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板？预备役老赖！
第2章 还能这样？
第3章 跟这群虫豸在一起...
第4章 都给我肝起来！
第5章 哪家友商急眼了？
第6章 在办公室看秀
第7章 您就是个天才？
第8章 美术才是二游大爹
第9章 全员恶人
第10章 薛定谔的内裤
第11章 第一张原画公开！
许梦的怨气绝非无风起浪。
就像他决定给《霜雪计划》转型，大走性感风，也不是一拍脑袋决定的。
如果夏国大环境还是之前那样，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时候各方面审核都很严，文娱游戏……什么都比较克制，但凡出位一些，就很可能触碰到审核红线挨锤。
但经济增长放缓后，那条不可见的红线，一声不响就后退了。
——而且是十分明显的往后退了一大截。
文娱创作的尺度很快就大大放开了。
作为标志，以往的视频直播，别说露出事业线了，短裤太紧露出臀形都可能被警告，甚至临时下播。
但现在……
嘿，从南半球到北半球，再从东半球到西半球，你喜欢露哪边就露哪边。
只要没全漏出来，咱审核就当没看到。
不同平台在具体细则上可能有所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大大放松了的。
P站（霹雳霹雳）自然也不例外。
这张和音的原画，哪怕跟他们站内用户自己发的插画相比，露出度都算不上多高。
甚至这边的真人Coser，大半拉屁股都露出来也没人管——他睡前玩手机时，可是认真考察过运营商环境的。
所以，许梦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被卡审核。
他用的还是《霜雪计划》官方账号，大小也是个合作伙伴吧？
发张图被卡审核，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梦玲！梦玲！”许梦开始呼叫小助理，“给我把宋智成叫过来！”
堂堂筑梦老板，当然不可能找客服申诉——这种事，就得让手下直接去找他们游戏代理部门的对接人。
直接说清楚，省的以后一次次遇到同一个问题。
——以后少不得还要发更多类似、甚至更色的图。
花了几分钟，打发宋智成去解决这个问题后，许梦把视线转回屏幕，切换到微光主页。
他满意地看到，这张图已经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
《霜雪计划》毕竟是一路走到了公测阶段的游戏，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落魄也有着微光100万、P站200万的粉丝。
加上本来就处于风口浪尖，这时候是不怎么缺热度的。
这原画甫一发布，就吸引了大量网友前来围观。
一开始，大部分人一看《霜雪计划》有了动静，都是打算过来开喷的。
但是点开大图的瞬间，那些脏话就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面对又色又飒的卷毛美少女，纯粹的吃瓜网友们当场倒戈。
专业的水军上报组长，索要新版文案。
而真正的《霜雪计划》玩家，看着过去熟悉的角色，以一个高度风格化的全新形象再次出现，所感受到的冲击要远超那些不认识和音的路人。
他们才是真的，当场就炸了——
“我的法克！这是和音？那个游戏里喊我哥哥的和音？！”
“妹妹长大了啊！”
“不行啊老妹，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出来！在家里穿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啊！”
“这也太色了！/喷鼻血”
“我他妈管你那么多！今天就你了！”
“筑梦换美工了吗？效果立竿见影啊！这也太强了！”
“这就是上岸画师的实力吗？快说叫什么名字？我要看大佬以前的作品！”
“这居然是常驻卡池里的角色？焯！我现在就要氪穿普池给她捞出来！”
“疯了吧哥们？还没实装呢！”
……
“不错不错。”许梦忍不住为丁念高兴。
之前她虽然也画了几个角色的原画与立绘，但从来没有玩家想打听一下，那些角色都是谁画的。
可见画再多平庸的角色，也不如画一个足够风格化、能让人一眼记住的出彩角色。
至少这次，凭这张和音，丁念一定会被很多玩家记住。
等哪天她的名字被公开时，一定粉丝暴涨！
再往下看，路人网友的评论也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她是真空上阵吗？？！”
“《霜雪计划》这游戏原来这么劲吗？”
“这下不得不玩了！”
“筑梦老板有想法的啊！未来可期！”
“岂止未来可期，简直开辟了二游新尺度，圣人呐。”
“我有预感，【游戏观察】这次可能要预言失败了。”
“高兴的太早了，从原画到实机还有十万八千里，鬼知道最后会建模成什么样子。”
“别最后变成原画诈骗就好。”
……
许梦边看边点头。
路人网友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虽然有对筑梦建模和程序能力的质疑，但本意也是不希望糟蹋这张原画。
由此可见，他们真的很喜欢和音这个新形象，对《霜雪计划》要走的这条路线也是认可的。
这对筑梦的员工们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消息。
许梦的信心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这一步棋，走对了！
《霜雪计划》的热度得到了延续，部分黑流量转化为有益流量。
那些骂总算没白挨。
更棒的是，网友们果然把“开辟二游新尺度”这顶帽子扣在了筑梦头上。
虽然不是“开辟新领域”这样的夸赞——“新尺度”顶多算中性词，褒贬还要看具体语境，但也是有用的。
尤其是对手也打算做这类游戏的时候。
别的先不提，骂战就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到时候己方玩家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喷对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这时候魔芋的老大心情一定很差！”
趁着水军准备新文案还没形成规模，许梦麻利地关闭页面，免得等会儿被水军影响心情，接着再次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敲代码工作中。
……
……
和许梦猜测的不错。
魔芋游戏的老大确实心情极差。
但不是因为未来的骂战失去了先机，而是因为一些更现实的问题。
在他面前展示着两张图，一张是筑梦刚发布的真空旗袍和音，另一张则是自家新游戏中的一位旗袍角色。
——那角色留着丸子头，身上的旗袍多处镂空，露出里面肌肤和胸衣。
也是一位可爱的少女。
和业内同类二游角色相比，她显得相当大胆。
但和筑梦的角色一比，就有些太保守了。
而且衣服风格和她的身体动态、表情也有些微的不协调。
——画师画惯了可爱活泼的角色，突然被要求画得“性感一些”，下意识就在可爱角色的基础上添加了大胆的服装。
但角色的可爱和服装的大胆是分开的，并没有很好得融合在一起。
毕竟魔芋游戏也是成立多年的游戏公司，运营状况良好，在试探新题材的时候——哪怕是比以往要出格的题材，也必须考虑公司的名声和口碑，不能连累到正在运营的游戏。
换言之，必须要求稳。
他们不可能像许梦这样，张嘴就直接说“给我画色色的角色，越色越好！”
两者出发点就是不同的。
一个是“为角色多增加一些性感元素”，另一个则是“让色色的角色通过审核”。
这种理念的差异，体现在最终成品上，就会拉开非常大的距离。
没有对比，可能还不怎么明显。
但现在两张画放在一起，落差就有些残酷了！
魔芋游戏的原画，在吸引力上被完全碾压了。
“一张原画的落后不算什么。”
魔芋游戏老板费志远对面前的下属们说。
“但是1个卡池角色的落后就是大问题。”
“如果有5个角色都这样落后，那游戏整体流水就会是天与地的差别！”
“我们筹备了半年多，他们准备了多久？”
“一天？还是两天？”
“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你们这半年来，到底在做什么？！”
第12章 天下英雄，入我彀中矣
老板震怒，手下自然要解释。
手下也不是第一天混职场，甩锅能力早就拉满了。
虽不知道真正原因，但随便找几个像模像样的借口还不简单？
看上去可靠谱的一条理由是：
画师之间，亦有差距。
“筑梦一定是找到了一位大神级画师，说不定游戏风格转型的决定，都是为了配合这位画师的风格。”
还有一条比较刁钻的理由：
模特差距。
