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松山夜遇邪 第二章:撑伞人 另一边,莫易臧手上拿着一把赤红色的伞,身着一袭白袍,面色淡然的站在松山脚下。 抬头望了望天色,月光微弱,天上积云厚重,不由得感叹道:“哎,明天估计又有雨了,真是开心,一下雨就有生意,最近都没赚到什么钱,再不卖点伞我连吃饭钱都没了。” 说完摇了摇头,就一步一步的向着山上走去。忽然间,莫易臧眼睛微眯,眉头一皱,山上似乎有灯光闪过,难道有人夜里上山? 本地人应该不会,镇上的人都知道夜间山里不太平,没人敢上山。 那就是来的游客咯? 莫易臧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时不时就来几个作死的,夜里上山就这么好玩么,白天是耽误你看风景了么?是嫌太阳刺眼还是路太好走,非得大晚上的上山?” 说罢脚下轻轻一点,便飘飘然御风而起,向着山上飞去。就在此时,忽然就听到三声女性特有的尖叫,直冲耳膜,似乎一瞬间响彻了整个山林。 “不好!是她们!”莫易臧脸色一变,脑海中浮现出师姐的身影,然后又变成林嫣然。 嘴上说着话,他身形也不慢,撑开赤红伞,就像瞬移一般,直接闪烁出现在了山腰处,正看到那邪恶黑影扑向三人。 “孽障!休要伤人!” 一声大喝如惊雷般响彻山间,一柄赤红色的竹伞带着白袍人出现在林嫣然与黑影之间。 白袍人伸手一指,指尖绽放金光,那黑影立即被洞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之恐怖,令人头皮发麻! 吓得林嫣然和刘晴紧紧地抱在一起,头都深深的埋在对方的肩膀上,一点也不敢看向身前。 “啊!!!” 只是一个呼吸间,惨叫便戛然而止,那黑影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林间的微风刮起落叶的窸窣声。 这时候林嫣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前,黑夜,红伞,白袍,这就是撑伞人!那个传说中救人的奇人异士! 白袍人身上散发出微微的白光,令人看不清他的衣着面貌,红伞有着淡淡的红雾在顶部萦绕。这颜色和画面的冲击力极强,甚至让林嫣然看呆了,整个人的脑海中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场景。 “大晚上的就不要到山里来,山里很危险,这些想必镇子里的人都跟你们说过了。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拿生命开玩笑很好玩么?”莫易臧声音变得冷淡无味,让人听不出是他白日里的声色。 “我们......”林嫣然正想着解释,但是刚开口就见到撑伞人手掌轻轻一挥,顿时她的思维就变得有些迷糊。 片刻后,这三人都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没错,王舒敬也被莫易臧伸手一挥给救醒。 对于莫易臧来说,这是一种必要的手段,利用幻术小范围模糊人的记忆,让她们忘记刚刚的事情。等她们转醒只记得自己来过山上,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回去了,并且印象中的撑伞人并不存在,那只是个谣言罢了。 其实这样做也是经验之谈,刚来的第一年,莫易臧没想那么多,撑伞救人灭邪魔,没想到事情就被宣扬出去。 常人对于没有亲眼所见的灵异事件都不会太过相信,甚至有很重的探索欲,于是许多人慕名而来,夜晚登山,就是为了见到撑伞人一面。 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这山里到底有多危险,只是凭着好奇与兴趣便将自己生命放于危险之地,着实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终于,有人遇害了,是一对情侣。 两人为了寻求刺激而脱离大部队,在一片偏僻的树丛中被发现死亡,全身血肉干枯,似乎被活活吸干了一样。 这件事惊动了警方,于是派来重案组调查,调查了两个多月,挨家挨户走访也没有任何线索,最后只好草草了事。 经过这件事之后,这座山很长时间都没了游客,莫易臧也轻松了不少。同时他也明白不能暴露的重要性,于是就有了这种模糊覆盖别人记忆的的手段。 这也只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不让他和这片山林进入大众的视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完成对三人记忆的覆盖后,莫易臧伸手将红伞递出,红伞滴溜溜的转动着飞向三人头顶,然后红色光芒一闪将她们收伞中,随即向着山下飞去。 到了山脚处,红色光芒又是一闪,三人落地,红伞又飞回山林之间。 这边莫易臧伸手接住红伞,将其收起,拿在手中,脚下生风,然后离地而起,在山林内飘忽巡视。 一直待到凌晨三四点钟,期间随手就消灭了七八个同样的魔影,又检查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情况后就离开松山,向着家中飞去。 路上不由得烦恼,内心思考,“这封逐渐开始松动了,今天不该有这么多魔念的,看来是时候得找些材料修补一下封印,不然魔念逃出,那就真麻烦了。” 随后又停下,回身看了一眼黑夜下显得幽静诡异的松山,直勾勾的看了片刻才再次飞身离开。 而另一边,三个多小时前,林嫣然三人迷迷糊糊间回到了之前居住的民宿,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我怎么总感觉很不对劲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王景舒率先开偶说出了话,然后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的回想什么。 “哎哎,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就是忘了什么。”刘晴赶紧跟着附和,点头表示认同。 林嫣然看了他俩一眼,然后说道:“我们不会遇到灵异事件了吧,居然迷迷糊糊的又回来了,虽然我知道我们是自己走回来的,但是这段记忆怎么这么模糊,就像做梦一样。” “别闹了,要是有灵异事件,我们哪还能坐在这里安然无恙啊,估计都该被关在哪个小黑山洞中了,哈哈。”刘晴没心没肺的笑着。 “哎呀,算了,不想了,洗漱一下睡觉吧,这里啥都没有,明天还得赶路回学校呢。”林嫣然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了一声,便叮嘱她们睡觉。 两人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就准备收拾洗漱,然后就听到刘晴忽然一声惊呼:“啊!我知道了!” 林嫣然和王景舒同时将目光看向她,只见她认真的说道:“我的书包丢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书包不见了!” 嗐!一惊一乍的原来就是忘了这个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丢包了,幸好她们仨的重要东西都由细心的林嫣然来保管,不然指不定得补办多少回证件和各种卡呢。 随后三人就各自洗漱,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天便睡了过去。这一夜对于她们来说既平静又不平静,只不过不平静的部分她们已经忘记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易臧就早早的开了门。 昨夜看天气,预算今天应该有雨,只要店铺开的早,有雨他就能吃饱,又是一年春好处,有伞不愁雨水足。 果然没过一会就下起了不小的雨,在这期间莫易臧卖出了十多把雨伞,着实是让他小富了一把,毕竟他也没多少钱。 本来刚苏醒时,用随身物品换来的一些钱也被用来盖房子了。家里一间两层的小干栏楼,街道这边一个两层小竹楼,这一下就把他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不过幸好他做伞的手艺好,来旅游的基本看过他的伞都会买上一把,这保证了他衣食无忧的生活,当然,也不可能让他大富大贵。 无聊的坐在门口看着房檐上流下的雨水,他便又开始发起呆来,然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宁静。 “小老板,我们又来了,哈哈,惊不惊喜?”刘晴打着昨天买来的竹伞,一脸的笑意站在莫易臧面前,其身后是林嫣然和王景舒。 这三人颜值都不低,各有特色,刘晴活泼轻快,林嫣然理智成熟,王景舒恬淡安静,三个人往那一站便自动构成了一副雨中美人景。 莫易臧看着眼前的美好,尤其是多看了林嫣然两眼,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眼睛瞬间变成两个月牙,露出自己的一口白牙说道:“很惊喜啊,居然每天都有美女上门,真是太幸福了。” 说完又露出一副陶醉不已的模样。 刘晴看到莫易臧这个样子,也不由得高兴了起来。昨天接触了一下,只觉得这个邻家大男孩的小老板挺认真的,一丝不苟的样子。 今天一看,嗐,就是和她们一样的小年轻嘛! 回头看了林嫣然和王景舒一眼,刘晴大大咧咧的坐在莫易臧身旁,笑嘻嘻的说道:“嘻嘻嘻,小老板,你叫什么名字啊,昨天只顾得看你帅,都忘问你名字了。” “小姐姐,我叫莫易臧,你可以喊我小易,当然,喊易哥哥也行,我不介意的呀。”莫易臧双手捧着下巴,把脸转向刘晴,挑了挑眉,也是笑嘻嘻的回答,。 “哎哟哟,不得了了,你们看到没,这小老板在撩我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他是啥老实人呢,没想到也是个小渣男哟。”刘晴对着两个好姐妹喊道,指着莫易臧给她们看。 两人不禁莞尔一笑,林嫣然也赶紧插话:“你先撩的人家,还说人家撩你,真是厚脸皮哟!” 说完便和王景舒一起笑了起来。 刘晴不甘示弱,于是跟个机关枪一样的嘟嘟嘟回怼。三人太过相熟,怼着怼着就开始互相揭老底。什么你不洗脚,她不洗头,她睡觉打呼噜等。 “哎哎哎,三位小姐姐,你们好歹注意下啊,我身为一个正青春的大帅哥,对于美女正是向往的时候,你们不能这样损害形象吧,好不容易相遇一次,非要给我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吗?”莫易臧这边赶紧喊停战争,以手扶额,语气带着无奈说道。 “哈哈哈,姐妹们,就他最不老实,听了半天,听足够了才喊停,真是个坏小子!”刘晴指着莫易臧大声的笑道。 随后人就在吵吵闹闹的斗嘴中聊了片刻,她们三个要回学校了,回来这边是想再买三把伞送给寝室的另外三人,就当做是此次旅游的纪念品。 