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条 公告(不收费) 抱歉的通知大家,今天更不了了。 云书还蹲在办公室加班、加班、加班。 因为今天BOSS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对着云书的案子噼里啪啦一堆脑洞大开的想法,想法,想法。 云书不得不改、改、改! 今晚实在没时间更了,明晚等我通知。 故事接近尾声了,主角一时憋屈而已,要逆转了。 然后男主爱不爱女主的问题,真的仁者见仁了,因为大结局还没出,他的内心独白还没来,云书还没给他洗干净……2333…… 嗯,亲们等更辛苦了,云书对不住了。 实在没得看的,可以去瞄瞄云书第一本书(下面小框框有链接): 七年爱恨,比较虐心http://m./ajax/chapter/58263_1380406?page=1 明晚见! 番外一 被时光埋葬的岁月 朋友说,我是对未来充满梦幻的女孩,尽管曾伟华他妈对我颇多微词,说什么的都有。家境不好,工作不好,也不算漂亮,还是单亲家庭,还不高…… 她说得一点没错。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希望自己儿子娶一个门当户对称心如意的媳妇,内可繁衍优质后代,外可光耀街坊邻居。 而我,便是那传说中的灰姑娘。 父母在我年幼时便离异,我跟随母亲,靠着她在国有企业做财务那点微薄工资拮据度日,常常捉襟见肘。也许是基因遗传,也可能是从小发育不良的缘故,我面色总有些青黄不接,衬得我营养不良,看起来柔柔弱弱,惟有一双大眼睛为整张脸平添几分活力与神气。 曾伟华他妈是Q城地税局的部门一把手,天生的领导架势,训起人来有板有眼,除了她的领导,众生在她眼里都是活该被她管制的小喽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我夹给她的虾仁撇到一旁,用白水涮了涮筷子,一边捏着声音道:“我们家也不是有钱人家,不过祖上几代都出入官场。伟华的曾祖父官居清廷的太常寺卿,祖父当过县委书记,奶奶也是Q城当年的妇联主席,大舅是……叔叔是政协****,大伯是……” 吧啦吧啦一大堆,那些官职于我如水过鸭背无痕迹,却有一段话深深的嵌进了我脑海:我们家的男人和女人,无论是工作还是家世,在这Q城,可都是体面拿得出手。伟华也是有出息,自己考进了**银行,这几年业务精进,Q城分行的领导已经承诺等有人挪位出来,就给他一官半职。他是家里的独苗,是老人的心头肉,他的老婆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小门小户。 最后她又补了一句:你看我们家的人都高高大大,伟华也有1米82,他将来那位怎么也得有1米65才能更好繁衍后代…… 这一顿饭可说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憋屈的。 很显然,我是样样不体面,样样不达标,就连基本的身高指标也不例外:我只有1米61。 我自小虽家境贫寒,可也是妈妈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我也曾有自己的骄傲。我是老师、邻居、同学赞不绝口的聪明学生,任何一样东西只要稍加用心便可得心应手,大学也是高考前三个月抱佛脚轻松考上的一本院校。大学里,亦是各种活动获奖颇丰。没想,到了这家人这里,却成了弃如敝屣的下等货。 没几天,他小姨加了我QQ,我利索的加了她,忐忑等待。结果她十分钟后在Q上敲我,上来就说:“我看了你空间的照片,比我想象中的瘦小,伟华的妈那样说你是正常的,你别放心上。” 我满腔的热情再度如同被泼了冷水,凉到了心底。我憋着一股气,斟词酌句回:“我骨架比较小,但我也有一米六一的。再说,我和伟华是真心相爱。” 后面她又说了很多,说来说去无非是夸赞曾家如何如何之显赫,对媳妇的要求如何如何高,只不过她是看着伟华长大的,爱屋及乌的缘故,对他女朋友亦算有些好感。 我心中苦笑:这么说来攀上这样的人家,还有幸得到她的屈尊青睐,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谢天谢地了。“有钱人家”的爱情,全都是拼爹拼妈拼家世拼颜值的么? 尽管如此,恋爱中的女人却傻傻地自动屏蔽了这些艰难险阻,幻想着如此爱我的曾伟华一定可以冲破枷锁。 他曾说,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感情的阻碍。 他曾说,他爱我的内在,爱我的所有。 只要我以诚待他家人,真情终会打动人心。 这期间曾伟华有动摇过,退缩过,但只要我俩一相聚他便万般悔恨自己的不坚定。每每此时,他总会紧紧拥着我,疯狂的掠夺。有时候他的手会不自觉,粗糙的摩得我浑身一阵颤抖与颤栗。 我喘着粗气拒绝:“别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他粗鲁地将我挡住的手撇往一旁,不耐烦着,“舒华,我压力好大,好难受,你就给我一次吧,就一次,你看,你摸这里,它有多渴望你……” 边说着边拽着我的小手握上……我心颤颤如电击过身,尖叫着挣开了他的大手。 我们美好的开始时他不是没提过那样的要求。我知道那个年纪的男孩荷尔蒙躁动不安,对那个需求格外旺盛。而我在这方面思想传统,始终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松口,他爱我如宝贝,每次都是适可而止不再强求。 可那段时间,他几次三番的索爱,饥渴的眼神仿若久旱盼甘霖的大地。 几次之后,他终于被我的坚持弄得烦躁不已,翻身躺到大床上,大叹一声,喃喃自语:“你终究还是有所保留。” 没等我回应便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传来的哗啦啦水声激荡得我内心一片凌乱。 之后好多天,哪怕面对面在一起,他也漠然寡语,黑着脸像个吃不饱的孩子。 我没想到,我们逐渐凋零的感情,早就差着一条导火线。 永远记得那一天,天阴沉沉要下雨的样子。那个女人找到我,烈焰红唇一张一合,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厚着脸皮霸占他身边的位置。一个不能带给男人快乐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霸占他这么久?!别整天装着清纯高高在上让人倒胃!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家庭反对才跟你分手吗?你们在一起四年,而我只认识他三个月;我没你漂亮,没你聪明,凭什么他对我死心塌地,还带我见了家长?”她扶了扶手腕上水头上好的玉镯,猫眼斜睨,“因为我能给他男人的快乐!你见过他因为疯狂而迷失的眼神吗?你见过他因为gc而闷哼的满足吗?你见过……” “别让我恶心!” …… 爱的前传 好哥儿们的劝慰犹在耳畔: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让他跟你谈了四年精神恋爱憋出内伤,他凭啥守护你们的爱情? 纯情如我到底太天真,内敛羞涩居然认为还没结婚就做那种事实属坏人,愤懑我都能自我调节为什么他就不能忍?他到底是爱我的身体还是爱我的人? 后来被个多金帅气富二代多次引诱,蚀骨承欢。他让我做他的女人,带我领略鱼水之欢,我沉沦至今不愿自拔。 原来那种事之于爱情是一种情感升华,当你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你愿意倾身相付,至死不悔。相比两小无猜的纯爱,男人更喜欢那种身心交合的激情。 那是2010年的夏天,如同每一个曲终人散,我和曾的爱情终于走到了尽头。 撕心裂肺,倍感挫败,我窝在出租房里凄凉哭了几天,有一天醒来发现,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格外吓人。 那天室友请假在家,姑且叫她小红吧。 她一发现我那熊样便大呼小叫,直呼我为个男人折腾成这样大大的不值,很仗义的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散散心。 一颗心枯坐着太久,也想要出去透透气,未曾多想便答应了。 出门随意套了个T恤牛仔裤,不上班我都是这般休闲打扮。 结果小红又大惊小怪:“怎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打扮成个小屁孩那样。” 二话不说回房间翻出一条紧身包臀短裙和一件修身白衬衫,硬是要我换上。我当时整个人都蔫蔫瘪瘪,哪有什么心情计较她的一惊一乍,全凭她替我里外张罗。 小红胸不大,合适她的修身衬衫穿在我身上有些紧绷。看着镜子里凹凸有致的我,小红啧啧赞道,别看我似乎瘦瘦小小,打扮起来很具诱惑。眼睛大大的,尖下巴小脸,皮肤算白皙,白衬衫将我的标准胸型烘托得饱满坚挺。 我心知肚明,大眼睛和大胸是唯一的资本。淡淡的笑笑,心不在焉的怎会在意她口中的“诱惑”二字。 她带我去的地方是环市西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堂休息椅上,我纳闷问她要干嘛。她说等人,问她等谁,她抿嘴不语。 没多久,她突然起身,小碎步的前移。 那天她穿的是一条驼色修身连衣裙,因为臀大,衬得柳腰娉婷,动态轻盈。只见她走到对面,柔婉地对单人沙发上的男人说:“先生您好,我手机没电,忘带充电器了,能否借用一下您的。” 我注意到那男人西装革履,发型、领带一丝不乱,体格似乎很精壮,狭长的双眸不怒自威,甚有气场。 他微微抬头,瞟了一眼小红,笑道:“好啊。拿去吧。” 小红说了声“谢谢”又婀娜归位,将充电器插到沙发后的插座,真的充起电来。 我没精打彩继续玩手机。小红就不一样,从包里翻出了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端坐看书的模样俨然一优雅淑女。 我从来不知道她也有看小说的嗜好。 没一会儿,对面那男人利索的收拾电脑,要起身时像是想起什么,便对着小红的方向道:“美女,我就住楼上**房间,你用完直接拿上去给我。” 小红这时迟疑了一下,难得一见的半含羞涩,“这样会不会不大好……”我当时突然有种鸡皮疙瘩爬身的寒凉。 那男的埋头提了电脑包,只淡淡的说了句“没事”便上楼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语带轻蔑。 我以为我会置身事外,谁料却是个开端。 半个钟头后小红接了个电话,挂完随即眉开眼笑的跟我说临时有急事要先走,让我帮她去还充电器。 我对这事是排斥的,毕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只好代劳。 我上楼敲开了那个男人的房门。 001 新货尝鲜太神速 最初他身披浴巾开门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小心脏有瞬间的休克。 我见过曾伟华的裸露上身,常打篮球的他体格健壮,腹肌若隐若现。 情到浓时,他也曾抓着我的手……只不过纯情如我适时的克制住了彼此的冲动。 此刻,我刚接完他的电话,他口舌如簧的辩称自己并非有意背叛,我怒极掐掉。 之后,不自然的敲开了那个男人的房门,本想着还完即走。 结果他开门扫了我一眼,毫不避讳在我面前的裸露,不动声色的转身走入房间。我神魂归位,轻声浅音就着打开的门迎了进去,正要说明来意,他却又悠然接听了一个电话。 …… 那是个混乱的下午。 他误认为我欲擒故纵有意勾引,我还未从曾伟华的电话中彻底清醒。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也不记得谁主动,总之话没说几句,眼神一对,天雷勾地火,双双滚到了地上。 当双手触摸到他光滑而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时,我内心颤抖如同被狂风吹过的芭蕉叶。男人和女人之间本该有着更美好的相处方式,我从前却不知珍惜。 叶菁菁说得没错,我从未给曾伟华带去过男人的快乐。我惧怕,我迟疑,我顾虑,坚守了那么多年,结果拱手让人。 既然最美好的时候都没有献出来,那后来的时间,什么时候给谁,还重要吗? 既然曾伟华那么中意和女人的事,我为何不能去一一品尝? 失恋的女人是寂寞的,脆弱的,不甘的,渴望男人的。 就这一点,我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线…… **** 事后,在他去洗澡的时候。我仓皇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身后的大床不忍直视,不用想,必是惊涛骇浪后的凌乱。 后来我又深深后悔,为什么逃离之前,不看看具有象征意义的那一抹红? 我再没见过那个男人,巴不得自此天涯陌路永不相见。 小红后来有问过我还充电器的情况,我不动声色的两句话打发了。