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第二次了！
星球第五纪元历（后面简称:星历）2020年12月11日凌晨四点，蓝星大夏共和国滨海市石大华苑小区一栋单元楼内……
“嗷呜！嗷呜！汪汪……”
饭厅暖气下的狗笼子里传来经久不息的狗叫声。
“吵死了！吵死了！唉……上厕所吧！”蔡亮努力把被子把头包起来，依旧架不住那刺耳的狗叫声钻进来。
“出去遛遛吧，要不整栋楼都快找家里来了！”媳妇王敏咕哝道。
“好……唉，憋着屎呢！”
蔡亮感受了一下已经憋得快要爆炸的前列腺，坐起身无奈的给睡裤套上一条外裤，睡衣外套上羽绒服，轻轻地关上卧室门，把手机随手揣进裤兜。
笼子里的两只幼犬看到蔡亮的出现更加兴奋的撞着笼门。
蔡亮呵斥一声，让两个狗崽退后一点他才小心的打开笼门，并在笼门打开的一瞬把冲出笼门的狗崽按在地上，揪着颈皮就提了起来。
“带上手电！”卧室里传来媳妇的叮嘱声。
“不用，栓绳！”
网上订购的狗链还没到货，蔡亮只能用两个简易塑料绳打个活结套在狗身子上，让它们勒不到脖子还跑不了。
迅速的套上不是那么跟脚的棉鞋，蔡亮提着狗向外走去。
显然，狗崽对绑住自己胸口的绳子是深恶痛绝的。它们着地后第一时间就开始互相咬绳子，但被蔡亮扯进花坛里，才不得不迅速的释放大小号。
狗崽解手（方言：上厕所）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但蔡亮考虑到这两只“大爷”不是遛累了不愿意睡觉，遂决定带它俩到小区广场去遛十圈。
悲剧就是发生在这样的一个选择之后两分钟。
随着“咔啦”一声，蔡亮在小区广场南入口处，那不跟脚的棉鞋头踢到了那不到三公分的马路牙子上，蔡亮的右腿僵直的一刹那，他再次听到三年多前那令他痛苦的一声，他知道他的右腿可能不知道哪里骨折了。紧接着，他的右腿随着身体的惯性又向前迈出一大步，他本能的把手伸出，但却没有阻止脑壳碰地的结果，紧接着就是额头上火辣辣的，他随手摘下眼镜，心里想的却是【还好，只是断了一根腿，修修还能用】，接连而来的眩晕感让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缓不过气来。
地上很凉，左腿垫在了右腿的下面，蔡亮伸手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膝盖，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精神一振。
这是冬日的凌晨，室外的温度在冰点以下，而地温更低。
蔡亮坚持着想用右手撑地让自己坐起来，却发现右手手腕怎么也不吃劲，一动就疼，他想【应该是闯着了】；接着，他努力的用左手在裤兜里拿出手机，还好，手机没摔坏。
“来广场南入口，我应该是摔断腿了！”蔡亮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媳妇一声，原本想的让她拿床被褥来也忘记说，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冻的发颤。
紧接着拨通120急救电话。
“你好，我在石大华苑小区广场南入口位置，我早晨散步意外摔倒，应该是摔断腿了，我需要一辆救护车！”
【这边需要记录一下您的信息先生。】
“我姓蔡，蔡亮，明亮的亮，是的，38岁，对，家住石大华苑小区，我的电话是150********。”
【您需要去中心医院还是虹湾医院，先生？】
“我需要虹湾医院的救护车，是的，虹湾医院离家近，中心医院的车到这里我可能能……就就冻……死了！好的，谢谢！”
【我们马上给您联系救护车，请一会儿给救护车司机指路！】
“狗呢？”媳妇来了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狗，这让蔡亮很是心寒，紧接着则是感觉地面的寒意在侵蚀着自己，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并且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不知道，这时候你还管狗干什么？我……我好冷……好冷……”蔡亮埋怨着，继续颤抖。
“给妈打电话，让妈带一床被子来！”
蔡亮这才清醒他和父母住在同一个小区。
“你打……你……你来……我……我好冷……手抖……抖……”蔡亮感觉到左腿都开始嘚瑟了，震得右腿一阵阵闷痛。
紧接着，随着媳妇的一通通电话，父母来了，救护车来了，他的右腿带上简易支具被抬上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颠簸来到医院，此时是凌晨4:50左右。
和上次断腿的经历一样，进医院先拍片再缴费，就在准备安排住院的时候，急诊医生听说他有糖尿病，遂告知手术可能会推迟几天到他血糖正常。
无奈之下，王敏拨通了在滨海市人民医院上班的哥哥的电话。
哥哥的动作很快，蔡亮只是躺了一会儿就被告知要转院，然后又是一路颠簸。
“敏，我好憋啊！我好后悔没有在遛狗前上个厕所，现在憋死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蔡亮已经做完了一系列住院前检查，就等着抽血了。
“拉屎？那憋着吧！”王敏终于也落【lao四声】着休息一会儿。
“不……不是，是小便，都憋仨小时了。憋死我了！憋死我了！”蔡亮小声咕哝着。
王敏走了出去，带回一个剪掉瓶口的塑料瓶，看起来特别像挂水的那种瓶子。
“瓶口剪了，小心别割着皮儿！”
对于在床上解小便这种事，蔡亮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毕竟从前经历过一次了。
满满的尿了两瓶半，蔡亮终于舒缓下来。
肚子里大号（大便）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就算有也得憋着，幸好被疼没了。
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
“今天下午两点手术，今天不能吃饭不能喝水，有大小便尽快解了，如果口渴可以拿棉签湿润下嘴唇……”
王敏被叫了出去拿回来三个冰袋，用来给蔡亮的右腿冰敷。
不久，又来了个护士过来抽血。蔡亮体重二百多斤，所以手上血管不好找，费了半天劲，扎了两针才成功采血，接着左手上打上了留置针。
在护士宣布手术前无事之后，大家终于舒了一口气。
“倒霉催的，这是第二次了！”蔡亮感叹道。
第二章 大哥，留个纪念
第三章 喝水是一件幸福的事
第四章 第二夜
王敏再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似乎还飘起了雪花。
蔡亮在下午五点冒头就让母亲离开了，但刚刚打电话似乎还没有到家，主要是蔡妈突然心血来潮的想坐公车回家导致的。
吃过晚餐后两小时，测完餐后血糖，蔡亮的责任护士换成了马潇潇，一个大大咧咧认真负责的人，至于蔡亮为什么能记住她的名字，不是因为她颜值多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是来给蔡亮拆尿管的护士，有些事有些人让你疼了你也就记住了。
“不用怕，就一点点疼！”拔之前马潇潇如是说，然后消毒，转移注意力，拔……
“多喝水，前几次可能排尿会疼，但多喝水，适应了就好了！”
蔡亮一脸的生无可恋，原本粗大的海绵体萎缩成了花生粒大小，阴&囊的皮皮都松弛了很多，之后蔡亮喝了很多水，两三次以后才恢复过来。
晚上九点一刻，马潇潇过来测完了最后一针睡前血糖后放下两个测尿的试管和一个测粪便的试管就离开了。
病房外面的纷杂声渐渐消失，蔡亮感觉到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特别是伤口内部打钢板的地方，怎么放都不得劲。
他开始支使王敏过来帮他搬腿，正过来，翻过去，底下垫上棉垫子，棉垫子去掉，底下换成折好的小褥子，撤掉褥子……喝水，水没了灌水，小便……
一晚上的时间，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考虑到明天王敏还要开车上班，蔡亮终于不再“没事找事”，而王敏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但腿不得劲的蔡亮却死活睡不着。
他甚至开始想自己这么倒霉的摔断腿第二次是不是从前做下的孽，现在这样是不是自己的报应。
迷糊中他似乎看到了大学时那几个被打断腿的学生。
“不，我没错！就算是报应，我也没错！”他咬牙切齿的喃喃道。
腿似乎更不得劲了，又不像第一次断腿的那种疼痛感，只是憔，是的，就是憔得抓心挠肺。
他努力的伸手抓紧床两边的护栏，用胳膊肘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一阵阵的头晕袭来让他不得不紧闭双眼来抗拒那不知所谓的眩晕感。
他看着窗户外面的点点灯火，想起母亲临走时说的俩狗已经找到了，虽然只有两个月大，但它们居然自己回家了。
他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养狗是什么时候？两岁还是三岁，似乎记事开始，在滨海老车站的停车场周边的小院里，一个实木婴儿车，里面那个小男孩支使着车外的狼狗叼这个叼那个，后来狗死了，父亲伤心的大哭。