当然,在伞上提名字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不过今天莫易臧心情好,手中拿着毛笔,也不下笔,口中调侃她们说道:“昨天是赠送的,今天可不行,伞是伞的钱,这写字提名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啊,你个小奸商,让你写几个字还收钱,白瞎了你这么帅的脸!”刘晴假装气愤,对着莫易臧后背拍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 “无奸不商,没有你们的付出,哪来我的富足,我正想换身新衣服呢,你们就来了,你说巧不巧吧?”莫易臧双手一摊,面带无奈的说道。 “衣服就别想了,最多给你个奖励,就当是报酬了。”刘晴哼哼的说道。 说完眼睛转了一下,看了一眼两个好姐妹,偷偷的靠近莫易臧,伸头就对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立即跳开,口中要强的说道:“呐,奖励给你了,你必须得给我们提名了,不许赖账!” 另外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莫易臧,面无表情,怔怔的出神。 林嫣然和王景舒也看向莫易臧。 两人似乎以为莫易臧不高兴,于是王景舒就赶紧解释道:“小易老板,刘晴她不是有意的,她平时就大大咧咧的,不知道分寸,不是成心惹你不高兴。” 莫易臧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一边在伞上提名,一边口中说道:“哎呀呀,亏了亏了,早知道就把头转过去了,亲脸上多没劲啊,我嘴正干着呢!” 三女都愣愣的对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 第三章:往事如烟 第四章:熊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下了半天的雨,雨势依旧没有减弱,整个松山镇也变得寂静起来。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被大雨堵在屋子里。 莫易臧看了看天上厚重的积云,也不打算继续做生意了,于是关上店门,撑起红罗伞回转家中。 “啧啧,非要想那么多,今天赚钱的好心情都被冲没了,我也是自己作!”伞下莫易臧撇着嘴不断埋怨自己。 街道上铺的是一种灰白色的石板,都是就近取材,于山中直接拉来石块加工的。 上面布满了各种奇异的纹路,在雨水的拍打下,更显得有莫名的韵味。 “唉,都是造孽啊,这都是上好的化石,现在却被拿来铺路,真是大材小用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上古修士的遗骸,要是有些亘古不衰的遗馈就好了,那我就不用费劲修炼了,直接成仙多好啊。” 看着花纹遍布的石板,莫易臧不由得陷入了幻想,修炼之人哪有不羡慕成仙的,即便身处末法时代的他,也还是会时不时的幻想一二。 借着干净的雨水涮了一下自己的小白鞋,直到看到鞋面上一尘不染才露出笑容。 抬起头望向不远处云雾弥漫的松山,不由得感叹道:“远赴人间惊鸿宴,谈笑风生不动情。”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一些网络人把这句话给改了意味,可能是因为他们更喜欢这人间的自然之美吧。 不过相对来说,莫易臧更爱原句,那种无限的自由,洒脱与无忧无虑很让他喜爱。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古人呢,古人更趋向于恬淡自由的生活,这没毛病吧。就像五柳先生那样大才的人,不也是更愿意沉浸于田园之乐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似乎是所有文人墨客的通病,不赋上几句淡泊名利的诗句都不足以显得自己高尚。 “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言。” 这句话就很有道家的那点意思了,道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了就是懂了,说是不能说的。不然说出来的话就显得不够高大上了,那就不是修道,那是卖弄学问。 莫易臧从小受到师傅良好的教育,也通读道家典籍,但是对于其中的认识却与他人有些相悖。 别人似乎总是寻章摘句,七拼八凑的把古文融合成自己的一句话来阐述。 经过这个过程就已经把原本十分的意思变成了八分,再通过自作高深的交谈,又去了两分,那一句话只能信任六分。 看到听者满脸疑惑却又敬佩不已时,他便觉得目的达到了。啊,究其本质,原来这是也是在装逼。 修道人就得清静无为,每次遇到什么辩证问题的时候,只要谁扛得住揍,力气大,自然而然就能成为受人尊敬的渊博之士。道法的力量体现在身体力行,果然实践出真知的话充满了道理。 莫易臧自从境界突破,似乎就受到太上忘情决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求实求真,用现代话来说就是钻牛角尖,死心眼。 每次他拿到道家典籍,翻看仔细阅读时,就发现书上写满了道法自然,谨守本心。半夜里翻看,就着灯光从字缝里看到两个字,求真! “求真啊,求真,真到底在哪呢?我求的究竟是真,还是一个原因?” 借着雨势的朦胧之意,莫易臧眼中显示出深邃的光芒,太上忘情,可是莫易臧却不能忘。他喜爱这的生活,他想要重归师门的温暖,他想要和师傅师姐一起平平淡淡。成仙?那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感叹一番,他持伞回家,路上碰到一群大婶聚集在门楼前聊天。见到他都不由得调侃,夸他长得好看,肤白貌美,打个红伞从远处走来就像个女娃一样。 他也表现出一副不好意的模样,抱怨两句哪有这么夸人的,就赶紧离去。 再待下去就得谈介绍对象的事情了,听说村子里王家的小胖丫头看上了他,这些人打算张罗起来,给莫易臧娶个媳妇呢! 回到家中将红罗伞收起,放在正堂上,点上三炷香,拜了一拜,便起身去了厨房。 摘上一根小葱,剥两瓣蒜,将两者细细切碎,锅中下入宽宽的粗粮面,水开捞出再过凉水,放入碗中。 再倒入香醋,酱油,撒上一些混合的调料,将葱花蒜末放在面上,浇上热油,嗤嗤拉拉的声响传来,一股香味便弥漫而开。 端着碗上到二楼栏杆处,搬个凳子,看着村子里的雨景色,大口吃面。 听说,油泼面和雨水更配哦! 莫易臧正在大快朵颐,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墩打着一把大黑伞步履蹒跚的跑来了。 一看到这孩子莫易臧就头疼,七八岁的小孩狗都嫌,熊孩子什么的讨厌的想让人打他。 “小易哥哥,小易哥哥,你看我捉到了什么!”熊孩子来到莫易臧家,将伞直接丢下,哼哧哼哧大步的向着楼上跑来。 没等莫易臧说话,他便将自己紧攥的拳头,伸到莫易臧的饭碗前,大笑着张开。 “哈哈哈,是屎壳郎!我刚捉到的,刚刚他还正吃屎呢!” 莫易臧黑人问号脸,这熊孩子是不是在骂他吃屎?他是这个意思吧? 还有啊,他正在吃饭呢,你这手上满是泥泞,攥着屎壳郎伸到我饭碗上,是不是对我有些不尊重啊? 看着一脸笑意的小胖墩,莫易臧也不知是气还是笑,语气奇怪的问他:“小胖,平时是不是都没有女孩子爱和你玩啊?” “嗯,是的,她们好像都不喜欢跟我玩,我给他们看小虫子,他们都说我恶心。小虫子那么可爱,女孩子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小胖子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很是疑惑。 “你做的很好,她们可能只是没有发现小虫子的可爱,这你就得努力了,争取多找些小虫子给他们看。如果能亲手递到她们手中,那就更好了,不接触怎么怎么能知道呢,就像你老师教你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要加油让她们都喜欢上小虫子!” 莫易臧言语中带着诱惑与鼓励,不断地给小胖子摆道理,打气,只希望他有个快乐的童年。 谁会拒绝一个炫酷到没有朋友的童年呢?他也是希望这孩子能够多些朋友,多些关心,尤其是家长的竹条关爱。 小胖子听了莫易臧的话,眼神中带着坚定,“嗯嗯,知道了小易哥哥,我一定会让他们喜欢上虫子的!” 童年就要建立正确的三观和是非理念,你看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对事物的理解总能入木三分,真是卧龙凤雏集聚一身,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看到孩子这么懂事,莫易臧就放心了,望了望手中的面,再看了一下那只活跃的屎壳郎,他就打算不吃了,也不是不饿,就是心情没了。 “小易哥哥,你的那个红伞能给我吗,它好漂亮。我上次问爷爷什么时候你才能给我,爷爷说你自己一个人无亲无故的,等你死了就可以了。那你什么时候死啊?” 小胖子天真无邪,眼中带着期待之色看着他的小易哥哥。 “你爷爷真是这么说的?” “嗯嗯,是的,他说你死了就可以。” “呵呵,哥哥我现在还不能死,更还有事情没做呢。” “什么事情呀?” “挖你爷爷的坟,在他坟头上蹦迪。” “可是我爷爷没死啊?” “快了,别急,等哥哥死了,红伞就给你。等爷爷死了,你爷爷那个大烟枪也会给你。你回去问问你爷爷啥时候死,等他一咽气我去给你把烟枪夺过来。”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想要那个大烟枪,我现在就去问!” 小胖子真是太高兴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巨大的喜悦直接冲昏了他的头脑。 说完就迈着自己并不矫健的步伐噔噔蹬的下楼而去,临走时还友好的向着楼上莫易臧摆手。 莫易臧也是满脸笑容,轻轻地挥手,然后示意他加油! 见到小胖子走远,他赶紧下楼关门,从里面紧紧插上门插。然后搬着一个摇椅,走向二楼的另一边,这里离小胖子家更近一些,能近距离的感受一下他们家庭氛围的和谐。 只是片刻时间,小胖子家就传来了细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他爷爷老李头的喝骂声,其中夹杂的竹条的抽打声,与这雨幕的哗哗声,共同构筑出一曲别样的生活篇章,谱写出子孙三代的浓浓亲情与关爱。 小胖子声音尖锐而又凄惨,充满了恐惧的意味。莫易臧不由得心担心起来,他毕竟是个修道之人,还是讲究一颗慈悲心导人向善的理念。 “也不知道竹条够不够硬,万一打断了老李头有没有备用的,怪让人担心的。” 无量天尊,贫道着相了,这山脚下的村庄,怎么会没有条状的棍棒竹条呢。 听着挨打进行曲,口中念着道家清静经:“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 果然,道家人的慈悲还是让他看不过去,只好念上几句经文,扫除自己内心的小罪恶,这才是有道高真的正确做法,只要我装的够真,那就可以视而不见。 