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通关之后 第2章 异地登录 第3章 成为反派杂鱼的我,开局就遭遇顶级魅魔 顾蔓枝脸上血色消退,变得苍白如纸…… 不,是完全变成了纸。 只见她的身体迅速坍缩,皮肤、肌肉、筋骨……如同蜕壳般层层剥落,包裹在里面的“内核”裸露出来,竟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 “果然是纸傀术……” 面对这诡异一幕,陈墨毫无惊讶之色。 以月煌宗圣女的手段,这么轻易就被杀掉才是不正常的。 他伸手将纸人拿起,指尖火光闪过,纸人凭空燃烧了起来。 隐约间,似有哀嚎声传来。 一道半透明的虚影浮现,挣扎着想要从纸人身上脱离。 纸人眉心处亮起暗红色符箓,将其死死压制,最终彻底化为了飞灰。 与此同时,提示信息浮现: 【击杀“无名游魂”,真灵+5。】 “还有意外收获?” 陈墨心头微动,脸上神色不改,淡淡道:“出来吧,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容貌和身材与刚死掉的“顾蔓枝”一般无二。 只不过眉眼间少了几分媚意,多了些许清冷,一对桃花眼诧异的看向陈墨。 …… “他是怎么发现的?” 顾蔓枝十分不解。 她的纸傀术已至化境,为了追求完美,还以秘法驱使游魂附着其上,言行举止几乎与真人无异。 除非是精通此道的术士,并且境界远高于她,否则绝不可能看出破绽。 陈墨身为武者,自然不在此列。 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突然,陈墨站起身来。 顾蔓枝后退半步,眼神警惕的盯着他。 陈墨自顾自的走到茶桌旁坐下,抬手敲了敲桌子。 “斟茶。” “……” 见他如此淡然,顾蔓枝越发拿不准了。 略微迟疑后,决定还是见机行事。 这里毕竟是皇都,倘若动静闹得太大,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莲步轻移,坐在陈墨对面,挽起衣袖,酥手提起茶壶。 温壶,置茶,冲水,涤盏。 动作娴熟,赏心悦目。 而陈墨的注意力全在她头顶悬浮的方框上。 【月煌圣女·落花绝弦风凝玉·顾蔓枝】 【境界:六品术士】 【功法:青玉真经】 【术法:六甲御灵、纸傀术、摄魂绝弦琴】 【好感度:0/100(锁定)】 【注:好感度从0-100共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对应不同奖励,达到100点后将解锁特殊奖励。】 看到“好感度”这一栏,陈墨眉头微皱。 《绝仙》的特色玩法之一,就是通过攻略女主,从而获得丰厚奖励。 这种设定放在主角身上当然没问题。 可他现在是反派。 只要跟女主扯上关系,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前身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女人的心就像牛牛一样,越舔越硬。” 陈墨深知这个道理,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现在他考虑的是,六品术士,到底好不好杀? …… “官人,请用茶。” 顾蔓枝将他面前的茶杯斟至七分满。 陈墨端起茶杯,细细品味,唇齿间甘香四溢。 “天山银针,早春的第一批嫩芽,好茶。” “行家。” 顾蔓枝赞叹了一声,而后似笑非笑道:“不过,官人就不怕茶里有毒?” 陈墨摇头道:“用毒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你还没那么蠢,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先以琴声迷魂,再用纸人来引诱我。” 这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前身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和顾蔓枝两情相悦、鱼水情深,实则一直在和纸片人谈恋爱。 痛,太痛了。 “不过是些调情的小把戏罢了。” 顾蔓枝眼波流转,魅惑的声线让人骨软筋酥,“两个奴家一起服侍官人,岂不是双倍的快活?” 陈墨:“?”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呸,臭女人,竟敢坏我道心! 差点忘了,顾蔓枝是先天极阴姹体,天生媚骨。 等到后期体质大成,一颦一笑便能颠倒众生,被称为“绝仙第一魅魔”,比她那个妖女师尊还要夸张! 面对这个女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就会被拐到沟里去! 陈墨收敛心神,语气冷了几分,“那噬心蛊也算是小把戏?” 顾蔓枝疑惑道:“什么噬心蛊?” 陈墨嗤笑道:“这种时候还在装傻?姬怜星让你做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 听到“姬怜星”这个名字,顾蔓枝悚然动容,手腕一抖,茶壶摔落在了地上。 啪嚓! 壶身碎裂,茶水四溅! 望着那张俊美脸庞,黑如点漆的眸子深不见底,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脑。 惶恐,骇然,不可置信…… 即使城府深厚如她,一时间竟也失了方寸! “能说出师尊的名字,说明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难道是玉幽寒派他来的?外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想到那个女人的可怖手段,顾蔓枝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落入其手,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她心神激荡之际,陈墨眸光一凝。 就是现在! 并指如刀,悍然斩下! 杀气逸散的瞬间,顾蔓枝已然惊觉。 她反应极快,衣袂挥舞,缕缕青烟流转,迅速在身前形成了一面青色古镜。 掌刀劈在镜面上,荡漾起层层波纹。 澎湃劲力如泥牛入海,被尽数吸收化解。 陈墨对此早有预料,反手劈出第二掌,力道更胜之前。 第三掌,第四掌…… 一掌比一掌更烈,更凶,更狠! 镜面如水浪翻涌,波纹越发密集,古镜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直到第八掌劈出,劲力已翻了十倍有余! 古镜的化解能力达到极限,发出一声刺耳哀鸣,在顾蔓枝惊骇的注视下,寸寸崩碎,化作青烟消散! 被炽烈焰光包裹的手掌穿过烟雾,不偏不倚的劈在她胸口! 砰! 伴随着筋骨断裂的脆响,顾蔓枝喷出一口鲜血,腾空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整个房间似乎都震颤了一下! 电光石火之间,局势已然逆转! ……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墨把玩着茶杯,语气淡然。 顾蔓枝背靠墙壁,酥胸起伏不定,惨白俏脸上沾着血迹,如兰摧玉折,我见犹怜。 她匀了口气,摇头苦笑道:“看来陈公子藏的比我还深……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背在身后的左手悄然扣住一枚玉符。 其中刻录着道法“煌雷咒”,威力等同于五品术士全力一击,只需一缕气机激发,便能将这房间里一切事物抹去。 包括她自己。 她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束手受戮! “师尊,恕弟子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若有来世……” 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 “告诉姬怜星,不要妄图挑衅娘娘,否则这九州再大,也绝无她的立锥之地!” “你我之间,恩怨两清,从此再无瓜葛,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嗯?” 顾蔓枝抬眼看去。 陈墨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她呆愣许久,怔怔出神。 …… “可惜,差点就弄死她了。” 陈墨脸色阴沉,一路向大门处走去。 之所以放过顾蔓枝,并非是他心慈手软,实在是有心无力。 刚才那八掌,已经抽干了他全部真气。 炽炎八斩,地阶上品武技。 这原本是一门刀法,共有八招,刀势层层叠加,威力极强,并且附带炽炎气劲,入体后会不断灼烧对方的经脉脏腑。 单论杀伤力而言,比起天阶武技也不遑多让! 如此杀招,修炼难度自然很高,不仅真气消耗量巨大,还要对刀道有极深的感悟。 入门后,可连斩两刀。 修至精通,可斩四刀。 前身天资过人,加上有宗师指点,距离大成只差临门一脚,却始终无法融会贯通,最多只能连续斩出六刀。 想要跨过这个门槛,努力、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不过对于拥有系统面板的陈墨来说,需要考虑的事情只有一个: 加点。 通过击杀凶兽、妖鬼获得“真灵”,可以用来提升功法和武技的境界。 他将刚才获得的5点真灵,加在了炽炎八斩上,直接将这门武技从“小成”提升至“大成”! 看似一字之差,实则有如天壤之别! 仿佛捅破了一层膜,原本晦涩之处豁然开朗,心中涌起无限感悟…… 顷刻间,已至圆融之境! 一法通,万法通,刀法大成后,已不再局限于兵刃。 陈墨刻意拉近距离,趁顾蔓枝心神震动之时暴起发难,将全身真气压缩成一线,以掌化刀,硬生生将其打成重伤! 而代价就是真气过度透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如今他的状态比起顾蔓枝好不到哪去! “以我武道七品境界,用出这招还是太勉强了。” “没办法,术士手段诡谲莫测,拖的越久就越危险,只能放手一搏。” “可惜,境界差距太大,即便抢占先机,还是没能将其斩杀……她或许还有后手,此地不宜久留。” 陈墨喘着粗气,双腿似有千斤重。 每走一步,体内经脉都如撕裂般剧痛,意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 “不行,这里不安全……” 他强撑着走出大门,环顾四周。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双驾马车,拖着锡顶皂色盖帷车厢——这种样式,只有四品以上官阶才有资格使用。 来不及过多思考,他径直走过去,掀开帷帘钻进车厢。 里面坐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粉腮塞得圆鼓鼓的,手里还举着一块桂花糕,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陈墨扯下腰间玉佩扔了过去,声音嘶哑: “我爹是右副都御史,家住城东明安街,送我回府,快!” 话音刚落,身体彻底脱力,直愣愣的栽倒在了少女怀里。 啪嗒。 桂花糕被撞掉在了地上。 少女看了看怀里的男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桂花糕。 (⊙ˍ⊙) ∑(っ°Д°;)っ 第4章 让沈家蒙羞的男人! 第5章 陈墨的“心意”? 第6章 刀法大成?好感度飙升! 第7章 陈墨,我最讨厌你了! 第8章 境界突破!六品蜕凡! 炼丹房。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铜炉。 炉内充斥着淡红色液体,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光是闻着都让人感到浑身燥热。 “福伯,待我进入炉鼎后,由你来掌控地火,淬炼药力,确保我能完全将其吸收。” “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 陈墨认真说道。 论实力,身为管家的陈福可能还不如岑龙。 但要是论丹道造诣、控火之术,整个陈府无人能出其右,甚至连贺雨芝都要逊色几分! 陈福闻言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事,老奴还以为……” “以为什么?” “咳咳,没什么。” 看着陈福尴尬的模样,陈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脱去衣物,纵身跃入了炉鼎之中。 “少爷,准备好了吗?” “开始吧。” 陈福双手捏诀,催动地火,赤色火焰在炉膛内熊熊燃烧。 不到半息时间,药液便翻滚沸腾。 他将火候控制的极好,既能最大程度的淬炼药力,同时也不会对陈墨造成任何伤害。 “龙阳沸血汤,以十数种至阳之物熬制而成,能极大程度的提高血液活性,激发肉身潜力。” “这次,我不仅要将功法提升至大成, 还要以此为契机,一鼓作气,突破六品!” 陈墨张开手掌,一枚琥珀色晶体悬浮在空中,四周有数道金色粉尘组成的丝带盘旋飞舞,耳边似有大道之音回荡。 眼前展开属性面板。 只见功法和武技后方都多出了一个“+”号。 陈墨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混元锻体诀。 晶体砰然碎裂,化作无数光尘,如浪潮般涌入了他的眉心。 陈墨眼前倏然一黑,万籁俱寂,仿佛置身无边无际的苍茫宇宙。 一个金色小人盘膝坐于虚空之中。 它身体如琥珀般晶莹剔透,透过肌肤,能看到有流光在体内运转。 跟随着小人的指引,陈墨不由自主的运转功法,以往阻塞的关窍豁然贯通,真气流转速度比之前提升了数倍不止! 虚空中,一颗颗星辰相继点亮,正对应着他打通的窍穴! “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以天地为熔炉,以真元为薪火,淬炼己身,锻体通神,此为混元锻体!”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前的修行法是错误的!” 陈墨犹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沉浸在玄奥的感悟之中。 与此同时,药液以他为中心形成旋涡,澎湃的药力顺着毛孔涌入体内! 痛! 锥心刺骨的痛! 在药性的刺激下,陈墨气血翻腾,与真气互相倾轧,身体仿佛要被撕碎了一般! 他不管不顾,继续运行功法。 在源源不断的药力加持下,气血逐渐占据上风,不断冲击着气海,将真气一步步压缩。 直到某个临界点—— 一滴液体落入丹田之中。 两滴、五滴、十滴……真气被迅速炼化,去除杂质,凝聚成纯粹的真元。 可是还不够。 冥冥之中,陈墨“看”到周遭有无数光点,在混元锻体诀的牵引下向他涌来。 炼化,不停地炼化。 他如饥似渴,仿佛黑洞般不停吞噬着。 直到一阵饱胀感传来,陈墨才停止运转功法,内视己身,浩如烟海的真元几乎充盈了整个丹田! 睁开双眼,似有电光闪过。 他缓缓伸出右手,炉中药液倒卷而起,在掌心汇聚成一柄透明长刀! 随手一挥,直接将铜炉斩成两半! 宛如真正的兵刃一样锋利! “真元离体,隔空御物……这是归元境的标志!” “少爷,你突破六品了?” 陈福神色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以为少爷只是要借药力锻体,没想到竟然突破了一个大境界?! 不过弱冠之龄,便已是六品蜕凡! 这般天赋,便是青云榜上的天骄也不过如此吧? “我陈家,出龙了!” …… 好不容易送走了欣喜若狂的陈福,陈墨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称号:无 境界:六品蜕凡·归元境 功法:混元锻体决·大成 武技: 炽炎八斩·大成 风雷纵·精通(73/100) 神通:无 真灵:1 …… 武道九品。 九品淬体、八品锻骨、七品易筋,此为凡胎。 六品归元、五品纯阳、四品神海,此为蜕凡。 六品归元境,真气化为真元,便是武修路上的第一个分水岭。 只有踏入了这个境界,才算是真正开始修行“武道”! “一般情况下,归元境武者的真元量,只占丹田的十分之一,我这都快填满了,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那些光点到底是什么?” “感觉精纯程度远远胜过真气……” 陈墨有些不解。 突然,他脸色一变,察觉到不对劲。 虽然境界成功突破,但药力还残留在体内,无处释放! 