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京城郊外突逢凶案 集市上偶遇金腰带 二、、不辞而别逢居士 夜半来客惊煞人 三、御街遭设计入方宅 宫门前惹祸难脱身 四、无心插柳柳成荫 共鸣箫筝两不相知 五、太子爷随意赏任务 长啸君出门送消息 六、初来乍到试水深浅 各路现身展露峥嵘 七、论国事国事难理清 出远门路远多艰辛 八、初始遇险又逢同道 重返汴京露宿街头 九、太王二妃暗中较劲 庭院深处身份被破 十、石洞遇险吉凶未料 惊天秘密呼之欲出 十一、街头又现疑虑重重 旧识出手脱离困境 十二、西径关上险象环生 围猎场里杀机暗藏 十三、猎场惊魂人魂未定 出手相救喜入官场 十四、句句如针火上浇油 西径关险险中又险 回到赵宅,芊辰辰拿出那个黑色的貔貅,拎着黑色的绳子,放到眼前看着,对着外面的光线,貔貅是半透明的,里边略显棕色,她不禁想起来和宗政骞尧一起进汴京的时候在城外遇刺的那个捕快,当时也只有一个貔貅作为证据,其他一无所获,她皱紧了眉头,完全想不明白,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一连几天细雨霏霏。 清晨,西径关的牢房里,冰冷无比,慕容潇潇蜷缩在草堆上,睡梦中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宗政骞尧靠在墙上一夜未合眼,他就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慕容潇潇翻了个身,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冷的缩成了一团,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搭在她身上,这塞外的温度到底不比汴京城,这个女孩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等遭遇,他想起了宫里的郡主,估计她们年纪差不多,郡主过的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圆润通透的小脸,纤细的手指,哪受过这份罪,女孩都是水做的,活泼可爱、晶莹透明、聪明伶俐,心里这样想着他不禁生出些许怜悯之情。 牢头一大早送来了吃食,不过是粗茶淡饭,馒头有了些霉斑、咸菜好像是吃剩的又分发出来,宗正骞尧虽然饿得很,但是他一口都没动,慕容潇潇更是看都没看一眼,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看上去消瘦了许多。慕容潇潇拿起自己的水壶,伸到牢房的窗户外,接了些雨水,递给宗正骞尧,他没接,她就自顾自喝了些润润喉,反正身体有水支撑着死不了。 慕容潇潇看着自己身上盖的他的外衣,想不到这个外表冷峻的人,居然还会关心人,她在心底哼了一声,起身拿起衣服递给了宗正骞尧,说了声:“谢谢!” 文德殿门口集结着各位大臣,从寅时等到了辰时才见周全从内廷出来,宣布今天不上朝,大家都交头接耳议论着昨天发生在狩猎场的事情,众人纷纷侧目才发现陈右丞和白左丞今天不在。他们哪里知道,这两个老臣一大早天不亮已经在皇帝的书房里了。 老皇帝显然昨天夜里没有睡好,眼圈黑着,一脸的沧桑,两鬓斑白的头发还是被下人打理得光滑服帖,此时正坐在书房的暖炕上,案上一撂的折子无心去看,给地下的两位丞相赐了座。陈右丞和白左丞只嵌着半个屁股在椅子上,不知是年迈还是惊吓,陈右丞的手不自觉地哆嗦着,可以看的出,他也是在极力控制着这种哆嗦的频率,白左丞虽然不哆嗦,但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盯着地,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下人都屏退了,只剩下三个人,沉默了许久,还是老皇帝先开了口。 老皇帝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位大臣,道:“想必昨天下午发生在狩猎场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说说你们的想法。” 陈右丞没有扭头看白左丞,他分明能感到白左丞投过来的目光,这是先让他说的意思,他可不这么傻,万一哪句话说错了,那可非同小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要乱发表看法,那是很危险的事情,被拉出去斩立决诛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陈右丞哆嗦的频率加快了,嘴巴还在一张一翕的动着。 