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通妙用(上) “咚咚咚……”下午四点,飞鸣禅寺那低沉、雄浑的鼓声再度响了起来,当僧众们纷纷聚向大殿,准备进行每天都必不可少的晚课时,一个十七、八岁,长相颇为俊逸的小和尚,却仍自顾自的蹲在地上逗弄着一只蚂蚁。 鼓声渐渐急促,仿佛在提醒僧人们晚课即将开始,可那小和尚对此却硬是充耳不闻。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用树枝拔弄着那只被他玩得团团乱转的可怜蚂蚁,一边发出一连串志得意满的怪异笑声。从他的神态分析,纵使寺院内那张大鼓被敲得稀烂,只怕也不会引起他的丝毫关注。 “不色师叔!”就在小和尚玩得不亦乐乎之时,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和尚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躬身一礼后,年轻和尚微微喘息着说道:“师叔,住持找你有事,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什么?我师父回来了!”小和尚听得一愣,当即起身扔掉树枝,“了凡,知道住持为何事找我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年轻和尚嘴角悄然显露出一丝诡秘笑意,“师叔去了不就知道了嘛?快点去吧,住持正等着你呢。”说完口诵佛号,转身离去。 “咦,这家伙的表情不对。”了凡怪异的表情让不色隐隐感觉不妙,莫非……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的事了?想到这,小和尚心里咯噔一响,两只眼皮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自从师父雪峰大和尚于上个星期下山后,无人管束的他着实干下了不少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就在老和尚离寺的第二天,不色便将自己的师侄了缘骗到山下,强行逼着了缘将寺院内用来买米的钱,挪来为自己买了一大堆精装漫画书,从而导致寺内存粮不足,而不得不将全寺僧众的口粮减半。 这还不算,当天晚上,不色又趁那爱与他作对的知客僧不悟,好梦正酣之时,悄悄将他的眉毛、胡子,通通剃了个精光。可想而知,‘焕然一新’的不悟,很快便因此成为了全寺的‘明星人物’,招来了不少窃笑。 可让人惊讶的是,不悟的‘净毛事件’还未平息,不色很快又有了惊人之举。前天夜里,身为师叔的他,竟然擅自带着寺内那几个刚剃度不久的小沙弥,在山下那家新开张的网吧内玩了个昏天黑地,直至第二天中午方才尽兴而归。 按理,这些事,无论哪件都已严重触犯了飞鸣禅寺的清规戒律,不色早就应该受到重罚才对。可惜,他却偏偏是住持大和尚雪峰的唯一弟子,平日深受雪峰大和尚的喜爱不说,就连那那性喜护短却又掌管戒律的雪山老和尚,对他向来也是青眼有加,极尽爱护之能事。 有了这两大实权人物的庇护,不到万不得已,僧众们哪里又敢轻易开罪不色?投诉无门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拿他毫无办法。是以,尽管不色这几天闯出的祸事不少,日子却依然是过得优哉游哉。 不过,自打从了凡口中得知师父回寺的消息后,不色的内心深处,总是隐隐生起一种要出什么事情的不妙预感。虽然知道掌管戒律的雪山师叔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可一想起那个平时笑容满面,一旦较起真来,行事却又雷厉风行,有着霹雳手段的的师父时,他的心里仍是多多少少有点害怕。只不过,刚刚来临的惶恐,也并没能维持多久。 “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被师父臭骂一顿,再去清扫一个月的厕所好了……”才一转眼,内心的不安,很快便不色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下被驱逐得干干净净。 “师兄,你看看你那宝贝徒弟干的好事?这要不悟怎么出去见人?”不色刚刚来到雪峰老和尚房外,还未叫门,却忽然听见一个极为熟悉地声音在屋内大喊大叫。 “糟糕,是雪岭那老家伙!”怒气十足的声音刚一入耳,不色马上便听出那是不悟的师父——雪岭老和尚,在撞自己的木钟。狡诘异常的他,当即止步,屏息静气地在门外干起了偷听的活计。 禅房内,雪岭老和尚矗立在房间正中位置,此刻的他,象足了一只发怒的大公牛,正红着眼在向雪峰大倒苦水;而那个被不色剃得一光二净三无毛的倒霉蛋不悟,则愁眉苦脸地站在雪岭身傍,低旯着脑袋一言不发。 “师弟,你且莫生气。”端坐床沿的雪峰,扫了不悟一眼,笑道:“我已经命人去叫不色了,等一下一定还你个公道。”转过脸,又对与自己并肩而坐的雪山和尚说道:“师弟,你这个戒律院掌院是怎么回事?不色闹出这么多事情,你竟不闻不问?” “师兄,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雪山和尚眉头一皱,状似无奈地说道:“不色自幼活泼好动,这大家可都是一清二楚的。这几天如果不是我在极力压制,这小猴子还不知会弄出什么更大的纰漏来呢。” “哼,说得好听。”雪岭和尚见师弟雪山话中仍有庇护之意,不由得大为恼火,当即狠狠瞪了雪山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从小就护着他,不色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现在可好,不色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再这样下去,我看这飞鸣禅寺迟早会被他给折了!” “雪岭师兄,你说得太过份了。”雪山板着脸回敬道:“不色虽然调皮,但却不是不知分寸。这么些年来,你可曾见他作出过任何欺师灭道,背宗忘典的事情?” “哼!他识分寸?他如果有分寸,寺内这几天就不会口粮减半了;了空他们几个,也不敢彻夜不归……” “行了!”雪峰见俩人越说越大声,生怕俩人又象往日般大吵起来;当即大喝一声,打断了两个师弟的对话。 “两位师弟,不色虽然是我的弟子,但他如今闹出这么多事来,我这个作师父的绝不会听之任之。这事该怎么处置,我已有计较。你们且放心,师兄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雪峰说着,突然转头朝房门处狠狠盯了一眼,随即吩咐站在进门处**的小沙弥:“不色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你赶快去催他一下,要他马上过来。” “不好,看来师父今天是动真格的了,再不跑,可就是自己找死了。”不色听到这,哪里还敢停留,当即转身,一溜小跑来到了大殿。 可就在他想溜出寺时,一个尖锐刺耳的高吭女音,却陡然在殿外大喊道:“快来人呀,和尚偷东西了……大家快来看呀,飞鸣寺出贼罗……” 不色一愣,平常就最爱瞧热闹的他,此时也顾不上逃跑什么的了,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跨出大殿。 大殿外,雪山和尚新收的小沙弥不惧,正红着脸在向一个中年胖妇大作解释:“女施主,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玉佩,请你千万不要乱说呀。刚才我一直就在香案前敲钟响罄,隔你足足有二、三米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偷走那块玉佩呢?女施主,你……” 胖妇人似乎根本就不想听不惧的解释,没等小沙弥把话说完,跳着脚就嚷了起来:“你还敢说没拿?观音殿内明明就只有我们俩,不是你拿了,难道还是观音菩萨偷了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不惧被胖妇人这话给吓了一跳,当即双手合什,诵起了佛号,“观世音菩萨,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要原谅这位女施主呀。这位女施主刚才只是一时口快,才无意中开罪了你老人家,还望菩萨不要见怪……” “呸!”胖妇人朝不惧脚下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小秃驴,你少假惺惺了,你以为念两句狗屁佛号,老娘我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那你是作你娘的春秋大梦!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老娘的玉佩拿出来,别说是观音菩萨,就是如来佛那老东西来了,老娘我也不卖帐!” 此时,殿外前坪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香客与僧人,胖妇人这番呵佛骂祖的话语一出,立时引起一片大哗。那些入寺参观、进香的游客到也罢了,顶多不过是埋怨妇人几句,可在场的僧人们却被胖妇人这些话给惹恼了。 “女施主不要胡言乱言,这里乃是佛堂,你如此咒骂佛祖,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三十出头的知客僧不空,挺着个大肚子第一个站了出来,“女施主,说话还是三思为好;否则,小僧可就要请你离开本寺了。” “哈哈……”胖妇人突然神经质似的大笑起来,“大家看呀,这下狐狸尾巴可露出来了吧。这飞鸣寺哪里是什么佛门净地呀,根本就是一个强盗窝嘛。偷了别人的东西不说,竟然还不准别人说理。” “谁不让你说理了?”不空闷声说道:“这里是佛门清修之地,你如果好好说话,敝寺当然会以理相待,但你若硬要胡搅蛮缠,那我就只有请你离开了。”说完挽起衣袖,摆出一付就要动手的架式。 “怎么着?想动粗呀!”胖妇人老脸一板,厉声吼道:“有胆你就动一下老娘试试?我就还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秃驴还敢耍流氓。” “好你个泼妇!”不空大怒,抬腿就向胖妇人走去。不料,那胖妇人还未等他近身,却突然尖叫了起来,“啊……耍流氓啦,耍流氓啦,飞鸣寺的和尚调戏妇女了……” 不空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还未动手呢,胖妇人就已经大喊大叫了,真要是与她拉拉扯扯起来,只怕她就要喊强奸非礼了。 第一章 神通妙用(中) “笨蛋呀笨蛋!难道你们修行都修傻了吗?”眼见胖妇人越闹越凶,两个师兄弟却拿她毫无办法,不色实在是瞧不下去了,当即手结法印,暗暗施出了刚刚修成的天眼通。 “九天十地,尽现眼前,开!”随着不色的咒诀完成,一直被他故意封住的天眼豁然张开。刹那间,前后左右、天上地下,凡是他身周的景物,一一纤毫毕现地呈现在眼前。 此刻的他,既象一具全方位的摄像仪,将四周一切景象,毫无遗漏地尽收眼中;又象一具多功能彩色X光机,能透过任何外在的遮掩,一直瞧到景物的内部。 虽然他此时修为尚浅,离天眼通的高深境界,法眼通、佛眼通,还有着一段十分遥远的距离;但若是用天眼来查找那玉佩的下落,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过才短短几秒钟时间,他便将不惧和那胖妇人的口袋,统统瞧了个遍,却意外的发现,那块玉佩并不在俩人的身上。 奇怪,怎么都没有,难道真被人偷去了?想到这,他一发狠,干脆将在场众人的衣物、包袋全部用天眼清查了一遍,却依然没有看见那块玉佩的踪影。不可能吧,难道那玉佩被藏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色大感奇怪,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入时、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女人不停地在围观人群中游走,表面上似乎是在转换角度瞧热闹;可实际上,她却是趁人不注意时悄悄靠近游客,干着偷盗的行径。 紧接着,不色又再度发现,年轻女人似乎和胖妇人有着某种默契。每一次年轻女人得手之后,总是会朝那胖妇人露出会心一笑。 “哼,原来是一伙的,好呀,偷东西竟然偷到我飞鸣寺来了。”不色大为恼火,当即又用天眼仔仔细细地搜查起胖妇人。 眨眼之间,那胖妇人身上的衣物,便在他的眼中被一件一件逐一剥了下来,当那件超大号胸罩也被看穿之时,一块翠绿色玉佩霍然显现在眼前。 “嗬,这臭女人还真贼,竟然把玉佩藏在这个鬼地方。”望着那块被胖妇人硕大的**和胸罩紧紧包裹住的玉佩,不色不禁暗骂不已。 “喂,你叫够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拿个扩音器呀?”就在胖妇人指天骂地,越骂越凶之时,不色分开人群,站了出来。 胖妇人斜瞥了他一眼,怪腔怪调地说道:“你是谁?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也配管老娘的事吗?” 不色见胖妇人如此嚣张,气得暗暗将她家的祖宗八代统统骂了个遍,这才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就是掉了块玉佩嘛,大不了赔给你好了……” 胖妇人不屑地说道:“赔!你赔得起吗?我那玉佩可值好几千呢。” 不色俊脸一沉,大刺刺地回道:“这你不用担心,飞鸣寺还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你还是先说说你那块玉佩的情况吧,说详细点,这样我才好估价。” “师兄!”眼见不色不问缘由就说出要赔偿的话来,不惧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我真的没拿她的玉佩呀!她的玉佩不见了,是她自己的事,凭什么要咱们赔?” “住口!”不色非但不听不惧的解释,反而板着脸教训道:“师兄在这里说话,用不着你多事,你只管在一边呆着就是了。” “可,可是……” “怎么!连师兄的话都不听了?”