第1章 麴义 第2章 张郃 第3章 竖子可恨 第4章 郭公子 袁绍骂完怒气冲冲道:“本以为其昨夜之言乃酒后狂语,孰知却为秉性使然,当真竖子可恨,此人有狼顾之相,久必伤主,吾当早谋除之,免得日后反受其害!” 郭图听完立即拱手媚笑道:“主公英明!” 郭图话音刚落,却听对面荀谌大声急道:“主公不可!” “哦……?”袁绍听到荀谌阻止,面露疑惑,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荀谌向袁绍拱手回道:“今主公与公孙瓒激战正酣,表面看似大胜实乃危机四伏,一则瓒贼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待其休整完毕必将强势反攻,彼时结果若何犹未可知也; 二则冀州新得,无论军民皆未完全归心,久战易变拖延不得; 三则周边黄巾余孽以及山贼环伺,冀州空虚不可不防; 四则麴义乃军中上将更是有功之臣,杀之恐寒军中将士之心,此四点皆为要害,主公当慎思之!” “这……?”袁绍听完荀谌的一番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熄去大半,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一旁的郭图见到袁绍似乎被荀谌说动心了,心中大急,诡辩道:“先生此言差矣!” 袁绍听到郭图这么说,眼睛一亮对郭图问道:“公则此言又是何意?” “主公!”郭图微微一欠身,然后脸露讥笑道:“荀先生刚才所说四点,图认为皆乃夸大之言也!” 袁绍听完脸上更喜,忙道:“可细言之!” 郭图见到袁绍面露喜色,心中大定,语气亢奋道:“公孙瓒之强在于骑兵,然界桥一战其数万精骑三停折损两停,白马义从早已名不副实,更兼其在辖地横征暴敛,民心尽失,与幽州牧刘虞更是貌合神离,早晚必有一战,以上种种皆注定公孙瓒非主公敌手,败局已定。 说到冀州民心,呵呵,不说其它,单说主公之家世就足以让民心归附,永不叛离,至于那黄巾余孽山贼草寇等等,皆乃乌合之众,食难饱腹,衣难遮体,有何胆量敢与主公为敌?难道他们还敢攻打冀州不成?所以不提也罢! 最后再说这麴义,虽然界桥一战此人当记首功,但若无主公亲自为其殿后,更兼颜文二位将军领兵为其掠阵,其焉能有此大功乎? 哼,那麴义不思为主公效死反却侍功而狂,侍宠而骄,不尊上,不敬下,实乃无德之人,主公斩一无德之人,军中将士不仅不会寒心,反而会认为主公赏罚严明,实乃英明之主也!” “啪”袁绍听完猛的一拍桌子,对郭图大声夸奖道:“好!公则所言正合吾意!” 郭图的这一番话当真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其实袁绍的心中真的很忌惮麴义,尤其是麴义手下那八百先登死士,当真让袁绍又爱又怕,只恨不能据为己有。 “主公……?” 另一边的荀谌听完郭图的狡辩,心中大急还想再劝,却被袁绍挥手打断面色不悦道:“吾意已决,先生无须再言!” “这……诺……!”荀谌回答得极不情愿,但知道袁绍的脾气所以也不再多言,只是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惋惜。 对面的郭图见到荀谌吃瘪,脸上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随即又快速的换上一副谦恭的神情。 “可这麴义要如何除掉,直接派人去军中押解恐为不妥?”一想到自己就要掌控那八百先登,袁绍的心里便一刻也不愿意多等。 郭图摇摇头,一脸高深的回道:“不可,那麴义有先登营在手,若是直接派人押解恐其闹将起来,于军心不利,不如派一胆大善辩之人前去传令,就说主公于城中再设一宴,专门为其嘉奖,以其莽夫的性格必不生疑定来赴宴。 主公则可事先在府中埋伏三百刀斧手,到时以摔杯为号,则麴义一举可擒也! 只要麴义一死先登营群龙无首,主公再亲自前去安抚许以重诺,则先登营必誓死效忠主公矣!” 袁绍听完眼中贪婪之色尽显,连连点头满意道:“此计甚妙,不知何人可去传令?” 郭图似乎早就料到袁绍会问这个问题,用手轻拂短髯,胸有成竹道:“牵子经素有胆识,又善答辩,可去传令!” “牵招?”袁绍略一沉吟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嗯,牵招之才可当此任,此事便全权交由公则安排!” “诺!”郭图徐徐起身行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在路过荀谌的身前时,轻轻摇头一笑,语气颇为讥讽。 荀谌脸上神情不变,目视前方,只是在心中暗暗念了一句:“小人!”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袁绍不满刚才荀谌劝阻自己杀麴义,所以等郭图走后随便安抚几句,便让荀谌离开。 荀谌告退出来忧心忡忡的回到住处,刚一进院仆人迎道:“先生,郭公子已在厅中等候多时!” 荀谌听到郭公子二字,眼神瞬间一亮,快步向客厅方向走去。 荀谌刚一迈进客厅,便大声说道:“吾正欲派人去寻奉孝,不想奉孝却先自来,当真心有灵犀也!” 此时厅中正斜坐一人,年纪约刚二十出头,眉清目秀,神色悠闲,毫无规矩,听到荀谌的话慢慢坐直身体回道:“嘉观先生眉宇间藏有焦虑,且刚才脚步声颇为急切,莫非有事发生?” 二人互施了一礼,然后荀谌慢慢跪坐到主位,稍稍缓了一口气,说道:“奉孝所料不差,确实有事发生!” “哦……?能让先生如此焦虑,想来事情不小,且细说之!”年青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荀谌。 原来此人姓郭名嘉字奉孝,颍川人,年二十一岁,与荀谌郭图等人自颖川时便已结识,如今一同效力于袁绍,只是身份地位完全不及荀郭二人。 荀谌与郭嘉相识已久,深知郭嘉为人,也不隐瞒,如实将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唉……无故杀害有功上将,实不可取也!”荀谌说完想到在袁绍府上发生的一幕,再次叹息了一声。 郭嘉听完并无惊奇仿佛早已知晓一般,再次换上之前悠闲的神情,动动身体稍稍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问道:“先生可知嘉此来所为何事否?” 第5章 决断 第6章 出逃 第7章 打脸 第8章 追兵 第9章 绝境 其实追兵追来也是正常的,麴义的部下除了亲兵骑马外,其余的士兵基本都是步兵,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飞驰的战马。 此时麴义的心里真的是紧张到了极点,先登营是强,但那是之前的麴义在指挥,而现在的自己却是一个连鸡都没有杀过的穿越众。 “列阵迎敌!”麴义知道不杀退追兵是逃不掉的,于是将心一横豁出去了,人死卵朝天,再怕也没有用! 先登营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听到命令迅速列成阵势,盾牌手在前,长枪兵与弓弩兵交叉在后,行动迅速毫无慌乱。 “是乌桓突骑,只不知领兵者何人?” 