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下无敌的青春
第2章 淑女是不可以骂人的
关牧抽烟是因为他很烦躁，因为穿越到少年时期，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那两个不靠谱的父母竟然会夜不归宿，不用想，肯定是去赌牌或者打麻将了。
至于安格格，关牧是真没想到，这小妞儿会住在自己家楼上，脑壳里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少年时期的关牧只在乎打架和打游戏了。
女孩？
真正的热血少年眼中是不可能有女孩的。
划重点，女孩和女人是两种动物，不懂的别逼逼。
“你如果不愿意去医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诊所先消消毒，然后上点药。”安格格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坏男孩估计是无家可归，好可怜。
“没完没了了是吧，我警告你，老子对小女生根本没兴趣，都没发育好就想着撩男人，心里没点数吗，回家照好镜子再出门。”关牧说话从来都是直脾气，嘴毒人贱，活该上辈子单身狗。
安格格俏脸瞬间被气得通红，跺跺脚直接下楼，她已经懒得再搭理关牧，只剩下满腔的吐槽：“这人的嘴巴真臭，出门都不刷牙的吗，再也不要理他了，最好今生今世也不要再相见。”
“喂，垃圾不要了？”关牧昂着头，抬脚一踢，一大包垃圾直接滚落下去，洒出来的菜汤刚好溅在安格格的裙角上。
愤怒和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但安格格只是低下身子，大口地喘息，然后收拾好垃圾，走出楼道的时候还在不断的告诫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淑女是不可以骂人的。”
“可恶。”
“太讨厌了。”
“怎么会有如此坏的男生。”
“他是属狼狗的吗，见人家一次咬一次，就没人管教管教啊！”
来自安格格的持续关注，+15，+12，+11，+8，+6，+4……
关牧瞧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嘴角撇了撇，不能理解的嘟囔了两句：“难道女孩都喜欢犯贱？男人不坏，她们不爱？神经病啊！”
关牧是真的不能理解安格格的“内心戏”。
别说关牧理解不了，扔完垃圾，准备买发酵粉的安格格，她自己就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钻进一家药房。
自己有什么理由去买酒精、碘伏和消炎药？
经过一家驴肉火烧店的时候，还贱兮兮的买了两个纯肉馅儿的火烧。
难道就因为那个坏男孩的手臂受伤了？那么一点血，最多发炎起脓，又不会真的休克晕倒。
圣母心会不会太重了点？安格格觉得自己思绪很混乱，也搞不清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反正是做了。
十分钟之后。
当安格格再次出现在关牧面前时，直接就将两个火烧塞进他的怀里：“给你。”
关牧满眼的警惕，根本不敢吃：“你不会下毒了吧？”
安格格腮帮子都鼓成了金鱼：“我是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才帮你的，爱吃不吃。”
“你让吃就吃啊，老子从不听人使唤。”关牧说着话，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你，干什么？”
只见安格格出其不意得拽住他的胳膊，从裤兜里掏出来酒精、碘伏、棉签和消炎药，根本不经过关牧的同意，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那口倒抽的冷气，就是因为酒精刺激伤口引来的刺痛，大概是憋着气呢，安格格下手一点都不温柔。
整个过程，安格格一言不发，结束之后，走的头也不回，任由关牧嘲讽了几句。
听着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上，关牧才闭嘴，犯了直男癌的单身狗就是可怜，不对，是造孽！
眉宇间挂着不清不楚的情绪，关牧就打算再抽几根烟解解闷，忽然，脸色一变，咬着牙朝楼上吼了两声：“敢偷老子的烟，你给我等着。”
没烟抽，咋办？
只能啃火烧喽，算这小妞儿有点良心，没有赶尽杀绝。
“阿嚏！”刚刚进屋的安格格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心里暗暗嘀咕，“肯定是关牧又在说自己坏话，可恶，可恶，可恶！”
来自安格格的持续关注，+57，+53，+42，+35，+35，+35……
看着眼角跳动的数字，关牧都无语了：“臭不要脸的小妞儿，肯定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完蛋，摊上事儿了。”
要想成为神豪，关牧就需要不断的撩妹，获取系统的积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生只撩一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都不要想。
真特么的糟心。
一宿无眠。
关牧是真的没睡觉，因为关大龙和王美凤根本就没回家，八成是去通宵打牌了，没人给他开门。手机也打不通，死活都不知道，至于有没有备用钥匙，二十年过去了，反正关牧自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清晨，打着哈欠原路返回学校，关牧脑壳一挨桌面就昏睡过去，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关牧，把第十七题的解题步骤写一下。”
“关牧，站起来，去讲台上写。”
“关牧，谁让你睡觉的！”
当同桌拼死将关牧戳醒时，班主任陈建国已经举着一块七十公分长的木质三角板，冷冰冰地杵在关牧跟前了。
奈何关牧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心中只有吐槽：“班主任了不起啊！安安静静地讲课难道不香吗？”
吐槽归吐槽，真正说出口的话却是：“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在课堂上睡觉。”
“闭嘴，认错有用的话，要老师做什么，瞧瞧黑板上的倒计时，看看距离高考还有几天，连上课都不认真听讲，还想着上大学？做梦呢吧！关牧啊关牧，以前没发现，你胆子可真大，我的课都敢走神。”陈建国义愤填膺地喷着唾沫。
“我困。”关牧小声解释。
“高考之前没人有资格说困，必须坚持。”陈建国冷冰冰的说道。
“坚持不住啊。”关牧实话实说，反正他现在是浑身疼，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他宁愿睡个三天三夜。高考什么的不重要，上大学不还是为了找工作养家糊口吗，靠神豪系统发家致富才是硬道理。
关牧的嘴硬似乎刺激到了陈建国的神经末梢，他认为关牧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将木质三角板梆的一声扔在桌子上，指了指讲台的一角：“站过去！”
第3章 支付宝到账
第4章 神经病有毒
第5章 呵，戏精
第6章 来啊，相互伤害
第7章 天分不够，积分来凑
第8章 要多喝木瓜牛奶
第9章 男生是不是也有大姨妈
第10章 骚扰电话
吃完酥软棉甜的烤红薯，关牧又找地方买了两颗大椰子，不是他自己爱吃，主要是用来敲门用的，王美凤同志爱这口。
甜滋滋的椰子果然管用，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有赔罪的礼物，王美凤冷着脸终于没有再痛揍关牧。