为了最大程度的激发气血,他选用的全是至阳至刚的灵药,十几种药效叠加在一起,别说正常人了,恐怕太监都得冒出头来! “忘了这茬了……” 陈墨浑身滚烫,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他注意到旁边有个大水缸,里面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直接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 一辆马车停在陈府门前。 沈知夏走下轿子,一袭杏黄色长裙,鹅蛋脸白皙圆润,眉眼清秀如画,宛如春日里刚抽条的嫩芽,散发着青春甜美的气息。 青儿站在她身后,粉嘟嘟的小脸带着几分婴儿肥。 “小姐,您前几天不还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陈墨了吗?” “我……只是来把东西还给他而已。” 沈知夏手上握着一块玉佩。 正是那天在教坊司门前,陈墨为了证明身份,随手甩给她的。 “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就行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再说,一大早您就开始打扮,足足换了十几件衣服,往常您可是从来不穿裙子的……” “闭嘴。” “……” 青儿摇摇头,神色无奈。 沈知夏可是先天真武体,青云榜第六的顶级天骄! 在她眼里,能配得上自家小姐的,起码也得是“十杰”层次的人物。 可那陈墨只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除了有副好皮囊以外,还有什么优点? “也不知道小姐看中了他什么……” “小姐,小姐?” 等青儿回过神来,才发现沈知夏已经走进了陈府大门,急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第9章 登徒子,看拳! 第10章 进宫,贵妇险中求! 第11章 原来你就是本宫的心魔! “你到底是谁?” 玉幽寒凤眸凛冽。 左手手腕处隐隐发烫,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能与“红绫”产生感应!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再度面对心魔的感觉! “卑职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望娘娘明鉴……” 陈墨语气艰难的说道。 磅礴威压倾轧而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 “罢了。” “既然你不说,本宫就自己来看。” 玉幽寒双眸青碧如玉,璨然华光透射而出。 在神光映照下,陈墨身体如抽丝剥茧,一缕缕色彩斑斓的丝线不断拔出。 丝线纵横交错,如葛蔓纠结。 这便是“命缕”,每个人过往一切都记录其中。 只见这万千命缕中,一条黑线陡然崩散,随后又重新凝聚,颜色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起死回生,命不可测。” “果然有猫腻。” 玉幽寒眸子眯起,已经动了杀心。 陈家是她制衡朝堂和江湖的重要棋子。 倘若杀了陈墨,陈家定然反目,这对她来说无异于自断一臂……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允许这个变数存在! “死吧。” 双眼青光炽盛! 突然,她手腕处一阵滚烫,一道红绫凭空浮现。 这次不再是虚幻的光影,而是化作实体,顷刻间便将她牢牢捆住! “这是?!” 玉幽寒浑身绵软无力,甚至连元炁也被尽数封印! 笼罩在陈墨身上的青光消散,他从空中跌落,“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 陈墨抬头看去,表情瞬间凝固。 只见刚才还杀气四溢的贵妃娘娘,此时已经被捆成了人形粽子。 红绫绕过颈部、胸前、腋下……穿过大腿内侧,在腰部系上绳结,将傲人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羞耻,太羞耻了!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果然是你!” “你就是本宫的心魔!” 玉幽寒银牙紧咬。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她已经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那梦魇中的魔头! 想到此前受过的百般屈辱,眼中杀意更盛。 然而红绫似有感应,猛然缩紧,莫名的悸动让她凤体微微一颤!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娘娘……” 女官的声音响起。 玉幽寒呼吸一顿,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刚才心神不属,未曾留意有人进来。 此时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对方只要穿过帷幕,就能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不行……”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窘迫时刻,玉幽寒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拦腰抱起。 耳边传来陈墨低沉的声音: “娘娘,得罪了。” 女官掀开帷幕,看着空荡荡的凤椅,眉头微微皱起。 “娘娘去哪了?” “刚才好像有元炁暴乱……发生了什么?” …… 内间卧房。 陈墨动作轻巧的将玉幽寒放在床榻上。 然后迅速退后几步,垂首道:“事急从权,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刚才情况紧急,要是被旁人看到玉贵妃这副模样,估计他会被剁成饺子馅……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锁深宫……这简直和游戏场景一模一样。” 要是在游戏里,陈墨二话不说,直接社保。 但在现实中,面对这冷血酷烈的女魔头,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狗奴才,本宫定要杀了你……” 玉幽寒话音未落,红绫猛然收紧。 “嗯~” 她眼波迷离,忍不住轻吟出声。 这红绫似乎作用于神魂,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根本无法抵抗。 “……” 陈墨低垂着脑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玉幽寒回过神来,喘着粗气,沉声道:“还不赶快把本宫放开?” “刚才还要杀我,现在又让我给你松绑……” 陈墨暗暗腹诽,却不敢不从。 他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解开绳结。 可不管如何拆解,红绫却越缠越紧。 一波波悸动如潮水般涌来,玉幽寒玉颊泛红,吐气如兰,双腿不自觉的磨蹭着。 “狗奴才,你肯定是故意的……” “卑职不敢。” 陈墨满头大汗。 他是真的解不开啊! 突然,玉幽寒身体一僵,天鹅颈伸的笔直,凤眸有些失神。 随即红绫自行散落,化作雾霭消失不见。 她躺在床榻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无言。 “娘娘,你还好吗?” 陈墨试探着出声问道。 “滚。” 玉幽寒摆了摆手。 陈墨眼前一花,再度睁眼,已经出现在了皇城之外。 “……” “唉,这叫什么事啊?” 陈墨叹了口气。 进宫之前,他设想了很多种情况,但事情的展开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仅奖励没拿到,小命还险些不保。 “果然是女魔头,性情喜怒无常,看来这大腿也不是那么好抱的……” …… 海棠池。 整座池子由灵玉搭建,池中水雾弥漫,水面上漂浮着奇珍异草。 玉幽寒浸泡其中,正在濯洗玉体。 一旁服侍的宫女有些奇怪。 娘娘凤体无垢,不染尘埃,只不过是喜欢泡澡罢了。 可今天似乎搓洗的格外用力…… “本宫竟然……”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玉幽寒呼吸有些紊乱。 身为大元皇贵妃,傲视九州的至强者,她何曾如此狼狈?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在梦魇中反复折磨她的“心魔”,竟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不过是个六品武者,本宫随手便能碾死。” “可一旦对他产生敌意,那红绫就会自动出现……” “倘若本宫不亲自动手,而是派人去杀了他?” 念头刚起,手腕处便传来一阵滚烫,她急忙打消了“借刀杀人”的想法。 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 倘若陈墨死了,恐怕再也摆脱不掉这根“红绫”了! “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还得保证他好好活着……” 玉幽寒感觉憋屈极了。 解绫还须系绫人,从刚才的情况便能看出,此事关键还在陈墨身上。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女官走了进来,躬身道。 玉幽寒抬手,两道毫光飞出,悬在了女官面前。 “把这两样东西送到陈府,就说是给陈墨的‘奖励’。” 女官伸手接过。 一个玉简,一枚令牌。 看着那枚雕刻着鸾凤展翅的紫色令牌,女官瞳孔一缩,神色错愕。 “紫鸾令?!” “娘娘居然把此物赏赐给他……” 第12章 娘娘的封口费? 第13章 严总旗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把手捡起来!(求追读) 第14章 仗势欺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求追读) 众人面面相觑。 几天不见,陈墨竟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仅实力飙升,手段也如此狠辣!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同样身为总旗,还是刑部侍郎亲侄子的严良,竟然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刚才笑得最欢的几人头皮发麻,低垂着脑袋,生怕引起这个煞星的注意。 白发老者不知严良为何突然认怂,但也能看得出来,今日是奈何不了陈墨了。 不过嘴上依然不肯服软。 “小子,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仗着你爹有权有势,便恣意妄为,目无法纪,气焰如此嚣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来日方长,你最好别让老夫抓到把柄……” 陈墨挖了挖耳朵,不耐烦的打断道:“储百户,你今年贵庚?” 白发老者闻言一愣,皱眉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五,如何?” “半截身子入土了,还只是个百户,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大的提升空间?” “武道和官道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来日方长?” “你说什么?!” 陈墨连续的反问,气的白发老者浑身发抖,胡子吹得老高。 “我不到二十岁便已是六品归元,超越你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至于你说我爹……差点忘了,你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所以仗势欺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陈墨语气戏谑道。 “什么?我没听错吧!” “陈墨已经突破凡胎,踏入六品了?!” “怪不得能连战丁火司两位总旗,还斩了严良一只手!” “这般实力,怕是足以跻身青云十杰了!” 教场内一片哗然,沸反盈天! 震惊过后,大部分人面露忌惮之色。 而癸水司众人则腰杆拔的笔直,红光满面,与有荣焉! 十司之中,贵妃党只占其四,寡不敌众,平日里总是处于下风,日子并不好过。 陈墨这次着实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胖子秦寿更是在一旁高声呐喊:“陈总旗威武!” 储百户老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可是却拿陈墨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宛如一只败犬。 陈墨神色不屑。 区区一个百户,根本不值一提。 天麟卫内部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两党互相排挤。 与其等着被人算计,倒不如主动出手,同时也能向娘娘证明自己的价值! 至于枪打出头鸟…… 今日,他就站在枝头,看看哪个敢出枪? “今天不点卯了,各自回岗执事,都散了吧。” 沈书仇挥了挥手,驱散众人。 看着想要混入人群、脚底抹油的陈墨,说道:“你跟我来一趟。” 然后负手向楼台内走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陈墨叹了口气,默默跟在沈书仇身后。 黑发马尾女子站在角落,看着陈墨的背影,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同为六品,他实力在我之上,尤其是那霸道的刀意,与我有异曲同工之处……” “没想到司衙内还有如此劲敌,真令我欢喜!” …… 癸水司衙。 房间里,沈书仇坐在桌前,埋头审着案牍,把陈墨晾在一旁,连招呼他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陈墨自顾自的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沈书仇对面。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入口,脸色微变。 “你这茶壶里装的是酒?” 沈书仇头也不抬,道:“当值期间饮酒,罚俸一个月。” 陈墨:“¿” 直到批改完所有案牍,沈书仇才正视他,直截了当道:“为什么?” 陈墨坦然答道:“我早就看严良不爽,正好借题发挥,主要还是因为我发现严家在背地里……”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撕毁婚约?” “知夏她哪里配不上你?” 沈书仇冷冷道。 “……” 陈墨表情凝滞。 沈书仇,癸水司百户。 同时也是沈家二公子,沈知夏的亲哥。 “大舅哥就是顶头上司,还敢当众撕毁婚约……属蜈蚣的,担心小鞋不够穿?” “关键还是在和‘纸片人’谈恋爱,属于是小头控制大头了。” “你不死谁死啊!” 对于前身种种行为,陈墨早已无力吐槽。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前身简直单纯的可怕。 就像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混进了宫斗剧,人家喂他鹤顶红,他还得跟人家说谢谢呢。 “此事非我所愿。” “具体情况,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总之,百户大人可以理解成,我是在为娘娘办事。” 陈墨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说道。 反正有锅往娘娘身上甩就对了。 沈书仇浓眉拧起。 