不过心里总悬着一根刺,到底,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女人,和小红一样不再完整的女人。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面对她时总五味杂陈,虽然恨嫁,但去到那种地方吊男人未免太cheap. 再看男人总忍不住浮想联翩,会不会有像那男的那么大,曾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色心骤起,心术不正了。 四月求职路,倒还顺风顺水,成功入职大型化妆品企业FK,任职市场部总监助理。我领导陈总是位很NICE的上司,小红说虽然我并不具备行业经验,但他并未压低我的薪资待遇,这说明他很厚道,很会为下属争取利益。 我战战兢兢,格外珍惜这次职业机会,再不似从前的胸无大志。而女人被架上事业的轨道,注定要比旁人要辛苦百倍。 这天上午陈总出外勤,没多久便电话让我拿新出的美白产品瓶样去给洛总。 这位洛总是我们集团总经理兼董事,我入职后他一直在外出差,故而一直未曾得见。‘ 我找来样板和竞品包材,带上本子去洛总办公室。 002 多金快男 总经理秘书黎雪是位风情万种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很是干练。这也是我俩的首次见面。她眼角余光不露声色的扫向我的胸,随即漠然回神。 在她拨打内线请示时,我视线不由落在她的双峰处。黑色西装外套包裹下,那里只可见微微起伏。 “你进去吧。”她公事公办的放行。 洛总办公室很是宽敞。窗明几净,左侧会客厅,右侧办公区域。 听见关门声,他高大的背影从整墙的书架前转了过来。 这一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混乱的下午,让我心神凝结。 …… 他俊眉一挑,声音慢条斯理:“这两层楼,这座城,上赶着为我献上膝盖的女人我数不上来,绝对不差你一个。” 我气极:“这栋楼,这座城,供我像挑白菜一样选择的公司和职位我也数不上来。要知有您这尊佛,我绝对不进这座庙。” 心中冷笑,勾引你可是一条艰苦卓绝的不归路。天地良心,我可不想早夭。 那句话太侮辱人了。当时又羞又气脑糊涂了,只图一时口快。哪管什么后果? 他定定地凝视了我几秒,说真的,他那样的人自有不怒自威的本事,我当时就有种被击穿了透透的错觉。 随后他厚唇一勾,轻嗤笑出声:“思维敏捷,和你老大是一路的。那就公事公办,我也不希望你乱嚼舌根。你东西也送了,人也见了,没什么事就先出去。” 短短几句话,算是我俩的君子约定。我乖乖承诺:“我不会乱说,您放心。” 他狭长的眸底依旧波澜不惊,让我觉得自己的硬气有点可笑。道了声“我去忙了”转身给他一个从容离去的背影。 逃出那扇门时,我早汗湿后背。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天真到以为一个帅气多金的老总会多眷顾平凡的小职员。我也承认,对于这样的重逢,他的坦然比我要多太多。 那一夜,我失眠了。想着和曾伟华的四年,想着和洛总的那一次。 明明心中有梗,却没了逃开他的资本。我需要职业上的成长,而FK无疑是难得的发展平台。既然他说了要保守秘密,那我为何不能处之淡然,走一步算一步? 惴惴不安的过了几天,好在相安无事。 五月份,我们集团旗下的护肤品牌GZ将进驻上海某高端百货系统。作为市场部总监助理,我随老大们赶赴上海一周。 上午十一点,品牌进场典礼。简短致辞、风光剪彩,洛瑾承俊逸而富有魅力的台风迷倒了现场一众女生。 我心中“切”了一声:你们奉若神明的男神其实是个“快男”。 不过不可否认,有些人天生便是来拉仇恨。我们平常看一些站在事业顶峰的男人,要说那张脸丢人堆里未必就出挑,但站在事业的光环下,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洛总便属于这类帅得有逼格的事业男。 典礼过后的现场氛围甚是火爆。 我和晓梅以及总秘也很醒目,眼见着人手不足,忙拉下面子上前招呼顾客,一层层跟抹墙似的给端坐的顾客上妆。 003 美艳领导下马威 典礼过后的现场氛围甚是火爆。 我和晓梅以及总秘也很醒目,眼见着人手不足,忙拉下面子上前招呼顾客,一层层跟抹墙似的给端坐的顾客上妆。 没想,有个小孩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扛着玩具枪突突乱闯。我闪躲不及,恨天高的脚一个没站稳,华丽丽的往后倒去。 倒下也就算了,偏偏还拉了个不靠谱的肩膀,俩人重重的后摔。 现场一阵人仰马翻。 回头一看,总经理秘书黎雪早已花容失色,与我对视一刹那横出一丝怒意。 我顾不上自己浑身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搀住她,重复“对不起”的抱歉声。 她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眸子都没甩我一下,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我没事,虚惊一场。” 我心一沉,不会就结梁子了吧。 人向来都是长眼睛的。尽管我俩都被人搭手扶起,但大伙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这位尊贵的总秘身上,嘘寒问暖。我右脚一拐一拐,哪怕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也毫无存在感。 洛总不知何时站了过来,冷声问身边人:“有没有平底鞋?” 我心头一暖,总算有人懂得说人话了。 周围人噤若寒蝉,倒是身边一小姑娘伶俐地应了声“有”,转身钻进前台下方,没一会儿掏出了一双半新的粉色软平底。 换上那一刻,双脚如遇大赦,彻底解放。不过低眉垂眸不敢抬头,哪管旁人精彩纷呈的表情。 插曲一桩,却是个开端。 晚上公司做东宴请百货商场的高层和陪同人员。 本来双方兴致勃勃,喝聊甚欢。我这等小角色陪吃充数,缩小存在感便是,何况我不善酒力。 酒至半酣,和我隔着三个位置的总秘突然娇媚的笑说:“舒华,你不是桂县人吗?不是很能喝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深藏不露了?出来玩就放开点嘛。” 我心中一咯噔。 整桌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射了过来。洛总眯着长眸,眸光潋滟,意味深长。 大家都是七窍玲珑心,尤其对方酒友,几番试探发现我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新对手不会劝酒辞令,忙蜂拥而上。 我本想推辞,有人抬出我老大能喝这面大旗,我若不喝便给他丢面子。 看着言笑晏晏举杯过来的人我头皮发麻。这种场合可都是白的红的当白开水灌。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杀人于无形之中。 结果便是,我喝高了却面不改色,只开始说胡话,指着吊灯喊月亮。老大陈总一看不对劲,替我挡下了不少暗箭。 不过,意识模糊的前一刻,我大着胆子端着酒杯游到总秘跟前,态度诚恳道:“黎姐,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刚来不久,还请多多指教。今天在商场真是对不住……” “说什么呢。”她截住我的话头,捻着高脚杯“叮”了下我的,笑意盎然:“大家一起共事哪那么多对不住,以后还需要你们部门多多配合我的工作。来,放轻松点,别那么见外。” 我满眼笑意,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004 怎么会懂我的痛 这一酒能泯疙瘩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做人难,做小喽啰,更难。 最后其他人呼啦啦的赶往下一场,我、陈总、洛总同回酒店。 我这人就是能忍,即便腹中翻江倒海面上也不动声色。陈总就熬不住了,一出电梯便告辞匆匆奔回房间。 作为下属,我头脑短路要跟上去,洛总轻轻挡住我,狭长的黑眸一斜,语带不耐烦,“他一个成年男人喝醉了,你确定要跟过去?” 我身体不稳,左右晃动了下,眼神迷离而恍惚,“他……看着还挺正常的啊。” 他置若罔闻,拦住刚好走过来的服务员,吩咐准备解酒汤送到陈总的房间。 本以为今夜相安无事,谁料我的房卡瞬间玩失踪。 腹中又开始翻江倒海,眉心一蹙,一股暗流突然涌到喉咙,满口苦涩。 “咔嗒”一声,我抬眸一看,隔着两个房间,洛总的房门投射出一道清晰的白光,这人不知何时早进了自己房间。 我如遇大赦,百米冲刺般,在他关上门前的一刹那,扑了上去。 刚被挡住了去一个男人房间的路,如今又扑进另一个男人的门。 顾不上洛总微惊的神色,两眼一抹黑一头钻进洗手间,“嗷”的一声,吐了个天昏地暗,满口一酸爽。 待我喘平粗气,从卫生间出来,他正神色淡然地靠在墙上,修长的手指叼着根烟。 黑亮的深眸居高临下:“没人告诉你,人贵有自知之明吗?” 我平息着肠胃艰辛,难受得不溢一丝声。 “去个商场还穿个十公分的鞋,没酒量还学人家拼酒。虽然勇气可嘉,但实在愚蠢至极。” 不说还好,一提白天的高跟鞋,我就憋屈,借着酒气大呵:“洛总以为我想穿那么高的鞋子找罪受吗?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两个牛高马大拉仇恨,我这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矮小……”到底是令自己自卑的缺点,到最后声音渐渐弱如蚊蝇。 他吁了一口烟,穿过层层薄雾悠然凝视,像是在看一场含着悬念的马戏。 我这天不知中了什么蛊惑,向天借了一把气势继续发酒疯。“你自己高高大大,又怎么会……懂小个子的痛!” 长久的压抑,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发不可收拾。一想到前任妈那鄙夷的神情,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你又怎么会懂,我前任他妈拐着弯骂我矮,说,我会拉低他们家后代基因水平,说,1米65的女孩才能和她宝贝儿子繁衍优质后代。人家好歹也有1米61,这在南方算……正常身高了好吗?这几公分……真就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还那么在意,不是一般的笨。”他面沉如水,语透凉薄。 领导就是领导,只言片语都能上纲上线。 “我笨……”胸口一堵,“嗷”地一声,转身又钻进去吐了一池,手不自觉的往身上挠。 “你手上怎么了?” 我一怔,犹疑的瞟了一眼镜子,才发现小臂上开始布满小红疹,从手腕密疏不一蔓延到胳膊肘。 领导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 脑补晚餐的食物,一时明了,喝高时被塞进几团大虾。 “没事,我对海鲜过敏。” 005 好久不见,最好不见 006 包包还在你房里 007 口红 “妈。您怎么还没睡?” 父亲早逝,母亲独自留守桂县老家的国企,两年后便要退休了。 “华华,钱收到了,你大姨手术很成功。只是……只是这钱你哪儿来的?” “妈,这些年攒了些钱,又跟同学借了点。放心用吧,我不偷不抢不卖,都是干净钱。” 电话那头,我妈稍稍松了一口气,嘱咐我注意天气变化注意饮食云云一大堆才收线。 我不过想要日子平稳,爱人相守,怎么就那么难? 这五万块哪里来的?我胸口苦涩难耐,泪水不争气的冲出了眼眶,任它奔涌。 在这座孤寂的魔都,我极力打压着对曾伟华的不甘与怨恨,想着陈总在入职时给我描绘的蓝图,心下才漫出一丝丝希望。 第二天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梳妆打扮,上午随大佬们参加一年一度的上海美容博览会。换鞋的时候,脑海闪出昨天的出糗、洛瑾承的讥讽,泄愤似的套上了相对舒适的中跟鞋。 今年的美博会规模宏大,8000多个国际标准展位,吸引了2120家来自全球26个国家及地区的国际展商。 洛总这位青年才俊作为特邀嘉宾,应邀出席上午的零售业主题沙龙活动,并发表30分钟演讲。他着一身笔挺而一丝不苟的黑色手工西装,相较于昨日的潇洒不羁,今日在台上稳重而权威,信手拈来的专业词汇,脱口而出的时尚话语,加上他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与优雅,让他的分析丝丝入扣,令人信服。 33岁坐在这个高不胜寒的位置,除开富二代的标签,想来定有过人的商业智慧和独到的战略远见。从这三年来公司高于业界平均水平的业绩增长可见一斑。 那一瞬间,我望着他挥斥方遒的高大身影,无数气概喷薄而出。如果你想优秀,那你就要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你才会出类拔萃。 