虽然天色漆黑不见五指,但牵招却从马蹄声以及喊叫声,判断出来的正是乌桓突骑,毕竟在这之前乌桓突骑是归他统领的。 “能策反否?” 麴义也想到牵招曾统领过乌桓突骑,所以兴奋的问了一句。 若是牵招真能策反追来的这些乌桓突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无疑大有裨益。 牵招一脸苦笑,干脆的回答道:“不能!” 根本一点幻想的余地都没留给麴义。 对于牵招的干脆麴义有些意外,不过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乌桓突骑之所以能帮助袁绍,一是仰慕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二是因为袁绍赠送给乌桓大量的好处,而这两点都是麴义不具备的。 “弓弩上弦,听我号令!”想通之后麴义也不多说,直接下了命令。 毕竟有着之前的记忆,所以麴义虽然紧张但指挥起来却也不算生疏。 马蹄声越来越近,追兵人手持一根火把,远远看去仿佛一条蜿蜒游走的火龙。 牵招仔细看着追兵的方向,盘算了一下,然后对麴义说道:“追兵约有两千,只是……?” “只是什么?”麴义好奇的问道。 “将军且听,追兵的马蹄声虽杂但却不急,喊声虽乱但却不噪,若末将所料不差,应该是领兵之将刻意放缓了追击的速度,否则以乌桓突骑的骑术,虽是夜晚也应该比现在早一刻钟追来!” 牵招对乌桓突骑非常了解,所以仅从细微的小事便推断出这个结论。 麴义听完想了想说道:“既如此,领兵之将或是本将故交不愿追击,或是懂兵之人,晓得夜间追击速度宜缓,谨防伏兵的道理!” “将军之言有理!” “哼”麴义从马背上取下自己的大刀,冷冷道:“本将到要看看领兵者究竟何人,是敌还是友?” 牵招没有回话,只是紧了紧手中的长枪,这个夜晚恐怕不那么好过。 奔跑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火龙越来越近,远远望去似乎一眼难觅尽头。 八百先登死士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乱动,所有人动作一致,整齐划一,既如八百座矗立的雕像,又如静静观察伺机觅食的猎豹。 “距离约三千步!” “约两千步!” “约八百步!” 看着已经逼近的突骑,虽然心跳得突突的,但麴义依然在心里本能的计算着距离。 先登营的弓能射一百五十步,而弩只能射一百步,若是再远即使能射到也变成强弩之末,没有了杀伤力,所以这就要考验为将者对距离的判断,以及对时机的把握是否准确。 麴义静静的计算着距离准备下达命令。 突然,“停!”对面猛地传来一声大喝,随即火龙在距离先登营约两百步左右的地方缓缓停下。 就在麴义不明所以的时候,对方将领再次下令:“放火箭!” “唰唰唰” 乌桓突骑听到命令,快速插好火把点燃火箭,迅速射向先登营所在的方向。 虽然麴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停下,但却对领兵的将领非常佩服,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距离,那是因为有火把做为参考,而自己这边却是漆黑一片,对方只能凭感觉来判断。 “举盾”麴义只在心里稍稍感慨了一下,随即下了命令。 虽然知道对方的箭应该不能射这么远,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的兵本来就少,伤一个就少一个,万一对方有那么几个大力士把箭射过来呢? 火箭飞泄而来,落地的一瞬间便把周围的景象照亮出来,其中就包括严阵以待的先登营。 看到这种情况一旁的牵招靠近一步,轻声对麴义说道:“将军,对方将领似乎并无恶意,且听声音似是儁乂?” 麴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声音,确实像是张郃。 一想到对面领兵的可能是张郃,麴义先是一喜随即又犹豫起来,对于策反张郃或者说服张郃,麴义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 张郃绝不是那种仅凭三言两语就会背叛的人,历史上张郃之所以会投降曹操,那也是被郭图陷害后万般无奈的结果,毕竟谁也不想白白送死。 而从自己现在的情况来看,郭图是根本不可能为自己送出助攻的。 “麴将军可在?” 就在麴义犹豫的时候,对面的将领大声问了一句。 “将军,确是儁乂!”听到声音牵招欣喜的对麴义说道。 是啊,领兵的人的确是张郃,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若是别人麴义还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上一阵,而对方是张郃当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将军休要犹豫,儁乂重义,只要将军晓之以旧情,儁乂绝不会为难将军,必放吾等离开!” “对啊!”听了牵招的话麴义猛然醒悟,自己为难张郃又何尝不为难呢? 想到这里麴义打马上前走出阵来,借着对面火把微弱的光亮,看着张郃说道:“未曾想到会是儁乂追来,昔日挚友,今为敌对,实造化弄人也!” 张郃听到麴义的话脸上颇为尴尬,同样上前几步,在马上对麴义抱拳说道:“郃奉袁公之命而来,多有得罪,还请将军勿怪!” “唉,儁乂奉命行事吾又何谈怪罪,怎奈忽想到当初你我把酒言欢的场景,恍如昨日,心中酸楚,情难自禁矣!”麴义说完也不管张郃能不能看清,假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这……?”张郃此时的心里当真不是滋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边是自己的主公,一边是自己的好友兼恩人,决择起来真的是太难了。 忠义难两全,古人诚不欺吾! 麴义偷偷打量着张郃,见到张郃犹豫心中暗喜,正准备再加把火,却突然见到对面后方再次出现一条快速移动的火龙……! 第10章 大出所料 第11章 沮授之谋 第12章 粮草 第13章 故人 第14章 清河崔氏 第15章举贤 第16章 使者 第17章 斥候 第18章 刎颈之交 第19章 决一死战 第20章 落马 第21章 手足衣服 第22章 刘备之谋 第23章 厚颜无耻之人 第24章 儁乂大才 第25章 谁? 第26章 杀刘备 第27章 大事不好 第28章 围城 第29章 太史慈 第30章 变故 “将军且看!”张郃指着远处急驰而来的人影说道。 麴义也注意到了这匹快马,仔细辨认了一下,疑问道:“可是斥候?” 张郃确认了一回,摇头道:“距离尚远,辨别不清!” 二人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静静等着远处的身影靠近。 过了片刻,人影已能看清,张郃回道:“非斥候,未知何人也?” 须臾,来人已然飞驰到城下,高声呼道:“某东莱太史慈,特奉孔北海之命,持书寻麴将军援!” “谁……太史慈?”麴义听到来人自称太史慈,心跳“砰”的一下加速,赶忙趴在城头探身向下看去。 