此事沈父三缄其口,并未透露太多,但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那个花魁身份肯定有问题,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搜查教坊司。 “也就是说,你心里还是喜欢知夏的?” “我可是听说,昨天她在陈府都被你给弄湿了。” 沈书仇挑眉道。 喂,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不过好像确实…… “咳咳,这个嘛……” 注意到对方有些危险的视线,陈墨点头如捣蒜,“我和知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有感情基础的,所以婚书这种东西无关紧要啦。” “你说的有道理,婚书确实没什么意义。” 沈书仇捏着下巴,沉吟思索。 陈墨刚要松口气,就听他自言自语,“不如放弃擢升副千户的机会,去请娘娘赐婚,这样更稳妥……” 陈墨:Σ(°△°|||) “对了,你刚才说严家怎么了?” 沈书仇回过神后问道。 听到陈墨接下来说的内容,他脸色逐渐变冷,深如水潭的眼眸中杀意狂涌! …… “头儿!” 陈墨刚走出司衙,一直候在外面的秦寿快步走来。 “怎么样,百户大人没有为难您吧?” 陈墨摇头道:“还好,扣了一个月俸禄而已。” 秦寿松了口气,随即无比兴奋道:“刚才您太威猛了!以一敌二,力压两位总旗,还斩了严良一只手!以后丁火司看到咱都得绕道走!” “还有厉鸢那个娘们,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仗着刀法好,咱弟兄可没少遭她蹂躏!” “哼,什么百户之下第一人,还不是被您压着打……” 说到一半,秦寿后背微微发凉。 顺着陈墨的视线回头看去,表情顿时僵硬。 只见一个高挑身影站在身后。 长腿,细腰,高马尾,眉眼凌厉,肩上扛着两米多长的陌刀。 “厉、厉总旗……” 秦寿嘴唇翕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天麟卫里下到校尉、上到总旗,几乎都受过她的“特训”,想到以往种种遭遇,他双腿直打哆嗦。 然而厉鸢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陈墨面前,说道:“你很强。” 陈墨点头,“我知道。” “我承认,秦寿说的没错,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现在是你压着我,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会压着你的。” 厉鸢语气平静且认真,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陈墨直接被干沉默了。 半晌后,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还是更喜欢在上面。” “至于你,早晚都会习惯的,被压在下面……其实也挺舒服的。” 厉鸢眉头扬起,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 但是没关系,她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论刀道,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刀,霸者也,拔刀败尽天下敌,这便是我的道!” 第15章 胭脂虎!打草惊蛇! 第16章 抓人!局势扭转!(二合一章节,求追读) 第17章 活阎王陈墨,娘娘的玉足(二合一章节,求追读!) 殿内气氛死寂。 严沛之一脸错愕,眼中满是茫然。 “蛮族”在大元可是禁忌般的字眼。 当年,妖魔乱世,诡怪猖獗,江山动荡不安。 南方蛮族趁机入侵,边境溃败,战火一度烧到了青州! 他们肆意烧杀抢掠,百姓生灵涂炭,流血浮尸千里,有如地狱绘图! 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三大圣宗出手,驱逐妖诡,还天下乾坤朗朗,自此也彻底奠定了三圣不可撼动的地位。 而后,长公主以武证道,携国之重器“天敕印”,亲自率兵镇压南蛮。 血屠千里,斩蛮族逾万,以筑京观! 至今长公主仍留在南疆,镇守国土! 可以说,大元和蛮族之间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殿下何出此言?” “老臣对蛮子深恶痛绝,恨不得生啖其肉,又怎会与其勾结?” 严沛之言辞恳切,随后想到什么,恍然道:“定然是老臣彻查户部贪腐一案,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要如此构陷老臣,殿下莫要轻信他人谗谄啊!” “构陷?” 屏风后,皇后轻笑一声,语气疏冷,“可本宫怎么听说,你侄子豢养蛮奴,暗中交易,被抓了个人赃并获,现在正关押在诏狱之中?” 轰! 仿佛五雷轰顶,严沛之瞳孔巨震! 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既然皇后亲口说出,想必绝非戏言! “这个混账!” 作为严家旁系血脉,严良二人平日里没少打着他的旗号以权谋私。 对此,严沛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需要靠他们来掌握天麟卫的动向。 可没想到两人胆子这么大,居然和蛮族扯上了关系! 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 “老臣对此毫不知情,望殿下明察!” 严沛之稳住心神,沉声说道。 “严大人,你确定自己经得起查吗?” 皇后淡淡道。 “臣……” 严沛之一时语塞。 是啊,他经得起查吗? 为官多年,身居高位,谁能保证自己手脚干净? 诏狱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就像户部贪污案一样,那三个主事能咬出五位大臣,严良和严寻又能咬出多少人? 过程没人在乎,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预想,如果他还敢深究,绝对会迎来贵妃党的猛烈报复! 可供词已经交给了皇后,总不能承认自己作伪证…… 严沛之如今进退两难,宛如被架在火上烤,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皇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冷道: “贪污之罪,证据确凿。” “至于其余涉案大臣……本宫认为,这份供词牵强附会,不足以定罪。” “不如严大人回去再好好审审,看那三人是不是为了减轻罪责,刻意攀咬诬告。” 唰! 供词从屏风后扔出,飘荡着落在地上。 “微臣遵旨。” 严沛之浑身一颤,长揖至地。 皇后的意思很明白,大局为重! 想保住他的乌纱帽,这个案子只能到此为止了! “本宫倦了,退下吧。” 皇后语气冷淡道。 “微臣告退。” 严沛之捡起口供,躬身退下,身影略显狼狈。 本是一手好棋,没想到横生枝节,此事过后,他在皇后心中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 他怎么也想不到,回旋镖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 “严沛之太心急了,想以小博大,到底是小看了玉幽寒啊。” 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殿下,这时间点也太巧了,偏偏就在昨晚……玉贵妃的运气这么好?” 一旁,身穿蟒袍的老太监疑声道。 “不是运气好,而是身边有能人。” “陈墨……去查查。” 皇后沉吟道。 “是。” 老太监应声。 …… 天麟卫,诏狱。 牢房深藏地下,阴冷潮湿,不见天日。 此地看守极为森严,并且笼罩着破魔法阵,无论真元还是术法都尽数失效。 牢房里,严良一身囚服,肩胛骨被铁链穿透,高高吊起,像是一块正在风干的腊肉。 “为什么?” 严良想破头都想不通。 他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就连送货都亲力亲为,从不经他人之手。 为何会突然败露? 陈墨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坐等着他自投罗网…… “大人。” 这时,牢房外狱卒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挺拔的身影走入牢房。 “严总旗,又见面了。” “陈墨!!” 看着那张俊美脸庞,严良双目喷火,心中恨意达到极点,倾尽三江五湖都无法洗刷! 狱卒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严良身前六尺处。 陈墨敛衣坐下,翘着二郎腿,欣赏着他扭曲的表情。 “你算计我!” “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算计我!” 严良声嘶力竭道。 陈墨挖了挖耳朵,说道:“严总旗声音太大,吵到隔壁狱友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一旁狱卒拎着铁棍,狠狠敲在严良的嘴上! 砰! 砰!砰! 严良口鼻喷血,牙齿掉落一地。 “不要乱扔垃圾。” 陈墨皱眉道。 狱卒闻弦知意,抓起地上的牙齿塞进严良嘴里,用铁棍硬生生捅了下去! “唔唔!” 严良死死瞪着陈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陈墨泰然自若。 他心里清楚,自己若是落入对方手中,下场怕是要比这还要凄惨百倍。 “别急,这只是开胃菜。” 陈墨打了个响指。 两名狱卒抱着数十种刑具走了进来,一件一件摆放在严良面前。 夹棍、锉刀、烙铁、铁莲花……上面还沾着干涸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还有一口陶土大瓮。 “对于咱们司衙的手段,严总旗想必是门清,像拶指、截舌、断脊、刺心……这些老套的刑罚,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这次着重介绍的,是我新发明的项目:请君入瓮。” 陈墨拍了拍那口大瓮,笑眯眯道:“先在底部架上柴火,把瓮烧热,然后将犯人塞入其中,皮肉烫熟,滋滋流油,再趁热一拔……嘿,您猜怎么着?人出来了,皮还留在瓮里。” 嘶! 狱卒们对视一眼,心里直冒凉气。 这位爷怕是活阎王吧…… 严良脸色惨白,冷汗将囚服浸透。 变态! 太变态了! 此时在他眼里,陈墨简直如同恶魔一般! “既然严总旗不愿交代,我也没什么办法,来人,请严总旗入瓮!” “是!” 两名狱卒走上前来。 “等等!” 严良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你还没问呢,怎知我不愿交代?” 陈墨一愣,看向狱卒,“我刚才没问吗?” 狱卒摇摇头,“大人,您没问。” “看我这脑子。” “光顾着做实验,忘记走流程了。” “咳咳,严总旗,你有什么想交代的,自己说吧。” 陈墨端正坐姿,好整以暇的问道。 严良一时有些迟疑。 豢养蛮奴,此事可大可小。 如果深究的话,牵扯出那些高官勋贵,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以他现在的状况,似乎也没有选择了…… 就在这时,陈墨漫不经心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弟弟已经全都交代了,说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他只是被你胁迫,逼不得已。” “不可能!” “严寻他绝不会如此!” 严良断然道。 陈墨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他还说了,你们背后的东家,就是裕亲王……” 严良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过后,严良声音嘶哑,“你能保证我活着吗?” 陈墨耸耸肩,“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严良无力的垂下了头,道: “我有个账本,记录了所有交易内容。” “除此之外,我还用留影石悄悄记录下了交易的过程,以防万一。” “东西就藏在……” 半柱香后。 陈墨背着手走出牢房。 狱卒们一脸崇拜看着他。 连刑都不用上就招供了,这种人才,不留在诏狱真是可惜了! “大人,另外两人还审吗?” “不用了。” 陈墨淡淡道:“还有,等会把严良松绑吧。” 狱卒挠挠头。 大人这是发善心了? 紧接着,又听陈墨说道:“然后把他和严寻关在同一间牢房。” “……” 果然还是那个活阎王啊! 狱卒们已经能想到两人同处一室的场景了…… …… 至于那个斗笠男。 陈墨早就知道他背后是谁。 能指使六品术士跑腿,整个天都城也没有几位。 不过他并不想蹚这个浑水。 见好就收,过犹不及,把该拿的功劳拿了,剩下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找娘娘爆金币去喽!” …… 寒霄宫。 露台上,玉幽寒凭栏而立,望着宏伟皇城,眸光幽深。 最近她心情很不好。 皇后党步步紧逼,朝堂上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创。 而她自己又受制于人,甚至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那般丑态…… “呼。” 玉幽寒呼吸吐纳,清心咒运转,将杂念碾的粉碎。 然而当看到手腕上缠绕的“红绳”时,刚刚平复的心境再次掀起波澜。 “该死的心魔……” “娘娘。” 这时,许清仪快步走来,“属下有要事禀告!” 玉幽寒无声一叹。 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户部贪污一案。 对此,她心中早有答案。 “严沛之不可能让步,绝对会死咬不放,最后牵扯出了几人?” “没有牵扯出任何人。” 女官振声道:“不仅如此,严沛之还同意三司介入此案,共同审理!” “嗯?” 玉幽寒蛾眉微挑,神色错愕。 这么好的机会,皇后没理由放过……除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吧?” “娘娘慧眼如炬。” 许清仪眼中含笑,道:“昨晚,天麟卫癸水司破获了一起‘豢养蛮奴’的案件,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嫌犯正是严沛之的亲侄子!” “豢养蛮奴?” 玉幽寒闻言一愣,随即嘴角翘起,“看来现在头疼的人该是皇后了……癸水司百户是沈书仇吧?做得好,当赏!” 简直是及时雨! 不仅化解了危机,还反将了皇后一军! 许清仪神情有些古怪,摇头道:“此案是由癸水司总旗陈墨带头,获取情报,策划行动,均是他独力完成。” 此言一出,气氛霎时安静。 片刻后,玉幽寒略显讶异的声音响起: “陈墨?!” …… 陈墨站在乾清门前。 拥有紫鸾令在身,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但想要进入内廷,还需另行通报,毕竟这里住着数百名后宫女眷。 “暴殄天物啊。” 陈墨暗暗摇头。 这皇帝人都快不行了,自然是无心也无力,徒留这些妃子独守空房,估计都快结蜘蛛网了吧? 不过换个角度想,皇帝都不来后宫,还不是想怎么玩就玩? 没准天天开银趴…… 这时,一袭白袍、眉眼清浅的许清仪走了过来。 “许司正。” 陈墨挥手打招呼。 许清仪没有说话,抬了抬下颌,示意他跟上。 两人进入乾清门,向寒霄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陈墨询问道:“许司正,昨晚的事,娘娘知道了吗?” 许清仪默然不语。 陈墨又问道:“娘娘今天心情怎么样?” 许清仪还是不搭话。 陈墨皱眉道:“难道许司正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许清仪瞥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冷冷道:“陈总旗管的倒是很宽,我心情怎样,与你何干?” “许司正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陈墨停住脚步,一本正经道:“虽然你我只见过几面,但也算相识一场,而且作为一名尊重女性的雅士,怎能让你一个人生闷气?” 