脑海浮现前任妈轻蔑的那句:长相平庸也就罢了,工作也不过尔尔。当然,那女人指的是我没端着铁饭碗,但前任妈绝对是这世上对你最诚实的人。前任会骗你,她不会。 彼时我心中涌起一腔孤勇。 我不自觉地在本子上写下“洛瑾承”三个字,落笔很重,仿佛要力透纸背,仿佛要将它深深刻入心底。 昨晚盘桓许久的离开念头此刻荡然无存。 这个人,即便无法与之比肩,也是我的标杆。 沙龙结束后,一行人开始有序看展。 说也奇怪,洛总偏爱彩妆的展馆。要知道,我司向来只做护肤,在业内亦算风声水起。 在一座时尚梦幻的彩妆展馆前,他驻足参观,耐心聆听工作人员的介绍,不时询问一些细节。正当我流连于传单上类目繁多的图片时,一支口红递了过来。 “这个试试。” 顺着修长手指往上望去,洛总就这么抻着,目光冷峻地斜视。 我一怔,半秒后识趣地接下这支外观冷黑简约的口红,耳畔传入他浑厚的声音。 008 谁多心了 009 自作主张被雷训 我不解地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倏然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用力一掷,一连串瓷片碎裂的声音几欲震破我的耳膜。眼见他整张脸黑得无血色,一股凉气自脚底窜出。 我莫名其妙,怒从胆边生:“要杀要剐之前怎么样都让我死个明白吧?”说的时候声音明显发颤。 他从鼻孔哼出声来:“为什么要让这个男人的名字配上这女人的照片!你小学语文是文盲教的吗!” 我唰地耳根寒凉。 洛总平日里就神情冷冷,训人总不留余地,还爱打比喻讥讽,让人特受不了。我心里憋屈,撅着嘴迎上他的怒视:“那天我有问过您,陆敏和袁秀成俩人的照片名称是不是标错了?您半天都不回……” “谁告诉你没确认过的东西就自作主张了?你是刚毕业的小朋友吗?我明天就让人事按应届生给你算工资!” 瞥见他严厉冒火的深眸,我顿时如斗败的公鸡蔫了。 陆敏和袁秀成,这俩人真逗。从名字看,男人女性化,女子刚硬十足。俩人的照片还靠一块了,能怪得了我吗? 再说,多大点事,至于这般小题大做吗? 所以说,大领导千万不要得罪,否则鸡蛋里挑骨头,分分钟给你穿小鞋。 何况,都是他同学,至于说出那种谁配谁的话吗?真是刻薄得令人浮想联翩。 “五分钟之后给我发过来。” 我闻言身子一震,如逢大赦般溜出了房门,忍着冲到眼眶的泪水,奔回电脑上把照片调了过来,又快速的把名字和照片复核了一遍,最后才用腾讯通传给他。 又过了五分钟,他敲过来“OK”两个字母,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我心头鼓胀着一股闷闷的气,整个下午都魂不附体。 毕业两年,工作上哪受过这样的气啊。 一直到快下班,我的电脑屏幕一直停留同一个画面,惊觉今天的工作尚未完成。 正要起身去吃饭,居然接到曾伟华母亲的电话。 对这个女人,我从倍加尊敬到再无好感,谁又知我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如今和曾伟华天涯陌路,我不过守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的本分。 “如果我不说要上去找你,你是不是真不下来?”她搅动着咖啡趾气高扬,一副女干部的派头透着冷气。 “什么事,您说吧。我还要加班。我也不认为我俩有深聊的情分。” “哼,看我儿子对你没价值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女人从一年前初次见我便眼高于顶。 “说吧,十万够了吗?拿钱,从我儿子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别再天南地北的跟踪,他们俩口子去上海,你也来个偶遇,值得吗?他们快结婚了,也有孩子了。你还年轻,别在他身上耗着了。” 她从鼻孔哼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真想撬开她和她宝贝儿子的脑袋瞧瞧到底神马构造。 你全家人的脸上都长满金子吗?全世界的女人都冲着你们家那点破钱去吗? 010 加班夜 “曾太太看到那幢大厦了吗?”我指指窗外的金融CBD大楼,冷笑着,“那里出来的,有人开玛莎拉蒂,有人开法拉利,随便买个包就是几十万,随便一栋豪宅就是几千万。您刚从三线城市赶过来,可能没看清,明天天气晴朗有的是时间去看清楚!” 她的脸色如同打翻了五彩画板,一阵白一阵红。没错,就是讥笑她井底蛙,谁没事惦记他们家那点东西,还宝贝似的。 不过几秒后她语带轻蔑:“他们再富有也不是你的,你不过是个打工妹。” “您怎知不是?” 您怎知将来我没有,谁活该一辈子被踩在脚下! 她有瞬间的惊愕,最后鄙夷道:“我以为你够有骨气,不屑我们家的十万。原来是攀上高枝傍上大款了。好在我们伟华及早离开你,否则被你侵吞家产都蒙在鼓里!” “曾太太,您掉钱眼去了吧。你们家那点钱值得我耗上四年青春去傍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眼里只有钱钱钱!” 我怒而起身,临走前又冷笑,“我以为您会把一张支票脸直接甩我脸上,让我体验一把撕支票的快感。看来,曾太太也不是习惯用支票的人。” 略过她的惊愕与愤怒,只觉得通体舒畅,气顺百骸。 从前被羞辱,被讽刺,我全都打断牙齿忍了,因为我们美好的爱情,因为我对曾伟华的绝对信任,可是呢?我就活该饱受他家的贬损践踏吗? 如今一切烟消云散,我年舒华,为什么就不能挺直腰杆重新开始! *** 又是一个加班夜,九点多时总算搞完数据报表保存好,伸了个懒腰,惊觉整个办公室空荡荡静悄悄。 这时候,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嗒嗒作响,直敲进了我惊惶的心里。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要不要这么吓我啊。 当洛总的黑脸出现在顶梁柱旁时,我拍着胸脯深深舒了一口气。 “还不回去?”他勾唇浅笑没在意,浑厚的声音在寂静大厅悠悠回荡。 “嗯,快了。” 下午电闪雷鸣,如今阴转晴,打人一巴掌再塞给人一颗蜜糖? 不对,这哪叫蜜糖,顶多白开水。 他看了看墙角透明储物柜上的物料样板,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我规规矩矩的回答。 转身一刹那,他突然右手撑住矮柜,弯腰半蹲了下去,左手似乎捂着腹部。 我当即奔到他跟前,眼见他眉头紧蹙,额头冒着绵绵密密的薄汗,咬着牙像是强忍着疼痛。 “您胃痛?”我开始爱心泛滥。 “嗯。” “稍等。”我飞快回到座位上,掏出今天刚买的本来想寄回给妈妈的胃药,掰了两颗再用一次性杯接了水递给他。 “这个有用。”他扫了一眼,从我手掌里抓起来塞进喉咙。 没一会儿,他神色舒展,“谢谢。” “不客气,我妈妈也有胃病,发作时跟您的症状一样。” 说完这话我有些拘谨,站也不是,走开也不是。这种氛围又开始诡异了。又是孤男寡女了啊。 “怎么,单独跟我在一起很紧张吗?” 011 小年,额 012 不要得罪女人 013 要是被狗咬了 014 不检点 015 大辫子姑娘(改) 室友度假未归,房东住花都,远水解不了近渴。另外,他一旦发现钥匙不对,铁定会折回来。向天再借一个胆,我也不愿再跟他牵扯不清。 我恨恨的将曾伟华号码拉黑,定了定神,向外走去。 右拐,却眼尖的发现一台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 洛总的车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车震吧? 大脑天马行空的时候,我的步子早已迈到了驾驶室旁。隔着车膜,看不清里边什么情况,只隐约有人影绰绰,也不像是有太大的动静。 我壮着胆子敲了敲车窗。 过了一分钟左右,车窗缓缓摇下,洛总靠着椅背:“不回家做什么?”声音沉沉,却明显几分发虚。 我看他眉头紧蹙,路灯下面色煞白,不禁关心道:“您胃病又犯了吗?” 他微微点头,又悠然冒出一句:“一会儿就好,没事你回去吧,大晚上的女孩子别乱跑。” 我心头一暖,前后看了看,未发现药店,于是又发挥了古道热肠的本质忙道:“您坐到副驾驶位,我开车带您买药。”说着边拉开车门推他挪位子。 兴许是太难受,他只不耐烦的低斥了一声,便顺从的从车内直接跨到副驾驶室坐好。 我瞥了他松开的一张脸,感慨不管平日里多么嚣张凌厉,一生病都如孩子一般的脆弱无防备。 买药掏钱时不小心从里面掉出一张黑白照。刚刚那是他给的皮夹,我没扭捏,便拿了。此刻捡起一看,是位容貌秀丽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年轻姑娘,一看发式和衣着款式,便知是笑贫不笑娼的那个年代。 初恋情人拍的复古照? 他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眉宇间和他倒有几分相似。 他接过钱包时特特的打开钱包看了一眼。我以为他在核对钱的数额,心道真小气,忙解释:“这药85块,我拿了一张100……” “谁叫你动这照片的?” 我的心一提,果然被抓了个现行啊。索性嘴犟道:“好吧,我承认我好奇的拿出来看了,可换做谁都会这样做。你见过哪个高富帅的钱包里放着这种画风的照片?” 他冷哼了一声,脸上布满阴鹫:“你懂什么?”他小心的把小照片摆正,冷着脸没再言语。 我却更为狐疑起来,难道他喜欢这一款?不过,愣是把十万个为什么憋死在了心里。 看着他服下,正想功成身退,却听得他微喘着气息搭讪:“刚刚跑出来干嘛?要去找你那前男友吗?” 我一怔,转头睨了他一眼,酸酸地道:“找他做什么?我像是那种没骨气的人吗?” “你不像,你本来就是。边骂边哭,我都想找个碗给你接眼泪了。” “那洛总怎么不找啊,真是。”我睨了一眼他嘲弄的眸色,忙着要走,“刚刚给错钥匙给他,现在得去找酒店落脚。您自己照顾自己了。” 他又哼了一声,调整了坐姿,道:“我现在这状态不适合开车,你把我送回去,然后再开车找酒店。” 我刚想说什么,他却不给我拒绝的机会,“难道你要我冒着半路病发的危险开车害人害己吗?” “我……” “开车!” 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要是那晚硬着心肠离开,我与洛总,也许就没什么事了。 偏偏我见不得人孤立无援。谁知世事难料呢。 我竭力的集中注意力开车,终于七拐八拐滑入了他住的凯旋世界。 早就听闻,这是整个凤江新城最贵的楼盘,一平米价格已然涨到了十几万。 月色朦胧,小区的奢华不得而知,却从保安温度适宜又专业得体的恭敬,嗅到了几分高贵和疏离。 016 家里没人 017 这辈子绝后? 018 生了儿子再来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总觉得自己处于周身一片雷区的中越边界,洛总便是那任性的引爆人。“轰隆隆”的地雷爆炸声震得我整个人都懵掉了。 这爆料太猛了吧?是真事还是不想受制于父母之命的托辞? 回想那天下午他的闪电快,难道真是情殇难愈,多年不举? 不对,有举,但早泄? 不管如何,一个事业有成身强体壮的黄金单身汉不惜这般坦诚自黑,定是对洛太太的这番安排排斥到了极点。 “你……”洛太太的脸上早已五彩斑斓,眸色染着一抹恨意,气得嘴角发颤。 “妈,我才33岁,您先别急,我会慢慢调整。欲速则不达,您也知道这方面要是给我太大压力,情况会更加恶劣。反而您这段时间给我多了空间,我这不慢慢找回感觉了嘛。”洛总语带轻松,不由又紧了紧手上的力度。 “好!我不逼你!”半晌,她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倏然双眸迸射锋芒,冷冷的斜了过来,我全身一震,心道中枪。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接近我儿子,我话先说明白,洛家虽比不得亚洲的顶级富豪,那也是这珠三角排得上名头的大家,想进我洛家大门,可没那么容易。什么时候生了儿子,再来掂量自己的分量。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她尾音一扬。虽不似曾伟华他妈把我的缺点从头到脚贬损个遍,但十足的蔑视和盛气凌人,让人心头极为不悦。 我这个没貌没身高没家世的三无女人,向来入不得这些尊贵母亲的法眼,无论是普通“官僚”的曾家,还是豪门的洛家。 在他们看来,要真能赖上个豪门公子,简直太逆天太不道德。 我憋着气没出声,谁想腰身被深深一捏,嚯地抬眸对上洛总满含深意的眸光。随即转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明白”。 “还有,洛家不喜欢乱嚼舌根的人。你既愿意做他的女人,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可别说错话,闪了舌头!” “是。”我又木木地应了一声,俨然受气的小媳妇。 她转而望向洛总,眸色缓和,“你年纪也不小了,得抓紧。