不色忽然显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又想去后山锻炼锻炼身体呀……” “不,不想……”不惧大骇。去年冬天,他无意中开罪了不色,结果第二天就被不色在雪山和尚面前告了刁状,随后便被师父罚去后山足足砍了一个星期的柴火,方才回寺。到现在,一想起那段在冰天雪地餐风露宿的惨痛经历,他仍是犹有余悸。 “师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惧不敢有异议。” “嗯,这还差不多。”不色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胖妇人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你真的愿意赔我玉佩?”胖妇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废话!”不色没好气地回道:“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话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那真是太好了!”胖妇人刹时眉开眼笑起来,“谢谢你,小和尚。哦,不,是小神仙、小菩萨……呵呵,那块玉佩呢,是我去年花了五千三百块钱,在北京西单商场买的极品缅玉,据说,这块玉佩在出售前,特地请北京白云寺最著名的得道高僧——虚云法师开过光了,功能驱邪逐鬼、消灾延难……” “你说什么?”不色大感意外。因为胖妇人所说的虚云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有着“癫僧”之称的师叔祖。 对于虚云老和尚的情况,不色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别说虚云和尚这几年一直在后山潜修,根本不可能外出。既算是外出了,以他那臭屁脾气,也不会去为一件普通玉器开光。 想明白这些之后,他不禁暗笑不已:好呀,从来还只有我骗别人,没想到今天竟被人骗上门来了。那好,今天我就陪你这蠢妇人玩到底。 “你肯定是虚云法师开的光?”不色一本正经地问道。 胖妇人被问得一愣,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没错,那块玉佩的确是被虚云大法师开光了的。” “哎呀,这还真是巧了。”不色猛地一拍大腿,故作喜出望外地说道:“原来那块玉佩是被你买去了呀。哈哈,那我就要恭喜你了。女施主,你还不知道吧,虚云法师正是我的师叔祖呢,我师叔祖平生只给一块玉佩开过光的,没想到竟然就是你买的这块。” “是吗……”胖妇人显然是没想到有这种巧事,怔愣了一会,讪笑着附合道:“那到真是巧了。” “女施主,你那玉佩上面,雕刻的是不是一尊佛像?哦,对了,应该是释迦牟尼他老人家的座姿佛像。” “对,对,小师父说得对极了,那玉佩上面的确是如来佛祖。” “呵呵……这就是了。”不色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玉佩的正中间,应该还有一道褐色横纹才对。” “咦,小师父连这个都知道?” “那当然,你那块玉佩非同寻常,师叔祖曾详细向我介绍过了。他老人家说,有缘佩带这块玉佩的,一定是福德深厚之人,将来必定会大富大贵,子孙满堂。” “啊……那,那可真是太好了。”胖妇人大喜,情不自禁地诵起了佛号,“阿弥陀佛,谢谢佛祖,谢谢,谢谢了……” “咦!你这么高兴干什么,那块玉佩不是掉了吗?” “这……”胖妇人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方才尴尬地说道:“是啊,可惜了,要是那块玉佩还在,那该多好呀。” “哈哈……”不色突然暴出一阵狂笑,直笑得众人莫明其妙,不知所以。 胖妇人却是隐隐感觉到不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笑什么?” 不色笑而不答,只是淡淡说道:“放心,你那玉佩丢不了的。真要丢了,飞鸣寺岂不是要背上个强盗窝的骂名嘛。”说完,扔下妇人,转身朝围观众人合什行礼。 “众位施主,小僧刚才和这位女施主的对话,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照现在的情形分析,今天要为我师弟正名,唯有把那偷玉佩的卑鄙贼子给找出来才行。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没等众人回答,他马上又接着说道:“幸好,我已经知道那个小偷是谁了,我这就把他给揪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位无影神偷的真面目,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见他一付信心十足的模样,知道一出好戏即将上演,一个个当即叫好不迭;其中,几个爱捣乱的家伙,竟然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场上的气氛立刻热烈了起来。 “谢谢,谢谢各位施主对小僧的信任……”不色见众人如此合作,也是开心不已,兴奋之余,当即不停地向众人打躬作揖,以示谢意。 过了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壮汉,见不色半天没有动静,不禁带头起哄道:“小师父,你说的那个小偷在哪里?你可别光说不练呀,大伙儿可都瞧着呢。” 不色哈哈一笑,说道:“累各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你们不用着急,那小偷现在还在这里呢。”他突然伸手,指着刚才说话的壮汉,“你,对,就是你,出来。” 年青壮汉先是一愣,继而大怒,“小和尚!你竟敢说我是小偷?” “不,你不是小偷。”不色见壮汉摩拳擦掌,大有动手揍人的意味,连忙解释道:“我叫你出来,只是想请你帮我抓小偷,你可千万别误会。” “这样呀……”年青壮汉显然也是个好管闲事的角色,没有过多犹豫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好,看你这小和尚为人不错,我今天就帮你一次。” “大哥真是急公好义的好人呀,小僧这里先谢谢了。”不色亲热地凑近年青壮汉,嘴里却压低声音说道:“大哥,等一下不管我指到谁,请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将那人给抓住。不然,咱们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行,没问题。”年青壮汉挺了挺结实的胸膛,示意对付一两个小贼,根本就不成问题。 不色朝壮汉露出会心一笑,随即转身对众人说道:“各位施主,那么这个小偷到底是谁呢?”他边说边围着胖妇人绕起了圈子。突然,他猛地转身,指着那个打扮入时、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说道:“就是她!” 年轻女人大吃一惊,一张本就白净的脸蛋立刻又更加白了几分,“喂,小和尚你可别瞎说!从入寺到现在,我可没进过那观音殿,怎么可能偷这位大姐的玉佩呢……你们这么望着我干什么?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这位大姐,看我有没有说慌。” 胖妇人立刻作证道,“对,这位小姐的确没进去!我的玉佩被盗时,整个观音殿内就只有我和这个小和尚在里面。”不色不置可否,只是冷冷一笑,随即转头望向小沙弥不惧。 “师兄,这,这……”不惧吱吱唔唔了过天,想说实话却又不敢。 不色知道他的心意,微微一笑,说道:“你照实说,师兄不会怪你。” 不惧这才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女施主的确没进过观音殿。”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大哗,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马上便不负责任的出来了: “我说嘛,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是小偷呢?” “是呀,我好象也记得这位小姐没进过观音殿……” “这小和尚该不是为了帮他师弟脱罪,乱指一通吧……”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那年青壮汉又说话了,“小和尚,你没有毛病吧?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你他娘的是在吹大牛呀。” “是吗?”不色翻了个白眼,不慌不忙说道:“既然你的钱包都能被人偷走,那她的挎包内多出些东西来,不是也很正常吗?”年青壮汉一怔,随即条件反射般向自己的裤袋摸去。 “不好,钱包真不见了。” 随着年青壮汉的惊呼声响起,纷乱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可是,才一转眼的工夫,马上又有四、五个人接连大呼钱包被盗。刹那间,整个前坪又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章 神通妙用(下) 事情的发展没有任何悬念。很快,在年青壮汉的领头下,那几个钱包被盗的游客,不由分说,硬是将年轻女人手中的挎包抢了过来。当年青壮汉见到自己的钱包,正好好地躺在包内时,立刻脸红脖子粗地冲女人吼了起来,“他妈的,你这女人还真是贼呀!老子的钱包你都敢偷,你还想不想活了?” “大哥,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呀……”年轻女人哭着跪了下来,嘶声说道:“各位大叔大嫂,我儿子得了白血病,现在每天都要千多块钱的医药费进行救治……我一个寡妇,哪里有能力负担这笔巨款呀……我也是为了孩子,才不得不这么作哟,还请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饶过我这一次……我,我在这里给各位磕头陪罪了。” 年轻女人边哭边将头在地上猛磕,直磕得地下的青砖嘭嘭作响,一副悔恨交加,悲伤到了极点的模样。 “放屁,老子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那年青壮汉丝毫没有心软,反而大喊大叫着要打电话报警。 “对,赶快报警,这一套我可看得多了。”另一个钱包被盗的中年男子,当即表示同意。 “哼,今天如果不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老子非揍死你不可。没有打你,就算你积了福啦……” “……” 一时间,喊打的,吵着要报警的,忙着要回自己被盗的钱包的,闹成了一片。 不色眼见场面越来越乱,且渐渐有失控之势,不得不站出来大声疾呼道:“喂!请你们先静一静,这里是佛门静地,请你们不要吵好不好?阿弥陀佛,小僧先谢过各位了。” 在不色和僧众们的再三劝说下,众人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小师父,应该我们谢谢你才对,你可真是活菩萨呀,今天不是你,我们几个可就亏大了。”年青壮汉表示完谢意,又指着那女人说道:“如今这小偷找出来了,小师父你说该怎么办吧。” 不色笑了笑,问道:“你们被偷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都找回来了。”年青壮汉瞧了瞧那几个和自己一样的被盗者,喜笑颜开地说道:“被偷的东西,全都分还给他们了,正好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不色呵呵一笑,问道:“真的一件不少?” 年青壮汉被问得一愣,猛然间想起那中年胖妇的玉佩还不见踪影,当即一拍额头,颇为尴尬地说道:“哦,对了,还有那位大姐的玉佩没有找到。” “玉佩根本就不在挎包内,你们怎么找得到呢?” 不色古怪地笑了笑,转脸望着身边一直没见动静的胖妇人,“玉佩一直就在她身上,你们能找到,那才真是怪事。”语音刚落,胖妇人的一张老脸,刹时变得毫无血色,臃肿的身形也是轻颤不已。 “怎么样?”不色一眨不眨地盯着胖妇人,坏笑着问道:“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胖妇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的玉佩的确被偷了,你,你不要乱说。不信……你可以搜嘛。” “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要硬撑到底。”不色指着此刻已然象堆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的年轻女人,缓缓说道:“这个女人,应该是你的妹妹吧。你们俩一个假装被偷,从而大闹飞鸣寺;另外一个则正好借此机会,趁乱下手。如果我没猜错,那块玉佩一定是被你藏在内衣之中。呵呵……你这个主意到是不坏,真要搜起身来,我们这些出家人,怎么也不会搜到你那里去的,对不对?” 不色话音未落,胖妇人已然发出一声呻吟,随即一屁股瘫倒在地,不住的喃喃念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哼!你现在知道怕了?”不色冷冷说道:“刚才你污陷我师弟的时候,胆子可是大得很呀!怎么现在就怕成这样了呢?” 胖妇人似乎没有听到不色的责问,仍在一个劲地念叨着“魔鬼,你是魔鬼……”,看情形,精神已然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姐姐,你怎么了?”年轻女人见势不对,发出一声痛呼,随即三两下爬过来,跪在不色面前狠狠磕起了头,“小神仙,小菩萨,请你放过我姐姐吧,要打要罚,我一个人承担好了。