麴义并不认识太史慈,但看到来人的身形样貌,以及背上的弓箭,心里却笃定此人就是太史慈无疑。 “开城门!”麴义说了一声便领着张郃快速跑下城楼。 太史慈,信义笃烈,胆勇过人,乃是麴义心中最喜欢的三国人物之一,本以为其早已离开青州去投了刘繇,不想却在这里遇见,幸基至哉! 城门打开,太史慈跳下战马,牵马入城,正好遇到麴义引着张郃从城墙上下来,抱拳道:“可是麴将军当面?” 刚才在城外,太史慈就看到了麴义,虽然不认识但看到众人的态度心里也猜出了大概。 麴义近距离上下打量一番太史慈,满面含笑道:“吾乃麴义,汝可是盗章毁文的太史子义乎?” 当年太史慈任郡奏曹史,因公冒险偷盗公文,名声大震,不过后来也因为此事被州家所恨,所以才避祸辽东。 太史慈没想到麴义竟然认识自己,回道:“正是某家,见过麴将军!” “哈哈哈哈”麴义见到太史慈承认,放声大笑,随后问道:“子义智勇,真良才也,只不知所来何事?” 太史慈忙从怀中取出孔融亲笔书信,捧与麴义,回道:“贼寇管亥率众围北海,孔北海特命慈持书求援将军,望速发兵救之!” 麴义一惊,急忙接过书信快速打开来看,等看完方才明白事情原委,心中暗自感叹:“世事难料,历史上正是因为管亥围北海,才有了太史慈去平原求刘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刘备开始被世人所熟知,并最终成为天下闻名的刘皇叔。 如今孔融求援的是自己,也不知道刘备今后会怎么发展了!” 麴义看完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张郃吩咐道:“给德儒留一百先登,一百降卒,在后押解辎重粮草,其余人即刻整兵,皆随吾救援北海!” “诺”张郃领命而去。 太史慈见麴义行事如此果断,眼中精光连连,暗暗想道:“世人皆言麴义无德,今观此人行事,流言蜚语,真不可信也!” 麴义吩咐完回头对太史慈说道:“子义远来劳苦,先去县衙休息片刻,顺便吃些东西养足精神,到时定有仰仗之处!” 太史慈也不推辞,抱拳恭敬的说道:“全凭将军作主!” 麴义找来一名亲兵为太史慈带路,并再三嘱咐多弄些吃食,不可怠慢。 亲兵应诺,领着太史慈离去。 麴义看着离开的太史慈,眼角微微翘起。 麴义也想和太史慈多聊聊,但凡事都要讲究循序渐进,都需要一个过程,太史慈不像张郃与自己早就相熟,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表现得太过反而不妥,点到即止最好,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贤名在外的人物。 辎重之事崔林早已准备齐整,随着命令下达,崔林领着人在城中快速行动起来。 钱粮兵器早就装载上车,只需从马厩牵出驽马驴子等拉车就行,赶车的民夫也早已征好,所以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事情就已准备就绪。 麴义骑在马上,左边跟着张郃,右边站着太史慈,身后除了亲兵,便是整装待发的一千多名降兵和七百先登营,所有人枪明甲亮,精神抖擞。 麴义在马上对崔林拱拱手,说道:“吾等先行,辎重之事拜托德儒也!” 崔林回礼:“将军放心,必不有失!” “出发!”麴义也不多说,当先出城,大军随后跟上。 谁知出城不过两里,突然发现西南方向人头攒动,旌旗林立,正杀奔而来。 麴义一惊急忙说道:“恐是济南兵到,如不杀退,吾等腹背受敌矣,列阵!” 果然,阵势刚刚摆成,对面大军便已迅速杀到,只见阵中高举一面将旗,旗上书三个大字“济南季”,却是济南相季雍亲自领兵而来。 两军对阵,季雍出马上前,以鞭指麴义骂道:“背德匹夫,安敢占吾城池,还不下马受降,欲死乎?” 麴义微微一笑,侧头对张郃说道:“儁乂可敢替吾取此獠首级乎?” 张郃听后哈哈大笑,自信道:“固也愿也!”说完打马出阵,倒提大刀,指着季雍怒骂道:“狗贼,可敢一战?” 季雍不屑,嗤笑道:“无名鼠辈,亦配与吾交手,何人出阵取此首功?” 话音落下,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此功当归吾也!”话音落下一员大将提枪抢出阵来。 张郃见到对面杀出一将,也不答话,催马便杀,两马相交只一合,血光崩现,可怜此人连姓名都没来得及说,便身首异处。 “壮哉!”麴义见到张郃一合斩敌,大呼一声,脸上满是得意,就像人是他斩的一样。 旁边的太史慈眼睛微眯,一招败敌他自认为也能做到,不过在这之前,他是真没看出来张郃有如此高的武艺,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先登营,心里暗暗点头。 对面季雍早已怒火难平,对身后武将说道:“一个不济便两个!”说完身后两将对视一眼一齐杀出。 这边太史慈心中暗急,在此多耽搁一刻北海就多一分危险,一念至此计上心来,也不向麴义讨令,拍马出阵高呼道:“张将军少歇,看吾斩此二贼!” 张郃以为太史慈是麴义派来,也不推辞当即转身回阵。 这边太史慈早已与对面两将交战一起,先是躲过一人的大斧,随即抬手一枪将此人刺死,另外一个同样使枪的敌将面上一惊,转身就跑。 太史慈也不追赶,快速取下弓箭,“嗖,嗖,嗖”一连三箭射出,随后将弓箭重新背好,提枪在手。 对面逃跑那将猛然听到身后响起弓弦之声,大叫一声不好,吓得急忙伏在马背上。 谁知太史慈的三箭根本不是射向此人,他的目标是对面将旗下的季雍。 季雍正骑马站在将旗之下,口中怒骂:“一个打不过,两个也不济事,当真无用!”刚想下令全军冲锋,却突然见到对面冷箭飞来…… 盟主感言 第31章 摇摇欲坠(为盟主加更1/3) 第32章 麴义杀到 麴义缓缓起身,将手中水袋递给太史慈,笑着说道:“吾与子义一见如故,心甚喜之,子义有话但讲无妨!” 太史慈欣然接过水袋,拔出木塞猛灌两口,这才回道:“将军果敢,慈亦敬之,本不该多言,概因慈曾与贼寇交手,颇有了解,故试言之,望将军勿怪!” “贼寇皆以流民居多,虽有青壮为士,然多面黄肌瘦,战力不高,乃何贼众而将军兵寡,寡难敌众,正所谓倍则战之,少则谋之。” “城外有林,将军可使人在林中多布旌旗战鼓,以为疑兵,使贼不敢妄动,再派大将出阵挑战,贼首管亥,易怒少谋,虽有勇力,亦可一战而斩之!” “亥贼授首,贼众必不战自乱,彼时将军领兵冲杀,城中之兵亦出,两下夹攻,则贼祸一战可平也!”太史慈说完目光平静,拱手以待麴义。 其实太史慈的意思很简单,无非两点,一是布下疑兵使管亥不敢轻动,二是派人和管亥单挑,而这两点也是原著中刘备用的。 原著刘备也是人少,混战肯定不行,最后派出关羽在阵前把管亥斩了,北海之危遂解。 麴义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太史慈赞道:“子义大才,只恨缘薄不能共事,以为憾事也!”说完解下身上披风,亲手为太史慈披上系好。 看到太史慈发愣,麴义会心一笑,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直接问道:“子义之言与吾不谋而合,不知子义可敢出战亥贼否?” 太史慈听问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眼神激动道:“慈必取贼首,以送将军!” 