“虽然我们筹备更久，但画师们一直有些抓不到重点，上个月邀请模特现场展示后，才有些头绪。”
“但只有少数项目组员工观看了展示，模特水平也不是很高。”
“可能筑梦邀请了更贵、更专业的模特。”
魔芋游戏老大费志远无法判断手下说的原因是不是正确。
但这不重要。
反正对于此类情况，作为领导有一套通用的标准应对流程——
先发火喷一顿，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糊弄的。
再提供支持，表示我还是信任你们的。
最后再警告一番，自己要看到结果，干得好有奖，干不好重罚。
这套策略，可以应对九成以上的问题。
“我再给你们批一笔项目经费。”
“去挖更顶尖的画师。”
“去邀约更高级的模特。”
“钱给你们，权利也给你们，但你们也要给我成果！没有成果，你们的位置就给别人坐！”
手下们信誓旦旦的离开了。
费志远坐在老板椅上，看了看那两张图，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又调出上个月魔芋游戏和筑梦游戏的流水对比图，看着那超过20倍的差距，才终于舒了口气。
……
第二天，魔芋游戏相当高效地更新了自家招聘信息。
多家猎头公司也纷纷接到魔芋游戏的委托，将目光投向业内知名的游戏公司主美。
尤其是“筑梦游戏公司新原画创作者”，这个人的委托金额直接就是其他人的三倍。
金钱驱动下，这些本就人脉广得要命的猎头公司，没多久就搞到了丁念的信息。
一条接一条短信、好友申请，纷纷发到丁念手上。
……
……
“嗡嗡——嗡嗡——”
许梦看着丁念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忍不住开口道：“出了什么急事吗？突然这么多人联系你？”
“真有急事的话你先去处理，这边不着急。”
“没有，可能我的手机号在哪里泄露了，来了一堆骚扰电话。”
丁念不爽地挂断电话，直接关机求清静。
她正在陪许梦一起进行面试。
之所以许梦要亲自面试，是因为来者名叫汤雅，艺名[雅雅今天没有穿]。
看艺名应该也能猜到，这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归国同人本画师。
没错，之前许梦在公告中说“热烈欢迎本子画师上岸”，现在真的有本子画师上岸来了。
名气虽然没到如雷贯耳的地步，但毕业两年，从业六年，也算业内老资格，同时画作质量奇高，广受读者好评。
为表诚意，许梦自然要亲自出席。
面试流程其实很简略。
当许梦表示想要看看她的作品，这位名叫[雅雅今天没有穿]的画师不仅递出厚厚一本印刷好的作品集，同时还递过来一台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粉红色漫画APP时，在许梦心里，她就已经通过面试了。
剩下的只是走走流程，听听她和丁念之间的同行交流。
这俩人一个正经画师，一个本子画师，交流起来却意外得投契，许梦一直坐到屁股发麻，她们才终于聊完。
许梦也没搞什么回去等通知的恶心事，直接起身握手：“欢迎加入筑梦，我们一起努力，创造更好的游戏！”
“一定！”感觉到老板和同事都是好相处的人，汤雅也很高兴。
于是筑梦美术部门再添一员大将。
……
这天下午，许梦又进行了一场面试。
或者也不能说是面试，因为是筑梦邀请的别人。
之前许梦让人去约几个后宫文作者的事，进行得并不顺利。
成功的作家当自己的老板，每天码字开车、群里看看色图，再调戏一下读者，生活舒服得很，根本不愿意去别人手底下当孙子。
不太成功的，又往往是能力有欠缺，不太能胜任这份工作。
想找到能力足够、又有意愿找个班上的作者，还挺难的。
运气比较好的是：今天受邀来筑梦参观，并在参观后和许梦在公司娱乐区喝着咖啡交流这位，不是什么小虾米，而是写出过好几本热门作品的作家。
不过他自觉年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有点跟不上如今网文圈越来越卷的码字强度，成绩也因此节节下降。
于是在老婆的建议下，想找个作息正常的班上，也算提前养老，这才接受了邀请。
许梦坐下之后，别的什么都还没提，就忍不住先问道：“能问一下，你的笔名为什么叫转轮者吗？”
他已经困惑半天了。
“额……”这位临近四十岁的老大哥尴尬地扶了扶眼镜，“这个……”
“你知道嫪毐吗？”
“嫪毐？”许梦眨眨眼，在大脑里检索了一下这个人物的信息后，猛然反应过来，“哦~~~这个意思啊！”
嫪毐，战国末期秦国长信侯，早年假扮宦官进宫，与帝太后赵姬私通并育有二子，曾经权倾一时，最后发动叛乱失败被亲王嬴政处以极刑，车裂而死。
当然，这些都跟他的名字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是：嫪毐有个极其有名的特长——
“以其阴关桐轮而行”。
翻译一下，就是嫪毐能用下体当车轴，穿在桐木车轮上，使之转动行走。
这也是他被赵太后招进宫中的原因。
这哥们取个“转轮者”的笔名，意思就是他也会转轮之术。
许梦一时叹服。
不愧是写后宫文的，就是有实力！
——而且还有文化，不像那些没文化的小白脸，只会说什么“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表演一下。
许梦还挺想看的……
“牛逼。”许梦冲他竖起大拇指，“转轮哥……”
“别别别！！”转轮哥大急，“千万别这么叫，叫我郑宜就行，算我求你！”
他补充道：“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儿，后来粉丝们都叫惯了也不好改……这些年算是将错就错……现实中这么叫就太尴尬了……”
“哈哈好，接下来咱们聊聊《霜雪计划》的事？”
“好。”郑宜点点头，他确实憋了一肚子老槽要吐。
在来之前，他试玩了《霜雪计划》，把角色人设和剧情都过了一遍。
从他的角度来看，这游戏剧情和人设一堆毒点，写成网文绝对会被读者喷到老妈都不认识。
此刻跟许梦聊起来那是丝毫不虚，讲的头头是道。
许梦听的频频点头——两人对很多地方的看法都高度一致，是以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深入。
很多角色人设变化和剧情节点修改，都在这场对谈中被快速敲定。
等两人聊完，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两人肚子里也装满了咖啡、饮料和小零食。
最后两人紧紧握手，宣告郑宜正式加入筑梦。
筑梦最后一个群龙无首、效率低下的部门——文案部，也终于迎来补强。
一日收下两员大将，许梦只觉得天才英雄，尽入彀中。
形势一片大好！
第13章 你们的淳朴和羞涩呢？
在雅雅今天没有穿和转轮哥之后，筑梦并没有停止招人。
只是不再有需要许梦亲自出马面试的人物。
他得以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于是在他的视角中，筑梦逐渐进入了平稳期，各大部门都在热火朝天的工作，一项项任务也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但其实，在员工们的感受中，筑梦一直处于剧烈的变化中。
人员变动的影响一直在。
除了许梦第一天大刀阔斧砍掉的“虫豸”，还有后续陆续离开的人。
——这些人早在许梦发公告前就找好了下家。
虽然在许梦一通操作后，对筑梦也有了些信心，但跳槽后更高的工资吸引力更强，还是按照计划离开了。
除了这些，还有前美术总监杨慧和前文案总监孟冰在离职后，陆续说动了几个心腹一起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示威，她们在同一天来到公司办离职手续，她们的心腹也在同一天申请离职。
这在员工中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
但她们最想示威的对象——许梦，压根就没有露面，始终沉浸在代码的世界中。
人事部门也一直在招人，很快就补齐新员工。
这场小小的意外便消于无形。
至于她们在网上的攻击，相比于魔芋游戏雇佣那些水军的力量，简直不值一提，除了筑梦中认识她们的人，外面根本没人在乎。
人员变动的风波消弭后，新的大动作很快跟上——
在老板许梦的要求下，筑梦创造了全行业首个社交网络审查机制。
这套机制极为严苛，同时又极为灵活。
严苛之处在于：只要你在账号中标明了自己是筑梦的员工，那么你的所有历史发言都将被逐条检查。
任何极端言论——不论是男拳女拳，还是恨国慕洋，都会被要求删除，并保证不再发表极端言论。
如果“浓度”过高，甚至可能遭到开除。
而极端灵活在于：如果你完全没有在个人账号中标明自己跟筑梦的关系，那你爱发什么发什么。
——除非你不是基层员工。
中层以上，只要有社交账号，就不能有任何极端言论，有也给我删了！