再之后就是六岁上学前，奶奶从老家给蔡亮抱养了一只黄色的小土狗，蔡亮想起来了，那是真真正正完全属于他的伙伴，但这个伙伴的生命也不过只有三四个月就被父亲意外开车压死了，然后就被亲戚肢解炖了，再然后蔡亮的小脑袋里第一次有了恨这个情绪。
再就是小学，爱哭鬼是蔡亮维持五年的称号。
再就是初中，初一，他有了第二只属于自己的小狗；初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打架的乐趣；初三，狗被送走了，因为语文老师说他玩物丧志；初四，他成功的设计了六个男生被老师揍而把他自己摘了出来。
初四暑假又一只小狗走入他的生活，暑假结束，小狗被送到亲戚家的饭店，两周后传来小狗死亡的消息。
高中三年，蔡亮内心愈发的阴郁，虽然平时依旧笑容灿烂，但全身散发的煞气让母亲把家里的刀具都偷偷藏了起来。
“高三我想好好过，谁也别惹我！”高三的第一天他高声在高中部教学楼放出了自己的声音。
事与愿违的是还是有同学就是那么喜欢找事，蔡亮已经忘记了他动手的原因，就如他完全封印了自己关于高中三年的全部记忆一般，只是依稀记得这个同学被他的关节技扭伤了手腕，脖子上也被他的螳螂拳挠全是血爪印，额头青肿，腹膜软组织受损，但蔡亮的最后一击却是把自己打吐了血，最后那个同学到毕业都带着记过处分。
他突然想起父母准备再次让他处理掉家里宠物的提议，但他这次却是不想遵从父母的意愿了。
他想到了成天心事重重的儿子在买兔子时露出的灿烂的笑容，想到了愈发娇纵洁癖愈加严重的女儿帮狗狗们铲屎的从容。
就算他们不说，蔡亮也看得出来家里的俩娃是真心喜欢那四只宠物。
蔡亮有严重的抑郁症，周期性重抑，爆发时有严重的自我毁灭倾向，就是那种走着走着路突然想自杀的那种。
他怀疑这抑郁症的起因就是那只被炖了的小黄狗。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走自己的老路，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抑郁症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也许是想的有点多，第二夜就这么熬过来了。
母亲说，他的这次倒霉经历是因为不孝顺，但蔡亮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最近在抗拒父母指令的时候的确比从前多了。
母亲说，你不孝顺，老天爷都看在眼里，也不会让你顺利，不会让你发大财行大运，会越来越倒霉，你这次断腿就是倒霉催的。
媳妇说，咱家就是和现在住得那二楼八字不合，风水有问题，要不就是你家祖坟的风水有问题。
父亲说，你都是作【一声】的，谁家闲着没事养俩狗，凌晨四点出门遛狗？活该！
蔡亮伸手抱住病床的右侧护栏，紧闭着双眼来抗拒那阵阵袭来的眩晕感。
“蔡亮！测空腹血糖了！”耳边传来马潇潇的声音。
蔡亮睁开眼睛，发现媳妇早已经离开了，身上只穿着一个红色内裤的他满身上下就腰间包着一件黄色浴袍，整个人就那么挂在护栏上。
“哪只手？”
看着马潇潇手里准备好的棉签和血糖仪，蔡亮长舒一口气，放松的躺了下来，伸出左手中指。
“扎这个指头吧！”
难过的第二夜终于熬过来了！
第五章 过了几天
第六章 报应吧！
12月19日的下午，舅舅舅妈来了。
前几天虽然也来了不少人看蔡亮都没有看到舅舅舅妈令蔡亮开心，毕竟一对能肆意聊天的长辈和一堆自顾自聊天的长辈比起来要好太多了。
对于蔡亮受伤这件事，舅妈有不同的看法，就是家里风水有问题导致的蔡亮如此倒霉，但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因为这个家蔡爸说的算。
于是蔡亮产生了其他的看法。
“前两天我岳母来说这就是个灾祸，过去就好了；我爸妈说是孝顺问题，你们说是风水问题，在我看来也许是报应吧？！”
“你做啥坏事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做的坏事有那么多可以产生报应的？”舅妈表示不解不信，舅舅和蔡妈的看法相似：“你一直都是个仁义的孩子怎么会有报应呢？”
“也许……是我从前断过别人的腿呢？”蔡亮一脸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两口子，“从前断人腿的时候觉得他们叫那么大声，如今我腿也断了，也不怎么疼么，呵呵。”
“你这孩子怎么会……”
看着一直风轻云淡古井不波的舅舅一脸的震惊，蔡亮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小开心。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嗯，六岁之前，你们也从我妈那里听说我能记住小时候事的事吧？【舅舅舅妈双双点头称是】有一天，奶奶带我去看算命的，算命的说我内心光明是块材料。”
蔡亮接着又一脸神秘的说：“我六岁以后，就是上学以后，奶奶又带我去看了一次，但那次算命的没有让我听他的批命，后来……后来我奶奶住院，我独自陪床的时候她把那时的批命告诉我了。
我六岁以后，就是我第一只宠物死掉以后，算命的主动找到奶奶，跟她说，如果我这辈子十八岁之前手上沾血了，我会变成另外一块材料。”
“沾血？什么血？”舅妈急切地问。
“当然是狗血了，呵呵呵呵，您不会以为是人血吧？我还没进化到那么坏。”蔡亮笑道。
“为啥是狗血？狗那么可爱，而且你从小喜欢狗，你怎么忍心杀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好吧！”舅妈肯定的说。
“奶奶那晚也是这么问的，我告诉她我这么善良连狗肉都不吃怎么可能杀狗呢？所以，那晚奶奶睡得还不错，但我却是说谎了。我不仅杀过狗，而且是当着人家主人的面杀的。”
“为啥呢？”舅舅问。
“我六岁那年养的狗被我爸开车压死又被亲戚炖了的事你们都知道吧？”蔡亮一脸平静得问。
“知道，当时你烧了两三周，你舅舅听说后还送了你两只猫来着。”舅妈一脸的回忆。
“欢欢和咪咪么？我记得很清楚。之后我不停的有宠物又不停得被处理掉，然后我就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丢弃的。只是我还留着亲情罢了。
我初一那年，我妈的同学送了我一只宠物犬，皮蛋，记得吗？那个离开我几天就会绝食的家伙，前两年刚死，老死的，活了二十来岁。就是它，我初三送我同学后……同学他妈就一直用豆油炸馒头干来喂它，直到前年年初，终于见我最后一面后死了。
呵呵跑题了，我说的就是它，送到我同学家后不久，我从他家院子里的监控看到他家的一个长工每天没事就去拿小棍戳皮蛋玩，但皮蛋的狗链只有一米二长，于是我就简易给它加了一段十来米长的麻绳可以从狗窝跑到他家院子大门口。
十天后皮蛋把那个长工咬伤了，我带皮蛋的时候玩过扑咬训练，但皮蛋那时候连小孩子揪它胡子尾巴都不会动怒，那时却把人咬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人的错。
那几天我有考试没有及时去同学家，之后去的时候皮蛋差点被那人家的狼狗咬死。幸好皮蛋的脖套是纯牛皮的，五毫米厚，生生被咬穿了，脖子上有三个血洞，据我同学说，一院子的人只敢在房顶上用竹竿戳那个狗，却架不住它主人的撕咬指令。
你们知道吗？当时我身上的杀意直接实质化了，我去那长工家杀那只狗的时候它连动都不敢动就被我从笼子里拖出来，一刀从它的左肋朝上刺入，然后当着那家人的面一刀一刀的砍下狗头，扔在他们跟前，恐吓道：‘再有下次我杀你全家！’又对那长工的父母说：‘有监控可以证明是你们的儿子主动找事，还有脸放狗来报复，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惜代价也会干掉你全家。’
我这辈子就杀过这一只狗，当时弄的全身都是血，可是吓坏了很多人。但我跟我奶奶说，我从未杀过狗，呵呵。”
“那断人腿的事也是真的？”舅妈一脸唏嘘。
“有俩人的是我亲自动手打断的，第一个不是，第一个是朋友帮忙打断的，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报应，毕竟那时候的医疗技术没有现在这么完善，而且我下手挺狠的，可能不仅仅断了他们的腿，也有可能毁了他们的人生……大学之后又出手了几次，每一次都下手很狠，嗯见血，有孩子之后就怂了，呵呵。”蔡亮有些沉醉，“还是年轻时候好，结婚后就都放下了，然后肥成猪。”
“那……你后悔过吗？”舅舅沉静地问。
“嗯……没有！我不后悔！举个例子，就拿第一个男生来说，我只是还记得他姓王，名字忘了，他犯的错很简单，就是上课路上把我妈撞骨裂了，你们也知道我是个把家人看得比较重的人，平时同学一句口头禅【就是CNM，很多同学都有这样的口头禅，作者君提醒各位这不文明而且很危险，指不定啥时候就惹到惹不起的人】都能被我打得半死，更不要说撞伤我妈还不道歉就肇事逃逸的小家伙了。