麴义把住太史慈手腕,笑道:“吾知子义勇武,然管亥虽为黄巾,却未闻其有大恶,杀之甚为可惜!” 太史慈若有所思,问道:“莫非将军欲生擒乎?” “然也!”麴义点头道:“黄巾之乱错在角也,余众多为愚民,其中不乏良善,倘若未行大恶,一概杀戮,枉造罪孽,况管亥颇勇,若能收而改之,善莫大焉!” 太史慈听完神情动容,拜道:“世人只知将军悍勇,不想仁义更甚,请受慈一拜!”说完躬身就拜。 麴义赶忙上前扶起太史慈,说道:“一会阵前,皆仰仗子义也!” …… 北海城外,管亥骑在一匹消瘦的战马上,神情沮丧的看着手下攻城。 手下数万人,如今只剩下他骑的这一匹战马了,其它的早就已经变成口粮。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进攻,眼看着北海摇摇欲坠,但就是攻不上城头,总是差那么一口气,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两天,自己就得退兵,否则到时候可能连撤退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一定要攻下来啊,一定要!”管亥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突然,管亥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猛地传出“咚咚”的战鼓以及震天的喊杀声。 管亥大惊,急忙掉头看向身后,而那些正在进攻的黄巾贼寇也慢慢停止了进攻,惊恐的看着后方。 麴义引着张郃太史慈以及五百先登营,于树林前摆下阵势,而剩下的两百先登和一千多降卒,则在林中一边来回举着旗跑,一边用力敲鼓呐喊。 虽然只有一千多人,愣是造出了上万人的气势。 城楼上的牵招,看着远处的麴义,以及缓缓退去的贼寇,仰天大笑,北海守住了! 笑过之后,牵招抻过一名士兵,激动道:“速去禀报府君,麴将军的援兵到矣!” “诺!”士兵同样激动,援兵到了,他的命也就保住了,答应一声,顾不得疲惫,飞一般的向城下跑去。 管亥聚拢人马走向麴义,在距离约两箭之远的地方停下,伸长脖子仔细打量着对面。 虽然麴义身后只有数百人,但却各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尤其是人手一把已经拉开的强弓硬弩,看得管亥头皮发麻。 管亥越过麴义向树林里面看去,可惜,只能隐隐看见人影憧憧,旌旗密布,除此之外便是那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余者再看不仔细。 管亥心下生疑,提刀向前两步,佯怒问曰:“来者何人?” 麴义出前几步,神态自若,高声喝道:“吾乃武威麴义,量尔等杂寇有何本事,竟敢围攻北海,今吾亲率大军到此,还不速速下马受降,莫非欲学界桥之白马义从乎?” 本来管亥听到武威麴义还没反应过来,但当听到界桥白马义却猛地知道了。 因为管亥之前被公孙瓒打败过,所以对公孙瓒的消息格外留意。 当月前听闻公孙瓒在界桥被袁绍打败,数万白马义从死伤过半,管亥兴奋的直接命人宰了一匹珍贵的战马庆祝! 也正是从那时起,管亥知道了麴义,也正是从那时起,管亥手下的战马就越来越少! 管亥稳了稳心神,假装不屑道:“公孙瓒匹夫尔,世人皆可胜之!” 麴义不理会强装镇定的管亥,猛然喊道:“谁与吾擒下此獠?” 太史慈早已等候多时,听到麴义下令,大吼一声:“贼寇猖狂,东莱太史慈在此!”说完纵马杀出。 管亥见到不是麴义出阵,心里长出一口气,至于太史慈,在管亥心里不过无名之辈尔,何惧之有? 管亥见太史慈杀来大怒,大吼一声抡刀杀出,两马相交,杀在一处。 “当”的一声,两人兵器撞在一处,相互角力,互不相让。 二人同时心中暗呼:“此人好大的力气!”想罢再次猛攻。 麴义和张郃在后面观战,麴义看着太史慈真是越看越喜欢,心中暗暗想道:“也不知道太史慈可曾收到刘繇书信,这么一员猛将,若是不能据为己有,着实太过可惜!” 麴义侧头向张郃问道:“儁乂觉得场中二人如何?” 张郃早已观察许久,听问回道:“二人武艺俱是不弱,然子义更胜一筹,管亥必败!” 麴义听完点头同意,管亥虽算勇猛,但和太史慈相比终究差了许多。 果然,此时场上的形势慢慢开始发生变化…… 第33章 扛刀将 孔融依然坐在府中看书,只是眼前的竹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翻动,眼神也完全没有焦点。 其实孔融并不是只知高谈阔论的腐儒,他也是没有办法,在战事上的斤两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与其到城墙添乱,还不如把大权交给擅长的人,自己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至于看书谈天,只不过是增强信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唉……”孔融轻声叹息了一声,缓缓放下竹简,自言自语道:“不知此次能否安然度过?” “报……!”正当孔融暗自摇头的时候,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跑了进来。 孔融看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士兵,心里猛的一沉,以为城破颓废道:“大势去也!” 而这名士兵正是从城楼跑来报信的那位,进来后也没注意孔融的脸色,一脸兴奋的喊道:“报府君,援兵到矣,援兵到矣!” “什么?”孔融猛的站起身,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名士兵,似乎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麴将军的援兵已到城外,贼寇已经停止攻城!” “呼……!”孔融用手擦擦额头,随后快速向门外跑去。 …… 城外,太史慈和管亥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其实太史慈早就有机会将管亥斩杀,只因为麴义要求生擒,所以二人才打了这么久。 斩亥易,生擒难。 二人又战了七八回合,此时管亥心里也渐渐明白太史慈想要生擒自己,不由得大怒,心中想道:“技不如人,死则死矣,大丈夫焉能受此辱耶?”想罢便要搏命。 可是实力上的差距不是拼命就能挽回的,未过三招,太史慈大喝一声,全力刺出一枪,管亥及忙架刀抵挡,当的一声,太史慈的枪尖正撞在管亥的刀柄之上。 管亥只觉得刀上一股怪力传来,刚想使力将太史慈的枪推出去,却不料胯下战马突然悲鸣一声,向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 管亥的战马本就瘦弱,又载着管亥打了这么久,终于受不住太史慈全力的一击,倒下了,同时也把管亥掀翻下来。 太史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种情况,见到管亥还想挣扎着起来,枪尖在他的咽喉一抵,说道:“若非将军有令,汝早死矣,还不悟乎?” 