这世界的二游圈环境这么恶劣，许梦不得不防范于未然。
更不要说，他本来就不喜欢挑起事端的人。
之后再招人，也会加入这方面的审核要求。
社交网络审查的鸡飞狗跳过去后，老板又马不停蹄地掏出了一套全新的办公软件——[智能协作开发工具]。
起初，大家还以为老板也开始搞那些“公司快倒闭时狠抓考勤”的离谱操作。
但等真用上这套工具后，却立刻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套工具简直强的离谱！
让负责项目不同板块的团队同步进度、协调思想、节约沟通成本，只是最基础的功能。
它还预留了大量接口，可以联通其他开发软件，为这些开发工具提供智能支持。
不论是游戏开发引擎，还是绘图、建模、音效、模拟、控制等等工具，都可以接入进去。
它的智能辅助功能，甚至可以根据口语描述的需求去编写代码、创造旋律、绘制插图！
——当然，这部分的能力暂时还比较弱智，远远无法代替人工。
但激发灵感、节约精力、提高效率，却毋庸置疑。
有好奇心爆棚的员工，想看看这是哪个公司开发的软件，但搜遍全网都没发现任何线索。
最后被陈梦玲在工作群里告知，这是老板一个人手搓出来的，登时就震惊了所有人。
他们难以置信。
但除了自家公司，他们确实没在任何地方见过这套软件，最后不得不试着接受这样一件事——自家老板，居然是个编程天才？
等到完全适应这套全新的工作软件，5月已经过去了一半。
许梦终于腾出手来，开始在各个部门之间闲逛，展示存在感。
这一逛就逛得他恍如隔世。
美术部的气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初他们就像一群裹了小脚的画师，画点色色的原画都藏着掖着不好意思，为此还让许梦给他们换了办公室。
但现在，许梦刚走近他们办公室，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个妹子在豪迈地吆喝：“今天你们都画了几个柰子？”
“？？？”许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更离谱的是，这个问题被提出后，居然应者如云：
“两对！”
“四个！”
“三个！”
“六个！”
……
“怎么还有三个的？”许梦懵圈。
咚咚咚！
他抬手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
本以为自己出现后他们会收敛一下，但大家伙只是看他一眼，喊了一句“老板好”，打完招呼后，又毫不介意地继续热聊——
“我跟你们说，我潜伏二次元群，收集了大量聊天记录证据，终于得出一个重大发现：玩家们都喜欢圆奶！”
“胡扯！八字奶才是最完美的！”
“什么完美不完美的，玩家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知道玩家不喜欢八字奶呢？”
“你们别争了，玩家只喜欢大的，哪个大他们喜欢哪个！”
“不可能，大雷之间，亦有差距！”
……
许梦满头黑线。
这是可以大声嚷嚷、争论的话题吗？
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
这才过去半个月，你们当初的淳朴羞涩都哪里去了？
徐方心思细腻，只看许梦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凑过来解释说：“这些每天都在交流怎么把角色画的更性感，汤雅来了之后，建议他们多看同人本、色色插画和成人Coser的收费图包。”
“慢慢的，办公室气氛就变成这样了……”
“每天除了童车，什么车都开。”
许梦还能说什么？
“……真不错。”
毕竟他们这半个月来工作效率嘎嘎高，已经基本完成了角色的原画更新和立绘定版。
在没了紧急任务后，已经开始给角色绘制第二套服装了。
这也是许梦定下的策略——与其拼命出新角色，不如给老角色多出几件好看的新衣服。
只要衣服够色/够好看，赚钱效应一点不比新角色差。
毕竟玩家和角色之间培养感情也需要时间。
新角色出的太多太频繁，玩家慢慢就会变得无感，对美工的灵感和创造力、建模师和动画师的肝，都是一种压榨，对筑梦的规模来说弊大于利。
因此他们精力旺盛想要交流技术、互相提高，那就交流呗……
他拍拍徐方的肩膀说：“让其他办公室的员工也都来一下，有新任务给你们。”
“新任务？”徐方有些好奇。
许梦并不藏着掖着：“对，知道战损爆衣系统吗？”
“？？？”
第14章 战损装和纸片人
“老板！”徐方大惊，“三思而后行啊！”
“怎么了？”许梦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
“我们有些角色身上衣服本来就很少，再爆就没了啊！”徐方以为老板前阵子很忙，没有能记住所有角色的新造型。
但他错了，许梦亲自看过并且记住了每一个角色的造型。
“放心，我知道，问题不大。”许梦安慰两句就让他去叫人。
真正需要哀嚎的，不是他们这些画师，而是之后的动画师和建模师们。
他们工作的复杂程度远超画师。
当然，画师们的工作重心是灵感和创作，两者一个爆肝，一个掉头发，并不能一概而论。
不到五分钟，画师们都挤进了这间办公室。
他们有站有坐，齐齐注视着许梦等他发话。
许梦没有急着发布任务，而是先充分肯定了大家这半个月来的工作成果，又许诺了丰厚的奖金后，才开始讲述新任务——
“两个新任务。”
“第一，我打算给《霜雪计划》加入战损爆衣系统。”
“但是我们《霜雪计划》是正经游戏，肯定不能跟那些黄油一样战败直接爆光。”
“同时因为很多角色身上其实也就一两件衣服，有些可以爆一件衣服，但有很多也不行。”
“所以就需要大家来发挥一下创造力。”
“比如可以掉个袖子、脱掉丝袜、褪去鞋子，或者衣服裂开、裙子变短，再或者散个头发、出现汗水痕迹什么的。
“大家不要被束缚思想，充分发挥想象力，我完全信任你们的能力！”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美工，只能提供一个思路。
但有这个思路，对在场的画师们来说已经够了。
他话音才刚落下，不少人就已经低头在笔记本上刷刷画起草稿，着急忙慌地记录着脑海中第一时间涌现的灵感。
许梦看到这一幕，没有急着说第二个任务，而是站在原地安静等了几分钟。
等大部分人都停下笔，他才再次开口：
“接下来是第二个任务。”
“我需要你们和关卡设计团队合作，设计一块新地图，不需要太大，但需要有明显的海洋元素，再设计一些章鱼触手风格的怪物和陷阱。”
“这块地图的空间结构和竞技平衡性都由关卡设计团队把关，你们主要辅助他们进行地图外观设计。”
“这样说好像还有点模糊……”
“这样，我再精确一点——【龙宫】。”
“就以这个词为主题进行地图设计。”
话音落下，刷刷刷的声音立刻变得更加密集！
不过许梦没有再等，留下一句“大家加油”，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后面的人员分组和任务摊派，交给丁念和徐方负责就好。
他又跑了一趟关卡设计团队，现场交代任务。
关卡设计团队以前很受重视，但自从许梦过来，发布了那一则公告后，他们一下就被冷落了。
全公司都在这个大转型中忙得不亦乐乎，唯独他们没领到什么重要任务。
——也不是完全没有任务，之前的工作也还在做，但新任务只是被要求调整之前的关卡难度。
许梦要降低玩家的养成周期，不再卡玩家资源。
这样一来，玩家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养更多角色，不够强力的角色也能获得出场机会。
——说到底还是为了方便玩家和更多角色培养感情。
可这样一来，关卡难度、掉落，角色养成曲线，都需要调整。
关卡设计和数值策划都领了这些任务。
然后他们就被扔着不管了。
这种从核心到边缘的变化，无疑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但现在，在许梦描述完他的要求后，整个关卡设计部门所有员工——
燃起来了！
他们远比美术部门的画师们更敏感，一听许梦的描述，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龙宫】，是一张PVP对战地图！
这是被玩家们吐槽了很久，但却被之前的决策层开会放弃的【多人联机玩法】！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老板突然决定做这个，也清楚以筑梦的技术积累，要做这种多人联机对抗玩法，很可能困难重重。
但他们不在乎，他们只觉得兴奋！
这是再次回到筑梦舞台中心的机会，而且一旦成功，就会成为简历上重重的一笔。
这可比二游里一条道走到头、最多添一两个岔道的“关卡”含金量高太多了！