求你,求你了……” 可能是因为念姐心切,年轻女人磕得非常用力,不一会儿额角便被磕破,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唉……”不色到底心软,轻叹一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算了,你们走吧。” “谢谢,谢谢了……”年轻女人哭着又给不色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搀扶起仍在自言自语的胖妇人,步履蹒跚地向寺外走去。就在两人即将跨出寺门时,却陡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 “停!” 随着这有若实质的大喝声响起,精神已然陷入半昏迷、半痴呆状态的胖妇人猛地一颤,随后,整个人便从那种异常的精神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狮子吼!”不色一惊,随即又大叹倒霉。这喝声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自小在这喝声中被训大的他,不用多想,一听就知道这绝对是师父来了。 果然,随着一声宏亮的佛号响起,寺门处霍然出现了雪峰那高大而矫健的身影。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俩位好自为之吧。”雪峰朝胖妇人姐妹合掌一礼,随即扔下俩人,大步朝不色跨来。 避无可避之下,不色唯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心里却在抱怨不已,该死的老天,你是瞎眼了还是怎么着?竟然让老头子在这个时候出现,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嘛…… 不色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五分钟后,他的苦难历程并在老和尚的禅房内拉开了序幕。 “不色,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错在何处?” “一、弟子不该擅自动用寺内钱财;二、不该剃去不悟师兄的眉毛;三、不该私自带领师侄下山。” “还有吗?” “没有了。” “没有了!”端坐在大木椅上纺丝不动的雪峰,突然伸掌朝书桌上猛地一击,“砰”地一声,满桌的佛经都震得跳了起来,“真的没有了吗?” “师父,弟子愚钝,真的想不起还作过什么错事。”不色装出一付可怜巴巴地模样说道。 “好,好,好!”老和尚快气疯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强行压住心中高涨的怒火,闷声说道:“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儿呀。” 老和尚悲愤莫名的表现,让不色大吃一惊。自懂事起,这还是他首次见到雪峰如此生气。难道我真的还作了什么错事?他搜肠刮肚地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半天过后,却依然是什么也弄不明白。 “师父,能否请你明示一下弟子的过失。”不色提心吊胆地说道。 “混帐!”雪峰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你刚才在外面作了什么,以为我没看到?哼,你竟敢装神弄鬼,哗众取宠?当初你修成天眼通时,我再三交代如你,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妄用神通。这,你可还记得?” “这……”不惊立时哑口无言。 神通是修行中自然而然产生出来的附带品,过于玩弄神通会使人分心,从而对修行产生不利,严重时甚至会因为玩弄神通而让修行尽毁。因此,佛家对此向来是抱着既不追求,也不拒绝的态度。 当日不色修成天眼通时,雪峰的确曾为此再三叮嘱如他。可他今天为替不惧出头,却将雪峰的叮嘱忘了个干干净净。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老和尚为何会震怒至此。 “你以为修成天眼通很了不起吗?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差点酿成大祸?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妇人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弟子知错,今后再也不敢妄用神通了。” “知错就好。”雪峰见不色面有悔意,这才放缓语气说道:“你今日的行为本来无错,错就错在不该故弄玄虚。知道玉佩在那妇人身上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当众说出来呢?” “唉……”雪峰叹息一声又道:“说到底,你还是修行不足,定性不够。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去后山滴水洞面壁百日,以坚心性。” “面壁百日?这……”不色惊呼一声,随即苦着脸哀求道:“师父呀,徒儿都瘦成这样了,肯定撑不过一百天那么久的,你老人家能不能,能不能……” 雪峰两眼一瞪,冷冷说道:“还敢多说,再加百日!” “不敢,不敢了!”不色大骇,双手连摇着说道,“弟子去,去就是了。你老人家可千万别生气……” 第二章 百日面壁 第三章 分神怪诀 定境中,不色在一片横陈着死尸的荒野上艰难前行,那些僵硬的残腿断肢,乱纷纷地跟在他身后,从那些露出疹人的白骨和黑色血浆的伤口处,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哭。 几匹浑身污血的战马从死尸堆中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冲着他不住地嘶鸣;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肠子从一匹白马肚腹中倾泻而出,洒了一地,热气在滑润的肠肚上袅袅而起,夹着暖烘烘的粪臭溶入了灰黑色的天空。 几条结满血痂的绷带,象灵蛇般绕过乱插在血地上的大刀和那一汪积满污血的水坑,从尸群中向他迅即游来。 “阿弥陀佛!”不色合什运功,终于摆脱了战争惨像的纠缠。转眼间,却又来到了一座被挖掘得遍地狼藉的坟地。 散乱一地的尸骨慢慢凝聚成一个个完整的骷髅,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排例面前,向他伸出泛着幽幽莹光的掌骨。 昏昏沉沉中,那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再度在空荡的夜空中响起:“别逃了,你逃不了的,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这些鬼物的追杀。还是听我的劝告,杀吧!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获得自由。你应该很累了吧,是不是想睡一觉呢?那就杀呀,快杀呀……” “阿弥陀佛!”不色再次运功,可这一次,眼前的幻象却丝毫没有改变,那无数参差不齐的骷髅不但没有消失,反面缓缓分散着向他包抄过来。 “都去死吧!”眼见骷髅即将近身,不色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大吼一声,终于施展出苦修多年的佛家秘术——翻天印。 虽然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象,但在长久的压抑和内心深处那无比恐惧的促使下,他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渐渐失控的情绪。 “嗡唵哄!嗡唵哄……”随着三字真言的不断响起,一道道蕴含着无穷威力的金色光芒,疯狂地从不色结出的手印中涌出,成排成排的骷髅,在金光的打击下被迅速击成粉末,瞬间即消逝得无影无踪。 可是,那该死的坟地内的骷髅,仿佛永远也杀之不尽,上一批刚被击毁,下一批马上又冒了出来。尽管金光威力强大,但在前仆后继,毫不畏死的骷髅围攻下,不色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渐渐地,随着疯狂杀戮的继续,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一定要将这些讨厌的东西,杀个干干净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体内的真气渐渐不支之时,不色终于在这场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杀戮中,彻底迷失了自我。 “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自由了!哈哈……”就在不色闯关失败,精神即将陷入狂乱之际,一个满含喜悦的粗旷声音陡然在他脑海内响起。与此同时,不色在山洞中入定已久的本体,突然间睁开了双眼。 “啊……”在一阵剧烈到几乎不可忍受的疼痛驱使下,刚刚睁眼的不色蓦地暴出一声如负伤野兽般的怒吼,随后整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象疯子似的不断用头猛撞面前的石壁。 “嘭、嘭、嘭……”随着这一阵紧似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剧烈撞击声响起,蓦地,一种强大到不可抗衡的力量突然从他体内生起,随即又以疾风扫落叶之势,将不色的意识迅速抛到了识海深处。 恍恍惚惚中,不色感觉到自己象在不断地碰撞、击打着什么,可还没等他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在一阵无可抵御的倦意侵袭下失去了知觉。 飞鸣寺大雄宝殿,雪峰和尚手捻佛珠,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巨大的释迦牟尼佛像前一动不动。全寺百多名僧人,沿他的左右手分排站立,一个个也是神情肃穆,庄重异常。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才一醒来,就让我跪在这里活受罪?难道……我又作了什么错事?”不色腰身挺直地跪立在大殿的正中间,心里十分纳闷。 刚才在雪峰禅房内醒来后,还没等他弄清楚自己怎么会身在寺院时,便被雪峰叫到大殿,当众在佛祖面前跪了下来。到现在,虽然已经足足跪了一个小时,但他却依然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罚跪。 最让他奇怪的是,自进殿后,那些平日与他有说有笑的师兄弟们,竟连望都不敢向这边望一眼,更不用说给他任何一点暗示了。非但如此,就连平日向来庇护自己的雪山师叔,今天也是一脸阴沉,找不到半丝笑意。 到现在为止,他只能从大殿内那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中,隐隐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又必定和自己有着极大的干系。不然,不会如此。 “不色,你可知道山洞内那些谒语的珍贵?”沉闷已久的气氛,终于在雪峰老和尚这淡淡的问话声中被打破。 “知道,那些谒语都是不可多得的佛门至宝。”不色老老实实地回道。 “竟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将它们毁掉?”雪峰的声音突然间大了起来,语气中也满是怒意。 不色听得满头雾水,想也没想就随口回道:“没有呀,谒语不是还好好的在那儿嘛。” “胡说!”雪峰怒声喝道:“滴水洞都差点被你毁了,你还敢说没有。” “什么?”不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甩了甩头,说道:“师父,我没听错吧?你说山洞被我毁了,这怎么可能嘛。你,你老人家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罢。” “你,你,你这个逆徒,竟然还敢说不是你干的……看来今天不好好惩治你一下,你是不会认帐了。”雪峰眼中怒火直冒,气得连话都哆嗦了起来。 自打从不明口中得知,历代高僧留在石壁上的谒语全部被毁之后,他便一直在默默念佛诵经,以克制心中激昂的怒火。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谒语被毁的过程,但他第一时间便猜到这个罪魁祸首,一定是自己的徒弟。 后来,当他赶到山洞,瞧见那些纵横交错,布满整个洞壁的长条状印痕,以及从正在洞外呼呼大睡的不色身上,找到那些依然残存的石屑碎碴时,无疑是为自己的猜想找到了铁证。 本以为不色在闯下如此大祸之后,一定会当众认错,那么他也就好随便找个借口,对不色稍加惩罚之后,就此大事化小,化小化了。谁知,平日乖巧异常的不色,今天竟然愣是要硬挺到底。这让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怒火,猛地又被引发了出来。 “戒律院掌院听令!”恼羞成怒之下,雪峰终于决定要用佛门戒律对不色施以严惩。 “师兄且慢。”雪山见势不对,连忙走过来说道:“谒语被毁一事,现在尚无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不色所为。师兄如果冒然对不色作出惩戒,似乎有些不妥。” 雪峰正要答话,一直冷眼旁观的雪岭却突然抢着说道:“哼!我就知道你又要为不色说话,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要什么证据?” 雪岭走出人群,伸手指了指不惧,又道:“昨天不惧上山时,那些谒语还是完好无损,可今天却已被毁坏殆尽。你不是不知道吧,滴水洞是本门禁地,不要说闲杂人等不能进去,就是本寺中人,未得住持许可,也不能擅自上山。