管亥听完一愣,慢慢不再挣扎,松开手中的大刀,颓废的躺在地上,以臂掩面,泪流不止。 “快跑啊!” 贼众见到渠帅被擒,顿时惊慌失措,惨叫一声,四散逃命! 另一边麴义见到管亥被擒,贼众逃跑,当即大吼一声:“投降免死,随吾杀!” 身后五百先登听令,将弓弩重新挂在身上,提枪便冲,而后面树林中的疑兵,此时也全都杀了出来,各个士气如虹! 城头上孔融早已到了许久,见到贼溃,赶忙对身边的牵招说道:“贼已丧胆,子经当出城追之!” “诺!” 情况紧急,牵招亦不多言,大声喊道:“尚能一战者,随吾出城杀敌!”说完当先下城。 城上守军,虽然人人带伤,疲惫不堪,但听到牵招的话,全都抖擞精神,眼神坚定,快速跟上。 几天的朝夕相处,士兵们早已对总是身先士卒的牵招充满敬意,甘供驱使。 …… 数万贼众,兵败如山倒,争相逃跑,但其实到最后也没有真正逃走多少人,因为他们是真的跑不动了,慢慢放弃抵抗,直接跪地投降。 麴义没有再理战场上的事,无论是抓捕俘虏,亦或领兵追击,一切事情自有张郃处理,用不着他再费心。 麴义来到太史慈的身边下马,此时管亥早已在太史慈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垂头而立,一脸不甘。 太史慈看到麴义过来,抱拳道:“幸未辱将军之命!” 麴义伸手帮太史慈紧了紧披风,由衷道:“子义,真猛将也,吾不及多矣!” 太史慈听完神情肃容,及忙回道:“将军谬赞矣!” 一旁的管亥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手持长枪死死盯着自己的麴演,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夸赞完太史慈,麴义转身看着管亥,收起笑容,问道:“汝率众围攻城池,合该万死,然念汝亦为数万部下谋,故命子义饶汝性命,今即被擒,肯降否?” 管亥听到麴义那句“亦为部下谋”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人能理解,强忍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亥知罪孽深重,不求将军赦,甘愿为奴,以报将军不杀之恩!”说完一辑倒地,久久不起。 麴义见管亥真情流露,言之肯切,满意道:“且起,吾不缺奴仆,独缺一扛刀将,汝愿为否?” 管亥听完猛然抬头,郑重道:“自今以后,但凡将军令,亥无不从!”说完再拜。 麴义听后哈哈大笑,弯腰扶起管亥,亲手为其擦去额头泥土,说道:“吾信之!” 管亥神情激动亦不多言,直立于麴义身侧,目不斜视。 麴义点点头,对管亥吩咐道:“四散之卒为汝部下,当听汝言,可速去说降,以免多造杀孽!” “诺!”管亥领命,昂首大步而去。 太史慈见麴义让管亥自行离去,担忧道:“将军何以让其自去,万一贼心难改,岂不悔矣?” 麴义听后一脸自信,缓缓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吾此来实为北海之危,今危以解,则事已成,至于管亥,归则得一可用之将,去于吾而言,又有何损乎?”说完上马奔城门而去。 太史慈听完看着麴义远去的背影,叹息道:“真人主也!” …… 城门外,孔融领着一众文武候着麴义,见麴义过来,孔融急忙上前,抱拳笑道:“若非将军,北海不保也,万千百姓必死于贼手,将军大恩,请受孔融一拜!” 麴义急忙下马扶起孔融,回道:“落魄之人,尚无处可依,安敢居功,孔北海折煞也!” 孔融听完焉能不知麴义话中之意,严肃回道:“将军之事融已尽知,皆乃袁绍之过,与将军无关,今到北海将军可安心住之,一应供求,绝不有缺!” 说完伸手引道:“请将军入城叙话!” 第34章 离别(盟主加更2/3) 大厅中众人分宾主坐好,太史慈同样入列,而且被麴义让到自己的身侧,以示喜爱。 众人坐好,相互寒暄一番,随后只听孔融说道:“若非将军,吾等皆难坐于此,今北海有将军坐镇,再无忧矣!” 说到此处孔融微微一顿,略一思索,接着说道:“北海之南有城高密,城郭虽小,足可屯军,将军可屯驻于此,以保北海,一应粮草无需担心,皆足额供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高密麴义大概知道,位置靠近徐州,屯兵在这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过麴义也不在意,只要能屯兵就行,反正都是暂时的。 麴义抱拳回道:“皆凭府君安排可也!” 孔融见麴义同意,心满意足,随即笑着对太史慈说道:“久闻子义英雄,今北海尚缺兵曹掾史一名,不知子义肯屈降否?” 兵曹掾史,原为将军府属吏,然郡国亦可沿用,主管兵事器械,比三百石,官属第七品。 太史慈听完略一思索,抱拳回道:“谢府君抬爱,然先有扬州刺史刘繇相招,故乃还乡,待事毕,便动身矣,故不能受!” 孔融见太史慈重诺更加满意,点头道:“信义为先,大善!”说完命人取来金帛以赠其母,慈拒而不受。 而麴义在一旁听完心里瞬间冰冷,暗暗沮丧,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时一名士卒进来,禀报道:“报府君,城外贼寇尽已投降!” 孔融听完眉头微微皱起,几万名俘虏可不是小事,一旦处置不好很容易再次引出事端。 此时孔融忽然有些埋怨起麴义,这些贼寇直接杀散便可,何必派管亥去劝降呢? 枉添麻烦尔! 然事已至此再想驱赶已经不妥,先不说这数万人会不会再次乱起,就是传出去也有伤贤名。 贤士不仅要学识好,人品也要出众! 可是若真把这几万人留下来问题也很大,不说别的,就是这每月粮草的消耗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现在正是寒冬,肯定还要考虑住的问题,孔融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 主簿王脩看出孔融为难,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府君可先于城外扎下营寨,将俘虏安顿其中,再施以米粥,稳其心,之后再行商议可也!” 麴义听完暗暗摇头,王脩刚才的话看似是在替孔融出主意,可细细一想却是在敷衍,如不出所料,待自己走后,这些俘虏的命运一定不会太好。 孔融明白王脩话中有暂时敷衍的意思,想了想若有所指道:“此事便交于叔治全权处理,无需请示!” 麴义听完心中冷笑:“好一句无需请示,无责矣!” “诺!”王脩会意起身离去。 北海大胜,孔融第一时间上书报捷,并于当晚在城内大设宴席庆功。 席间,麴义端着酒杯不由得心生感慨,当初界桥大胜,袁绍也是设宴庆功,结果自己贪杯误事,言语狂傲,这才加速了袁绍杀自己的决心。 麴义想罢默默将酒杯放下,至此整晚,无论谁来敬酒皆以白水代替。 第二日清晨,城门外十里。 麴义拉着太史慈的手,感慨道:“虽与子义相处日短,倍感亲切,犹恨不能长久也,今日一别,不知何年重逢,吾心甚痛!”说完用衣袖揉了几下眼睛,直到感觉差不多红了方才住手。 太史慈神情激动,亦哽咽道:“慈何德何能竟得将军看重,至幸也,望将军保重,相逢有日!” 