那年我大三，那个孩子大一，应该是在化工楼上高数课，上学途中把我妈撞伤，我妈回家挺生气的，我那天正好在家吃饭，知道这件事后就找数学系的朋友查化工楼那天那点上高数课的班级，幸好，只有一个班，那个班的男生住在学零【宿舍楼】二楼，我通过学零的朋友盯梢到人和所在宿舍，用了三四天的时间才找到他。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我也知道大一的孩子也没啥钱，不像大二大三的可以勤工俭学啥的，所以我当时只是要求那孩子去给我妈真心道个歉就好，谁知道那个孩子居然骂骂咧咧得说‘死老太太不长眼撞死活该’，你们知道我当时多生气么？几乎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我就给他打吐血了，我同学都知道我极怒状态下可能收不住手，纷纷上前阻拦，也是在那时我妈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打架，说打架被处分会让他们不好看……我说我没打架和同学在外面吃饭，也幸好带着一宿舍压场的同学，否则这谎都圆不过去了。当时那孩子一宿舍的人都被我吓得不敢说话，因为我说：‘谁乱出声就打断腿’，我是笑着动手的……”正说着，蔡妈从外面买菜归来，舅舅舅妈也要离开了，蔡亮一脸的无奈。
“亮亮好好养伤，过几天再来看你！”舅舅说着就给舅妈打颜色，二人迅速离开了，只留下无聊的蔡亮。
第七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一】
舅舅舅妈已经离开了，蔡亮照例打针测血糖，睡觉。
深夜时分他再次被噩梦惊醒，突然想起跟舅舅舅妈聊的天，自己似乎还是习惯活在过去，年少时的轻狂与热血真的像一杯甜酒让自己着迷，不像现在，吃馒头都得称着吃。
当时那个孩子为什么不肯道歉呢？
对此，蔡亮真的很费解，一直到给他打断腿之前那个孩子都满嘴恶毒的话。
现在的大学生中学生小学生，但凡蔡亮接触到的都和小绵羊一般，真正男子汉气息的不多。不像他们那时候，所有孩子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发生在蔡亮大一下学期。
蔡亮和同学老严去学一食堂前的家属区买包子，毕竟人家老太太自己包的包子个大量足还便宜，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经常找错钱，不是找多了就是找少了。
为此，经常来买包子的人们大部分都会抱之以善意得提醒。如：
“大娘，您给我找错钱了，这十元是我给您的，您只找我五元就好。”
“大娘，您看看您给找少了……”
每当这时老太太也会大笑着回复：“抱歉！抱歉！我年纪大了，要不你们自己在钱箱里找就好。”
当然也有极其恶劣的个例，恰好就被蔡亮碰到了，同样是找错钱，同样是大学生，大一的体育生。
“死老太婆眼瞎吧？脑子瓦特了，你看看你给的对吗……”
还有许多恶毒的言语，如果不是老严压着，蔡亮可能已经上手了。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对老人说话？”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
“老人？老人怎么了？老人就可以找错钱？”那几个体育生依旧嚣张。
“这位哥哥，你们这样对老人说话是不对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刚放学的高中生话还没说完这几个体育生的其中一个就一耳光打了过去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但那个中学生依旧固执的一字一顿得把自己的话说完：“你们应该给这个奶奶道歉！”
“啪！”又是一巴掌。
“咣！”蔡亮上前就是一个撩阴腿把人放倒了。
“怎么着？想打架？”几个体育生上前推搡着蔡亮和被他护在身后的中学生。
“划下道来！”
“2000级计通学院蔡亮，学一341宿舍的，怎么着啊，你们欺负老人还有理了？说说你们哪一级哪个专业的？宿舍号敢不敢说？单挑还是群殴啊？来来来！说说说！打死你丫挺的，不尊重老人有娘生没娘养啊！”蔡亮被推的退后几步，“再推你爹，你爹干死你丫挺的！”
对面是谁啊，年轻人啊，热血啊，沸腾的……
“咣！”得一声，又一个被蔡亮撩阴腿放倒的，对面的体育生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敢，因为蔡亮这边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口子高中生，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下手没有轻重，深知此事的蔡亮极力的拦着这些学生不让他们动手。
“小毛孩子冲什么冲？都谁的学生？物理老师老袁的还是地理老师老宁的？都是弟弟，滚回家吃饭去！”
老严说，这一刻的蔡亮就像带头大哥一样雄伟豪壮。
事后，回到宿舍后，老严把事情一说，学一宿舍的整个三楼都炸了，物理的，化工的，储运的还有计算机的男生们都力挺蔡亮，这已经不是341一个宿舍的事，而是整个三楼同学的事。
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傍晚时分，导员老陈带着几个衙役找到蔡亮和老严询问中午发生的冲突，问完就走了。
到了晚上蔡亮才后知后觉的了解到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被扇巴掌的高中生是当时附中高三的“扛把子”学霸，而这帮高三生大部分都是大学校内子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心齐，真正了解到中午发生的具体事件后，这事儿不能忍啊！于是下午放学时，三十多个高中生一人手里一根棒球棍，生生的把那一个宿舍的体育生都打残了。
之后的事蔡亮就不知道了，他接了两个高中妹子的家教工作。
蔡亮也是大学子弟，高中自然也是在附中上的，那两个高二的妹子也是他的学妹，甚至她们的班主任都和蔡亮称兄道弟。
蔡亮主要负责文科的教学，至于英语数学物理化学，蔡亮分给了老严负责，毕竟他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高中课程不在话下。
两个妹子很漂亮，条儿也很正，每次来蔡亮宿舍，宿舍外都会聚集一群好奇得大学生偷偷在门缝里往里窥视。
“一龙双凤啊……”
“明明是一堆牛粪上插两朵鲜花……”
“蔡亮真牛，两个软妹子啊，那个叫露露的声音好嗲……”
原本岑露高一的时候蔡亮就认识她了。两人是在蔡亮高二岑露高一期中考试插班坐时认识的，当时蔡亮还帮岑露写了篇作文，顺便指正了她几个作弊的小技巧。
后来岑露一直和蔡亮保持联系，毕竟蔡亮抓着她作弊的把柄，并以此督促她好好学习。
岑露升到高二的时候因为生病休学半年，无奈只能重念高一，这才认识了闺蜜穆华欣，直到知道蔡亮的宿舍号才一起来玩。
好为人师的蔡亮先是询问了下穆华欣的学习状况，又给岑露的班主任他曾经的家教老师南宫杰打了个电话询问岑露的学习情况，紧接着就是一个爆栗砸头上，打得岑露哇哇叫。
“以后每周周末过来补习功课，周一到周五晚上自习前吃完饭也过来这边，到三教107或者主楼604教室上自习，如果让我知道你再看那些没用的言情小说或者少女漫画……你懂得！”
岑露对蔡亮的要求自然不想听，但架不住自己的把柄还在蔡亮手机里，自家班主任还是人家大哥。
“学长，学长，我能一起来吗？”穆华欣把蔡亮的胳膊抱在自己胸前摇晃着问。
“行行行！你放手！大姑娘了，要矜持！”蔡亮有些脸红的抽出自己手臂，“记住，我最多管你们两个，其他人……”
“好好好……谢谢学长！”
第八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二】
第九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三】
期中考试成绩还没公布南宫杰就给蔡亮打电话了。
“亮子，你补课的那俩是岑露和穆华欣对吧？”
“半个月前是，这不岑露她妈说我骚扰她家闺女嘛！这半个月没见岑露那丫头了！”
“她们成绩都进步很大！我记得你小子也就语文和物理化学还行，其他不都挺烂的么，咋教的，教教哥，哥请你吃饭！”
“不听就揍！”蔡亮笑道。
“骗子！我就不信你这花花肠子的胖子会对漂亮妹子下手，我们班洛坤那小子是你动得手？不是哥说你……”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打架呢？我是好人来着，你可不要诬赖我！”蔡亮撇嘴道。
“虽然那小子说自己摔的，但哥也这年纪过来的，那伤能看不出来，以后再打我学生我揍你丫挺的！”南宫杰的话更让蔡亮撇嘴了，一文静书生在这里跟自己充什么大半蒜，蔡亮表示让他双手都打他仨。
“行行行，有事说事，没事退朝！”
“那俩丫头原来的成绩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次考试进步最大的仨学生都我们班的，岑露，穆华欣和薛佳佳。全年级倒数一二三名，成天化妆打扮聊八卦的花瓶，这次考试进步了至少二十名，哈哈，你要不多给我带几个学生，我给你要家教费去。”南宫杰开心的声音大得都震耳欲聋了。