想了想莫易臧又说道:“熊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论孩子还是大人,都一样。 第五章:山有邪祟,夜莫入林 雨停了,停得很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给隔断了一般。 莫易臧仰头看着天空好一会,似乎在观察是否有什么神灵或者修行大能出手,直到脖子都仰痛了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他虽然是个修行人,但是他更相信科学,尤其是现代物理学和量子物理的学问,更是让他敬佩不已,许多地方与修炼相契合,能够解释修炼的物质性本质。 当然,对于玄而又玄的感悟上的叙述就没有什么,就像光的波粒二象性,还有概率云坍缩,这东西要是认真起来就牵扯到道的地步了。这是世界规则体的表现形式之一。 莫易臧真的很佩服现代的各项研究,以凡人之力揭示天地之秘,甚至还有各项规则与宇宙运转,很多时候他都看的茶饭不思。 这就是等于把大道摆在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捡起来了。 就目前来说,他连个拾荒者都算不上,大道太深,他能力有限,不能与自己的修行功法相结合,只能空望宝山而兴叹。 不过叹不叹的咱不说,咱先说目前这家长带熊孩子来问罪的事情。 仅仅思考了一小会,那小胖子的哭声就渐近,一老一小两个身影来到了莫易臧门前,小胖子脸都哭花了,手上满是竹条印,看来挨得不轻。 砰砰砰! 毫不客气的砸门,老李头口中喝到:“莫家娃娃,你给我开门,是不是你教我家小胖说我的坏话?快点出来!” 莫易臧伸头看了看楼下,然后又恬淡自然的躺下,惬意的晃着摇椅,口中莫名哼着歌谣,“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把门给关好了,不然依这老李头的赖性子,不得赖在他家到老死都不带走的。即便是死了你还得给他送终,不然他变成鬼也来找你,恶心你。 敲门上不断,莫易臧闭着眼对着楼下喊道:“别敲了,莫易臧不在家,听说出门去了,没人在家。” 院外敲门声一止,然后就听到老李头伴着魔性节奏的大喊:“莫娃娃,开门呐,你有本事教孩子,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莫易臧听了片刻,暗自点头,这老头中气足,看来还能叫一会。于是就封闭了自己的听觉,躺在摇椅上晃荡晃荡的睡去,心中还在想着,人类得悲欢并不相通,老李头敲门的快乐,只会让他感到烦躁。 当莫易臧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挂在西方,天上金红霞光满布,似炊烟,似锦绣,显得又美丽又遥不可及。 地上群山林立,经过雨水的冲洗都变得翠绿可人,像极了春天刚冒尖的嫩笋,不由得便惹得人胃口大开。 一排排的鸟儿迎着夕阳飞去,似乎在追逐最后时刻的光明。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可惜是春不是秋,可惜是山不是水,可惜山天也不一色。但唯一不可惜的是王勃老先生也见不到这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他不懂莫易臧欣赏的美,这或许就是美的唯一性。 老李头早就带着小胖子回家了,喊了半天不开门,也没人回应,他才不会傻傻的等着呢。他打小就聪明,才不像自家孙子一样傻乎乎的好骗,等下次逮到莫家娃娃就狠狠的打一顿,以报今日之仇。 夕阳还是被夜的幕布给遮盖住,即便在有诸多不舍,也只能屈服于大势之下。 村中炊烟渐起,家家户户都在为晚饭做准备,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莫易臧听出里面有小胖子的声音,看来这孩子皮实,不怕挨打,跟他爷爷似得,皮厚。 他也不打算做饭了,其实吃不吃饭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凭借自身的法力,他就能一直活着。 以前听他师傅说,金丹期的修士平均寿命是八百年,也就是说他不吃不喝也有七百多年可活,这完全就是另一个彭祖啊,只是他不爱睡觉罢了。 回到房间,将所有灯都打开,抽出一本《量子物理数学基础解读》,倒上一杯茶,坐在桌前就看了起来。学习这玩意如逆水行舟,不进,那就不进呗,换个方式走。 既然现在的环境不适合修炼,那莫易臧就学习科学知识,以科学的观点辩证事情的本质,从而达到对真实大道的解读。 房间内只剩下清脆的翻书声,时不时的赞叹,还有饮茶的啧啧声。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吵醒了所有人,为小镇带来了一丝紧张意味。这里常年都安定异常,很少有警察的到访,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莫易臧眉头微皱,闭上眼睛,身上出现一阵淡淡的白光,然后一道肉眼不可见诡异波纹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这是神识之力,能洞察方圆一里多范围的各种细微动静。 其实天地还未进入末法时代的时候,金丹期的神识能延伸出方圆五六里地范围。但是如今天地之间几乎没有灵气,各种术法都会受到限制,神识也不例外。 虽然莫易臧可以通过吸收星辰之力来弥补自身,包括恢复法力,但是他能接引的星力也是依靠周天星斗大阵的罗盘而来。每次都要做足准备,就像充电宝一样,充满电,然后再持续维持放电。 他就是充电宝精,真.莫易臧.充电宝精! 而且平日里污浊之气太重,神识放出去会沾染一些污浊,清除起来会相当麻烦,所以莫易臧基本都不会使用神识。 这次也只是简单的放出一些波动,探查一下整个镇子是否有什么意外。说实话,这里的人对他都很好,他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 神识划过,整个镇子的面貌都显示在他的脑海中,没人失踪,没人受伤,也没有人有意外。 于是这时他探查到了警察与几位村民的对话。 “我们一路追过来,在离村口不远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摩托车,他应该是往这边逃跑了。” “不会啊,我们这里就这么些人,要是有生面孔应该会被发现,除非他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咱们能不能发动一下村民一起帮忙寻找,我们对这里不熟,也不知道他可能会躲在哪里。” “可以啊,我这就去喊人一起,你们等一下。” 交谈完,那警察便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有当地人帮忙,会省去很大的事,这里山多林密,要是躲藏一个人,真的会很难找。 莫易臧发现村里并没有躲藏什么犯罪嫌疑人,也就不再过多关注,只是留下一缕神识在村里游荡,起到一个警戒作用。 大约半个小时,热心的村民便被组织起来,三人一组在村中寻找,每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搜寻一遍,并无任何发现。 正当众人忧虑之际,一个村民说道:“那罪犯会不会往山上跑了?” 然后场面顿时一静,似乎所有人在夜里都不愿意提及松山,不少人都不自觉得望向松山。 有人忽然惊呼一声:“哎,你们快看,山上是不是有亮光?” 其余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去,只见黑黢黢的山林间时不时的闪烁出一丝光亮,似乎是手机照明的光。 “坏了,犯罪嫌疑人真的跑上山了,这可麻烦了。我们得连夜上山实施抓捕,不能让他逃了。一旦他进入大山里,我们就无从寻找了。”领队的队长对着另外五名警察说道。 才刚说完话,热心群众老李头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口中说道:“可不行啊,夜里的山林不能进,里面太危险了。” “老乡,这山里还有猛兽啥的吗?这靠近村镇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大型的食肉动物吧?”其中一个警察开口好奇的问道。 老李头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猛兽没有,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山有邪祟,夜莫入林,这山里的危险比那猛兽还可怕。” 几个警察看着老李头认真的模样,闻言都不由得笑了一下。 “老乡,现在是科学社会,反队封建迷信,你这个思想可要不得啊!”那个队长开口对着老李头劝导。 其余村民见状也都纷纷出声,你一言我一语的。 “你这娃娃,我们骗你干嘛,山里就是有邪祟。” “这事是真的,好些年了,我们都知道夜里不要上山入林。” “那罪犯死定了,你们不用上山,明天白天去收尸就行。” 那队长看到乡民这幅模样也是无奈,尤其是多有老人的村落,总会有各种奇怪的传闻,他们你也见怪不怪了。 于是这个队长就开口对着众人说道:“老乡们,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职责就是捉拿罪犯归案,就算山里有危险我们也得去,这是我们的义务。没有我们的付出哪能换来社会的安定,我们几个就进山一趟,看看那邪祟到底是啥,顺便把罪犯绳之以法,交给国家来审判。” 说完看了众人一眼,他就笑了一下,转身到车上拿出几个手电分发给另外五名警察。 对着村民说道:“有哪位胆子大的老乡能给我们带个路吗,我们第一次来。对山里的路不熟,希望能有个人给引导一下。”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路他们都熟,白天进山砍竹子,挖蘑菇是常有的事。但是这晚上的路,还真没人熟悉了,毕竟好些年他们都没敢晚上进山了。 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瘦高汉子走了出来,对着刘哥警察说道:“我来带路吧,我对山里的路熟。” 这人正是王婶儿的丈夫,本名刘全,近视一千多度。 “刘全你瞎凑合啥,你那一千多度的近视眼,在夜里能看个啥,还是我去吧。我一把老骨头,没儿没女的,碰到邪祟死了也没啥。你那一家子都得你养活,别冒这个险。” 一个年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出列,这是村里的孤寡老人王老头,他对着刘全就训斥,然后将任务主动揽了过来。 争论了片刻,最后还是确定王老头来领路,其余人都被各自遣散回家。 于是一行七人,手中拿着手电,向着松山赶去。夜晚的松山显得格外高大阴森,像个坟墓一般,寂静无声。 七束灯光面对大山显得无比的孤独与渺小,但是却异常坚定,他们坚持的是一份责任,坚守的是一份正义。 第六章:魔念也讲究创新 有人说黑夜是一块蓝黑色的幕布,上面撒满了零星的碎银,最耀眼的是那如同玉盘的皎月,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凄凉高贵而圣洁的美。