当然，签字是肯定不要想着签了。
16分的卷子，王美凤没脸在上面签字，怕脏了自己的形象。
老妈这条路走不通，关牧只能苦等关大龙，心里不住劲儿的吐槽：“自己这酒鬼老爹，喝酒就喝酒吧，能不能早点回家？造孽啊。”
幸好有个椰子消磨时光。
关牧打小就不爱喝椰子水，却酷爱吃椰子肉，为了吃到肉，他翻箱倒柜找了把陶瓷刀，然后三下就给撬坏了，椰子没毛病，刀没了。
没办法，只好在窗台上使劲砸。
生生砸了五分钟。
直接把王美凤同志给砸了过来，大晚上的，王美凤举着苍蝇拍，一声不吭的在关牧背上烙了五张大饼。
年轻的身体就是这么皮，就算是灵魂穿越了，说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背后火辣辣的疼，嘴里的椰子肉却美滋滋的甜。
真好吃。
真的贱！
椰子肉吃完，关大龙刚好回家。
不用问。
又喝醉了。
喝醉就喝醉吧，您抱回来一条流浪狗是几个意思？
关牧站在家门口，居高临下的瞅着几天不见人影的关大龙，憨憨壮壮的中年汉子，此时此刻，正蹲在楼道里，双手搂着一条土狗的脖子，不住劲儿的对着人家哈气。
边哈气边小声的嘀咕：“好好做狗，不准喝酒，知道吗。我告诉你，喝酒伤身子，这是个坏习惯，爸爸最讨厌喝酒的人了。”
关牧都无语了：“合着您什么都知道啊。”
满脸厌恶的瞪着喝醉酒的关大龙，关牧直接冲着屋里喊道：“妈，前两天我爸悄悄给了我100块钱。”
钱？
听到钱，王美凤一溜烟也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关牧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把零钱。
咦，不对啊，这是100块钱？
关牧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放学路上掉了五块钱。”
“我发誓，是钱先动的手，这100块钱掉地上就摔碎了，您得相信我。”
“重点是……我爸他藏私房钱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揍一起挨吧，老关同志，这是你儿对你最后的温柔了。
爽是爽了，可签字算是彻底没戏了，关牧翻着自己标准的银魂版死鱼眼，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已经不准备努力了，签字是肯定没办法签字了，明天跟老陈同志刚正面吧，大不了罚站，谁怕谁，钢铁直男无惧任何风雨。
关牧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20分，刚想闭眼睡觉，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你好。”听声音是个妹子，软绵绵的，估计是已经睡迷糊了。
“你好，请问是韩梅梅同学吗？”关牧掐着嗓子问道。
“不是。”电话那头直接就挂断了。
关牧瞧着手机屏幕上唐柔的名字，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
十分钟之后。
关牧第二次拨通唐柔的手机。
“喂，韩梅梅，你干嘛呢？怎么挂我电话？”
“……”电话那头刚刚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的唐柔都愣住了，这谁啊，有完没完，忍着怒火，“对不起，你真的打错了，我不是韩梅梅。”
11点50分。
唐柔的手机又响了。
连续三通骚扰电话，唐柔已经彻底火了，刚刚失恋的女生再次遭遇双倍暴击，怎么可能搂得住火气，更何况是本来就暴脾气的唐柔：“姑奶奶不是韩梅梅，我含尼妹，滚蛋。”
骂完之后，果断拉黑。
虽然拉黑了关牧，但唐柔算是彻底醒了，再也睡不着觉。
一直翻腾到凌晨两点多，忽然掏出手机，举着手机傻呆呆的愣神，愣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将关牧的手机号从黑名单中拽出来，直接拨了过去。
二十秒钟之后。
电话通了。
手机那头传来关牧懒洋洋的声音：“喂。”
“嘟嘟嘟。”唐柔直接挂断。
一分钟之后。
唐柔继续拨通关牧的手机。
“谁啊？”关牧有些没好气的问道，很显然，他根本就没看来电显示，凌晨两点钟，神经病才会睁开眼。
“嘟嘟嘟。”再次挂断。
这次只是间隔了十秒钟，唐柔第三次拨通关牧的手机号。
“……”关牧这边根本就没有声音，只有低沉的呼吸声。
唐柔则是嘴角冷笑，她从出生就不是个喜欢受委屈的女孩，打骚扰电话？
来啊。
相互伤害啊。
看谁先怂，看谁先拉黑，谁黑谁就是王八蛋。
第四次拨通关牧的号码，唐柔噘了噘嘴，没想到关牧还真不拉黑自己，有志气啊。
“你谁啊，有完没完，现在都凌晨两点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关牧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想干什么，就是问问你，韩梅梅是谁？你找到韩梅梅了吗？”唐柔淡淡的回应道，睡着的关牧已经不再掐着嗓子说话，她已经听出来这是谁的电话了，那个三番五次招惹自己的大傻子，姑奶奶记住你了，关牧是吧，你完了。
叮。
躺在床上困晕过去的关牧，耳朵边传来一道系统提示声。
来自唐柔的记恨，+93，+85，+76，+69，+51，+43……
……
寂寞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日子一天一天熬，眼瞅着高考就快到了，关牧每天除了刷刷软件工程师方面的书就是欺负安格格，欺负完安格格就去隔壁班怼唐柔。
这俩妹子也算给力，完全没有辜负关牧的期待，系统积分蹭蹭蹭的往上涨。
只不过苦了陈建国和唐柔班的班主任，俩位大佬商量之后，当即决定，专门就早恋问题召开一次主题班会。
内容很简单。
“任何同学不能和本年级的人谈恋爱，否则就是全年级的叛徒。”陈建国怒视着关牧宣布。
说完之后，陈建国想了想，将教室的门关上又补充了一句：“原则上，和自己学校里的同学也不行，关上校门都是一家人，你们要是搞对象，那就是乱论。”
关牧坐在座位上，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我们家的话，关上门也是一家人啊，所以我老爹老娘也是乱论么？陈老师，你说我要不要报警抓他们？”
全班死寂！
陈建国盯着关牧的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下出手的冲动，只是冷冰冰的道：“关牧，我觉得操场的墙角可能更适合你待着，我的班里不需要搅屎棍。”
轰。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关牧叹一口气，心里很奇怪：“笑个屁啊，老子如果是那根棍儿，那你们这群屎在笑什么？智商是负数吗？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老子这么浪是在博关注啊，活该都单身狗。”
昂着头从第一排溜达出去，只看了满脸绯红的安格格一眼。
叮。
来自安格格的担心，+350，+340，+331，+322，+311，+307……
第11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黄昏的操场暖洋洋的，关牧瘫在足球场的旁边，聚精会神的啃着一本《Effictive STL》，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凑过来一群人。
“喂，你就是关牧？”屁股被人踹了一脚。
“干嘛！”关牧抬起头，一眼就看出来这帮子人是校体育队的。
“警告你，要是再去骚扰唐柔，你会死的很难看。”
