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章 天边夕阳如遮粗布,光线穿梭其中。偌大古朴的园子里,宾客满堂交谈不绝,柳家两位千金的成年礼,谈的却多是探究之词。 请帖是柳母准备的,给柳一江和柳艳阳手里的加起来就六个名额,本是每人三个,可早上吃长寿面时,柳艳阳用去年生日礼物,水库的一栋小别墅从柳一江手里换去了一个。说到这,柳一江不开心了,她都没有啊。 那时,柳巍还调笑的说,“一江,这种机会你也肯给艳阳,你是不是傻?” 真是,很烦躁啊。“爷爷,朋友嘛,在质不在量,有几个好朋友我早就约好了,我亲自下的贴,不是比这帖子显得诚意的多。交朋友嘛,先交性格。” 柳一江声音里亲昵尽显,姿态却冷淡。 “一江,这个年纪就能明白而且交到这样的朋友,也是很不错。”柳巍眯着眼笑看。 柳一江面带笑意的低头,真是老狐狸,就这几个字也能话里有话,余味无穷的,把每个人都目光刷个遍。 “铃铃铃。。。” 柳一江回神接起电话,“嗯,到了?” “对,江砸快来门口相迎,你也真是!昨天看到你发的坐标,把我们几个震惊的,不过啊,你放心,今天我们几个,绝对收拾的人模人样不给陛下您丢脸~” “嗤哈哈,你也是够了。那好吧,孤来接国师与众位美人撑场子,做得好赏一夜春宵。” “哇哦~你还有几个钟才成年的哈!” “急什么?我还没说赏谁呢,孤看国师可攻可受,可men可women,最是适合你身旁的几个骚年欣赏了。” “啊呜~”手机里传来少女们配合的声音。 “江砸,就才几天没见,我就猥琐不过你了,你这是要出师的节奏啊,我会为广大美少年祈福的。来吧,今晚谁要和大爷一夜七次?” “哈哈哈。。。”柳一江笑的猥琐,幸好独自在房间,哈哈哈,猥琐啊猥琐。 当柳一江到门口时,就被一众年轻气盛的少年晃了眼,年轻挺拔的身体真是让西装都能活泼起来,少女们着礼裙都能和婚礼一样美得让人动容。 柳一江提着裙摆走过去,“啧啧,弋弋,你帅的突破天际了,真心的。小笙,你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哇哦,你俩快把手给我,我要牵着你们去结婚。不要拦我,我一定要娶你俩!雅儿陈陈儿你俩要给我当花童。”柳一江双眼 放光,托着两只美手。 “这辈分有点不成啊,为什么我们是花童啊我们也就差几个月成年啊!” “哎,你都说了也就啊也就。不要挣扎,要相信这是最美的安排。哎,大家不要翻白眼,好多人看着咱们呢。来来,微笑微笑,不要露牙。宾果,我看见姨偷拍了咱们好多照片,我明天去找她洗过来了,一人一张,不要客气哦。” “。。。。。。你的智商带出来了没,能不能不这么傻啊。” “喔,心好痛,弋弋,小笙竟然鄙视我。” “来,微笑,走,对,嗯,好。小笙,你把这句话攒到明天说,怎么说今天也是猥琐江的生日。” “游弋,你这刀补得没谁了,去吧,冲出牛栏的pigs,我要去接个大腕,你们随便吃哦,对于里面的美人们也不用客气哦。尽情的玩耍去吧!” 白眼秒的没边了。 柳一江端正身姿,走到门口,宴会还有五分钟开始,大腕也该到场了。 柳一江带着高河进大厅时,柳巍也站到了立地麦前,旁边站着柳艳阳和柳父柳母父。 柳一江挽着高河的胳膊,微笑看向前面人的后脑勺:“你好,借光。” 人群中空出一条路,柳一江看着柳艳阳他们笑着点头示礼。 “哈哈,没想到啊,一江邀请的,竟然是奢宏董事长,高河高董事,来,请落座。今天是我两个孙女的成年礼,非常谢谢各位能前来赏脸,哈哈。”柳巍爽朗大笑,看着高河颔首。 “柳董事,客气了。”高河对着柳魏温和还礼,弯腰时,柳一江对他低语,“高先生,开始了。” “嗯,一江,看你的了。” 柳一江走上台,站在柳艳阳旁边。 “柳一江,看来是深藏不露啊。”柳艳阳有些止不住的气急败坏。 “柳艳阳,你只比我大一个钟。”柳一江对着众人换个笑意,“我也从没说过,不夺家主之位,是你们以为不争而已。” “怎么?那你以为一个高河就行么?”柳艳阳脸色微青笑容有些撑不住。 柳一江恶劣的对着她勾唇一笑:“满堂贵客,姐姐要保持微笑哦。” “柳一江!”柳艳阳咬牙切齿。 “你带来的客人很不安分哦,我看见你挽着手带进来的帅哥,对于贵宾席的客人很是热情得体呢?”柳一江挽着柳艳阳的手付,转移她注意力,示意她看向带进来的人。 “中山集团啊,看上柳家有多久了呢。”柳一江疑问总说得和陈述似的。 “我控制得了,用不着你多事。”柳艳阳温柔的拿下柳一江的爪子,嗯,如果力气小一点没留下红印的话,还是温柔的。 “呵呵。。。”柳一江看着柳艳阳下台,将那人带出大厅思索,“中山少爷,李道啊。” “爷爷。”柳一江面色无澜,低眼站在柳巍书房。 柳巍拄着拐长背对她,“一江,成长很快啊。” “是的吧。” “对于今天,一江就没有该讲的吗?” “那、爷爷,觉得高河如何呢?” “公司生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司有我的人。” “哈哈,一江很有柳家前辈的主事风范啊!多久了?” “两三年了。”何止呢,最久的都有七八年吧。 “两三年啊,一江。。。”柳巍叹息,这么个优秀的小孙女,怎么就漏在自己眼皮底下?长成这么稳重隐忍还懂得运用这么掩人耳目的伪装呢?过慧易夭啊,看来就这两年他这个老头子就压不住这些儿孙了。到底是柳家人呐! “爷爷,高河手里的奢宏锦衣行,对于我们打入高端服饰是最不突兀,我很开心自己独自拿下了。” “一江!你该知道我们和高河谈了有一年多了,可他态度并不明朗,你怎么拿下的?” “世上没有不被利益左右的人,只要控制得当,天下都可以牵制。就算你本人当真不在乎,可是,你在乎的人呢?爷爷,一江很需要柳家。” 柳巍有些心惊,盯着柳一江,若是有人对他这么说,他当然就当他是说说,可柳一江一江是在用行动表明,而且她的年纪太轻了! 沉默半响柳巍出声,“你想要什么?” “我要柳家成为暗地里牵制世界经济的大头。” “你知道,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柳家家财。” “爷爷觉得高河这一步,一江有哪些不足?” “生日贺礼,家主更替,公司潜伏,宏图明志,天时地利人和,一江往后你就多跟着我去公司吧。” “是的,爷爷。” “今天你生辰,去吧,不要怠慢了你的朋友们。” “嗯。” “一江,成年礼我就送你服饰这块了。” “谢谢爷爷,一江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柳一江走出书房,这番话自一直都是在付出行动的,难又如何?反正她觉得生无可恋,不如找点事做。 眼界站在柳巍的角度上看,自是会偏薄于她,人嘛,喜欢和自己相像又比自己弱的。 这些年柳家默默的在各行各业渗透,量已经够大了,差得就是质。 而她不过是站在偌大已成的基业上策谋,柳巍会选择牵制她还是信任,到底是看她往后的能力。高河只是开始,往后她总有的是,让大家都无法拒绝的利益,最核心的利益。 “一江。”有明艳的女声响起。 “六姑好。”柳一江眼一亮,又默默低眼。 “嗯,爸爸和你说什么了?聊这么久。” “今天我的生日嘛,爷爷当然是问我喜欢什么礼物啊。” “嗯~”六姑朝着柳一江魅惑一笑,哎呀妈呀,美人儿,柳一江默默的用手指抵着人中。闷闷到,“说是要把服饰这块给我玩玩。” “嗤~从小你就好色,都多少次晚宴了,你的眼睛就盯着美人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那美人,多么情有独钟呢?若是对手跟你使个美人计,看你不把自己给卖了!” “我可是只好绝色。”自己明明是暗搓搓的欣赏美色,怎么就体现的这么明显了? “几个月不见,小嘴儿见甜啊。”六姑说着抬起手指,想点柳一江嘴唇,艾玛,真流鼻血咋办? 柳一江伸手截住她手腕,哎,真是,天赐优美的线条啊。“六姑,是要找爷爷吗?” “哎,对了,不跟你贫了,去玩吧。”六姑抽回手,对着柳一江优柔摆摆,娉婷婀娜的身姿就从她面前飘过,艾玛,柳一江咽了口口水。 六姑突然回头,“眸光不要这么贼拉亮,好伐?过来。” “啊。”柳一江站过去,看着她优雅的翻包找什么。 第三章 “诺,给你的礼物,走了。” “谢谢六姑。” 柳一江目送着六姑娉婷的背影,低头看着盒子,蝴蝶结都没系,真是,那有这么送人礼物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柳一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铂黑的签字笔,铮亮长细的笔身,两头一圈金色,映着光线,美得可以。打开笔盖,哇哦,这么流畅的镀金线条,六姑我爱你。 “过来,看到高河高董事了吗?这放我书房。”柳一江把盒子递给佣人。 “好的,高董事和二小姐在前厅聊天。”佣人微低着头,这个小小姐总让她觉得不如她姐姐待人亲和,虽然一样的待人有礼,可就是让她感觉一股子抗拒接触。 “嗯,辛苦了。” 柳一江踏入前厅,游弋拿着两杯红酒朝她走过来,“给,跑哪里去了刚刚这里有人谈钢琴呢,天籁之音哦。” “谁?美不美?男的女的?”柳一江接过酒杯,身形不动眼神来回的扫视大厅,从而忽略了游弋的白眼。 “你带进来的高河的女儿——高盈。哎,他都没媳妇,怎么来的女儿啊?” “哦,藏起来了,当年干的猥琐事太多,只好隐匿起了妻女的行踪。” “那你怎么知道。” “废话,当然是算计来的。” “说你干的猥琐事就不能小点声么?” “哎,忘了,话说我是第一次看高盈穿礼服上妆儿,真是个小美人啊。” “你见过她?” “是啊,我治好了她抑郁症。” “吓,什么时候的事?你修心理学已经出师了?” “那是!一年前,我去家酒店吃饭,听到楼上吵闹,冒了个头就看到她要跳楼,眼急手快,趁她泪眼模糊就把她拽下来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这么干,可那家酒楼我常去,她站的地方下面是个阳台,养花的那种,就算没把她拽下来,也不至于让她跳过阳台往地上飞。 不过,没想到她比我目测的轻很多,我扣住脚腕和上衣角就把她给带下来了。事发突然,警察蜀黍还没来,我就把她交给了她的小姐妹走了。 当时,还不知道他就是高河的女儿,不然我肯定要嘘寒问暖个没完没了,让她从此爱的我不能自拔。” “怎么没听你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哎,你也知道我是个不爱炫耀低调人士。” “为什么我这么想扁你?” “这是病,得治,你估计患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要治啊,不然讨不到媳妇。” “ 。。。那抑郁症怎么回事?” “那时,我对于研究精神方面的症状有着高度热情啊,高河又从服务员那里,问到我的联系方式,本来我是想做雷锋的。 可听到他称自己为高河我就不淡定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一见面,他真的就是奢宏的董事长,之后我就经常去看高盈。 你知道我是有修心理学的嘛,我把她当模板的一点一点的开导,也渐渐有了起色,那后面的事情就按部就班咯。” “我一直以为你修心理学,是因为感觉自己有精神病,不想别人治,就自救来着。” “我哪点像有病?” “哪点都像!听完这些,为什么感觉你要把我卖了都好简单?” “放心,我会和你七三分,再把买你的人卖了,怎么样?”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嗤~得了,高盈看到我了,我要去打招呼了,还想不想听天籁之音?” “江。” “嗯?” “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每次看到美人,你就无比兴奋,你是不是。。。”游弋给柳一江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研究好告诉你。”性取向嘛?柳一江对他挑眉一笑,转身而去。 “!”游弋倒退一步,捂着自己惊吓的变快的心脏。 “小盈,玩的开心吗?高先生、二姑好。”柳一江对着高河和二姑点头。 “高先生,我带着小盈去玩哦,你们慢慢聊哈。” “好的,好的,一江,真是长大了呢。”二姑感慨。 “去吧,小盈,和一江玩的开心点,你们在一起,爸爸很放心。”高河摸摸小盈的发旋儿。 “嗯,爸爸。我去了。”高盈挽着柳一江的胳膊。 柳一江看着高盈被高河弄乱的发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用手指整理了下。嗯,想想,高盈也是个可怜的妞,正值年幼妈妈就离开了她,爸爸忙于工作也没多少时间陪她。 事情又喜欢闷在心里不说,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孩子,还暗恋个活泼少年不说,真是想想就心力交瘁。 “江,今天你生日,除生日礼物,我谈几首曲子给你听?” “好啊,那我多叫几个人来欣赏你的天籁之音哦。” “真的吗?” “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哦,看那个帅哥刚刚就向我夸你的琴音呢。”柳一江扬着下巴示意高盈看向游弋。 “嗨!”游弋向高盈招手微笑。 “走吧。” “弋弋,你去叫几个美人到二楼琴房来欣赏小盈的天籁哈,对了,你们自个自我介绍,我懒得讲。” “你好,我叫游弋。你叫我弋哥就行。” “你好,我叫高盈。可以叫我小盈。” “嗯,你俩先上去吧,我去找几个朋友过来。” “弋哥儿~多找几个哈,我们先上去了,拜~” “。。。去吧,猥琐江。” 柳一江松开虚抓着游弋手付的爪子,大步走向高盈。 高河能拿下,多半都是因为高盈的事情,当然跟着柳家他自是挣得。 游弋小笙他们进来时,柳一江坐在阳台的阴影里看着高盈无我的弹琴,透过回廊阳台和七彩玻璃的细碎阳光,折射在高盈脸上身上和舞蹈的手指上。 这一刻,连进门的少年们,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放慢脚步的行走。 漆黑琴身映着光影美如幽深海面的粼粼波光。 一曲终了。 少年们如梦方醒的鼓掌,高盈羞涩的低着头,声音小小的道谢。 “琴音轻盈柔美,犹如置身梦幻仙境。”柳一江看着被阳光渡了一身柔光的高盈赞叹。 “真是!” “没错!” “我头一回听到这么美的琴音。”少年们一一赞叹。 “枉我从小练到大的琴音,到你这简直不敢出来见人了。”小笙看着高盈满是不可置信。 “我,我也是从小就开始练习的,妈,妈妈钢琴弹得好,我不想辱没了她。”