身为一名关卡设计师，这根本就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们一个个拍着胸脯表决心，热情似火地开始了集思广益。
许梦旁听了一小会儿后，默默离开这里。
……
这张PVP地图，是他思考后做出的玩法补充。
因为他始终认为：游戏的立足基础是玩法。
没有玩法支撑，光靠媚宅色色，游戏很难长期走下去——可能流水暴涨一两个月，就迅速衰落下滑，一蹶不振。
他让美工们尽可能绘制出自己的风格，让动画和建模拼命肝角色精度，让策划不断降低养成难度，让运营努力倾听玩家声音，都是为了让《霜雪计划》的长板更长。
——最好能长到让玩家忽略短板，以此来尽可能延长游戏的生命周期。
新玩法，同样是为这个目标服务。
而且玩家们一直以为《霜雪计划》重制之后，只剩下色色一个卖点，对多人联机玩法也不再抱期望。
如果这时候突然把PVP玩法端出来，一定能给玩家们一个惊喜！
不过，想制作出这个秘密武器，并不是容易。
在没有足够技术积累的情况下，筑梦这个草台班子的关卡设计团队，想一次就设计出成熟的PVP地图根本不现实。
但许梦愿意给他们机会。
他知道没有人是一开始就什么都擅长的，也没有开发团队一开始就是顶尖的，但只要有机会磨炼，总能达到优秀水平。
至于怎么让玩家接受这张目标80分、底线70分的PVP地图，甚至玩得乐在其中，那就是他这个筑梦老板、《霜雪计划》总设计师的任务了。
好消息是，他一开始就想好了办法。
那就是【创意】。
在游戏圈，创意永远是最宝贵的东西。
只要能玩到新鲜有趣的创意，玩家们就会对缺陷产生足够的包容，给你改良和进步的空间。
至于这个创意是什么……
既然是二次元美少女，那拥有二次元形态，可以变成一张纸片人，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第15章 丁念杀穿猎头公司
第16章 危险的信号
第17章 一把暗剑
许梦掰着手指计算各部门开发进度时，门外忽然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更远处还响起片片掌声。
于是许梦不再多想，满意地合上空荡荡的钱箱。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至于后备资金消耗一空，公司账面现金再次变得紧张……
只要《霜雪计划》大更新之后流水变得健康，这方面问题很好解决。
——以全公司如今的工作热情和产出成果，许梦对这次更新信心十足！
当然，下个月玩家氪金的钱，不会这么快打到公司账上。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霜雪计划》流水暴涨，他就有信心再从银行里贷出一笔钱来。
或者爆一下中登的金币，把张扬妈妈给的零花钱倒腾过来应一下急。
只要确定还得起，借钱周转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霜雪计划》能扭转颓势，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许梦没有在这时候跑出去接受员工们的欢呼，而是一直等到外面平静下来才走出会议室。
即使如此，员工们还是人人侧目。
除此之外，许梦还发现了一个意外收获——
员工们的工作热情似乎更加高涨了，一个个下班时间越来越晚。
直到有一天，陈万忠扛着一卷铺盖出现在了办公室。
然后，这种行为像病毒一样快速传染开来，就像一场名为“铺盖”的季节性流感，转眼就席卷了程序、动画、建模三个部门。
看的许梦都有点害怕起来。
他统计了一下自己工作一天的产出，又对比了一下这三个部门的平均值，果断停下工作，开始当起后勤。
第一件事，先把娱乐室塞满零食和饮料。
还在办公软件发了个征集，让员工填写自己喜欢的零食和饮料种类，由行政迅速采购填充进去。
接着让陈姐就近找了家餐馆，谈下来合作。
让员工们可以自由点餐，再由餐馆统一配送。
虽然还是外卖，但有公司派人监督，至少不用担心碰上不卫生的小作坊，把身体吃出问题来。
最后，他跑去宁州康雅医院，找自己的医生咨询了一下。
确定他现在喝的补剂普通打工人都能喝后，狠狠进了一波货，给筑梦全体员工每人发了一盒。
程序、动画、建模部门，发3倍的量。
从老板手里接过补剂时，员工们人都懵了。
一时搞不清楚老板是关心他们的身体，还是暗示他们“有补药可以肝的更狠一些”。
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公司多出了三台AED（自动体外除颤器），分别放置在程序、动画和建模部门的办公室。
他们终于明白：老板这是担心他们猝死在办公室。
于是“铺盖流感”终于得到有效遏制。
许梦也松了口气。
另一边，一直让他担心的魔芋游戏大规模挖人事件，始终也没有发生。
反而是他再次从小助理陈梦玲这里，听到了魔芋游戏的一则奇妙八卦——
魔芋游戏被龙腾时尚拉黑了。
龙腾时尚，就是之前筑梦邀约模特时联系的那家经纪公司。
陈梦玲是从艺名叫子琳的那个模特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
这件事其实发生在一周前，但子琳是底层小模特，龙腾时尚自然不会特意通知她，子琳还是通过同行朋友闲聊得到的消息，难免有一些滞后性。
但通过这种渠道获取消息，也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会得到很多真假难辨的现场细节。
根据小助理陈梦玲向许梦转述的、由子琳向她转述的、当时一起工作的模特向她转述的现场细节——
魔芋游戏邀请了八位身价更高、身段更好的专业模特。
和那些因为理想、热情，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刚刚进入模特行业的底层小模特不同，这些都是经过大浪淘沙坚持下来的全职模特。
还谈不上多有名，但能力全面，也不怎么缺工作。
所以，不像底层小模特那样好欺负。
但魔芋游戏，仍旧没有变得专业一点，还是之前对待底层模特那样。
拍摄的时候一群人围在边上指指点点，时不时掏出手机带着猥琐的笑容对模特一通拍。
有模特表示了不满。
但魔芋游戏的主事者只是应付两句，并没有当回事。
再然后，一个暴脾气模特扔下道具，走出拍摄区，一巴掌扇在一个猥琐男脸上。
（听到这里，许梦惊讶地扬起眉毛。）
猥琐男不服要扇回来，但其他模特也冲了上来，一人一巴掌把他扇翻在地。
猥琐男的同事来帮忙，双方大打出手，好几个人脸都被抓破相了。
（许梦扬起的眉毛又落了下来，对这个三手消息的信任程度降低了80个百分点。）
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再之后，双方公司几度交锋后，龙腾时尚拉黑了魔芋游戏。
不仅拒绝一切合作，还把情况转告了同行。
小助理讲完了。
许梦点点头，用一个词评价：好死。
可惜没真死。
但很快，许梦又敏锐地意识到，“这好像是个很厉害的武器！”
“要是能在正确的时机用出来，威力无穷！甚至一波把魔芋的新游戏搞个半死也说不定！”
二游圈，本来就是卖角色。
主打色色的二游，就更是如此。
如果被玩家知道，游戏设计师这么对待真人模特，那他们会怎么对待虚拟角色？
更不要提这些真人模特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虚拟角色的参考对象。
这要是让玩家知道了，不掀起一波超级节奏，那就不是二游玩家了！
“好好好！”许梦想起了小本本上那一连串魔芋游戏得罪自己的记录。
他看向小助理：“梦玲，我有一份非常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
“老板你说！”
“我给你批一笔专款，你联系一下子琳，尽量通过她找到当时在现场的模特，搞清楚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最好能找到影像资料，实在没有的话就出钱，录下采访当事人的视频。”
“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能！”小助理信心十足。
她已经意识到，老板这是想给魔芋游戏下绊子了。
反正那些模特也被魔芋游戏给得罪了，现在知道有人愿意替她们出气，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只要找到人，这件事一点也不难！
小助理信心满满地出发，不到三天就把这事儿给搞定了。
许梦看完她带回来的采访视频和一小段镜头有点晃的35秒视频后，对小助理的办事能力赞不绝口。
加密储存到公司服务器后，他又下载了一份到U盘，把U盘放进抽屉。
看着许梦的动作，小助理有点不明白：“老板，我们不公布出去吗？”
许梦摇摇头：“现在公布没什么用，最多网友们骂几句，对魔芋游戏不痛不痒。”
“再等等。”
“好吧。”小助理有点可惜。