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是对它最好的诠释,实际上这也不过是文人的自我陶醉罢了。哪有什么极致的的美,只不过是人们用意想,将一些特征事物美化到神圣而已。 莫易臧小时候曾经问师傅,月亮上真有太阴星君吗? 师傅说不知道,等哪天他修为够了,就一定要上月亮上去看看,顺便摘下一些月桂,给他和师姐泡茶喝。 他笑的没心没肺,不知道为何发笑,现在也想不到原因了,似乎那时候只觉得师傅在吹牛。 他又问师傅修炼是为了做什么,长生不老吗? 师傅沉寂了一会才回答道,是为了济世安民,拯救那些被命运左右的人。 他不懂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依旧坚持师傅对他的教导,善念长存,于能力范围内拯救可救之人。 现在他就换上了一身白袍,手上拿着红罗伞,化身撑伞人。 就在刚刚神识巡视村落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山上封印魔念大阵有些异动,似乎又跑出来了一些小杂鱼。 这也算常态了,山里没人的时候,大约三五天就会跑出一个炮灰探路。山里进人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有不怕死的杂鱼顶着封印往外挤。 魔念也不容易啊,就业压力大,你看一个个都挤破头皮想要占得先机,出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再被莫易臧随手送走。 那几个警察进山了,这是莫易臧从回来的村民谈话中了解到的。 一群身怀正义,敢于人先的人总是值得人尊敬,即便他们力量微弱,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可怖的挑战,依然坚持自己的职责,这一点就很让他佩服。 面对这样的有担当有情怀的人,莫易臧不能放任他们被伤害,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不过算算时间,好像他们已经进去了,没关系了,只要不出事就行。 撑开红罗伞,轻轻向前踏一步,莫易臧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几十米外的空中。一闪一闪的,颇又亮晶晶的味道,如果能自带光效,化身夜空中最亮的星也不是不可能。 松山,山林间的小路。 一个老汉带着六个警察正艰难的在山上行走,这压抑的环境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七人一进山,便发现这里的氛围大为不同,似乎比外界要漆黑了几分,手电的光芒也不复之前的明亮,仅仅照出一条一米多宽的光道。 光子的颗粒性在这里似乎被可以强化了几分,真该带几个科学家直接原地研究,破解这困惑了多数物理学家的难题。 “老乡,这条路怎么越走越窄?这山里还有其他路能进去吗?” 警察队长用手电找了一下前路,对着身边的王老头说道。 “就这一条路,别的地方都进不来,这是村里人经常进山的路。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会深入,所以这后面的路越来越窄。” 王老头喘了口气,给他们说明情况。 “那逃犯只有这一条路上山咯?!” 队长露出一丝笑意,只要不是做无用功就行,逮捕罪犯最怕的就是费了好大劲却没有任何收获。 说完便对着身后的几个警察加油打气:“大家加油,嫌犯一定是从这边上山的,沿着路我们一定可以追上,他可没有我们体力好!” 后面几人听了也都会心一笑,喊了几声好就跟着一起继续往上爬。 又过了一会,几人爬到了半山腰之上。 细心地王老头从路旁发现了一个手机,若不是一闪而过的灯光反射,不注意的话,真的可能就这样错过。 几个警察围上来查看,想到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手机都丢了,可见他也是穷途末路了。 叮嘱几人暗自戒备,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就在附近,然后由分散的长队变成了两两一组的小队。队长和王老头一起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手持警棍的警察,剩下四人就两两一起。 正在行走之际,忽然,黝黑深邃的林间传出了一阵时而左时而右的奇怪响声。咯吱咯吱...... 几人瞬间凝神,将手电光打向两边的树林,但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然后就听到王老头一声惊呼:“啊,在前面!” 前方一闪一闪出现三个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像极了邪恶大反派的眼睛。 “谁?出来?”队长立马拔出身上的配枪,左手持着手电,右手端枪,直直的将光打向前方的红点。 映入眼前的一幕打碎了在场人对科学的所有认知。 一个站立的男子,四肢张开,呈现一个大字型,仰着头,口中冒出一股股的黑烟。 黑烟在男子头上凝聚成一片,就像一个人吐出一片乌云一般,黑烟上的三个猩红光点便是它的眼睛。 咯吱咯吱...... 男子口中不断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种牙齿咬橡皮筋的感觉。 “邪祟,是邪祟!邪祟出来了,快跑啊!”王老头一看眼前的场景,差带吓得腿软了,强自镇定,立即对着身边的队长喊道。 队长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哪里知道这山里真有这么诡异的东西。之前还以为是老乡们迷信,现在看来是他们太迷信了,迷信科学。 借着灯光他已经辨认出,那个男子就是他们要抓捕的罪犯,但是看此时的场景,这人也不用抓了,上天直接降下惩罚把他给收了。 “后退,你们先走,我殿后!”队长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盯着前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说道。 就在众人动身之际,那黑烟带着男子嗖的一下飞了过来,速度极快。 队长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连开三枪全中黑烟下的男子,子弹是打中了,可是对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直直的冲过来。 砰砰砰,又是三枪,对着男子头顶的黑烟。子弹直接穿过,黑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泛起。 “完了!”这是所有人的统一想法,这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根本打不着。 就在这黑烟里众人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一把红色竹从天上落下,伞下散发着红光,直接将这黑烟和男子定住。 然后红伞滴溜溜的一转,黑烟和男子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黑烟的三只猩红眼睛露出无限的恐惧,在惨叫中只坚持了一个呼吸便如同灰尘一般逐渐消散,那男子也瞬间瘫软,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随后红伞升高一米左右,伞下出现一人,手持红伞,身着白袍,全身上下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将面目遮掩的严严实实。 黑夜,红伞,白袍,这是撑伞人的标配。 “是撑伞人!我们得救了!”王老头看到眼前的撑伞人不由得激动的大叫起来。 然后拉着身边的队长使劲晃动,表示他此时的激动,口中依旧喊着:“撑伞人,撑伞人来了!”,这情景像极了一个狂热的粉丝见到自家爱豆。 随后对着撑伞人握拳便拜,提了一下裤子,立即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撑伞人赶紧侧身,不受他这一跪,口中传出一阵恢弘而威严的声音:“山有邪祟,夜莫入林,不是每次都能有好运遇到我。” 说完又加了一句:“邪祟不是实体物质,你们没法抗衡,赶紧下山去吧,莫要再来!” 然后伸出手大袖一挥,这七人便瞬间变得迷迷糊糊。 真.记忆覆盖.术! 花了好一会才将气人的记忆更改覆盖,他们只会记得碰到了邪祟,警察队长开枪打跑了它,然后几人带着犯罪嫌疑人的尸体回到了山下。 红罗伞转动着飞向七人,一片红光洒下,七人消失,再次飞向那个尸体,又将其收入。转而又向着山下闪烁飞行,两三个呼吸便出现在山脚下,再次洒下红光将七人和一尸体尽数放下。 一转之间又回归山林,落入莫易臧手中。 莫易臧又开始了正常的清理工作,只不过这次他有些心不在焉,刚刚的魔念可是与平时的大有不同。 近距离感受过这种魔念的奇怪,感觉它就像个变异体,硬生生的将还几个米年组合在一起,拼凑而来。 而且最让他吃惊的是,这次魔念居然是以一种附身的方式活动。 以前的的小炮灰们大多时候都是没有任何理智,上来都是原始的手段直接吞噬血肉。 现在这一只却有了一些情绪和智慧,它居然知道害怕。 难道说经过层层的筛选淘汰,剩下的炮灰们都是智商高的?也学会了创新思维?魔念也讲究创新?真是不可思议! 飞身在空中,莫易臧一边思考,一边消灭逃窜的几个小魔念,这算是日常打卡工作,没几个他都还有些不习惯呢。 等到整座山被巡查完毕,他才飞到山顶,静静地停驻在空中,眼睛内流转着金黄色的光芒。 此时的松山在他眼中已经不是山的样子,而是一座封印大阵。 阵中灵力流转闪烁,逐渐构出出一副阴阳八卦的卷貌,其中阵法中心有一刀一剑两个法宝作为阵眼,时刻为阵法提供灵力输出。 其实若不是天地灵气干涸,这阵法应该能自行吸收灵气来使自身运转。 但是好巧不巧,末法时代来了,它就真的一点灵气都吸取不到,只能靠着法宝输出才能维持的了封印的样子。 莫易臧不断在阵上方穿行,查看阵法的情况,终于在一个边角处发现了阵纹出现裂痕。 “这似乎是出现问题了呀,怪不得会有今天的三眼小炮灰出来,原来是有了孔子钻。” 莫易臧摩挲着下巴,与虚空中站立,细细观察这处裂纹。然后伸手掐算了一下方向,便飞身而下,向着山间的树林飞去。 林间落下身形,莫易臧轻轻对着地面挥了一下手,那一小片泥土便自行翻涌而出,形成一个大坑。 一个黑色玉质的罗盘出现在坑底,这正是那阵法的一角,莫易臧手掌一伸,罗盘轻巧的飞起,落入他的手心。 只见完整的罗盘上面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不仔细看都难以发现。 “啧啧,看来当年炼制阵盘的人也有些偷工减料啊,这品相,一看就知道掺假了。” 