许清仪脸色刚缓和几分,就见他掏出紫鸾令,怼到自己面前。 “我命令你不准生气。” “……” 许清仪白皙的脸蛋迅速涨红,银牙紧咬,狠狠地瞪着陈墨! 这家伙…… 真是讨厌至极! …… 来到寒霄宫门前,许清仪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她怕再和这家伙多待一会,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看着幽深的殿门,陈墨心跳微微加速。 深深呼吸,抬腿走入大殿。 穿过帷帐,只见玉幽寒靠坐在贵妃椅上。 一身素色常服,难以掩盖玲珑有致的腰身。 衣服下摆略短,露出雪白细腻的小腿,以及一双粉雕玉琢的玉足。 脚踝修长纤细,脚趾如珍珠般剔透,又白又嫩,让人不自禁的想要拿在手中亵玩。 “看够了吗?” 清冽的声音响起。 陈墨急忙收回视线,低着头不敢再看。 “过来。” 玉幽寒说道。 陈墨走到近前,玉幽寒收起双腿,让出空位。 “坐下。” “卑职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 “……” 陈墨迟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坐在贵妃椅上。 只敢搭着半个屁股,腰板拔的笔直,目不斜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玉幽寒莫名有些好笑,双腿伸直,将玉足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朱唇轻启: “按脚。” 陈墨:“???” 第18章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疗 第19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清仪 第20章 和母老虎搭档? 第21章 风韵犹存的未亡人 第22章 夜宿柳府,夫人敲门! 第23章 陷入幻境!狂抽厉鸢! 陈墨起身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柳夫人站在门口,手上端着餐盘,上面摆着几盘热食和一壶烧酒。 “大人从天都城赶来,一路风尘劳顿,还未用膳。” “妾身让人略备了些酒菜,招待不周,还望大人海涵。” 柳夫人柔声说道。 “夫人有心了。” 陈墨颔首,侧身让过。 柳夫人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桌上。 然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端着酒壶倒起酒来。 陈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烛光透在素衣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丰腴轮廓。 这般熟妇,脂膏肥美,润而不腻,堪称上品。 “大人为何这样看着妾身?” 柳夫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问道。 “我看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啊。” 陈墨轻笑着说道。 柳夫人脸颊泛起晕红,贝齿着饱满的嘴唇,嗔怪道:“大人莫要拿妾身打趣,妾身人老珠黄,哪里好看了?” 明明是风韵少妇,却有如少女般娇羞,让人心头不禁一荡。 柳夫人将酒杯递到陈墨面前,说道: “这是柳家秘制的药酒,里面加了奇雄草和银鹿根,有滋养气血、补元升阳的功效,大人不妨试试。” 陈墨伸手接过,玩味道:“怪不得柳老爷娶了七房姨太还不满足,原来是有这药酒壮身?” 瞥见他衣衫下的腱子肉,柳夫人掩嘴轻笑道:“大人就算不喝这药酒也够壮的。” 陈墨笑眯眯道: “不仅够壮,而且还够大呢。” “本官有个大宝贝,夫人要不要看看?” 柳夫人闻言身子一颤。 媚眼如丝,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呼之欲出。 “妾身倒是想见识见识……” “好,那本官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 话音刚落,灿烈刀光悍然斩下! 柳夫人脸色一变,迅速抽身后退,但还是被刀气擦中,硬生生撕掉了一条胳膊! 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而是散发着淡淡的黑气! “怪不得通玄玉没有反应,原来不是妖魔,而是死物?” 陈墨抖了抖手中横刀。 “夫人,本官的宝贝如何?” 柳夫人脸上红晕消退,冷冷看着他,“你是何时发现的?” “本来还太不确定,但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还有这药酒……” 陈墨端着酒杯,精元涌出,一缕黑气缓缓逸散。 “下毒?” “手段也太老套了吧?” 见招数被识破,柳夫人转身想逃。 霎时,凛冽刀光已至! 摧枯拉朽,直接将她自上而下劈成两半! 一击毙命! 陈墨却没有丝毫得色,眉头皱起,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这柳夫人死的也太轻易了,好像是故意来给他杀一样…… 这时,余光瞥到一幕。 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地上的尸体竟长出嫩芽,随着萼片缓缓展开,妖冶至极的粉色花朵盛开绽放。 微风拂过,花蕊颤动,一阵芳香扑鼻。 “不好!” 陈墨心生警兆,刀身燃起炽焰,瞬间将尸体焚烧殆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一花,周围场景变幻,发现自己正在教坊司的绣塌上! 顾蔓枝躺在他身下,粉色亵衣掩盖不住春色,玉藕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眸中雾气弥漫。 “春宵苦短,官人还在等什么?” “坏女人,给爷死!” 陈墨知道自己中了幻术,毫不犹豫,一刀劈下!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炼丹房,他正和沈知夏泡在水缸里! “陈墨哥哥……” 沈知夏靠在他怀里,浑身滚烫,眼波迷离,樱唇上还残留着激烈的吻痕。 陈墨一言不发,再次挥刀砍下。 场景支离破碎。 等到画面再次重现,竟来到了一处奢华殿宇。 寒宵宫! 玉幽寒的玉足搭在他腿上,脚趾轻轻拨弄着,凤眸冷冷注视着他。 “狗奴才,让你给本宫按脚,你起了什么歪心思?” “娘、娘娘……” 陈墨险些破防! 那如渊似狱的气场太过真实,他竟然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假的,都是假的!” 陈墨不断暗示自己。 想起前世开挂反复蹂躏娘娘的画面,总算是恢复了一丝力气,闭着眼睛捅了过去! 仿佛戳破泡沫,一切烟消云散。 “老子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陈墨再度睁眼,只见自己又回到了柳府房间里。 一个女人双腿盘在腰上,好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他。 丹唇微启,吐气如兰: “死陈墨……” “嗯?” 听到这声音,陈墨脸色一变。 低头看去,只见怀里的女人竟然是…… “厉鸢?!” 陈墨打了个哆嗦。 二话不说,挥刀便砍。 刀锋刚要落下,动作突然顿住了。 不对。 之前的幻境全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而他和厉鸢之间,既没有过亲密接触,也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难道说…… 这根本就不是幻觉? 陈墨抬手扇了厉鸢一记耳光。 她眼神短暂恢复清明,随后又被浓浓的情欲覆盖,嗫嚅道: “不行,我要在上面……” 陈墨:“……” 果然不是幻觉! 虽然不知道厉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中了花毒,陷入了幻境之中。 “得先想办法唤醒她……” 听着这女人嘴里碎碎念着“死陈墨”、“混蛋”、“龌龊”、“压死你”…… 陈墨气不打一处来,拎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按在腿上,对着挺翘的臀部狠狠抽了一巴掌! 啪! 颤抖摇晃,掀起一阵水波荡漾。 啪!啪!啪! 这女人性格恶劣,但身材却好的出奇。 圆润挺翘,肉感紧绷,打起来手感极佳。 啪!啪!啪!啪! 陈墨越打越来劲,甚至用上了炽焰八斩,滚烫炽热的巴掌硬生生把她抽成了卡戴珊。 …… 厉鸢闷哼一声。 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恢复清明。 本来她是在隔壁房间,听到了柳夫人敲门的声音,便悄悄过来一探究竟。 透过门缝,看到陈墨刀斩柳夫人的一幕。 急忙开门进来,迎面便闻到了一股芬芳。 再然后…… 想到幻境中的情形,厉鸢心慌意乱,用力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居然会和那个家伙…… 嘶,奇怪,怎么有种火烧屁屁的感觉? 厉鸢扭头看去,表情瞬间凝固。 只见陈墨掌心泛着红光,正一下接着一下的抽在她屁股上。 嘴里还嘟哝着: “老虎屁股摸不得?老子偏要摸,狠狠的摸……” “???” 厉鸢眉头一阵狂跳,银牙险些咬碎。 “陈墨!!” “你这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第24章 今夜,陈墨是新郎! 厉鸢猛然翻身,腰胯扭转,有如雌虎一般将陈墨压在床上。 凭借着怒气值加成,竟然一时间占据了上风。 “登徒子,你竟敢、竟敢……我跟你拼了!” 厉鸢眼神愠怒,抬掌劈下。 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搞清楚,分明是你中了幻术,死缠着我不放,我只是为了唤醒你的理智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陈墨多少有点心虚。 刚开始确实是为了唤醒她,不过因为手感太好,越打越爽…… 过于沉浸,有些忘我了。 “幻术?” 想到幻境中的景象,厉鸢神色有些不自然。 “就算如此,你我男女有别,也不能打那里……” 陈墨摇头道:“厉总旗想多了,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女人来看。” 听闻此言,厉鸢眼神冷了下来。 “混蛋!” 抬手想打,却发现双手已被牢牢钳住。 看着陈墨得意的样子,顿时气极,不管不顾,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下! “嘶!” 陈墨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母老虎啊,怎么还带咬人的?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上传来敲击铜锣的声音: “咚!——咚!咚!” 一慢两快,说明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 陈墨眉头皱起。 如今城中凶案件频发,家家闭门不出,怎么还会有人打更? 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我说,别咬了,情况不对!” “唔唔唔!” 厉鸢此时哪能听得进去?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陈墨驾轻就熟,抬手抽了一巴掌。 啪! “嗯~” 厉鸢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火辣辣的刺痛中,夹杂着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她顿时失去气力,不自觉的放开了对方。 陈墨没再与她纠缠,起身冲出了房间。 厉鸢瘫软在床榻上,酥胸起伏不定,仿佛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 许久回神。 冷静下来后,意识到当下情况紧急。 她勉强起身,拄着陌刀,步伐踉跄着追了出去。 …… 夜色昏暗。 陈墨踩着屋檐在空中纵掠。 “咚!——咚!咚!” 打更声在街边回荡,和他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 每次明明感觉快要追上了,下一刻,声音又出现在另一条街上。 “跟我玩捉迷藏?” 陈墨眸光微沉。 按照三天死一人的规律,今晚大概率会有凶案发生。 而柳夫人宁可暴露身份也要拖住他,说明今夜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此时已是三更天,距离明日只剩半个时辰。 不管对方在谋划什么,关键就在此刻! 陈墨没有丝毫犹豫,将余下的真灵加在了“风雷纵”上,将这门身法武技从“精通”提升到“小成”。 真元运转,脚下雷光涌现。 速度瞬间拔升,势若奔雷般呼啸而去! 轰! 横跨数个街区,缠裹着雷芒的身影砸落在街道中央! “咚!——咚!咚!” 陈墨抬眼望去。 打更声近在咫尺,可面前却空无一人。 突然,锣声停止。 夜风呜咽,青石板路空空荡荡,如洗月光将影子拖的老长。 “时辰到了。” 风中似有叹息。 紧接着,一阵喧嚣声打破寂静。 街道那头响起欢快的迎亲曲,喇叭和爆竹声接连不断,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中回荡着孩童的嬉笑玩耍声,伴随着清脆的歌谣: “大红喜字墙上挂,老鼠女儿要出嫁。” “女儿不知嫁给谁,只得去问爹和娘。” “爹娘都是老糊涂,争来争去才定下。” “谁最神气嫁给谁,女儿自己去挑吧!” “大红喜字墙上挂,老鼠女儿要出嫁……” 歌谣声越来越近,几乎将响在陈墨耳边! 他突然泛起一阵寒意,似是冷风透体而过,浑身汗毛倒竖! 声音戛然而止,四下恢复安静。 滴答……滴答…… 身后传来水珠落地声。 陈墨缓缓转身,只见一个女人孤零零的站在不远处。 头上顶着红盖头,身穿绣花红袍,肩披霞帔,脚踩锈花鞋。 猩红嫁衣湿漉漉的,衣角不断滴落着污水。 女人抬起手,露出洁白皓腕,青葱玉指勾动,似乎是在呼唤他。 陈墨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喜袍…… 他,就是今晚的新郎官! 与此同时,一股邪秽气息将他包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新娘走去。 这是妖鬼的特殊能力。 想来那柳元和那名朝廷七品武者,便是死在这种手段下。 不过陈墨并不是一般武者。 窍穴之中精元涌出,顷刻便将邪气驱散。 “我倒要看看,这白来的媳妇长什么样?” 陈墨走到新娘面前,伸手将盖头扯下。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脸庞狭窄,长满了黑色毛发,口鼻尖突,两只眼珠漆黑没有一丝眼白。 就像是…… 老鼠? 那婀娜有致的身体上,赫然长着一只鼠头! 凸起的眼珠贪婪的盯着陈墨,粘稠涎液顺着嘴角流下。 “相公……” “你是真饿了,给,吃吧。” 陈墨伸出胳膊,送到它嘴边。 见对方如此配合,鼠新娘楞了一下,随即露出狰狞笑意。 “吃了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它张开血盆大口,尖嘴裂成三瓣,整张脸皮都向后翻起,口腔内满是细密的尖牙! 狠狠咬下! 刹那间,烈焰奔涌! 横刀上燃着炽烈火焰,恍如黑夜中升起的一轮烈日! “嗷!” 鼠新娘发出刺耳哀嚎,红裙席卷,身形暴退。 “娘子,别跑啊。” 高端的家暴,往往采用最朴素的出刀方式。 陈墨手中横刀呼啸,将它卷入其中,不断撕裂着它的身体。 在充沛真元加持下,大成刀法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第八刀! 刀势强盛至极,空气都被挤压扭曲! 身为妖物,鼠新娘第一次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刀斩下,它真的会死! “唉……” 一声幽幽叹息传来。 黑雾吹拂而过,刀气撕裂喜服,而鼠新娘却消失不见! 