许梦合上抽屉，将这把暗剑收进匣中，静静等待它出鞘那天到来。
……
在这安静的等待中，5月的最后几天悄然流逝。
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
第18章 预告片发布！
5月31日。
《霜雪计划》预定更新日前一天。
筑梦的大日子。
所有人都暂时停下手上的工作，打开微光和P站的《霜雪计划》账号主页。
许梦坐在运营办公室里，充满仪式感地亲手敲下发布键。
于是《霜雪计划》重制版更新预告片，借由互联网的脉络，抵达成千上万玩家和网友面前。
正常来说，更新前一天才发预告，是相当离谱且不专业的事情。
但筑梦的工期实在太过紧张，哪怕全公司上上下都肝到快吐血，也是赶到现在，才将将完成更新的准备工作。
——甚至还不包括多人联机战斗地图【龙宫】的部分。
那部分内容还需要时间打磨，最快也要再等一周。
好在【龙宫】属于“惊喜内容”，晚一点也无伤大雅。
但实机预告，是真的不能再晚了。
运营团队持续放宣传物料的宣传行为，起初确实因为二游圈独一份的原画尺度，震惊到不少路人网友。
但一整个月过去，始终只有原画、立绘，而没有实机建模，导致了另一个问题——
游戏圈已经倾向于认定：筑梦这是在进行一次“立绘诈骗”，实际建模不可能达到原画效果。
而这种事——说来离谱，在二游圈也是常规操作。
不仅同行之间见怪不怪，连二游玩家都习以为常了，最多骂两句就不再多提。
不是不生气，是见怪不怪了。
骂太多也是浪费表情。
于是《霜雪计划》的热度，不可避免的慢慢降低。
好在之前完成了一次破圈，是不是立绘诈骗也没有尘埃落定，比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好出太多。
而今天，就是向全网证明筑梦的实力，一举拿回所有流失的热度，并争取更多路人玩家的时候！
……
……
《霜雪计划》在霹雳霹雳的250万粉丝和微光的120万粉丝，第一时间看到这个动态。
——整个五月，《霜雪计划》在没有更新的情况下，靠着一份公告和十几张角色原画，硬生生涨粉70万！
这就是流量时代的魅力。
只要你能整出好活儿，能引起话题度，就能以极低的成本，获取到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新用户！
为了凑个完整的热闹，这些新用户甚至专门下载了还未更新的《霜雪计划》来玩，就为了更新后能直观感受到差异。
卷得飞起的二游up主们也纷纷进入《霜雪计划》提前录制素材。
这样游戏更新后就能第一时间做对比视频。
——对他们来说，选题的热度和做视频的速度比游戏乐趣更重要。
此刻预告片更新，这些新玩家发现并点进来的速度，比《霜雪计划》老玩家还快！
……
然后是一直关注着筑梦动态的二游玩家们。
二游圈是社区烈度非常高的一个圈子。
——没错，就是【烈度】，因为二游圈几乎每天都在打仗。
二游圈当然有只玩游戏不论战的萌萌人群体，而且单论数量，其实他们才是大多数。
但他们太正常了，从不在网上跟人论战。
结果就是二游舆论场全被厂家蓄养的水军、拱火乐子人和极端玩家占领。
现在筑梦要开创二游圈新尺度，这样大的事情，舆论场上自然要狠狠的论战！
什么预告片？
明明是新战场！
……
最早预言筑梦倒闭危机，引发这一系列事情的【游戏观察】编辑部。
外号火刀的资深编辑突然大喊一声：
“筑梦发预告片了！”
“居然真的发了？”一米外的同事十分惊讶，“有实机画面吗？”
“应该有！”火刀看着《霜雪计划》文案回答道。
说话间，办公室的同事们也纷纷打开《霜雪计划》账号主页，看到那条动态——
[故人相逢，恰如初见]
[《霜雪计划》重制版，期待与你再次相会]
之后便是足有4分58秒的预告片。
这些编辑们没有急着看预告片，而是调侃起火刀：
“老火，这筑梦看样子真有希望活下来啊！”
“哈哈，老火你要成为咱们【游戏观察】第一个预言失败的人了。”
“以后【游戏观察】就没有不败金身喽。”
“女装谢罪！”
“你们说，现在是老火更紧张，还是总编更紧张？”
“当然是筑梦的老板更紧张！”
……
编辑部里并没有什么如临大敌的气氛，反而十分轻松。
一个个虽然嘴上不停说什么“预言失败”、“不败金身”，但其实都满脸笑意，就差把想看火刀笑话写脸上了。
至于【游戏观察】的“预言”含金量下降，并不怎么被他们放在心上。
究其原因，便是【游戏观察】编辑部，是由一群老玩家组建。
——是非常老的老玩家。
他们大都是从游戏行业还没有如今这么火热，甚至被家长和社会媒体视为洪水猛兽的年代，就开始以个人身份制作游戏攻略、上传游戏视频。
火刀便是如此。
他开始做游戏媒体的时候，甚至还没有移动互联网，大家都是在游戏杂志上写文字攻略——最多加几张图片，还因为版面限制小到看不太清楚。
很多人可能意识不到：从黑白屏幕只有邮票大小的按键手机时代，到现在全是智能机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也就20年时间。
从那个时代一路走来的火刀，老玩家记忆中的游戏圈“活化石”，至今也不过40岁出头，距离退休还有20年呢。
但游戏圈的发展早已天翻地覆，他难免过气。
就像这个办公室中很多人一样，无法再靠单打独斗生存下来。
这就是【游戏观察】诞生的原因，一群旧时代的老人抱团取暖，努力在日新月异的新时代生存下来。
目前他们做得不错。
这一方面自然离不了历史的进程——文娱产业突然的繁荣。
但另一方面，也确实离不了个人的奋斗——
他们这些人在游戏圈混迹多年，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大把人脉。
加在一起，几乎可以触及到游戏圈所有公司、所有领域和所有圈层。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报道他们都能得到内部情报，每次预言，也都精准应验。
外人不知道，但编辑部里所有人都知道：
有时候这些情报来源，甚至是那些倒闭游戏公司的老板自己。
老板亲自提供内部情报，不准才奇了怪了！
因为普遍年纪比较大，这些老江湖的心态稳得离谱，大家先抓住机会挤兑了一番火刀，才心满意足地点开预告片。
……
还有友商和竞争对手、离职的杨慧和其他前员工、路过的吃瓜网友……
等等等等。
无数人都在第一时间点开这个预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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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预告片开头，居然是一部动画短片。
最先出现在画面中的，是商场中的一个换衣间。
隔着蓝色的帘子，只能看到一双小腿和一双鞋子——资深的老玩家能通过这一点特征，认出帘子后面是谁。
但不等他们发弹幕介绍，“咻”的一声，一件外套就从帘子上飞了出来。
接着是T恤、长裤、胸衣……
一件接一件，天女散花一样飞出来。
弹幕瞬间炸裂：
“？？？”
“！！！”
“我草你在干什么？？！”
“一上来就搞这么刺激？？”
……
满屏的问号和感叹号，当即喷涌而出！
第19章 全新服装，堂堂登场！
第20章 波涛汹涌
第21章 实机震撼
第22章 激情氪金
宋智成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突发意外。
汇报老板的同时，已经迅速联系P站工作人员解决问题。
许梦得到消息的时候一脸懵逼。
预告片有可能被平台屏蔽这件事，他有一些心理预期，毕竟尺度确实不小。
但问题是——他的心理准备是给微光的！！
上传微光的视频，根本没有做任何遮挡，原本的动画和实机画面是什么，他们上传的就是什么。
百分之百原汁原味！
有鉴于此，他觉得视频被微光屏蔽掉，打回来让他们修改也没什么值得意外。
但偏偏，微光根本理都没理他们。
不仅没有屏蔽，还狠狠的给流量帮忙往外推，这会儿甚至已经爬上首页热点话题榜了。
突出一个只要有流量就百无禁忌。
反而是作为合作伙伴的P站……
明明筑梦上传的已经是加了“白雾”的遮挡版本，仅仅是因为白雾比较薄、遮挡的不够严实，就直接给屏蔽了？
不是哥们……
赚钱啊！你这么讨厌钱吗？
[内容涉及擦边行为及穿着暴露问题，有违倡导正能量的社区理念]
[遭到多名用户举报]
看着后台这两条屏蔽理由，许梦有点绷不住。
在宋智成去联络P站解决问题时，这些up主们的直播间，水友们已经快急死了：
“搞什么搞什么，这时候突然断开？”
“微光别说屏蔽了，连白雾都没有，霹雳霹雳这破站吃枣药丸！”
“？？”
“少废话，赶紧去微光接着看啊！”
……
橘子果汁的心中天人交战。
带着白雾的视频尚且被屏蔽下架，连白雾都没有的预告片，他要是在直播间里放，这直播间还能活吗？
别到时候自己直播间也给封了，那可就完逑了。
其他主播们亦是如此。
水友们催促不停，怨声载道。