老头子都伸长脖子盼着抱重孙了,可别让别人抢了头彩!今天先到这儿,改天我再来看你,你也多回去看看你爷爷。”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个世界又清净了下来。 深知使命已完成,忙不悦地挣脱他的怀抱,退开几步,“人也走了,戏也演完了,我不欠你什么了,我先回去了。” 他径自坐到单人沙发,悠然的点起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下神色淡淡。 “坐。”他眼神示意。 “洛总,我该回去了。”我像复读机一样坚持。 “坐下听我说完。”他又下了指令。 我不得不挑了三人沙发上离他远远的角落,半片屁股都没坐满,一副随时走人的姿态。 “你要是走了,我今晚的心思就白费了。”他吐了一口云雾,淡淡的道。 “什么心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019 骗鬼的冲动(改) 我没想到他会让我继续假扮。 “你也看到她逼得很紧,我要没有挡箭牌一定会被逼着娶自己不喜欢的人。我不想连自己的婚姻都受制于人。所以,你继续假扮是上上之策。” “不可能。”我霍然起身。 “你只需要在她、在我家人面前假扮我女友,其余时间你还过你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涉。”他上眼睑一抬,沉声说道,“一年之后,我给你完全的自由。你开个价,我可以满足你。” “我不卖身。” 他又抬眸瞥了我一眼,吸了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一口,似笑非笑:“你除了那里大,哪一点能卖?” 我耳根一热,感觉被调戏了,气道:“既然都不能卖,怎么会有资格假扮您的女友?你还是另请高明,我可不想误了您的大事。” 边说边往外走。 “站住!” “您要把我困在这里吗?”我回头。 “你准备有大学同学聚会了吧?”我一愣。 “我可以假扮你男友,你在他和那个女人跟前绝对不会丢脸。相信我。” “你我只是名义上的情侣,我不会要求你跟我上床。” “我保证你不亏的。” 他勾唇一笑,深不见底的墨眸充满魅惑,仿佛要将人吸拉进去。 交换? 这时候的洛瑾承仿佛谈判桌上的王者,一道道的抛出诱饵,满脸精明和算计,却令人忍不住想要去信服。 若是普通男人,我早扑过去了,这样宽阔的肩膀靠着多有安全感。 可面对这样高不可攀的他,我深深地犹豫了。脑海精分地出现了两个小人。 最终某个小人占了上风:这个男人几乎无劣迹可循,沉稳,睿智,私生活似乎很检点。失恋的年月,总要有一个男人来充实来疗伤,正如当时火急火燎要找个人打破平静。嗯,找个优秀的男人疗伤,主意似乎不错。 隔天,我终于明白,冲动真的是大魔王。 *** 第二天上午索性请了假,跟房东沟通好,找来换锁师傅把锁换了。 下班之后直奔大学室友玫红家避避风头,后半夜收到曾伟华的微信留言:既然你不愿见我,我把钥匙放你沙发上,已帮你锁好门。 望着白底黑字,两滴清亮的泪珠滑落屏幕,模糊了一片白光的世界。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期间洛瑾承两度有事过来找我们陈总,路过我座位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甩都没甩我一下。 我长吁一口气。有了那样的关系,说淡定是骗鬼的。 这天下班后,我刚出办公楼,熟悉的小西装身影闪了出来:“年小姐,太太有请。” 我脑海一搜索,这不是洛太太身边的女跟班么? 顿时脊梁一挺,毫无怯色的跟了过去。 女跟班名阿燕,她替我开了一台锃亮奔驰的后车门。洛太太仍旧姿态优雅的靠在皮椅上,见我坐进来,眸子只斜了一下。 “洛太太好。”礼貌,礼貌,挠人的传统美德,让我不得不一次次的低头。 “多大了?” “啊?” “年龄。”她不耐烦地深叹一口气。 “11月份满25。” 020 妇科体检,完整 021 能生出什么鬼 最后那句是对我说的,她抬眸斜了我一眼,看不到我反应冷哼了一句“没教养”噔噔离去。 我一直抿嘴不吭声,心底五味杂陈,有少许失而复得的激动,又有种淡如轻烟的失落。以为自己摆脱了什么,又一朝被打回原形。 那种心情奇怪极了。 此外,这位洛太太就这般求孙心切,能接受我这样的女人为洛家繁衍子嗣? 直到他问都检了什么项目,我才小心翼翼的道:“该检了都检了。医生说,我还是……” “还是什么?” 我转头睨了他一眼,脸早已红到了耳根。低声说:“说我,说我……还是处女。” “吱溜”一声,他手一晃打了个方向盘,我身子一歪,一下子撞到车窗上。 他迅即悠然打了回来。 虚惊一场。我捂着略略生疼的脑门,端坐回身,却瞥见他深邃的眸底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故意吓我的。 这还没结束,快下车时,左手腕倏地一紧,他男性的气息扑了过来,温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充满魅惑:“那么哀怨说自己还是新货,是要我再卖力一点把你*了吗?” 我浑身一机灵,瞪大了双眸。 这太突然了。 我毫无防备地被他笼罩。雕刻般的俊脸与我面对面,黝黑的眸子闪动着精光。我脸一热,两手使劲推他,一触到他有棱有角的胸膛便像触电般弹了回来。 “你起来,你神经病啊。谁哀怨了?不过实话实说。” 我慌了。 身后倏然一松,靠椅不知何时不见了,洛瑾承把我一推,顺势与我零距离,肌肤的温热烘烤着我两团绵软。 我整颗心一提,拼命反抗,“你别乱来!” 他力气很大,我所有的挣扎轻而易举被他收进箍紧的怀抱。 我怕了,因为我明显感到他的欲望在膨胀。 “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行,一定不会令你失望。”他沙哑的嗓音裹挟着些许兴奋,亦或是欲望。 靠,这种话居然也好意思说?当初他那么快,此刻毫无羞色与尴尬。怎么脸皮那么厚啊?内心也太强大了吧? 我怒了。 当初是无所畏惧一心求欲,如今这算什么?我再无半点贼胆,更气恼受人牵制,他要强*奸吗? 我对准清晰的血管正要往下咬。 他鼻孔乱嗅的动作倏然一顿,忽而悠然起身,端坐回驾驶位,慢条斯理地整理微乱的衣领,仿佛方才发情的是别人。 我愣了半秒才回神,就好比我都拔剑了,他突然说不玩了。到底要干嘛?随时发情,随时NG吗? 但见他唇线微扬:“下次我妈找你,提前给我报备。” 我不悦:“这交易成本太高,假扮我男友这事也不是很必要,我不玩了。” 他精致的侧脸漾开一个优美的唇线:“游戏已经开场,容不得你退出。” “我不欠你什么,我有我自由。”我驳斥。 他眼神倏然犀利地扫过来,嘴角一扬,嗤笑了一声:“你和你朋友经常这么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022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他眼神倏然犀利地扫过来,嘴角一扬,嗤笑了一声:“你和你朋友经常这么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大脑有瞬间的当机,但随即反应,心底的屈辱荡漾着。我侧头干笑了几声,“洛总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上赶着拜倒在你的浴袍下吗?” 他盯着我,又哼笑:“不是吗?那天是谁主动的来敲我的房门,主动的进入我的房间,主动的帮我安排服务生布菜,在我想要的时候一点拒绝都没有,还特别的配合?这不都是你和你朋友谋算过的吗?别告诉我那天不是你!” 我张了张嘴。他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这么主动上钩的。 我跟巴结他的女人有区别吗? 有区别! 我又挺直了腰杆,索性理直气壮道:“没错!那天是我。可并不代表我就愿意时刻配合你!洛总不会这么天真,以为我跟你上过一次就爱上你了吧。我对做你的假面女友半点兴趣都没有!” 我气势汹汹,正等着接他的招。 谁知他话锋一转,“如果你退出,我妈会怀疑我是骗她,她对我的信任会打折扣。” “自家亲妈有啥不好说的。”但见他松下来的俊脸,我思路俨然被他带跑了,不禁问。 可他嘴角又一绷,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怨恁,昏黄的车灯下浑身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我直觉哪里不对劲,怎么一说起他老妈脸色跟嚼了苍蝇似的。 “她说什么你不用管,她叫你做什么你掂量着办!”他的俊脸瞬间凝成冰,声音更像从地狱传来的,毫无温度。 我开始觉得烦躁,话题主动权总是掌握在他手里,对于我尖锐的问题,他总是四两拨千斤的避过。 我最后鼓起勇气,毫无惧色的瞪视:“洛总,您跟您老妈撒的谎,您自个儿圆去,别扯上我这无辜的人。” 他转过头来,又直接忽略我的抗议,“这是一笔不会亏的买卖,你没理由拒绝。这几天你收拾下行李,准备搬过我那里……” “不可能!”我越听越觉得离谱,面色涨红,答不答应继续假扮仍是个未知数,还要去同居,简直天方夜谭。 “我难得身边有个女人,我妈一定不遗余力让你受孕。今天你不去检查还好,这下让她知道你还是处女,肯定对我俩的关系起疑,即便我不要求,她也会想方设法让把我们弄到一块儿。” “疯子!今天这事能怪我吗?”我顿觉匪夷所思,慌不择路要下车,谁料门不知何时早已被锁。 我急了,声音都有些哆嗦:“我会跟她明说我有新欢了,不会让她怀疑的。” “我之前跟她说我俩感情很好,你这么说岂不是穿帮。舒华,就当帮我一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世上女子千千万,她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在一起!”我想起什么,尖叫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病,为什么说你身边难得有女人!我不可能为你怀孕的。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惊恐着往车角落一缩,瞪大双眸。 023 见不得人 我想起什么,尖叫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病,为什么说你身边难得有女人!我不可能为你怀孕的。这太荒唐了!”惊恐着往车角落一缩,瞪大双眸。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他跳过了怪病这个问题,一脸的云淡风轻,“我们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一年之后我会说你没怀上,我们分手也是顺理成章。给你几天时间收拾,到时我来接你。”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答应!”我大喊,声嘶力竭。 这男人突然好可怕,帅气的背后不知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之前堆积的好感顷刻崩塌如山倒。 他唇角划开一抹自信的弧度,抬手摁下开关开锁,沉笑不语,将我的歇斯底里置若罔闻。 我逃也似的下了车。 疯子!疯子! 疯子才会掺和他们家的事。我这一副待宰羔羊的小样,再蠢也要逃!大不了炒了他! 可是下来几天又相安无事。他没再找过我,他妈也没再找过我,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不过我不曾掉以轻心,未雨绸缪的开始投简历,找下家。 转眼到了大学同学聚会,本来约定时间是六月底,碰巧有个同学即将出国,故而将时间提前。 大伙儿在微信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一直缄默不言,直到曾伟华出声说家里有事可能去不了我才回复团支书说会到。 班对分手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面对。可要两个曾经的同学恋人狭路相逢,又有几人能坦然相见呢? 何况,我们才分了一个多月,却已物是人非。 那是周五傍晚,把手头工作忙完时针已划到七点,我匆忙收拾东西冲去等电梯。 整层楼都属于我们公司办公区域,我刚出公司大门,便见陈总魁梧的身躯站在电梯前,而身旁站的,正是西装笔挺的洛瑾承。 他们听到我匆忙的脚步声双双回头。 “小年,这么匆忙是要去约会哪?”陈总爽朗的打趣,这是位对我很是关照的上司。 我向二位点头示意,浅浅地笑道:“是约会,不过是大学同学聚会。” “在哪里聚呀?” “沿江东路……” 自始至终,我都没敢正视洛瑾承。后者也默然在旁,只偶尔沉声和陈总搭几句。后来在其他楼层有人陆续进梯,冲开了并排的我们。我更如遇大赦,紧贴着电梯壁不再言语。 