“滚滚滚，带俩就累死了，兄弟我是差钱的人吗？我在家秘法养的那两千条罗汉鱼，起头四条，刚卖了两万多，今天，从花鸟市老白那里出手的，出来，兄弟请你吃饭，叫俩妹子……”
“你滚，我是老师好吧，明天开家长会，我得准备材料，到时候我会好好夸夸你的！”南宫杰说完就挂了，蔡亮拿着钱，数出当时母亲几次支援自己的共计四千块钱，又拿了三千出来，来到蔡妈办公室。
“妈，鱼卖了，给你成本费还有三千块钱分红。”
蔡妈显然不知道罗汉鱼的行情，觉得两千条小鱼苗就活了八条卖不了几个钱，就收了成本四千块，红包又还了回去。
“成本给我就行了，赚了钱请同学们聚个餐乐乐就行了，你才上大学，爸妈也不图你赚钱，你只要学习好心情好就行了，还有……”
“不能交女朋友！”蔡亮小声抢道。
“谁说的？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你想交几个交几个，但有些事做下了就要负责任……”
“行行行，又唠叨我，你儿子我这么胖没人喜欢的，我还年轻，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说完和母亲的对桌刘阿姨热情的再见后直接溜走，扭头就进了导员办公室。
“老陈，今天兄弟卖鱼赚钱了，你帮忙发个通知今晚小北门747走起，咱一起聚个餐？”
当晚，蔡亮喝的大醉，但酒品很好。
蔡亮一般不喝酒，但喝酒的时候也不含糊，酒品即人品，所以但凡喝都会喝醉，他的宿醉通常要三天才能恢复，之后至少仨月不敢碰酒，太特么难受了。
第二天的傍晚，蔡亮还晕在床上睡觉，宿舍里突然就传来嘈杂的喧闹声，他只得睡眼惺忪的看着来的几人。
“你就是蔡老师吧，我是穆华欣的父亲，我叫穆建军。”
“你好你好穆叔叔，我是蔡亮。”
“真的很感谢你啊蔡老师……”
“您别……别叫我蔡老师，叫我蔡亮或者亮子都成。”
“蔡老……那行，蔡亮啊，叔叔真是谢谢你啊，华欣我们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这次……这次居然……”蔡亮呆呆的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这么眼圈红了，低泣了，不觉有些气氛压抑。
“穆叔叔，您……您别激动，别激动啊……华欣其实挺聪明一小丫头，就是以前没有找好方法，现在不是证明她其实还有希望么？都是好孩子，千万不能放弃啊！”
“对了，这是叔叔和你阿姨的一点心意，叔叔家也还不错，你也不要收得有心理负担……”穆建军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从身后一个挽着穆华欣的中年妇女手里拿过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了蔡亮的手中。
“不行不行，叔叔，我就是把俩丫头当妹妹看，又有点好为人师的坏脾气，这钱真不能收！”
“我家华欣这么漂亮你就只当妹妹看？叔不相信。”穆建军脸色突然一板说：“你不是跟岑露她妈说生米煮成熟饭啥的么？我家华欣虽然没有他老岑家的露露那么高，但也不矮吧？原本我们想的就是她高中毕业就找个老实小伙子嫁了，也算有个知冷暖的，你看现在她学习突然好了，我们又有希望了，但你又不收这个钱，要不我现在就做主把华欣许给你，等你大学毕业就收了她？叔叔看你也觉得你不错……”
“老无赖！”穆华欣妈妈的声音。
“老不正经！”岑露妈妈的声音。
“不不……不行的叔叔！我……我我……妈不让我上大学找女朋友！”这一刻蔡亮也慌了神了。
“学长，我爸和你开玩笑的！”穆华欣上前挽住蔡亮的手有些脸红的说。
“你你你……你别靠近我！”蔡亮把手从穆华欣的怀里抽走，身子往后躲了躲。
“谁说开玩笑的，华欣，蔡亮今天不收这钱我就把你许给他了，他妈不许他大学交女朋友，但媳妇不是女朋友，今天就去他们系馆财务室见家长去！”穆建军阴笑道。
“不不不行，你你咋知道我妈是我们系财务的？”
“我爸是校财务处的二把手！”穆华欣悄悄的说。
“我收，我收还不行嘛！”蔡亮一脸的失败。
“好，够男人，明天我就上门提亲！”
“爸——你再这样我就把……把你车砸了！”
“叔叔……我……”蔡亮简直无语了。
“老穆，到我了，到我了，蔡亮，上次阿姨来态度不好，你一定得原谅阿姨那保护女儿的心态，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这是阿姨和你岑叔叔的心意，阿姨家也不缺钱，她爸爸是校后勤的领导，和你爸妈都很熟，阿姨没有了解情况就无赖你，阿姨道歉！”岑露妈妈说着也送上了一份谢礼还有红包。
“到我了，蔡亮同学你好，我是薛佳佳的妈妈高慧怡……”
“你好高老师，我上过您的大学物理课。”蔡亮恭谨道。
“我家佳佳说……嗯，你对她帮助挺大的，这是我和你薛老师……”
“不不，高老师，我只带了露露和华欣两个丫头学习，因为我和露露上高中时就很熟，华欣是露露的闺蜜，你说的佳佳是哪一个同学我真的不认识！”蔡亮显然已经忘记被自己拳头恐吓的丫头。
“蔡……蔡师兄，是我！”薛佳佳一挽耳边的头发，出现在蔡亮跟前，蔡亮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抱歉，我昨晚喝醉了，真的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就是那天在107你说胸围比她大的那个……！”岑露的声音让众人莞尔。
“哦……忘了！”蔡亮准备把不认识进行到底的时候高老师把写礼放在了宿舍的桌子上——两本习题集一本参考书。
“期末考试会在里面出啊，这就是我的谢礼了，以后带着那俩丫头学习的时候别忘了我家姑娘，如果佳佳跟我说你欺负她……你就只有两个选择了。”高慧怡一脸神秘的笑着，招呼众人向外走去：“咱走吧，不要打扰蔡亮同学休息了，你看他那疲惫样……佳佳，你留下照顾你师兄，毕竟人家给你答疑了一个多月！”
第十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四】
“你们仨随意，我们宿舍那帮牲口六点以后才会来，我再睡会儿……唉……晕死了！”蔡亮说完就躺到了床上蒙头盖好被子，就要睡过去。
“佳佳，你妈刚才啥意思？”岑露偷偷问。
“嗯……”薛佳佳对这个愚蠢的问题不想回答，毕竟那个梗是岑露他妈挑出来的。
“两个选择，一个是挂科，一个是收了佳佳做小老婆。”穆华欣大笑道。
“你是大老婆！”薛佳佳不示弱的大声说，“露露就当小妾就行了！”
“你们安静点！”蔡亮大喝一声又喃喃道：“人家还没睡过困来呢！”
“师兄～你恐吓我，我要告我妈！”薛佳佳突然扑到蔡亮身上大声说着就看到蔡亮整个都僵直了。
“你……你起开，男女授受不亲的，你……再这样我就叫了！”蔡亮小声说。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哈哈哈哈！”薛佳佳搞怪的声音让另外二女配合的叫道：“破喉咙！破喉咙！”
“你们是二哈吗？乖，都回家去，改天哥好了请你们吃饭！”蔡亮无奈的坐起身低声哄道。
“看不出来师兄原来你这么纯情，哈哈哈哈！”
三个女生终究还是被蔡亮怼走了，蔡亮也终于满足的躺好盖好被子准备睡觉，楼道里再次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师兄，你宿舍同学回来了，咱出去吃饭吧！”
“天呐！天呐！天呐！快降个雷劈死这仨二哈吧！”蔡亮长呼一声，无奈起床。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计通学院2000级一班成立的高中答疑小组人数更多了，大多都是蔡亮那些单身狗男同学，当然，都是高中基础知识扎实的同学，而自习答疑的高中生也越来越多，但大部分漂亮女生总喜欢在学习之余拿蔡亮逗闷子。
2001年夏，大一暑假刚开始的蔡亮被南宫杰硬塞给一个小男生当文科家教。
“挺有意思一孩子，你带带试试！”酒桌上的南宫杰和蔡亮平喝一杯后说。
“你咋不带？话说你原来还是我高中时候家教呢！再说一小男生，又没有妹子养眼手感好。”
“手感好？那我那帮学生你碰了几个了？碰到女生就口花花的浪子蔡跑哪去了？你不会被附身了吧？”南宫杰揭短道。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那也是我学生好吗？”蔡亮一脸的嫌弃。
“行行行，你声音高你有理，夏飞，今年初四，十五岁，全年级第一，嗯，倒数的，他爹夏光明，听着耳熟吗？”南宫杰介绍道。
“不认识！没听过！”蔡亮道。
“他姐夏菲菲有印象吗？”南宫杰继续问。
“嗯……你们班的那个声音特嗲的三铁冠军，真是一尊好汉啊！她学习还行吧，来我这里答疑过，但不经常来。”蔡亮思考道，有点醉，脑仁疼。
“嗯，就是她把你推荐给夏光明的，夏光明觉得你既然能把岑露穆华欣这俩问题生带到年级中游，那他儿子那么聪明，肯定也没问题。他给我的报价是一个月三千，时间你看着安排，只要能让那小子开学摸底考能升五名另有一万奉上。”南宫杰拿出一个红包，“这是第一个月的三千，不满一个月按一个月算。”
“嗯，我先和那小子接触下再说！”蔡亮把钱推了回去，“这个钱你先还回去，明天上午九点半让那小子到主楼604等我。”
至于为什么不去三教107，因为假期期间三教挺闹的，主楼上就好多了，凉爽，清净，他还有高慧怡教研室602的钥匙，有空调可以吹。
第二天蔡亮到达604的时候刚好九点半，一进教室就看到穿着清凉的薛佳佳在逗一个满头大汗的小正太。