莫易臧翻来覆去细细看了一下罗盘,撇了撇嘴吐槽道。 “怪愁人的,我又没有墨玉材料,这该怎么修复它呢?” 伸手敲了敲额头,不由得犯起难来,只要有墨玉,修复起来就很简单,无非是加入直接炼制一番,再牵引大阵与之相连即可。 但是重点就是这种炼宝的材料很难找,这可不是普通的墨玉,这玩意能牵连灵气,有衔接增效的功能,不是普通墨玉能比的。 “当年有一个墨玉矿似乎出现在洛阳,然后听说洛阳的许多门派都用其炼制法宝。如果还有存留的话,那里应该是最有希望寻找到墨玉的地方。” “看来得抽空找个时间去一趟洛阳啊,看来要攒点钱呀,不然一来一回的花销都不够,坐车好像得还几百呢。” 在记忆里寻找到有用的信息,莫易臧便不再那么愁,伸手将罗盘放回坑底。对着坑边的泥土一指,土地便逐渐恢复,直到变得平整,上面依旧是花草茂盛,一点没有刚翻新的样子。 “还是法术好用啊,可惜就是没灵气,每次都得省着用法力,用完了还得变成充电宝。”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易臧也表示末法时代是真的坑,愣将修士变成移动电源。 不再多待,只见他脚下轻点,便飞身直上高空,向着村子飞去。 第七章:孝里藏刀 第二天,天色刚亮,太阳还没露脸几分钟,遍布的乌云又再次来袭击。似乎要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镇淹没,不允许过于美好的东西存在。 莫易臧醒来就躺在床上发呆,他又做噩梦了,梦到师傅和师姐要埋了他,他使劲挣扎都无果,绝望至极。 苦苦哀求师傅和师姐,但是等到这二人转脸过来的时候,他们脸上表情扭曲,口中冒着黑气,一副被魔头夺舍的样子。 然后他就忽然惊醒,忍不住了喘了几口气,发现原来是睡觉时把被子裹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 人的一生总是在给自己制造困难,没有困难时也能在记忆里找出些不快,硬要把自己弄得惨一些更能证明自己是个人。 莫易臧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人类范畴,毕竟没有哪个人类会把一个修行人定义成普通人。 可是他却很喜欢普通人的生活,就像一会起床吃两个鸡蛋,喝一碗粥,这都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砰砰砰! 一阵用力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老李头的声音:“莫家娃娃,起床了没,快点出来打麻将,三缺一,你给凑个手!” 莫易臧将蒙住头的被子扯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嘴中发出莫名的声响,以表示自己对起床的不满。 “来了,来了,这就起了!”他赶紧套上衣服,睡眼朦胧的跑去开门。 老李头见他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好为人师的性子又上来,对着他训斥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懒,像你这样的在以前都能饿死,不是我说你,你这白细细的模样跟个小姑娘一样,一点都没有咱们云南小伙子的阳刚。” 莫易臧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洗漱。 老李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走上前来,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跟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有了媳妇你就不用自己忙活了,天天都有人照顾你。我听说你王婶儿昨天去了王家,找那个小胖丫头说了半天话,人家一家人亲自把她送出来的。” 然后他带着不怀好意的调侃意味继续说道:“你说她去那里能干啥,他把你当儿子一样,除了操心你的婚事,还能有啥能和王家有交集的。我看啊,你这事八成地定了,不信过两天她肯定来找你说和,嘿嘿,那小胖丫头虽然胖了点,但是一副好生养的模样,绝对亏不了你。” 莫易臧洗着脸就愣住了,想到王家的小胖丫头他就有些抵触,这小丫头人前一副乖乖的模样,人后可是一个残暴的驱狗人。 他之前无意间见到过小胖丫头在没人的地方对着一条狗狠撸,狗都快被撸哭了,可怜的直叫,但是被她狠狠的压着,动弹不得,边撸她还一脸的舒坦笑意。 后来这三四年内她已经把全村的狗都给撸怕了,你是没见到她走在路上,群狗四散而逃的场景。 这个人不是爱撸成性,就是心理变态,可不能让她得了自己这冰清玉洁的身子,算起来自己也是有妇之夫,只不过没和师姐成亲就被封印了罢了。 “不行,她绝对不行。”说完,莫易臧就将脸埋入脸盆里,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 老李头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就有些高兴,昨天的事情他到今天气还没消呢。 然后转念一想,对啊,他气都没消,在这跟这小子扯啥,顿时脸色一板。看着埋在脸盆里的莫易臧,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提完就跑,然后口中喊着:“快点洗,麻将都摆好了,就等你来了。” 莫易臧一个趔趄,差点没把洗脸水喝进嘴里,起身就是大骂:“老李头你要不要脸,怎么小气的跟着娘们似得,一点小事计较半天。怪不得人家都叫你李老赖,你就是个小气没边的老无赖!” 看到老李头逃也似得跑走,他也气急,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小气,怪不得打牌都找不到人,真是活该! 擦了擦脸,快速的吃了个面包,喝了一瓶牛奶,莫易臧就带着水杯去了王老头家。 基本他们打牌都去他家,王老头孤寡老人一个,没有人打扰,打多久都没事,于是这就变成了他们固定的牌场。 刚出了门口走到路上就碰到了老李头的孙子,小胖子。 于是莫易臧就随口与他聊了起来。 “小胖子,你干嘛去?” “小易哥哥,爷爷让我给他拿烟袋,我正回家呢。” “哦?是吗,刚刚我还见到你爷爷呢,他说抽的烟不够劲,问我要烟叶呢。” “是吗,他也是刚刚跟我说的,让我回来拿。” “你快去吧,等一下来找我,我这里有好烟,也给你爷爷捎上,一会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小易哥哥,我这就去拿东西,你等着我。” 说完小胖子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莫易臧嘴角露出坏笑,转身回到了家中,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一个小袋子。 “嘿嘿,这可是特种的灰辣椒,老李头,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将辣椒拿出,一个个干瘪瘪的,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莫易臧拿出菜刀,手起刀落,唰唰两下就把灰色的小辣椒分成一缕缕的小细丝,与旱烟的烟叶相似。 然后装了一些放在自己的兜里,将剩下的又放了回去,洗洗手就出门等着小胖子。 “小易哥哥,我来了!” “这么快呀,真棒,来给我看看你爷爷的烟叶都是啥样的?” “呐,给你。” “嚯,怪不得没有劲呢,这烟叶不好,哥哥这里有些好的,也给掺进去,这样就有劲了。” “嗯嗯,小易哥哥你放吧。” 莫易臧将口袋中的辣椒丝放入烟叶袋中,使劲晃了两下,确保都混匀。 于是就把烟叶袋还给小胖子,和他一起向着王老头家走去。 小片刻时间就到了,牌场已经开了,添手的是王老头的侄子,四人看起来已经打了有一会了。 “小易你来晚咯,我们这刚凑齐人手。”王老头看着莫易臧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看你们打也行,等你们谁累了我再接手。”莫易臧对着王老头示意自己没关系,然后就在靠近门边的一个板凳上坐了下来。 小胖子拿着烟杆烟袋送给老李头,坐在他旁边,贴心的给他捶着腿。 老李头顿时有些趾高气扬的模样,似乎在炫耀,你看我孙子多孝顺,你们你羡慕不羡慕? 莫易臧看着只觉得有意思,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烟袋,然后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内心想道:“你现在笑的有多开心,一会就有多愤怒。” 几人麻将都摆好了打的特别慢,一张牌都要仔细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似乎不能给别人任何赢牌的机会。 老李头不自觉得便开始拿起自己的大烟杆,从烟袋中拿出烟丝,看不也不看的揉成一团,塞进一头的金属盘内,另一端带着烟嘴放入口中。 摸索半天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打火机,对着烟丝点了起来,小吸了一下,烟丝点燃。 然后收起打火机,出了一张牌,身体靠在椅子上狠抽了一口。 “咳咳咳,哎哟,咳咳咳,这是啥子哟?”老李头一阵剧烈的咳嗽,面部表情精彩缤纷,脸都呛红了,张开嘴巴不断地喘着粗气。 莫易臧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口中说着:“哈哈哈,老李头,你孙子孝顺你呢,怕你烟叶不带劲,给你加了点料。” “这波就叫,孝口常开,眉开眼孝,孝里藏刀!哈哈哈......”刚嘲笑晚就见到老李头将烟杆攥在手中。 莫易臧一看不好,风也般的跑了出去,边跑边说:“老李头,这算是今天你踢我一脚的报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老李头追到门口,见莫易臧跑的飞快,追不上他,就气的脸色发红,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一回到屋子里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傻笑的孙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脸怒意的走向小胖子。 “爷爷,你听我解释,不管我的事啊!”小胖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满脸惊慌的看着逐步靠近的爷爷。 老李头口中恨恨的说着:“你不是喜欢爷爷的大烟枪吗,今天爷爷就让你尝尝烟枪的滋味!” 说罢就拽过小胖子,用烟枪在他屁股上抽打了起来。 小胖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口中还在呼喊:“小易哥哥救我,快来救我!” 