忆起他十几天前提及的可以假扮我男友的交易,心底隐隐似乎有希冀,却又羞得按下胡思乱想,小心脏颤得厉害。 地点在沿江东路的一家潮州菜馆,二十多个人要了个中包厢,勉强凑三围。我到的时候已是酒过三巡。 一推门,熙熙攘攘的说笑声扑面而来。 先是坐在门口对面那一桌的团支书陈辉发现了我,大喊:“舒华,来这里!” 众人的吵闹声有片刻的停顿,目光刷刷的扫了过来,几个人还不自然的瞥了一眼另一围的某个空位。 我识趣的坐到陈辉旁边新添加的位置。 024 难堪 大学那会我是温柔娴静型,曾担任过班级宣传委员,跟班里很多人关系都很融洽,后来曾伟华竞选班长成功,我这班长夫人自然而然跟其他人打成一片。 依旧是熟悉的面孔,而身边早不是原来那个人。 曾经多少个明媚的午后,我们背靠背悠闲坐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我画画,他打游戏,和煦的阳光洒在大楼阴影之外,温暖却融化了我们,我曾以为那会是我们一辈子都会延续的美好。 而今,那样灿烂的青春岁月,只能在记忆中追寻。 我低头喝过一口橙汁,将嘴里的苦涩咽了下去,告诉自己,即使是孤单的那一个,也要给自己一个微笑。 可是,当包厢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刻,我懊恼了,这样的场合,我就不该来! 曾伟华的俊颜闪进了包厢,随后而来的便是身着驼色深V连衣裙、脚蹬平底鞋的叶菁菁,俩人亲密牵手,走向另一桌子的空位。 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是我放不下。 他不是不来吗?同一桌的几个同学都同情的瞥了我几眼。 当年的金童玉女,如今分道扬镳,一人琵琶别抱,一人形单影只。两个月前,班群里还有人打趣我俩啥时候扯证,而今曾伟华携新欢出场,不啻于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暗自平复着翻滚的情绪,只听团支书讪讪地道:“本来说不来的,今天临时说事情处理完,就来了。同学一场,没事。” 后来我知道,这样的场合不再热闹些,有人是坐不住的。 没多久,身后不远随即响起叶菁菁故意提高的音量:“这不是舒华吗?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一声。” 叶菁菁是隔壁数学专业的,和我们上过大课,算是我们班的熟面孔。 我紧紧捏住手中的透明酒杯,仿佛下一秒就会杯碎帛裂。 那么多同学在场,错不在我,即便是孤单那一个,我也不能失了脸面和气度。 这么想着,心情总算和顺了些。右手边坐着的是我们班当年的学霸杨明帆,他贴心的把菜夹进我的碗里,热情的帮我张罗,让我感到丝丝的温暖。 叶菁菁注定是不依不挠的人,岂能容忍别人对她漠视。不出所料,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我身后。 “舒华。” 同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筷条,悠然回头,见到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妆容居高临下,假装微微惊讶,越过她身子,曾伟华的身影赫然在后,微笑着随侍着,俨然郎才女貌啊。 我面上不动声色,挪动实木餐椅后退了一点。我可不想仰视她。 她依旧笑得妖娆,“舒华,上回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真不好意思,这次特地过来赔不是,一起喝了它吧。” 我微微一笑,仍旧端坐,不卑不亢,“没必要了吧,我跟你的关系还没熟到这地步,要都这么喝,你要跑多少趟厕所啊。” 025 我祝你生个女儿 026 不再吃素(心跳) 你知道那种孤立无援时被解救的心情吗? 就是那种落水后抓住的那根浮木,瞬间拯救了我整个世界。而原本要淹没我的,是我爱了四年的男人和他的新女友。 一个英雄踏着云彩来救我,原来在离开了曾伟华之后,我年舒华的生命也会有这样短暂的精彩,如此跌宕。 我无视叶菁菁的哭喊打骂,那时候眼里的世界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之后,洛瑾承又任性的让我刮目相看了一番。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同学,用中气十足的沉稳道:“今晚让同学们见笑了,为了表示我洛某人的诚意,今晚的餐费我全包了,楼上有KTV,大家尽管嗨歌,全记我洛瑾承账上,大家不用客气。” 说完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拥出了包厢,我感受他胸腔强烈的震动,泪水早已泛滥濡湿了他的浅灰色衬衫。 **** 我像只温顺的小绵羊,龟缩在他宽阔的怀里,任他摆布。 “一朋友的会所,也在沿江路上,顺道过来看看。”他阳刚的气息在我头顶弥漫,向我解释着。 我方觉自己仍被禁锢他怀里,顿觉尴尬,忙轻轻挣开身,弱弱地说:“谢谢你给我解围。”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惊一乍:“承哥!怎么不吭一声就来了,小弟都没啥准备!哎哟,这是嫂子吧。” 我抬头一看,有个男人从幽暗的走廊上走来,待到光亮处,才算看清:潮男一枚,深绿色的POLO衫,微微凌乱的韩式短发,一双咪咪的桃花眼满是妖媚。 俩人单手击掌招呼后,洛瑾承道:“我来这里还要啥准备。” “刚好,老三老四他们都在。” 进到一个大包厢的时候,一群男女的目光唰唰的投射过来。我注意到有四五个男人,身边都傍着一两个低胸妖娆的浓妆女人。 大家都热情的叫着“承哥”“承哥”。 一坐边上的大波女子扭着蛇腰,往洛瑾承身旁一坐,蹭得两只大胖子都要掉到大腿间了:“承哥最近破戒了啊。哟,妹妹还玩zhifu诱惑哪。” 我不由垂眸睨了一眼身上的套裙,明明很普通的上班装啊。 真上道啊,看啥都是那事儿。 洛瑾承依旧神色淡淡,“怎么,你也要来给我破戒吗?” 我脊梁一挺。 这厮还会调戏女人? 这话不得了,女人一听便开始发情了,全身扭得癫狂,“来,人家也来!” 带我们进来那男人名何佑宁,笑容放浪:“承哥果然够硬汉,戒色那么久,一开荤便要玩……”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动着身子要起身。洛瑾承大手一按到我大腿上,我浑身一颤,如电流传身。 我感觉心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只听他在我耳畔吐着温热的气息,“怕什么,不过耍耍嘴皮子。”烧得我浑身火热。 这一晚不知我怎么混过来的,只感觉在一个黄色大染缸里颠来倒去。 洛瑾承,再度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 期间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手气背,被罚了几次。 有一次问题很劲爆:“你和承哥吃新货用什么动作?” 我的脸唰的忽冷忽热,后背一片寒凉。 这是什么问题! 我不自然的望向洛瑾承,面露哀求。 结果,这位承哥再度让我认识了,什么叫节操无底线。 027 我们换个地方(忐忑) 028 戛然而止 他把我放落平地,我瑟缩着不知所措。只听他悉悉索索的掏出了烟和打火机,转过身点燃。黑暗里腾升起了袅娜的白烟,将他整个人缠绕得朦朦胧胧,越发叫我看不清。 我知道他在平复内心躁动的欲望,因为方才我明显感到他下身的膨胀。甚至于某一瞬间,我有种抱歉的愧疚。他那样的人对我费心费力,我可不信那是活雷锋不求回报。而我能给他的只有我的身体,可我终是让他扫兴了。 这样的夜晚注定是靡乱而难眠的。 他送我回来的时候,整张脸仍绷着如同快要断了的弦,我都担心半路上会爆裂。我一下车他便一溜烟的卷土离去,连披在我肩上的外套都忘了拿。 整一个欲求不满。 打开手机,我被一条条微信信息震得手麻了。 团支书就说,毕竟我跟曾已经分手了,我这样说似乎有些过火。他措辞很委婉,不过我说了声“谢谢提醒”便不再续话,心里堵得跟大城市高峰期的交通似的。 世人又怎知我们这仨人的恩怨纠葛,又怎知这女人和曾伟华他妈曾用多侮辱的字眼伤害过我。又怎知这几个月来我多少次睡梦中哭醒。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早被他们践踏得一无是处,这时候说什么过火不过火,无异于粉饰背叛者的所作所为。 其他人则问起了我和洛瑾承的八卦。 我只留了个开放性的回答: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 这样混乱的关系,也许于他而言是一场游戏罢了。 我们算什么? 未完成的炮友,下床即分手。 也有同学隐晦打探我跟曾伟华怎么回事。 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别人也许是八卦的窥探,谁又能解我心中的苦痛? 我也想问问,当年形影不离的金童玉女,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毕业后他曾回过家乡工作一年,三百公里的距离长不过彼此的深深思念,却不料,同城一年,一朝分道扬镳,他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女人的肚里多了个宝宝,那是旁人难再拆解的牢靠。 那年纯纯的我们,看着旁人同居、堕胎,都深深坚信,彼此的第一次,要留到新婚之夜,留到仪式进行之后那神圣的一刻。我们近乎膜拜的坚守着,克制着。 可是有一天,有个女人跑来告诉我一切,用最残酷的方式撕开了所有的真相。 这样的挑衅于我不啻于晴天霹雳,心底陡然涌出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按捺住内心的咆哮,微颤着手拨通了曾伟华的电话,结果听来的却是他亲口承认的答案…… 这是一场没有争吵的分手。 曾经以为的海誓深情,曾经以为的真命天子,都被埋葬在了暮春时分的落花中,忍着最后一丝气息,最终被芬芳泥土残忍淹没,或许,会成了我人生路上的养分。 也许,很久以后我终会明白,女人年轻的时候不经历几个渣男,怎么算完整! 整个周末都在失眠。 周一眼睛像被蜜蜂蛰了似的,我只得先敷了块冰,再用遮瑕膏一层又一层的淡化了黑影才敢出门。 029 形象不过关 上午除了大会小会,主要工作是品牌名调研。 公司很有远见,老早就注册了几个品牌名备用,如今彩妆项目启动,从已有名字中选出一个即可。 我带着调研表在21、22两层楼走了一圈,挨个调查女生们的意见,之后回来做了个汇总,提交给陈总。 陈总睨了一眼调查报告,沉思了小会儿道:“你直接拿去给洛总。” 我疑惑顿起:“目前选票最高的有两个名字,‘初色’和‘明妆’票数一致,还得二选一,并未得出结果。我还在想要不要扩大样本。” 陈总饶有兴趣:“现在的样本是两百多个,你要扩大样本,一千个?一万个?要是两个票数又很相近呢,难道又要再扩大吗?” 我神情讪讪,一时哑然。 “调研只是作参考,而不是做决策。”陈总是个体格强壮的北方汉子,不过面色和蔼,“现在选出两个,都很不错,刚好给领导们做决策依据,这就够了。你直接拿过去吧,没事的。” 我的心又再次一提。 刚刚关注点在报告内容,如今才注意到要单枪匹马去洛总那里。 那夜之后,我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在公司见到我,他不再板着个苦瓜脸,偶尔会不吝来点微笑。我则战战兢兢,生怕表错情,让本已莫名其妙的关系万劫不复。 我硬着头皮,在腾讯通上询问洛总时间是否方便。 他很干脆地回:过来吧。 总秘免不了一番询问,之后不情不愿的拨通内线,估计是得到肯定回复后板着脸道:“进去吧。” 那眼神就好像几百年前我欠她几百块钱似的,眼皮跟粘了502一般,抬都不抬一下。 上海出差回来之后,我早已习惯了她这副尊容,道了声“谢谢”便挺直身子进去。 我觉得这家公司的领导层总是很有个性的,比如此刻我汇报调查结果,洛总啪啪啪的忙着敲键盘,一直到我说完许久,才像刚想起我的存在似的盯着电脑屏幕问:“说完了?” “嗯,说完了。” 又是一轮啪啪啪的键盘声,之后终于抬起高贵的头,黑亮的眸底缀满探究:“你的意见呢?” 我略略一惊,决策是领导您来定啊。不过既然问了,我就说说看吧。 “明妆,意为明媚如妆,可侧重于无妆胜有妆,就好比独孤九剑的无招胜有招。 初色,则为原始之色,最本真的色,更倾向于有妆胜无妆的内涵,也和“出色”谐音。可重点打造底妆类产品。” 他勾唇一笑,倏然满是不屑:“你满口底妆、有妆,再看看你现在情伤未愈的样子,哪一点能和彩妆从业人员联系起来?” 我在他深邃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玩味,面露薄怒:“尊敬的老板,我们在谈论公事,您可不可以不要裹挟私事?” 他两只手掌一拢,身子向前倾了过来,“你去看看彩妆公司的招聘,哪一个营销岗位不要求形象气质佳?