“原来你小子就是夏飞？”
原来蔡亮在初中时就认识夏飞，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只是知道叫小飞，但大家都是一起玩轮滑的朋友。
“师兄！”薛佳佳一看到蔡亮不禁眼睛一亮就要给人打电话，吓得蔡亮一把夺过电话塞自己口袋里。
“小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别给那俩二哈打电话了，现在是夏天！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唉～欠你们的！一边去，别打扰我带学生！”
“电话还我，否则我告诉我妈你欺负我！”薛佳佳呲牙道。
“告去告去，我大二没有大学物理了，你妈管不到我了！给，手机，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麻溜的滚多远！”
最终，蔡亮还是无奈的把薛佳佳关进了602教研室里自己面对夏飞。
“亮哥，原来我爸给我说的家教就是你啊，可把我吓死了，我爸说再把家教气走了就打折我的腿，唉呀妈呀，还亲爹呢！”
“小飞，哥记得你不尖子生么？怎么沦落到找家教这种事？”蔡亮初中时认识的夏飞那可是玩着学还是尖子的典范，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不是初中……嗯，初二换了个班主任么，就那个东北娘们，动不动没心没肺滚到犄角旮旯啥的说话可难听了……”
“刘玉玲？”蔡亮问。
“对，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夏飞一脸的愤恨。
“我初中班主任！”蔡亮也一脸的无奈。
“哥，咱真是缘分啊！”夏飞感叹道。
“我初三下学期开始就不写语文作业了，她成天叫家长叫家长的，要不就骂得很难听，要不是我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早打她丫的了。”蔡亮一脸的唏嘘。
“好学生？哥，你打滨海二小数学老师田中国的事我们都知道！田中国虽然是小学老师但也是老师吧？”
看着夏飞一本正经一脸崇拜的给自己拆台，蔡亮实在是感觉无语啊。
“田中国那也配称为老师？那丫挺的见一次打一次，要不是怕犯法，老子就沉了他！”蔡亮愤恨的说。
“学长，田中国是什么梗，讲讲呗？”
听着嗲嗲的声音，蔡亮扭头看去，无奈的一捂脸：“二哈们又来了，小飞，以后咱在你家给你讲课如何？你姐不在家吧？”
“我姐去郡城训练去了，去至少一个月！”
“那好，就去你家！”
“学长，是菲菲家的小弟啊……”
“噩梦啊！”小飞看了看岑露，哀叹道。
第十一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五】
“小飞，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挺能作的么，咋还怕你露露姐？”蔡亮好奇的问。
“丫挺的就一女流氓，从小我就认识她，说什么颜值就是正义，成天对着我发花痴，说什么君生我已老啥的，说我长大了一定肯好看，留着给她做小老公啥的……”夏飞边说边躲到蔡亮雄壮的背后。
“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重？一小正太……”穆华欣一脸嫌弃的看了眼岑露，又看了看夏飞“不过这小家伙的确是长得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啊！”
“是吗？我咋感觉还是我比较耐看呢？”蔡亮看了看夏飞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一脸陶醉道。
“哥，让俩姐姐陪你睡一觉，梦里啥都……”夏飞还未说完就被走廊窗户映出的身影震撼到了，“那是刚才那个姐姐！”
薛佳佳不愧软妹子之名，就那么顺着602门上的窗户翻出来了，而且成功落地。
“我也听到田中国那个梗了，师兄给我们讲讲呗？”
“行吧，反正今天你们也学不下去了就给你们说说。”蔡亮清了清喉咙，坐下身子小声沉声说起：
“那是星历两千年七月五号发生的事了，如今居然还历历在目。”
【“那天不是你们那届高考第二天？”岑露问。】
“对，高考第二天。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政治英语，这是考试顺序，我们在滨海七中考试，当时我们教室的监考老师是田中国和七中的一位姓魏的老师。
物理考试接近结束，嗯大约还有十五分钟，我用光了三页草纸的正反面后再次举手要纸的时候田中国拒绝给纸并出言羞辱我，我们争执了近十分钟后魏老师又给我拿了一张，但也是因此我的试卷没有答完，导致了物理成绩拉分，仇就这么结下了。”
【“那纸又不是他家的他为啥不给你？”薛佳佳问。】
“是啊，后来我也问过他，他说千金难买爷乐意！之后我便动用了滨海市区内所有的关系查到这家伙居然是滨海二小的数学老师，然后就去揍了他顿！”蔡亮说完大家有些意犹未尽。
“学长，这就完了？”岑露问。
“啊，完了！”
“这和我听说的咋不一样？”夏飞好奇道。
“来，说说！”三女撺掇道。
“我是从我爸那里听说的，当时他秘书龚俊叔叔也在那边，田中国在外面和龚俊叔叔吃饭，他俩是同学来着，露露姐，龚俊叔叔你也认识吧？”夏飞看向岑露。
“嗯，认识，好像是夏叔叔身边的头号打手来着，现在好像兼着秘书吧，挺色的一人！”岑露嫌弃道。
“我爸说田中国当时托龚俊叔叔找他给自己的培训班投资来着，然后大家就在滨海二小外面的大排档吃烧烤，亮哥就是那时候找到田中国的，亮哥只用了一拳就把龚俊叔叔放倒了，所以我爸的其他保镖也没有敢动手，直到亮哥把田中国塞满了当时他们桌上的所有烤肉又给他打吐了，又让他吃回去，又打吐了，又吃回去了几次后才放过那家伙，之后亮哥还在二小门口堵过田中国，每次都是内伤，外面看不出来但里面很疼的那种，还有啊，那次龚俊叔在医院住了将近仨月。”
夏飞说完，三个女孩看着蔡亮的眼睛都发光了。
“学长～你是怎么一拳放倒龚俊那色狼的？”岑露说话本来就嗲，此时更是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那家伙长得浓眉大眼挺正直的，他色你了？”蔡亮转移话题问。
“我姑不是在北市场开了个玫瑰酒吧么，那里女孩子挺多的，我也偶尔带朋友去玩……最近没去，我保证，当时去玩得时候，他就盯着人家那里猛看猛看的，可讨厌了！”岑露低头示意了下上围道。
“一飞机场看看又不会掉块肉，你全身上下也就腿能看看，其他地方……还是算了……你靠我这么近干嘛？夏天！很热的好不？”蔡亮看着硬挺着胸靠近自己的岑露推也不敢下手，不推还挺难受道。
“学长——”岑露气急道。
“行吧行吧，反正你也练不来，我高中不是练了三年寸劲么，现在我只有一拳的攻击力，时灵时不灵的当时就是衍巧了，一拳把人放倒了，正常打的话我应该打不过那位保镖！”蔡亮道。
“我爸后来还查过你来着，不过查到你是校子弟就不查了，说和你家叔叔阿姨挺熟的，从小看起来的孩子都胖没型了，一时居然没认出来。”夏飞接着说。
“行吧，回头跟你爸说一声，这活我接了，先试用一周再看！”蔡亮拍拍夏飞的肩头就打着哈欠准备离开了，仨女生也想跟着离开却被蔡亮说教。
“都高二暑假了还不好好学习，下个月我检查功课，你们仨如果达不到要求小心我抽你们。”蔡亮说完就准备带着夏飞离开了，两人家住的挺近的，所以一起走，而三女家也不远，现在已经临近中午，所以大家一起回家，途中三女不禁小声愤愤着嘟囔一些发狠的话跟着一起走。
蔡亮就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倒霉，回家途中还能碰到前女友牛婷婷，初中女友，两家还是世交，却在高中时分手了，牛婷婷高中时可是没少让蔡亮难堪，以至于蔡亮完全封印了高中几乎所有回忆。
岑露是认识牛婷婷的，毕竟她和蔡亮高中就关系不错，自然也了解过二人的纠葛。
此时牛婷婷正带着物理系99级的男友刚买完东西回家，看到蔡亮，蔡亮看都没看她就让了过去，岑露却上前挽住蔡亮的胳膊，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学长，这就是你前女友啊，好像也不是很大啊，AIRPORT，我的最起码还盈盈一握呢！”
“你说啥前女友？啥A罩？”牛婷婷突然停住高声问。
“谁应说谁呗！”岑露的毫不示弱让蔡亮既感动又无奈。
“宝贝，那个胖子是你前男友？”99级的学长问完又看向岑露不禁眼前一亮：“小姑娘，要有识人之明。”
“女孩子说话你个男的在这里掺和啥？我们认识吗？”岑露说完又转向牛婷婷娇声说：“不过说起来还是要谢谢姐姐放弃了我学长，否则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良人。”
第十二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六】
“别闹了，回家吧！婷婷，她们开玩笑的！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走了！走了！”蔡亮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那个99级学长，而是依旧温和的跟牛婷婷说话，同时搂了搂三女的肩头掰向她们回家的方向。