老李头听到小胖子喊得内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三分,一时间小胖子的哭声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莫易臧也没能逃过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的制裁。 王婶儿正拉着他向着村里的另一户王家走去,满脸笑意,似乎今天就要撮合成这一对她认为天作地设的好亲事。 莫易臧抵抗片刻背上便挨了两巴掌,只由着王婶儿上啦硬拽着他。 他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的巨绝望,不断的呼喊着:“师姐,你在哪,快救救我,你再不来我的清白之躯就保不住了!!” 另一边,昆仑山脉,一个隐藏在另一维度的小空间内,一个身穿白色交领式衣衫和百褶裙的女子正坐在一处池塘前怔怔的发呆。 若是看其样貌,竟然和那林嫣然极其相似,除了气质不同,基本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这应该就是莫易臧日夜思念的师姐吧。 第八章:喜欢生活的人 第九章:今夜星光更璀璨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莫易臧喜欢简单平淡的生活,也可能是他境界高了,对于金钱权势等欲望都很小很小,小到一碗鸡汤面就能够将二者比下去。 “你们赶紧吃啊,这可是我炖了一下午的散养鸡,鲜香浓郁,味道醇厚,再加上这手擀的鲜面条,啧啧,美滴很!” 莫易臧伸手对着尚琼华和李清颜示意一下,想让她们也感受这原生态的美味。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刚尝上一口便不由得眼睛一亮,汤汁没有调料的浓厚感,纯是一种鲜,无比的鲜美。 面条筋道有嚼劲,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麦香气息,混合在一起就透出一种原始的美味,仅仅一碗面便能胜过许多琼林盛宴。 刚开始她俩还有些矜持,但是看到莫易臧大口吸溜,张开嘴巴仰天一赞,他们便放开了一些,没有刚刚的客套与做作。 “生活有俗气的美味,有杨柳林枫海棠无力的高雅,只要留心都能看的见。很多东西不是只有金钱做为唯一衡量标准,开心快乐,自由自在也是。有时候钱多了并不一定是个好事,当然,我没体验过,我从来没有钱多的时候。” 莫易臧几口就吃完了一碗面,然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尚琼华和李清颜,跟她们说明自己生活的自在开心。 其实下午莫易臧拒绝的时候她们真的是意味价码不够,于是整个下午都待在竹伞店里,跟莫易臧商谈,看莫易臧工作。 莫易臧也一直聆听,只不过始终不答应,一下午他紧赶慢赶做出了两把伞,直接送给了两人,说是用以感谢她们的诚意邀请,也当做拒绝的赔礼。 见天色已晚,他便主动邀请二人一起吃顿饭,即便是不为她们诚恳的盛情相邀,只为这二人赏心悦目的颜值也是值得。 吃完饭李清颜主动要求帮忙洗碗,让尚琼华和莫易臧坐在一边闲聊。 尚琼华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也没有跟莫易臧谈论什么工作的事情,只是问了一些村子的状况和莫易臧平日里的事情。 似乎理解尚琼华没话找话的窘境,莫易臧主动出言:“你还没见过村子的全貌吧,要不我带你走走?这里大多数地方都保留了当地的特色,与中原地区大有不同,倒是值得逛逛。” 尚琼华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她深知想要邀请到莫易臧会有很大的难度,反而就不急了,打算一点一点的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女怕郎缠,虽然话糙,但理不糙,事情没成功,那就是她缠的不够紧。 这话要是让莫易臧直到了,估计都笑醒了,这个仙子一样额美女居然要缠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躺好就是。他答应一定会努力的不反抗,总之,这样的缠人一定要多多安排。 没做耽搁,两人便一起出了院子,莫易臧一边走一边给尚琼华介绍着各种建筑特色,独特的生活习性,还有各家的生活趣事。 不一会两人便走到了村子的闲谈聚集地,这里大约有十几个人,都围坐在一起互相说笑。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王老头,他一边拍着自己大腿,一边发誓自己真的碰到了山中的邪祟,要不是他镇静自若,让警察开枪,估计他们这些人都得栽在山里。 有人相信,有人质疑,然后精彩的讨论就炸开了锅,从最近诡事到几年前的邪祟害人都被拿出来由鞭笞一遍,似乎感觉说的不够惊悚,其中又夹杂着一些电恐怖影剧情。 莫易臧站在外围听着,就觉得很好笑,这故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熟悉的鬼故事影子,这群人烩的可真多。 然后讨论着讨论着声音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转过头齐刷刷的看着莫易臧和尚琼华,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哎哎,你们想什么呢,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莫易臧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想法,赶紧出声解释道。 其中一个大婶略带调侃的出言:“哟,朋友呀,再处两天熟了不就是女朋友了吗,我们可啥也没想,你自己慌了的。” 说罢看了身边的人,然后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莫易臧苦笑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尚琼华,露出一丝歉意。 尚琼华也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出现什么反感情绪,她的家教和教养让她明白,这时候不应该刻意出声解释,那样只会让男方有些挂不住面子。 “你们啊,人家可是大集团的大老板,出身名门,跟仙女一样的人物,可不是我这个穷小子能配的上的,你们也别瞎起哄了。”莫易臧笑了一下对着众人解释。 然后张婶儿似乎是一群人的代表,就主动站出来发言:“小易你也不差啊,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要手艺有手艺。这十里八村的姑娘家就没有一个相不中的你。当年牛郎还娶了七仙女呢,你娶一个仙女回来有啥不行的。” “哎哟喂,我的好张婶儿哟,你说我就算了,可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人家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这三言两语就让你给拍板定论了,人家上哪说理去。”莫易臧双手合十,委屈的对着张婶儿求饶。 这幅委屈活宝模样着实逗笑了众人,然后这些人越说越没边,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给他讨论出来了。莫易臧实在是忍住不住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带着尚琼华落荒而逃。 流言蜚语太可怕,金丹期大能也扛不住,再晚一点估计都能儿孙满堂了。 经过刚刚一闹,尚琼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说话也不端着了,一路上与莫易臧有说有笑的,似乎她也喜欢上了这个村庄。 两人走了一会便回转家中,尚琼华带着李清颜去了商业街道的一家民宿,她们下午时分便在哪里订好了房间。 莫易臧自己一个人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欣赏夜空的美景。 等到十点钟左右,村子都安静了下来,基本看不到灯火,莫易臧开始了他今晚的工作,给自己充电。 从摇椅上起身,脚下轻点,一跃便上了房顶,从手上取下红绳编制的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星盘。星盘上星光点点,不住的变幻流转,似乎跟天上的群星交相呼应。 只见他把星盘放在左手手心,法力一转,星盘便瞬间变到盘子大小,一股古朴苍凉的气息迎面扑来,只是流光一闪,一股浓郁的星体能量便被它从虚空中吸收而来。 附近的天空似乎矮了几分,星空更加清晰璀璨,甚至发出点点的白色荧光。 这便是周天星斗大阵的阵盘,接引天星之力时自带的一种神奇星空特效。莫易臧也没耽搁,直接盘膝坐下,将阵盘放置丹田处,左手于下,右手覆盖其上。 阵盘悬浮在他的两掌之间,散发出微微荧光,明灭闪烁。莫易臧一呼一吸间便有浓郁的星体能量从星盘中抽出,不断在他体内运转,直到被炼化成为法力。 此时他的体内呈现出一种神秘的现象,他体内的经脉个器官都变成一种璀璨的透明质感,上面镶嵌着点点星光,似乎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小宇宙一般。 其实从突破封印一醒来莫易臧就发现了自己不同,他的身体虽然还是人类的结构,但是本质上好像发生了变化。经过这三百多年星光的浸渍与洗礼,他的身体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这就好像那些自命为仙神的人物,根本不会把自己当做人类一样,他们应该也是在某种层度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可是莫易臧却一直把自己当个普通人,他可不愿意变成庙里的仙神。高人一等就代表着孤独与独行,他被封印了三百多年,孤独的感觉他是一点也不想尝试。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百多年来,他虽然没醒,但是时不时就会觉醒的意识让他有多绝望,那种死一般的寂静与孤独到底是多么可怕。 民宿这边,尚琼华洗漱完毕就站在楼上的平台上看着夜空,她发现这里的天空与别处的大有不同。 似乎离自己更近,只要站的再稍微高一些就能摸到一样。天空纯净的像一块黑色的宝石,宝石上嵌入了一点点的碎银,是那样的迷人。 想到自己平日里忙碌生活她便不由得叹息一声,她错过了太多美好的东西,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似乎很久都没有注意到了。 就连这抬头就能望见的夜空她也不知道杀那个一次欣赏是什么时候了。 