而不色从受罚开始,便一直独自在洞内面壁思过,如今谒语被毁,不是他干的,难道是别人吗?” “雪岭师兄,说话要讲证据的。”雪山淡淡说道:“不色是一个人在后山不假,但他光凭两只肉掌,便能将那质地坚硬的山洞摧毁吗?本寺之中除了我们师兄弟三人,只怕还没有谁有这个能耐吧。” “不错,以不色的修为,的确不能光凭肉掌便将石壁毁坏。但如果是在有器物的情况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雪岭边说边从口袋内掏出一小块玻璃碎片,不急不徐地说道:“按照本寺戒律,面壁期间是不准携带任何器物上山的,可我刚才进洞察看时,却在里面找到了这件东西。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不色早就已经违犯戒律,私自偷带器物上山。哼,他既然能偷带这东西,难道就不能带别的东西上山吗?” 雪山一时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正想着要如何为不色辩解时,却听见不色大吼道:“雪岭师叔,你可别冤枉我,那块镜子是我带上山修法用的,可不是用来搞破坏的。” 雪山听得眉头直皱,暗骂不色愚蠢:唉,你个混小子,借用外物修行,那是外道才有的行为,根本就不是正道。什么借口不好找,你怎么偏偏要找这个,你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唉,这下可让雪岭那老家伙找到破绽了。 雪山的担心不幸成真,就在他大感不妙之时,雪岭已然冷笑一声,语含讥讽的说道:“这到真是怪事了,我禅宗一脉向来只在心地上用功,飞鸣寺什么时候要借用外物修行了?” “谁说没有?咱们飞鸣寺的前辈高僧中,早就有用器物以助修行的了。”不色向来与雪岭不和,早就暗恨这老家伙有事没事找自己的麻烦,此刻见雪岭又象疯狗般咬着自己不放,一时火大,再也顾不上尊老敬贤什么的了。 他故意斜眼瞅着雪山,极其不屑地说道:“我用镜子以助修行,就是从石壁上所留的谒语中体悟到的。你没有这个福缘,自然悟不到那谒语的真意……” “住口!”沉默已久的雪峰,突然大喝着打断了不色的话语。极为紧张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借助外物修行的法门,是从一首谒语中体悟出来的?” 不色恭声回道:“师父,弟子在你老人家面前,从来不曾说慌,刚才所说,也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弟子借用外物修行的法门,的确是从那首古怪的谒语中体悟出来的,咦!师父你怎么了?” 不色话没说完,雪峰已是脸色剧变,本来红润的脸上,竟突然间变得毫无血色,他伸出微微颤抖的食指,指着不色问道:“你说的那首谒语,是不是正对着石头上的那首?” “是的。”不色回道。 刹那间,雪峰如被雷击,本来挺立如山的身形突然间便佝偻了下来,两眼呆滞,不停地喃喃低语着:“分神诀,他竟然练了分神诀……” “师父!”雪峰突然而来的异状,让不色吓了一跳。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扶住雪峰,“弟子是不是又作错了?弟子该死,弟子认罚,你老人家可千万别生气。” “唉……”雪峰长叹一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弟子了。去吧,收拾行李,你这就下山去。” “师父!你老人家在说什么呀?”不色大吃一惊,一迭连声地说道:“弟子作错了事,你老人家要打要罚都行,为什么要赶我走呢?师父,你可千万别赶我走呀。我走了,今后又有谁来侍奉你呢?” “你别说了。”雪峰一挣,将手臂抽了出来,话音冰冷地说道:“你我师徒之缘已尽,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叫我师父;同时,你也不再是我飞鸣寺的弟子。”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弟子认错了行不行?只求你老人家收回成命,不论如何,千万不要赶弟子下山……”不色这才真的慌了。从小到大,无论他闯过什么祸事,事后受到的惩罚也就是扫扫地、打打杂;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是罚他清扫了一个月的茅房而已。可今天,雪峰竟然不由分说,硬是要将他逐出师门。 这对他来说,无异是晴天霹雳。从小在寺院内长大的他,不论是对飞鸣寺,还是对雪峰,都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在他的心中,雪峰并不仅仅只是师父这么简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雪峰甚至可以称之为他的父亲;而飞鸣寺则是他的家,是他的根。 “天意,天意呀。”老和尚说着,颓然发出一声长叹,意兴萧瑟地说道:“你本是继承我禅宗一脉的最好人选,可你竟然,竟然……唉,不说了。你,你马上给我走。” 雪峰的语音低沉,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感,但言中之意却又隐隐透露出他坚定不移的决心。不色自幼在他身边长大,自然也知道他向来是言出法随,绝无改口的余地。 他心里非常清楚,师父今天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要将自己逐出师门不可。想到这,他一横心,索性大着胆子问道:“师父,你要赶弟子走可以,但请你告诉弟子,弟子到底作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使得你老人家非要赶弟子下山呢。” 雪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缓缓说道:“你平日聪明、伶俐,怎么今天就突然笨了呢?” 不色一经提醒,猛地想起雪峰绝不会因为山洞毁坏而要赶他下山。因为,到现在为止,山洞到底是不是他毁坏的,谁也说不清楚。这一点,就连不色自己也没有弄明白;更加不要提别人了。 莫非……是因为那首被称为分神诀的古怪谒语?想到这,不色陡然明白了过来。对,一定是因为修习了从那首古怪谒语中领悟到的法门,师父这才要赶自己下山。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那首谒语也是前辈高僧留下来的宝贝,为什么偏偏就它不能修习?再说了,既然不能修行,那留着它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早将它毁掉呢?一时间,不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越想越弄不明白。 第四章 逐出师门 第五章 排教余孽 第六章 迷魂邪术 第七章 易天初现 第八章 真假不色 第九章 身不由已 “汪汪……”一直默默躺在地上的大黑忽然欢叫了起来,似乎在迎接不色的回来。 “大黑!”不色从床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大黑面前,说道:“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大黑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尾巴,又轻轻将头拱了拱,仿佛在安慰不色,要他不要介意。 “好大黑,你别动,你伤得这么重,千万不要乱动。”不色温柔地抚摸着大黑缠满邦带有脑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史武付出代价的,他敢将你伤成这样,我一定要他后悔……”从来没恨过人的不色,首次尝到了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就象心里有把火在烤似的,烧得他极不舒服。 虽然史武伤害的不是不色本人,但对不色来说,这比直接伤害他更让人愤怒。这是因为,大黑在他的心中并不仅仅只是一条狗那么简单;某些时候,大黑还是他的朋友,一个可以无话不谈,却又不用担心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自从被雪峰逐出师门之后,不色便一直生活在一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当中,每天在旅社基本是吃了睡,睡了又吃,轻易难得出去一次。直到有一天,他口袋中的现金全部用光,不得不去银行取现时,这才因为大黑的出现,才将他从那种极度颓废的生活当中解救出来。 那天从银行取完钱回来,因为迷路,不色无意中走到了一条极其僻偏的小道,却正好遇到了伤病交加,已经奄奄一息的大黑。不色一时慈悲心起,将大黑送到动物医院,并为它交纳了两千多元的治疗费用,随后一声不响地回到了旅社。 不料,一个星期后,大黑竟突然出现在不色的房门前,尽管旅社的工作人员一再撵打,想将它赶出去,可大黑却硬是不肯离开。最后不色被外面的吵闹声闹得实在是睡不下去,这才打开大门见到了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仍在对自己欢叫不已的大黑。 心地善良的不色不忍心再让大黑挨打,出面指认了大黑是他喂养的宠物。就这样,不色的身边从此就多了一条体态威猛,却又乖巧听话的大狼狗。可不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大黑的到来,从此以后,他的生活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每天早晨五点,当他还在睡梦中时,大黑便会跳上床将他弄醒,汪汪大叫着让不色带它出去晨跑。总是如此一来,不色便再也休想睡上一个懒觉。 让不色大感奇怪的是,大黑每次去的地方,总是他当日与大黑相遇的那条小道;不管天晴下雨,从来没有改过地点。后来,当不色打听到那地方曾发生过一次离奇的失踪案件时,这才明白大黑这么作一定是在苦苦守候着什么蚨。 也就是在那时,不色猛然醒悟到自己的韧性竟然连大黑这条狗都不如,大受震憾之下,这才又找回了迷失已久的自我,彻底告别了原来那种颓靡的生活状态。 “不色,你想为大黑出头嘛,就凭现在的你,去了也是送死。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去干掉史武,怎么样?”就在不色想着要如何才能为大黑讨回公道之时,易天的声音突然又在他脑海内响了起来。 “不必了。大黑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要亲自为他讨回这个公道。”不色断然拒绝了易天的要求。 易天对如不色的冷淡态度似乎毫不在意,仍然耐心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史武可不是普通人,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不关你的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唉,你为什么要这么犟呢?对付排教那些杂碎,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犯不着去冒这个险的。” “闭嘴!我说过了,这件事不用你出面。刚才你暗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再来烦我,我可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易天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足足笑了好一阵子,这才停下来说道:“你怎么对我不客气?难道你能到随意到识海内来教训我吗?” 不色几乎没被这话给活活噎死,易天这话说得半点不假,别说他现在没有能力到识海内去,就是修为没被夺去之时,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除非他能将四禅天一举修成,这才能随意进出识海。 “不色,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太差劲,怕再说下去会更丢脸呀?” “放屁!”不色悻悻说道:“老子累了,想睡觉了,这你管得着吗?”说完回到床上,埋头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早,不色给了刘大炮两千元钱,拜托他帮自己照顾大黑,随后便赶到萧可可家,给她当起了贴身保镖。尽管这个约定是易天定下来的,但他却又不得不去。 萧可可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一个易天,如果失约,一切骂名和后果,自然是由他不色来承担。虽然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况,绝不能胜任保镖一职,但好在易天再三作出承诺,只要情况不对,他会马上出手。 不色非常清楚,易天这话到是确有其事。不管自己干什么,总逃不过易天的眼睛。反过来也是一样,昨天易天顶替他出现时,他也对易天的一切行动有如目睹。这种情形就象在看电视剧一样,对播放出来的剧情,双方都能听能看,知道得一清二楚。 唯一的差别就是,不色在被易天赶到识海之后,就成为一个纯粹的观众,对如剧情的发展只能听之任之,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而易天却和他不同,因为可以随意进出识海,只要愿意,他随时都可以由观众变成演员。这种状况对不色来说虽然很不公平,但他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不色赶到萧家时,正好是八点整,与易天昨天与萧可可约定的时间刚好一分不差。才一进门,萧可可便笑着迎上来说道:“和尚大师,我爸爸知道昨天的事了,他想和你谈谈,你没有意见吧。” 不色皱了皱眉,苦笑着说道:“大小姐,你别笑话我了,直接叫我不色好了。” 