“婷婷也是你叫的？别叫的那么亲热，你已经是过去时了同学！”99级学长再次插话道，但这句话让蔡亮停下脚步笑得愈发灿烂了，对于这样的蔡亮牛婷婷是见过的，也深知他此时的恐怖。
“你啥都不知道乱插什么嘴，走啦，今天不是要去见我爸么？！蔡亮，他……”牛婷婷的阻拦让这位学长也有些羞恼了，但在一边看的夏飞却连忙叫住仨女生：“姐姐们，咱离远点，剩的溅上血。”
蔡亮的这种状态岑露也见过，高中没降级时不堪回首的往事。她连忙上前挽住蔡亮：“学长不是要送我们回家么，咱快走吧！”
“你到底在怕什么？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他是你前男友这件事我接受了，但为什么他还可以这么亲切的称呼你婷婷？”99级学长说完又转向蔡亮，“我说的不对吗，蔡亮学弟？”
“露露，你……你们先回家，乖！”蔡亮从岑露怀中抽出手，突然深情得看着牛婷婷：“婷婷，我知道我高一的时候表白吓到你了，也是，你妈一直都觉得我配不上你，无所谓，浪子蔡不在乎这个对吧？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我也不愿意，但你呢？就算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我们之间还是有羁绊的吧？我们两家世交几十年……这个太远，咱也不说，你就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就好，我记得我们有誓约的！”
“你们没关系了！”99级学长的一句话瞬间燃爆了蔡亮，他直接出现在了学长跟前，一头撞在了他的鼻梁上，抓起他的头发就把他的头磕向自己膝盖。
“哥，你放过他！”牛婷婷突然大叫道，“哥，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他！”
蔡亮猛然停手，轻轻扶起学长，用手拍打了下他的身上，灿烂的笑着说：“学长，我们两家是世交，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立下过誓约，此生永为兄妹家人，不离不弃。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就算不再是男女朋友但依旧是家人，去了牛家好好表现，我干爹应该会喜欢你这种文质彬彬的家伙。”
蔡亮说完扭头就要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看向牛婷婷：“别跟你爸说我带了仨女孩子的事，我爸要知道了这件事我就打折了他的腿！”
“好的，哥！”牛婷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学长，你鼻子上的伤……”蔡亮又笑眯眯的看向99级学长。
“我刚刚不小心磕到的！”
“PERFECT！”蔡亮说完回身左手挽上岑露的腰，右手牵住穆华欣的手肆意的吹了个口哨“走了美女们，哥送你们回家，至于那个……小飞，你自己回家吧！”
牛婷婷看着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看了看一脸青紫的男友。
“方圆，要不改天？”
“嗯……好，不过你得陪我去医院一趟，那小子手真黑！CAO！下次点齐人手去他宿舍堵他！”99级学长名叫方圆，是物理系的学生，和牛婷婷是在迎新晚会上认识并相恋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今天并没有真正出手，只是吓唬吓唬你罢了！”牛婷婷拉着方圆坐在路边花坛上小声说。
“你见过他出手？更黑？我们一个宿舍堵他一个还堵不了？”
“你知道我在高一的时候为啥没有答应他的示爱吗？因为三件事让我害怕了。”牛婷婷回忆道：“蔡亮有严重的毁灭型抑郁症，我们初三做解剖兔子实验，只有他可以一脸平静的把把兔子活剖了，期间手不抖，把所有内脏整齐的摆放在实验台上。初四暑假的公费旅游，我们去的是首都医学博物馆，整个旅行团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着那些标本吃番茄酱夹心面包。还有一件就是我见过他真正出手，虽然是为了保护他妹妹……你看什么？不是我，那家伙虽然胖，但妹妹蛮多的，从小在女孩堆里长大，庸脂俗粉看不上眼，你也不用担心，他现在已经看不上我了！”
“他真正出手什么样？”方圆好奇的问，但牛婷婷却双手捂着脸闷闷道：“你不会想知道的，他就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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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最终还是知道了蔡亮出手是怎样的感觉，同样后悔喝醉了酒去堵蔡亮，以至于从那以后居然戒酒了。
半个宿舍三个人堵了蔡亮，蔡亮只是瞬间就放翻了其他两人，方圆甚至没看出蔡亮是如何出手的。
“婷婷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惹我？”蔡亮一脸的温和，完全不像刚放翻两人一般。
“嗯……说了！”
“嗯！”蔡亮点点头：“看来那丫头是真心对你！你可不能负了她，那丫头是直肠子，性格开朗，心里藏不住事儿，所以呢，她跟你说过为啥没选择我吧？”
“……说了！”方圆盯着蔡亮那直透人心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撒谎。
“呵呵，不错，聪明的选择！”蔡亮大笑着夸赞道，突然又拉长脸问：“那你为什么不听呢？嗯……不甘心？有人撺掇你？酒壮怂人胆？居然是酒壮怂人胆，记住，以后别惹我！”蔡亮说完突然就来了一拳封眼锤给他打出了熊猫眼。
“小惩大诫一下，下次……”
“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方圆捂着眼恐惧道。
“那便好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把那两只扶起来吧，我下手有数，最多疼两天，贴个止疼膏就行，死不了人的！”停了蔡亮的话两只地上躺尸的同学终于挣扎着起身，有些愤恨的看着蔡亮什么话都不敢说。
“也就是你们仨没有给我心悸的感觉，否则可能你们仨里有人会折在这里了，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们恨我，但记住，下次我会直接打折你们的手脚，也有可能过失干掉你们，毕竟我最多算是防卫过当，而你们可是三打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记住，没有下一次！滚吧！”
第十三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七】
蔡亮的暑假生活基本上就是在给夏飞代课，玩游戏，写小说中度过的。
他发现夏飞这家伙还真是天才，理科不必说，他考满分仅仅是因为卷面只有满分，至于文科，不就是积累么，该读读，该背背，至于语文就每天抄一篇作文就好了，反正这时的初中作文都是有套路的，在蔡亮看来还是很简单的。
唯一令蔡亮感到惊奇的还是英语，一个偶然的机会，蔡亮发现夏飞居然会三门外语：英语，日语，德语。为什么说会呢？这家伙不仅读写没问题，甚至口译都没问题，实在是让蔡亮感到自己太失败了，到现在他的英语还在重修。
开学的摸底考试蔡亮的成绩在全年级前十名内，唯一出问题的就是作文错别字有点多，否则还会更好，而这样的结果也让校领导一度以为泄题了。
但最终，夏飞还是没有上高中，不是因为考不上，而是因为厌学。
是蔡亮出面劝解夏光明的，但真是多事之秋，夏光明今天居然带着龚俊回来了，这也是蔡亮放倒龚俊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是你小子？”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龚俊看到蔡亮从夏飞屋出来第一时间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什么你小子？这是小飞的家教老师蔡亮蔡老师。亮子，哈哈哈哈，果然如南宫老师夸得那样，你果真是个好老师啊！”夏飞的成绩出来夏光明就一天到晚笑得合不拢嘴。
“夏叔……”
“什么夏叔，你是小飞的老师，咱俩就是平辈，叫夏哥或者明哥都行。”夏光明假装不悦道。
“夏叔……好吧，夏哥，夏飞这个孩子极其聪明通过最近这次考试成绩我们就能看出来，但我这有件事……”蔡亮有些不好启齿。