白左丞看他不说话,慢慢地伸过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角。 “啊啊啊……”陈右丞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挖古挖古嘴又没声了。 老皇帝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沉声道:“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听听二位的想法,你们今天说的话不会流传出去,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放心大胆地说。” 陈右丞颤巍巍站起身,揖了一下,道:“陛下,您受惊了,您现在很想知道是谁干的,辽国人和金人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啊。” 老皇帝瞪着他,心底却在沉思。 白左丞赶忙站起来,说道:“金人生活在边塞,他们能征战、善骑射,从小就骑马射箭习武,要说这件事是他们干的一点都不奇怪。” 老皇帝拍案而起,道:“辽人、金人就是对我们虎视眈眈,又干不掉我们,早晚都是我们的大敌,我们自己的人呢?难道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人家都快杀到我宫殿的门口了,在我身侧,居然一点都没察觉?难不成有人和贼人共同谋划此事?我的预感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件事,具体是什么人还不得而知。你们觉得呢?” 陈右丞“扑通”一下跪下了,俯首在地,用颤抖的声音,道:“陛下!老臣失察!老臣失察啊!” 白左丞偷偷瞄了陈右丞一眼,也随着跪下了,说道:“陛下请放心!朝臣们一定尽心竭力为您排忧解难,找出这个幕后主使。” 皇帝在龙椅旁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 白左丞悄悄瞄了老皇帝一眼,马上收回目光,规规矩矩跪着,等待发落。 过了半晌,老皇帝站住了,看了看仍旧跪在台阶下的两个丞相,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朕想一个人待会。” 二人谢过陛下,白左丞先爬起来,扶起陈右丞,两人退着朝宫门外走去。 太子一夜未眠,打着哈欠从帘幕后面走了出来,刚一站定,小饼子就来禀告,英王求见!太子摆摆手示意不见,太子妃从后面走出来,和颜悦色道:“太子殿下,这个时候英王来求见,肯定是想来探听一下消息,太子要是不见,岂不是增加了你二人之间的嫌隙?” 太子听了,沉思了一下,说道:“请英王进来吧!” 小饼子出去了,太子妃揖了揖,退了下去。整个东宫大殿里就剩下太子和英王两个人,英王见过太子殿下,坐下后,打开了话匣子。 英王看着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昨晚也没有睡好?” 太子盯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英王睡好了?” 英王嘿嘿奸笑了一下,道:“父皇遇到这么大的事,想必我们做儿臣的都会提心吊胆,不能为父皇分忧,睡的哪能踏实?今早上朝都免了,不知父皇作何想?” 太子微微一笑,道:“父皇正在接见丞相大人,听他们的意见。” 英王惊讶道:“哦?太子哥哥自从昨天猎场回来还没见过父皇?” 太子瞪着他道:“昨天回来,父皇受了惊吓,谁都不见。” 英王点头,道:“这也在常理之中。哥哥,你说父皇能接见大臣,我二人是不是也应该去拜见父皇?” 太子其实不想去,他怕吃了闭门羹,既然英王提醒,自己何不顺水推舟,想到这里就说道:“你我二人一同前往。”他说完刚要起身,英王忙说道:“哥哥不必着急,对了,你说九弟昨天可是在父皇面前绣了一把,他的功夫真是厉害,居然能为父皇挡了那个杀手。” 太子冷哼了一声,道:“九弟不过是在市井上混的时间长了,不知和什么人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昨天也是凑巧了。” 英王长出了一口气,道:“哥哥说的也是,怎么说好像感觉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事似的,还带了一个功夫了得的护院。” 太子猛然一惊,道:“你是说老九事先知道会有这事发生?” 英王忙摆手反驳道:“不不不,哥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就是好像而已……好像。再说了,有了这次的事,老九也可能被父皇允许,上朝参与政事,这都是我听那些朝臣议论的,呵呵,听他们说的。” 