忽然想到刚刚莫易臧带她散步,和她说的生活趣事,还有村民间的互相笑谈,她不由得便露出了笑容。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怪不得他放着重金邀请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以前有人说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她表示不同意,不过今夜的星光更加璀璨这她却十分赞同。 以手撑脸,倚在栏杆上,缓缓抬起头对着天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她表示也很喜欢这里。 璀璨的星光下,一个仙子般的女子仰天而笑,一个浑身微光的男子盘膝修炼,同一片天,不同的人,相同的轻松自在与洒脱快乐。 第十章:封印与离去 第十一章:治病刘安 第十二章:末法时代的修行人 第十三章:圣僧?魔僧? 第十四章:佛门禁地 第十五章:后山阵法 第十六章:魔僧智宏 当你可以和一个人不说话,分享片刻寂静,且不会觉得尴尬,那一刻你就会明白,你遇到了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莫易臧脑海中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总觉得现在的场景用这话去阐述,会有点奇奇怪怪的。 一个和尚凭虚御风,面露震惊与暴怒之色。 一个青年持斧而立,面露笑意与无奈之色。 “你早说嘛,怎么不早说呢,我这一斧头下去,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莫易臧看着眼前的和尚不由得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实际内心笑开了花。 智宏和尚浑身都在颤抖,尤其是看到莫易臧这装模作样的行为,他甚至想直接把他给拍碎! 随着这棵树的倒下,噬夜魔主的破封计划算是完蛋了。 灵隐寺吸收负面欲望和污浊之气的黑色蛛网分崩离析,不断向着这边汇聚的黑气也顿时一停,然后开始消散。 整个大阵嗡鸣一声后就金光一闪,隐匿不见,而莫易臧脚下的树根被金光扫过之后如同青烟般消失不见。 只留下被砍断的那一部分树身,翠绿如玉依旧像活着的一样。 “啊!我要杀了你!”智宏和尚眼睛泛红,面上充血,表情狰狞,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黑气。 只见他双手弯成爪状,手心积蓄出黑色球体,一脸残忍的看着莫易臧,口中喝道:“给我去死吧!” 说完就将手心对准莫易臧,催动体内魔力,黑球顿时激射而出,向着莫易臧急速袭来。 莫易臧也是不敢怠慢,目前对于智宏和尚的实力他并不清楚,保险起见他不准备选择硬拼。 体内法力一转,他的脚下顿时升起一阵的淡青色光晕,轻轻一踏步身子便向着左边横移七八米远。 轻巧灵活的躲过智宏和尚的一击,那黑球直直的砸向地面,顿时轰的一声作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地上炸出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坑。 这一击很明显也是试探之意,智宏和尚虽然暴怒,但是还没有丧失理智。 在不了解莫易臧实力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直接拼杀。 莫易臧看了地上的坑洞一眼,内心默默评估,这一击也就练气五六层的威力,很明显这智宏和尚还有藏拙。 正在思考之际,这智宏便不双手不断地挥击,一时间黑色球体如同机关枪似得不断射出。 莫易臧看着好玩,脚下不断加速,闪躲着智宏和尚的攻击,同时手中也有样学样,凝聚出淡黄色的球体。 “让你尝尝我这冒黄火的加特林!” 莫易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用术法与人争斗了。 平时松山的魔念小杂鱼他一根手指就能轻易解决,这都好些年没动过攻击类型的术法,今天这智宏和尚也算是送上门来了。 就按照莫易臧金丹后期的修为来说,只要不碰到元婴期的大佬,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这是末法时代,所有术法都被削减了威力,即便是威力巨大的秘书,使用出来可能也只会有五六分的威能。 所以,他基本算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只不过小心无大错,该戒备的还是要戒备。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手法,莫易臧完整复刻了智宏和尚的攻击手段。 在躲过一阵攻击后,莫易臧飞身直上,飞到高出智宏十几米的空中,居高临下的对着他开始了输出。 一边射出黄色能量球,一边口中配音:“嗒嗒嗒......” 黄色球体速度比智宏和尚施展的黑色球体要快的多,一眨眼就射出了好几十个,几乎连成了一条光线。 智宏和尚头皮发麻,向着一边闪躲,似乎想要像刚刚莫易臧那样躲开。 但是那一连串黄色球体却急速改变了方向,严重违背牛顿第一定律,几乎呈现出九十度的弯角,愣是锁定了智宏和尚。 “卑鄙小人,居然用阴招!” 智宏和尚瞪大眼睛看着射来的一串黄色球体,手忙脚乱间在身上用魔力布置出一个防护罩,然后伸出右手将魔力凝聚在掌心,向着黄色球体催发掌力,企图与其对抗。 黄色球体与魔力能量相撞,顿时发出一阵阵隆隆的撞击爆炸声。 声音响亮至极,甚至把前山的游客都给惊到了,一时间众多香客赶紧各自逃散,向着寺外冲去。 待到爆炸平息,智宏和尚身穿破烂衣衫从余波中飞出,看其身影颇有狼狈。 此时他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刚刚反应快就被打中了,而且这个黄色小球威力也太大了。 他几乎汇聚了大半的法力才抵挡住这一波攻击,想着刚刚莫易臧似乎也就是随心所发的一招,他抵抗起来都有些吃力,不由得小心戒备起来。 莫易臧见状,也并未掉以轻心,双手并指左右分开,然后合于胸前,对着志宏说道:“再尝尝我这一式,驱狼吞虎!” 然后他的身后出现一片火海,呼吸间便迅速聚拢变成一条火焰巨龙,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望着智宏。 火焰巨龙一甩尾巴,携带着无敌的威势直直了下去,似乎要将智宏一头撞死。 智宏和尚满脸问号,这不是龙吗,哪里是狼虎?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手上掐诀,嘴中念念有词,身上也冒出一波一波的黑色能量,逐渐出现潮汐海浪的声音。 “哼,看我黑海潮汐浇灭你的火龙!” 智宏和尚此时脸色半黑半白,有那么一丝佛魔真意的感觉,身后法相出现,一层又一层得潮汐海浪迎着火焰巨龙扑去。 两者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轰然相撞。 这一次没有剧烈的爆炸声,只有水火之意的互相倾轧。 火焰巨龙在黑色的海浪中翻腾,似要将黑狼蒸发。 黑色海浪试图将巨龙埋没在浪潮中,想要将火焰扑灭。 这时候就看出差距来了,巨龙虽然也暗淡了许多,但是一身火焰凝实无比,根本不是黑海能扑灭的。 智宏和尚也发现了端倪,顿时皱着眉头,然后手上再起法诀,黑色海浪逐渐变得粘稠,散发出一种恶心的酸臭味。 此时黑色海浪的变化才对火龙造成了伤害,只见火龙仰天一吼,身上的火焰鳞片冒出丝丝白烟,似被腐蚀了一般。 智宏和尚见状也是大喜,加大法力的输出,让黑海变得更加粘稠,就像沥青一样,附着在火龙的身上。 然后浪头不断拔高,一浪又一浪,逐渐将巨龙埋没在黑色粘稠海中。 这一段时间莫易臧一直看着他在表演,想要了解一下他的实力与手段,看到火焰巨龙他被困,被埋没,他都没有出手。 莫易臧大致是看出来了这智宏和尚的修为,就在筑基期巅峰到伪金丹期的样子。 然后便放下心了,只要敌人不是太过强大,没到那种无法抗衡的地步,他都能与之争斗。 智宏和尚此时兴奋不已,火焰巨龙已经被他的黑色海浪完全消灭,然后他将目光转向莫易臧,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 “小子,受死吧!” 说完智宏和尚就控制沥青般的黑色海浪扑向莫易臧。 莫易臧也是觉得好笑,你这费尽周章就是为了消灭我一个五行基础法术,好要让他受死,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 不过看着眼前恶心的海浪,他还是不想让其近身,于是右手掌心向上,凝聚出一团带颜色的青色细风。 对着黑色海浪轻轻推出,那青色细风刚出掌心,见风就长,眨眼间就化作一阵大风,再向前飞舞又变成飓风。 迎着海浪直卷而去,黑色海浪只是抵挡一下就被拦腰截断,然后被飓风携带者卷起,瞬间两者结合化作黑色的龙吸水景观。 莫易臧控制着飓风的飞向,然后笑嘻嘻的对着智宏和尚说:“哎,和尚,你说你能不能抵抗一下这飓风的威力?要不要尝试一下?” 问完似乎又想调侃一下,继续补充道:“我听说你们佛门不是有不动明王印吗,用出来看看,行不行的总得尝试一下嘛!” 智宏和尚面色惊恐,这飓风的威势他可不敢直迎,这大风他就不说了,那黑色海浪可是他的独门绝学,威力有多大,他心知肚明。 “贫僧不敢尝试,还请施主手下留情。”这时候智宏和尚反而变成了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莫易臧都被逗笑了,这傻子怕不是学表演的吧,他身份暴露的这么明显,还在这里装有道高僧。 他本打算借机调戏一下智宏和尚,用不动明王印来讽刺智宏,可是没想到这和尚居然还装起来了。 莫易臧真想说一句,该死,被他装到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易臧伸手一挥,飓风便直上天际,几个呼吸就飞到了极高处,然后轰然散开。 带着那黑色海浪一起化作看不见的能量,回归于天地之间。 这时智宏和尚才不由得舒了口气,暗自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贫道与施主真是不打不相识,今日是贫道唐突了,在这里给施主赔个不是,还请施主多多包涵。” 智宏和尚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孔,与刚刚那佛魔共存的邪恶感完全不同。 “哦?和尚你应该就是智宏大师吧?我听刘安提起过你,今天可就是特意来找你的。” 莫易臧明知故问,带着点点笑意和智宏交谈。 “啊,是刘施主的朋友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贫僧真是该死,居然对施主下手,当真是不该。” 智宏一脸的惊诧,然后又露出一副后悔的模样。 莫易臧看着他表演,然后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随后又开口说道:“智宏大师客气了,我也好久没和别人交手了,这末法时代找个修行人可不容易啊,但是找几个魔头估计应该不会太难吧?