萧可可咯咯一笑,说道:“你这人呀,怎么才一晚没见就成这样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不色无奈地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说道:“知道你爸爸为什么找我吗?” “不知道,可能是想谢谢你吧。”萧可可边说边挽着不色的胳膊,“走吧,他很忙的,今天因为要和你见面,才特意推迟半个小时去公司。” 不色点点头,随萧可可来到书房。萧明海正在看报,见不色进来,连忙起身说道:“你是不色师父吧,我是可可的爸爸萧明海。”伸手作了个请坐的手势,又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家可可,真是太感谢了。” “小事一桩,萧总不用太过在意。”不色笑着在红木靠椅上坐了下来,“萧总叫我不色吧,这样叫起来也方便。” 萧明海点点头,说道:“有件事我得先向你道歉,昨晚我得知可可的事情后,一时激动就报了警。” “萧总不用道歉,这种事换成别人,想必也会报警的。”不色表面上似乎毫不在意,心里却在大叹倒霉:这下再要去找史武他们算帐,可就真麻烦了。 “是呀,我当时恨不得马上就要把那些家伙送进监狱就好。”萧明海气愤不已地说道:“这些人太可恶了,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择手段。可惜昨天警察去迟了,不然他们肯定逃不了。” 不色暗暗皱了皱眉,萧明海这话表面上虽在骂赵千山,可实际上却是在责怪自己昨天没有即时报警。想了想,说道:“萧总这话我不敢赞同,赵千山他们并不是普通人,一般的警察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萧明海似乎早已料到不色会这么说,想也没想就脱口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们的底细了?” 呵呵,原来是想探我的底呀。不色总算是明白萧明海找自己的真意了,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我只知道他们是一个邪派中的人,至于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住在何处,我也完全不清楚。” 萧明海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警察对付不了他们呢?难道他们都刀枪不入?” “他们虽然不是刀枪不入,但那也要持枪的人能开枪才行。”不色望了望身边的萧可可,说道:“昨天,萧小姐和我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暗算得逞。” 萧明海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指,只要趁那些人不备,还是有办法能将他们抓起来。” “是的,他们也是凡人,只是掌握了一些迷惑人心性的邪术罢了。” “那还好,只要有办法对付他们,那我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萧明海终于露出了笑脸,接下来却说出一句让不色莫明其妙的话来:“不色师父,我看你反应灵敏,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如果你去经商,肯定会成为今年的商界新星。” 不色说道:“象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会适合经商,萧总这次可看走眼了。” “不,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却最会识人、用人,象不色师父这种人,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萧明海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肯来我的公司帮忙,我想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哦,顺便说一句,一般象你们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在我们公司最少都有百万以上的年薪。” 不色这才明白萧明海兜了这么一个大圈,目的是要自己去为他打工。不禁暗骂萧明海老奸巨滑,表面上却仍是笑着说道:“萧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除了念经诵佛,帮人作点驱邪消灾的法事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实在是有负萧总的厚爱。” “象你这种人才不去经商,真是太可惜了。我今天实在是抽不开身,不然一定陪你好好聊聊。”萧明海颇感失望地叹了口气,又道:“不色师父,希望你好好想想我的建议,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来,天机集团一定夹道欢迎。” “谢谢萧总的美意,你忙吧,我不打扰了。”不色笑着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不色,我今天想去野外写生,你陪我去好不好?”萧可可从书房追出来说道。 “我能说不去吗?我现在是你的保镖嘛,你到哪,我当然跟到哪了。”不色阴阳怪气的答应了下来。 第十章 动情潇女 第十一章 飞来艳福 第十二章 争强好胜 第十三章 千钧一发 第十四章 初会佳人 第十五章 疑惑丛生 第十六章 梵天魔音 第十七章 无妄之灾 第十八章 无奈之举 第十九章 骑虎难下 第二十章 流年不利 第一章 祸不单行 第二章 兵来将挡 第三章 恶念横生 “喂,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来。”就在不色苦恼万分之时,萧可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不色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只是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道:“大小姐,我这不是在养伤吗?伤病期间,可得多休息才行。” “大懒虫,睡懒觉还要为自己找理由。”萧可可笑骂着走过来,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嗔怪地说道:“瞧你这气色,哪里象有病的样子。” “呵呵,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吗?如果不是得到你的照顾,我怎么能好得这么快呢。” “你真的痊愈了?唉,那我们就又要分开了。”萧可可郁郁说道,“爸爸说了,你的病一好,就得马上回公司上班。” “不就是上班嘛,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呢。”不色摇摇头,说道:“我说萧大小姐,你也太多愁善感了吧。” “你知道什么呀,不光是你要去公司上班。她,她也要去的。”萧可可噘起嘴说道。 不色皱着眉问道:“她,哪个她?你该不会是说于静吧。” “不是她还有谁?”萧可可愤愤不平地说道:“她一定是对你有想法,不然以她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去爸爸公司当什么总裁助理。” “你又来了。咳,我都不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她没有什么的。” “没有就好。”萧可可瞪了不色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真敢和她相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色苦笑着说道:“这你可以放心,我和她之间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才开心。” “咦!”萧可可大感诧异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对她作过什么了?” “没有,绝对没有。”一想起那晚差点被于静给毙了的事,不色就气不打一处来,冲口说道:“她是宁心道的得意传人,怎么会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放在眼里。再说了,她的本事比我大多了,我哪里能奈何得了她。”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样?是不是受刺激了。”萧可可觉得不色的表现十分奇怪,盯着他望了一阵,肯定地说道:“看来你一定和她有过什么,不然你不会是这副表情。” 这女人的观察力还真强,再说下去,只怕就要露馅了。不色暗暗一惊,嘴上却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女人的心眼还真多呀,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我就不去上班了吧?” “不行!”萧可可斩钉截铁般地说道:“你和她之间是一回事,可上班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么样,你答应过我的事,就一定要作到才行。” 不色茫然问道:“我又答应你什么了?我好象没答应你什么事吧。” “哼,你别装糊涂。”萧可可杏眼一瞪,凶巴巴地说道:“那天你在我爸爸面前承诺过什么,你该不会忘记吧。” 萧可可稍一提醒,不色立即想起了易天曾对她许下过的诺言。无奈,只得讪笑着说道:“你说的是那事呀,易天说过的话,怎么会忘记呢?你放心,易天一定会努力赚钱,照顾你一辈子的。” “你今天说话真怪。”萧可可皱着眉问道:“我就我吧,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名字呢?听上去,感觉你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不色一愣,随即陪着笑脸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这是为了表明对这事十分看重,才特意这样说的,你可别将我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哟。” “是吗?”萧可可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当然是真的。不信?好,我这就去公司。”不色说完,抓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萧可可这才又露出了笑脸。可她哪里知道,不色这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心里却早已暗暗大骂了起来:易天呀易天,我可被你给害死了,你要是再敢给我若麻烦,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半小时后,不色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了天机集团,才一跨进公司大厅,却瞧见李彪正比手划脚地和一个二十四岁左右的成熟女性谈得极其投入。 那女人长得眉清目秀,颇为标致,一身淡绿色紧身套装,将那极为惹火的身材衬托得玲珑尽致。举手投足间,更是隐隐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让人不由自主便生起一种想靠近她的冲动。 李彪似乎被那女人迷住了,一双贼眼始终在女人那高耸的胸部溜来溜去,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色的到来。 不色见李彪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感觉十分好笑,悄悄走到李彪身后,突然伸掌拍向他的肩膀,同时大喊一声:“李大哥!” “谁?”突如其来的一掌,吓得李彪猛地跳了起来,一转身,迅速摆出了博斗的架式。 “我!”不色呵呵一笑,调侃着说道,“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投机。” “是你呀,怪不得我听不到脚步声了。”李彪讪笑着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又呼出一口长气,这才指着正抿嘴偷笑的年轻女人说道:“这位小姐是市场部新上任的王巧云副经理,刚才正向我打听你呢。” 打听我干什么?不色大感意外,正要开口说话,王巧云却已笑着伸出了右手,同时解释道:“易主管你好,我们市场部最近策划了一项大的宣传活动,准备邀请一些著名艺人为公司作宣传演出。根据合同规定,他们此次来长沙的安全事项全由公司负责;因此我想找你交流一下意见,看如何才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不色象征性的和她握了握手,“这是我们保安部的份内事,王经理有什么指示,请直接说。保安部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保障这次宣传活动获得圆满成功。” “那就太感谢了。”王巧云莞尔一笑,“现在离演出开始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如果易主管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现在就去我的办公室商量一下。” “没问题。”