高盈声音越到后面越轻不可闻。 “好拉,小笙,你也是弹了这么些年的人了,要不你和小盈一起来一首。” “好啊,遇到这么个高手不一起弹首,很可惜的。”小笙提着裙摆和高盈翻着琴谱。 “弋弋,你帮我带着他们慢慢玩,这个点我要去下母亲那。” “好,快去快回。” “照顾下高盈,差不得就可以,别让她弹太久了。” “陛下,您是要把盈美人纳入后宫的节奏吗?” “能不一本正经的变公公么?”柳一江果断忽视了游弋怨念的眼神。 “小盈,我去我母亲那一趟,你们好好玩哈,我马上回来,对了,小盈可是含蓄的女孩子,你们可别欺负她哈。” “去~”少年们异口同声的鄙视我。 好吧,我是有点老妈子了。 “扣扣扣。。”柳一江敲着柳母的房门,这些年她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也就和柳艳阳在一起心情开朗,其他时间包括和柳父在一起也有些恹恹的,就更别说她柳一江了。 柳一江也很少去她房里,说是母女,却还没有柳一江与几个不亲的姑姑们亲近。 “进来吧。”声音透过房门显得冰冷,柳一江推门进去,她一人坐在茶几前正在泡着茶。 “坐。”她眼神示意身旁的位子,柳一江绕过茶几坐在她身旁。 柳母用木质镊子夹着茶杯放在柳一江面前,镊子应该是常常被主人用来泡茶,已经泛着润润的光泽。 “今天是阳阳的生日,你就不该做出今天这种事情。她是你姐姐,长与你。” 柳一江看着茶壶外的水,转瞬消失化水汽袅袅闷声不语。 “阳阳她样样都比你好,我也就不求你多有出息了,她是你姐姐,待你不会比你爷爷差。” 柳一江看着有些细纹的手将茶倒入公道杯,茶水慢慢晕开,色泽慢慢变浓再又倒入茶杯。 她开口,“姐姐她样样比我好,我自是抢不走属于她的东西,” 柳一江视线从茶杯向上对上她的眼,“也没有抢过或许该属于我的东西。” 柳一江不知用什么词语形容她的眉眼神色,也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倒是觉得杯中热茶竟也能凉透了心肺? “我前几天在茶楼定的茶叶忘了拿回来,家里的茶叶也用完了,一江,现在去给妈妈拿回来吧。”柳母不觉有异,犹自开口。 “叫茶楼送过来吧。”柳一低头看着茶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开玩笑啦,来来来,我们就寝去,有我们呢,几个大美女和你同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 “哼哼~”柳一江表示得意的任由她们牵着,不再留意这突然来的情绪。 “明天你们在这布置吧,我要去趟公司,钥匙在玄关。”睡前柳一江对着她们几个交代。 “嗯,没问题,午饭一起吃吗?” “估计不。” “嗯,晚安。” “晚安。” “晚安。” “晚安。” 一夜好梦,一醒既忘,柳一江翻个白眼,不记得的梦,做它的意义是什么?是什么? 起晚了,哎,反正不报到。上午直接去了趟高河家找高盈,高盈之前就对于服饰设计特有自我感的。 柳一江也早就打算把高盈的设计一起挪进项目设计里,想来他老爸也是会很支持她的,毕竟难得高盈还有对除钢琴外的其他兴趣。午饭已经约好和高河一起,顺便把合同也签了,后面的事情也趁机一起精细起来。 “高先生。”柳一江到时,高河已经到了,坐在位子上看资料,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是那种十方开外一眼看到,就难挪开视线的那种上等精英。 “哈哈,一江,都说叫高叔叔就好了,你还高先生的,不见外啊?”高河点着头,站起来拉开对面的椅子,柳一江笑着坐下。 “我是觉得叫高叔叔奇怪,还把你叫老了呢,我觉得就高先生最适合您了。”像是个礼仪之邦来的仪表堂堂的外交官。 “哦,哪里适合啊?”高河配合的询问。 “业界精英,德艺双馨,就是高。而先生,就像你气质外貌给人的第一印象。”哎,这高河给我的感觉真是想当好,有这样的父亲忒被多少小伙伴羡慕啊。看,这就是别人家的爸爸。 “一江,夸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高河笑着说,语调温润,高盈也是这么说话,慢慢的一点不急,给人一股子真诚劲。 “哈哈,你不要有压力,以后我们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合作伙伴了。”柳一江配合跟着他的语速。 “一江,真是有一种让人忘了你的年龄的能力呢。”柳一江看着高河一副这孩子真懂事的表情。哎嘛,我都快变成小伙伴了。 “哈哈,你这句话可是夸到我心里了。对了,我有几张图给你看看,您评价评价。”实在不知我俩要夸到什么时候,柳一江伸手把从高盈那拿来的设计图递给高河。 “嗯,这些衣服的设计很有少女风格而且不觉得突兀。打造起来很是适合。”高河认真的点评。 “是的,我打算在这个人的设计里拟入她自己的个人商标。”柳一江看着高河认真点评的样子再又放慢声音。 “嗯,确实,这个风格大众识辨度很好定义,假以时日肯定有不少商家模仿生产。”高河分析。 “哈哈,那你猜猜这出自谁手。”柳一江笑着向高河卖关子。 “一江?略觉不像啊,你的风格更像是简洁辽阔风。”高河说着还确定似的看了眼。 “不是我,给你个提示,是你认识的女孩~”柳一江都瞒不住笑意了。 “我认识的?嗯,猜不出来。”高河想想还是摇头。 “和高先生同姓哦。”柳一江支起左手又悠然放下。本想食指蹭下鼻尖,又想起还有形象要保持。 “也姓高?我们一起认识姓高的女孩,可就只要我女儿呀。”高河疑惑的看向柳一江。 “没错。” “怎么会,我都不知道小盈还有钢琴之外的爱好,而且天分还不差。”高河猛得从业闪亮界精英变成一个,我家有女初长成我很自豪但我要好好克制的父亲。好吧,柳一江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伙伴。 “看吧,都说你要多抽时间陪陪她,你都还没我一半了解她。小心往后追悔莫及。”柳一江一言有感觉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算了,管他~ “一江,之前和我谈这个项目我就觉得这可能是个大冒险,可你还是让我敢下手。现在,我觉得我这个冒险不仅值得还绝无仅有。柳家有你我都不敢想象,你肯定要超乎我的想象。”高河激动的看着图纸又看向柳一江。 柳一江默默的在心里翻着白眼,“哈哈,你就不要使劲夸我了,还是好好回家和高盈商量商量用什么商标吧,是进柳家还是外购,好好讨论啊你们俩。就餐吧,莫要激动。淡定淡定。”柳一江还是偷偷翻了个白眼。 “一江,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高河总结。 用完餐,柳一江和高和道别,回了公司。 “爷爷。这是和高河签的合同,还有些细节需不需要开个董事会?”和高河签好合同一回公司就被通知到董事长办公室报道。 “嗯,一江心思,真是让爷爷有些心惊,合同是你二姑做出来的肯定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奢宏这个项目你在暗公司在明,虽说到底是你彻底拿下,可公司也不是没有出力,让我心惊的是,后面你不懂得的细节竟然让你二姑给你做了这个嫁衣,合同你是怎么从你二姑哪儿拿到的?”柳巍到底是摊开心思来培养了解柳一江了。 “二姑肯定会在董事会前整理好,来找我时我觉得合同应该打印出来了,就趁她出门直接去取的,毕竟二姑和我说过你有空到二姑这来拿吧。”合同是开完项目部会就去取的,趁热打铁,剩得当她面又出什么问题。 “哈哈,一江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柳巍笑着摇头,表情似欣慰似叹息。 “我回来后让人送了一份复印件给二姑了,原件就放爷爷这吧。后面一些洽谈事物也请爷爷出面了。还有以后成立起来的品牌主力之一会有高河之女高盈。”柳一江把见高河前复印的一些设计稿放到柳巍面前。 “哦?高河女儿还对这些有兴趣,这衣服穿在女孩子身上看起来着实好看。”柳巍看着这些设计稿赞美。 “是的,这是签合同时也是第一次给高河看,他很是欣喜,想来以后也会专心为柳家做事。”柳一江将签合同时的情况大致复述一遍。 “哈哈,一江做起这些来都得心应手了,这几天你多多跟着我吧。刚好这几天也有几个不错的合作对象,你就先跟着来看看。”柳巍觉得柳一江真的是凶残了,仅仅掌握了这些东西就运用的炉火纯青。 他其她的女儿孙女们,那个不是一窍不通来公司学习的呢,就她,进来直接用项目让他们都措手不及,只能先跟上她的脚步,把柳家铁例“一切柳家利益为先和一致对外。”运用的他想拍案叫绝。 “好的,谢谢爷爷。”柳一江现在是真的有些兴奋了,能见到这些老狐狸的直接面谈,那她的成长就是坐上云霄飞车了。 “。。。一江,这是爷爷的副卡,就当补偿这些年家人对你的疏忽。我想你也是明白我们柳家人的血脉,向来比一般人认得清现实和人心。 更明白自身的一切都是筹码,不会恩将仇报也不会以德报怨。柳家人从某些角度来说就像一面镜子,衡量细致到分分毫毫。 你不要怪。价值体现出来才叫价值。”柳巍认真的对着柳一江沉默的眼睛说,心思深沉的人,思量起来眸子跟看不到底的深谭一样幽幽的泛着暗光。 “爷爷,柳家生我养我,就是我的家,柳家人也不会背叛,柳家血脉更适合孤独,孤独就会出众。出众就会选择纯粹。”柳一江冷静的陈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体会着自己这一刻的平和情绪。 “嗯,倒是爷爷心急了,晚饭和爷爷回家吃吧,这几天大家都是一起就餐,你也不要躲着了,到底是一家人。”柳巍眯着眼看着柳一江说。 “。。。好的,下午我在公司也没多大效益,我回别墅那安排下,直接回柳家,就不和爷爷一起回去了。”柳巍每次眯眼说话就有威压的意思了。 “嗯,好,好,去吧。”柳巍总算在柳一江面前找到一点自己是爷爷的感觉了,这小孙女怎么就没有胆怯的模样呢?和她说话都觉得全是套路! “嗯,爷爷晚上见。”柳一江弯腰结束这场对话。 柳一江回办公室整理,出公司大门看见了柳艳阳。 “一江。” 柳一江对着她挑眉,用表情询问什么事,柳艳阳也用表情回应跟她走走。 “怎么?” “如果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会怎样选择?”柳艳阳颇感纠结的问着这个问题。 柳一江侧头看着她,皱眉思索,“。。。月光宝盒?” “。。。差不多吧。”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你现在不应该好好努力工作赶上我?”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诚恳的天然黑着。柳一江感觉到柳艳阳一瞬间,被挑拨起来的怒火又猛的消失。奇怪?有什么阴谋? “柳一江,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了。”柳艳阳阴沉沉的说。 柳一江摆了下头看向她,表示无所谓。 “柳一江,你知道吗?我找你来是为了要你点血。”柳艳阳平静的说。 第十一章 吓!“搞什么鬼?”柳一江猛的离柳艳阳一米开外。 很应景的来了阵风,柳一江看着柳艳阳拨着脸上被风吹乱的秀发,想不明白前因后果。 “明天见。”柳艳阳近段时间是不是精神错乱,柳一江看着她说完就走的背影想上去给她一拳。 “呼~什么鬼?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咋家心态好到变态呢。”柳一江烦躁的有些不安。 感觉到了杀意啊!啧,脑洞开得太大了,柳一江敢肯定柳艳阳没杀过活物。翻个白眼,不再思量,找小笙她们去。 “哇,成品也太美了。”柳一江开门惊讶到了,竟然多用玻璃装饰。 “怎么样,我们有派对设计天分吧?”小笙得意的歪头调戏。 “不能更有,拍下照片发到平台上都能给你搬个奖了。”柳一江歪头板正她的身子,揽着她向前。 “她们俩呢?”哪儿去了?咋不出现? “买食材去了,我们准备给弋哥儿整个大蛋糕。”小笙回答。 “哦,对噢,雅儿这方面是高手啊。”雅儿就是个温柔贤惠的生活能手。 “哔哔———”车喇叭响。 “她们回来了,拿食材去。”小笙双手带着柳一江肩膀转身,这家伙最懒了! “。。我想偷懒。”柳一江由着小笙,头歪在她肩膀上。 “够了哈,我们都没说累呢。”小笙偏头敲下柳一江。 “我去,要这么多东西吗?”柳一江看着后车盖都没合上。 “厨房里就大件的有,小件的都没。” “哦,本来有的,就是都是用过的,我就让上次来收拾的人带走了。” “嗤,浑身是病啊你。” “哪里?也就精神病和洁癖晚期。” “。。。” “好吧,开工。” “康忙北鼻,我晚饭前要回柳家。”柳一江手一伸,就拿着个勺子。 “我们几个简直就是你的劳工。” “咳,那你们要什么酬劳?” “那就,等下把这些都整干净吧。”小笙指着我们用的锅盆瓢碗勺。 “唔~波咯波咯蜜,让时光倒回两分钟前。”柳一江拿着个叉子念。 小笙陈陈儿连雅儿也都翻了个白眼。几人嘻嘻闹闹的整出个还可以的大蛋糕,柳一江挖了勺奶油,一看时间,“呵呵。。大家好啊,快五点了,我就先回趟家,你们在这好好耍哈。” “还来吗?” “看情况。” 柳一江默默低头不看她们鄙视的眼神。 “弋哥儿我们打算让他晚上过来,12点前你得回来,明天弋哥儿要在自个家过生日,懂?” “好的好的,我会爬窗的。”实在出不来,就爬窗出来再说吧。 “去吧,小心爬。” 柳一江回到柳家都快开饭了,柳艳阳和母亲已经坐在饭桌前。 “姐姐,母亲好。” “嗯,一江才回来呀,去洗洗手来吃饭吧。”柳母点点头,而柳艳阳带着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柳一江。 “好的。” 柳一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周身有一股发黑的迹象啊?如果有个神棍看见肯定会说,宝宝最近有血光之灾甚至会丢了性命,哈哈。柳一江乱想中又有点信以为然,毕竟柳家人族谱上有对于怪力乱神的记载。 吃饭时,柳一江重点观察柳艳阳,感觉近段时间她脾性阴沉了不少。但也不像要把自己往死里整的状态。算了,可能是这两天坐车的太频繁又远,所以疲劳了而已。 柳巍饭后着重夸赞了柳一江一番,每个人听的人心思都千回百转了个遍。但晚饭到底在彼此营造出的相亲相爱的气氛中安然结束。 柳一江回房洗了个澡,搽着头发,装出要早点睡的状态,打算就侧门偷偷出去回水库那儿。 “扣扣”我去,谁啊?我还得出门啊。 “柳艳阳,你怎么来了。”柳一江开门看见柳艳阳温和的站在那。 “不让我进去?”柳艳阳认真看着柳一江说,声音温柔不少。 柳一江让开门懒得说话,坐在沙发上擦着头发。下一秒,柳艳阳竟然拿过毛巾擦拭柳一江的湿发。 什么鬼?柳一江一震惊忘了反应,反应过来柳艳阳已经擦的顺手。我去,我这反射弧有点长啊。柳一江皱着眉眼僵着身子。 “不用了,我自己来。”奇怪为什么自己洁癖没犯?柳一江伸手拉回毛巾,柳艳阳却按下她的手。 “一江,你不是困了吗?怎么还穿休闲服?”柳艳阳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柳一江对话了,久到可以追溯到就学前。 “哦,我就是穿这个睡的。”柳一江的谎话说得比真的都真,对于柳艳阳的状态很疑惑,又感觉自己有点奇怪,没有往常不耐的情绪。 “一江,你还记得小时候摔坏的那个戒指吗?”柳艳阳突然问。 “呃。。什么戒?”柳一江疑惑,没印象啊。 “爷爷给爸爸的玉扳指。”柳艳阳陈述。 “哟,一股子祖传的感觉。”柳一江懒懒的回答。 “就是祖传的。”柳艳阳今晚难得对柳一江这么有耐心。 “怎么了?”柳一江只好稍微认真配合下。 “才给爸爸第一天就摔碎了,祖谱有言,这戒子有灵性,会择主。”柳艳阳盯着柳一江说。 “这和碎了有什么关系。”我要找不到前因后果了。 “这戒子是在我们俩面前摔碎的。” “噢,那我们麻烦大了。”柳一江了然笑笑,定是小时候做的败家事儿。 “我那时说是你摔碎的。”柳艳阳低头。 “噢,那是我嘛?”柳一江无所谓的问,都过去好久了,还翻出来作甚?重要的是我对这事没一点印象啊。 “不是,它是自己摔碎的。从桌子飞下来,在我们俩走过它面前时。”柳艳阳回忆似的发愣。 “要不要这么灵异?”柳一江扭头无语看她,搞毛球啊? “那时我们七岁,他们回来以为是我摔碎的竟然大怒。因为我被震惊的发愣,呆呆站在桌前,而你在捡那碎了的戒子。 其实小时候你很爱黏着我,可是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你妈妈爸爸都不亲近我,所以我也慢慢的嫌弃你,找各种原因让你离我远一点。 因为你,妈妈身体才这么差,因为那戒子的原因后面爸爸也不喜欢你,爷爷也因你男孩变女孩的落差而不关注你。” “我知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怎样?”柳一江皱着眉,感觉心脏被什么搅在一起,脑袋又清晰的分析柳艳阳到底有何目的。 “高河,你是许下什么利益他才答应的?”柳艳阳答非所问。 “你问我就会告诉你?”柳一江冷冷的说。 “呵呵,这个我如果有证据,你可怎么办才好?”柳艳阳声音阴沉沉的像是威胁。 “有用的证据你拿得出来也太晚了。”什么鬼?在你心里我是把柳家都卖了?柳一江不动声色想看看柳艳阳到底想干什么。 “我可以造一个啊。”柳艳阳感觉自己说的有道理。 “你觉得我做事有这么大纰漏么?你来就是要说这些吗?”柳一江微微不耐。 “游弋,你认识吧。”柳艳阳又是答非所问。 “你想做什么?”柳一江都无力拉扯,这又和游弋有啥关系? “你看镜子里,我们多像啊。”柳艳阳侧头看着墙镜。 “没觉得。”柳一江一看,给她个白眼。真的不像啊! “明天是他生日,我收到他亲手送的请柬了呢,你说我要不要去啊?”柳艳阳盯着镜子里的柳一江无所谓的问。 “随你。”真是,爱去不去,柳一江默默的翻着白眼。 “这些年,你也就让这么一个男孩子与你接触。”柳艳阳分析。 “哦?你到底想说什么?”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啊,她交朋友都不管性别的啊。 “你不喜欢他?”柳艳阳觉得喜欢。 “那你不知道我多疑么?”喜欢?她还没懂人喜欢异性人类是什么原因呢,但她懂喜欢同性啊!柳一江微微挑眉。 “可是爱情啊,怎么能自主呢?”柳艳阳皱眉。 “哦,你深有触感。因为谁,中山少爷李道。”柳一江思索,柳艳阳好像和李道在一起?感觉很有戏哦。嚯嚯~ “呵呵。。一江,你这样真是让人感到恐怖呢。”总是像没有人类的反应情绪般,轻而易举的就以牙还牙。 “哦,那你有害怕吗?”快走吧,快走吧,宝宝真的很烦了。 “你忘了,我们是双胞胎啊。”双生子呢。 “忘了,我觉得我和你一点都不一样。长相,脾气,为人,思维都不一样。”就没哪一样觉得像! 宝宝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和你一样肤浅,哼。哎,话说,这么自恋会不会被打?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么?”柳艳阳拉回柳一江思绪。 “嗯?”为什么? “因为那戒子啊,你不觉得自己比常人优秀太多吗?”就是因为那戒子啊。 “我聪明我的,和戒子什么关系?”真是,人太优秀连个戒子都要来抢光芒。世风日下啊~ “它让你早熟啊。”因为它你才这么薄凉啊。 “呵呵,是吗?怎么证明?”来来来,骚年,来说服宝宝。 第十二章 “看,这就是那枚戒子,爷爷和爸爸把它埋在下任家主摆放灵位之下的土地里呢,我把它挖出来了,你看它又长一起了,你猜为什么呢?”柳艳阳手心里躺了个翠绿的玉扳指,白皙的手指衬得这戒子,让柳一江有股子强烈想得到的欲望。真是,美极了,润得能化了的即视感。 “我多年的义务教育让我有些迷茫呢。”玉还能长合? “你的早熟是用寿命换来的啊。这戒子吸收人的灵气,最爱的就是聪明人的寿元呢。柳家历代家主续家主之位身体就开始柔弱,带上它你的运道就得天道眷顾,你看神不神奇? 可万事都是有代价的。 它能让你成人之神,自会让你不自觉摒弃人的一切情感,慢慢淡化变成一个薄凉的人,孤独的生在这繁华沸腾的人世。 当然你当时不会觉得,但当你开始觉得茫茫人海你看不清人脸感觉不到牵连的时候,就证明你离开人世的时间快到了。 你是不是觉得那带上它的人是傻子,哈哈,你不知道,柳家族谱上有两任家主摘下它,已故的那任家主让柳家一度遭遇倾覆。 而另一个,就是爷爷,不过他是用你的寿命吊着柳家的,自你七岁这戒子入土,柳家就止步不前了,但当你进公司后柳家就开始慢慢上升。 这人啊,和权钱相交,怎么可能轻轻易易就收手了呢。”柳艳阳声音欲哭不哭,听起来甚是可怜。 “嗯,很神奇。”柳一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柳艳阳的奇怪了,皱眉又言:“你想表达什么?挑拨游弋,离间柳巍。” “一江啊,族谱有记载至今也就出过两对双生子。一个任家主之位,一个肢僵眼转,就是现在植物人的意思。 那任家主将柳家带入全盛之时,一度操控一代王朝。你也知道柳家人对于钱权的渴望,可又因为这戒子的原因只能暗地里放肆。 另一对,一个个人财富富可敌国,一个本是多病之身死在成年之礼后。到现在,我们是第三对。”柳艳阳声音颤抖着,表情欲泣,悲悲的。 “好有逻辑的样子。”反正双生子没有好结局?柳一江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反应了啊喂!“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一江,我不想成为植物人。”柳艳阳双眼通红看着柳一江。 “你怎么会信这些,你是傻了吗?哪里来的这些鬼东西?”柳一江忍无可忍,这是傻了吧? “成年礼后,每天一点点的做梦,我本是不信,可我偷偷查了族谱,线索就一点点明了。这戒子也是梦里梦到,然后我偷偷挖出来的。我们亲眼看到它碎了的,可是你看,这一点痕迹一点裂痕都没有。 我不敢去问爷爷。毕竟你是我妹妹。柳家人自私薄凉可对于名誉又是拼了命的维护,这柳家就像是个恶梦,我们都醒不过来,还要一代一代延续。”柳艳阳双手颤抖用力抓着柳一江。 “就算是这样,你告诉我到底是想我做什么?”我们还在同一个世界吗?请问。难道本家又要跳大神了?哎,好像上次跳就是这戒子碎了的那年? “我不知道,可是这戒子让我将你的血滴上。你看你接受这些连心绪浮动都没有。你若是将前因后果连上,你总该相信我今晚和你说的都不是无稽之谈!”柳艳阳认真的看着我。 “我只想说我现在好困。”宝宝现在还是压根就不信啊,姐姐,宝宝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让宝宝一个人可好?! “一江,你看看这戒子,这里面的纹路是不是很熟系。”柳艳阳举着手将那玉扳指对光放在柳一江眼前。 “我感觉我要被你催眠了,这些事情等我明天和你说吧,你回去吧,戒子不要带身上了,不放心你就放我这好伐?”柳一江眼睛被白皙的胳膊和翠绿的戒子一刺,竟然只一眼这戒子纹路就清晰的存在脑海,弥久不散。 “那你拿着。”柳艳阳将戒子塞进柳一江手里。 “好的。”柳一江翻着白眼接过,“回去吧,我送你到你卧室,明天再谈这些事情。”我觉得你真的需要看看心理医生,宝宝认识好几个,放心,我们会把你当标本研究的。柳一江在心里默默补充。 “一江,你不要怪姐姐。我。我。。”柳艳阳口不择言情绪颇为错乱。 “这到底有什么怪不怪的?我已经无力了。”心好累啊。 和你作对的姐姐突然精神失常怎么办? 打昏塞精神病院就好啦。 宝宝快精神分裂了。。。 戒子纹路是丝丝的线,翠绿色,像蓬松的纤维。柳一江将戒子扣在食指骨节,用拇指转动着。借着打过来或明或暗的光,戒子的丝线像是在曼妙的纠缠,看的柳一江入迷还伴有浓重的悲伤。 等等,这些线会动! 柳一江捏着戒子仔细的观察,玉有灵,灵魂还是妖灵?宝宝这是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麽?柳一江晃晃头,还是开车吧,调好导航,柳一江打了个呵欠提提神。 回水库别墅要经过一道桥,柳一江开着车,桥面上是暖暖的黄色灯光,说是这灯是太阳能,这么黄所以是太阳能? 等等! 卧槽! 我的车是不是从桥上掉下来了?就这么从桥上掉下来?没有一丝丝防备?桥中间有个洞竟然不维修?怎么可能?尼玛,我的车是不是在直线下降? 卧槽槽!什么鬼?柳一江在失控时猛地把车窗摇上安全气囊开了。 这么黑!宝宝等下是要从河里游上来吗?好怕怕啊?有谁及时把我弄上来我就娶了她,都快挂了,我真的还要想这么多吗? 卧槽,我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怎么会好端端的出车祸?我想起那戒子,我去,我真是没事?关戒子什么事?我去?我什么时候把戒子带食指上了? “嘭!”重物入水的声音。 我是不是该尖叫下?好吧,叫吧。 “啊~” 为什么现在我还这么冷静?我果然是个天才,哈哈哈~耳朵猛的失聪,车子竟然慢慢往下沉?等等,里面这么多空气这条河打算忽视它吗?我把气囊关上,看到玻璃外游过的黑影。吓得我一抖,我去,我真是好怕怕。 “嘭~”有什么猛得撞到了车身。我人不受控制往副驾驶一飞,靠!以后开车我一定系安全带! “嘭~”这是我撞上车门的声音,啊~手好痛又有冷冷的水流过的感觉,我把手抬到眼前,看到手腕骨不知在哪划出一个口子,血正大量的涌出,怪不得我感觉人都凉了,这血量不止住,我就会毫无压力的挂了。 可是!下一秒,我看到流着的血,鲜红的血倒流着往食指戒子有生命般的游走覆盖整个玉扳指。 我是不是摔的体位不对?还是我的世界玄幻了?柳一江心跳快速加快加重,哦,亲爱的,别紧张,别害怕,尼玛,这么涌,我快慌了好吗!柳一江按住汹涌着血的伤口,眼神一黑,后脑勺的疼痛汹涌而来,意识就这么没了。 下坠的车子悄无声息,像是承重的桥身变成泥海,汽车慢慢入陷。桥上暖暖的灯光一瞬间变红又恢复如常。 意识一恢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这样还没死,我竟然还活着,命还真硬。 柳一江挣扎着睁开眼睛,疼,哪都疼,抹着眼角因为生理疼痛流出的眼泪,蓝天白云大树林,这哪儿?被冲上岸了?不是在车里? 柳一江摸摸后脑勺,我去,这么一个大包我竟然没失忆,老天爱我啊。 嘶~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是这么大一口子斜翻整个手腕骨,水里一泡痂都没结,还微微外翻。车里到底有什么?能把我手割成这样?我去,我还可以更可怜一点么? 戒子,对了,那戒子竟然会吸血,什么物质? 柳一江左看右看,手上没有,兜里没有,在转个身后才发现,目光所及之地压根就没有水,也没有人,连活物都没有。 看到的全是树木和条小路。我这是穿越了?柳一江站在原地眨眼,看着手里从兜里搜出的唯一一件东西,常用的那条手帕。 柳一江默默的用手帕擦着手腕上的伤口,疼得想哭。好吧,方圆十里没有人,先哭会吧,柳一江一瞬间泪眼模糊的用手帕绑着伤口。没有手机,车子也没,什么都没。该怎么办?这里好荒。。。 啊哈~宝宝还真是,真是,无言以表。 “驾驾驾~”远远的响起骑马的声音,柳一江低头看着狼狈的自己,默默的躲着树木后,盯着树林中的一条路。 呃。。。眼花了吗?为什么有一队古装长发汉子经过?粗布麻衣,长发束在脑后和自己一样的大背头。柳一江木木的转头,没有摄像机,也没有人,除了刚刚走过的一队人马。 是幻觉吧?柳一江扶着受伤的手整个人都茫茫然。 茫然的朝着那些人过来的方向走去。身边的树木间距较宽,应该是树林边缘吧?道路看起来也比身后的宽。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将军,府里来人了。是陛下派来的。”陈副将有些惊讶自己主子竟然浪费这些久时间在这女子身上,还打算接进府,毕竟这段时间实在不适合。 “嗯,她醒了告诉她我会来这接她。”君湛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竟然会想将她接回府邸,明明近段时间幽帝欲收兵权,君湛看着柳一江的眼沉沉的,有自己不知道的专注迷茫。钱大夫看着君大将军离开,摇摇头,他怎么感觉一江姑娘不会听话在此等候呢? 这一觉,柳一江睡了一天两夜,醒来的柳一江神清气爽,饥肠辘辘。看着自己的膝盖上的纱布,柳一江还是克制住了拆开的欲望。看着自己的伤,柳一江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废人一个了。“有人在吗?”弱弱的喊。 “先生。”女孩端着食物进来。 “过来帮我个忙。”柳一江打算下床。 “先生,你不能下床,钱大夫说近段时间,由我来来照顾你。”女孩的说话一字一顿正音。 “你叫什么名字。”算了,还是问你名吧,近段时间是回不了了。 “我叫阿筝。”