陈墨收刀而立,看向角落阴影处。 柳夫人莲步轻移,款款走出,肩上趴着一只小老鼠,正目光胆怯的看着陈墨。 “妾身与大人无冤无仇,为何非要苦苦相逼?” 柳夫人杏眼中满是幽怨。 “夫人喜欢杀人,而我喜欢杀妖,各凭本事罢了。” 陈墨淡淡道。 在他眼中,这可不是妖鬼,而是大把的真灵! 柳夫人摇摇头,无奈道:“妾身本不愿与天麟卫为敌,但事已至此,只能请大人赴死了。” 身后脚步窸窣,走出数道身影。 柳家妻妾家眷尽数在此,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墨。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省得我挨个去找了。” 第25章 大元七百五十年,月下斩魔 第26章 事件完成,巨大收获! 第27章 天阶法宝!十大天魔! 第28章 厉总旗,你思想出了问题! 第29章 皇后:本宫心好累 第30章 玉幽寒能给你的,本宫一样可以! 第31章 娘娘绷不住了! 第32章 皇后的手段!娘娘好香……(2合1章节) 第33章 好吃不如……(2合1,月初求月票!) 第34章 白嫖是门艺术(2合1章节) 城东,演乐街。 还不到戌时,勾栏胡同里已经点上了花灯,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姑娘们的阵阵欢声笑语。 胡同口停满了车马,浓妆艳抹的鸨儿正迎来送往。 有锦衣华服的贵人,有袴褶儒衫的书生,也有身穿劲装、气息彪悍的武者…… 不过在这里,他们都有个统一的名字: 嫖客。 相比于城中其他青楼私窑,教坊司的姑娘质量更高,大多都经过正规培训,有色有才,能歌善舞。 以及别处没有的——犯官女眷。 这些女眷因为身份特殊,最受商贾、士绅,甚至朝中同僚的青睐…… 然而教坊司也不是人人都能来得起的,光是“茶位费”就要六两银子一人,这还只是最低消费,不算找姑娘的钱。 足以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了。 即便如此,大部分院子都座无虚席,人气比较旺的甚至还要提前预定。 说是“销金窟”完全不为过。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数道身影策马而来。 到了胡同口方才勒马收缰,骏马前蹄抬起,发出阵阵嘶鸣。 周围人发出一阵惊呼,纷纷下意识的躲开。 一名锦衣公子怒气冲冲的喝声道: “是谁这么不守规矩,敢在坊市纵马……” 当他看到那骏马浑身赤红、四蹄踏雪,眼神瞬间清澈,装作若无其事的眺望天空。 赤血马,天麟卫专属异种。 在天都城,某种程度上,“天麟卫”这三个字就代表规矩。 众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鸨儿已经摇曳着腰肢迎了上来。 “哎呦,真是稀客,秦爷可有些日子里没来了吧?还以为您把奴家忘了呢。” 秦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娴熟的塞进鸨儿的衣领,顺手掏了一把,“这话说的,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讨厌~” 鸨儿双眼含媚,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秦寿身上。 注意到陈墨古怪的视线,秦寿清清嗓子,说道:“位置安排好了吗?怠慢了我们总旗,我唯你是问!” “总旗?” 鸨儿闻言一愣,抬眼看去。 方才天色昏暗没瞧清楚,只见其中一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一身黑色玄服隐隐绣有银纹,端的是贵气非常。 长相似乎有些眼熟…… “陈总旗?!” 鸨儿慌忙屈身行礼。 这位爷如今在天都城可是名声大躁。 他之前也是教坊司的常客,不过从来都只找顾蔓枝一个姑娘。 前段时间,顾蔓枝突然失踪,整个教坊司也被封锁数日,只要和她有过瓜葛的统统被抓了起来。 其中一些人到现在都没放出来,生死不知…… 教坊司内部传言颇多,有说顾蔓枝是蛮族细作,也有说是妖魔化形……但不管哪种说法,都与陈墨有些脱不开的关系! “行了,带路吧,一会还有几个同僚要来。” 秦寿在她臀儿上拍了一下。 “跟奴家来吧。” 鸨儿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带着众人走入胡同。 看着那快要甩到天上的大胯,陈墨似笑非笑的对秦寿说道:“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 虽然对方妆容浓艳,保养的也还不错,但还是难以掩盖眼角细密的皱纹。 起码要比秦寿大个十岁不止。 “头儿,论武道我不如你,但是论嫖道造诣,你可没有我高。” “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经验丰富,知道疼人。” “而且相比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这种条件一般、年龄偏大的更容易被人忽视,只要稍微给她们一点关怀,就会感动不已,恨不得全身心扑在你身上,把你伺候的那叫一个舒坦……” “别的不说,上次她可是连银子都没收我的。” 秦寿一脸得意的分享着经验。 谁说这鸨儿老啊,这鸨儿太好了! 陈墨鄙夷道:“初升东曦,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秦寿咧嘴一笑。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反正大家两厢情愿,能白嫖是他的本事。 来到一处院落前,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写有“清雅斋”三字。 屋子里热闹喧嚣,应该是在打茶围。 推门进屋,屋里摆着数张方桌,大概十几人正在举杯饮酒,谈笑风声。 陈墨等人刚刚落座,就听其中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高谈阔论道:“我邻居家二姨的侄子就在天麟卫当差,诛杀邪魔时他也在场。” “他可是亲眼看到,那秦无相化作千丈高的妖魔,长着十二个脑袋,二十四条手臂!” “光是跺了一脚,大地便化为裂谷!” “而陈总旗临危不惧,冷笑一声道: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脚踏阴阳定乾坤,荒古至今我为尊!” “挥手斩出一刀!” “宁猜怎么着?” “噗嗤……” 秦寿没忍住笑出了声,低声道:“头,您那天有这么多台词吗?” 其他几名差役身子一颤一颤的,也是憋得辛苦。 “……” 陈墨揉了揉眉心。 这事是越传越离谱了。 那秦无相虽然手段诡谲,但真要论硬实力,应该还不到五品,在这些人嘴里都快成灭世魔头了…… “兄台何故发笑?难道是不信?” 那人闻声扭头看来,神色不悦道。 秦寿摇头道:“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情……没事,你继续。” 见他们个个英气十足,不像好惹的主,白袍男子没再多说什么。 中途被人打断,也没了吹牛的兴致,端起酒杯与友人喝了起来。 …… 半柱香后。 丝竹之声响起,帷幔后走出数名舞姬。 她们容貌姣好,腰细臀翘,身着轻薄纱裙,舒展着曼妙的身姿,在方桌之间翩翩起舞。 裙摆轻扬,不经意间乍泄的春光让人挪不开眼。 而舞姬也在打量着客人。 倘若有中意的,便坐在他身边,端起酒杯合饮,这事就算是成了。 客人也可以主动选择,但总归是要多花点银子。 “不愧是清雅斋,质量不俗啊!” “我怎么感觉那个绿裙子的姑娘在看我?” “放屁,分明是在看我!” 秦寿等人扯了扯衣服,腰杆拔的溜直。 看着几个疯狂雄竞的牲口,陈墨不屑的摇摇头,然后默默整理了一下发型,摆出一副茎侯佳阴的模样。 虽然身边不乏人间绝色,但大多都只能看不能吃——唯一吃过的还是娘娘的脚子。 作为一名气血旺盛的武者,他也是需要释放的,否则不利于身心健康。 一名红裙舞姬目光掠过,看到神清骨秀、丰神如玉的陈墨,眼睛顿时一亮! 好俊的公子! 虽然流程都差不多,但谁不想找个养眼的? 趁着别的姐妹还没注意到这个宝藏男孩,红裙舞姬步履轻盈的来到陈墨身边,臀儿轻巧的坐在他腿上,声音娇俏: “官人,可愿与奴家共饮一杯?” 陈墨上下打量了一番。 五官精致,略施粉黛,大概八十分的水准。 轻薄纱衣下,乃白的雪子呼之欲出,身材可以给到九十分。 “会一字马吗?” 陈墨冷不丁问道。 小红微微一愣,随即领悟,道:“官人说的是朝天镫吧?” 她左腿抬起,举过头顶,两条腿轻轻松松的拉成了一条直线。 “很好,就你了。”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感受到那强健壮硕的肌肉,小红不禁有些惊讶。 这人看着眉清目秀,好像个清俊书生,身子居然这么壮? 她双颊绯红,眼神都快拉丝了,凑到陈墨耳边,吐气如兰道:“官人,跟奴家进屋……” 就在这时,酒室的门突然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席间的陈墨,躬身行礼: “陈总旗!” “抱歉,来晚了。” 陈墨回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几名丁火司差役中,站着一个女人,蓝白色长裙下露出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脸蛋白皙无暇,琼鼻挺翘,唇瓣娇嫩。 而略显冷厉的眉眼冲淡了这份秀美,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亵玩者死的既视感。 “头儿,我不是做梦吧?” 秦寿目瞪口呆,喃喃道。 啪! 陈墨抬手抽了他一耳光。 “疼吗?” “疼。” “那你不是做梦……这他娘的是厉鸢?!” 陈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厉鸢居然来了教坊司,而且还打扮成这幅样子?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好像还抹了胭脂? 其他客人也有些奇怪。 哪有嫖客还自带姑娘的? 看到怀中抱妹的陈墨,厉鸢眼神一冷,走到秦寿身边。 “让开。” “……” 秦寿默默起身,腾出位置。 厉鸢坐在陈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陈墨皱眉道:“厉总旗,这好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厉鸢眉头微挑,道:“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来了?我来喝酒听曲不行?” “彳亍。” 陈墨懒得和她拌嘴。 只要不耽误自己的正事,也就随她去了。 厉鸢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烈酒入喉,脸颊透出浅浅的粉红。 目光落在小红身上,小红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脊背汗毛倒竖,仿佛被猛兽盯上了一般,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有些不畅。 “官、官人,奴家去行个方便……” 小红起身快步离开了。 这倒不是托词,她是真有了几分尿意……厉鸢是六品武者,刀口舔血,仅仅泄出一丝气息,也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而其他舞姬虽然也很中意陈墨,但面对厉鸢有如实质的杀气,根本就不敢靠近分毫。 导致这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陈墨无奈道:“你把人都吓跑了,谁来陪我喝酒?” 厉鸢撇过头,轻声道:“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喝。” 陈墨摇摇头。 重点不是喝酒,而是酒后的事啊! “可惜了,那姑娘还会一字马……” “这有什么,我也会。” 厉鸢不服气的站起身,高抬左腿,搭在了陈墨肩膀上,修长柔韧的双腿拉的笔直。 面对陈墨震惊的目光,厉鸢嘴角翘起,“怎么样?够不够标准?” 陈墨清清嗓子,“咳咳,厉总旗,你穿的是裙子……” “……” 厉鸢脸色一变,急忙捂着裙摆坐了下来。 “居然是粉色内绔,厉总旗还挺有少女心的嘛。”陈墨笑着低声说道。 “闭嘴,不、不准说!” 厉鸢脸蛋涨得通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平时都是劲装短打,还是第一次穿裙子,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事情。 “不过这身打扮不太适合你……” 陈墨捏着下巴,端详了一番,说道:“厉总旗还是更适合穿皮裤。” 厉鸢最大的特点就是突破天际的长腿,以及挺翘丰润的臀儿,而稍显宽松的裙子将这两个优势都掩盖了。 厉鸢眉头微蹙。 这裙子是她特意找邻家妹子借来的,还让人家帮忙画了个淡妆,不然也不会来这么晚。 结果这家伙居然还挑三拣四? “……什么是皮裤?”厉鸢忍不住问道。 陈墨一脸神秘道:“说了你也不懂,有机会的话我送你一条。” “送给我?” “这人送我衣服,难道是想让我穿给他看?哼,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不知为何,厉鸢心里莫名有些甜滋滋的。 陈墨暗自盘算着: “许清仪的丁字裤,厉鸢的皮裤,对了,再给娘娘弄条丝袜……啧啧,我他娘真是个天才!” …… “唉,可惜,玉儿姑娘没有露面。” “听说她的琴技一绝,堪比此前的‘琴仙子’,模样更是惊艳……” 那名白袍男子几倍烈酒下肚,有了几分醉意,神色惋惜的说道。 旁人摇头道:“这玉儿姑娘可是徐家女眷,最近名声正旺,有望成为花魁,自然得抬着身价,哪能轻易见客……”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帷幔后传来了悠扬的古琴声。 琴声如丝,宛若天籁,仿佛在夜色中绽放的昙花,静谧而迷人。 众人听得如醉如痴,久久不能回神。 “是玉儿姑娘!” “余音绕梁,当真是琴中仙子!” “能听她弹上一曲,今晚已经是不虚此行啊。” 这时,帷幔掀开,一个明艳绝伦的女子缓步走来,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坐在了陈墨鞭上。 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 “陈总旗,可以喝一杯吗?” 第35章 和玉儿在秀塌上打起来了!(2合1章节) 陈墨看着坐在他怀里的姑娘。 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精致的琼鼻下,一双唇瓣红润欲滴。 单论样貌的话,比那些舞姬都要强上一个档次,属于让人一眼惊艳的美人。 更特别的是,她身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文雅和书香气,可衣着又过于清凉,通过轻薄纱裙,能看到淡粉色裹胸,以及若隐若现的沟壑。 凭E近人,深不可测。 “这边没有椅子,便坐在官人腿上了……奴家是不是有点重?”玉儿姑娘轻声问道。 陈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比起刚才那个称胸道D的舞姬,确实重了一点,但是重的恰到好处。 “你认得我?” 陈墨询问道。 玉儿姑娘抿嘴一笑,“总旗的大名,如今天都城内谁人不知?今晚本不该奴家接客,但听闻陈总旗来了,实在难耐心中敬仰之情,想要一睹总旗的风采……” 望着那张如瓷般白皙的脸庞,玉儿耳根有些发烫。 虽然早就看过陈墨的画像,但没想到真人竟然如此俊秀,好似美玉般找不到丝毫瑕疵。 衣衫下肌肉虬劲有力,强烈的阳刚之气让她心跳加速,身子骨都有些酥软。 那些学子监的书生,总喜欢写一些酸诗送给她,想要以此来博取芳心,殊不知,在这位名门淑女内心深处,渴望的是能将她征服的强大男人…… 更何况还是斩杀邪魔的大英雄! “虽然是那位大人的安排,但如今看来,倒是我赚了。” 玉儿姑娘将桌上酒杯斟满,双手端起递给陈墨,声音好似林籁泉韵: “官人,喝了这杯,就随着奴家进去休息吧。” 面对佳人的主动邀约,陈墨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鳝饿到头终有鲍,今晚还真是不虚此行。” 