“谢仪我早就准备好了，阿俊！”夏光明从龚俊手中拿过一张卡递了过来，“亮子，这是五万块钱，虽然不多，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钱我真是受之有愧！说句实话，夏飞考这成绩真不是我指导出来的，而是他本来就是极其聪明的孩子，嗯，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聪慧，你不要认为我是在夸他，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蔡亮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我现在想说的事情恰好也与这个有关。夏飞的确是很聪明，但也是因为这个事情使他没有了方向，也就是动力，所以这样的现象称之为厌学。”
一听儿子厌学，夏光明瞬间阴沉了脸，龚俊更加有些跃跃欲试了。
“蔡老师……”这次夏光明连亮子也不叫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呢，我个人有个建议，既然他现在厌学，那就让他暂时休学好了。”蔡亮的话让夏光明的心中泛起轩然大波。
“这……”
“您也知道您以前是体制内的人，每天拿着死工资喝茶水看报纸无所事事，那时夏飞还小相对比较好忽悠，他可能还有人生目标。到现在呢？您开着豪车，带着……秘书，家财万贯，就说他姐菲菲学三铁是你们逼迫的吗？很明显不是，您也不希望小飞成为牵狗遛鸟的二世祖吧，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给他一个目标，让他体会到他现在学习的还不够，那以他的资质再重新拿起学业不是很简单吗？到时，想考哪里考哪里，就是出国……您还差那点钱吗？”
“嗯……我想想我想想，阿俊，送客。”蔡亮说完长舒一口气，看着面对自己两眼放光的龚俊，轻蔑的哼了一声离开了。
最终夏光明还是接受了蔡亮的提议，但却要蔡亮来跟夏飞下套。
“小飞，你爸答应你的休学请求了，但仅限一年。”
暑假后的一天，夏光明在滨海大酒店举办了主题为谢师宴的聚会，期间由蔡亮来给夏飞下套。
“哦⊙∀⊙！亮哥你太厉害了！你就是这个！”夏飞举起大拇指说。
“不过我想问问你这一年准备干嘛？”
“玩啊……”
“你不会想在家啃老吧？”
“哥啊，我才虚岁16好吗？”
“嗯有这么个问题……怎么说呢？你爸找我来给你当家教一共给我发了六千元的工钱你知道吧？据我所知你和你姐每月有六百元的零花钱是吧？”蔡亮有些诡笑道，“你爸前两天还给了我五万的谢师礼，唉，我受之有愧啊。还你！”蔡亮说着就把卡放在了夏飞面前。
“哥，你能别这么笑么？瘆得慌。这个钱你拿着吧，这是你该得的，我爸也不差这点钱，我和我姐的零花钱……都在我姐那里了，一般我需要都找她要。”
“嗯，以后要不到了！”
“……”
不等夏飞说话蔡亮继续说：“你爸说既然你都休学了那也算是大人了，让你想个法子把他前段时间请家教的钱都还上他就不管你这一年做什么……”
“否则呢？”
“否则你还是回去做个乖宝宝上学去吧。”
“没有其他选择吗？这还是亲爹呢！”
“有啊！”蔡亮的话让夏飞有些促急不防的差点摔倒。
“你可以出去打工么，打工赚钱！”蔡亮说。
“我年纪不到没人要的，再说我差都不会，也不强壮没力气，这么痛快得答应我休学果然都逗我玩的。”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给你爸打工，他不是在南方有自己的厂子么？你给他打工，他会负工钱给你的，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不能说是他儿子，从最底层做起。”蔡亮问。
“可以啊，但我做得好会给我升职吗？”
“你爸没说，这你得自己说去！”
“嗯。没问题，谢谢哥！”
“别谢我，我也没帮什么忙，对了，跟你爸说一声别让那个龚俊没事缠着我让我跟他练练，我怕我失手杀了他。”蔡亮吩咐。
“哥，你不是说……你的寸劲时灵时不灵么？再说俊叔就是想揍你一顿解气，我爸就是说他，也有可能不听的。”
“嗯，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他没有热武器，而他对我的生命产生了威胁，我可以在三秒内干掉他。”蔡亮突然凶狠的看着夏飞，感到煞气的龚俊第一时间出现在夏飞身边，然后就在夏飞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晕倒了。
“就是这个意思！”蔡亮说完拿起一边的凉水杯，泼醒了龚俊。
夏飞甚至没注意蔡亮是何时动手的。
蔡亮一把拉起龚俊，向周围拱手示意着：“我和俊哥闹着玩的，我们兄弟关系可好了！”
“是啊，是啊，我和亮子闹着玩的。”龚俊显然已经不敢挑衅了。
事后，夏光明把龚俊叫到一边问起此事的时候，龚俊摇摇头，评价道：“那家伙（指蔡亮）……很危险，不过，人不错！”
第十四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八】
第十五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九】
第十六章 大学那热血的回忆【十】
第十七章 回忆【11】暴戾的红眼
第十八章 我也扎鼓了
第十九章 闲聊
第二十章 三个封印
第十九章 闲聊
回忆了大学时代一些事的蔡亮在平复下心情后拿手机自拍了一张，有些庆幸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似乎真的怂了，刚刚受那么大罪都没有坚持投诉，而是选择了隐忍。
“也就是我的家伙事儿都封存了，否则让你们知道毒蛇二字不是白叫的。”蔡亮有些愤愤的想着，接起一个注明米莱国的电话，心里还在想着是谁打给自己的。
“亮哥，我夏飞！”对方的声音让蔡亮一乐，起码十年没有见过小飞了，但每年这小子都给自己打电话。
“是小飞啊，最近怎么样？”蔡亮热情道。
“我今天当爹了！哥，我也当父亲了！”夏飞有些兴奋的语无伦次。
“恭喜恭喜，有孩子就代表长大了，以后别再毛毛躁躁的和个孩子似的！”蔡亮同喜道。
“好的哥，我知道了，最近你怎么样？”
“我挺好，甭在这傻聊了，先照顾孩子要紧！”蔡亮说完就顺手挂了电话。
“刚刚谁打来的电话？”蔡妈提着一壶水从外面走进来。
“是夏光明他儿子夏飞，刚跟我在这报喜呢，臭小子当爹了。”蔡亮笑道。
“哦，都是从小看起来的孩子，居然也当爹了，我们都老了！”蔡妈感叹着开始给蔡亮的水瓶里倒水，收拾病房里其他的东西。
蔡亮看着蔡妈忙碌的身影不禁想起曾经自己为她而迁怒的那个孩子，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蔡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红芒，接着坚定的自言自语：“不，我没错！”
“怎么了？”蔡妈似乎察觉到儿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不禁问道。
“没，没事，就是想起曾经的一些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是……没事，别瞎担心，我做过的事都不后悔！”蔡亮坚定的说着，但看向母亲的目光却有些躲闪。
“说说呗，说出来妈给你参考参考！”蔡妈在床边的座椅上坐定微笑着说。
“也没啥，就是大三时那个把你肘子撞骨裂的小子……”蔡亮道。
“哦……真是挺久远了，你当时不是把人揍了吗？”蔡妈问。
“嗯，揍了！但我就是想不通那小子为什么不道歉！打几顿都嘴硬得跟鸭子似的。”
“还打了几顿？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你打架被处分，我和你爸脸上不好看么！”
“嗯，所以没人可以抓到我的把柄！”蔡亮有些得意的说，又突然关心得问：“妈，你胳膊肘最近还疼吗？”
“不和你左腿一样么，晴雨表！”蔡妈有些嘲讽得看着蔡亮，又有些自嘲道。
“那我当时的做法就没错！”蔡亮狠笑道：“我断了那小子的腿，逼他退学了。”
“我说当时你们导员成天找我问这问那呢，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也难怪你腿断了，都是报应啊！”蔡妈苦笑道。
“报应？是报应我也认了！不过我依旧不后悔！”蔡亮坚持道。
“当时君临他爹找过你爸，也找过我，找你了吗？”
“找了！”蔡亮肯定道，“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所以最多拘留我二十四小时协助调查，至于抓我，他们没那个本事！”蔡亮一脸傲然。
“具体说说呗？听听我儿子的完美犯罪！”蔡妈的神色更加嘲讽了。
“不说！”蔡亮道，“我又没犯罪，凭啥说，我困了，要休息了。”
“打着针睡什么觉？来，说说。”蔡妈脸上的嘲讽终于消失，让蔡亮这才娓娓道来。
“当时那小子上学途中把你撞伤，你回家委屈的跟我爸说，还把刚拍的片子给我们看，我爸除了干生气似乎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要去给你出气。
妈，你也知道我一个生性凉薄的人除了在乎亲情似乎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所以通过你描述的他的车子和他带的书从数学系的陈老师那里了解到化工楼那天那点上高数课的班级只有一个班，那个班的男生住在学零【宿舍楼】二楼，我又通过学零的朋友盯梢到人和所在宿舍，用了三四天的时间才找到他。