阿筝笑着说,有点苦涩。 “阿筝。”风筝?意义有些不好吧? “阿爹给我取的,我很喜欢。”阿筝把碗粥递给我。 “阿筝,钱大夫有没有说,我的膝盖伤的如何?”柳一江笑笑,接过粥问。 “我听钱大夫对大将军说是硬物敲击,没有大碍。”阿筝激动的说。 “哈哈,大将军是不是很好看。”我看着阿筝一副看到大官的激动样子问。话说,我一直低头不看那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我,我没敢看。” “哈哈,好吧。” “钱大夫忙吗?” “钱大夫在后院,好像不忙。” “你去叫他把那方子和成品一同带过来。”柳一江对阿筝眨眼,该付珍费了。 “嗯。”阿筝看着害羞的点头。 “一江姑娘,你怎么起来了。”柳一江坐在偏厅桌前,咳,我是蹦过来的。“咳,要不钱大夫还是叫我先生好了。”叫姑娘比叫我先生还让我别扭。 “这,一江先生,君大将军交代你在这等他,将军会回这接你回府。大将军昨天已经回上京了,这是大将军留给你的。”钱大夫一边将一个木箱交给柳一江一边思索,看来一江姑娘是被当做男孩子养大的,所以性子名字做事上都像个男子。 “哦,我知道了,我这膝盖大概什么时间可以行走?”啊,真是见一面就送礼,好吧。到时候去找他好了。柳一江将箱子放在桌前,并不打开,先把医药费给安定下来再说。 “最好是淤青散了些许,你现在不该乱来,不然伤好也容易留下隐患。”钱大夫有些不放心的说到。 “嗯,好的。那个你带来了没?”我现在真没空在意隐患不隐患。 “嗯,在这呢,先磨了这些,这方子的作用我大概也明白是女子保持容貌的作用。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注意到还可以用在这方面。” “嗯,钱大夫花坊常去吗?” “我不常去,馆里的女郎中去的多,大多是绝育这方面的。” “近段时间有人去吗?” “有。” “嗯,你交代去的那人带上一些这个美白嫩肤粉告诉花坊的姑娘们这个可以使容颜更美。先不收银子,让她们试试,最好是对他们说配着日食三颗红枣,效果更甚。过些时候我腿能行我去和花坊老板谈这笔生意。然后你将这个支个小铺在集市,打上仁德医馆的名号,看看效果如何,对了价格你定,最好稍微高点。” “集市叫卖怕是会被别家学去,这方子还是很好辨别。而且馆中好些女郎中试过了,用完肌理确实当场就白嫩起来。” “有人仿说明它有效,你外散的每一份都打上你家标志就是了。我们先看看市场如何。我这还有好些方子,以后慢慢制成只此仁德医馆一家的效果就成。” “一江先生真是机智过人巧捷万端。我行医多年从没有这般想法,医馆也是祖上传下。盈利确实不如父辈有名,但这也是这方地方的百年招牌了。” “那就好了,钱大夫不妨将医术里有活肤除菌的一些药材整列下来,调配试试,还有那红枣与药材等等调制出一些日常可备的属于仁德医馆的方子,倒时将这些方子照与人前,仁德医馆的名号总会享誉。” “这这可以吗?” “有何不可,我与你一起总该是能迅速将这仁德医馆使得人人皆知,生病抓药容颜永驻想到的都是这仁德医馆。我这有份那红枣密制的方子,你先将胡伯的那些枣子按着方子密制起来。制一半尚可。” “这,这仁德医馆可以享誉一方,一江先生就是它半个主人。” “你别激动,这些事会耗人好些精力的。” “天道酬勤,应该的,应该的。” “嗯,我想劳烦钱大夫帮我找些书来,最好是出自京都名人或是些古书游记之类的。还有笔墨纸砚往我这送一份。” “没问题。一江先生,这几天就好好养伤,驻颜粉和制枣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不懂我再来问先生。” “嗯,好的。” “那我先去安排,一江先生不要乱动,书我等下就让人送过来。” “嗯,谢谢钱大夫了。” 这样做生意真是不知剩了我多少力了,这时代与我而言简直就是待雕琢的美玉。 柳一江将手边的箱子推到身前,箱子四角镶有实铁云纹,将箱子打开,竟然状似一沓银票,上面压着一把匕首。 我去,柳一江猛的将箱子盖上,心脏像是脱离地心引力,让柳一江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两样确实是她现在需要也是想要的吗,就这么被人白白送到面前,心悸,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柳一江重新将箱子打卡,拿出匕首。 匕首是黑色的,凹凸纹中间隔有四大神兽和百草的样式,每个成对,正面是六角玉如意纹里镶了个繁体的湛字。我去,这匕首镶的拿到现代那也是个上等精品,国有之物。对了,还有那公子哥的扇子,看来,不管是哪里的有钱人都很懂得享受,都坐拥上等。而她,也要成为有!钱!人! 柳一江拔开匕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啧啧,这隔音也忒好了。看着匕鞘,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材质,左手晃着匕首,嗯,重量适中,极好上手,匕刃,我思考了下还是用右手食指摸了摸。 “嗯,好刃。”柳一江看着流血的手大力点头,直接用长长的布腰带将匕刃上集成一滴的血吸干,没找到自己手帕,就直接用衣带将手指缠了起来。 啧啧,这人的愿望就算是统一天下我也要将它实现,来得太是时候了。 柳一江将匕首放回箱子,拿起那一沓银票,话说这应该是很多钱吧?看着这鸦青色的票子,材质不像纸,更像是精细油线制成,摸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从纹路中也看不出这多少钱。柳一江把箱子合上,仁德医馆开这么久应该还是够我那点消费。这些东西还是当面许过来更好。 柳一江单脚蹦着,终于把箱子放到了穿过来那些衣服的箱子里。上锁推进床底,钥匙就卡在箱底。 柳一江躺在床上,心情嗨皮的哼着歌看着书,看来这个时代的文化已经成熟,生活方式也已有了规律,而出名的大多是朝堂之人,物什有名号的不多。 有四国十七州,部族有记载的也有几十来座,野人更是不计其数,但因为肤色特异手长脚长被驱逐在各州边缘,少于伏人接触。 伏浮大陆是这个世界陆地的总称,四帝指的是有系统分化职责和占据伏浮大陆最好物资的的四大帝国,相互往来又小战不断,多是物资土地之由开战。 四帝名号不知,国号各是大泽,千瀚,披溯,正和。从书中分析出,大泽海宽国人性温几乎没有主动开战。 千瀚地温国人物资最为丰富估计是怕抢常主动挑衅个国,披溯出人这国名人最多爱好游历很多东西都这这国名人身传。 正和地广几乎每位臣民都有大批土地,不知道是人太少还是土地太广,受到千瀚挑衅最多,各州与距离近的帝国往来频繁。 我地处的应该是正和,这里的人民土地确实很多啊,像这个医馆我用目测都没有看完。 这些天,柳一江闷在房里看书练字养伤,偶尔钱大夫也和她讨论研究方子,成果竟也不小。已经有两三张可以录入医书了。 医馆人手也在慢慢增加,花坊的效果很好,已经有几十来个姑娘预订了。我的伤口也都好的极快,痂都快脱落了,就是痒的不行,膝盖更是瘀肿全消,只剩下黑青色等它退了。脑后的淤血我都忘记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我就不当一回事随它去了。 那个玉扳指,到现在也没有从这里的书籍里找到半点影迹,那大概就真的要去见国师了,既然在正和,就打算一个月后先去正和的京都试试了。 第十八章 顺便将仁德医馆的名声往京都传传,那戒子能让我穿过来,不可以就这么销声匿迹。 緈密神通的东西,大多都是这些所谓神留在世间的人守护,问他们总会有蛛丝马迹。 “扣扣。。”肯定是阿筝在敲门。 “进来。”柳一江放下笔,擦着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墨汁。 “一江先生,县府公子在医馆说是来看望你。”阿筝有些担心这县府公子怎么突然来找一江先生,毕竟先生这几天主要养的伤就是膝盖了。 “哦?”柳一江默默皱眉想起茶楼的事了。。。还来找我有何目的? “县府崔公子,找我何事?”柳一江浅浅点头,单刀直入。 “呵呵,一江先生,前些日子是我的不是,我今日是来向先生赔不是的。”崔理招手示意,因为柳一江无礼上前准备呵斥的随从退下,打着那把扇子笑看着柳一江。 “嗯,不敢,也是我扰了公子兴致,这礼当是不敢收下。”柳一江微眯眼看着崔理的扇子,颇为不爽,这几天不能出门就是因为这破扇子。 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泪流满面,想起来自己内心就内牛满面的。 “呵呵,先生打趣了,我今儿来,是想请一江先生到本地最有名的平悦酒楼尝尝他们家的菜色,以示赔礼。”崔理正经起来,也有些掩不住周身的轻浮不耐。 “呵呵,公子何需亲自前来,一江今儿是有事在身怕是要拂了公子的好意了。”呵呵,看你这态度不是菜里有毒就是话里有坑,信你才怪。 “这意怕是不好拂了,家父正在平悦等着先生呢。”崔理有些烦躁,这柳一江有什么能让自家父亲亲自面见的?还在平悦酒楼这不是招待大官就是接待名人的地儿! 他不就是出了几张驻颜方子么?还在他面前英雄救美!想想他都想打死他!崔理暗暗捏紧扇子,对了,这人竟然还让君大将军亲自送回医馆,还,还是抱着。 他都惊傻了,君大将军有断袖之好都暗暗传开了!好嘛? “哦,怪不得,那容我准备一翻。”就说,这公子哥没在后面下我黑手就好了,还赔礼?看来这崔县府要来啃啃仁德医馆了。 “阿仁,钱大夫呢?”回后院没看到钱大夫,柳一江问着在晒药的阿仁。 “钱大夫今早就去了县府,说是县府二公子害了热。这几天馆里人手不够,钱大夫就没让我跟去。”阿仁挑着药回答。 “嗯,看到他回来,你让他来找我我。嗯,如果我回来了的话。”会不会也在平悦?既然去了县府的话。 柳一江和崔理在街上骑着马,一路不少人看过来又匆匆掩饰,这崔理得是干了多少坏事啊?让百姓们怕成这样,多看一眼都躲躲闪闪的。 看来,这人骑着马在大街上闲逛闹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柳一江侧头藐视的看他一眼。看到崔理侧头的动作,柳一江迅速的换上了这孩子很有前途的表情。哎,想小笙他们了。 “一江先生,也是很喜爱骑马逛这闹市吗?”崔理奇怪的看着柳一江的表情问,会英雄救美肯定也是个好色鬼,呸,他怎么说‘也’呢? “是啊,还可以欣赏欣赏街边美人认真挑选胭脂的美颜呢。”柳一江错开崔理的视线看着前面背对他们的美丽背影,还打着油伞,真是窈窕淑女啊。 “一江先生也是有双发现美人的双目啊。”崔理跟着柳一江的视线看到美人双目一亮,恨不得下马调戏一翻。 柳一江但笑不语,哈哈,这地方美人不少,就这公子哥都长了张文弱白皙的脸,想来去见的崔县府估计是个儒雅的大叔啊,这地方也是成亲早熟的很。 “一江先生,这就是本地最富盛名的平悦酒楼了,这里的几道招牌菜可是不能错过的。我每次来都让小二上一份,真的可好吃了。”崔理兴奋的咽着口水看着厅门内说,看在同是爱好美色的份上就介绍介绍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哥们是个吃货吧,边说边咽口水真的好嘛? “崔公子,您来了,里面请,两位里面请,平字一号间里已经有人等着两位了。”小二热情的弯着腰。 “嗯,先生请。”崔理拿着扇子示礼,有些害怕等下父亲说他不是,不过这柳一江他都请来了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请。”我去,不老拿这扇子在我面前晃行不,看得我膝盖疼脾气也不好。柳一江嫌弃的看着崔理的侧影。 明亮的房间里面摆着花草绣纹的屏风,角落里有半人高的花瓶,养着翠竹。珠帘映着光影绰绰,真是好雅致的房间啊。 绕过屏风,柳一江看着饭桌前的崔县府和坐在旁边的钱大夫,啧啧,看来就是来谈生意的了。这崔县府也是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啊。 “崔县府,钱大夫,上午好啊。”柳一江笑着点头,话说这边的行礼还没有学,不过也不咋的想学,跪什么的,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 “哈哈,没想到一江先生,真是如传闻般的少年才俊,贵气斐然。”崔县府打量着柳一江,这姑娘倒是个奇才,男装竟也不觉得违和。 不过到底是个少年,就这么看起来,比自己长子还显得像个娇生惯养的散漫少年,眉眼与眸色皆透清凉像个不好名利之人。 这,周身气势看来不是寻常人家养出的孩子,可奇怪的是竟然查不到出处,这证明身份的鱼牌也是挂在仁德医馆名下,不可小视啊。 “哪里,哪里,承蒙上天眷顾。”柳一江避开崔县府打量的视线,这人看来不是个好忽悠的啊。不过坐上县府的位子还好忽悠,那可得为这青池县祈福了。 “来来,请入坐。”崔县府招手示意柳一江入座,“府里夫人近段时间用了些一江先生的驻颜粉,这肌肤确实细嫩了许多,配着红枣更是面色红润年轻了几岁。”看来的得自己主动提起了。 “哈哈,哪里,该是夫人本就天生丽质。”柳一江打着哈哈,不打算主动。 “哈哈,先生的意愿我也听钱老板说过了,确实是个甚好实施的前景。不过~”崔县府看着柳一江卖关子。 “崔县府是说运输方面吗?”难道要官商勾结下?确实是个好方法啊,当初也是想通过崔理来谈,毕竟自己儿子想做生意也应该是很支持的,看来这崔理不是这崔县府的好儿子啊~ “先生真是个聪明人。”崔县府吹着热茶,看来可以上菜了,挥挥手示意小二。 “怎么?”柳一江看着崔县府,嚼着甜点,吃饱了才好谈生意啊。 “相必先生也是明白,正和地广可是物资相比来说就较为匮乏。所以,本县想多多种植这红枣,百姓种植控制数量,将这红枣把控在朝堂手上,加之先生方子里的药材等等。然后将之销往各国。这运输嘛,没有比官差更好的选择了。”崔县府有些激动,这些事情他已经在暗暗筹划了,想来今天请这两位来,也不会白请,答应也就是等这句话了。 “嗯,钱老板怎么看?”柳一江看着这崔县府用着十二万分的热情讲着,看来这利益果然好使,后面的谋划估计自己都只用的动动脑就好了,柳一江转过头看着医馆钱老板。 “我本只是个医馆老板,从没想过这些,但是有着能将祖上医馆扬名的机会,我也不想错过!当时先生也和钱某说过,现在有了崔县府的帮持,这仁德医馆当是可以扬名。”钱老板热血沸腾。 “那,就完餐拟定。”柳一江看着端上来的菜肴,这世界自己早晚得走,走前为美人们做做贡献也好啊。 事情到县府手里那当然是迅速的展开,这里的人将朝堂当成信仰,驻颜粉配红枣的原材料被这崔县府大力把控,仁德医馆是迅速在这一方土地如日中天。 