其实太史慈又如何看不出麴义一直在拉拢自己,可是他前些日子已经决定去投刘繇,正因为如此他才从辽东回来向母亲告别,并碰到北海的事。 “唉!”见太史慈依旧没有改变心意,麴义重重叹息一声,从旁边牵招的手中接过两杯酒,递与太史慈一杯,之后举杯说道:“无以为赠,薄酒一杯,聊表心意,以敬之!”说完当先饮下。 太史慈知道昨夜麴义滴酒未沾,不想今日主动相敬,心中感慨,亦不多言,同样一饮而尽! 二人四目相对,皆不言语,须臾,同时大笑! …… 看着太史慈离去的背影,麴义满心不舍,渐渐眼睛微红,这次是真的红了! “出发!”麴义说完缓缓向高密而去,而在他的身后,赫然跟着数万俘虏。 这数万俘虏是麴义昨夜向孔融讨要过来的,孔融当时听到麴义想接手这些俘虏,喜出忘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表示同意,并大方的表示一定尽力筹措粮草,施以援助。 当管亥知道麴义主动收留这些俘虏后,更加感激的不行,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必誓死追随。 而麴义心里的真实想法,却并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兵源。 乱世有一个残忍的生存法则,那就是强者生,弱者死,亘古不变。 管亥手下这三四万人,虽然其中大部分是老幼,但是中间那一部分精壮才是真正吸引麴义的地方。 黄巾起义已有数年,数年来这些人跟着管亥四处游走,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的考验,能活到现在的,必须承认他们有过人之处。 而且老不代表病,幼不代表弱,病弱之人绝活不到现在。 还有一点,也是麴义的低气所在,那就是刚刚在历城抢的粮食,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加上孔融的供给,麴义有信心在这个冬天不饿死一人。 当然,光饿不死还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吃饱吃好,这样才能练强兵,所以麴义要走的路还很长。 …… 黄县,太史慈的老家。 自打数日前归来,太史慈便一直心事重重,也不说话总是独自坐在屋内发呆,偶尔长吁短叹。 太史慈的母亲进来看到太史慈的样子,不解道:“吾儿似有心事?” 太史慈见到母亲进来,赶忙起身相扶坐下,又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这才回道:“之前本已决定投奔刘繇,不想北海一行结识麴义将军,麴将军不但治军严谨,仁义无双,对孩儿更是推崇备至,言语中数有相招之意,因此踌躇,难以决断!” 慈母听后欣然一笑,用手一敲太史慈的额头,说道:“真乃痴儿!” …… 第35章 急火攻心 太史慈被母亲说得一愣,不解道:“母亲何意?” 慈母微笑道:“不知吾儿认为麴将军如何?” 太史慈细细回忆一番,如实回道:“若论勇武,其不及吾;若论统兵,各有千秋;但若论大略胸襟,识人纳谏,吾不及多也!” 慈母听完点头,继续问道:“吾儿以为刘繇如何?” 太史慈摇头回道:“碌碌平庸,若非同乡,绝不去投!” 慈母在问:“孔北海数次照拂于吾,何不投之?” 太史慈眉头皱起,回道:“孔北海喜文厌武,可为公卿,难为雄主,如今乱世,非雄主不可定也,孔北海一城尚且难顾,何况天下乎? 照拂之恩,儿已舍身解北海之厄,可也,故难投之!” 慈母听完哈哈大笑,曰:“吾儿心中已然决断,焉何犹豫耶?” “这……?”太史慈一时语塞,诚实道:“自幼母亲便教导孩儿无信不立,先前已决定去投刘繇,今无端半路改投他人,若如此,天下将以孩儿为无义人矣!” 慈母听完收敛笑容,直视太史慈问曰:“吾儿可曾与刘繇回书,言去相投?” 太史慈摇头回道:“不曾,孩儿接到繇书,当即定下投奔,因此未曾回书!” 慈母听后猛然起身,怒斥曰:“说汝痴儿兀自不甘,汝即未回书,何来允诺?诺既未成,何来失信?皆自扰也! 自古良禽择木,贤臣择主,凭吾儿之能当驰骋寰宇,焉能庸碌余生焉? 吾儿心存同乡情谊,母心甚慰,然此情并非只投效一途,倘若来日刘繇有难,吾儿或单骑而救,或借兵相助,又有何不可耶?”说完神情激动,呼吸微促。 太史慈被母亲一训,犹如当头棒喝,猛然醒悟,又见母亲生气急忙拜道:“孩儿愚昧,惹母恼怒,儿之过也,万望母亲息怒!”说完叩首。 “唉……!”慈母叹息一声,轻轻扶起太史慈,抚臂说道:“吾儿有大才,若已允诺刘繇,必守信之,否则当遵从本心,去吧!”说完别过头去。 太史慈再次向母亲叩首,起身时眼神坚定,再无彷徨! …… 麴义领人到达高密,先让张郃领军接手城中防御,因为县令交接之后便即刻离开,所以麴义命前来迎接的县丞,领着众县吏以及衙役,将城内及周边空闲房屋清点出来,若有损坏简单修葺可也。 自黄巾以来,动乱不止,百姓多有离家逃难者,尤其城外村落,常常十室九空,更甚者全村不留一户,似此等空房何止千百? 麴义的想法很简单,将城中和周边村落空闲的房子清点出来,无需多好,能遮风挡雪,能住人即可,而这些房将全都暂时用来安置俘虏中大部分老幼妇孺。 至于剩下来的青壮,麴义打算招募成军,并在城外设立大寨,让新军居于其中,即可避寒,又可操练。 至于帐篷,刚才问过县丞,高密城中有帐篷一百五十顶,孔融临走时资助了两百顶,而历城当时还有四百七十顶,林林总总加一起足有八百二十顶。 每顶帐篷住十人,八百多顶帐篷就能住八千多人,虽然还不清楚能得多少青壮,但想来足以!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麴义并没有表现出太过严厉的地方,但包括县丞在内的一众旧吏,依然把麴义的话当成了圣旨一般。 听完麴义吩咐,立即行动,全都卯足了劲玩命的干,争取给这位传说中,能弹指间灭掉数万敌兵的将军,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在这些县吏的心中,像麴义这样的将军,是从来不会讲什么道理的。 麴义吩咐完毕便让他们抓紧时间准备,又让牵招着手在城外搭建军营,同时命斥候去催促押解辎重的崔林快些赶路,不管是辎重还是崔林,都是麴义现在迫切需要的。 麴义感觉自己现在太缺人手! …… 薄落津,袁绍听到士兵说孔融接纳麴义,并将高密让与麴义驻扎,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先是痛骂麴义匹夫,又骂孔融愚蠢,最后又想到当初张邈告公孙瓒坏事,顿时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公孙瓒的头上。 袁绍越骂越恨,越骂越气,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决定起兵攻打公孙瓒。 手下文武见到袁绍发怒,皆畏惧不言,只有田丰听到袁绍要起兵,控制不住起身劝阻。 田丰起身劝道:“主公息怒,今天寒地冻,士兵战马多有冻伤者,况粮草匮乏,实不宜此时动兵也!” 此时的袁绍那里听得进去,怒道:“兵者,上阵厮杀皆不惧,又何惧小小冻伤耶?况吾军冻,贼兵亦冻,何惧之有耶?” 