最后耳根子软的橘子果汁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打开《霜雪计划》在微光的主页，找到预告片继续播放。
但他把预告片窗口缩得很小，几乎跟手机屏幕一般大小，然后继续和水友们一起看。
其他up主们也纷纷做出自己的选择：
有的坚定拒绝转播，掏出手机在直播画面外和水友一起隔空欣赏。
有的头铁，直接全屏转播——“能看多少看多少！”
有的主播虽然转播了，但又用鼠标拖着遮挡牌子，随时随地准备“手动马赛克”。
好在接下来的画面还算安全——
小宁曦的实机造型，恐怕是所有登场角色中最和谐的。
从她最后定版的形象就能看出来，哪怕后面筑梦的美工们已经放飞自我，可以在办公室公然讨论角色柰子形状问题，但对小朋友，还是有手下留情。
现在的实机演示也是如此。
小宁曦在重制之后，定位变成了奶妈。
手里拿着一把粉白相间的糖果手枪，冲着受伤的队友们哒哒哒哒射出一颗颗糖果。
被糖果打中的角色脑袋上冒出粉红色的小心心，开始回血。
这一幕路人网友和玩家没什么感觉，只是应声虫一样不停刷“好可爱”、“好乖好乖”。
但玩过《霜雪计划》的玩家，就有点愣住了：
“等等！纯奶妈？”
“新定位？！”
“不是，先等等，《霜雪计划》需要这么高频的治疗吗？”
……
老玩家十分不解。
在之前的《霜雪计划》中，角色定位很模糊，基本是根据枪械种类来定的。
使用步枪和冲锋枪的【稳定输出】。
使用霰弹枪和狙击枪的【爆发输出】。
使用手枪的【辅助输出】。
使用电击枪的【后勤输出】。
奶妈是包含在【后勤输出】中的，之前有两个这样的角色，分别使用扔治疗包和注射针剂的技能治疗。
他们的普通攻击，仍然是伤害输出。
原因很简单，《霜雪计划》不需要“使用普通攻击回血”这样高频的回血手段。
10来秒一个的回血技能用于打BOSS已经足够用了。
脑子灵活的老玩家，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新玩法！
但让他们遗憾的是，筑梦并没有提这茬。
在小宁曦登场，可可爱爱的哒哒哒一通乱射后，全新角色登场——
圆滚滚的屁股突然挡住整个镜头。
橘子果汁和水友们直接就看傻了。
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镜头转移到正面给角色来了个正面特写。
然后直播间就跳出一个提示——
[内容涉及擦边行为及穿着暴露问题，您的直播间将被屏蔽10分钟]
[请主播珍惜自己的直播间]
“NO！！！！！”橘子果汁如梦初醒，惨叫声响彻四方。
这也是直播间4万多观众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下一秒直播间就黑掉了，所有人都被踢出直播间。
橘子果汁不是唯一的倒霉蛋，同一时间，至少有十几个毫无防备的主播被Ban掉直播间。
无处可去的水友们一边哈哈狂笑、留言嘲笑主播，一边四处寻找还没中招的直播间。
……
小宁曦之后，又有4个衣着狂野大胆的实机角色接连登场，其中也包括了性转后的角色飞云。
展示了整整8个实机角色后，预告片终于迎来尾声。
怪物攻城被打败，所有角色聚齐一起合照庆祝胜利。
在所有人的笑脸上，浮现两行大字——
【故人相逢，恰如初见】
【六月一日，银城再会】
预告片结束。
与此同时，《霜雪计划》发布了一份详细的更新公告，不仅有具体的更新大小、停机维护时间、更新注意事项，还有活动、福利、补偿等一系列内容。
不过后面那些内容，只有《霜雪计划》的老玩家在意。
被预告片吸引过来看热闹的路人网友和游戏媒体，只是忙里偷闲看了一眼更新时间，就立刻回到预告片点击“重新播放”。
无数人开始第二遍、第三遍观看这则4分58秒的预告片。
预告片播放量节节上涨。
一张张尺度不低、又色又精致的角色实机动图，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二游圈飞速传播，像病毒一样席卷每一个论坛、每一个聊天群……
《霜雪计划》关键词热度直线上升！
《霜雪计划》官方网站，游戏下载量节节攀升！
还有更神奇的——
宋智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后台几乎直线飙升的玩家氪金数字。
居然有成千上万名用户，在看完预告片后开始激情氪金！
第23章 揭棺而起！
第24章 补齐短板
第25章 说话啊，哑巴了吗？！
第26章 筑梦的弱点
“说不出来？”
“那我替你们说！”
费志远怨气极大。
“你们去邀请模特，却跟人家模特闹矛盾打人，最后搞得我们公司被拉黑！”
“你们以为只是一家龙腾时尚吗？我们在整个模特经纪行业的名声都臭掉了！”
“你们去招聘画师，结果招过来一个猥亵犯都不知道！”
“直到连续有6个女画师辞职，HR觉得不对劲儿私下调查，才发现他在出云蹲过3年监狱！”
“搞得现在HR都跟我抱怨，收到的女性简历越来越少！”
“还有，把这个垃圾撵走，居然还要我们赔钱给他！？”
“这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
“这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
费志远胸膛剧烈起伏，越说越生气。
助理怕老板气出个好歹来，不得不放下会议记录上前劝阻：“老板，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project X》项目总负责人巩丰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解释。
模特的事儿没法洗，挑起矛盾的还是他亲自提拔的副手，也不好落井下石。
于是只能解释猥亵犯的事儿：
“老板，这确实是个意外。”
“我们打听到，有位出云留学归来的本子画师加入筑梦，对筑梦画师团队帮助很大。”
“所以我们才特意飞去出云，拜访那边广受欢迎的本子画师。”
“但那些画师都不愿意出国，只有这个桥本诚吾愿意来夏国工作。”
“我们这才不小心……”
巩丰的理由还算充分。
但费志远根本不想听——
“废话！”他怒喝道，“他一个猥亵犯，在出云混不下去，当然愿意来夏国！！”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别人都不愿意，就他一个人愿意吗？！”
这话简直太对了。
对得让巩丰无言以对。
确实是他大意了，背景调查这一步，不应该因为心急而略过的。
“抱歉老板，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明天我们就去出云，一定找一位身份清白的厉害画师回来。”巩丰连忙向老板保证。
费志远怒气冲天，把手一摆道：“不用了。”
“还去什么出云。”
“筑梦就有现成的，直接去挖！”
巩丰面露难色，“老板，我们已经试过去挖了，但不论是画出和音的丁念，还是新加入的汤雅，都挖不动。”
“已经有十一家猎头公司挖人失败，已经放弃这个委托了。”
费志远不以为意：“别盯着一两个人挖。”
“看看预告片里有多少个角色？那是一两个人能做完的？”
“只要是筑梦的画师，给我无差别的挖！”
“开一倍的薪水去挖，能挖多少挖多少。”
“可是……”巩丰有些犹豫，“要是挖来的水平不行呢？”
“那就过两个月再裁掉。”费志远满不在乎，“以筑梦的产能来逆推，他们所有员工加班意愿都很强，一两个月亏不了什么。”
巩丰不再说什么，点头接下这个任务。
不仅接下了，还更进一步问道：“那他们建模和动画的人，要不要一起挖？”
要是能拆掉筑梦的团队，那最大的敌人就消失了，他后续的工作也会好做很多。
但费志远略一思索，拒绝了。
“筑梦的建模和动画师，无非是更能加班而已，我们的团队，总不至于在努力上也比不过一家新公司吧？”
老板问你努不努力，还有别的回答吗？
“当然不会！”巩丰果断摇头。
费志远点点头。
尽管还是余怒未消，嘴巴却比心更快地进入了二阶段——
“5月你们的工作确实有很多问题，新项目也遇到了更多挑战。”
“但事情都具有两面性，我们也要看到重大的机遇。”
“筑梦的预告片在玩家中引起巨大反响，恰恰证明了我们新项目的大方向没有问题，确实具有广阔的市场空间。”
“筑梦只是暂时领先我们一点。”
“先跑不是赢，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
长长的一大段铺垫后，费志远话音一转道：“你们必须要意识到，筑梦存在一个巨大的弱点——”
“资金短缺。”
“他们现在都快倒闭了，就算这次能活过来，资金也不会太充裕。”
“这不仅会更难留住优秀的员工，在开启宣传战的时候，也会处于绝对不利地位！”
“《霜雪计划》公测至今四个月，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在宣传上的无能和无力。”
“看看现在的预告片，他们的宣传主阵地居然在微光？”