“你真牛，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你让我死一个看看？”穿越少年时期，关牧的心态也跟着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放肆，人就不能活得那么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满胳膊都是肌肉的学生，探手就抓住了关牧的校服领子，看这模样是准备直接上手干架了。
可关牧猜，这小子根本不敢在操场上就开练，但是，他敢。
站起身，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对方肚子上，分分钟佝偻成一条软脚虾。
另外一个体育生看到情况不对，抡起拳头就朝关牧招呼过来，却落了个空。天天打架的身体，应急反应都印在了肌肉上的，哪有可能随便就被砸中。
一个打十个，关牧肯定不行，但一两个跟他对干，还真不惧。
一分钟之后。
关牧干趴了三个体育生，这群校队的莽夫终于拉下了面子，直接将关牧围起来：“小子，挺能打啊，真不把咱体育队放在眼里了。”
“队长，跟他废什么话。”
“干他！”
回应他的是关牧沙包大的拳头，一串飞溅的鼻血，还有一根竖起来的中指。
一击得逞后，趁对方痛得鼻血四处喷溢时，再多踹了几脚回本。直到这群体育生反应过来已经开战，并且出拳围攻关牧，他已经非常成功的将那个叫嚣声最响亮的大块头打得必须进医院休养身体了。
当然在这么多拳头的招呼下，关牧也被打得十分惨重。
有同学报了110。
当警察来到现场时，关牧已经被打得半昏迷了，即便如此，嘴边仍是挂着心满意足的浅笑，任由别人将他的身子抬上抬下。
去医院或者去派出所，全都无所谓了，反正这波不亏。
哼哼。
想找老子的麻烦？
先到阎王爷那边玩儿一趟吧！
瞅着干架的场面很惨烈，其实没动刀刃，都特么是皮外伤，流的血多半都是鼻血，去急诊走一趟，就全扔进派出所了。
不管是多牛掰的学校也别吹牛，根本不可能没有，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关在一起，头脑热起来，怎么可能讲道理。
深夜的派出所。
送走一群衣冠楚楚的家长之后，迎来了一个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小姑娘，安格格。
安格格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来到这种地方办事情，但是没办法啊，谁让自己是关牧的同班同学还是邻居呢。关大龙和王美凤电话打不通，陈建国气的不愿意来，说先关着，磨磨性子再谈。
可派出所又不是谁家自己开的，规定必须来人将这群学生领走，所以，关牧直接把安格格的电话给交了上去。
十几天的撩拨下来，在这小妞儿的心里，关牧的身影已经很难抹去了。
“对不起，警察叔叔，刚才有人打我电话，让我来领走关牧，江川一中高三十六班的关牧。”安格格轻声细语的说道。
关牧就被锁在隔壁，听声音都知道是安格格来了：“怎么这么慢，有没有帮我买个盒饭，饿死了。”
值夜班的民警看了看安格格，又看了看里屋伤痕累累的男孩，也不说话，只是朝里面指了指，示意安格格自己进去。
噘着嘴，瞪着眼，安格格进屋就开始训斥关牧：“你怎么老是打架，就不能好好的吗？陈老师快要被你气晕了。”
“少啰嗦，我肚子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隔壁就有一家肯德基。”关牧左看右看，很不满意安格格空手而来，一点常识都没有，这种笨蛋小妞儿还想泡自己？做梦呢！
紧接着关牧就看到安格格从小挎包里掏出来一块大白兔奶糖：“如果实在是饿了，你就先吃一块糖，我去找警察叔叔研究一下怎么带你出去。”
“研究个毛，找门口那位就行，只要他同意，填几张表，签几个字就行。”关牧屈起食指在安格格额头上敲了一下。
“疼！”
“疼！”
“疼！”
“你干嘛啊！坏蛋！疼死人了！”
叮。
来自安格格的怨气，+470，+465，+451，+442，+411，+406……
安格格噘着嘴就往外面走，嘴上说着不理关牧，出了门就可怜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民警叔叔。
值夜班的民警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像关牧这种顽劣至极的小痞子，没有家长来接，学校也管的事情，多了去了。通常情况下，有个人来就不错了，又不满十八岁，更没个油水，谁特么爱搭理这种小屁孩儿啊。
只不过，喊个小女孩来填表的，还真不多见，主要是眼前这个女生，一看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哎，一朵鲜花啊。
又被牛粪给毁喽。
“警察叔叔，请问您我需要办什么手续吗？”安格格怯懦的问道。
“小妹妹，我以为你会跟家长一起来呢，你的身份证呢？”马脸民警面带微笑的说。
“给您。”
“emmm……年龄不够啊……”
“喂，门口那位大叔，我早说她没资格填表了，干嘛非让她来。其实关我二十四小时就行，只不过你得好好看着我，别想偷懒睡觉，我盯着你呢。”关牧被锁在里屋，依然闲不住，嘴巴不停的胡说八道。
终于。
安格格双手叉腰，恶狠狠的拍了一下门：“关牧，你可不可以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拍完门，关牧就看到安格格的双眸中，泪水眼看着就要决堤了。
行吧。
你哭你有理。
老子不跟小女孩一般见识。
安格格训斥完关牧，又返回马脸民警跟前：“警察叔叔，我先给他买点吃的，马上回来。”
“关牧，你在里面老老实实的呆着，对警察叔叔要有礼貌，听到没有。”依着安格格的想法，既然自己不够年龄，那肯定是不能带关牧走了，先喂饱这个坏男孩再说。
只不过，她似乎根本就没看出来，人家民警叔叔是在逗她呢，不让她保人，打个什么电话啊，警察叔叔很忙的。
第12章 所谓的善良
听着安格格离开的脚步声，关牧的眼眸中忽然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满身伤口带来的怒火也跟着消散了不少，整个人很无奈的瘫在椅子上，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就连门口的民警都察觉出来这份异样，端着茶水溜达过来：“小子，你居然会听一个小姑娘的话？”
“呵呵。”关牧翻着白眼，不屑一顾的扭开头。
“你这个年纪不是很爱面子吗，奇怪。”
“你懂个啥，大叔，我觉得你肯定是单身。”
“几个意思？”
“等你结婚了就知道，女人是需要疼的，当面不把女人当回事是大男子主义，背后把持得住才算真汉子。”
其实有段内心独白关牧没有说出口，两世为人，他比一般人看的都更透彻。安格格这个小妞儿虽然是单纯，但不是真的傻，怎么说呢，可能善良这个词儿更贴切，不是假善良，是真的善良。
关牧上辈子见过很多以爱心为名去做公益慈善献爱心的人，敷衍了事就不必说了，真有爱心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付出’都是她们的工作，那些善意之手，只是将某些事情当做小白鼠，观察、研究再记录。
如果她们的工作成功了，就可以四处炫耀，证明她们的善良是有多伟大，他们的付出是有多么了不得。
狗屁。
全特么都是狗屁。
关牧不努力学习，各做作死，其实，他不在乎被别人看得多糟糕，更不在乎会伤害多少人，谁敢让他不舒服，谁敢惹他，谁就不得好死。
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关牧早就明白了，人得靠自己，如果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关牧敢保证，自己墓地的草早就高过身长了。
关大龙和王美凤，打小对关牧就是放养，直到这两位出车祸去世，关牧都没感受过，啥叫爱。
所以，对于爱，他本来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需要，大可不必感动个鸟儿。
然而。
安格格这个小妞儿，至少，至少……到现在看来，关牧可以肯定，她不是因为某些让人恶心的情绪接近自己的。