易天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随即拉上李彪随王巧云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谁知,才一落坐,这几天一直没露面的易天,却突然在识海内说道:“喂,你注意点,这娘们不简单,她身上藏有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嗯,看情形,只怕是于静派来对付我们的。” 不色大吃一惊,易天现在拥有的神通术法,比他当日未被雪峰夺去修为之时还要高明,易天现在这么说,无疑是运用天眼通看到了那把枪,这才会出声提醒自己。 转念间,想起易天这话似乎又过如武断,当即在心里追问道:“易天,你为什么怀疑她是于静派来的?不会是因为那把枪就下了定论吧。” “你猜对了。”易天恨声说道:“她这把枪和于静的那把一模一样,都是市面上极少看见的沃尔特自动手枪。” “那种枪叫沃尔特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易天怒声骂道:“你小子真是只猪,尽长膘不长记性。还记得下山前,你带着小沙弥们去上网吗?那天晚上,你不是浏览了一个介绍手枪的网站嘛?那上面就着重介绍了这把沃尔特。” “不会吧?我向来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要看也就是随意扫上一眼,你怎么会记得比我还清楚。” “笨蛋,你忘记我的出身了吗?”易天没好气的说道:“我原来可是你的潜意识,只要是你接触过的东西,我都会记住的。别说你那天还稍微看了一下介绍那把枪的资料,你就是只扫一眼,老子也能把那些资料记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在吹牛吧?”不色半信半疑地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是比摄像机还要厉害?” “你知道个屁!”易天骂骂咧咧地说道:“潜意识的功能又岂是你所能了解的?你竟然敢拿摄像机来和老子相提并论。他妈的,老子迟早会被你气死不可。等一下你去网上查查那把枪的资料,到时就会知道老子说的是真是假了。” 不色被他骂得怒气横生,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憋着气闷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算王巧云真是于静派来的,你也不能在这里和她动手吧。” “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能管得了我。”易天神秘地笑了笑,“我看这事你小子就别操心了,还是待在一旁看戏的好。”说到这,他突然惊咦一声,大骂道,“他妈的,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招,你是不想活了。” 第四章 心怀不轨 第五章 投怀送抱 第六章 互不相让 第七章 嚣张跋扈 第八章 异变横生 第九章 百口莫辩 第十章 形同软禁 萧可可哭了一阵之后,突然站起身,抬腿就往外冲。不色见她神色不对,连忙一把拉住她问道:“你到哪里去?” “用不着你管。”萧可可猛地一甩手,挣脱出来,随即又狠狠推了不色一把,却正好推在不色被枪击中的伤口上。 “哎!”伤口崩裂带来的剧痛,让不色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右手随即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左肩的伤口。 萧可可见他的指缝中涌出了一缕缕殷红的鲜血,连忙追问道:“你怎么了?”说着扳开他的手掌一看,见是枪伤,不由得大吃一惊,脑海内随即如电影回放般闪现出早几天于静曾拿枪指着易天的画面。 “易天,是不是她打伤你的?”萧可可恨声说道:“刚才一定是她来过了,不然她的发夹不会在这里出现。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她,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 “你别问了。”不色苦笑着说道:“我什么事都能告诉你,只有这件事不能和你说。” “为什么不能说?”萧可可大感奇怪,随口问道:“难道这也牵涉到你们师门的秘密?” 咦,这到是个好借口。不色一经提醒,立刻想起上次于静要杀自己时,就是用这个借口蒙混过去,当即点着头说道:“是的,这件事牵涉到的问题非常严重,不是我师门中人,我绝不能向外透露半句。” “你说的是真的?”萧可可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色反问道:“难道我对你说过假话?” 萧可可想了想,说道:“严格说起来到是没有。好了,快别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说完扶着不色就要往门外走。 “不行!这是枪伤,不能去医院。”不色拉住萧可可说道:“这要是被警察追问起来,我都没办法回答。” 萧可可说道:“你瞎急什么呀,你忘记公司还有个职工医院了吗?呵呵,我如果硬说你这是烫伤,绝对没人会说不是。”不色这才松了口气,在萧可可的搀扶下走出了这间让他终身难忘的办公室。 不色的枪伤并没有萧可可想象中的严重,子弹射出的创口虽然很深,看上去十分吓人,但却没有受及要害;而里面的弹头却早已在入院之前不翼而飞,这让不色幸运地避免了开刀动术之苦。 三天后,他的伤口以异乎寻常的速度恢复如初,让医生们震惊不已。从学医开始,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有谁的痊愈速度会这么快,好得又是这么彻底。 入院的第一天,不色的伤口便结痂收口,第二天伤疤掉了下来,只留下一块淡淡的红以印记;而第三天则连那块红色印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光凭外表看出那里曾受过枪伤。 若不是碍于他是萧可可的男朋友,医院只怕早就将他当成精典病例,向外进行了宣传。好在萧可可一向刁蛮任性,而萧明海对她又视若掌上明珠,医院从上到下,到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冒着得罪总裁千金的风险,轻易将这件怪事给泄露出去。 正因为身份的特殊,不色才又得到了医院的精心照顾,从早到晚,医院总是会安排两个长相清秀,办事伶俐的年轻护士对他进行专职陪护。可不色对此却是大为不快,自从身边有了这两个年轻女孩之后,他便感觉如芒在背,不爽到了极点。 这是因为,自入院开始,萧可可便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他左右,对那两个年轻护士几乎是象防贼一样地进行了防范。不但不充许不色和她们谈天说地,就是连多看她们两眼,萧可可也会醋意大发,不将不色掐得呼爹喊娘,狠狠蹂躏一番,绝不会轻易罢手。 这些忍一忍也就算了,可最让不色愤怒的是,萧可可似乎隐隐觉察到了他和于静的关系并不简单。因此从入院至今,她便利用特权,将不色所能接触到的任何通信工具,全部矛以封锁,让他完完全全失去了与外界接触的机会,更不用说要偷偷和于静联系了。 自从那天和于静发生了关系之后,不色的心态发生了重大转变。原本坚信自己对于静绝无半点邪念的他,现在竟然开始整天期待着与她见上一面。 不管是白天黑夜,醒时睡时,他眼前总是会出现于静临走时那哀怨的眼神;到最后,竟然连茶里饭里,都会出现于静的影子。结果,整个人一天到晚云里雾里,浑浑厄厄,丝毫提不起精神,只盼着这该死的住院生活能尽早结束。 只可惜,尽管伤口早已痊愈,医院却怎么也不肯让他出院。每次他一提到出院这个话题,医院总是会以伤口外表虽然看不出异样,但内里却有可能还未完全愈合,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为由,坚决不同意让他出院。 最可恨的是,萧可可对医院的这个建议,竟然举双手赞成,不但同意让不色继续留院观察,反而一再强调,医院得趁此机会将不色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好好检查一遍,以防微杜渐,将所有可能产生的疾病,消灭在荫芽状态。 这让不色更为苦闷,在多次向萧可可抗议无效之后,他干脆采取了冷战策略。每天除了吃饭入厕之外,基本是倒头大睡,对如身周的一切事务完全是不理不问,听之任之,仿佛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好在这种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不色开始冷战的第三天下午,萧明海的突然来访,终于让他结束了这种近乎软禁般的生活。 第十一章 极品翡翠 第十二章 凡心大动 第十三章 心烦意乱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仿佛才一转眼,清晨第一缕阳光便穿过窗户洒进了屋内。整整陪不色聊了一夜的于静,终于又象昨天来时一样,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窗外。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望着于静迅速淡去的背影,刚刚还有说有笑,开心不已的不色,立刻又尝到了孤寂的滋味,心里不期然便想起了这首流传千古的谒语。 他不停地念诵着这首谒语,希望能借此将自己从那种极度不畅的孤寂中解脱出来。只可惜,这平日百试百应,千试千灵的观心法门,此刻不但丝毫起不到静心的作用,反而越念越觉心烦,越念越让人感概丛生。 “去你妈的,什么应作如是观,完全是放屁。”心烦意乱的不色,突然间大声骂了出来。骂声方一出口,整个人立刻感觉舒适了许多。 “咦,这骂人竟然比念经还有效?”不色大觉有趣,又是一顿更为难听的污言秽语从口中涌了出来。 果然,这一通畅快淋漓的痛骂,让他觉得越骂越有精神,越骂心情越爽。当即不停地咒骂了下去,以至渐渐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异常精神状态而不自觉。 “易天,你在干什么?”就在不色骂不绝口的时候,萧可可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的……你快走开……我日你祖奶奶……老子停不下来了……他妈的……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你疯了!你怎么这样?”萧可可见不色每说一句,必定要先骂一句粗话,完全是一副痞子模样,不由得大感奇怪。这与易天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温文尔雅、诙谐搞笑的易天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娘希匹……站在这里等骂呀……贱人……快走啦……” “你还敢骂?”不色这脱口又是几句粗话加白语的脏话,几乎没让萧可可气晕,一时火起,抬手就给了不色一个大耳光。 不色捂着脸,极为委屈地说道:“你打我干什么?我是骂顺口了,停不下来。” “谁要你骂的,你敢骂,我就敢打!”萧可可瞪着眼说道。 谁知,她话没说完,不色又骂了起来,“你以为我想啊……荡货……怎么又骂起来了……臭丫头……再打几下,快打呀……” “好。”萧可可隐隐约约明白到不色似乎是身不由已的在胡乱骂人,见他喊打,当即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哎哟。”不色痛呼一声,捂着两边都被打肿的脸,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不知是怎么了,骂着骂着就顺口了。”说到这又骂了起来,“死丫头……请你不要见怪……蠢猪……还愣着干什么,快打呀……你他妈的笨蛋……你到是打不打呀……” 萧可可又被他骂出火来了,也不管不色是否身不由已,接连就是好几个耳光扇了过去。“啪啪……”,五六声清脆悦耳的响声过后,可怜的不色终于停止了骂人,只是一张俊脸却已经变了猪头。 “唉,我今天是撞邪了,竟然会碰到这种怪事。”不色捂着被扇得火烧火燎的脸膛,郁闷不已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可可冷着脸问道,“你不要骗我,你是修行中人,怎么会撞邪。” “我没有骗你,真的是撞邪了。刚才只是说了几句佛祖的坏话,结果就骂顺口了,怎么也停不下来。好在你那一个耳光打得及时,不然我还不知道要骂到什么时候。” “谁要你说他老人家的坏话,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嘛。”萧可可见不色一确实被自己打得够惨,既感觉有点好笑,又有点如心不忍。轻捂着不色的脸膛,说道:“我帮你上点药吧,不然你等下怎么出去见人。” “嗯。”不色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 萧可可“噗嗤”一笑,“谢我打得不够重是不是,要不要再来几下?” “你还真打出瘾来了呀?”不色大怒,恶狠狠地说道:“那你先让我打几耳光吧。”说着作势欲打,萧可可却已哈哈大笑着跑出了老远。 “易天,等下我和你一起去送她算了。”萧可可边帮不色擦着药油,一边以商量的口吻和他谈起了送于静上飞机的事情。 不色没想到萧可可会突然改变主意,想也没想就随口说道:“你不是不去吗?怎么现在又要去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她又不是你表姐,我想去就去,你管得着吗?” “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色表情怪怪地说道:“你不会是想在她临走之前,再赶去骂她一顿吧?” “你这么关心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怕我碍你们的事。”萧可可手上突然用力一按,不色立刻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呼。 “喂,你这算什么?想谋杀呀。”不色瞪着眼,大声吼了起来。 “对不起,刚才一时激动,手上用力大了点。”萧可可假惺惺地说道,“你放心,我这回一定注意,不会再激动了。” 不色见她毫无愧色,生怕她再来一下,连忙拒绝道:“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不行!你是我未来老公,我不侍侯你,谁侍侯你?”萧可可一合掌,将不色的两边脸夹在中间,“你可别不认好歹,不然我又会激动了。”不色听得一愣,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易天,等下我们是叫车去,还是座车去?” “你真的要去?” 不色话音刚落,萧可可的手立刻在他的脸上停了下来,“难道你不充许我去?”说着手上暗暗使力,不色马上发觉伤脸又痛了起来,连忙说道:“充许,充许,你说要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算你识相。”萧可可这才又帮他揉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说道:“亲爱的,这样揉舒服吗?要不要再轻点。” “谢谢,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色回答得十分有礼,肚子里却是大骂个不停:他妈的,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然接二连三的载在这臭丫头的手上。等着吧,老子迟早会和你算今天这笔帐的。哼,你不是把我当易天嘛,好,那就让易天来背这个黑锅好了…… 骂到这,他突然想起不对,刚才该不是易天搞的鬼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不由得寒毛直竖。 第十四章 黯然离去 第十五章 神眼警官 第十六章 街头混混 第十七章 大开杀戒 第十八章 超级灯泡 第十九章 无辜黑锅 第二十章 临危受命 隆重推荐三羽乌鸦新作《另类接触》,真的很另类哟...... http:///main/frontBook.do?method=about&bookId=4992 ******************************** 一刻钟后,不色又回到了那间刚刚离开才不到三个小时的审讯室。这里的一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稍为不同的是,这一次被询问的对象变成了易天,而询问的话题却是他离开警局后的行踪。 只不过,个性古怪的易天在接受询问时的态度,却和不色完全不同。他只是将在萧可可家时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即便闭口不言;不管刘明华是威胁恐吓,还是说服教育,他始终是拒绝回答。 刘明华和负责笔录的警察对他这种不合作的行为十分恼火,可是却又因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拿他毫无办法。双方横眉冷脸地对视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僵持到东方发亮,易天也没有再多说出一个字。 当不色从刘明华对易天的问话中得知,易天不但涉嫌杀了那五个小混混,而且还涉嫌将执行监控任务的李明打成植物人之后,不禁极为震惊。易天杀那五个小混混,他还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对李明下手,他却是迷惑不解。 早晨八点,当刘明华带着负责笔录的警察暂时离开后,他马上迫不及迫地质问起易天:“易天,你为什么要将李明伤成那样?” “那家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用得着这么激动么?我没将他宰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易天的答复让不色大为恼火,他扯着嗓子吼道:“李明又没得罪你,你用得着下那么重的手吗?” “哼,身为警务人员,眼见歹徒行凶作案却不敢履行职责,这种废物还留着干什么?”易天不慌不忙说道:“老子只是出手慢了点,就被你骂成不是人,那个废物却从始至终都不敢露面,那又该怎么说?照你的逻辑推断,他应该比畜生还不如吧,竟然这样,那还不如让他趁早滚出警队,回家给老婆带孩子的好。” 不色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他个性比较极端,平素就最为憎恨象李明那样平时狐假虎威,事到临头却又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男人。易天看着他被打却不出手相助,已经让他大为愤怒,但李明的行为和易天相比,却又更加让人值得憎恨。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说易天什么才好。如果对易天的行为不加指责,那就是说自己同意易天这么处理;可硬要将易天顶回去,那又无吝是打自己的嘴巴。 “看来你也认为那家伙应该修理。”易天见不色半天没有作声,不由得心怀大畅,嘿嘿一笑,说道:“其实那家伙并没有成为植物人,你根本就用不着这么担心。” “什么意思?”不色有点听不明白。 “你笨啊?安魂指有什么功用你会不清楚?”易天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妈的,给那个废物诊病的都是些狗屁医生,还没弄明白病情就胡说八道。嘿嘿,看来你小子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别人说什么你竟然就信什么,整个就是一白痴。” “你他妈的才是白痴呢。从警局出去后,我又没见过李明,怎么会知道他是被你用安魂指弄晕了。”不色悻悻说道:“你小子也别给我拽,你还是想想怎么摆平这件事吧,我可不想继续在这鬼地方呆下去。” “你急什么?再过一会儿,我们应该就能出去了。”易天得意洋洋地说道:“估计刘明华那老东西现在已经在头痛了,嘿嘿……” 易天说得没错,刘明华此刻正头痛得要死。他才一走出审讯室,却诧异的发现已经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的李明,竟精神奕奕的向自己走来。当他知道李明对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竟然毫无印象时,不禁大吃一惊。 随后不久,他又接到了警局局长王连山的电话,警告他在没有证据证明易天是凶手之前,不得对易天采取任何行动。这让他十分头痛,虽然心里知道易天肯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可却苦如没有证据而不得不准备着手放人。 “刘队,现在怎么办?”一个身材婀娜,长相漂亮,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的年轻女警,愤愤不平地说道:“王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胳膊肘向往拐。哼,咱们忙活了半天才将易天这个嫌犯抓进来,他却打电话让我们放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刘明华闷声说道:“别多话,王局既然让放,那咱们就得放。” 年轻女警显然是不甘心就此轻松放过易天,再次追问道:“刘队,真的要放?” “当然。” “可易天是最有价值的嫌犯啊,你还曾亲眼……” “张怡婷!”刘明华突然大喝一声。 “到!”年轻女警条件反射般,“趴”地一声,站得笔直。 刘明华黑着脸,说道:“你给我记住,咱们是纪律部队,一切得按命令行事。” “是!”张怡婷应了一声。 刘明华的语气却又突然一变,极为温和地说道:“唉,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迂回出击呢。王局让咱们放人不错,可并没有让咱们不管这件案子呀。” “我明白了。”张怡婷这才露出了笑脸,“刘队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得暗中观察易天的行动,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对吗?” “嗯,这才不愧是我的学生。”刘明华颇感欣慰地笑了笑,说道:“李明已经不适合继续执行这个监控任务了,我看还是你接手吧。” 张怡婷又是两腿一并,敬了个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好,就这样定了。”刘明华摆摆手说道:“你去吧,顺便通知王强他们放人。”张怡婷又敬了个礼,转身向外走去。 刘明华目送她走出房门,眼中突然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喃喃自语着说道:“易天,既使你能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我这双眼睛。别以为有萧明海帮你撑腰,你就能逍遥法外,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二十一章 巫门四宝 隆重推荐三羽乌鸦新作《另类接触》,真的很另类哟...... http:///main/frontBook.do?method=about&bookId=4992 ******************************** “易天,你不是在吹牛吧?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人来放我们。” “老子什么时候吹过牛了?有些事你小子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易天翻着白眼说道:“刚才刘明华当着萧明海的面把我带走,等于是没有给萧明海面子。以萧明海那最爱护短的脾气,再加上可可求情,他肯定会去找刘明华的顶头上司王连山。嘿嘿,王连山身为局长,平日想必也受了萧明海不少好处,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会给萧明海一个面子,把我们放出去。” 不色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对他们的关系了解得这么清楚,难道你还真想在萧家长住下去?” “如果你愿意,我肯定不会反对。”易天贼笑着说道:“反正我现在大大小小也算是个白领,再混过几年,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到那时,功成名就,想怎么过都行。” 不色急着说道:“喂!你小子要这么想,我可不答应。我还要继续修行呢。” “修你个鬼!”易天没好气的说道:“你都和于静那样了,还修个屁呀。修行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趁着年轻时到处玩玩,多享受享受人生为好。” “不行!”不色断然否决道:“到尘世间玩玩可以,要长久在这里生活下去我可不干。” “你什么意思?”易天怪腔怪调地说道:“难道一定要回山去当和尚你才开心?你可别忘了,于静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 不色听得一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易天见他沉默不语,嘿嘿一笑,又继续作起了思想工作,“山上有什么好玩的,一天到晚除了念经就是打坐,苦得让人想吐酸水。他奶奶的,这尘世间才好玩呢,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看不尽的漂亮美女,开不完的名贵好车,住不厌的豪楼大宅……嘿嘿,以我们的本事,这些东西还不是想要就要,手到摛来嘛。” “摛你个死人头!”不色越听越觉郁闷,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是好玩,可你想过我没有?老子在这里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每天不但要时时刻刻为你圆慌,更要胆战心惊的提防你小子又干坏事。他妈的,这种日子老子早过够了。” “你别激动。”易天笑着劝说道:“大不了我不给你惹麻烦,这总行了吧。” “你能不给我惹麻烦?那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色郁闷不已地说道:“这才几天工夫,你小子就又是杀人,又是偷盗,再呆下去,还不知会给老子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嘿嘿,那都是意外嘛,你没看见我正在想办法补救吗?”易天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保证,只要你不和我故意为难,老子绝对不会为你惹来半点麻烦。” 不色忽然语气一变,象是动了心似地说道:“你说的这些可都算数?” “当然算数,老子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 “好,那你先把那颗玉珠给我,老子先去把这件事摆平再说。” “什么玉珠?”易天显得有点茫然,好象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不色也不和他解释,张口便骂道:“他妈的,你小子才说要想办法补救,现在转眼就不认帐。好,老子打定主意了,等我从定中一出来,马上回山修行。哪怕师父不收留我,老子就是在山上吃野果,喝溪水也照样过得下去。” “喂,你快别这么想了,我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用不着这么当真吧。”易天温声说道:“那颗玉珠是我拿了,可是现在不在我身上呀,等下回去,我再找给你好了。” “你去骗鬼吧。”不色冷冷说道:“你小子连天眼通和安魂指都修炼出来了,一个小小的搬运术会炼不成?