陈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在一阵娇呼声中,将玉儿姑娘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向内间走去。 “陈……” 厉鸢嘴唇翕动,似乎是想要叫住他。 可直到两人身影消失,也没能将话说出口。 …… 酒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客人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玉儿不仅容貌上乘,精通音律,身份也很特殊,乃是前任兵部尚书之女。 可是有希望顶替顾蔓枝,成为花魁的人选! 在尚未梳拢之前,居然主动邀请客人成为入幕之宾……未免也太自降身价了吧? “方才我听她叫那人陈总旗,莫非是……” 白袍男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那可是清雅斋的头牌啊,上次我花了三十两,也只是听了两首曲子。” “结果头儿一分钱没花,就抱得美人归。” 秦寿摇头感叹,“亏我还自诩嫖道高手,在头儿面前简直像个新兵蛋子。” 不过他们也不白来,个个怀里都搂着乐伶舞姬,可比平时玩的规格高多了。 “各位敞开了玩,今晚的消费由总旗大人买单!”秦寿高声说道。 如果不是陈墨,根本拿不到这“疗养费”,说是他买单也没什么毛病。 “总旗威武!” “现在可是百户了!” “下次司里再有任务,一定得叫上我啊。” 众人怀抱佳人,举杯痛饮。 其余客人闻言也都反应过来,明白了陈墨的身份。 “怪不得玉儿姑娘如此主动。” “最近陈总旗风头正盛,这哪是自降身价,分明就是扬名的好机会!” “兄台,你不是对天麟卫挺了解的吗?怎么连陈总旗都没认出来?” 面对旁人的揶揄,白袍男子脸涨得通红,尴尬的恨不得钻到桌下去。 他哪能想到吹牛吹到了正主面前? “诸位就别拿我打趣了,今晚酒钱算我的,喝酒。” “哈哈,喝。” 氛围再度热闹了起来。 而席间只有一人格格不入。 厉鸢沉默不语,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 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陈墨单手抱着玉儿,推开房门走进卧室。 迎面便闻到淡雅的焚香味道,房间里装修颇为奢华,家具都是紫檀木打造,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张螺钿雕彩漆大拔步床。 面积属实够大,足以横睡四人,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能施展的开。 陈墨将玉儿放在床上,正准备欺身而上。 一双柔荑却抵住了他的胸膛。 “官人,先沐浴。” 玉儿姑娘柔声说道。 陈墨也没拒绝。 春宵且长,不必急于一时,而且洗洗更健康嘛。 “官人随我来吧。” 一名容貌姣好的丫鬟带着他向浴堂走去。 玉儿姑娘起身来到镜子前坐下,用枣木梳子梳理着锦缎似的长发。 “世子让我想办法接近陈墨,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如今徐家已经没了,我也被打入贱籍,早晚被那些大腹便便的肥猪玩弄,倒不如把身子交给他,好歹看着顺眼一些……” “当初顾蔓枝让他那般痴迷,我一样也能栓住他的心!” 世子选人的时候,对标的就是顾蔓枝。 无论容貌、身段、学识,抑或是琴技,玉儿都自忖不输于人,更何况她还是前任尚书的千金,很多朝廷官员就好这口…… “以陈家的地位,对我来说也是个依靠。” 想到那位性格乖戾无常的世子,玉儿脸色微微泛白。 若不是为了吸引陈墨,暂时才没有动她,否则早就沦为玩物了。 她可是亲眼见过那些女人的下场……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一刻,拿捏陈墨的心情来到了顶峰! 然而她却没有察觉,一道黑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如黑蛇般无声无息的蜿蜒着,顺着身子爬上,猛然钻进了她耳中! 玉儿身子一僵,双眼翻白,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 整个人剧烈颤抖,表情挣扎,似乎在努力对抗着什么。 半柱香后。 她神色恢复如常,弯腰捡起地上的梳子,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梳理着长发。 …… 浴堂。 热水已经烧好了,丫鬟帮陈墨褪去衣服,一具匀称健美的身躯显露出来。 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力,散发着强烈的阳刚之气。 小丫鬟脸蛋通红,眼神飘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陈墨有些好笑。 “这么紧张?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丫鬟低声道:“奴婢刚来,确实是第一次服侍客人沐浴。” “没关系,那我自己洗吧。” 陈墨抬腿跨入浴桶,整个身子都浸泡了进去。 水温适宜,水面上漂浮着去异增香的灵草,他靠着桶壁,肌肉舒缓,心神都松弛了下来。 然而丫鬟并未离开,犹豫片刻,伸出小手帮他搓洗了起来。 不过动作幅度不大,显然还有些害羞。 陈墨双眼微阖,说道:“你不必硬撑,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娘子的。” 丫鬟摇摇头,倔强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陈墨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气氛安静片刻。 望着他俊朗的侧脸,丫鬟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官人,奴婢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喜欢玉儿姑娘吗?” “嗯?” 陈墨有些奇怪,这丫鬟不会是想让他给玉儿赎身吧? 公车上锁可不道德啊。 而且教坊司的姑娘普遍身价很高,像玉儿这种头牌,属于会下金蛋的鸡,没有个几千两是不可能赎下来的。 这么大一笔银子,足够嫖到肾虚了……赔本买卖,傻子才干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懂,别谈感情,伤钱。” 陈墨坦然道。 小丫鬟眨了眨眼睛,追问道:“那您就没有为谁动过真心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墨靠着浴桶闭目养神,闲聊似的说道:“当然有过,哪个男人不是从舔狗过来的?” “什么是舔狗?”小丫鬟不解。 “知道她喜欢弹琴,冒险猎杀灵角鹿,只为用筋腱给她做琴弦。” “听说她想吃岭南的荔枝,花重金从颂洲运过来,就是想让她第一时间吃上。” “为了摘天山银莲给她改善体质,数九寒冬爬到天衢山顶,结果赶上大雪封山,被困了一天一夜,差点死在山上。” “甚至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从家里偷偷划了五千两出来,想给她赎身……” 说到这,陈墨语气顿了顿,“这就是舔狗,然而舔狗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说的这些,都是前身记忆中的亲身经历。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派人去做,但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都是亲力亲为……但又不想让顾蔓枝担心,并没有主动告诉她,除了感动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 对于如今的陈墨来说,只是闲来无事的谈资。 小丫鬟低着头沉默许久,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那后来……” “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用心不一定有回应,但用力一定有回声。” 陈墨从浴桶中站起,运转真元蒸干水汽,披上浴袍,向卧房走去。 小丫鬟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似有薄雾,看不分明。 …… 走入内间。 灯火皆暗,只剩一点烛光如豆。 借着昏黄的光线,可见床榻的被子里隆起个人形。 陈墨掀开锦被钻了进去,贴着丰腴雪腻的娇躯,那一手无法掌握的分量,让他不禁感叹自己的眼睛就是尺。 E发入魂。 “玉儿姑娘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害羞了?” “嘶,身上怎么这般冰凉?” 就在他感到奇怪的时候,却听玉儿幽幽道:“官人,奴家很好奇,秦无相真是你杀的?” 陈墨眉头一皱,“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玉儿没有回答,背对着他,声音显得有些单调空洞,“你杀了秦无相后,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陈墨意识到不对,刚要有所动作,惊觉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被黑雾牢牢的缠裹住! 玉儿秀发撩起,明明是背对着他,但浓密乌黑的长发下竟然还藏着一张脸。 面容模糊,脸色灰白,没有眼白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散发着似曾相识的腐朽气息—— 鬼修? 陈墨顿时明悟,问道:“你是为了招魂幡而来?” 无脸人嘴角一狞,声音尖锐刺耳,“果然在你那!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自从秦无相那个逆徒偷走了他的法宝,他苦苦追查数载,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 可恨! 陈墨摇头道:“这是赃物,不能私自留存,我早就已经上交了。” 无脸人问道:“交给谁了?” 陈墨说道:“贵妃娘娘……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宫面见娘娘。” “……” 听到“贵妃”二字,无脸人心头顿时一紧。 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别拿贵妃唬我,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不过是个六品武者,也配得到玉贵妃的召见?” “喂,你可以质疑我的实力,但不能质疑我在娘娘心中的地位。” “我衣服在隔壁,不信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什么。” 陈墨神色不满道。 无脸人将信将疑,一缕黑雾蔓延到隔壁,把陈墨的衣服卷了回来。 黑雾好似触手般伸进去摸索,翻出了一枚金色令牌。 “不是这个,你再找找。”陈墨说道。 触手又翻找了一通,在衣衫的夹层里找出了一枚紫色令牌。 无脸人呼吸停顿了一霎! 他虽然没见过这令牌,但却认得这上面的图案! 那些胆敢挑衅娘娘权威,结果一夜覆灭的宗门废墟上,全都有个展翅高飞的鸾凤图案! 世人皆言:紫鸾出,血光至! 陈墨想来是没有胆子伪造令牌……玉贵妃竟然对他如此器重? 无脸人一时间有些迟疑。 他可没胆子去找贵妃麻烦,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陈墨。 就在这时,无脸人突然有所察觉,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包裹着浓郁生机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脸上! 砰! 黑气瞬间崩散! 原本五官模糊的脸庞,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拳印! “竟然能挣脱我的魂雾……等等,你一个六品,怎会有如此精纯的生命精元?”无脸人发出一阵惊呼。 “赞美娘娘。” 陈墨冷笑一声,掌心炽焰与绿芒缠绕交织,悍然劈下,势若奔雷! 黑雾凝聚,如触手般挥舞,不断格挡着陈墨的攻势。 然而那绿色精元极其克制黑雾,刚一接触便将其驱散,很快便将黑雾消耗大半! 陈墨掌风呼啸,将其死死压制! 无脸人看似疲于招架,一只神色狰狞的鬼物却已经悄然出现在陈墨身后。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没有凝聚武魄的武者,根本无法抵挡神魂攻伐!” “既然找不回招魂幡,那就把你炼成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无脸人心中冷笑,鬼物嚎叫着扑了过去! 然而陈墨仿佛背后长眼一般,伸出左手,手背上出现黑色古篆,一股莫大的吸力传来,直接将幽魂吞噬了进去! 神通·摄魂! “不讲武德,还想搞偷袭?”陈墨眼神戏谑。 【猛鬼克星】可以感知妖鬼气息,鬼物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这是……法篆?!” “他一个武者,怎么可能掌控鬼修法篆?” “不对,这人身上有古怪,先走!” 无脸人身体陡然炸开,化作黑雾,呼啸着向窗口处飞去。 眼看就要钻出窗棂,就在此时,一阵轻吟声响起: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无数泛着青光的字符涌出,如锁链般将黑雾缠住,困在原地。 陈墨扭头看去,只见小丫鬟站在不远处,收捏法诀,眉心青光如玉。 两人四目相对。 【“顾蔓枝”好感度提升。】 【当前进度为:46/100(相见恨晚)。】 陈墨:“???” 第36章 飘飘欲仙,满足的陈墨! 突然弹出的提示,让陈墨愣了愣神。 只见刚才还服侍他沐浴的小丫鬟,此时周身气机涌动,眉心处青光绽放,隐约可见是一本缩小版的经书。 随着书页翻动,字符涌出,凝聚成锁链,将那团黑雾捆锁在原地。 “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喂,别发呆了,我困不住他多久!” 小丫鬟声音急切道。 那团黑雾不断翻滚,奋力挣扎着,青光闪烁明灭不定。 陈墨暂时压下心中惊疑,掌心凝聚生机精元,隔空向黑雾拍去。 无脸人知道这精元是鬼气的克星,不敢与之硬碰,张嘴一吸,将黑雾尽数吞入腹中,显露出真身,却是个身材肥硕油腻的大胖子。 他并指如刀,毫不犹豫的插入胸口,向下一划,将自己的胸膛硬生生剖开! 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亮起密密麻麻的幽光。 仿佛是凶兽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了招魂幡,老子只能以身养鬼,用血肉喂饲,日日夜夜忍受百鬼噬心的痛苦!” “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既然夺了老子的宝物,那就让你也体验一下被厉鬼啃噬的痛苦!” 无脸人见一时逃脱不掉,反倒被激发了凶性。 这里是天子脚下,高手云集,必须速战速决,万一惊动了宗师,恐怕插翅难逃! 他双手插入胸膛,用力向两侧掰开,霎时间,阴风怒号,无数漆黑阴影嚎叫着向陈墨扑去,而无脸人肥胖的身躯如同漏气般迅速干瘪。 小丫鬟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 “驭使百鬼,噬魂夺魄……小心,这人是五品鬼使,千万别被那些鬼物缠上!” 作为一名术士,她也经常和魂魄打交道,但只限于拘捕游魂。 游魂是活人死后留下的一缕残魂执念,无意识的在天地间游荡,不附着于物的话,数日之内便会消散。 而鬼物则完全不同,一般都是伴邪而生,或者用生魂炼化,凶性极强,以活人血肉和魂魄为食,甚至还有种种邪异的能力! 陈墨的实力在同辈中已属翘楚,但还没有凝聚武魄,根本没能力抵抗百鬼啃噬…… 然而话刚出口已经晚了,呼吸间,陈墨的身形便被密密麻麻的鬼物淹没! 嚎叫声与啃噬声让人头皮发麻! “陈墨!” 小丫鬟神情急切,也顾不得无脸人,催动着青光字符向着鬼物涌去。 