仔细想想，从穿越回来认识安格格到现在，但凡关牧受伤或者饿肚子，这小妞儿随时都在。
不管安格格当时怎么生气，被关牧欺负的有多狠，永远都会在下一次见面时付出她的关心，或者应该叫善良。
好吧。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安格格让关牧老实点，对警察叔叔要有礼貌，他能听进去的原因。否则，他一个未成年学生怕个鸟的民警啊，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门口这位大叔气晕过去。
罪过，罪过。
两分钟很快过去了。
安格格小跑着返回派出所，手里拎着一份满满当当的肯德基，进屋就递给关牧：“快点吃吧，还热着呢。”
香喷喷的汉堡，甜滋滋的咖啡，皮儿脆肉鲜的鸡腿，关牧心里琢磨着，自己选的这个小妞儿还真是从没让人失望过啊，连他喜欢吃什么口味都猜得出来。
喂饱关牧，安格格再一次可怜巴巴的瞅着门口的警察叔叔：“关牧打架是他的错，但他不会真去做坏事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我知道，这次被抓进来，是有一群人要打他，他跑不了，所以还手了。”马脸民警喝着茶水，开始在电脑上敲字。
“那就不是他的错喽？”安格格眼眸瞪大，期待得看着马脸民警。
“本来没错，但他下手太狠，一个人被十个人打，还把人家其中的三个给打伤了。幸好对方人多，如果只有一两个和他打架，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次算他运气好，没人找茬，下次可就不好说了，再过几个月他就满十八岁了吧，哼哼。”马脸民警满脸都写着，屋里那小子以后肯定是个祸害，小姑娘你最好离他远点，容易被伤到。
“警察叔叔，如果我没理解错，关牧是可以被放走的，错不在他的身上对吗？”安格格小心翼翼的问道。
“早晚有他犯错的时候。”
“您不能这么说。”
“好，好，小姑娘，算叔叔说错话了，咱们来办手续吧，反正今天他不能在所里过夜，你俩出了门，爱去哪儿去哪儿。”
很快，马脸民警整理好资料，起身去打印表格，安格格紧张的表情转头就对上了关牧满嘴油渍的坏笑。
安格格冷哼一声，伸出食指狠狠指了指关牧。
然后就看到关牧将一片撕下来的鸡皮团成一团，弹向她的脸，弹准之后就笑的前仰后合。
叮。
来自安格格的怨气，+490，+485，+471，+462，+451，+446……
办好手续，取回自己没电的手机，关牧一瘸一拐得就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安格格跟在关牧的身后。
夜晚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
关牧眯了眯眼，脚步忽然就停下了。
“你，过来。”关牧转身，朝自己身后的安格格勾了勾手指。
“干嘛？”安格格还生着气呢，嘴巴噘得老高。
“我走不动路了，你扶我一下。”
“啊？”安格格看了看关牧脏兮兮的校服，有些不愿意，“我才不……喂，你干嘛！放开我！”
安格格话都没说完，关牧直接就走了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关牧的身高大约1米78，安格格似乎只有1米6。
最萌身高差。
搂着贼舒服。
看到安格格浑身僵在原地，关牧故意将身体的重量压过去，然后安格格就是一个踉跄，差点被压倒在地上。
“你好重啊，别压我。”
“那你走不走路？”
“我走还不行吗。”
“扶着我。”
“我不要。”
“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我真的受伤了好不好。”
“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虚弱，在派出所里不是挺趾高气昂吗。”
“碰！”
“干嘛又敲我脑门？”
“我乐意。”
“哼！不理你了！”
“爱理不理。”
“啊！你干嘛又压我！”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无赖！离我远点！”
安格格使出浑身力气推了一把关牧。
说实话，关牧真的没想到安格格会在这时候推他，所以下意识的伸手拽了一下，结果，因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关系，两个人直接交叠成一团，摔倒在地上。
倒霉！
关牧翻了个白眼，伸手就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妞儿，猛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抵住的……似乎，有些，啧啧。
第13章 粉色魔法
第14章 会不会有人心疼
第15章 老子摊牌了，不做臭弟弟
第16章 八倍镜都算是耍流氓
第17章 小刀刺屁股
说实话，关牧对于唐柔，其实没太大的撩拨心思，本来就不熟，可没办法啊，谁让唐柔有一双大长腿呢。
有一说一。
就是馋她身子。
“阿西莫多失去了心爱的姑娘，终究失去了心爱的钟楼。”
老子爱姑娘，老子更爱钟楼，老子一个都不想失去，老子一个都不想放过，老子全都爱。
成年人不做选择。
不管选项有多少，全特么都要。
至于作业？关牧是故意揽下来的，你要是问为啥，问就是为了刷分。
若是有人好奇，为什么关牧这种灵魂穿越大佬，会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大环境就是如此。一个小崽子少年，说再成熟的话，管个屁用啊，明白再多道理，都不见得过得好这一生。
懂得太多，看得太透，你就会变成世界的孤儿。
别不信。
很惨的。
……
刚走出校门，关牧就收到王美凤同志的短信：“儿贼，老妈去遛狗了，你到家之后不要偷吃厨房里的鸡腿。”
“遛狗？那条老关哈酒气哈回来的土狗？有啥好遛的。”关牧都无语了。
“你别管，我乐意，你就保证自己不偷吃鸡腿就行。”
“成，您放心。”
“一点都不放心，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想想屁股上的巴掌印，别逼老娘动粗。”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花开两朵，各一方，人这一生啊，会遇见很多很多人，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就是这样了，改变不了，强求不得。
溜溜哒哒。
走回家。
关牧进门第一眼就看到瘫在沙发上嗑瓜子的王美凤，沙发对面的电视机里正在播着狗血剧。
对白把关牧搞的外焦里嫩：“既然你们这么急着去死，那我就送你们上路吧，黄泉路窄，走好不送。”
神特么的雷剧啊。
上个厕所、喝口水的功夫，越听越恐怖，血池湖啦的，不看画面，单听声音就想吐。
“妈，这种东西能不能选白天再看啊，恶心不恶心。”关牧皱着眉头道，“你不是出门遛狗了吗？”
“狗丢了。”王美凤随口说道。
“丢……了？”关牧揉着额头，脑壳儿疼，“那您也不能恶心自己啊。”
“害怕你就躲被窝里盖住脑袋，又没人逼着你看。”王美凤朝关牧翻了个白眼，还故意打开了客厅里的空调。
呼呼的冷气往外冒。
看着都渗人。
“神经病啊，5月份就开空调？”关牧说着就要抢遥控器。
“这样才有气氛啊，不然一点都不阴森，没劲！”
“我快高考了，我要复习功课。”
“骗鬼呢，有本事来客厅当着我的面复习。”
“爸！”
“别喊了，你爸又去喝酒了。”
“……”
回屋倒在小破床上，关牧使劲抓了抓头皮，这是个什么奇葩家庭啊，难道就自己一个正常人？
摊开记着《开心消消乐》的笔记本，看着密密麻麻的设计思路，耳朵里却全是血池湖啦的妖魔鬼怪，关牧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这是在犯罪。
你们这是在扼杀一个爆款手游的诞生。
诞不诞的不重要。
反正坐在电脑前面，一直愣到十二点整，关牧都没敲出来哪怕一个字母。