太子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拽得更紧了,紧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自己都不自觉,只是眼珠子要迸出来一般,许久才缓过神来,英王只是在一旁小眼睛溜溜转观察着太子的反应,一言未发。 西径关监狱一大早上犯人都被赶去了护城墙干活,成堆的石头木料被运上了护城墙上,将士们指挥着士兵看管着犯人,和泥的和泥、抬木桩的抬木桩、抹泥的抹泥,西径关护城墙上可是人头攒动、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 吴大将军在自己的大帐里看着地图,外面有定远将军在指挥。 宗政骞尧和慕容潇潇也在犯人的队列里。 几天未进食,在和泥的宗政骞尧有点力不从心,铁锹拿在手里感觉都非常沉重,别说在搅动那些沙石了,他费力地一下一下搅拌着,抬起放下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慢。 他抬起头看了看,正在往城墙上搬木头的慕容潇潇,这个女孩真是有一股犟脾气,硬是和男人一起搬木桩去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和泥都感到吃力,搬木头难道能比和泥省力气?她哪里来的力气?想到这里,他不禁多瞄了几眼慕容潇潇…… “啪”的一鞭子抽到了宗政骞尧的身上,他只感到后背钻心的疼,他怒目瞪着那个拿着鞭子的士兵,心里想到要不是为了长公主的事,还能容你在这撒野,也只是想想而已,干活就不会挨打了,他弯腰拿起锹接着和泥。 慕容潇潇挽起了长发,和士兵一样搬着木桩,虽说是阴天,深秋的天冷的很,但她感到衣服已经湿透了,是汗是汗还是汗,出苦力没有人会可怜你,自己鼓励自己坚持向台阶上走着。 台阶上已经堆满了方木桩,圆木头,根本就没有栅栏拦着,不知是哪个士兵从中间抽了圆木头,只见上面的圆木头咕噜咕噜朝台阶下滚去,巨大的声音传过来,抬木头的犯人都慌了神,匆匆扔下手里的木头朝台阶下跑去,慕容潇潇正聚精会神走着,听见声音一抬头看见滚下来的木头,先是愣了一下,有人从上面下来撞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眼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犯人要被木头压住了,千钧一发之际,她上前一下拉起那个人,朝边上扔去,只感到自己的腿钻心的疼就昏了过去。 滚落的木头散落了一地,众人惊魂未定,有几个受伤的在地上躺着,大家围了上去,台阶上和台阶下出现了几处人扎堆的现象,士兵马上冲上去拿起鞭子抽着围观的人们。 定远将军后面跟着几个将士正在查看修筑情况,一个陪戎校尉慌里慌张跑过来,喊道:“将军将军,那边出事了。” 定远将军顺着校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乱做一团了,他抬脚朝出事的地方走去。 宗政骞尧怒视着将士,冲上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鞭子,用鞭子指着他喊道:“干什么你?看不到出事了,还不救人?” 拿着鞭子是一个翊麾校尉,他手里的鞭子被抢了,更是怒火中烧,飞起一脚朝宗政骞尧的腹部踹去,宗政骞尧纹丝未动,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不松开,校尉疼的咬牙切齿,想收回自己的脚,又不敢使劲往回扯,他弯腰从自己的腰间抽出刀,朝对面的宗政骞尧脖子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宗政骞尧一用力轻轻拧着他的脚踝,校尉整个人以被抓的一条腿为轴,转了一个360°后,身体朝人群飞去,人们立刻朝后退着躲闪着,只听得“扑通”“刷”“呲呲呲”几声响,坠地后滑出去十多米才停下来,他想站起来,哪成想被宗政骞尧抓过的那只脚刚一着地他就“哇哇哇”大叫起来。 宗政骞尧把伤势较轻的人扶到一边,查看伤势,叮嘱人们不要乱动,伤势较重的他嘱咐大家先不要动,打发几个人去找树枝扎树兜。从台阶下一路向上走着,上了十多阶,他扒开人群,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慕容潇潇。 宗政骞尧马上蹲下去,他托起她的头轻声呼唤着她,慕容潇潇没有反应,情急之下,他一个人拿起铁锹朝台阶下的林子跑去,来到林子里选了两棵手腕粗的树,用力砍断,砍去树杈,截断,又找了一些结实的灌木砍下来,用力把自己的衣服扯成长条,成横条状把灌木绑在两根手腕粗的树干上,一路大喊着:“让开!