无脸人骤然脱困,模糊的面容上扯起一丝狞笑,弥漫着黑气的手掌掏向小丫鬟的后心! “六品术士?好苗子,练成鬼物再合适不过,想必能助我功法更进一步!” “给我把命留下……” 突然,啃噬声停止,房间里短暂安静一霎。 围成一团的鬼物们动作顿住,从缝隙中透射出一道道翠绿色光芒! “嗷嗷嗷!” 下一刻,它们仿佛遇见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尖声嚎叫着四散奔逃! 陈墨身形随之显露出来。 只见他周身燃着炽烈的翠绿光焰,漆黑鬼气仿佛烈日下的积雪般迅速消融,四周鬼物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虚化。 他抬起手掌,手背处浮现黑色篆文,直接将鬼物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股极为精纯的能量涌入灵台。 陈墨顿感无比舒爽,整个人飘飘欲仙! “这就是魂力?” 通过生机精元驱散鬼气,再用摄魂神通吸收魂力,壮大神魂…… 而且在“猛鬼克星”的加持下,他根本不用担心被鬼气扰乱心志,炼化速度也得到了大幅加强! 陈墨看向那些鬼物的眼神变得格外炽热! 这哪是厉鬼,分明是经验宝宝啊! 别跑! 让我吸一吸! 陈墨举着手掌,开始四处捉鬼。 看着满屋子追着鬼物跑的男人,小丫鬟和无脸人表情都有些呆滞。 “这人真是武者?” “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只见陈墨一会功夫就被吞食了十几只厉鬼,无脸人模糊的五官抽搐了一下,心里仿佛在滴血。 不是每个活人都能炼成鬼物,必须有着强烈的怨念才行。 光是这十几只厉鬼,起码得生祭上百活人! “可恶!” 无脸人牙关紧咬,从怀中掏出一盏巴掌大的青铜灯,手指搓了一下灯捻,亮起蓝绿色的幽幽鬼火。 在火光映照下,厉鬼气息陡然一壮,抵抗住了摄魂的吸力,一个接一个的钻进了无脸人敞开的胸膛里。 “想走?” 陈墨挑眉。 到嘴的肥肉怎能放过? 他手腕一翻,一枚琥珀色晶体落入掌心,毫不犹豫的捏个粉碎! 眼前的属性面板里,武技和神通后面多出了一个闪烁的“+”号。 “摄魂,加点!” 直接将神通摄魂从“初级”提升到了“中级”! 只见手背上的黑色法篆如同活物般扭曲着,字体边缘变得更加清晰,隐隐泛着一丝血光。 同时,吸力陡然增强数倍! 原本正钻入无脸人胸膛的鬼物,身形变得迟缓,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僵持了片刻后,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而去,接二连三的被陈墨吸入了掌心! “一只、两只、五只……嘶,芜湖~” 灵台被魂力塞满的感觉,让陈墨忍不住呻吟出声。 无脸人见状不妙,伸手将附近的几只厉鬼抓来,一股脑的塞进胸膛里,便想要抽身离开。 “拦住他!” 陈墨声音未落,小丫鬟已经动手。 她眉心青光大盛,一道道青色锁链将无脸人团团捆住。 “你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 陈墨大步上前,直接将手掌插进了无脸人的胸膛里! 催动摄魂神通,将他体内的鬼物吞噬的一干二净! 吸收了上百只厉鬼,陈墨只觉得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灵魂好似要脱体而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房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时,他才发现房间的四个角落里闪烁着幽光。 “隔音阵法?怪不得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人进来。” “准备的如此充分,看来他早就盯上我了……” 陈墨意识收拢,看着面前被吸成人干的干瘪皮囊,插在胸膛里的手掌搅动了一下。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就这点鬼物?还有没有存货了?” 无脸人:“……” 尽管五官模糊不清,但依然能从他脸上看出愤怒的表情。 “小畜生,老子要把你抽筋拔骨,炼成怨鬼,永世不得……” 陈墨手掌翻动,抓住了那颗搏动的心脏。 “这回摸着良心说,到底还有没有了?” “……” 无脸人低下头,颤声说道:“爷,我都被你榨干了,真的一只都没有了……” 第37章 教坊司全是卧底! 看着无脸人干瘪的模样,陈墨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手掌用力捏了捏他的小心肝。 “说说吧,怎么找来的?” 无脸人打了个哆嗦,脸色发苦。 他只有五品,还做不到神魂离体,肉身若是被毁,就真的彻底消亡了! 按理说,鬼修向来最克制武修,更别说他还高出对方一个境界,结果却被按在地上摩擦…… 简直倒反天罡! “踢铁板上了……” 无脸人彻底没了斗志,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听完他的叙述,结合自己了解的信息,陈墨大概还原出了事情经过。 无脸人名为幽道人,来自西域噬鬼宗。 三年前,他闭关修炼时出了差错,修为跌落,秦无相则趁机偷了他的本命法宝招魂幡,躲藏在了通凌县。 结果法宝还没炼化,就被陈墨给斩了。 “……我恰好追查至附近,感受到了招魂幡的波动,便一路追到了天都城。” “可进城后,法宝的气息又莫名消失,彻底感知不到了……” “我听说秦无相是死在你手上,料想东西应该是被你拿走,这才跟着你来到教坊司……” 陈墨嘴角扯了扯。 那招魂幡早就被娘娘给炼了,你当然感知不到。 他也没料到斩杀邪魔这事传的这么响,导致债主直接找到了自己头上…… “这位小……爷,该说的我都说了,鬼物被你吞了个干净,法宝找不回来我也认了,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幽道人卑微的祈求道。 陈墨反问道:“请问我看起来很蠢吗?” 幽道人还没反应过来,胸膛内一声爆裂的闷响,紧接着,口鼻处黑血汩汩涌出。 “你……” 他双眼死死瞪着陈墨,“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墨将他的神魂吸收,确定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松了下来。 掏出手帕,擦去了手上的黑血和碎肉。 “到时候不会又有噬鬼宗的人找上门来,替他报仇吧?那可真是没完没了了。”陈墨低声自语道。 这时,一旁的小丫鬟开口说道:“噬鬼宗早就已经被灭宗了,估计这幽道人不知从哪得来的传承,便以噬鬼宗的身份自居……” 陈墨瞥了她一眼,“你懂得倒是挺多的啊,顾圣女。” 小丫鬟眸光闪动,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嘴硬? 刚才弹出的系统提示,以及那标志性的青玉经书……傻子都能看出她的身份。 “上次说的话,你似乎是忘了,居然还敢留在天都城?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陈墨语气冰冷。 小丫鬟见身份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独特的酥软声线响起,“我没忘,你说咱俩恩怨两清,互不相欠……这次我帮你杀了幽道人,是不是代表着你欠我个人情?” “……” 陈墨眉头皱起。 这人什么脑回路? 上次他可是差点把命搭上! “我不知道师尊想对你下蛊……在撤离的时候,我故意把蛊虫的尸体留在现场,就是为了坐实我的身份,这样对你来说也算是立功了……” 砰! 顾蔓枝自顾自的解释着,可话还没说完,身形猛然腾空,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脸色霎时一白。 陈墨攥住她纤细修长的脖颈,眼底有杀意闪过。 顾蔓枝并不慌乱,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媚,“你一旦杀了我,势必会迎来师尊的报复,而且即便我死了,也会有其他人来顶替我的位置……她们可比我狠心多了。” 陈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月煌宗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剧情已经发生变动,后续难以预测,相比之下,顾蔓枝起码还有好感度基础…… 不过在双方立场面前,这点好感度能起到多大效果? 想到顾蔓枝刚才帮他拦截幽道人的表现,陈墨迟疑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顾蔓枝匀了口气,揉着白皙颈项,蹙眉道:“真是狠心,上次几巴掌把人家胸都打肿了,现在还隐隐作痛,这次差点又把人掐死……” 陈墨目光直视着她,“你的伤还没好,冒险留在教坊司,到底想做什么?” 上次事情闹得很大,各方势力在这里安插的眼线起码多了一倍,倘若露出蛛丝马迹,对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顾蔓枝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我除了勾引男人,又没有其他本事,除了这烟花之地还能去哪?而且这里也方便打探消息,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世子要针对你……” “世子?针对我?” 陈墨愣了愣神。 顾蔓枝说道:“玉儿姑娘是前任兵部尚书的女儿,打入贱籍后被世子利用,作为接近你的工具……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陈墨来到床边,却见玉儿姑娘脸色青黑,双眼圆睁,胸膛没有一丝起伏,已经断气多时了。 催动摄魂,发现她神魂消散,应该是在幽道人附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怎么了?” 顾蔓枝见他没有动静,抬腿走了过来。 看到玉儿的尸体后也陷入了沉默。 “……” 陈墨眉头紧锁。 他并不质疑顾蔓枝此言的真实性。 只要想查,终归能查出蛛丝马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就因为一个蛮奴案,值得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看来这后面可不是牵扯几个大臣那么简单……本以为有沈百户在前面顶锅,没想到还是盯上了我……” 看着床榻上玉儿的尸体、地上被掏出心脏的幽道人,以及身旁伪装成丫鬟的顾蔓枝……陈墨脑仁生疼。 “老子就是来PC的,怎么这教坊司全是卧底啊?” “幽道人倒是无所谓,这玉儿死了,怕是有些麻烦……” 就在这时,只见顾蔓枝从怀中拿出一个纸人,手指沾取了玉儿的鲜血,在纸面上画上符箓。 青光注入其中,纸人瞬间“活”了过来,迈开双腿,从顾蔓枝的手上一跃而下,来到玉儿身边,扒开嘴巴钻了进去。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玉儿圆睁的眸子突然眨了一下。 接着,扭头看向陈墨,声音妩媚: “官人,奴家身子还没凉透,要不,您趁热?” 陈墨:“……” 第38章 须弥袋!挤挤更健康!(2合1章) 第39章 左右开弓,一边一个! 第40章 训虎高手陈墨! 第41章 杀人,招魂!(2合1)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沧元桥街口两旁摆满了摊位,贩夫走卒沿街叫卖: “包子,热乎的肉包——” “卖糖饼喽!” “桂花糕,新出炉的桂花糕!” …… 这里算是天都城的“小吃街”,行人如织,热闹喧嚣,随处可见身穿锦衣、闲步游逛的公子小姐。 一个眉眼清秀的姑娘走在街头,束身武服勾勒出匀称的身段,乌黑青丝用银簪简单固定,气质颇为洒脱飒爽。 路过行人纷纷侧目—— 大元武风浓重,这幅打扮倒也正常,主要是这姑娘的吃相实在太…… 她从街头一路走来,嘴上就没停过,粉腮圆鼓鼓的,唇瓣油润光亮,手里还举着两块猪蹄。 长相是婉约派,吃相是豪放派,二者形成了鲜明反差。 “小姐,你慢点,等等我!” 梳着双丫髻的青儿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吃食,眼睛都快要看不见路了。 这就是主仆二人的日常。 先从沧元桥街头吃到街尾,算是开胃,再去德胜居点上四菜一汤,算是正餐,吃完后原路返回消食,顺便再来点饭后甜点。 而这些加在一起,只是三餐中的一餐。 “武圣山功法内外兼修,讲究炼精化气,淬炼己身,而吃饭本身就是补充精气的修行方式。” “小姐是真武体,炼化速度太快,根骨又几乎没有上限,食量实在是大的有些吓人……光是一天就要吃掉十几两银子,这还只是普通饭菜,换成异兽血肉的话还要再翻上几倍。” “沈家虽是高门大户,但并不行商坐贾,没有来钱的路子,哪经得住这么吃?” 青儿不禁有些发愁。 当初沈知夏就是因为太能吃,把山上的异兽都快吃绝种了,这才被“赶”回了天都城省亲。 回来还没几天,就累倒了三个厨子……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来觅食。 这样下去,怕是要给沈家吃破产了…… 突然,青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人。 “对啊,陈墨有钱啊!” 且不说天麟卫的油水有多丰厚,陈母娘家可是富甲一方的门阀! 贺家掌控着一流宗门“烟雨阁”,势力遍布江南两郡一道,光是漕运生意都赚得盆满钵满,养活小姐肯定是绰绰有余! “而且他也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实力和小姐不相上下,算是顶尖天骄的水平,如今还是斩杀邪魔的大英雄……” 青儿越想越觉得靠谱。 哒哒哒—— 这时,街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天麟卫办案,闪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青儿抬头看去,只见一匹红云踏雪般的骏马从街口疾奔而来。 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身影挺拔,美如冠玉,手中拉着缰绳,身后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侧坐着,蓝白色诃子裙裙摆随风飞扬。 路上行人纷纷让到两侧,按照《仪制令》,闹市区严禁纵马,违令者笞刑五十。 但规矩是用来约束普通人,天麟卫并不在此列。 哪怕对方把这条街的摊子都掀了,商贩也得跟着赔笑脸,不敢有丝毫不悦。 “陈墨?” “他后面的女人是谁?” 青儿眉头紧锁。 能同乘一马,关系自然非同寻常,那女人姿容清隽,长相也不输小姐…… 危险!危险!危险! “小姐……小姐?” 沈知夏埋头啃猪蹄,两耳不闻窗外事。 青儿:“……” 你男人都快被拐跑了,还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现在青儿的心态,已经从“担心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变成了“担心自家的猪太能吃,白菜让人拱走了”…… …… “驾!” 陈墨纵马疾奔,向着西城的方向赶去。 厉鸢侧坐在他身后,两腿并拢,双手捂着裙摆,脸蛋上还挂着未散的红晕。 方才他们刚走出演乐街,就接到了司衙传来的消息,有案子,让厉鸢立刻去西城一趟。 昨晚厉鸢特意换的裙子,不方便骑马,是搭乘马车去的教坊司,如今司衙里催的又急,只能和陈墨共乘一匹……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她心中羞赧,却又无处可躲,只能咬牙硬撑着。 “陈墨,那位姑娘真是你的线人?”厉鸢出声问道。 她知道陈墨在城里埋了不少眼线,当初抓严良兄弟就是凭借着极其精准的线报,所以刚开始对这事并没有怀疑。 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那个姑娘长相绝美,还是术士,怎么会甘愿留在风尘之地? 陈墨知道厉鸢的想法,侧过头说道:“她身份特殊,我不便透露,待在教坊司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们两个算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哦。” 