算了，自闭了，关牧叹一口气，决定还是把明早的语文作业先写完，反正也睡不着觉。干正事没精神，干坏事瞬间就醒了，整篇‘作文’写下来，关牧从头到尾嘴角都是挂着贱兮兮的笑，写完之后又一字不拉的抄了一遍，只是把作文题目改了两个字。
一篇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篇写上唐柔的名字。
写完作业，关牧心血来潮准备给自己夹几个核桃，还装模作样的拿出一摞书，工工整整的摆在桌面上，检查好正反封面，打开台灯，心里默默嘀咕：“王美凤啊王美凤，你不仁就别怪儿子不义喽，关大龙同志，复仇奥利给！”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关牧默默祈祷关大龙今晚千万别喝醉。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12点半，家门没有响，关牧实在无聊就开始夹核桃，这次不敢在窗台上生砸，害怕王美凤再暴揍自己一顿，只好躲到浴室门口，用门框夹。
嘎嘣。
嘎嘣。
嘎嘣咔。
核桃没夹几个，门框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吓得关牧赶紧毁尸灭迹。
12点45分，家门还是没响。
关牧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要将老关同志的路给堵死了，然后他果断下楼，先是将楼下的流浪狗和流浪猫全部驱赶走，防止老关抱住一只哈气。随后又上楼，将门打开一条缝，但是却将客厅里的电视机插座拔掉，广电盒子藏起来，顺便把电脑和手机收拾好，决不能让醉酒的老关再浪一宿了。
浪可以。
奥利给之后再说。
1点整，吱钮一声，门响了，扑鼻的酒味预示着关大龙同志回家了，这时候的王美凤早已经进入了梦乡，酣声如雷。
关牧十分冷静的坐到书桌旁看书，房门故意开着，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背诵什么古怪的公式。
关大龙没有狗子可以哈气，没有婆媳肥皂剧可以劝架，溜达了一圈儿，终于发现自己的傻儿子竟然还醒着呢。
“爸，回来了？”关牧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老爹，“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正在努力复习功课，但是我妈一直在客厅里看恐怖片，我连作业都写不下去，您得管管自己媳妇儿啊，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儿不能怂。”
关大龙看来是真喝多了，眼里盯着写作业的儿子，一动不动。
十个呼吸之后。
“爸？”关牧尝试着又喊了一声。
忽然。
关大龙出手了，二话不说，抓起关牧就是一顿痛揍。
揍得生疼，揍得关牧都没反应过来：“卧槽，您这出手也得给个理由吧，为啥啊？喂喂，你别脱我裤子啊，非礼啊，妈，救命！”
呼呼呼……关牧喊的越响，隔壁王美凤的酣声打得越亮。
噼里啪啦。
三分钟之后。
关牧终于听到自己为啥挨揍的理由了。
依着关大龙的意思，揍关牧是因为他装模作样。
“儿贼，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关大龙晃晃悠悠的说道，“谁叫你平时总是装模作样啊，看着就让人来气，就算你今天是真的在看书，老子也不信了。”
尼妹。
今天算是小刀刺屁股，开眼了。
老关啊老关，你儿子可能不当人，但你是真的狗！
关牧眼角含着泪，心中狂吼：“自己这个老爹，是特么疯了吧，耍酒疯还耍出道理了，难道是在报那一百块钱和金创药的仇？丫是不是根本就没醉？”
心疼自己一秒钟。
一夜无眠。
疼的睡不着。
撅着屁股，关牧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第18章 时间是贼
第19章 借给同桌一块表
第20章 感情就像织毛衣
第21章 昂贵的时光
第22章 不许偷吃
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
高考结束，关牧的行动轨迹直接压缩成一点一线，除非万不得已，几乎就是足不出户，全身心投入《开心消消乐》的设计当中。
在动物世界里遨游。
美滋滋。
这是一件关牧认为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愿意为此付出努力，这大概就是精神上的满足感吧。如果有一天他走到大街上，每个人都拿着手机玩儿自己设计的游戏，你说牛不牛？
牛牛中的牛牛啊。
牛掰到上天。
在这段时间里，王美凤和关大龙也变得神出鬼没，几乎不回家，唯一跟关牧有交集的可能只有楼上那位‘善良’并‘贪图他美色’的安小妞儿了。
“安安，你去哪儿？”李青用颇为严厉地口吻喊住正要出门的宝贝闺女。
“妈，我去找同学玩。”安格格略显心虚的低下头，平时她是不撒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关牧，她好像变了。
其实，刚刚结束高考的时候，李青就很认真的和安格格沟通过关于早恋的问题。她是知道关牧存在的，并且认定楼下那个男孩是个学渣且不良少年，是没有前途的坏孩子。为此，母女二人还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害得安格格被罚站了两个小时，并且勒令不能再跟楼下有交集，那是个很不靠谱的家庭，李青已经打听清楚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祖宗的话是要听的，肯定有道理。
高考前是不想影响安格格的发挥，高考结束了，李青自然要全力阻止女儿的情窦开错的位置。
门不当户不对。
怎么可能。
想都别想。
所以，李青现在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安安，明天妈妈陪你去首都看看学校，等成绩出来再考察就晚了，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明白。”安格格小声的应付道。
211、985，这是李青给女儿定下的底线，只有这类名牌大学才能让她的脸上有光，才有面子。
僵持了两分钟。
李青最后皱了皱眉：“早去早回，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应该与什么样的男孩子来往，别让亲戚朋友瞧不起。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没人会尊重一事无成的温柔，哎，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听妈妈话就行了……”
足足啰嗦了十分钟，安格格才得以逃脱母上大人的魔爪。
吁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心里琢磨的却是：“那个坏男孩应该在家吧，这几天他好像就没出过门，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的成绩应该不太高，会报考哪座城市的大学呢？其实首都也有不少分数不高的大学，嗯，可以跟他谈一谈，还是去首都上大学好。自己没有私心，都是为他好。”
在安格格心里，关牧是很可怜的，父母不关心，学习不好，老师都讨厌他。如果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那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便只有黑暗与堕落了。
安格格不觉得自己在早恋。
她一直认为是在拯救迷途的羔羊，却不知，自己早就掉进了狼的口中。