柳一江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闹市,花坊不如这茶楼清爽啊,美人也没有这小美人有感觉,楚楚可怜的美人真是看得不够不够的,柳一江回头看着台上认真弹琵琶的少女。 明天就动身去京都找国师了,这崔理在这大半个月倒是与她混熟,今个在这茶楼为她送行,这是个交不到好朋友的可怜少年啊。 “你是看上这裘儿姑娘了?”崔理看着柳一江的侧脸,靡颜腻理,顾盼生势。让他想起了君大将军,也是这样一举一动的让人不敢多瞧,可她,却是控制不住的会吸引人视线。 “怎么,抢你心上人了?”柳一江侧头调笑。 “哪里!父亲是不会让我娶她的,我从小就定好娃娃亲了,是上京舅舅的女儿,现在也不过是调笑下美人!”崔理猛的回头,怪不得着男装,这人丝毫没有女子的矜持! “可怜的孩子,你可以和她私奔啊。”柳一江提议,多好啊,缠缠绵绵到天涯什么的。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我去,做个十分恐怖的梦啊!柳一江浑身不爽,伸个懒腰,坐起来。 “小姐,你醒了,水已经准备好了,你起得刚刚好呢。”善若被柳一江惊得原地一呆,又马上反应过来。 “嗯,嘶哈~”什么记忆?怎么这么难受?柳一江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落下不自知的眼泪。 你又忘了。谁的叹息?忘了什么?为什么是又? “小姐别想别想,你这是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伤了脑子,遗忘了些事情,大夫说过段时间就记起了。我是和你从小长大的贴身丫鬟善若呀,你记得吗?”善若急的在床头转来转去。 “嗯,给我杯茶水。”柳一江趁她转身胡了把脸,被自己漂亮的贴身丫鬟看见哭鼻子,肯定很糗。 “给,小姐。”善若担心的看着柳一江。 “呼~澡池在哪?我们去吧。”呼,脑子糊糊的什么都记不起,还是先泡个澡清醒一下。 “嗯,小姐我扶你过去。”善若将外衣披在柳一江身上,准备扶着她。 “嗯。善若,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就带路吧~”柳一江向善若撒着娇。 “嗯,好吧,小姐跟我来。”善若无奈的对着柳一江说。 “嘿嘿~”柳一江莫名的头沉沉的想吐又吐不出。我这不会是有了吧?去去去,脑洞也忒大了。 “小姐,到了,你身体不适让善若服侍你吧。”善若拿下披在柳一江身上外衣,担忧的说。 “嗯,美人儿是要和小爷一起鸳鸯浴么?”柳一江歪头将手搭在善若肩上,食指一抬善若下巴。真是个美艳的丫头啊~ “小,小姐。”善若神色诡异的噎了一下,脸红了。 “哈哈,开玩笑呢,去吧,你小姐我还没残呢?”柳一江笑着食指点开善若肩膀。 “小姐~”善若颇感无奈。 “嗯,好了好了,去吧。”柳一江笑着对关门的善若挥手。 艾玛,哪里怪怪的。。。柳一江摸到后脑微微鼓起的地方一按,卧槽,咻啦一下的疼死劳资了,怎么摔的?想不起来。哎算了,反正过段时间,善若说能想起来?慢慢就好了。 柳一江整个人沉没在池子里,呼,心里空空的,感觉难过又害怕。到底忘了什么啊?柳一江冒出池子,拿起刚才放一旁的匕首,看着上面的‘湛’字。 我叫啥来着?诡异的感觉啊,拿着自己贴身的东西想着自己的名字。湛,真是好名儿。 柳一江起身穿起衣物将匕首收回手袖。 “善若儿?”柳一江出声,一个人有点怕怕的啊。 “嗯,小姐,你好啦?我进来了。”守在门外的善若推着们。 “嗯。”快进来吧,我好怕怕啊。 “小姐,你怎么不穿鞋就走来走去啊?头发也不拧干!”无奈快变成善若的常用表情的了。 “嘿嘿,没注意。。。”柳一江默默回头找鞋。“对了,小若儿。我叫啥?” “小姐,不是吧,你怎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善若有些惊讶,名字应该记得的啊? “我。。。”少年就痴呆。 “好好,小姐你是咱们柳相的长女,闺名一江。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们正和的皇后了。”善若细心的擦着柳一江的头发回答。 “等等,”信息有点跳跃啊,“你说我下个月就要嫁给皇帝?” “是啊,小姐还开心了许久呢。”善若看着柳一江的表情默默的点头补充。 “等等,我还开心的许久?”我开心。。。 “是啊,陛下就是小姐的心上人啊。”没错。 “等等,我有心上人?”我不是该注孤生吗? “嗯。小姐可是偷偷喜欢陛下好些年呢。”对的。 “等、等、我还偷偷喜欢?”确定是我嘛?。。。好吧。。。。 “对,对啊。小姐别急,以后啊就慢慢想起来了。”善若有些抓不住柳一江的重点了。 “善水,我头有点沉,我醒来再来问你哈。”柳一江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善若语言又止,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再交代那些事情。 “嗯,小姐,大夫说你现在不易过多回想往事,不然会感到头沉胸闷和想吐的。”善若认真的看着柳一江交代。 “等等,你不会要告诉我有了吧?”不是吧。。。 “有什?什么?小姐,你这一摔莫不是摔傻了?你怎么会有呢?”不会是摄魂丹量调的太浓,傻了吧。。? “哦,这不是我真的想吐又吐不出么,我记得有了就是这样的啊?难道我记错了?”柳一江细细回想是吧?是吧?没错吧? “小姐,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吧!”善若觉得柳一江需要休息来帮助丹药药效发挥。 “善若。”柳一江默默的幽怨。 “嗯?”怎么了? “我感觉你在嫌弃我。”柳一江继续幽怨的看着善若。 “小姐,你要不要把我卖了?”善若提议。 “哈哈,我错了,小若儿别急哈,走走我们睡去。”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你不应该是来安慰我吗? 善若颇为无语,这性子真的适合送进宫吗? 柳一江倒在床上就呼呼睡了,头真的很沉,屋内烛光暗暗,哦,柳一江害怕,让善水点着灯了。 善若退出房门。 “相爷,一江小姐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又醒的极早。”善若低头。 “嗯,身子未检验?”柳相坐着皱眉一问。 “小姐沐浴时,指使我退出来了。但婢女观察,一江小姐眉根平贴,眸眼清澈,走姿敛雅,音清不浑,潋而不滟,可以肯定是处子。”加之刚刚一江姑娘几乎是一触自己就推开的行为,是可以肯定是处子的。 “嗯,好好侍候着,别让她起疑。”柳相挥手,善若应是低头退出书房。 第二天。 柳一江睡到大半个中午才转醒,一夜昏沉辗转头疼欲裂,柳一江双手按头下床,站不稳大清早给大地母亲一个拥抱,看着摔青的双付,柳一江吸下没有的鼻涕,这礼真是不要太热情哦。 “小姐,你醒了?我进来了?”善若听到声音敲着门。 “嗯,进来吧。”柳一江一转身坐回床上,丫鬟跟着善若进来。奢华啊,一个人这么多人服侍,柳一江看着颇感慨。 “小姐,睡得怎么样?相爷早上上朝问起你了呢,还说这个月你都不用去向夫人请安了呢,就只要学好宫廷礼仪就行啦。”善若一副相爷就是疼爱你的表情对着柳一江。 “哦,呃,父亲现在回来了么?”父亲。。。?柳一江皱眉,怎的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微微的违和感。。。 “早回来啦,现在都快到午膳时间了呢。”善若默默的插刀。 “。。。”看着又陆陆续续出去的丫鬟,柳一江心底保证以后绝对早起。 “父亲现在在哪?”梳洗好准备去见见吧。。。 “嗯,现在在大厅了。”善若看着太阳道。 “嗯,我们现在过去吧。咱家有几口人啊?”宝宝得记多少号啊?自己好像不太会记人脸人名什么的啊。 “嗯,三百来口吧,后院有夫人,三姨娘、四姨娘和五姨娘。”善若点着人头。 “二姨娘咧?” “小姐,二夫人是你亲生母亲。”也是二公子的亲生母亲。 “嗯?”柳一江皱眉,为何爹爹有这么多女人? “过世于正和修和年一月。”二公子出生后。 “哦。。。”就没有母亲了。。。有点伤心啊! “小姐,不用伤心,相爷最疼你和二公子了。”其实相爷极少见二公子,二夫人是因为二公子才殁的。 “二公子?”二。。。很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的,相爷共有三位公子和四位小姐。小姐你和二公子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三公子和五小姐是夫人所出,四公子六小姐是四姨娘所出,七小姐是三姨娘所出。” “嗯。”柳一江有些低落,总感觉自己来这,该是要见到母亲的。听着善若的话柳一江有些极为模糊的画面,突然从烛光点亮的房间变成一片白色。像是倒转两个时空,变换两个孩子的场景。 “我们能去看看母亲么?”有画像麽?柳一江握起双拳,眼眶一瞬间灼热,真的很想见一见。。。母亲。。。 “嗯,小姐和相爷说说。”善若感觉惊奇又伤心,一江姑娘一定很想见见她自己的亲生母亲。 “嗯。”跟着善若,我想我这一刻真的很伤心,我没失忆前肯定也是很想念她。她都没能陪同我成长,没能告诉我什么是女子该做的事,什么是女子不该做的事。她肯定也是极想极想的。柳一江起指擦去泪珠,默默跟着善若的脚步,自己没失忆前也是这么爱哭么? “小姐,前面就快到了,你不能这么不开心。”善若转头看着柳一江。 “有麽?”柳一江错开善若视线看向前面,远远的坐着一个人,看着背影,柳一江猜那就是自己的父亲。 “那是父亲么?”柳一江双手虚虚握着拳,压着睡的显得肿肿的脸颊,盯着视线没放。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嗯,那你有没有爱上我这登徒子?”柳一江媚眼儿抛向季芙之。 “一江,往后你和我都是要进宫人了,你就不能像点样子嘛?”季芙之羞红脸站得里柳一江远远的。 “嗯,说到这,你就不觉得不开心嘛?难道你不想独自占有你的心上人么?”柳一江双手撑脸皱眉,指尖点着脸颊揪眉,看着又走进的季芙之问。 虽说这陛下是自己心上人,可看着美人们,又完全没有妒忌的心思。怎么感觉自己不像是这么大度的人啊?纠结。 “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的爹爹们不都是三妻四妾嘛,皇上是九五之尊怎可独自占有呢。”其实她是介意的,像娘亲也是不喜爹爹三妻四妾,可世人皆是如此,只有那些贫困的百姓娶不上,才守着一个娘子。再者,她的心上人,并不是皇上。 “嗯,也是。”柳一江忧伤的想着,逃婚的后果简直想想都承受不起,不然我就是下一任快意江湖的女侠。 “好啦,不要想这些了,我的手帕绣好了,你的呢?”说着季芙之拿出一条绣着红梅的手帕,摊开在桌上。凉亭里有微风拂过摊开的手帕,那红梅一眼看去要绽开似的。 “哇,这绣工贼拉好了。”自己那方手帕都不敢拿出来,事实上柳一江绣了片竹叶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们都约好了,明天就将手帕交到绣坊看看成果。”季芙之盯着柳一江。 “咳咳,善若,快将手帕拿出来。”柳一江对着善若挑眉。 “喏,小姐。”善若将自己绣好那方手帕递给自家小姐。 “咳,乖。”我接过手帕,将手帕绽开。绣的是一簇簇牡丹,精细极了。“怎么?不错吧。”善若的绣工可是一绝啊。 “嗯,比我的还好哎,我还以为你这性子对于女红肯定没耐心,没想到你绣的这么好。”季芙之摸着绣纹称赞。 “咳,哪里哪里?”柳一江颇为不好意思,绣坊要考核女子才艺,初赛就是选各位姑娘的绣帕。这名门女子都是会送上一块,但是她耐心实属差到极点,就威胁善若给绣了一块。 “一江,午膳过后我们偷偷出去玩吧?”季芙之将手帕收到丫鬟手里,抿着嘴的看着柳一江。 “嗯,宫里嬷嬷要来,再几天我就要进宫了,不能出去。”出去善若肯定告诉爹爹,那我就惨了。 “进宫你紧张吗?”季芙之握着茶杯,看起来心不在焉。 “嗯,还好吧。”柳一江已经备好药了,皇帝帅不到心坎迷晕再说。 “你知道陛下和大将军今早已经明里翻脸了吗?”季芙之捏着茶杯,担忧明显。 “啊?”都出不去,府里也没人议论朝堂,善若更是闭口不言,她在府里简直什么消息都没。 “千瀚与正和边境的赵州近来开战将近,陛下却提出只是小洲挑谑,要收回先帝交给将军的六十万水陆军,用以庆祝陛下迎娶神女。”季芙之想起就止不住慌张。 “嗯?赵州是海上之洲,难道不应战?况且海军怎么用来庆祝?”这是收回兵权,都找不到像样的因由了么。 “所以将军大怒,弃朝堂规矩不顾,拂袖而去。陛下更是暴怒,现已抄将军府了。” “不是吧,我这是被炮灰了一把吗?”柳一江不爽,擦,这还没过门呢,就用得这么随手。 “炮灰?”季芙之疑惑。 “差不多就是挡箭牌替罪羊之类的意思啊。”这都不明白吗?词汇量这么少? “所以我们午膳后去看看吧,一个人去我怕。”季芙之期待的看着柳一江。 “这种情况你还是不要出门给你爹爹惹麻烦啦。”小心也被炮灰了都不知道,柳一江内心翻着白眼。 “一江。”季芙之眼眶红红。 “哎,别对我美人计哈,我快要将计就计了。”柳一江瞬间被萌到。 “你就陪我去吧,好嘛好嘛。”季芙之抓着柳一江衣袖晃悠。 “好吧,下午你着男装,别太起眼了,我相府后门等你,要快点我还要赶回来上课。”柳一江面色纠结的答应了,为何会无法拒绝? “嗯,一江最好了,那我先回去了。”季芙之欣喜的看着柳一江。 “哎,去吧去吧。”柳一江微微摆手。 “小姐,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的。”季芙之走远,善若就规劝柳一江。 “你敢告状我爹爹,我就告诉爹爹你对他心怀不轨。”柳一江低眸威胁。 “小姐,你误会善若了,善若,善若并没有对相爷有非分之想。”善若突然就慌慌张张。 “善若啊,心怀不轨难道就是非分之想吗?这是你自己说的哈,小姐我午后的幸福就等你一句话啦。”果然没猜错么?老爹的魅力无人能挡啊。 “我,我跟着小姐一起。”善若强制镇定。 “嗯,善若乖啦~”放心,就你这小心思说出来都没人信。柳一江默默翻着白眼,这么小心翼翼,我就是随便吓吓而已,完全没有别的心思的。哎,大家都这么好骗。 相府后门,柳一江一身藏青色男装,端的是,玉树临风的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衬着春风得意的脸足欠扁。 “哟,小美人扮成公子哥,也一看就是小美人儿,你看看我就没有违和感嘛。”柳一江看着轿子里的季芙之,张着手给季芙之打量。 “好啦,我们快去快回啦。”季芙之将得意的柳一江拉进轿子催促。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陛下的决策?我这炮灰都还没开口诉委屈呢,说,你有什么小心思?”柳一江看着猴急的季芙之,斜靠在轿窗懒懒出声。 “我,我哪里有什么小心思,我只是,我只是第第一次偷偷出门,怕被爹爹发现而已。”衣角都要揉皱了。 “好好,我错了,我们快点去看,看完就回来,行吧?”柳一江看着轿外的风景,有些无聊。 “嗯,一江最好了。”总算不揉了。 “得。”柳一江放下帘字,又翻了个白眼。 长门将军府,整个都被皇宫禁军围了起来,密不透风的。周边连吃瓜群众都没有,禁军人多势众却是静悄悄的,柳一江远远站在街口死角打量。 “你确定,这将军还在里面吗?这禁军这么嚣张,将军早该动怒了啊?怎么会这么静?”奇怪,难道里面在议和?不像吧? “嗯,对了,将军肯定从城门离开了。”季芙之捏着手帕惶惶不安。 “嗯?”这陛下也是很有魅力啊,看我芙美人儿这么担心他。 “对,我们去城门。”季芙之拉着柳一江急匆匆的上马车。 “哎,芙儿,你确定你没事吗?”要不要这么慌张?皇上也应该是在皇宫啊。 “没,没,一江你都出来了,就陪我去吧。”季芙之低头掩饰。 “走吧。”瞧你这模样不走能怎样啊? “我们从繁华的街道过去,他们人多肯定不走那的。从哪里我们可以快一倍的时间。”季芙之吩咐着马夫,回头向柳一江解释。 “你决定啦,我不认路。”柳一江低着头研究衣物的纹路回答。真是精致的刺绣啊,好手艺、 柳一江他们才才穿过正和大道,背后就响起此起彼伏没停的哒哒声。 嚣张的马蹄声啊,柳一江和季芙之一江微楞,难道他们也走这街么?那将军与陛下就真的明里翻脸了。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车要翻了? “啊~一江怎么了?”伴着季芙之惊呼声而起的是马被惊到,马失控的将小车厢掀翻,柳一江扶起撞晕的季芙之从侧翻的马车里弓腰踏出来。 “嘶~”吓死宝宝了!柳一江看着立在轿前的马,猛地将季芙之推开就地一滚。 “芙儿,没事吧?”柳一江有些薄怒。 “没,没事。”季芙之被一撞得迷糊。 “我只想说哥你是怎么骑马的?”柳一江憋着口气侧头看着在和马较劲的人。 “一江。”那人将马安抚,俯身看着柳一江。 “啊?”我们认识? “柳相之女原来真的是你,等我回来,别嫁。”为什么青池来的消息说你还在那里?君湛看着满脸迷惑的柳一江,来不及多说了。 “啊?”再说一遍刚没听清。 柳一江看着马背上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打了个手势就绝尘而去的人,内心简直就如同这群绝尘而去的马蹄。 “一江,将军和你说什么了?”季芙之撑着头看着僵硬的柳一江。 “没什么吧?我可能吓幻听。”柳一江看着收拾马车的人,这人是那将军留下的。 “嗯,将军没事,我们回去吧。”季芙之担忧的心总算放下。 “嗤~芙儿,你不会就是为了见将军吧?”柳一江不可置信,那将军逆着阳光打量自己时,她的脑袋都还晕着! 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人就没影了!就感觉到深深打量自己的眼睛,完全感觉不出什么明显情绪。 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好像认识自己,不是吧?自己完全没印象啊。这该死的记忆!柳一江烦躁的看着将轿子套会马匹上的人。 第二十四章 “不,不是啊,我只是不想陛下和将军冲突,他们都是正和最尊贵的人。”季芙之慌里慌张的解释。 “得,我看你是摔傻了,别看了,我送你回去,你找个大夫看看。”柳一江有些烦躁不已。 “呼~”季芙之看着没注意到自己的柳一江呼出口气。 送季芙之回府后,柳一江也速赶回相府。 “幸好没让善若跟来,不然又麻烦了。”柳一江看着等在相府后门的善若嘀咕。 “看来没被发现,不错,善若啊,从今天开始,你被我剥削的日子就开始了哈!让你丫老在爹爹面前告我状,哼。”柳一江跳下马车满脸得意,又不满善若打小报告的举动。 “小姐,这不能怪我,是相爷关心你,我才回答相爷的。”善若默默的,把准备说道说道自己小姐的话,咽回肚子呐呐开口。 “呵呵。。。我不就爬个屋顶,偷溜出门,调笑下美人,聚众喝点小酒么!”柳一江侧身对着善若举例,都是些多么不起眼的事情啊! “小姐,你这些事,那件是闺阁女子干的?”善若缩着身子。 “可与我玩的那些都是闺阁女子啊!”难道她还能去找一帮不认识的人做这些嘛?! “各位小姐的母亲,都到相爷夫人面前讨说法了。说你散漫完全没有神女的庄重,带环了他们辛苦栽培的女儿。”善若看着自己小姐,幸好相爷嘱咐不用你去听夫人的训话。 “去,我那是释放她们本性。我有逼迫她们吗?没有。还没说你呢,我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美人小分队,就这样没了,没了。”柳一江痛心疾首,她的美人小分队啊~ “小姐,你知不知道那些夫人们,都偷偷说你性子恶劣,实在是当不起一国之后。这些谣言对于你是极为不利的。”善若严肃的看着柳一江。 “切,谁行谁上啊。”我真是好稀罕哦!哼、特么的,她看中的是皇位好吗!宝宝就是介么有志气的人! “小姐,我都快哭了。”善若看着柳一江一脸鄙视的神情,欲哭无泪。 “备水,我要沐浴,滚了一身泥尘。”柳一江无视善若一脸痛心,烦躁的只手提着衣摆,简直脏死了! “是,小姐。”善若看着自家小姐一脸忍不了的表情,无力点头。她家小姐为何如此活泼? 正和上京皇宫内太和大殿 “陛下,君大将军未回将军府,竟是直接上街出城了。”禁军统领铁于跪在殿前,包围将军府的人,完全不知道将军竟然直接从皇宫出了城。 “什么?他敢没有谕旨直接回边城!”幽帝大怒站起。 “将军,走,走的是南门。”铁于低垂着头。 “他这是要昭告天下与孤不和了么!打的好算盘,以为除了他就没人能抵抗千瀚了么!”幽帝甩袖而坐,这皇侄也是顽强,这些年暗里的谋杀竟然都没死! 先帝传位的本是他幼弟,可这皇位他早已觊觎已久,当然容不得别人拿去!什么恣凶稔恶生性残暴!他们君家人不都是一样的么! 凭什么他都弄死君越了,父王还不将皇位传于他这个皇长子,而是君越未弱冠的儿子。 跨过皇兄意图传位就算了,竟还要跨过他传给君湛?他一定要杀了君湛! 你看不顺眼的皇长子还要一统天下!父皇,你在天之灵就好好看着吧! “陛下,微臣认为现在应该以和为贵,千瀚对于本国已经虎视眈眈,实在是不宜大动干戈啊!”季太傅拘礼。 “是啊,陛下,千瀚近来已经把未满十五的辰公主和亲到大泽了!嫁的还是大泽的大皇子啊!”刘督查附和。 “那又如何?我正和虽说比其国人不足,可个个都是善战的!”这几年大兴食粮就是为了征战,幽帝不以为意。 “陛下,天命之女已经引起了各国瞩目,实在是不宜再动干戈了!”季太傅担忧的说,这路不是不行,但现在为时过早。 “天命之女生在正和,属我正和之人岂能容得他们置啄!”得天命强国运,本就是历来皆有,何况国师已解天意,这任的天命之女可改浮付之势,引来各国窥视也属正常。幽帝漫不经心的看着朝臣。 “陛下,此番收回兵权莫不是想向千瀚宣战?”陈少卿惊惧,天下有要大乱了么? “是又如何?”幽帝看着惊惧的陈少卿,难道这天下他会拿不下么!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这天下之势早已入定,万不可再使得天下间生灵涂炭啊!”陈少卿跪地。 “千瀚和亲大泽,正和就不能和亲披溯么?披溯谋士众多,以一国公主之力还不能收服几个能用之人么!”幽帝冷冷的看着跪倒一地的人。 “陛下,这天下定势就是披溯开国之帝的手笔。怎可再由得他们为正和筹谋!”季太傅出声。 “哼、披溯多善筹谋而大多身体羸弱,这浮付已经由不得他们推动了!”幽帝不屑。 “陛下!”众人规劝。 “不必多说!孤这皇侄手里的兵权孤是非收不可了!”不听他的自然要收回来才好收天下!他是不会再由着这皇侄壮大了,父皇已经去了三年了!够久了!他也没有那么多三年来等,皇子已有公主也有,这天下都得改号——幽德! “可是陛下,朝堂之人大多都未衷心拥戴陛下啊?”季太傅还是犹豫出声。 “那他们也未必拥戴君大将军!再者哪个男儿不想征战杀场,开疆扩土!”君湛常年在外甚少于朝臣接触,怎会拥戴于他!幽帝双眼扫过群臣,谁敢拥戴,九族就没必要存在了。 “陛下,这禁军未必比得过将军手里的!”铁于技不如人不甚甘心的开口。 “哼、孤自有谋划,你将他不满天命之女的消息放出去!”直出皇城就直出吧,他还敢对着他这皇叔逼宫不成。 “陛下,这,”陈少卿看着幽帝主意已定的脸闷声开口,“微臣遵旨。” “小姐,起来啦~”善若站在床侧,接住柳一江丢出床幔的枕头。“小姐,今日是你大婚之日,烟花已经燃起,你不能再睡啦~” “这亲结的和想象中不一样啊!”柳一江皮笑肉不笑。 “小姐,你就不要发脾气了,就这几日早起而已。” “呵呵。爹呢?”今天要看娘亲,柳一江从床上下来。 “相爷吩咐小姐洗漱好先去书房。”善若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柳一江皱眉看眼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人,仰头看烟火,心突然一紧,脚步一顿,是要见到娘亲激动的么? “小姐,怎么了?”善若看着僵着的柳一江问。 “没事,走吧。”柳一江晃晃胳膊示意向前。 “哦,小姐,我会和你一起进宫的,你不要害怕,相爷也在宫里安排好了。一切都和在相府一样,只要在见到陛下时,小姐是端庄的就好啦。”善若扭头看着柳一江,相爷是真的疼你。其他公子小姐都不如你受宠的,像是二公子,相爷也极少如对你一般对他温言笑语。 “嗯,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觉得现在嫁,是不是太早啦?我还可以多陪在爹爹身边好多年。”从起至今都感觉很难受,为什么难受?柳一江紧紧皱眉。 “小姐,进宫后又不是不能见到相爷,我们请求陛下允许我们回来就是啦。”相爷请求陛下是一定会答应的。 “那能一样么!现在都称我柳相之女,往后还是么?”柳一江越来越不爽。“哼!” “小姐~”善若无言。 “好啦,我看起来脸色怎样?”柳一江将脸对着善若问。 “嗯,微微有点苍白,不过。”没关系。。。 柳一江回身举起双手对着自己脸啪的一下,“现在呢?嘶~下手太重了。” “。。。小姐,你还好么?”善若被惊到了,这脸是自己的么?为何如此响亮迅速的打自己巴掌?!我家小姐真的还好吗? “精神了~走吧。”柳一江揉着脸,感觉自己瞬间精神抖索。 “。。。” “爹爹,早安。”柳一江推开虚掩的房门,善若候在书房廊下。 “嗯,江儿,过来。”柳相站在书房一侧,看了一眼柳一江,恍惚又温柔,转身推开壁画里面是一格暗格。 柳相的脸映着壁画与烛光显得温润年轻不少,看得柳一江入迷,自家爹爹真的是天人之姿。 “嗯,爹爹。”柳一江呼吸放轻,小心翼翼的靠近。 暗格里有个刻花木箱,柳相将箱子打开,里面有叠好的一堆堆手帕和一幅幅卷着的画像。 柳一江看着柳相修长匀称的手指,轻柔的拿起那幅画像展开,映着烛光展开画像的指尖微微透着暖黄的光线,美得不可方物。 柳一江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为何娘亲犹犹豫豫的不舍离开,到最后还是离开了,这样一个人,要看着和那些女人温言笑语,确实太过伤心欲绝了。 “江儿,你看。”你们是不是很像,明明你并不是我们的孩子。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娘娘,怎么样?陛下喜不喜欢你布菜?”善若站在柳一江旁边,侧头低问。 “你猜。”柳一江正着身子,打算忽略刚刚发生的一切。 “娘娘,讨厌啦~”善若开心的不行,惹的柳一江无言。 “娘娘,跟我来,稍后是大婚贺朝,我们先换朝服,相爷交代我嘱咐你,朝堂上会有朝议,你都不要言声,就当个透明人。记住,不要言声。”善若低头跟在柳一江身侧,小声交代,身后隔着一众侍从。 “嗯。”柳一江皱眉琢磨,回了个嗯。 柳一江正装到太和殿内阁时,君湛正被服侍着戴冠,侍从行礼后,低腰高举着冕旒金盘站在柳一江前侧。 柳一江双眼一转,这等着她给陛下上冕的姿态不能更明显!特么!你的工作就不能自己完成嘛? 柳一江低头拿起冕旒时,双眉结成一团。这个!只要套在头上就可以吧? 君湛看着柳一江站在自己面前,低头捧着冕旒,而柳一江抬眼,只盯着自己发顶,沉默一会,才妥协般向着柳一江低头。 柳一江抬手上前,将冕旒带上君湛头顶,摆正冕带,后退了一大步垂首低眸乖乖的站着。 善若抬眼就看见君湛正着冕旒,而柳一江站在身侧肃着神色。善若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让陛下自己正冕!明明这些都是教过柳一江的,她敢发誓,自家娘娘绝对忘的一干二净! “上朝——”礼官起朝声,打破了无声的内阁。 朝臣行礼中,君湛带着柳一江从正门而进的,走得大步而缓慢。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 礼官将宫帘放下,站定后重复之日复日的差事,“有事启奏~” “臣等祝贺陛下皇后举案齐眉!” 君湛抬手,柳一江沉默的坐在他身侧,面不带绪。 “陛下,千瀚大军已停顿其边界,入螺洲只需一日,我臣使者已飞鸽回信,言千瀚百里君王对吾国和亲之事极为言好。”右将军陆川。 “陛下,和亲之女已定,最合适不过当朝季太傅之女季芙之,其女容貌气质才学皆为上乘,未有婚配芳龄也适,更是王后闺阁密友。”右相崔仲示意,正殿大门带进一名盛装女子。 “芙之!”柳一江一惊哑声,怎么能是太傅之女! “臣女季芙之拜见圣上,拜见王后。”季芙之磕头行礼,抬起头时对上君湛和柳一江视线。前者审视打量,后者面带震惊担忧的盯着自己。季芙之低下头忍着眼泪,多希望,担忧自己的是另一个人。 “和亲千瀚乃两国交好之举,季太傅之女殊荣加身定不会受到亏待!”柳相盯着欲言的柳一江,双眼满带制止。 柳一江看着柳相,睁着眼带着无措。 “陛下,臣,臣只这一个血脉啊!”柳一江隔着宫帘也能感受季太傅的无可奈何和悲拗。 “季大人,和亲之事已和百里帝君达成,万不可再出差池,且几国与洲之间二百年来未动大战,万不可由此挑起,使得天下大乱啊!” 季太傅看着崔相却是说不出话来。 “臣女愿以一己之力延续天下太平,身为臣民臣心甘情愿为君分忧。”季芙之看着君湛低头叩首。 季太傅老泪纵横,却是无话,身为恶帝之师,陛下并未丈杀,他感激涕零,可如今自己独女远嫁千瀚,他已无立场言其,只是苦了芙儿。 下朝后,君湛和陆川校场议事检兵,柳一江在太和殿侧殿见柳相。 柳相看着她,微低眸子拘礼。 “爹爹,怎么会是芙之呢?!不、用、行、礼!”柳一江看见他拘礼,烦极了!双手一举抽了簪子扯下凤冠,愤恨的丢在一旁。 “善若,让芙之去栖凤宫等我。”柳一江真的愤恨死了,从失忆开始她就觉得一切失去了掌控!至今愈演愈烈! “江儿!”柳相跨前一步,又顿在原地。 “娘娘!事已定局,芙之小姐朝堂之上的话你也听到了,相爷也阻止不了。”善若惊得反应慢了几拍,急急的拿起滚在案上的凤冠,欲给柳一江带上。 “去找人,回来再弄。”柳一江身子向后一移,努力控制暴走的脾气,“爹爹,你是我爹爹,别对我拘礼!” “江儿,礼不可废。”柳相看着生着气的柳一江,有些无奈。 “那以后见你,我都卸冠。”柳一江头一动,双眼愤愤,到底是哪里不安? “好,好,是爹爹错,江儿,季家女儿确实是我与崔相所选。”柳相忍了忍,还是顺了顺柳一江弄乱的头发。 “父亲,为什么非要和亲呢?千瀚大军已到边界,这杖早晚都是要打的,千瀚举此重兵不会只是为了和亲的!况且怎么会以边界之地为娉呢?何故要白白牺牲一个闺阁女子!”柳一江想不明白,本就是啊! “江儿是男儿定能平定一方,可江儿是女孩儿,且居正和后位,以后万不可在人前谈此些大事。”柳相看着柳一江,分不清惋惜还是庆幸,后位相位已经够惹人眼红了,如让人发现江儿这么惊才,相府定是万劫不复的。 “爹爹,芙之是我好友,这定是一个障眼法。”柳一江看着柳相,“我该怎么帮她?”柳一江微微歪头思索,又想不出,看着柳相的神情,像个不懂等答复的孩子。 “江儿,你去与她一别吧,国事不是你我可以改变掌控的。这天下太多身不由己了,爹爹只希望江儿能过得开心些。” “爹爹,芙之只是两国博弈的棋子是吗?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是吗?”柳一江拉着柳相袖子,问的着急又无奈。 “江儿,此次见我,与谁都不能言其详情!记得?”柳相拉着柳一江胳膊,双手不自知的用力,看着柳一江的眼睛带些威严。 “爹爹,我明,我明的。”柳一江抑制暴躁,又言,“今大婚,正和一下免了九年的税,如要征战肯定会收得更狠。我想了许多法子,觉这一条最为百姓所利。 如今正和书院大多并非朝堂所有,朝堂可按地区人口健办,发于各个衙门,三载五载或是什么载,交给各县着手细节看其反应问题等。而后再收回朝堂拟定出条例。”柳一江细想,总觉得这法子还是可行的,由爹爹公众,趁如今朝堂之便建柳府之誉,日后真有那么一天,也不至于落得丧命污名。 “天下智者揽月十阶,江儿却得得其月。江儿,江儿。”披溯揽月阁其建十阶,天下有智者,一阶一拦,居一阶着不过寥寥,他的江儿却是堪称其月。天命之女,果是可以左右这天下的!私塾变朝左,定能带动正和凝聚力! “爹爹,你觉得可以吗?有哪些弊端?”柳一江看着出神的柳相,心里莫名有些忐忑。直问爹爹怎么对那位置,会得到诚实回答么?但如果是她,爹爹问她,她不会诚实的回。 “爹爹,我从没在他人面前谈过这些,连善若也没。”柳一江沉下心神,未问出口。 “江儿,江儿,爹爹不会怪你的,万望往后你不会怨我如此对你。”柳相倒退,认真的看着柳一江。 “不会的。爹爹对我这么好,我还怪爹爹,那我可没得好下场了。”柳一江歪头疑惑,但还是安抚自家爹爹。 “江儿,百里帝君不好美色好江山。”柳相像是给柳一江出题般。 “好江山~爹爹,百里澜政绩如何?”好江山? “崇武抑文,不重人命。当年其朝文官因谏言,抑文将失国礼被丈暴毙。” “嗯,好的,那爹爹我先去见见芙之,你要记得多来看我。”柳一江拉着柳相胳膊,用头磕下柳相肩膀,她脑袋要乱成一团毛线了! “江儿啊~”柳相摸摸柳一江头,将凤冠给她戴上。 善若敲门而进,绕过屏风。深深看着柳相宠溺的神色,柳相面带笑意将柳一江凤冠捋顺,而柳一江微微低头任由柳相动作,自也就没有看见柳相出神深溺的眼。 “娘娘,芙之姑娘在等你。”善若对着柳相低头,又不自知的皱眉看着柳一江。 “爹爹,我走了。”柳一江在殿前回头一语。 柳相点头,柳一江转身后,柳相侧眼看了眼善若,目光淡淡并无情绪。对上柳相视线,善若一顿,无声行礼跟上柳一江。 “娘娘,芙之姑娘好像有些伤心。”路上,善若突然开口。 柳一江正着的身子一动,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栖凤宫,季芙之茫然的坐在荷花亭里,冷风吹的脸颊微红。 柳一江扬手示意善若和宫人离开。这栖凤阁风景不理人意,犹自随着季节颓恒。柳一江将从宫女手里接过的披风,盖上季芙之肩膀,随身坐到一旁,季芙之愣了愣起身。 “行什么礼”柳一江坐下扶额,头疼的皱眉。 “一江。”季芙之看着不变丝毫的柳一江重新坐下,声音不像当初温温柔柔的软糯,带上了极深的疲意和难过。 “嗯。”柳一江抬眼,看她憔悴的神色皱眉。 第三十章 “绣品你得了首座呢。”笑起来还是好看,整个人鲜活了不少。 “那是善若绣的,这才是我绣的。”柳一江打开带来的盒子,拿出一方手帕 。 季芙之打开,绣帕上就绣了两片细叶子,像是竹叶,“绣时有些烦躁,针脚大小不一,线不算工整。”季芙之认真的评价着。 “哈哈,我实在没有耐心用在这上面。”柳一江没半点惭愧,打着哈哈,“送给你了,这可是我头一回绣的手帕。”说完眯着眼睛看着季芙之。 “我怎么敢嫌弃?”季芙之被她逗笑,小心的将手帕叠起收进袖口。 “不着急,这整个盒子都是送你的。”柳一江眨下眼睛,将带过来的木盒子推向季芙之。 “这是?”季芙之拿起一瓶白瓷瓶,疑惑的看向柳一江,上面并没有字。 “咳,这是一夜醉,无色味,睡前滴一滴被人踢下床都不带醒的。”柳一江颇为不好意思眨着眼睛。 “一江,你?”用在陛下身上! “放心,这不是毒,下在绿豆粥里没有用。”柳一江又拿出一支玉簪,顶端是六面凹槽相锲着银。 柳一江将一日醉滴了一滴在凹槽里,又擦干,槽内泛着薄薄一层灰黄色。“你看,这簪子可以试毒,比一般银筷子更快能显现毒性,颜色越深毒性越大。” “难道还会有人要害我吗?”季芙之一笑,看着柳一江。 “备着安心些。”柳一江低眸,声音夹带些无力。 “一江,我本来是有个哥哥的,可他去了。爹爹只剩我了,如今我将远嫁,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季芙之将盒子合上,拉着柳一江手臂,认真看着她。 “嗯,你放心,芙之,若你在千瀚过得不好,我定会让你回来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局面看高点,再高点。 “嗯,一江,若你是男子,我都要倾情与你了。”季芙之眨眼看向柳一江,神色认真。 “什么话,我是女子你就不能倾情与我吗?那你可分得清你倾的是情,还是男女?”柳一江看着季芙之直愣愣望过来的眼笑。其实,她自己分不清,不过她好像也没打算分过。 季芙之一愣,回神一笑,站了起来,双手抓着柳一江手臂,“。。。一江~此番远嫁,我会想你的。” “嗯,到了记得写信给我。”柳一江懒得起身,后仰抬头笑着看她。 “一江,我回去了,出嫁之日你会来给我送行吗?” “嗯,当然。” 三朝太傅季兼正嫡女季芙之,秀丽端庄蕙质兰心德行双具获封霖霜公主,备嫁宫中。 青荷亭里,柳一江翻身斜倚踩上阑干,微风带冷吹破湖面瘠薄的冰,细碎的冰片极快融于水面。 善若拿着披风上前,颇为无奈又无言规劝,踩在阑干上的柳一江,“娘娘,陛下唤你去用午膳。” 柳一江看着湖面,觉得自己想跳下去,柳一江似哭似笑的神情一闪而过。 扶着阑干,转身轻盈跃下,接过披风低着眸子言,“善若,太弱了,我太弱了。”怎么感觉忽的就陷在身不由己里呢?她反应慢吗那就得一分一秒的从新开始谋划了。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手握力量,陷在难堪的局面,退路不能没有。 “娘娘,去用膳吧!再晚就要让陛下等了。”善若不知如何安慰,小姐太重情了。善若看来,季太傅是幽帝老师,没有连罪已是仁慈,还晋封公主和亲,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嗯。”柳一江接过披风起身,这些天冷的厉害,估计是又要下雪了。 “皇后娘娘金安,陛下正在里面。”陈副将对着柳一江拘礼,他是自小跟在陛下面前服侍的。 陛下自小便对于女子不甚在意,现下陛下对柳相之女如此上心,也好。陛下也该有个伴在身边,知冷知热的人了。这天命之女仪态万端确是极为适合,虽说还未查出何故独自出现青池县,但总能查明的。 柳一江绕过屏风,屋内只君湛一人端坐,流珠冕旒卸在一旁。 “陛,陛下午安。”柳一江看着这人,不知为何总是控制不住紧张的结巴,半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过来。”木雕流金的屏风旁,柳一江站的离他颇远。“你怕我?” “没有。”柳一江很少低头,她向来觉得低着眸子阻了视线即可,现今缓步入座也只是低垂眉眼,直着脊梁骨。 “千瀚和亲之事你莫插手,我交由礼部去办。”君湛声音里有除不去的冷硬感,再缓着说话也去不了。 “嗯。”君湛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柳一江没忍住低头,极力掩饰紧张不自觉一应舔唇。 一响无话,柳一江直着脊梁低头,握着筷子,全无食欲。 柳一江是不会承认,自己太想靠近君湛的心思,明明是知道这个人这么危险的。可为什么?听到对着她冷凉的声音,会如此难过和。。。委屈? 一定是自己离他太近了,那就搬离的远些吧,再选些王公大臣们送进来的美人,肯定可以转移注意力的。 她该要牢记这个人是帝王不可惦记,离得远些就不会这么奇怪的。柳一江细细的想,这个方法肯定可以的,离得近些。 “陛,陛下,能让我去栖凤宫吗?那里风景不,不错。”柳一江低着头,开口之后心里又纠结得像团毛线,但她要问完。 “朕行宫不够大?风景没那好?”君湛顿下用膳的手,控制不住自己的薄怒。 “我我比较喜欢栖凤,宫。”柳一江磕磕巴巴,被吓的声音显得傻傻的。 “。。。那就搬过去吧。”君湛怒气全消,控制自己忍不住伸向她的手。 “嗯。。。谢,谢陛下。”柳一江暗自叹口气,太奇怪了,现在的自己太奇怪了。难道是因为柳府之因? 这次的用膳时间,慢得柳一江想魂魄离体,气氛太奇怪了,奇怪的柳一江无所适从。 柳一江用食指指腹板着碗边,试图将碗推倒洒点汤在身上,这样她就有理由退下了。 “不好喝?”君湛端过还留有半碗膳汤的碗,喝下两口就空了。 “好。。。”柳一江手向着碗,直愣愣看着君湛饮尽,明明和你手边那碗是一样的!这是我喝的啊! “嗯,是不错,那你再喝些。”君湛将自己手边的碗递给柳一江。 “。。。”柳一江接着碗顿着,内心泪流成河的掀桌,这是你喝过的!但她不敢不喝也不敢抬头看人,视线都快变成实质性的了不看也知道啊! “陛下,这是你最爱的青菜,我给您夹。”柳一江迅速的抿了口放下碗,给君湛夹了筷眼前的青菜。 君湛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陛下,边境来消息了。”陈副将纠结的对着殿门出声,这消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柳一江保持微笑目送着君湛离开,回身就灌了两杯清水。脸发烫什么的求快消失! “娘娘,怎么了?是味道不好吗?”善若吃惊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柳一江,这表情 柳一江对着善挥挥手,示意没事。 “娘娘啊,我看咱们啊,可以多与陛下一同用膳,刚刚陛下看到送过来的消息,竟然笑了,我看啊,这仗肯定是不会打了!”她可是头一回看见陛下笑! “是吗?”柳一江有苦说不出,觉得忧伤不已,陛下不会是个喜爱逗人腹黑吧? “娘娘,当然啊,我发现啊,陛下极为喜爱娘娘,每次见到娘娘,视线都围着娘娘转来转去!”善若侧头打笑着柳一江。 柳一江看着善若的神色一噎,善若啊,你咋这么记仇嘞?这表情不就是,自己上次用爹爹危险她的那表情吗? “咳,娘娘,我什么都没说。”善若恢复一本正经的脸。 “。。。”柳一江无言,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栖凤宫离君湛寝宫隔着一座假山,再靠近是片竹林,冷风穿过带着极为清泠的竹香。殿口是一大片宽敞的深色理石,两边掏出细窄连接正前的莲花池,方方正正的看着极为顺眼。如今冬天,只剩寥寥的一片枯叶与梗结成枯败的美,池沿却因大婚围满鲜花,中间却并没有加上观莲桥。 “娘娘,天这么冷,回去吧。”善若担忧看着换回长衣,散发站在池边的人,为何自己娘娘的情绪多变到,她完全想不出因由? “善若,我失忆多久了?”池中沉寂,池边却鲜艳夺目,这场景像是梦里见过。 “快两个月了。”善若低头,掩饰着不安,按理说药效过了这些时日,已经彻底散开是不可能回想起来的。 “我要什么时间才能记起来?”柳一江皱眉,她要把记忆找回,这样才不会这么不安和奇怪。 “娘娘,你别着急,或许过段时间就想起来了。”善若上前,又不敢着手。 “医书上说,恢复记忆可故地重游,故景重置或是大病一场。”柳一江看着池水,或许往里滚上一遍就记起来了。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柳一江着着玄绸广袖云袍,细丝黑金线,绣的是凤凰鸣和,内衬中衣是褚红金丝绣回纹,衬着柳一江晨起无表情的脸,龙行虎步的从内殿踏出。 “皇后娘娘金安。”葵读礼毕起身,想说的话在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人时,变得呐呐无言。 柳一江站着望了会葵读也不见下文,估摸着昨晚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善若却抑着愤怒盯着犹自起身的葵读。 “娘娘,人都到偏殿了我们过去吧?”善若垂下眸子不再看葵读。 “嗯。”柳一江侧身,善若自然领着路。 “娘娘,这次选过来的姑娘都是姿色上乘家世优良或清白的姑娘。”善若垂眉掩饰愤懑,自己娘娘进宫才几天,各世家见妃位塞不进就塞进宫里。 “嗯。”二八年纪的姑娘们统一穿着青衫粉缎,个个都身姿婀娜肤白貌美,垂首低眸乖巧的站着,就算是统一的服饰也没有掩盖各自的美感。 