别说那东西只是放在萧可可家里,就是放在千里之外,以你的修为还不是念动即来?” 易天听得一愣,过了老半天才以商量的口吻说道:“不色,如果是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但这颗玉珠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你能不能……” “重要个屁!不就是价值六百多万嘛,以你的本事,一天之内赚个六千万都不是问题,为什么非要死守着这颗玉珠呢。” “唉,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颗玉珠并不是普通玉器,它应该是一件通灵法器才对。你知道的,通灵法器一般都蕴含着某些灵气,对修行者修为的提高具有极大的辅助作用。而这颗玉珠却又正好能为我补充所需要的能量。你说,这颗玉珠对我是不是很重要?” “别满口胡言了,你以为我傻呀?如果通灵法器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那这世上还不法器满天飞嘛?飞鸣寺从建寺那天算起,到今天足足有一千八百多年了,我可还从来没听说飞鸣寺有过任何一件通灵法器。” “咳,那是两码事。飞鸣寺从来就不借用外物修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逐出师门,应该还记得很清楚吧。” 不色突然间又沉默了下来,易天这话说中了他的痛处。当日若不是因为好奇,借用镜子修习了那古怪无比的分神诀,根本就不会被雪峰赶下山。一想起这事,他就大为不愤,谁说不能借用外物修行?我修习分神诀不照样没事,老子就还不信了…… 他始终对师父赶自己下山这事耽耽如怀,此时被易天一激,竟是不再逼他归还玉珠,反而对那玉珠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易天,你把那颗玉珠拿来给我看看,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也不是非还不可,不就是六百多万吗,到时你想办法还给人家就行了。” 不色这话让易天喜出望外,当即连声说道:“好,好,我马上拿,马上拿。”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了开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察走进来,极为冷淡地对易天说道:“你可以走了。” 易天大喜,暗笑着对不色说道:“不色呀,这可怪不得我了,看来你和那玉珠的缘份没到,还得再等一等。” 不色狠狠瞪了那胖警察一眼,暗骂一声肥猪,嘴里却不肯示弱地说道:“等就等吧,你也用不着高兴成这样,你如果敢骗我,老子马上回山。”易天听得直翻白眼,却又不好反驳。 片刻后,当易天出现在警局门口时,萧可可又和昨晚一样驾着她那辆银白色轿车驶了过来。易天和她打了个招呼,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银白色轿车随即呜地一声,迅速向远方驶去。 第二十二章 羞愤难当 第二十三章 六字真言 隆重推荐三羽乌鸦新作《另类接触》,真的很另类哟...... http:///main/frontBook.do?method=about&bookId=4992 ******************************** 易天见不色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大感没趣,闪身回到识海瞧见他正盯着张怡婷的身体**,不由得笑骂了起来:“他妈的,老子又不是让你来看人体秀,你老傻望着她的光屁股瞧什么。” 不色回过神来,讪笑着问道:“那你想让我看什么?” “老子快被你气死了,你就不会瞧瞧她在干什么吗?” 奇怪,她怎么光着屁股在那里洗裤子?不色这才注意到张怡婷行为可疑,稍一沉思,立刻明白了过来,忍着笑骂道:“易天,你小子还真是缺德,居然把那些自来水送到了她肚子里。他妈的,搬运术被你这么个用法,可真的是被糟蹋了。” “哈哈,你小子总算是明白了,不错,不错。不过,你能猜到我为什么要这么整她吗?” “还猜个屁呀,她那把枪不就摆在那里吗?你还真以为我是白痴呀。”不色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可别想用这些屁事来蒙我,你今天如果不把玉珠拿出来,明天这个时候,老子可能就回到山上了。” “喂,你怎么老提这事?我就是想给你看,现在也看不成呀。”易天见不色转眼间又将话题扯到玉珠身上,不由得大叹倒霉。 “嘿嘿,怎么看不成?”不色奸笑着说道:“别人能光着屁股在那里晃悠,我难道在里面看点东西都不行。” “你要在卫生间看玉珠?那可是宝贝啊!你,你这简直是暴珍天物。” “别废话!”不色语音一变,极为冷淡地说道:“我没耐性和你多说,给不给我看,你自己看着办。” 易天傻眼了,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不色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上一次不色为了救于静不惜以死相逼,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此时见不色又和上次一个表情,知道再说下去不色肯定会当场翻脸,无奈只好苦着脸答应了下来。 “哎哟,肚子好痛……”眨眼间,易天又从识海回到了现实世界,一出现便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龇牙裂嘴的对萧可可说道:“不行了,我得去卫生间。”说完也不管萧可可有何反应,起身就走。 谁知,刚来到卫生间门口,却恰好和蹑手蹑脚从女卫生间内出来的张怡婷碰了个正着。易天见她神情紧张,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不禁大感有趣。他故意装作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说道:“咦,这地上怎么有水?”一双贼眼却是死死地盯着张怡婷的湿裤打量个不停。 张怡婷到底脸薄,霎时便被易天弄了个面红耳赤,尴尬不已。此时此刻,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任务了,一低头,象作做贼般从易天的身边溜了过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蓝月亮的大门外。 “嘿嘿,想盯老子的睄吗?那就得先作好被虐的准备。”易天冲着她远去的背影,发出一阵极为得意的怪笑。直到不色等得不耐催了起来,这才大摇大摆走进男卫生间,反身将门锁了起来。 “不色。”易天站在门后,边喊边将右手在胸前缓缓摊开,“你瞧清楚了。”话音刚落,他空无一物的手掌上突然多出了一颗鹅蛋般大小的玉珠。 这玉珠通体碧绿,质地温润和美,内里不知用什么手法雕刻着一条形态威猛,栩栩如生的神龙。那神龙的龙体,造型奇特,作盘旋游动状。龙首上昂,目小却十分传神,龙口微张似乎在吟鸣。躯体硕壮,龙身躬起呈“S”形,与龙足和脊鳍部分构成许多小“S”形的多重组合,瞧上去给人以律动感,十分的赏心悦目。 不色瞧了半天,突然问道:“易天,这就是你说的那颗玉珠?” 易天随口回道:“没错,这就是从赵千山家里拿的那颗。” “你小子敢骗我!”不色怒气冲冲的说道:“这分明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翡翠玉珠,哪里是什么通灵法器了。” 易天撇撇嘴,不屑地说道:“这颗玉珠被下了禁制,你当然看不出它的神奇了。” “禁制?”不色听得一愣,想了想,说道:“你会解吗?” “废话,我不会解谁会解?”易天大刺刺地说道:“世上还没有几种禁制是我解不开的。” “嗬,你也不怕牛吹大了会炸,这种大话你也敢讲。” “老子用得着和你来吹吗?”易天闷声说道:“这珠子上的禁制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别说我能解,就是你也能解。” “鬼话,我现在没有修为,拿什么来解?” “嘿嘿,那就得看你舍不舍得花本钱了。”易天贼笑着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马上告诉你如何破解这玉珠上的禁制。” 不色冷冷说道:“你这是威胁我?” “错,我这是和你作交易。”易天理直气壮的说道:“世上总没有白吃的午餐吧,要想学本事,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不色皱着眉说道:“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我不觉得好笑。”易天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作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咱们虽然是共用一个身体,严格说起来却是两个人。我们这种情况太特殊了,今后难免会有矛盾,到时候用谈判或交易来解决争端,也不是不行。” “嗯,这话到是有点道理。”不色点着头说道:“好,只要你的条件不是太过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那太好了。”易天笑着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从今天开始,不再胡乱干涉我的活动就行了。我可不想事事都受你的约束,那样也活得太累了点。” “没问题。”不色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见易天喜得眉开眼笑,马上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的行为不让我看不顺眼,我绝对不会干涉你。” “他妈的,你玩我呀。”易天火了,不色这话说得太模棱两可了,根本就没有一个界定的标准,“什么叫看不顺眼?万一你事事都对我看不顺眼,那我这条件不是白提了。”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不色笑了笑,说道:“只要你不乱来,不再动不动就杀人伤人,我当然不会管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易天嘿嘿一笑,说道:“你别反悔,不然老子到时一定让你后悔。” “别废话,你可以告诉我破解禁制的方法了。” 易天点点头,说道:“破解禁制的方法非常简单,只要你手结普贤三味法印,一心一意默诵一句六字真言就行了。” 不色深感怀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简单了。”易天横了不色一眼,说道:“你也不想想,太复杂的话,使用起来不就麻烦了吗?再说要破解这个禁制,对你来说是简单,可对别人来说却是难如登天。你小子修行这么多年,要作到一心一意当然不难,可一般的普通人能作到吗?即使能作到,他们又能知道破解这禁制的方法?” “好了,你别卖弄了。”不色极不耐烦的说道:“你可以回识海来了。” 易天茫然问道:“回识海干什么?” “你白痴呀,不亲自试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强行出来你才开心?” 易天听得一愣,如果被不色强行夺去对身体的控制权,那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才能将控制权抢回来。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主动回去为好,再怎么说也能随时掌握主动。想到这,他开口说道:“我进去没问题,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说清楚。你千万记住,六字真言只能默念一遍,不然出了问题,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你用不着这么罗嗦。” “敢说我罗嗦?滚吧你!”不色话刚说完,易天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猛地一脚将他踢出了识海。 不色一回到现实世界,马上就骂了起来:“你小子怎么每次不是踢就是打,就不能用文明点的方法吗?” 易天怪笑着说道:“对不起了,我好象只知道这一种方法。” 不色愤恨不已地说道:“好,下次我也让你尝尝被踢的滋味。”话没说完,易天已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嘲弄的意味。 不色被他笑得一愣,随即想到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就奈何不了易天,再说下去只会徒自惹来讥笑。想清楚这点后,他立刻闭口不言,只是深深吸进一口长气,让那有点浮燥的心境又安静了下来。 “唵嘛呢叭咪哄!” 随着这六字真言的祭起,不色两手迅速合抱交叉,同时,两手拇指向外分开,两食指伸直,指头相抵,结出了普贤三味法印。就在法印结成的瞬间,两掌间的玉珠突然间迸出一蓬生机盈盈的绿光,珠子内那条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神龙,倏然象活了似的游动了起来。 不色大感奇怪,冲口问道:“咦,这条龙怎么会动?” 易天随口回道:“笨蛋,这是通灵法器,当然会动了,只要念力足够,就是要它出来也可以作到。” “哦,真有这么神奇?”不色大感兴趣地问道。 “当然。” “好,那我试试。” “千万别试!” 易天急了,连忙大吼着阻止不色,只可惜他喊得迟了点,就在话刚出口的时候,不色已经将六字真言又默诵了一遍。 第二十四章 窃为已有 第一章 无奈出手 第二章 正义使者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四章 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