“咦？你妈终于愿意放你出门了？”四楼与三楼的楼梯间，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的关牧与正准备下楼的安格格，四目相对。
确认过眼神。
是自己打算要找的人。
“你怎么又去打架了！”安格格噘着嘴，瞪着关牧。
没有什么好狡辩的，脏兮兮的体恤衫和满是尘土的运动裤，已经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有人非要约我打架，我也没办法啊。”关牧扯扯破了洞的体恤衫，“热死了，你出门怎么没带瓶饮料？”
“家里又不热，谁让你出门打架去了，活该。”安格格嘴上说着活该，脚下已经前头带路，准备去给这个坏男孩买冰激凌了。
夏天吃冰，很正常，没毛病啊，都是同学，谁请客是一样的。
安格格走到和关牧同一个台阶的位置，下意识瞅了一眼，两人的身高刚好差半个头，单论相貌，其实关牧不丢人。主要是有些时候太凶，而且衣衫总是穿不整齐，经常还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男孩？
真不能怪老妈嫌弃的。
安格格叹一口气，然后突然发现关牧的脏手竟然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并且很不正经的说道：“前几天有女生给我写情书，说我这款的男孩特别有男人味，我觉得很有道理，你觉得呢？”
“放手，不要勾肩搭背的，很难看好不好。”安格格用力扯下关牧的手，但是又害怕他再做出其他更嚣张的举动，索性就勾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搞事。高考结束之后，其实安格格偷偷和关牧见了许多次面，单单电影就看了五六部，拉手扶腰这种小举动，安格格的身体已经默认了。
反正就算自己不勾住关牧的手臂，他肯定也会想办法占自己便宜，自己是没办法，不是主动。
为了掩饰心虚的状态，安格格直接转移话题：“今天为什么去打架啊？”
关牧撕开安格格为她买的巧乐兹，很淡然的说道：“毕业了嘛，一架泯恩仇。”
“那以后就不用再打架了？”
“没人惹我就不会。”
关牧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早就开始鄙视了。
女人。
天真。
不让男人打架，这事比登天都难，年轻人不敢打架，等着挨打吗？
怂逼一辈子没前途！
安格格买了两根巧乐兹，带着关牧躲到小区背后体育公园的草皮上坐下，头顶是遮住阳光的树荫，耳畔是徐徐清风。
“我会去首都上学。”安格格刚坐下就说了自己的目的。
“挺好。”关牧瘫在草坪上，翘着二郎腿。
“你呢？”
“考上哪儿算哪儿。”
“你也去首都上学吧。”
“怎么？舍不得我？”关牧嘴角翘了翘，“不管我去哪儿上学，你可别想着找其他野小子乱搞，别以为没人在边上盯着，就可以偷吃。”
“说什么呢，你才偷吃呢。”
“我是我，你是你，咱俩不一样。”
“你！无耻！”
“别忘记自己可是被男生吻过的。”
“……”
安格格俏脸通红，已经不打算再跟关牧说话了，这个坏男孩，为什么总是可以如此不要脸。
这样的话也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说出来？
丢死人了！
第23章 眼泪和舞台
“明天我就要首都了，可能会在我姑妈家住一段日子。”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想着偷吃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其实是想让你也去首都。”
“那个不重要，我们毕业了，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纪念一下吗？”
“做？纪念？”
安格格有些不明所以，关牧则将半根巧乐兹往草地上一扔，爬坐到安格格对面，目光炙热的盯着对方。
安格格被盯得羞涩难耐，她似乎隐约明白‘做’这个字的含义了，实在是太羞耻，毕竟她才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啊。
关牧将安格格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那就说定了，我来找时间和地方，你负责……”
“我……”
“你负责美就行了。”
关牧的口气犹如吃饭般轻松简单。
“我……我才不要呢，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可生气了啊。”安格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强硬一些。
然后她便听到更加羞涩的话语：“喂，我可是非常慎重才决定做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可不敢保证人生若只如初见。”
“呸呸呸！无赖！谁稀罕！”
“我无赖？”关牧瞬间凑近安格格。
近在咫尺的鼻息，吹拂得安格格心慌意乱，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烧了。
不。
自己一定是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叮。
来自安格格的不知所措，+868，+857，+844，+832，+821，+818……
“你吻过我，你敢赖账？”关牧继续凑近安格格。
安格格被逼得开始吞咽口水，睫毛忽闪忽闪的眨。
叮。
来自安格格的小鹿乱撞，+933，+921，+910，+907，+899，+888……
“那个是意外，并不算……呜！”
安格格的抗议和辩解都来不及说完，嘴唇便被强硬的堵住。
叮。
来自安格格的拨动心弦，+1060，+1050，+1040，+1030，+1020，+1010……
关牧强行欺吻住安格格的唇。
就在安格格想赖掉旧账的时候，反而被关牧随意新添了一笔，让本就奇怪的感情更加纠缠不清，估计以后就算是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甜甜的。
嗯……味道很不错。
逗弄的心思倏转，关牧一心一意的品尝起安格格的芬芳，无视她的挣扎，双臂拦住她的上身，让她插翅难飞。
舌尖的试探，麻麻的，甜甜的，湿湿的……咦？
为什么会湿了？
关牧分开唇齿相依，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安格格的泪眼迷蒙和恼羞的怒视，还有颤抖的身体，无一不是对他的控诉。
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淌进关牧的衣衫中，留在关牧的胸口处。
有风，
微凉！
……
2010年6月22日。
天气晴朗。
盛夏里的阳光灼烧着大地，万里无云，江川第一中学门口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燥热的空气让人口干舌燥，每说一句话都似乎要吐出火来，却依然挡不住人群议论的欲望。
关牧看了看手中的成绩单，329分，语文120分、数学0分、文综150分、英语59分，将将过了专科提档线。
打开手中的可乐，关牧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刺人的冰凉从喉结处迅速流遍全身，摸了摸嘴唇上方刚刚显现的青色胡渣，关牧没有半分的沮丧，却觉得：“年轻真好。”
周围学生的躁动没有因为炎热的天气而消散，反而越加高亢，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是陆杰。自己这个发小考了314分，跟自己差不多，关牧寻思着上个专科应该问题不大。
“哥，一会儿别走啊，有毕业晚会，专门给咱高三准备的。”陆杰没心没肺的说道，成绩既然下来了，多少也就这样了，没得选了。
学校大门口的人越聚越多。
每个同学脸上都是夏天特有的潮红，不远处，陈建国正在组织照集体合影，很快，十六班的小崽子们就跑到了烈日下面站正，脸上的表情犹如赶赴战场，人人都带着股天下无敌的气势。