让开!”飞奔到慕容潇潇面前,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赶忙上前和他一起将慕容潇潇抬到树兜里。 宗正骞尧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寒”男人答道。 “你是辽国人?”宗正骞尧盯着他看。 “是。”萧寒迟疑了一下,答道。 宗正骞尧也没别的选择,救人要紧,顾不得别的了,就是抬到高柳也要十多里地。没有人手自己也干不了。两个人抬起慕容潇潇朝山下走去,才下了几节台阶,一声断喝响起:“站住!” 宗正骞尧和萧寒吓了一跳,是定远将军带着人来了,刚才那一声断喝正出自定远将军,他已经视察了下面一些被砸伤的犯人。 定远将军来到树兜前,看了看里面的慕容潇潇,道:“干什么去?” “去高柳,找医官。”宗正骞尧冷声道。 “你们现在是犯人,除了在这里干活,哪也不能去。”定远将军不容辩解的语气。 “我们不是犯人。”宗正骞尧冷透骨的声音。 “我不想听你狡辩。把人放下,去干活!”定远将军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刷”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宗正骞尧慢慢放下了树兜,他的手攥成了拳头,眼珠子迸出来,胳膊上的筋一鼓一鼓的。 萧寒从他走上来,轻声道:“兄弟,这里是隘口,兵强马壮。” 宗正骞尧低声道:“我要见都尉大人。” “谁也不行。”定远将军凑近他脸庞低声说道。 脖子上的刀用力往下按了按。 萧寒扯了扯他的胳膊,往城墙上一努嘴,道:“你看那些弩箭,我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宗正骞尧一抬头,他才发现,城墙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个士兵,手里拿着弩箭,弩已拉开,随时射箭。 他原来以为没有人看管,实际城墙里安排了成千上百的暗哨,准备随时应对突发事件,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如果出手瞬间就会被射成肉葫芦。 宗正骞尧慢慢朝自己干活的地方走去。 定远将军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对身旁的士兵说道:“把这个人抬到我的大帐去。让医官给她诊治。” 太子和英王来到皇帝书房门口,看见赵九从书房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 赵九来到跟前,揖道:“见过太子殿下,英王殿下。” 太子急道:“九弟,父皇找你说什么了?” 英王看着他没说话。 赵九淡然道:“不是父皇找我,我就是一大早来看看父皇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英王笑道:“还是我们的九弟想的周到,难怪父皇会喜欢你。”说着撇了一眼太子。 赵九道:“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但和你们比起来,我只是庶出,哪里有二位哥哥的身份尊贵。我先告退,二位哥哥请!” 赵九说完,朝外走去,英王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经意地撇了撇。 十五、你争我斗将才生隙 施狠计后内外分别 十六、道士出场疯言疯语 重返京城兄妹反目 十七、归来各人各怀心事 置办新宅夜半惊魂 十八、诉衷肠时句句露心机 夜捉鬼来鬼非真鬼 十九、白衣女倾吐露真情 九殿下除人泄踪迹 二十、知真情后难掩心惊 共侍父子君王生疑 二十一、不速之客御街疯抢 机灵小鬼后山殒命 二十二、无端生事惨遭毒打 半路出手救旧相识 二十三、王家门口偶获新闻 齐观玉石心生疑虑 二十四、陈留出行女子殒命 将军出手一见钟情 二十五、师哥突现欲擒师妹 破庙偶得转眼即逝 二十六、金人入境偷到事明 回转衙门送书得迁 二十七、架阁库夜火光冲天 冬至临近慷慨送衣 二十八、整理旧书疑惑难解 冬至夜疯丫头相向 二十九、郡主变脸裘衣尽毁 夜夜笙歌终相硬碰 三十、故人相见旧情决绝 急火焚心单身闯衙 三十一、闯大理寺险象环生 静太子府英王小胜 三十二、被算计后终无影踪 拔出萝卜没带出泥 三十三、假借身份对簿公堂 辨识真假郊外相遇 三十四、私会佳人前路难料 桃花堡外自解难题 三十五、、东出门遇桃花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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