大师你说是不是啊?” 智宏内心一惊,面上却是沉静的模样,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正是,这时代不应该存在修行人,当然魔头也不应该有的。” 然后又主动出言解释道:“贫僧修行的是佛门精神法,主修灵魂之力,所以才能在这末法时代存留。倒是比不得施主法力通天,修为过人,我想施主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天命之人。” “哎呦呵,和尚说话是好听啊,不过你夸我也没用。”莫易臧挑了一下眉,耸耸肩说道,“不用装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然后他口中呼喊道:“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叭嘛吽!” 说话间就突然对着智宏和尚打出一掌,掌印如同城门般大小,直直的拍向智宏和尚。 智宏和尚被打个猝手不及,听着莫易臧口中的咒语,看着那突袭而来的掌印,内心不由得一阵麻麦皮的喝骂。 但是他行动也不迟缓,立即伸出右手,将全身乏力汇聚右掌之上,对着拍来的大手印挥出掌力。 然后两种能量互相碰撞,天空霎时间被白色光芒覆盖,似乎出现了另一个太阳一般,然后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第十七章:事了拂衣去 灵隐寺前山,众多游客已经全部离开寺庙,惊慌失措的向着外面跑去。 这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着实是吓到了他们,还有那漫天的法光,火焰、黑浪和飓风,无疑不显示着此地的凶险。 面对自己小命会受到威胁时,什么神佛信仰都抛掷脑后,能安全活着才是真正的可贵的信仰。 而山后的智宏和尚则是凄惨无比,他的右手已经消失不见了,身上鲜血淋漓,蓬头垢面的躺在地上的泥坑里。 莫易臧居高临下,挥挥手便将刚刚爆炸产生的灰尘吹散。 他并没有选择靠近,只是眯着眼睛用天眼秘术查看着智宏和尚。 坑洞内的智宏和尚气息紊乱,卖相实在是惨烈,呼吸之间似乎多有不畅,一副随时都要挂掉的样子。 这时候莫易臧忽然想到了刚刚还在迷惑的事,为什么这智宏和尚明明是魔人,却不去毁坏大阵放出噬夜魔主。 现在才恍然大悟,想来是因为修为不够,根本动不得大阵啊。 不过他仔细想想觉得也挺够惊险的,这智宏和尚现在已经是筑基期巅峰了。 假使他并未被莫易臧发现,靠着这些世间的负面能量,再过些时候估计都该突破金丹期了,那时候大阵一旦被破坏,后果可想而知。 面对封印已久的魔念,面对他们的怒火与疯狂,这杭州境内怕是不会有任何生灵了吧。 这时候莫易臧也是暗呼侥幸,幸好这次来杭州了,也幸亏刘安病的及时,种种巧合下才让他发现了这件事情,然后幸运的化解了这次危机。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智宏和尚,想了一下,他手上再次凝聚出一团黄色光团,只不过这次的更大许多,像篮球一样大小。 随手一挥,向着下方泥坑内的智宏砸去。 智宏和尚刚刚还凄惨无比,气息微弱,但是这一瞬间竟睁开了眼睛,漆黑色的眼仁中绽放出别样的光芒。 嗖的一下从坑洞中险而又险的避开了黄色能量球的攻击。 然而黄色球体如同幻影一般,碰到地面便化作点点星光,直接消散。 莫易臧不由得嘿嘿一笑,他就知道魔人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像智宏这样的智慧不亚于人的魔人,更得多多防范。 修士的身体基本与常人无异,若是被突破近身,那真的是想活都难。 智宏和尚面色铁青,身上一阵黑气流转,凝聚在右手臂处,两三个呼吸间就长出来一个新的胳膊。 “嚯,大师好手段,果然是佛法精深,小道自愧不如也。” 莫易臧不怀好意的调侃道。 智宏和尚眼中带着紧张,面色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世间不该有你这种修为的修士存在的。” “在下莫易臧,明朝崇祯年人,赁为青松道观第一代弟子。”莫易臧微微一笑,来了个自我介绍。 “不可能!这是末法时代,你不可能活三百多年!”智宏和尚惊诧无比,言语中满是不信。 不过莫易臧也并不需要智宏和尚相信,毕竟他一会可是要打死这魔僧的。 耸了耸肩,莫易臧表示无奈:“我就是活了那么久,你不信也没办法。” 说完便露出一个和煦的笑脸,对着智宏和尚释放出自身的威压气势,直接将他身体给压迫的咯咯作响。 “这是......这......金丹期!”智宏和尚忍着巨大的压力,咬着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莫易臧也不理他,手掌一翻,红罗伞就出现在手中,输入法力,伞自动打开,滴溜溜的飞行旋转。 伸手一指智宏和尚,红罗伞便唰的一下出现在智宏头顶,伞内散出丝丝红光,顿时智宏被制住,如同一个雕像般僵硬个不动。 莫易臧飞身而下,落在智宏和尚的面前,对着他问道:“说,你究竟是哪来的魔念?为什么会在灵隐寺做这些事?” 似乎想到他会嘴硬,莫易臧又继续补充道:“我有搜魂秘术,你不说我也可以搜魂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是多耗费一些法力和精神罢了。” 智宏和尚紧紧的闭着嘴巴,一脸恨意的看着莫易臧,一点也没有要交代的意思。 莫易臧微微咋舌,轻叹一口气说道:“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便伸出右手,并起两根手指,直直的抵在智宏和尚脑门,手上白光闪,顿时开始了搜魂秘术。 “啊~”智宏和尚痛苦的大叫起来,都魂可不只简单的查找信息,而是在脑海里翻找。 这种感觉就像是拿个棍子在你脑袋里乱搅一般,那种发自灵魂的疼痛,即便是身为魔的他也受不了。 莫易臧可不管他的死活,只顾在智宏脑海里翻找有用的记忆。 良久后,智宏的整个人变得精神涣散,身体也软趴趴的,魔气不断消散,要不是红罗伞定住了他,估计他已经瘫软在地了。 莫易臧收回手指,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虽然这智宏的记忆因为被魔念附身而变得残缺混乱,不过他终究还是找到了事情的缘由。 并且在这期间他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噬夜魔主已经陷入沉睡了,至少没有负面能量供给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醒来。 这智宏是被一个魔将给夺舍了,也难怪会有这么高的智慧。 那魔将被噬夜魔主废去一身修为,然后魔主拼着受重伤的风险,硬生生将大阵破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将魔将塞了出去。 真是这样硬来,魔主不得不承受大阵的攻击,愣是被打的重伤昏迷。 而这魔将也在掏出大阵的时候受到一丝波及,也受了重伤,附身智宏之后,借助外界浓厚的负面能量,修养了三年才得以痊愈。 于是恢复后的他就开始修炼,因为有着以前的基础,再加上得天独厚的环境,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一年多就到了筑基期。 然后他就开始按照魔主的计划,布置灵隐寺,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媒介作为与大阵的链接点,将外界的负面能量不断输入到大阵内,供给阵内的魔主和众多魔念。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就等魔主苏醒,恢复修为,突破大阵。 智宏自己为了增加影响力,吸引更多的信众,也是不断的在名流只见显迹,时不时施展一些小手段,震惊一下这些人。 然后就能得到各种追捧,引来络绎不绝的信众,这也使得灵隐寺和智宏大师越来越出名。 国内多数香客都慕名而来,只为在灵隐寺拜佛求愿。 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拜的佛居然是魔,自己求的愿变成了魔的养料。 莫易臧不由得摇了摇头,世人愚昧,多把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倒不如自己动手,踏踏实实做些事情,这样得到的回报才是真的,寄予神佛的那些不过是空想的欲望与贪念罢了。 看和软趴趴的智宏,莫易臧对着红罗伞一挥手,伞内顿时一阵刺目红光,智宏双眼一瞪,似乎遭受了极大地痛苦。 然后这智宏和尚紧咬着牙齿,脸色突显疯狂之色,浑身黑气乱窜,大有暴走的趋势。 莫易臧见状不屑的轻笑一下,口中呢喃:“在我面前想自爆?你这是看不起我莫某人啊!” 说话间就伸手对着红罗伞一点,顿时伞上红光大放,硬生生的将智宏和尚定住,连他体内暴走的魔力都被禁锢。 伞内的红光也是大盛,化作一把把寒光四射的利剑,直直向着伞下的智宏和尚刺去。 智宏和尚大声惨叫,这如同削骨剔肉的疼痛,让他难以接受,目中露出恐惧之色,转而又将目光投向莫易臧,脸上满是乞求。 莫易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别急,几个呼吸就好了,很快的。” 说完也不再看他,目光扫向周围,四处查看了一下。 果然,几个呼吸后智宏和尚整个人开逐渐消散,如同面粉堆积成的人一般,在红光利剑下被击打的粉碎,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灰烬落于地面。 莫易臧飞身到半空,看着下方一个又一个坑洞,手上掐诀,对着身下一指,顿时黄色和绿色两种光芒一闪,一阵波动沿着地面四散而开。 泥土翻滚自添坑洞,草木重生,将裸露的地面再次覆盖,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然后莫易臧看到那个被他砍断的松树,略微思索就召唤红罗伞上去把它收入伞内的空间里。 虽然暂时不知道这树有什么用处,但是它肯定是有价值的,莫易臧才不会放过这种好事,立即收了起来。 这可是末法时代,能碰到几个神奇的宝贝就已经很好了,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就像他这些年来全国各地到处跑,寻找曾经明末时期正魔大战的线索同时,还不忘在古墓或者山洞内寻宝。 这时候的只要是灵物,那即便是一针一线也会的他收起来珍藏,谁能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用处了呢,就当是储备物资,有备无患嘛。 刚收好松树,山前的山下就传来了响亮的警笛声,似乎为刚刚极大地爆炸声而来。 仔细检查一遍,见到一切都恢复正常,又看了一眼大阵的方向,莫易臧便施展隐身法,从高空飞回灵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