关牧略有失望的看了看老陈的旁边，安格格那小妞儿自从去了首都，似乎就跟消失了一样，没劲！
整整一个下午。
很多少年笑了，很多少年哭了，很多少年沉默了，很多少年爆发了。
关牧没有笑，更没有哭，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少年时光。
不知不觉。
夕阳西下。
远方的群山与血色的晚霞交相辉映，落日的余晖普照江川，第一中学的操场被勾勒出一层绚丽的艳芒。关牧被人群夹杂着穿过教学楼来到了晚会现场，简易的舞台已经搭好，首次浓妆艳抹的学生演员正在紧张的排练。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一首《再见》拉开毕业晚会的序幕，音乐刚起，就有学生哭了。
没有整齐的乐队，没有专业的伴奏，最多是一把吉他，一两个人，三五个人的清唱，但感觉很到位。
《再见》之后是《祝你一路顺风》，紧接着就是《放心去飞》《朋友》《同桌的你》，全都是毕业季最常见的歌儿，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长腿妹子唐柔竟然跟她们班几个女学生一起跳了一段啦啦操。
不是很整齐。
但领舞的唐柔，大腿真心长，比例协调，紧绷有质，因为练体育的缘故，动作非常有力道，这让关牧没来由的颤了两下。
点了点小头。
心中默默的念叨：“不愧是自己馋的身子。”
正式演出的末尾，也不知道主持人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有的安排，突然开始抓阄点班即兴表演。
有的班哑火，有的班风骚，关牧看的是津津有味，这个可比排练好的有意思。
刚有意思了十分钟，突然，舞台上的主持人就抓到了16。
一道射灯打在陈建国的头上。
头皮稀松的老陈同志，他哪里懂啥子才艺啊，可老陈是谁，那个反应速度绝对是王者级的，话筒递过来的瞬间，就几步走到关牧跟前：“臭小子，咱们班就属你最浪，现在毕业了，老师把全学校最靓的舞台送给你，去吧，别特么给16班丢脸。”
“不接收反驳！”
“闭嘴！”
“滚过去！”
第24章 梦想太寒酸
第25章 儿贼
盛夏的夜晚总是显得非常潮湿而闷热，无论哪里都会有虫子飞来飞去，当关牧在潮湿中完成《开心消消乐》的初步设计，并且等到专科录取通知后，消失了两个月有余的关大龙和王美凤终于再次出现。
然后便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家庭会议。
“关牧，你已经十八岁了，也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有些事情，爸爸妈妈觉得可以跟你商量商量了。”王美凤很少用关牧这种称呼，这意味着，后面的话很重要，起码对于她本人来说很重要。
关牧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看了看关大龙。
“听你妈的，我都同意。”关大龙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这让关牧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照记忆推算，这个时间点，家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啊。
奇怪。
紧接着，关牧就听到了让他大吃一惊的决定。
“我和关大龙决定离婚了。”王美凤很认真的说道，“就像你之前说的，你爸其实很厌烦我，我也很讨厌你爸，我俩在一起生活，没意思，憋屈，谁都不舒服。”
“这是我跟你妈一起做出的决定，要埋怨，就埋怨我们俩。”关大龙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
“关牧，你长大了，我听说你还谈了个女朋友，楼上那家的小妮子？我看了，学习很好，长得也漂亮，妈没意见，你愿意怎样都行。”王美凤少有的客气，却让关牧心头堵得难受。
没道理啊。
你们不应该离婚啊。
这不科学。
关牧左思右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重生，改变了历史？
可尼玛怎么不往好的地方变，生生将自己改成了离异家庭？贼老天，玩呢！关牧脑壳里都浆糊了，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如果他俩离婚，那是不是意味着，也不会有那次车祸了？
这会不会是一次转机呢？
还有。
自己这对儿便宜老爹老娘，也确实没多大意思在一起了，谁都不快乐。
自己何必多纠缠呢？
做个人吧。
关牧自己开始劝诫自己，但话还是说不出口，屋子里只有王美凤一个人的唠叨，听着是离开前的嘱托，可怎么听怎么像是解脱前的释放。
“关牧，我跟关大龙这辈子也没攒下什么东西，只有这间房子还算值点钱。离婚了，我俩都没觉得错在对方，所以这房子得分，放心，有你一份儿。”王美凤从裤兜里掏出来三张银行卡。
“两室一厅的屋子，卖了100万，我觉得分不均，所以自己做主，只要是99万，这样咱们仨就能平均分了。”王美凤将其中一张银行卡推到关大龙跟前，又将另外一张推到关牧跟前，“一个人33万，公平公正。”
站起身。
王美凤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儿：“关牧，33万足够你上完大学了，毕业之后可以找工作，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你大学开学的日子是9月1日，我跟中介谈的交房日期是8月31日，你提前一天走吧。”
“我大概就不去送你了，十八岁，能自己找到学校吧？”
关牧点了点头。
关大龙咳嗽一声，看着像是要说话。
“老关，别为难，我自己能去，你该干嘛干嘛，不麻烦你。”关牧拍拍关大龙的肩膀，忽然就释然了。
“妈，找到下家了吗？”关牧很平静的问道，“您不用骗我，我不是小孩子，都懂，也都能接受，寻找幸福，不丢人。”
王美凤瞅着关牧的眼睛。
好半天之后。
微微点头。
“老关呢？”关牧又问了问关大龙。
“哼，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我都知道那狐狸精住哪儿！”王美凤用鼻孔冷哼了一声。
“这就没意思了啊，不兴人身攻击的，好聚好散。”关牧白了王美凤一眼，打了个圆场，“都是成年人，你俩肯定之前就扯离婚证了，那就是自由人。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没啥子狐狸精一说，能伺候老关就是好狐狸，精不精的不重要。”
“咳咳。”
正在喝茶水的关大龙，直接被关牧的话给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哎。”关牧一边伸手给关大龙拍背，一边抬头看了看王美凤，“妈，你也得当心点，男人都是王八蛋，老关虽然是挺操蛋的，可起码不姓王。以后遇见事儿，交上人都得多几个心眼儿，实在不行问问我俩，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家散了，我这儿子你们可不能也忘喽，我其实到无所谓，主要是觉得你们太亏，养了十几年，眼看着上架，直接扔掉可就血本无归了。”关牧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指不定哪天，你们儿子就富可敌国了，到那时候，要啥有啥，想咋作咋作，儿子都能给你们兜着，认真的，不骗人。”
王美凤呵呵笑了笑，看了关大龙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满满都是：“瞧瞧你的好儿子，跟你一个德行，就是爱吹牛，吹牛都不打草稿。”
“散了，散了，喝酒去了。”关大龙摆摆手，拿起桌上那张银行卡，塞到裤兜里就走了。