你自己形象不过关,客户凭什么认为你能为消费者带来美丽?” 030 领导的“器重” 031 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 我急问怎么回事,一名护士走进来,把我拉到医生办公室。我听着主任医师的话,大脑“轰”地一声,整个人如坠深海,全身发凉。 妈妈虽偶有小病小痛,仍算身体硬朗,怎么突然间冒出个肝衰竭? 医生说:“我们也检查不出原因,也许是长期服用了某种药物造成肝衰竭。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肝移植。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包含肝源在内手术费用大约一百万,需要钱更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肝源,另外……” 我腿脚发软,突然握住医生的手,哭声凄厉,“我的肝可以吗?用我的来换,我要我妈妈活着,哪怕我只有一颗肝我也要她活着。” 张医生也许见惯了生离死别,边抽开自己的手边说道:“这样也好,不过你明天过来检测看是否匹配,另外,单就肝移植手术费大约20万,术后第一年免排斥费用10万,第二年……” 我涌起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妈妈原本是老家糖厂的临时工,兢兢业业了二十多年,眼看着两年后便要退休了,谁料今年厂里效益差得实在难以支撑,不得不刷掉一批人,快要退休的妈妈赫然在列。 而目前肝移植手术尚未纳入Y城医保,也就是说所有费用需我们家独自承担。五万块尚且捉襟见肘,几十万甚至于上百万无异于天文数字! 古人常说,没钱能令英雄折腰。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个平凡而在社会底层求存的小女子。 我忍着泪水把朋友圈的人想了一遍,都是刚出社会不久的人,哪来那么多的积蓄?一帮穷亲戚不找上门来借债已是家门万幸,谈何支援? 我自己原本是有些积蓄,可全借给了走投无路的大姨治病,这么短时间内哪能筹集?即便是有,对于手术费用仍旧是杯水车薪。 我犯难了。 我可以在曾伟华他妈跟前叫嚣我没钱但我有骨气,我可以对着她的趾气高扬说走着瞧。 可是,这一切都换不来妈妈健康的肝脏啊。 我咬咬牙,拨通了他的号码。 他也许会帮,这点小忙于他而言小菜一碟,而他有求于我,尽管我想破脑袋也不得而知他背后的玄机。 命运如同脱轨的齿轮,机缘巧合下,再一次严丝合缝的咬到了一起。 “什么事?”他沉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紧紧捏着手机,脑海窜入那天的决绝和他的自信,陡然觉得这世界的游戏规则似乎是为富人设定。 “我……”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我妈妈住院了,需要一笔钱,我想……” “要多少?”他淡淡的不辨情绪,可我仿佛看到了电话那头他唇角的微扬。 “三十万。”先解决这一年内的费用,往后的花销我再想办法,肯定天无绝人之路。 他迟疑了几秒,只淡淡地道:“三十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三十万?” “我……”我知道这样的生意人不会做赔钱的买卖,咬了咬下唇,一副豁出去的视死如归:“我先借用,分五年还给你。另外,利息是……” 032 免费的午餐 033 小妖精 心狠狠的抽痛着。妈妈待他如半个儿子,向来和气慈祥,哪次他来我家,妈妈不是嘘寒问暖各种关心?! 即便分手,他何至于说这风凉话! 我端着手机的手瑟瑟发冷,半天发不出一个字。这时候刘敏跳出来道:“舒华男朋友有钱是一回事,他也会资助,但舒华不是傍大款,那么大笔钱不会随便拿。同学四年,能帮一点就帮一点,舒华不会贪多大家一分钱。曾伟华班长,你他么不想捐就给我闭嘴!” 团支书陈辉忙出来圆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能帮则帮嘛。再说我们班就相当于舒华的娘家,我们要做舒华的后盾,别让男方觉得女方势单力薄啊。” 一众同学或发表情或言语附和。 被同学们的附和刷屏许久之后,曾伟华的Q又跳出来:“抱歉抱歉,刚刚是叶菁菁在用我的QQ,她也是好心提醒舒华有这个办法,并无恶意。我捐,我捐,我肯定捐。同学有难,怎么会不帮!” 没有人接话,刘敏直接跳出来叉开话题,淹没了曾伟华的留言。 而我,泪水不知何时汹涌泛滥。是感动还是心酸,早已分不清。哪句是曾伟华的真话,更无暇理会。 …… 我以为这事消停了。 结果半个钟头后,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小妖精,这回遭到报应了吧。活该! 我冷眼看着,直接删掉,脚趾头都能猜出知道发信息的是谁。嫉恨跨越了对生命的尊重与同情,直接诅咒病重之躯,这女人没心! …… 尽管多方募捐,但资金于手术杯水车薪,我思虑再三,仍是决定自己捐肝。 原本这想法只和张医生沟通过,谁料当晚洛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洛总声音依旧沉沉:“到凯越大酒店来。” 兴许是拿人手短,有求于人,我惴惴不安的打了个车前往。 凯越我只知道是家五星级酒店,之前还真从未来过。尽管身着OL套装未来得及换,但扎着马辫青涩的我仍显格格不入。我给洛总打了个电话,按他的指引+问路找到了“金玉满堂”厢房。 推门而入,门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在这样的场面我的腿发软,忽略掉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战战兢兢的走到洛总身旁。他面色潮红,却仍神采奕奕。黑色外套不知何时脱掉了,只着一件深灰色衬衫,扣子解掉了一个。 他指指身旁空出来的座位,不动声色:“先坐着,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说着继续和饭桌上的其他人交谈,压根儿没有要介绍我的意思。旁人也识趣的不问。 我就这么被晾在一旁,承受着其他人有意无意的探究目光。 期间,离洛总一个座位的女人突然站起来,走向他。这是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气质不入凡尘,连端着酒杯的姿态都优雅迷人。我捏着水杯的手不由收紧。和这样精致的女人站到一起,我真是粗糙至极,遥不可及。 她立在洛总身旁,娇娇地道:“洛总,刚才媚儿说的可得记心上了。把总代的名额给我,再放宽回款期限,我保证一年做五千万,半年回一次款,绝不给您丢脸。” 洛总捻着酒杯应着,唇角浅弯,声音听不出喜怒:“勇气可嘉,值得商榷。” 女子欣喜万分,不由一饮而尽。 …… 从凯越出来,众人看着我的眼神意味深长,不过只礼貌寒暄告别,各自散去。 我忐忑地扶着微醺的的洛总坐上副驾驶位,自己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敢情他是找我来代驾来着。 刚要系安全带,便听他沉声道:“帮我解开衣服。” 034 步上那女人的后尘 我握住安全带的手一顿,侧头望去,他闭目安然,仿佛发出指令的不是他! 见我迟疑,他挣开狭长而迷离的双眸,“你耳朵聋了吗?” 被冷落了整晚,看着别人的热情孤单了整晚,内心有些窝火,语气开始不好:“洛总,我不是您的生活秘书,脱衣服这样的事不适合做!” 倏然右胳膊被他一扯,整个人猝不及防扑到了他怀里。他箍住我的双肩,低斥:“别动!” 温热的男性气息在头顶缠绕,隔着布料,两颗躁动的心仿佛要碰撞到一处。 “那你说你适合做什么?” 我挣扎着抗议,他却纹丝不动,只道:“为什么宁可自己捐肝也不来找我这个靠山?多少女人上赶着求我!刚才那媚儿便是。我以为你很会利用资源,原来也如此愚不可及。” 提到这个令我望其项背的女人,似乎刺激到了我。语气不由发酸:“洛总带我来就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受女人欢迎吗?洛总是希望我像她一样对您搔首弄姿,阿谀献媚吗?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宁可自己捐,也不会步上这女人的后尘。” 他心脏剧烈的敲击着他的胸腔,似是火山爆发前的涌动。 “什么搔首弄姿、阿谀献媚!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龌蹉吗?你没听到她说的吗?一年五千万回款,有几个代理商敢这么承诺!那是回款,是按公司的出货价来算,换成零售额那是几个亿!她做日化品牌,一年也是几千万的回款!你以为她是卖身吗?你看着她多大年纪?27岁!二七八岁的女人,敢承诺一两亿的生意,这种魄力和干劲你看不到吗? 我被他震颤得心惊肉跳,不由自卑起来:“我就是没她那样的魄力,我只能一个月领几千块的工资艰难度日!你把货免费送我我也弄不来几个亿!” 他忽而冷冷又道:“所以你只能卖肉卖器官来救你妈妈是吗?你除了在我跟前,在前任小男友他们面前发横,你还会什么?!” 提到曾伟华又是一阵刺激,我自嘲似的哼了一声:“洛总认为我什么都不会,才要我为你宽衣解带的吗?” 他握住我胳膊的大手倏然一收,抓得我生疼,依旧冷冷道:“你妈养了你二十多年,如果宽衣解带能救活她,能保证她后续的治疗,你也不愿意吗?” 我的心陡然一提,倏地抬头,近在咫尺的瞳孔里,盛满了太多的欲望。 是啊,手术后尚有高昂的排他免疫治疗。若能解除妈妈的后顾之忧,为何不可?何况这水乳交融早该发生,此刻不过圆上当时的未完成。 短短瞬间,脑海早已千回百转。犹如庄严的仪式,我终于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摸索到那精致的扣粒,一点点的蠕动,炽热的鼻息烧灼着我面色绯红。他厚重的大手缓缓在我身上摸索。剧烈的颤栗,令我透不过气来。 就让上一次的乌龙,在这一刻,画上圆满的句号吧。 035 上刑场的惊惧 车厢里弥漫着灼热的欲望气息。正当我颤抖着解开他的第三个扣子,铃声不合时宜的妖娆响起。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我推开,调整好气息后接起,“爷爷……”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语带恭敬的与人交谈。爷爷,是FK的董事长吗? 我识趣的下车走出几步等候。月色惨淡,映着大地朦朦胧胧,如同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想要我,不过是成年男人的需求罢了。 十分钟以后,身后传来几下车喇叭声。我回头一看,洛总已经慵懒的仰头挨着座椅,目视前方。 我忐忑的重又坐上车,有一种上刑场的惊惧与凄凉。 不过,该来的没来。他掏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有七十万,加上上回给你的三十万,给你十年期限来还。” 我大惑不解又如重见光明,却听他声若挑衅:“十年你都攒不了一百万,真该用身体来还了。” 如此关心,傻子才信我生活里会跳出个活雷锋。他此刻没有要我,不代表以后不要。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人和事。 都说到这份上,再扭捏就矫情了。后续的治疗费用反正是个无底洞,有一分是一分,又何必装清高。 我把卡收好,边启动车子边说:“谢谢洛总,我会分期还你。肝源的事情,还请你费心。”他点点头。 有点财势就有特权,老百姓盼得脖子都要断的合适器官,在洛总的人脉帮助下,两周内顺利匹配。 手术很顺利,我特地请假忙前忙后的照顾,已经两天没合眼。 妈妈撑着憔悴的面容几度问我钱是哪里来的,我再次发挥撒谎的本事称是公司借的,叫她安心。 她叮嘱我要好好为公司卖命,要懂得感恩。 我点头说“好”。 没想手术后两天便接到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 我出了病房怯怯的回应:“在**三院。” “我半个小时后到。”随后便挂了电话。 我紧紧抓着手机的手湿润润的,手心早已冒出绵绵密密的薄汗。 他真要过来吗?公司代表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跟妈妈解释和他的关系? 我颤着手报了病房号。早早的守在门口。 半个多钟头后,他风尘仆仆的提着精美的水果篮出现在病房外走廊。墨色的短发有一丝的凌乱,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逸和稳重。 “洛总。”我干巴巴的打招呼,十只手指头绞到一起,微微无措。 他睨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眼圈都黑成熊猫眼了。” “那个……谢谢您来看我妈妈。” “人都没看到,谢什么?” 