柳一江站的近差点被这明晃晃的美色晃瞎眼,早上低落的心情立马就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世家之女进宫不为妃,反而跑到她栖凤宫。啧啧,有的消遣了,柳一江眉开眼笑,对着善若眨眼。 “臣女拜见王后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含苞待放的少女最是美得萌化人心,柳一江看的内心变成痴汉。 善若正着神色言,“各位姑娘请起,栖凤阁里就留十二位,各位有哪些优长就用心展示,我家娘娘优雅仪方自是不会偏颇各位。” 柳一江坐在主位看着亭亭玉立的善若,觉得自家少女也是不必这些世家之女差。重点是太懂她心了! 少女们回了声是空出大厅。 “娘娘金安,臣女是崔相侄女,崔佳人,臣女善曲与书画。”崔佳人低头,有侍女捧着两幅画和一只玉笛上前。 “嗯,不错,这玉笛声音清脆,质地温润是上等的佳品。”柳一江拿起玉笛起指轻弹。 “娘娘,这玉笛是臣女母亲的遗物。”崔佳人看着柳一江弹指,动作虽是轻柔,却还是忍不住出声阻止。 “遗物?那是本宫不是。”柳一江点头放下玉笛,有侍女展开画像,“画也不错,你弹首你拿手的曲子。” “是,王后娘娘,此曲是当年臣女母亲思念已故之父所谱,唤一生所爱。”崔佳人拿起玉笛安抚性的摸摸柳一江弹过的位置,就低低起音吹奏。 笛音吹的好最是传情,况且这崔佳人笛好声好情好,殿中哭泣的已有大半,剩下的都红了眼眶。 一曲终了,崔佳人小心翼翼的将玉笛放回笛盒,抹去眼泪。 “嗯,这曲甚好,想来也是未负当年,佳人莫要太过伤心,你,我就留下了。”柳一江吸吸鼻子眨眼逼退点点晶莹,开口安慰的声音清冽不少。 “谢王后娘娘。”崔佳人低头屈膝谢恩。 “娘娘,金安,臣女是上洲成馗嫡女成嫣然。善舞善筝。”成嫣然身形不似崔佳人的弱柳扶风,亭亭玉立的更像水上芙蓉。 “嗯,那嫣然可试过筝舞同起?”柳一江换个坐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递上来的木筝。 粗糙的雕刻却似游龙戏云,筝上的弦泛着光离得近还透着楠木幽香。啧啧,这是来炫富的吧? “娘娘,实不相瞒臣女以往试过筝舞同台,但臣女功力尚浅未能谱出一曲。此筝不知经由哪位名匠之手,雕刻极为磅礴流畅,掏挖的厚薄并着上等软蚕丝,弹奏之音虽不绵长可却是如娘娘声音般清而冽。如若嫣然有辛定会与娘娘同谱写曲。”成嫣然看着柳一江像是遇到知己般热情。 “嗯,嫣然与我当是有缘。”柳一江对着她眨眼。 “谢娘娘。”成嫣然一笑,颇有势在必得的意味,身形一变就舞起衣袖。 宫装衣袖不如常服衣袖宽敞却更显身形,成嫣然舞似孔雀,一式一顿间优美横生。看得柳一江内心口水横流恨不得上前去上下其手。这舞每每拉起的身姿都曼妙的让人流鼻血。 “极好,嫣然舞姿大美,气势如虹又极显曼妙,若有音色相辅定是人间一绝。”柳一江咽下口水,脑海依旧是成嫣然曼妙的身姿。 “谢娘娘赞赏,此舞是臣女所创,沿有孔雀的顿首,天鹅起舞的清影,与春燕掠过青草的翩然。臣女还未为其取名,不知娘娘观览过后可有适合之称相赐?”成嫣然勾唇一笑,不屑于殿中美人艳羡或贬低言论。 “惊鸿掠,影,过目难忘,曰惊鸿如何?”柳一江赞叹,惊鸿都难以概括其意。 “谢娘娘赐名。”成嫣然心中一念,觉得这名甚好。 “嗯,嫣然留下了。”柳一江说着又点了下头。 “娘娘金安,臣女式阁大臣周铮之孙周怜瑶。怜摇技拙,曲不如佳人,舞不如嫣然,也就琵琶还行。”周怜瑶低头,说话是却时不时抬眼看人。 柳一江对着她一笑,周怜瑶面色一红头低得更低。 周怜瑶琵琶一弹小曲儿一唱,虽不如前两位,但若是闲来一曲也是不负美景美人啊。 “嗯,留下,今日就先不阅了,你们每人过来念首诗或词再说说优长就行。”柳一江微笑着,自成嫣然一舞过后就颇为意志阑珊。 “皇后娘娘金安,民女冉桃,家里经商,民,民女善栽植。词,春意,春风春草春再生,春雨春木春枝芽,未年隆冬早春意,早春隆冬忆未年。”冉桃生的丰腴却并不显得肥,身上还带着草木清香。 “嗯,留下。”柳一江一笑,这姑娘气息真稳。 “娘娘金安,民女陈氏,善刺绣善内经诗词。词,梅,冰雪封地自着色,独开天下点幽尘,巧延庭经过千山,绝尽满堂开花色。” “嗯,不错。留下。”柳一江点头,姿色清秀眉眼薄凉,嗯,看起来是个极为冷清的人。 择选一共留下十二位,虽说是宫女之职,但世家之女,柳一江也就安排了秀女待遇,交由葵读处理,身边就跟了冉桃和陈氏。 “娘娘!将世家之女皆交由葵读会不会不妥?”善若宾退众人,思索后还是有些担心。 “再说吧,这帮朝臣把能安排的都塞进宫了,与其放在暗里不如放明里。这葵读比这这些深闺女子能干太多,不如将她们搅在一起。”柳一江皱眉,忽略心中不知名的情绪,怎的忽然想起君湛? “娘娘,你大婚不出当月就为陛下选纳。。。”不太好吧?就这么将人往外推? “善若,你别担心了,就算我不当这皇后,我也照样有办法将柳家名扬天下。再说我这是为自己选宫女,也没把人往他床上放。”柳一江不以为意,内心却烦躁不已。 “娘娘,这种话您万万不可再说!您现在就是皇后娘娘,请你谨记这个身份。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关乎柳府名声与存亡!”善若无奈的不行将后果往严重里说,再这样下去,自己小姐肯定会烦了这皇宫的!烦也就罢了,可她总有办法离开! “嗯,吩咐下去,往后寝宫不守人,都去偏殿和前殿待着,通报就用冉桃和陈氏。”柳一江摆手,示意善若出去。 “娘娘,这不合规矩!为了你安全着想也不能不守人啊!”善若跺脚。 “嗯,擅入者发配涴溪房洗衣。”柳一江侧头看着善若,后者到底无话退了出去。 “对了,善若,送点茶点去给陛下,顺便听听如今局势如何。”柳一江侧身对着善若撤了头冠。 “是,娘娘。”善若看着柳一江将束胸也撤了心累的不行,自家娘娘真的是女子吗?豪放起来男子都不如。 “回来再顺便把我之前相府着装带过来。”柳一江扭头笑对着善若。 “。。。是。”善若看的目光发直,自家娘娘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了。笑的不谙世事任性妄为,眸子更是璀璨夺目的惊人。没错,每次不抑着神态,柳一江真的像极随心所欲只手遮天的妖神了。 柳一江仰躺在瑶榻上思考人生,明明自己年纪轻轻怎么就感觉生无可恋呢?拨着手边的古琴,柳一江微瞌双目百无聊赖。 善若带着君湛进来时,柳一江还在梦里,从耳际开始微卷的头发与衣袍都拖在地上,腿半曲着,一只胳膊覆在肚子,一只搁在琴弦,着眼还看得见手碗背凸起的骨节,与搁得久印得玫红色的琴弦印。 君湛与善若均是屏着呼吸愣住,柳一江被视线惊醒,搁在琴弦上的手猛地抽回坐直身子,柳一江看着发愣的两人发愣。 抚着凹凸的手腕,柳一江收回戒备疑惑出声,“善若?”石化了? “娘,娘娘金安,陛下来看你了。”善若低头退出寝宫。 柳一江站起身子又默默退坐回榻上,为什么不先吱个声!本宫外袍是散的啊!头发也是啊!腹黑冷漠如柳一江,内心再如何万马奔腾脸色也理直气壮平静如常。 君湛侧过身,绕回屏风坐在圆桌旁。 第三十四章 柳一江随手拿起腰带,将衣袍束正,不求合格保证不乱就行。头冠不梳立不稳,柳一江干脆不带,就用发带散散的绑在脑后。 君湛看着柳一江将后袍与头发穿成男子样式,绕过屏风向他走来,眉眼带笑。怎么会有这样不着边际的女子?偏生得脸庞幼气怜生,双眼又不怒而威,看着婢女时满带无辜。远山眉隐凤眼秀鼻朱唇,唇含直线唇角却带笑,唇纹清晰更显稚嫩无辜。 君湛见过很多美直指人心,柳一江的美却是直至他君湛灵魂,美的他恍惚起来。 “柳相言相府夫人思你心切成疾,问你可愿回门住些时日。”君湛向她伸手,柳一江默慢慢挪着步子靠近,这理由朴实的让人无法拒接呀。 “长者忧思,尔其敢违。”柳一江扶着君湛抬起的手臂低头表态,内心其实早已欢欣。 君湛拉起柳一江手腕,看着弦印一笑,“也好,见见亲家家风,也好。” “?”见亲家?“陛下政务繁忙,夜以继日的日理万机,臣等明白辛苦。归家也会思念陛下的。”请放过我受伤的手腕好不? “相府距离皇宫不远,我且同你一起。”君湛看着柳一江薄红的脸,眉眼的笑意就没有消退过。 “谢陛下。”ˇ_ˇ柳一江僵着胳膊无言。 “嗯,一同晚膳吧。”君湛放缓自己语气。 “嗯。”现在不是国与国间动荡不安吗?怎么还有空出宫啊!混蛋!不要摸她! “陛下,陆将军求见。”门外传来陈副将的声音。 “何事?”君湛瞥了眼门。 “未说。”陈副将头低得厉害,怎么又挑这种时间呀! 君湛起身,推门时将柳一江挡在身后。 “以后有事前殿候着。”君湛将门带上,着眼看向低头拘在廊下的陈然。 “是,是陛下,应该是边关之事。”陈然哀伤的纠着眉头。 柳一江站在门后,听着君湛嗯一声后就没下文,应该是制止了。 君湛是主战还是主和,柳一江都有些摸不准,看他老神在在的又送女子和亲,军队又早已整装待发,文臣也被制衡一片,中间更换的朝臣更是未掀波澜。此次更替像是锅里翻腾的油,看着滚烫一触却是冷的。 柳一江皱眉,算了还是不担心了,看他君湛也不像守不住国土的帝王。还是铺好后路离开皇宫,去开青楼建杀手阁还是流浪江湖都比做这泥潭中的人好,越晚就在这泥潭中越爬不出来。柳一江低眸,压着琴弦印的手劲有些大。 “怎么直接把人领进来了?”柳一江看着关门进来的善若,一副孺子难教的痛心疾首。 “娘娘,陛下说不必通报。。。”善若眨眼卖萌。 “。。。”柳一江一响无言。 善若看着一笑,“娘娘,我看啊,陛下对娘娘是极好的,就寝膳食啊都与你一起呢!如今局势这么紧迫,陛下还抽时间来看你~” 柳一江侧坐在梳妆台前,闻言面无表情的看向善若。 “娘娘,千瀚大军驻扎边关,入螺洲只需一日,但如今暂无变动。陛下将崔相手中二十万骑军往北调去了,听说是要编入北军了。” “嗯。”这支是幽帝嘱咐何岱岳从民间整编,不知为何到了崔理手中,如今编入北军抵抗千瀚。 “后日宁安公主启程大泽,霖霜公主也以备好择嫁,千瀚帝君似乎潜派大臣来礼检霖霜公主了。” “嗯。如今人员大动,动的无非几位手握文职的大臣,再动的就是富得流油的那些不听话的人了。”柳一江懒懒的把身子搁在梳妆台,我该造福这一方,还是搅动这天下呢? “嗯?小姐?”善若不明就里。 “善若你让爹爹查查盐商与盐吏,小心点。” “小姐,怎么要查这些?为陛下着力整动这些手握兵权的大臣不是更好吗?” “陛下需要银子抚恤将士啊。” “嗯,好吧。” “小若若啊,这都过去两天了我要的怎么还没整好啊?” “娘娘,栖凤阁还在批手续呢,你要的资料量大,而且相爷近段时间太忙了。” “也似,那好,明日回去带多点银票。” “嗯。小姐你那些嫁妆还有在相府的呢,无需再带银两了,各位小姐少爷还有夫人的礼品也都备好了。” “我弟给的礼物是什么?” “送二公子的礼物是翠玉头冠与青冥配剑。” “将孤本【长衫志】括一份与【末姜十四游载】一起送过去。再叫他傍晚收拾好与我一同出趟门。” “嗯,小姐,明日陛下不会在吗?” “估计没错的话,他午膳后就得回宫。” “好吧,娘娘。”为毛感觉自己好蠢。 “给我和公子准备青衣和玄袍,低调一点。” “娘娘,你不带上我吗?” “嗯,再准备一件。” “遵命,娘娘!” “还有将资料送到相府一江阁。” “嗯。” 午膳,君湛珊珊来迟,而柳一江默默咽下最后一口鲜汤。“善若,人到哪里了?” “前殿!” “。。。用过膳了没?” “。。。。并没。” “都晚了半个时辰总用过点什么吧!” “。。。并无。” “娘娘,早知我就不该让你先用膳了!” “嗯,将膳食全撤下去热,我去迎驾。” “陛下圣安。”柳一江难得心虚,对着君湛笑的灿烂。 “用过了。”君湛伸手,拇指拂过柳一江唇瓣。 “。。。呃。”柳一江脸一热。 善若闭上眼低头,娘娘啊!吃过就不要舔唇了啊! “陛下,政务忙吗?”柳一江虚扶着君湛手臂将人往里领。 君湛低头看着柳一江,神色冷冽眸子里却点了笑意,“有些,让你等久了,是我不是。” “不不不,能等陛下是我一辈子修来的福分。”柳一江抬头无比真诚的看向君湛。 “嗯。”君湛看着柳一江,嘴角笑意慢慢变深,“用过膳了?” “。。。没,”吧?柳一江咽了口口水,脑海里全是君湛的这个笑意。夭寿了,这么美!这么美!幽若深海的眸,盛满笑意的望过来,望过来,望过来,特么!这人,我要了! “陛下,有何望錦?”柳一江巧笑嫣然。 “尚缺幕僚一名。” “陛下,看我如何?” “正好。” “耶。”柳一江低头无声一耶。 侍子蹭蹭蹭上菜,柳一江望着从眼前略过的剩菜,双眼一转颇为不好意思。 “都出去吧。”柳一江手一挥,准备自个上手服侍君湛用膳。 “陛下,你看哪盘合您胃口?”柳一江捧着筷子,笑的标准。 “你不用?” “不了,我用过了。”柳一江头一摇完全忘记自己刚撒过的慌。 君湛看她一眼无言,“会煮茶吗?” “嗯,会。”柳一江点头。 柳一江净手坐在君湛对面,对着茶具柳一江气息顷刻间乾净神,神色安详如同静水流深,君湛看得微愣。 小炉上水壶发出呜呜声,柳一江左手稳稳提起,水声消下,才浇水漫过玉壶,右手盖上壶盖,左手提壶将水围绕浇上一圈,又对着壶顶而下弥漫整个壶身。 小壶加水上炉,柳一江捏起玉壶将壶中水倒入公道杯,复倒入闻香杯漫过倒完,又将杯中水倒尽,壶与杯中水瞬间尽干。 柳一江将班章加入玉壶,盖上静坐。 炉上水沸,柳一江眸子微抬,提壶倒入玉壶漫过茶,静隔几秒倒出洗茶水,复倒入沸水溢出盖上玉壶围浇一圈。 茶倒入闻香杯,盖上茶杯翻过,茶水从闻香杯流入茶杯,柳一江拿起闻香杯放在鼻端轻嗅。 满室山野韵香,柳一江双手捧起茶杯,对着君湛柔软一笑。 “江儿,如何习的这煮茶之式?”君湛细品,放下茶杯看着柳一江。 柳一江笑而不言,又倒一杯细品,才回想思量般的歪头对他,“我极少煮茶,煮茶需极静且耐心,我不多的耐心与温柔都用在这上面了。” “我未曾见过何人,此般专注精通。”君湛言,“从未喝过如此润极至不咽入喉的茶。”明明是热茶。 柳一江歪头细想,皱眉,“我似乎,极为用心练习过?” “艳阳,你煮茶都超过妈妈的境界了。”一位温柔美妇对另一芳龄少女颌首赞赏,看望着的目光满带爱溺温柔。 艳阳,柳艳阳。 柳一江低眸一笑,将脑海浮现的记忆忽略,起身走向君湛,“陛下,省亲我能否多住些时日?” “江儿,是对皇宫不适?”君湛思索,是那些女官么? “不是,是过于思念长辈了。”柳一江想起父亲有些眉眼弯弯。 “一江要住几些时辰?”君湛拉起蹲在膝旁的柳一江,她的姿态怎么如此自如呢? “一月。”柳一江低头起身,打算讨价。 “嗯,相府与皇宫几近,就允江儿住些时日。”君湛抬首,并不明说几日。 “谢陛下。”柳一江一笑,能留几久就留几久。 “江儿现今既是我幕僚,该与江儿解些事宜。”君湛拉着柳一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