王美凤也跟着拿起一张，还没说话，关牧就一巴掌拍住银行卡：“打麻将可以，别输光了，也别把自己输进去。儿子现在还没有到富可敌国的程度，容儿子点时间，到时候，您爱怎么打怎么打。”
母子二人。
眼眸对着眼眸。
三秒钟之后，王美凤搓了搓手，咽了一口唾沫，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关牧的脸颊，用了用力，又拍了拍。
盛夏的夜晚依旧是那么的潮湿，依旧是那么的闷热，吊灯周围的蚊虫肆意的飞舞，来来去去，完全无法捕捉痕迹。
人来人去。
家中只剩一人。
电脑散发着深蓝色的光，仿佛记忆的潮水黑洞，碎片展开。
“儿贼，老妈绝对不会相信那些谣言，你大学毕业可能都没机会早恋，老妈心里跟明镜似得，没钱的学渣是不会有女生喜欢的。”
“儿贼，老妈打麻将是因为以后可以出国给你买媳妇啊，一举两得！”
“儿贼，你跑得快，身体也好，不用坐车。”
“儿贼，生气就像是自己在喝毒药，你可千万不要指望老妈会跟着痛苦。”
“儿贼，你不该抢我的面。”
“儿贼，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儿贼，老妈去遛狗了，你到家之后不要偷吃厨房里的鸡腿。”
“儿贼，骗鬼呢，有本事来客厅当着我的面复习。”
“儿贼，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查到的，紫色内裤，寓意多好啊，紫定赢。”
“儿贼，让你马叔儿送你，马到成功。”
“儿贼，如果老妈真跟关大龙离婚了，你可千万别跟着我，老妈受不起，太累了。算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妈妈走，行不？”
“……”
‘儿贼’这俩字是王美凤对关牧最常用的称呼，以前关牧特烦她这么喊，跟叫魂儿似得，多难听啊。
我是你儿子。
不是贼。
现在呢，想让人这么喊，都没人喊了，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喊了，关牧趴到床上，大热天的，却用被子使劲蒙住了头：“这尼玛狗.操的社会！真特么没劲！”
第26章 别废话，收钱
第27章 睡觉的时候穿着会不舒服
第28章 你说巧不巧
第29章 大榕树
“风萧萧兮易水寒。”
“我要把你腿打残。”
“人生自古谁无死。”
“气得我脸都发紫。”
“抽刀断水水更流。”
“我想问你算个球。”
“我……”
胖子一边举着手机调戏小姑娘，其实眼睛也没闲着，抬头仔细看了看宿舍里的环境，又扫了一遍提前报道的舍友，最后朝关牧伸出手：“王渤，大老王的王，渤海的渤。”
“关牧。”关牧站起身，拿手在身上蹭了蹭，握住对方。
“我叫陆杰，关牧是我哥，我俩是发小，高中同桌。”陆杰自我介绍，顺便指了指门口的床铺，“他叫钱书书，南川的。”
“挂了电话，挂了电话，都进宿舍了，还调戏小姑娘，收拾好行李再浪。”关牧边说边从裤兜里掏烟。
王渤接过关牧手里的烟，还真就挂了电话，贱兮兮的眯了眯眼：“哪有调戏小姑娘，就是正常聊天，正常聊天。”
“聊天需要吟诗？你丫真骚！”关牧给王渤点上烟，自己也点上，卫生还没打扫好，不急着去阳台抽。
“嗨，吟诗那是交心，心与心的沟通。”王渤笑呵呵的解释道。
一旁瘫在床铺上的钱书书却来了精神：“我可都听到了啊，人家女孩子根本就不认识你，交的哪门子心啊，分明就是骚扰电话。”
王渤胖归胖，被怼了，也不生气着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小姑娘不认识我的人，可却认识我的声音啊，我也认识对方的声音，你没觉得很软很柔很好听？”
“呵呵。”钱书书无语的尬笑两声，“靠姑娘的嘴去了解姑娘的心，你真聪明，佩服佩服。”
钱书书一句话，怼的王渤满脑门子飞乌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关牧则是笑嘻嘻的瞧着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舍友，都是奇葩，没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以后怕是要苦了咱家陆杰这个铁憨憨了。
“天南海北聚到一起，以后就是兄弟，待会儿等人齐了，出去搓一顿。”关牧假装踢了一脚钱书书，“别尼玛赖在床上，起来干活，宿舍卫生不需要打扫啊。出门在外，不能有天地万物皆你妈的想法，要勤劳，咱202宿舍以后的舍训就俩字，勤劳！”
“同意。”陆杰响应道。
“这话靠谱。”王渤也附和了一声。
“谁说要搓一顿来着？人不齐就攒场啊？”就在这时候，宿舍外面风一般冲进来一个少年，穿一件黑色体恤衫，留一脑袋爆炸蘑菇头，“吃饭可不能落下我，我叫韩明，东北的，贼能喝。”
“能喝？”关牧挑了挑眉，“多能喝？”
“没醉过。”韩明随口就说。
“呵呵。”关牧眼睛都亮了，就爱你这种不怕死的，来来来，“韩明是吧，晚上喝酒的时候坐我旁边啊，我陪你喝。”
关牧他爹别的没遗传给关牧，就这喝酒的功夫算是传了个十成十，上辈子关牧放开喝，两斤起步，这辈子，有了系统积分兑换超能兜底。
论喝酒。
他谁也不服。
六人宿舍，等到晚上五点半都不见最后一位兄弟来，关牧估摸着这位今天怕是不会来了。寻欢作乐少一人，总归是不完美，但不完美也是美，宿舍里留了个纸条，直接招呼人，走起。
……
大学的宿舍友情，从来都是以烧烤加啤酒开始的。
男生的最爱。
下午的时候，宿舍里已经完成了最初的排名，大伙儿都是同岁，但关牧以两天的优势夺得了老大的称谓。喜欢聊骚网恋的王渤，排行老二。号称喝酒没醉过的韩明，排行老三，当然，依着关牧的想法，今天晚上过后，韩明的称号就得改了，今晚他必醉。富二代话唠大吹逼钱书书，排行老四。陆杰因为是腊月的生日，排行老五，半天就得了个铁憨憨的称号。
王渤刚进屋的时候，钱书书还瘫在床铺上装蒜，没半天功夫，话唠模式又启动了。
唠叨了一下午，钱书书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到达了巅峰，还给铁憨憨陆杰灌输什么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最后还说自己的人生好沉重啊。
沉重个鸟。
关牧觉得，钱书书这小子肯定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
晚上聚会地点是关牧选的，他对滨海，尤其是南郊大学城附近那是熟悉的不要再熟悉，最后选了个仿古式自助烧烤店。
真正的自助。
店家只提供场地跟烧烤架子还有食材，具体怎么吃，怎么烤，您自己看着办。
就坐之后。
其他四位瞧着关牧熟练地收拾食材跟烹饪器具，眼睛都看傻了，都是刚高中毕业的菜鸟，哪儿懂这些。
边看边听关牧分享自己独特的美食观：“这滨海的老炮儿烤骨头，靠的是压不垮的脊梁骨，这滨海的美妞啃骨头，靠的是嘣不坏的小虎牙。面对生活的硬，年轻人出门在外就不能服软认怂，起步再低都不怕，舔舔手指，抹抹嘴唇，骨头骨头，再酎一口。”
王渤杵在烧烤架子边上，随口问道：“老大，这话谁说的啊？”
关牧微微昂头，一副臭屁的模样：“当然是你哥说的。”
钱书书翻了白眼：“呵呵，我信你个鬼，二哥，老大就是个骗子。”
关牧耸耸肩：“好吧，是我二大爷说的，他是滨海本地人。”
韩明使劲点头：“说的真好，咱爷爷肚子里有故事啊。”
自助烧烤店的招牌叫‘大榕树’。
大榕树占地面积很大，店里种了几十颗大榕树，当然，有几颗是真的，大部分都是假的，人工造的。大榕树的建筑风格非常奇特，古韵浓重，关牧选的位置是二楼天台。
夜幕低垂。
月升日落。
整个大榕树的灯光全部开启，每一颗榕树都被彩灯缠绕，耳边是八九十年代的经典老歌儿，一切都非常有味道，反正关牧如痴如醉，极度舒服……
夜风稍凉。
但没关系，都是大小伙子，根本感觉不到。
天台边上的那颗大树，树杈上还绑着个秋千，有小孩子在上面嘻嘻哈哈的荡着。
有风吹过。
酒香开始弥漫。
第30章 锁骨上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