我一怔,抬手胡乱捋了捋耳边的几根碎发,尴尬的让开了路,“里面请。” 洛瑾承的到来令这间本不宽敞的病房顿时略略的逼仄。 他彬彬有礼,进门后殷勤问候并叮嘱,进退得宜,妈妈满脸笑意合不拢嘴。 “洛总,真是有心了。” “阿姨,您见外了。我刚好来探望一位朋友,听说您在这儿,就过来看看。关爱员工家庭,是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员工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一心一意服务公司。” 一番话说得诚恳真挚、滴水不漏。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探视时间不宜过长,洛瑾承便识趣的关照了几句,说我可以晚几天再回去上班。 妈妈那一辈人对领导特别敬重,连连道谢,并叫住了我:“舒华,送送洛总。” 036 不做牛做马,难道做… 我如释重负,会面总算结束,洛总进退得宜没有令妈妈起疑。 他在住院楼大厅便顿住脚步,一双深眸居高临下:“怕我吗?”我睁着无辜的双眸怔了下。 他唇角一勾,温热的气息徐徐而近,“怕我有怪病吗?” 想起之前的大呼小叫,我唰的面色涨红,退开一步,大着眼睛瞪他。 我很想说是,但拿人手短。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嘴上却道:“比起这个,我更怕一时半会还不了那一百万。” “还钱有很多种方式,看你如何选择。”沉沉的声音在深夜里如同大提琴声。 我震颤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当时嘀咕着:“我能怎么样?就当为FK做牛做马了。” 他哼了一声,似是鄙夷:“做牛做马有用吗?”我没再吱声,心底接了他的话:不做牛做马,难道做鸡吗? 说真的,在你无助之时,有个英雄肯不遗余力的帮你,哪怕对方心怀鬼胎,自己的感激早盖过了一切。很多年后回想才发觉,洛瑾承对猫捉老鼠游戏的耐心,远胜于我太多。 *** 妈妈没几天便出院了,怕在大城市花销过大坚持要回Q城调养。大姨让表姐过来把妈妈接了回去。我拗不过她们的劝说,再三关照之后不再坚持同回。可也一天两三个电话询问病情。 一百万是一座大山,压得我快要窒息。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义不容辞不会耍赖。这点骨气我年舒华要有。 我盘算着自己的收入和花销,决定租个便宜点的房子,这样每个月还可省下几百块。 周末找房子。 无奈高不成,低不就。要么房东声称不在Y城,必须先交订金才回来给我看房,要么另一个租户是情侣或夫妇,要么房间太小采光太差……五花八门的问题层出不穷。跑了两个周末,腿都快断在路上了仍一无所获。 这天周六,中介把我带去了海明区一处地段不错的院落。那里冷冷清清,只偶尔看到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或老头子出没,整个老旧的气息。 另一位租客早已等在套房门口。 那是个胖胖的女生,带着副银边眼镜热情的一一给我介绍房间格局。 两房一厅,原本藕粉色的地板因年代久远覆上了暗暗的色彩,毫无生气。简单家具,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风格。 一派颓旧。 胖女生言笑晏晏地递给我们一杯刚泡好的红茶。恰好口渴了,我道了声“谢谢”,边喝着几口边四下张望那间要租的空房,不时地听着中介先生对这房子的评价。 也许是房间不够通风有点闷的缘故,胸口开始犯闷,头脑发晕。我苦撑着地走近窗户,刚要抬手推开窗,倏然眼前一黑,脚下一软,撑着墙壁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只觉微暖的茶水透过衣料渗入肌肤…… 失去知觉前仿佛听到中介先生低呼:“她晕了,快来帮忙!” …… 一阵漫长的无知无觉之后,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迷离的视线里一片黯淡的昏黄。身下是软硬适中的大床。我一惊,慌忙坐起,摁开了床边的白炽灯。 这下,我完完全全的清醒了。 037 床头吵架? 欧式皇家风格的家装映入眼帘,一片陌生而高贵的疏离让我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更令人心悸的是,我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袭牡丹刺绣旗袍,出门穿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 我忐忑得连哭都忘了掉眼泪,深深吸一口气,压住慌乱踩上拖鞋就往门口跑。 这时候更要淡定,淡定,随机应变。 拉开厚重而镶着金边的大门,我逃也似的慌不择路,总算碰到一个服务生,一把扯住他胳膊便问:“这是哪里?” 秀气的小伙子忙恭敬地道:“年小姐,这是祥佑会所。承哥有吩咐,您要是饿了,我带您到餐厅……” 呵,这不是洛瑾承上回带我来的地方么?都还认识我?事先交代过的吗? 我惊得脑子里交织着无数种可能。 迷奸?绑架? 始作俑者跟洛瑾承有关系? “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我维持着平稳的声调。 小伙子一怔,随即笑道:“好,年小姐这边请。” 下到二楼,一路声色犬马不绝于耳,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 推开房间大门,我直接冲了进去。 耳畔自动屏蔽夸张的女人尖叫,横冲直撞掠过大胸大露的肉堆,我冲到了台球桌前。大概是被我的冰冷气势吓到,发现我存在的男女都闭嘴不言,犹疑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同一个地方。 桌对面的男人握杆、前倾、瞄准、击球,动作一气呵成,酣畅淋漓。周围人噼里啪啦的喝彩。 他优雅起身,狭长的深眸眯起,勾唇浅笑,“醒了?”在办公室他都是冷言冷语,公事公办。已经很久听不到他冷冰冰以外的声音,此刻情绪不明。 早前见过的何佑宁笑容肆意,“嫂子睡得好吗?承哥一直在等你,不肯离去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换了衣服! 我忍不住语含怒意。 能不气吗?我可不会傻到以为中介小哥好心把我抬过来。明显这是阴谋绑架啊。 他撇开众人,高大的身影几步走到我跟前,抬手要撩开我额前稀稀拉拉的刘海。 我别扭避开,耳畔却渗入他沉沉又柔软的声音:“睡醒了也不整理整理头发就出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嫂子,你今天这是去哪儿了被人迷晕。幸好我手下一兄弟看到你被人抬下车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你还不造被拐哪里去了。”何佑宁的声音尖细却诚恳。 我心头拂过一丝暖风,不由狐疑地仰视洛瑾承沉静如水的俊颜,气焰消了几分,愣愣地说:“我今天去找房子,喝了房东给的水后就晕了……” 这话一出,台球室里一窝蜂地炸开了。 “承哥,跟嫂子吵架了?她要搬出去。” “承哥,是不是生活不和谐啊。” “承哥,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不能让一让嫂子吗?” “我……” 这话题切换得太快了吧,我的问题还没搞清楚呢。 “有没有兴趣来一局?”洛瑾承厚唇抿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今天的他身着休闲的深蓝色polo衫,衬得脸蛋俊逸非凡。 038 道歉方式不对 众声平息,何佑宁又笑咧咧地凑热闹:“嫂子,看在他一听你出事就闪电出现的份上,你就陪他来一局吧。” 在一片吵吵嚷嚷起哄的喧闹声中,我憋着气不情不愿地被架上了台球桌。 随便一瞄点,胡乱一击球,五颜六色的圆球稀稀拉拉地四处逃散,愣是一个都不愿进洞。 我把球杆一甩,拍拍手掌,“打完了。” 洛瑾承难得好心情的轻轻摇头,盛满柔情的双眸光芒肆意。他轻拍我肩膀,接过桌上的球杆,弓身又是一连串漂亮的动作,优美的身形堪称完美。 他一球一球的给我补回来,替我收拾了烂得不行的残局。 我闷闷的站立不安,琢磨着是不是溜之大吉。我可没功夫观看他的个人秀。 “嫂子,那么完美的击球,不来点表示吗?”身材矮胖的李尚东揶揄。 又是一阵起哄,顿时当场拆了台的心都有。 何佑宁又来凑热闹:“承哥,嫂子还在气头上,你这道歉方式不行啊。” “承哥,嫂子是用来疼的……” 我终于怒了:“谁是你们嫂子,饭可以乱吃,亲戚可不能乱认!” 话一出,众人一哄而笑。 有那么好笑吗?这帮奇葩奇葩,笑点在哪里? 不料,这还不是G点。只感觉灼热的呼吸向我排山倒海涌来,我头一偏一抬,一抹高大的身影盖了下来。 洛瑾承雕刻般的俊脸与我来了个亲密接触。 “轰”地大脑一片空白。四片唇瓣像粘了502一般粘到了一起。 他这是强吻,强吻,我可是一直往后退紧闭双唇的。 猎物到了猎人嘴里,哪还有逃脱的余地!这男人平日里板着一张冷脸,今日又像吃了春药一样发情了。 众目睽睽,尖叫声四起都快把我耳膜震聋了,这是要把我就地法办的节奏吗? 我双眸都快瞪出血来了,他眸底的欲望太赤果果,他的动作又太会煽风点火。机智如我发现我越挣扎,他便越来劲儿。索性一动不动,以静制动。 可是,他的动作变本加厉,大手直接从旗袍侧边开角探入。一股电流传遍了四肢百骸。 给我换旗袍,就是为了方便动手动脚吗? 我身心颤抖得像筛糠似的,“嗯嗯”地要抗议。结果双脚倏然被大手一勾,他轻而易举的抱起了我! 接下来的事情令我心惊胆战。在一片噼里啪啦拍掌和奇声怪叫中,我被他稳稳抱出了包厢。 一出大门,我挣扎着低呼:“玩够了没?快放我下来!” 他一只手掌禁锢住我的柔软的右手,任凭我的左手胡乱挥动乱抓,任凭我来回抗议。 身贴着身,我感受到他燥热的身体像是一座火山,他紧绷的俊脸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 没一会儿,他居然把我抱进了刚刚我休息的欧式包房。幽暗的黄灯透着许许撩人的暧昧。 他的力气很大,我一被扔到床上,他的身体立马就压了过来。一手将我乱动的小手举到头顶让我无法反抗,另一只手生拉硬扯愣是解开了旗袍的几个搭扣。 我的长腿乱踢着,没动弹几下就被他有力的大腿给泰山压顶。 039 躲不掉了 040 不是为你而哭 小红说过,事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男人满足后都喜欢这样。 可见,这个男人今夜是何等的餍足。 几个小时前的药效还未完全散去,方才又经历几番惊天动地的运动,我脑袋一团浆糊,早已没了思考的力气。眼睛一闭沉沉睡去。就连他什么时候拥我入怀,我都不得而知。 不知过了多久,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循着声音的方向,一只大手早已捏着我的手机递了过来。我默默的接起。是小红的电话,问我去哪里了。 我含糊地应着,说要晚点回去。 挂完电话,我早已清醒,很清楚的感受到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着我光滑的腹部。侧头对上他黑亮的深眸,故作镇定懒懒说道:“你不是去抽烟吗?” 他背对着台灯的脸嘿嘿的舒展,笑着说:“美人在房里,难道我要在阳台抽一晚上的烟吗?” 我下意识的侧头望着窗户,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亮,诧异道:“现在晚上了吗?” 他边接过我手机搁床头柜上说:“嗯。你要是饿了,我叫客房服务。” 我闭口不言,他默认了我的同意,当即拨了总台电话。 说真的,比起那天下午的那次,我此刻更加心烦意乱。那天是一时冲动,事后匆忙逃离,眼不见为净,而如今,我和他做完之后又抱在一起睡了一傍晚。此刻,我正穿着服务生送过来的自己的衣服,与他面对面的坐在餐桌前共享晚餐,而他,仍旧穿着件白色浴袍。 身后,精致台灯撞碎了一盏,真丝薄被凌乱褶皱如一坨破布,旗袍从侧边被撕成两半,两只用掉的避孕套天各床的一方,套套里奶白色的液体… 情侣的举动、凌乱的场面让我心情复杂。我忍不住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后来小红跟我说,在外面玩的男人最不喜欢女人索要名分,那会让他感到压力。其实我并非在乎什么名分,而是我性格本如此,不喜欢稀里糊涂的不明确,做过之后若当没事人似的,我做不到,我必须问清楚。 “你想我们什么关系?”他深邃的黑眸满是探究。 我被他这话噎住了,心头漫过许许悲凉。 “你是说我想要什么样的关系都可以?” “你说出来,看我能否满足你。” 我笑了,一滴热泪情不自禁的溢了出来。 上床不等于爱情,我早该猜到。