“哪怕路人都知道，二游用户集中在P站！”
“结果他们干了什么？视频从头到尾全是马赛克，甚至发布几分钟就被屏蔽！”
“这是不仅能力有限，人脉也完全没有。”
说到这里，他还拿出手机打开P站的热门榜单，展示给所有人看——
“他们甚至连24小时热榜都冲不上去！”
费志远与所有人对视一遍，斩钉截铁地总结道：
“只是宣传自己，尚且力不从心、昏招迭出！如果真的和我们开启宣传战，那毫无疑问就是土鸡瓦狗，一触即溃！”
“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放手去做就行了。”
“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我们。”
“到了时候升职加薪发奖金，一个都少不了！”
批评——鼓励——打鸡血——画饼。
一气呵成。
在座诸位都恍然大悟，恰到好处地露出激动与期待的神色。
但等到老板宣布散会，起身离开会议室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很快收起，耷拉着一张脸返回办公室。
倒不是不相信老板的话，而是——
如果最后是靠烧钱赢了筑梦，那意味着他们在其他方面完全干不过筑梦。
宣传的钱都是老板出的，那功劳自然归老板。
到时候还想要升职加薪发奖金？
少做梦了！
滚去边缘项目坐冷板凳吧。
真以为老板画的饼都能兑现啊？
……
……
会议室里众人散去，只剩下费志远一个人。
他刷着《霜雪计划》预告片的评论区，看着玩家们期待的留言陷入思考。
他对手底下员工说的那些话，绝大部分都是真心的。
——他确实有充足的把握，在宣传上击溃筑梦。
只是营销大战一旦开启，需要烧掉的资金着实不少，就算魔芋游戏是业内第一梯队的二游公司，拿出这笔钱来也还是会让他肉痛。
所以之前他一直没动过这个想法。
但现在，《霜雪计划》预告片在二游圈引起的反响确实超乎预期，玩家们的反应也足够正面。
在费志远眼中，这意味新项目风险大大降低，是时候追加投入了。
筑梦第一个吃了螃蟹，固然抢占先机，却也帮魔芋排了雷。
而筑梦抢占的这点先机，又完全无法弥补营销上的短板。
只要魔芋游戏新项目走上前台，靠着数十倍于筑梦的资金，轻而易举就能从营销和团队两个维度击溃筑梦，独霸市场！
“还是太年轻，不懂得营销对二游的重要性。”
费志远摇摇头，退出这支预告片的评论区，打算起身离开。
但当app跳回主页的时候，一支视频突然被推到他眼前——
[我七花花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费志远停下手上的动作，饶有兴致地扬起了眉毛。
“筑梦的营销团队，这么差劲吗？不仅没谈成合作，还得罪了人家？”
“这都开始发视频声讨了，得罪的不轻啊……”
他乐呵呵地点开视频，想看看筑梦的营销团队又干了什么蠢事。
第27章 冲我来的啊？
视频的发布者，是一位拥有77万粉丝的虚拟主播【七花花】。
虚拟主播本身就是二次元文化产物，粉丝自然也是二次元居多。
加上这时候《霜雪计划》预告片在二游圈大火，她突然发布这样一个视频，获得的关注度远超她粉丝体量。
——《霜雪计划》的预告片没有登上P站热榜，并不意味着玩家们不关注。
只是因为预告片在关键时刻被P站屏蔽，放出来后又因为水雾的存在，让大量网友都跑去了微光看“无码视频”，这才在热度上有所欠缺。
说得更直白点：
这支视频原本应有的热度，被微光给“吸”走了。
这才导致它在二次元老家热度不高。
但实际上，这支预告片——特指【微光无码版】，已经通过私信和各种游戏群几乎传遍了二游圈。
这种渠道更隐蔽，但效果还要优于各种热度榜单。
毕竟在流量至上的年代，热榜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但群友严选，质量永远有保障。
无数粉丝、玩家、路人纷纷点进视频，准备看一场七花花和《霜雪计划》之间的八卦。
视频点开，是经典的虚拟主播半身像，叠加背景中的游戏画面。
——当然是加了白雾版本的画面。
七花花努力让萌萌的声音严肃下来：
“我七花花，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因为《霜雪计划》这游戏实在是太色了！”
“里面的角色一个比一个色，建模还过于精良，角色跑起来的时候巨大的胸脯和圆滚滚的屁股晃个不停，实在是太下流了！”
“这会对未成年人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
“所以我拒绝宣传这样色色的游戏。”
“哪怕它明天更新后，上线就送十连抽，七天签到还会再送十连抽，抽到的重制角色会同时得到新旧两套服装，也是一样！”
“我是正能量主播，就算《霜雪计划》为了让角色看上去更色，花重金邀请了体模，优化了角色体态、动态，胸部和屁股渲染面数翻了十倍，导致我一看到角色就会脸红心跳，我也绝对不会动摇……”
……
视频还在继续，但费志远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等着吃瓜的网友们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刚点开视频的时候，大家伙还真以为七花花要向《霜雪计划》开炮呢。
但仅仅十秒后，他们就品出不对劲儿来了——
一条弹幕突然跳出来：
“你到底是在反对，还是在给他们做宣传啊？”
网友们也不是傻子。
这文案一看就很不对劲儿！
哪有[拒绝合作声明]一边说着拒绝，一边把游戏优势一条条全讲出来的？
还讲的这么细致，重点内容反复重复，生怕观众不知道《霜雪计划》的角色很色。
不过，意识到视频并不像标题那样严肃后，弹幕迅速变得活跃而轻松：
“好了好了，知道《霜雪计划》角色柰子很大屁股很翘了。”
“好好好，这就去下载。”
“游戏广告？没兴趣，不玩。游戏很低俗？我不信！让我看看！”
“感谢甲方爸爸打钱！七花花这个月有饭吃了。”
“嗷呜喵也发了一样的视频，你们是不是说好了？”
“嗷呜喵也发了？我去看看！”
……
[我嗷呜喵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嗷呜喵也是一个虚拟主播，粉丝28万，比七花花慢一步发布了“拒绝合作声明”。
这视频刚开始，弹幕里也是一水儿的问号，但不到20秒，就全变成了和七花花如出一辙的玩梗。
满眼都是“这下不得不玩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更多几乎一模一样的视频冒了出来：
[我小栗子拿拿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我NamiNami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我才不是懒懒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我粉桃桃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我星月木花实名拒绝《霜雪计划》推广商单！]
……
一个接一个虚拟主播，不断冒出来发布[拒绝合作声明]。
一模一样的标题。
一模一样的素材。
连台词文案都一模一样，基本一字未改！
粉丝们简直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这事儿又离谱又生草，纷纷在看到视频下留言，表达自己的震惊：
“虚拟主播圈年度生草事件。”
“绝世好活！”
“逆天，我刚才一刷动态，刷出来六个一模一样的视频！”
“6个？你同时推6个虚拟主播？这么有实力吗？”
“呵，我看到了9个，下拉半天都是一样的视频，还以为P站出BUG了。”
“所以这果然是筑梦商单吧？大手笔啊！”
“这样做广告？”
“很好，有想法，我愿称你为广告仙人。”
“有没有大佬统计一下，一共多少主播接了这个商单？”
“在统计了，目前已经超过12个了！”
……
虚拟主播本就是从二次元文化中生长出来的，受众群体不能说全都是二次元——但也相去不远。
筑梦这绝对算精准投放了。
因为超强的关联性，这些视频下方的“相关推荐”，大都能看到《霜雪计划》预告片的身影。
当然，也有几乎一模一样标题和封面的其他“拒绝声明”。
这些视频串联起来，迅速在P站炒起巨大热度，几乎所有关联视频，播放量都节节走高。
费志远眼睁睁看着《霜雪计划》的预告片被这波热度送上P站24小时热榜。
热门话题中也接连出现【霜雪计划】、【虚拟主播拒绝声明】、【筑梦乳业】三个相关热词。
《霜雪计划》在P站的热度，正迎来一次爆发式的增长。
费志远看着看着，手中的手机越握越用力，几乎要把屏幕按裂！
会议室外传来员工们压抑的低呼声，这让费志远觉得更加丢脸。
就在几分钟前！