袁绍说完伸手一挥,不耐烦道:“休再多言,吾意已决,即刻发兵讨伐公孙瓒,不报此仇,绝不罢兵!” 田丰听完毫无畏惧,再次劝道:“主公,万万不可啊……!” 可田丰的话还没有说完,袁绍猛然怒视,一字一句道:“汝欲逆吾意耶?” 田丰心生悲凉,几欲落泪,一旁的好友沮授见此,急忙起身,开口道:“回主公,田先生绝非此意,还请主公息怒!” 旁边众人亦多与田丰交好,知其秉性刚烈,皆出言求情道:“先生无心之言,还请主公息怒!” 袁绍看了一眼众人,虽心中仍恨,但也不再追究,斥田丰道:“若非众人求情,绝不轻饶,速速与吾退下!”说完不再看田丰一眼。 田丰双眼赤红,面有悲色,叹息一声,向着袁绍拱手施礼,慢慢转身离去,背影落寞! 众人知道袁绍正在气头上,一时间谁都不敢再劝。 袁绍见众人不语,刚想开口安排出征人选,突然门口又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名士兵,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 袁绍看着士兵慌张的样子,瞬间眼皮跳的厉害。 “报主公,邺城急报!” 袁绍刚听完这一句便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邺城那可是他的老巢,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有急报。 “拿来!” 袁绍急忙接过书信打开来看,未过片刻,看完信中内容的袁绍猛地大叫一声:“气煞吾也!”说完急火攻心,双眼一番仰头就倒。 …… 第36章 天使 第37章 成公英 公孙瓒感觉自己从没有如此开心过,哪怕是当年被太守招婿也没有如此兴奋。 当即传令,命人将散落在外,抢夺辎重的士兵全部召回,准备集结所有人马出兵攻打袁绍,此次不仅要报界桥大败之仇,更要将袁绍彻底打败,独霸河北。 公孙瓒刚想到独占河北,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闪过刘虞的名字,随即眼中满是厌恶。 随着命令下达,一时间整个蓟县顿时热闹起来,城内随处可见匆匆赶回的士兵,每个人手里几乎都拎着大包小包,神情兴奋! 公孙瓒欺民暴虐之名,可见不虚。 未过数日,大军一切准备就绪,公孙瓒意气风发,于城外升台拜将,当先命道:“公孙范,命汝领五千轻骑为先锋,兵锋直指薄落津,逢山开路,不得有误!” 公孙范当即出列,抱拳道:“遵命!” 当初袁绍畏惧公孙瓒势大,为讨好公孙瓒缓和关系,特任命公孙范为渤海太守,可当公孙范到达渤海之后,立即领兵相助公孙瓒攻打袁绍,气得袁绍几天吃不下饭。 公孙瓒继续任命,眼睛在台下来回扫视,目光缓缓停在一将身上,略一思索说道:“赵云,命汝领三千人马为后合,押解辎重,万勿不可使军中缺粮!” 听到公孙瓒命自己押粮,一心建攻立业的赵云满脸阴沉,心情不畅,上前一步沉声道:“诺!” 其实公孙瓒对于赵云的武艺很是欣赏,但因其乃常山人,而常山民众皆愿追随袁绍,因此猜忌,不敢重用。 公孙瓒知道赵云心有不甘,亦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公孙续关靖,汝二人随吾左右为中军,其余将领各司其职,随军听调,不得有误,违者必斩!” 众将一齐欣然领命,唯赵云郁郁不乐。 万事俱备,公孙瓒手扶宝剑,刚要下令出发,突然,一匹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 只见马上之人一边高喊:“勿拦!”一边不停抽打马匹,样子十分急切。 公孙瓒感觉此人面熟,心下好奇,下令道:“让开道路,容其近来!” 来人一路纵马狂奔到得近前,跳下战马伏身就拜,口中大呼:“危矣!” 公孙瓒至此方才看清来人,却是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 公孙纪虽然也姓公孙,却与公孙瓒并无关系,但也正因为二人同姓,所以公孙瓒对其多有厚待,每次在刘虞处碰面,必嘘寒问暖,关心如子侄,因此公孙纪对公孙瓒十分敬重。 公孙瓒见到公孙纪心里大惊,赶忙从高台下来,亲手扶起问道:“叔齐何以来此耶?” 公孙纪起身喘息道:“回蓟侯,祸事至矣,幽州牧刘虞纠集十万大军正杀奔蓟县而来,从事程绪因反对出兵,惨遭杀害,纪久得蓟侯照拂,无以为报,知晓此事,马不停蹄,昼夜而来报之!” “什么?”公孙瓒听到刘虞亲率十万大军杀来,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公孙瓒与刘虞积怨以久,刘虞注重仁政,心怀百姓;公孙瓒暴虐不仁,崇武贪婪,两个人政见相反,性格相冲,暴发冲突是早晚的事。 只是让公孙瓒没有想到的是,以刘虞温吞的性格,竟然会主动出兵,而且一出兵直接就是十万人这种大手笔。 公孙瓒看着面前整装待发的三万将士,心里简直郁闷到了极点,猛然抽出腰间宝剑,一剑斩断旁边牙旗,立誓曰:“不杀刘虞,吾当如此旗也!” 城外十里,马日磾和赵岐终于慢吞吞的赶到…… …… 两日后,二人看着手中公孙瓒亲手所写的停战奏文,对视一眼,仿佛梦中,啼笑皆非,无论过程若何,此行目的却是完成,复命可矣! …… 金城,成公英吃过晚饭正在书房看书,一名仆人进来禀道:“启禀先生,门外一人自称先生故人,言有要事求见!” 成公英轻轻放下竹简,思考了一下,问道:“来人可通姓名?” “不曾,其言将军一见便之!” 成公英点点头,吩咐道:“请到厅中相见!”说完起身向厅中走去。 到得客厅未等多时,只见刚才那名仆人领着一名精壮男子走入。 成公英借着微弱火光看去,却不识得,好奇道:“吾二人相识否?” 男子并未回话,看了看左右。 成公英笑道:“府中皆吾心腹,壮士有话但讲无妨!” 男子听完方才抱拳说道:“小人乃麴义将军手下卒,特奉麴将军之命前来送书!”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捧上。 成公英原本微笑的脸上,听到麴义二字,顿时严肃起来,急忙起身接过书信。 成公英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对此人说道:“壮士一路辛苦,请先到客舍休息,吾这便命人准备酒菜!”说完喊来仆人领着离开。 成公英等此人离去,方才靠近油灯仔细检查封印,见完好无损这才快速拆开。 将信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内容曰:“弟欲谋一城而自立,兄肯助否?” 别无它言! 成公英将笔体反复检查,确认无误后又读了一遍内容,突然仰天大笑,眼角泪流。 许久,成公英慢慢坐回榻上,将信收好,唤仆人说道:“去将那人唤来!” 仆人领命而去,不一时男子回来,先向成公英施礼,随后恭敬而立。 成公英见此人颇识礼仪,心中更喜,遂详细问起麴义的情况,此人已得过麴演吩咐,知无不言,皆如实以告。 成公英听完脸上神情不变,命其下去休息,待其走后,起身至门外,抬头看天,不知所想为何? …… 高密,自打那日到得城中,麴义便变得异常忙碌,好在两日后崔林押解粮草赶到。 看到崔林到来,麴义以手加额,口呼万幸,也不管崔林一路风尘,将手中杂事尽付交接,且口中赞曰:“德儒才非千里,些许小事,随手为之可也!” 