我们不过是相吸即上床、下床即分手的床伴罢了。 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我还未反应就被他抚上了面颊。他轻轻来回擦拭,深沉道:“希望我不是让你哭的那个男人。” 我笑得更肆意了,嘴上犟道:“抱歉,我不是为你而哭。也许我的第一次在你看来微不足道,但毕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守了那么多年,今天给你了,就不能哀悼一下吗?不过你放心,仅仅是哀悼一下,不会祈求什么。何况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自小便有一股不屈的傲气,不轻易在任何人跟前低头示弱。我接着道:“我希望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眸子里有光芒片刻的闪动,不过随即道:“这已经不可能。今天在这里玩的都是我发小。在他们面前,你是我的女人。还有洛太太那里,这一年你是必须的存在。” 洛太太?我倏地抬头。 041 男朋友? 042 好白菜都让你拱了 从她手中的镜子里,我看到脖子上星罗棋布的点缀着许许红痕,脸一下子唰的虾红虾红。这洛瑾承,把我的脖子弄成什么样了? 小红穷追不舍:“上床了?” 在她灼灼放光的逼视下,我挣扎了半晌终于点头:“嗯。” “行啊。我要没发现这个,你是不是打死都不承认了?亏我把你当好朋友。” 我有点不好意思,忙解释:“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当时很混乱……” “废话!做*ai难道还衣不解带不成?快说说,第一次啥感觉……” 见我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她又话锋一转:“他给你买了什么?” 我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却听她奇奇怪怪的盯住我:“你不会什么都没要,让他白睡了吧?你还是个雏儿哎。” “……” 我发现很多时候我跟小红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比如说此刻,她尖叫着为我叹息:“你真是太傻太真太不会讨价,知道什么叫枕头风吗?想要什么东西就得趁他脑热的时候要,下了床谁还认账哪。你可还是雏儿啊,看他送你回来可见他很满意你啊怎么不懂抓住机会要多几个包包呢?” 我满脑子混混沌沌,很是不悦:“我又不卖身,干嘛讨要包包?” “所以说你单纯啊。这种男人最爱玩女人了,哪次不是一掷千金的?去找鸡还得花钱呢,你不要点东西他反而觉得你更廉价了。唉!这么好的白菜都让你给拱了。怎么就没叫我遇上?” 她开始仰天哀叹,压根儿就忘了他便是三个月前她借充电器的商务男。不过打死我都不会说出来,不然她一听铁定暴跳三丈,指不定还出什么招来。 叹完她突然又神秘兮兮的问:“他怎么样?看起来挺壮的,很久吧?” 我听到久这个字,差点没笑出声来,脱口而出:“还行。”确实很久,久到离谱,第二次的时候我都晕过去了。 “哎呀,看你满眼春色一定是床事河蟹,我说的没错吧,有xing生活的女人更滋润,更有女人味。快说,多久?多大?” …… 许久她像是领悟到什么,又尖叫:“你不住这里难道是要搬去跟他同居?” “不是。”我急切否认,“我今天就是去找房子的,结果没找到合适的。你别瞎想!” …… 这一夜注定又是辗转难眠的。因为听完小红的八卦回到房间,洛瑾承的信息就来了。 他:睡了么? 我迟疑了几秒,回道:没。 “今天舒服吗?”这次他用的是语音。我的脸唰的一热。我就知道这个冷峻男人的面具下,是一颗闷骚难耐的心。事后回访吗? 没多久,他发过来一张图片。我接收完一看,手机差点惊到地上! 是我躺在床上的半身luo照! 我眯着双眼歪枕着,一头长发如天女散花散了一枕头,乌黑色在白色枕头上特有视觉冲击。更魅惑的是,我还单手枕着后脑勺,表情风尘…… 043 绑一辈子 我脑子“轰”地炸开了,随即收到他沉沉的语音。 “很性感有木有?你不回答,我就让你多看几张。” 我急了,忙敲出字来:别乱来。 我羞得哪还敢跟他语音这个事?何况有把柄在他手上,跟他硬碰硬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那你说不说?” 我颤抖着手发过去:还行。你别再发了。 “就还行这么勉强的评价?”‘ 我的心早就扑通扑通如十几个水桶N上N下了。回想起下午那激烈的一幕,那里一下子冲出了许许湿润。 不可否认,除了第一次,其他两次我是快活的。我第一次领略了那样欲仙欲死的乐事!一起遨游云海那一刻,我记得自己还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到后来我如同身处颠簸的小船一样随他一起癫狂!原来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贱人! 我担心他还会乱来,急道:你快把照片全删了,流出去是要害我吗? 他朗朗的笑声从语音传来,又道:“那你还满意吗?” 我只能硬着头皮:满意满意,行了吧。快把照片删了。 谁想他这回发过来一行字:你不用担心太多。 整夜我的心都在山崩地裂般的颤抖着,到半夜我甚至担心自己会心率太快而猝死。 …… 小红撺掇我让他请吃饭,交流感情。看能否抓住这个金龟婿。 我心道:有什么好交流的,我恨不得离他半个地球。 金龟婿?我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不用打他的主意,他这样的人家早就有了内定的太太,想傍他除非是二奶。 小红像看怪物一样一脸不可思议:“二奶也是他家的奶,他给钱就是,你还想跟他绑一辈子不成?” 我大叹自己永远跟不上小红前卫的节奏,更不想走上那样的路。小红骂我死脑筋,最后眼珠一转,道:“你说我也算是你好朋友,他怎么样都得请吃饭吧。” 我一脸大囧:“我跟他那点破关系,请什么饭!那点自尊我还是有的,再说,我可不想丢了饭碗!” “关系是要搞才有的,你懂不懂?这样,下次你跟他做完就说要请你闺蜜吃饭,看他对你的态度,我好帮你出谋划策搞定他!” 我口中的开水“噗”了出来,“我可不想搞定他!再说,我跟他不会再做第二次!” 小红弯起红唇笑说:“先别说得太早,反正你记着我说的话就行。”说完婀娜多姿的摆回房。 空气中弥漫着香奈儿5号浓烈的味道,指不定又是哪个男人一夜情后送她的礼物。 我和她分属不同的世界,机缘巧合住到一起。当初曾伟华就曾撺掇我搬出去,远离她。我念着她对我的倍加关照,想着交友取其优的原则,只要她不突破我的底线,我何苦计较她不同的三观。 周一再见时他又是一脸沉静波澜不惊,我亦是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用平静如水掩盖内心的翻江倒海。 因为妈妈生病的缘故,他给我布置的家庭作业酌情延后了一周,今天是交作业的日期。本想提交给陈总,结果后者直接掐掉了在线文件传输,把我叫进办公室:“这是洛总给你布置的家庭作业,你自己向他汇报。” 044 女人间的较量 045 在他的办公室 战战兢兢的解说自己做的开发提案。在这份气垫CC提案里,我先是对品牌定位做了建议,再是产品建议。 “艺术彩妆?”他饶有兴趣地探问,若有所思。 “是的。我走访了商超、百货、专卖店等渠道,发现目前国产彩妆大多宣称时尚、前卫等抽象定位,品牌形象不够清晰,我们抓住这个市场机会,推出艺术彩妆,将对艺术完美的执着追求融入我们彩妆品牌文化,倡导如追求艺术般追求产品上的细节完美,追求为消费者带来极致完美妆效。 我们产品定位中端人群,让这部分人以亲民价格便可消费卓越品质的产品,实现自信、完美、极致的魅力人生……” 我在解说的时候越说越带劲,后来手舞足蹈,因为我瞥见他眼中难得一见的鼓励与赞赏。 最后,他敲击着桌面的手指一顿,指着我的本子沉稳地道:“你的想法很好,原本只是让你做产品提案,本意是让你多了解市场,如今你准备的超乎我的预期,也与我的思路不谋而合。不过定位还不够清晰。艺术有多种,是西方奔放呢还是东方内敛,要定位精准了。另外,人群也要精准了,公司请了调研公司协助我们定位这群人的特点及需求。回头的报告会你也来听听。” 我捣葱似的点头,憋了几个月,总算有大领导的一句肯定,整颗心一下子都化开了。 他随后又针对提案中的几个点提出了修改建议,我像个印刷机一样快速刷刷记下他的矜贵指示。不得不说,这位洛总逻辑清晰,反应敏捷,你得十二分精神才至于跟不上他的思路。 临走时他随意问道:“听说你画画很好。”狭长的眸子光芒湛湛。 我咧嘴笑笑:“乱画的,小时候就喜欢,大学时做过学生会宣传部长,出过很多海报。”工作场合每次说到这个,我都是这副说辞,不为炫耀什么,而是适时的推销自己。 他嘴角噙着微微笑意,倏然俊颜往前一探,“何佑宁的老婆开了间人体彩绘馆,有没有兴趣前往一试?” 我一怔,半晌才切换过来,傻傻地问:“试什么?” 他双眸放光,声音却如常深沉:“在我身上试试,画出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火气一蹭,没管住自己,手上的水性笔直接甩了过去。 “流氓!”前一秒还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让我不由恭谨,这一刻立马变脸耍流氓,切换得也太得心应手了吧。 我自是没敢往他脸上甩,那支笔轻轻在他肩膀弹了一下便“啪嗒”弹射到了地上。他依旧悠然微笑:“害羞什么,是我为艺术献身又不是你,不然……”他顿了顿,俊眉一挑,“不然,你献身,我来画?” 我气得一跺脚,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哪管他的笑意妍妍。 因为关门声大了点,黎秘书侧头瞪了一眼。我平复了几下骚乱的思绪,微笑示意方从容离开。 046 流言蜚语 回到座位仍耳红心跳,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不由闪现那天他的倒三角裸体,宽宽的肩,很厚实的背,还有那孔武有力的怀抱,把我勒得快要窒息了。他的腹肌当真有棱有角,他甚至还抓着我柔软无骨的小手去探索。还有他的硕大……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满魅惑。而我,居然还跟他有过颠鸾倒凤。这世上多少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俩人,背地里却有着怎样亲密无间的联系。 我摆摆头,仿佛那样可以驱散内心慌乱的悸动。 下午的时候陈总交给我一张转正表,说鉴于我这段时间的良好表现,可以提前两周转正。 我颇为欣喜,一来转正工资提前拿,每个月可比现在多出20%,二来会有更多福利,比如转正员工可享受住房公积金。 这一点一滴都是实打实的收入,我想着各种家庭负担和开销,未来的路更是光明一片,连欠着洛总的那笔钱,都仿佛一下子少了很多压力。另外,不过提前两周,却也是领导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心中冲劲更盛,对陈总的表态都多了几分底气:“谢谢陈总,我会继续努力!” …… 这天上午工作间隙去茶水间泡茶,刚到门口便听得里头人声响动。 “最近转正的人是不是挺多的,我看你桌上一大撂转正申请。”像是财务部的会计小琴。 “可不是嘛,还有人提前转正,不多才怪。”这是人事主管张婷。 “谁啊?” 听得声音微微弱了下去,“还能有谁?还不是跑洛总办公室跑得勤、胸又很大的那位。” “年什么的?原来是她,看着挺纯的,也真是蛮有门道。” …… 我一股气窜了上来,握着水杯的手掌微微颤抖。 索性咳嗽一声,赫然出现在门口,两人扭头一看,顿时面色煞白,o型嘴难得一致。 我笑意妍妍走上前,笑着问:“张主管,我上周的加班申请OA人事还没批呢。” 她回过神来,面色讪讪却语气淡淡:“前台可能还没来得及批流程,急不了。” “嗯,我也随口问问,我的加班申请蛮多,有可能她没留意也说不定。” 我不会明着跟她们计较什么,但此刻我想提醒她们,我提前转正是没命没夜加班加点的勤恳并作出领导满意的作业换来的! 她俩没再多言语,打了招呼后先行离去。我却心情复杂难以平复。 自认为在办公室谨言慎行,不谄媚奉承,怎么小小的提前转正就换来那样的风言风语。女人,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进步吗? 不过,在出茶水间的那一刻,我又满血复活。别人的碎言碎语,阻挡不了我前进的脚步。 只是,每当跟洛总汇报其他问题的时候,总爱大开着门,几次下来,他疑惑了。 这天是向他汇报新近的竞争品牌新品调研结果,我一进去,他便命令我把门关了。我不得不照办。 落座后他索性直接逼视我:“怎么最近做事畏手畏脚的?大开着门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老板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