他还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以《霜雪计划》登上不P站24小时热度榜为依据，嘲笑筑梦的营销团队是废物。
然后一转眼，他们就搞出来这样一个离奇的操作，一举把视频抬上榜单不说，还拿下三个热点话题！
这针对性是不是也太强了点？
冲着我来的吗？
第28章 成果斐然！
第29章 先烧一个程序员祭天
第30章 《霜雪计划》速通主播
第31章 新时代的攻略！
第32章 二游核心玩法：攒水抽卡
第33章 互动场景：金风玉露
第34章 一脚踢黑直播间
第35章 流水起飞！
第36章 bug一起飞！
第37章 你为什么要穿铜雀的衣服？
第38章 赶工的代价
第39章 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40章 你就说解没解决吧
第41章 渠道背刺
第42章 永久下架声明
第43章 现在是午休时间
第44章 滚你妈的
作为运营部门的员工，不可能不关心这场因渠道而起的风波。
因为渠道普遍的强硬，他们一直以来没少受渠道的气。
那时候《霜雪计划》半死不活，他们自己也没底气，有气只能受着。
直到许梦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
随着《霜雪计划》热度和流水一飞冲天，他们的信心和底气也随之快速增长。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将要不同的时候。
乐商、云智和手机助手三家渠道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而且是比之前更过分的，毫不掩饰的轻蔑！
——先是同事连打好几个电话才终于打通，打通之后不知被了说什么话，整个人猛一下站起来，气得咬牙切齿，耳机线把机箱都拽倒在地。
之后部门老大又被人以“午休时间到了，有事儿下午说”这种居高临下的可笑理由挂断电话。
他们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也一起被侮辱了。
就算共鸣感不那么强的人，看着同事被欺负，也难免觉得憋屈。
所以老板果断下架游戏，跟这三家渠道商中断合作后，他们才会觉得非常解气。
不过这种解气，并没有对着具体的人，是以多少有些轻飘飘的，不那么真切。
但现在不一样！
许梦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一句句把对方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之后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实在是……太痛快了！
“老板，我敬你一杯！”陆家和放下手机，端起酒杯就是吨吨吨灌下肚子。
他的动作立刻启发了其他员工——
“还有我，还有我！老板我也敬你一杯！”
“还有我！我干了，你随意！”
“还有我……”
“我我我……”
运营部门的员工们，争先恐后向许梦敬酒。
许梦则被吓得当场后退一步。
“你们想灌死我啊？”
他连连摆手，但又不好完全拒绝，于是端起酒杯说：“我酒量实在太差，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于是大家不再争抢，齐齐端起酒杯。
“总之，过去一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今后我们一起努力，做大做强！”
许梦将酒杯送至嘴边，一饮而尽。
大家也纷纷跟上。
放下酒杯后，很多人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一些爱喝酒的人觉得痛快，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只有宋智成还算冷静，虽然也觉得痛快，但还是凑过来问许梦：
“真的不接电话吗？”
许梦：“两点之前，一概不接。”
宋智成看看腕上的手表——
【13:46】
“那两点之后呢？”他又问。
他觉得老板既然提了两点前不接电话，应该是两点后可以谈一谈的意思。
但他没想到，许梦想了想后却回答说：
“两点之后……”
“让她滚！”
宋智成：？？？
“我就这么回复他们？”
许梦酒量实在是非常差，“巡桌”还没寻完，酒也没喝几杯，这会就感觉有点上头了。
他在脑子里找了一下措辞后，肯定地说：
“嗯……你就这么回复他们——”
“【滚你妈的！】”
他要是没喝酒，绝对不会这么彪。
但他现在有点上头了。
宋智成倒是很清醒，但他现在对许梦的决策百分百拥护。
于是之后十几分钟内，对面打来的所有电话，都被陆家和拒绝。
甚至陆家和还在同事们的起哄下，一起玩起了一个游戏——
每挂掉对面一个电话，大家就哈哈大笑着来一杯。
直到对面终于意识到：不到工作时间筑梦真的不会接电话，才终于消停下来。
——但也只是不再打电话。
她转而开始了短信轰炸。
一条接一条，滴滴滴滴响个不停，搞得陆家和都打算静音了。
于是宋智成向他要过手机，打算亲自回复。
刚好在这时，备注为【李芳丨云智】的号码又发来一条消息——
[这种大事你没资格做决定！去找你们老板来！我要和你们老板谈！]
看她这幅气急败坏，却丝毫不肯放弃的样子，宋智成这个见多了行业乱象的人，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李芳，应该是自己对《霜雪计划》意见很大。
搞不好就跟杨慧是一类人。
碰巧她手上有点小权力，就打算给筑梦一点颜色看看。
她大概觉得，筑梦虽然会被她搞得很恶心，但为了渠道能带来的利益，最后还是会妥协。
接下来不论是修改游戏角色的暴露程度，还是直接给她送钱打通关节，她都稳赚不赔。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但凡手里有点小权，就一定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恶心你，仿佛不如此就无法证明他们拥有权力。
可她没想到，筑梦会直接掀桌子。
不仅没认怂，还借题发挥，顺势要终止合作。
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搬起的石头要砸到自己的脚，她才终于慌了。
宋智成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
他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失，迅速打字回复道——
【不用找了，我们老板说：】
【滚你妈的！】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宋智成只觉得痛快淋漓！
他端起酒杯，将酒一口气灌下肚子。
怎一个爽字了得。
……
……
一个多小时过去，[关于筑梦将坚定不移、矢志不移、不为外界所动地坚持搞涩涩声明]，在社交网络上仍旧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离谱的说法，是玩家们从《霜雪计划》那份[下架声明]中提炼出来的核心要点，现在已经被玩家们当成了一次“表态”来看待。
而这一波坚决表态，不知道又拉了多少新用户进来。
但与此同时，经过业内人士有心的推波助澜，大量二游玩家也开始意识到手游渠道商的强势，以及他们对游戏开发商的坐地抽成有多狠。
于是一些玩家也跟着担心起来——
筑梦这样做，会不会得罪硬件渠道商联盟？
以后开发新游戏的时候，会不会被大量渠道拒绝，导致新游戏暴死赔个血本无归？
你赔钱不要紧。
你要是倒闭了，《霜雪计划》怎么办？
甚至有些离谱的人，已经开始劝筑梦出来道个歉，跟渠道重归于好了。
闲暇时刻最喜欢网络冲浪的小助理陈梦玲，哪怕在聚餐中也注意到了这个风向。
偏偏她又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
几经犹豫后，还是在饭桌上将玩家们这个担心问了出来。
许梦酒量差，这会儿已经醉意渐浓。
听到这个问题，那是想都没想，就把心里一直在想的事儿说了出来——
“路走窄了？那是接着做二游才需要担心的事。”
“问题是，谁还要接着做二游啊？！”
“就这种友商恨不得你死，玩家天天战斗，水军横行，极端打拳组织盯着你举报的恶心环境，我一天都不想多呆了！”
“筑梦的下一款游戏，必不会再做二游！”
第45章 游戏，是创造奇迹的领域
第46章 送上门的优待
第47章 不是，谁邀请你们了？
第48章 真男人就是要All in！
第49章 飞云的爆衣动画
第50章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