崔林听后只是笑笑,也不推辞,虽然相处日短,但崔林也看出麴义不喜内政,当即开始着手处理城中诸事。 城外大营已经草创,张郃在数万俘虏中挑选出六千精壮入军,并在先登营中挑出数十人充入军中,或为队率,或为屯长,皆为骨干,以增凝聚。 其余老幼在县吏等人的努力下,也基本安置完毕,孔融允诺的粮草也陆续送来,加上历城抢来的辎重,挨过这个冬天不难。 一切的情况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麴义的脸上却时常凝重,不知为何? 第38章 双喜临门 第39章 子义归(盟主加更3/3) 麴义不解的看着士兵,心中纳闷,不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会有如此多人来寻自己,问道:“可知来人姓名?” “回将军,正是之前离去的太史慈!” “谁?”麴义听完激动得一把抓住士兵肩膀,瞪大眼睛问道。 士兵被麴义抓得一痛,赶忙回道:“东莱太史慈!” “哈哈哈哈!”听到士兵确认,麴义突然仰天大笑,高呼道:“吾得猛将也!”说完不顾众人,飞奔出营。 身后的张郃麴演等人,自然知道麴义为何如此激动,全都会心一笑,而一旁的成公英却是满脸好奇,不知道来者何人,竟能使麴义如此失态? 营外,太史慈牵着战马立在门前,眼睛紧紧盯着营门方向。 自那日得母亲开导,太史慈终于解开心结,当即给刘繇回了一封书信,言自己已身事他人,无法投奔,并言明日后倘若有需,不远万里,定去相助! 太史慈知道,如今正逢乱世,一旦追随麴义定然有家难顾,故在家多呆数日,用以陪伴母亲,直到日前母亲说出:“大丈夫当提青锋,取不世之功”方才向母亲洒泪拜别,赶来高密。 太史慈立在门外,见到士兵进去许久未出,心里不由得微微担心,暗想道:“莫非麴将军怪吾当初离去,不肯相见乎?若如此,吾该何去何从耶?” 就在太史慈暗暗失落的时候,猛见麴义的身影从军营中飞快跑来,口中边跑边喊:“子义,子义……!” 太史慈笑了,笑得眼角泪流犹自未觉,士为知己死,女为悦己容,得主如此,此生无憾矣! …… “还走否?” “不走!” “吾前途不明!” “从之!” “吾树敌颇多!” “杀之!”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跟随出来的成公英见到开怀大笑的二人,又听麴演介绍完太史慈的过往,心中底气越发足劲,心中叹曰:“青州,迟早为吾主所有也!” ……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先是有成公英前来,不仅解决了麴义最为发愁的谋士问题,更是带来了一位武艺不弱的小将,可谓曰双喜临门! 然而未完,太史慈突然毫无征兆的归来,使得麴义激动的心情瞬间推到了顶峰,久久难复! 收谋臣,得猛将,一天之内三喜临门,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令人兴奋的吗? 是夜,麴义在城中大摆宴席,为成公英,太史慈,王双三人接风。 原本已经准备忌酒的麴义,再次喝得酩酊大醉,其间更举杯而赋,曰:“ 少年侠气,交结尽豪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誓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似黄梁梦,投身为军丛。笳鼓动,公孙弄,竟驰攻,甘请长缨,誓取白马从。 剑吼西风,八百先登攻。战界桥,逆朔风,万军中,刀斩先锋,势若胜惊鸿!” 言罢,不省人事。 …… 当麴义第二天醒来,揉着发疼的脑袋,第一个想法就是忌酒,必须忌酒,喝一次醉一次这谁受得了? 麴义起身更衣,还未等呼唤,成公英一脸笑容掀帘而入。 麴义见到成公英脸上略显尴尬,说道:“贪杯误事,必戒之!” 成公英听后不以为意,笑道:“酒提势,焉能戒之,少饮即可!” 麴义听完叹息道:“志不坚,难治矣,何也?” 成公英突然一脸严肃,反问道:“酒尚不治,何以治军,何不散去归凉州乎?” 麴义竟无言以对。 气氛一时间略显尴尬,成公英当先道:“今暂居高密,仰人鼻息,可有计较?” 麴义走到盆边,用清水洗漱一番,随即将之前牵招说的话重复一遍,又道:“孔北海世之贤士,不可轻侮,故不知何为?” 二人相对而坐,成公英点头道:“不想子经竟有如此远见,难得也!今天下大乱,帝入西都,威严无有如今上之弱者,群雄并起,各为己谋,今将军入北海,当图青徐,而非融公也。 北海弹丸,不足为基,然青徐二州可也,青州民悍,徐州粮丰,可以徐州之粮养青州之兵,两相宜矣! 青州归公孙,田楷守之,此二人皆蹉跎之辈,勇则勇矣,谋略全无,时机一到,略施小计,则青州可一战而得也。 徐州陶谦,迟暮之年,子无贤德,无以为继,其内人心思变,其外群敌环伺,当暗结内援,外联强敌,此袁本初夺冀州之策,可效仿之。 然谋青徐,需防强敌,强敌者,冀州袁绍,东郡曹操。 今袁绍虽丢邺城,然根基未动,于毒草寇,必不居邺而走,事后难逃追剿,累及黑山诸贼,待平日,则冀州再无忧矣。 听闻公孙瓒刘虞战于蓟县,刘虞仁慈,然慈不掌兵,其绝非瓒之对手,早晚必亡,至此幽州归瓒,终河北二雄相争,必袁胜而公孙败,故袁绍强敌也。 东郡虽小,然黄巾已平,曹操先有刺卓之名,后有讨卓之实,能人武将广有投之,其手下可谓文武足备,兵强马壮,其锋甚锐,兖州无名主,巾贼屡临,早晚必归操矣,曹操若得兖州实力倍增,几难限矣,故曹操乃真强敌也,不可不防。” 麴义听完成公英的一番长论,心里一愣一愣的,暗暗想道:“莫非这成公英也是穿越过来的? 若不是,刚才的这番分析怎么解释,简直跟历史的发展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带差的。 难道这就是谋士的实力?就凭蛛丝马迹,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几年后才发生的事?这也太恐怖了!” 麴义平复一下心情,在脑海里慢慢消化着刚才成公英的话。 其实这些话大概意思麴义听明白了,就是告诉自己不要老是盯着北海,要把目光放长远,争取把青州和徐州拿下来做根基,而在这个过程中就要多小心袁绍和曹操,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麴义想罢问道:“兄言甚是,然刚才所言皆乃大略,细则如何?” 成公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等!” “等?何意?” 麴义没明白成公英口中的等是什么意思,难道等袁绍占据河北,曹操占据兖州?若是真那样,自己估计早就被这二人灭了。 成公英听问,一脸高深的说道:“如吾所料不差,北海有难矣!” 麴义感觉自己要抓狂了,这成公英什么习惯,怎么自己问一句他回一句,回的话还都是听不懂的。 麴义眯起眼睛,语气加重道:“然后呢?” 第40章 行刺 第41章 尴尬 第42章 大儒与虎臣 第43章 选择 第44章 孙乾 第45章 深夜来客 第46章 误会 第47章 杀意 第48章 何人之谋? 第49章 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