厉鸢闻言也没再多问。 陈墨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厉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就是随便问问,谁吃醋了?再说,我们只是同僚关系,我干嘛要吃醋……” 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 身子上下都被摸了个遍,而且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哪有这样的同僚? “对了,你昨晚怎么会睡在我旁边……” “我说了是来找酒!” “哪有人来被窝里找酒的?” “闭嘴!” …… 白塔街位于西城,周边都是住宅区,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富商或者官吏,白墙青瓦的宅邸鳞次栉比,青砖路面干净整洁,道路两旁栽种着柳桂。 此时街边巷子口围了不少人,正在议论纷纷。 “啧啧,林老这死的也太惨了。” “是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遭此毒手。”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人群听到马蹄声,回头看来,顿时脸色微变,急忙让到了两旁。 陈墨翻身下马,厉鸢捂着裙摆,动作轻盈的跳了下来。 将马缰拴在树上,两人走到巷子里的一件宅邸门前,六扇门的官差已经将附近封锁,守门的差人上前拦住。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 厉鸢亮出腰牌,对方语气一顿,躬身行礼,“总旗大人,里面请。” 六扇门归三法司管辖,而天麟卫则是皇权特许的机构,专门处理特殊事务,二者职责互有覆盖,所以经常会合作协同办案。 这案子既然找到了天麟卫,说明肯定不是普通的凶案那么简单。 进入庭院,只见院子中央摆着一具白布遮盖的尸体,几名官差正在角落处仔细检查着。 “厉总旗。” 一名身着青袍,腰佩长刀的中年男子大步来。 走到近前,男子表情一僵,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厉鸢。 “厉总旗,你这是……” 蓝白色诃子裙,青丝梳成盘髻,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颇有股小家碧玉的味道。 这还是那个冷漠古板的厉鸢?! 不会是中邪了吧? 厉鸢脸色有些不自然,“昨晚有应酬,没来得及换衣服而已。”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强压着心中好奇没有多问,目光看向一旁的俊朗男子。 “这位是?” “癸水司总旗,陈墨。”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众人神情一肃。 追查十大天魔,本来就是六扇门的职责,他们自然知道这个“斩魔第一人”的含金量有多高! “陈总旗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中年男子声音爽朗道。 这倒不完全是客套话,他办案多年,最擅识人。 眼前男子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眸中精光暗藏,显然不是个绣花枕头。 厉鸢在一旁介绍,“他是六扇门搜捕司的捕查使,上官云飞。” 说到这,好像是怕陈墨误会似的,特意解释了一句,“之前我有案子和他合作过几次。” 陈墨当然没那么小心眼,颔首道:“上官神捕,久仰。” 这个上官云飞确实有点来头,经手的案子破案率很高,仅次于林惊竹,是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 其父上官铭是通政使,负责内外章疏、臣民密诉,也是权力中心的人物。 寒暄过后,上官云飞将话题拉到了案子上。 “死者名叫林怀,是工部的一名小吏,不久前刚刚致仕。” “没有妻眷,无儿无女,今早邻居闻到腐臭味后报官,这才发现尸体,死了应该有三天了……” 来到尸体前,一名官差掀开白布,看到尸体那一刻,陈墨就知道这案子为什么要找天麟卫了。 只见此人死状极为凄惨,薄薄的一层肉皮贴在骨头上,几乎被抽成了干尸,胸膛被剖开,内脏搅了个稀烂,整个肠子都拖在外面。 双眼凸出,表情扭曲,脸上写满了恐惧,看来是活生生经受了这些痛苦后才断气的。 上官云飞说道:“家中有翻找的痕迹,但是财物尚在,凶手不是为了抢劫,应该是仇杀。” 厉鸢眉头蹙起,“竟被折磨至此,这是有多深的仇怨?” 上官云飞摇头道:“从附近街坊那打听了一番,林怀平时为人低调谦逊,风评很好……况且一个已经退休的工部小吏,能结什么样的仇家,以至于在天子脚下悍然行凶?” 厉鸢沉吟道:“浑身血肉被吸干,凶手很可能是一名邪修……” 上官云飞表示赞同。 陈墨蹲在尸体旁,打量片刻,说道:“不是邪修,是妖。”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死寂。 几名官差面面相觑,上官云飞皱眉道:“陈总旗,你确定?天都城里有八方荡魔阵,怎么可能会混进来妖族?” 当年妖诡肆虐,百姓民不聊生,三圣出手驱逐妖魔,并在天都城内布下大阵。 只要妖族涉足其中,阵法便会自动激发,引动位于观星台的重器“灭魔弩”诛妖。 “再玄妙的阵法也不是万能的,天都城内人口众多,气息驳杂,只要妖气浓度不达到一定程度,大阵很有可能感应不到。”陈墨说道。 在称号加持,以及暴涨的神魂感知下,他从尸体上“嗅”到了一丝妖气。 虽然很淡,但确凿无疑。 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官差们还是不太相信。 这里可是大元都城,大能云集,什么妖物胆子这么大? 这时,陈墨出声问道:“你刚才说,这人死多久了?” 上官云飞道:“从腐烂程度来看,不超过三天。” “希望还来得及。” 陈墨从怀中掏出了一盏青铜烛灯。 指尖燃起一丝火光,将灯捻点燃,放在了尸体旁边。 从幽道人那缴获的引魂灯,里面还剩有灯油,只要点燃便能够吸引附近游魂。 片刻后,烛光颤抖了一下,一道如同烟雾般的半透明虚影缓缓浮现。 虽然面容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是林怀的脸! 嘶! 周围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上官云飞声音有些干涩,“陈总旗还懂鬼修手段?” 陈墨淡淡道:“皮毛罢了。” 上官云飞想想也是,要是没有点本事,怎么对付得了那百面千相的秦无相? 陈墨走到游魂面前,询问道:“林怀,告诉我,是谁杀你?” 游魂林怀表情呆滞,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 陈墨又问了几遍,但林怀依然没有反应,并且身影越来越淡,几乎快要消散了。 陈墨拧了拧眉毛,尝试用神念将对方锁定。 吐气开声,舌绽春雷: “林怀!!” 怒喝声振聋发聩,吓得在场众人头皮一紧。 而林怀猛然惊醒,呆滞的神情变得扭曲,仿佛看到了让他极度恐惧的事物。 嘴唇翕动,嗓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妖……妖!!” 呼—— 一阵微风拂过,游魂烟消云散。 官差们呆站在原地,许久回神后,脊背一阵发凉! 居然真的是妖! 上官云飞攥着拳头,神色凝重,“这案子干系重大,不是我们能办的了,要立刻回去禀告衙门!” 之前在通凌县还好说,毕竟是下辖州县,但这里的可是大元都城! 皇城脚下,竟然有妖族杀人…… 这回要出大乱子了! 官差们将尸体小心翼翼的抬到担架上,准备带回衙门。 上官云飞一脸敬佩的对陈墨拱手道:“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不是陈总旗指点迷津,恐怕我等还蒙在鼓里。” 厉鸢看着陈墨,眼神中满是崇拜。 没想到这坏人不仅打架厉害,断案也如此了得,一眼便发现了端倪…… 注意到她好像小迷妹一般的模样,上官云飞对陈墨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 “连厉总旗都拿下了,狠人啊……” …… 从白塔街离开后,陈墨本想送厉鸢回去,但她死活都不同意,自己叫了个计里马车离开了,看样子是不好意思和他共乘一匹马。 陈墨则直接打道回府。 反正今天算外勤,不需要回司衙报道。 回到陈府,传过前堂,经过膳厅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 “知夏,多吃点。” “不够我再让厨子做。” 陈墨走过去,只见桌上摆满了佳肴珍馐,沈知夏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贺雨芝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面前都快摞成一座小山了。 看到陈墨回来,沈知夏低头躲在菜山后,不敢看他。 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青儿是怎么回事,往常都是拦着我的,今儿非要劝我来陈府蹭饭……” 第42章 害羞的沈知夏,四方云动!(2合1章) 第43章 你要偷看皇后睡觉? 寒宵宫。 寝宫的周围,是一片精心设计的山水园林。 庭院中央有座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漂浮着几朵睡莲,偶尔有几尾锦鲤穿梭其间,泛起层层涟漪。 岸边假山堆叠,奇石嶙峋,山石间流水潺潺,形成了一道道小瀑布, 湖心坐落着一座精巧水榭,重檐叠拱,四周挂着淡蓝色流苏,隐约可见亭中有两道人影。 玉幽寒身着紫色鸢尾长裙,头戴缠枝金钗,坐在凌空架于水面的平台上,紧绷的裙子勾勒出半圆弧线,脚趾轻轻拨弄着湖水,引来小鱼儿在四周游曳。 看起来比平日里少了几分霸道威仪,脸嫩敷红,好似春日桃花。 陈墨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这幅绝美的“小鱼吃脚图”。 “你是说,你去教坊司狎妓,遭遇了鬼修刺杀?”玉幽寒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 狎妓?狎了寂寞…… 陈墨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那人自称幽道人,来自噬鬼宗,招魂幡本是他的法宝,三年前被秦无相偷走,听闻秦无相死在了我手上,便一路追查了过来。” “不过有生机精元和娘娘赐予的神通,对付那鬼修轻而易举。” 玉幽寒微微颔首。 当初她赋予陈墨那枚法篆,便是为了给他护体。 鬼修一道重在修魂养鬼,自身反倒孱弱,陈墨有摄魂神通,区区五品鬼使根本讨不到好去。 “噬鬼宗早已覆灭,这幽道人应该是偶得机缘,倒也不用担心遭人报复。” “不过你的神魂……” 玉幽寒侧过头,青丝垂落一缕,似藏有星海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陈墨苦笑一声,“吃的太多,撑到了。” 吞了上百只厉鬼的魂力,导致他神魂暴涨,最直观感受就是五感变得异常敏锐,方圆百丈的细微响动都躲不过他的感知,而且反应速度变得极快—— 问题就出在这里。 反应速度快的过头,动作却慢了半拍,有种高ping战士的美。 “你只炼体不炼魂,紫府灵台尚未开辟,贸然吞噬太多魂力,有如空中楼阁,轻则心神淆乱,重则魂魄受损,灵台崩摧,简单来说就是……” “植物人?” “嗯?” 玉幽寒疑惑道:“何谓植物人?” 陈墨想了想,说道:“就像草木一样,无法行动,五感尽失,无知无觉……” 玉幽寒点点头,“这词倒是贴切,嗯,你要是运气差点,现在应该就是个植物人了。” “……” 陈墨没想到自己差点变大树,皱眉道:“这神通居然还有副作用?” 玉幽寒如珠玉般的脚趾拨弄着小鱼儿,显然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冷冷道:“这就和吃饭一样,吃饱了自然就会停下。正常人吞噬几只厉鬼便觉得灵台撑胀,难以为继,哪有人会连续吞上百只?这种事还需要本宫告诉你?” 陈墨神色略显尴尬。 那幽道人胸膛一敞,跟吃自助餐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而且他除了“延迟”有点高,倒是没有“吃撑”的感觉。 “罢了。” 玉幽寒摇摇头。 陈墨身形陡然腾空,不受控制的飞到她面前,伸出青葱玉指,轻轻点在眉心。 眼前陡然一黑,坠入了无边黑暗。 这里仿佛是宇宙尽头,没有时间空间,也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有的只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这是……我的灵台?”陈墨明悟。 轰—— 恍若雷霆震响,虚无之中亮起一道毫光。 毫光不断延伸,拉成了一条细线,如同开天辟地一般,将宇宙一分为二。 轰轰轰—— 整个灵台都在震颤,清升浊降,逐渐变得泾渭分明。 庞杂魂力如星河流转,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金色小人,身躯几近透明,盘膝而坐好似老僧入定。 虽然面容模糊,但不难认出,这就是陈墨自己。 原本膨胀臃肿的感觉消失不见,神念变得精炼而充盈,不用睁眼,周遭一切便尽收眼底。 湖底鱼儿拨起的水纹、宫人行走间扬起的裙摆、远处银杏树上啃食树叶的蚕蛾…… 陈墨沉浸在这玄妙的感受中,神念穿过一座座宫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座奢华宫銮前,朱红色大门上纵横九排金钉,门头匾额上银钩铁画“养心宫”三个大字。 “放肆!” 突然,怒喝炸响耳边! 紧接着,一道无比磅礴的魂力倾轧而来,仿佛泰山压顶,竟是要将他生生碾碎! “哼。” 一声冷哼传来。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神念陡然僵住,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抽离回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墨收回神念,脸色微微发白。 刚才那声怒喝让他瞬间失神,根本无法躲闪,若不是娘娘及时解围,恐怕要遭受重创! “本宫刚帮你开辟紫府,凝聚灵识,你就急着找死?” 玉幽寒有点无语。 此时正是晌午,皇后用过午膳后就在养心宫休息,他刚才的行为,无异于大摇大摆的闯进皇后卧房。 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陈墨知道自己差点闯祸,讪笑道:“这种感觉太稀奇,一时间没控制住。” 玉幽寒淡淡道:“宫里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除了寒宵宫,其他地方莫要乱闯。至于炼魂之法,你现在还不到火候,等要突破五品的时候再说吧。” “多谢娘娘。” 陈墨躬身行礼。 五品纯阳境,以神念凝聚武魄,他很好奇,自己会凝聚出什么? “对了,最近城里有个案子很奇怪……” 陈墨把白塔街凶案简单汇报了一遍。 玉幽寒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天都城鱼龙混杂,混进来几只小妖也很正常,该头疼的人是皇后,你就不要多管了。” “本宫倒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 养心宫。 高墙外,身穿蟒袍的金公公擦了擦额头冷汗。 刚才他捕捉到了一股试探的神念,还以为有宵小擅闯宫闱,刚要将其轰杀,一道强横至极的威压随后而至。 要不是跑的快,差点就交代了…… 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敢在宫里肆意妄为? “此处是皇后休憩之所,又不是什么机密要地,难道玉贵妃是要偷看皇后睡觉不成?” 金公公老脸上满是问号。 第44章 四大神捕——林惊竹! 第45章 京中贵女,咱去教坊司? 第46章 储大人好大的官威! 第47章 杀了又如何?给我跪下!(4000字二合一) 第48章 两头通吃的男人! 第49章 周靖安的精神胜利法 第50章 抱歉了玉贵妃,我全都要!(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