之后我通过调到学生工作处的老陈查到了那小子的所有资料，他的家在哪，他的家人有几口人，都在哪，都怎么联系等等所有讯息。然后就带着牛建他们去了那小子的宿舍。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我也知道大一的孩子也没啥钱，所以我当时只是要求那孩子去给你真心道个歉就好，谁知道那个孩子居然骂骂咧咧得说‘死老太太不长眼撞死活该’，你知道我当时多生气么？几乎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我就给他打吐血了，我同学都知道我极怒状态下可能收不住手，纷纷上前阻拦，也是在那时你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打架，说打架被处分会让他们不好看……我说我没打架和同学在外面吃饭，也幸好带着一宿舍压场的同学，否则这谎都圆不过去了。当时那孩子一宿舍的人都被我吓得不敢说话，因为我说：‘谁乱出声就打断腿’，我是笑着动手的。
之后我又揍了那小子几次，都是希望他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来给你道歉，却没想到那小子骨头那么硬，而且每次他都骂你的举动完全激怒了我。
我想的是，你不是骨头硬吗？那我就打断你的脊梁，完全毁了你。
我跟那小子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他说你的坏话我的坏话，否则就杀他全家，毒杀！那小子也了解我的外号，所以当我拿出他家的资料时，他的精神崩溃了。
我挑了学期末全天都在考试的一天，让夏飞找人动的手，断了他一条腿，还有让他的左胳膊肘骨裂。
当时有上百人可以证明我不在场，再加上我那个状态下测谎仪对我根本没用，所以，我成功的策划了这次报复行动。毁了他！”蔡亮有些得意道。
“亮亮，你本该是个阳光的孩子，怎么……”
“妈——你又来了，我本来就是份数黑暗的恶魔，如果不是你和奶奶，敏敏的感情封禁着我，这世界早被我毁灭了！”蔡亮的眼中泛出红芒，“我被这一界的规则排斥，断个腿怎么了，我爸还说我这是报应呢，我不跟他说下次直接降个雷劈死我，免得我霍乱世间。”
蔡亮说完又撒娇道：“我要尿尿了，妈把我尿桶拿来，您回避下吧。”
第二十章 三个封印
蔡亮想着母亲的话不禁有些想笑，就像媳妇王敏说自己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人不适合教育孩子一样。
蔡亮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俩娃长成像自己一样的失败品，是的，他相信如果不是父母年纪大了，一定会给自己造个小号出来重新教育。
但蔡妈从未放弃过蔡亮，让蔡亮的心里很暖，所以他一直都是把心里的光明留给家人的，他曾经给自己暗示了三道封印：奶奶，母亲，媳妇。
因为蔡亮是长子长孙，又是独孙，奶奶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一人。其实他有时候也很庆幸小叔家的是个妹妹，如果是弟弟，可能奶奶的爱就会分出去一半。
他还依稀记得五年前奶奶去世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跪下了，哭嚎着。
奶奶就那样倒在他的怀里，留下生命中的最后两滴泪水，蔡亮眼见着奶奶的眸子暗淡下去，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摸着奶奶的脸，奶奶的手，还是温热的，奶奶就像睡着了一般那样躺倒在病床上，任由护士来把所有附件摘除。
那一刻，蔡亮的心底是复杂的，他知道如果用肾上腺素奶奶还是有可能被救过来的，但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她醒来受苦，还不如就这样毫无痛苦的去了。
但他就是接受不了所有人……甚至，没有一个人去告诉医生再救救她，没有一个人来应和他的声音，所有人只是趴在地上哭，蔡亮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怨恨，深至骨髓的怨恨，刻骨铭心想要毁灭一切的怨愤。
直到奶奶穿上寿衣，抬上灵车，蔡亮依旧是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感觉内心的邪恶在这一刻，在奶奶去世的这个时段里，那份邪恶像冲破牢笼的恶龙一般升腾起来，遮天蔽日。
直到到达灵堂，蔡亮还是说不出话，直到媳妇从学校归来，抱住坐在凳子上的他，他才在媳妇怀里失声痛哭。
他清晰的记着当时说给媳妇的话：“他们没有一个人想着救奶奶，没有一个人！我心里好矛盾！我对所有家人产生了杀意！我想杀了他们所有人！奶奶走了，再没有人疼我了，再没有人毫无保留的信任我了。”
一道封印就这么解开了，但蔡亮伤心至极。
第二道封印是蔡妈。这没什么好说的，蔡亮是一个极其爱家的人，所以对母亲相对父亲还是很尊重的。
似乎还记得小时候，蔡亮还是孩子王的时候，在滨海老车站，蔡妈那时是行李房的库管兼着整个车站的售票员。
行李房一般只放贵重的行李，例如在靠北墙的木头柜子下层里就放着一挺机枪和四箱子弹。
那时候的孩子还是很作【一声】的，在确定柜子里是什么的时候，蔡亮第一时间告诉了住在车站的所有小伙伴，然后带着自己的小伙伴就伸手抓出了一把子弹，那时候的蔡亮和一众小伙伴还没有上学，年龄也就是五六岁。
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名叫王林的发小家里，蔡亮那一把子弹不多，也就是所有小伙伴一人一颗而已，王林在家里用锤子和起子弄响了分给他的那一颗子弹，子弹被鸡窝里的铁盆弹飞打在堂屋的铁锅上，然后在王林的屁股上开了个洞，为此，所有小伙伴的子弹被没收、上缴，但还好蔡妈没有跟蔡爸说这件事，否则蔡亮的腿一定会被打断的。
但中学以后蔡亮就不会什么事都和蔡妈说了，上了大学则更加回避各种敏感话题。
随着蔡亮的结婚，有孩子，蔡亮对母亲的唠叨越来越不耐烦，有时候甚至会想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是母亲告诉父亲然后让自己挨训的。
直到蔡亮第一次断腿。蔡亮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时间，期间陪他大部分时间的都是蔡妈，那段时间并不像这次断腿恢复的这么快，基本上每天蔡亮都被疼痛折磨的暴躁不安，对谁都是呼呼喝喝，蔡妈在他身边不知道吃了多少挂落，但依旧还是无微不至的喂水喂饭，擦屎擦尿。
蔡亮自然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母亲口中的阳光少年，但真的回不去了，从他的双手第一次沾血开始，从他第一次打群架把对方打得口吐白沫开始，从他第一次吃狗肉不吐开始，他就回不去了，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至于第三道封印的媳妇王敏，说实话，刚结婚时的蔡亮也就是个大男孩，而王敏也就是那种从未经过恋爱，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小女生。
二人虽然是晚婚，但要孩子之前还是玩为众。什么家庭责任，什么男孩子结了婚就是男人了，这对蔡亮来说都是放狗屁，也许是直到那个晚上。
蔡亮出去吃饭，同学聚会，王敏加班回家比较晚，但当蔡亮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他醉醺醺的打开家门，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王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在看到他醉醺醺后并不像电视中演得那样上来就埋怨，而是第一时间给蔡亮冲了一杯醒酒茶，然后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强忍着睡意听已经开启话痨模式的蔡亮絮絮叨叨。
也有可能是王敏宫外孕大出血那次吓到了蔡亮。
但蔡亮觉得最可能的就是剖腹产那次大出血。那是星历2011年12月14日的下午，两点多时，不知道是血脉感应还是什么，蔡亮明确的在手术室外面道出了孩子的出生时间，却没想到王敏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在王敏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医生送上了濒危通知单，蔡亮强忍着杀光所有人的想法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听从医生的建议该打血打血，该怎么做怎么做【按压小腹，令肚子里的血从阴&道排出】。
以往蔡亮嗅到血腥味都会莫名兴奋，但这一次他完全压制住了那种兴奋感，存在的只是对妻子的担心，也许就是这一天他一直在忙王敏的事，没有抱一下孩子，所以孩子还是和一直抱着他们的蔡爸蔡妈更亲，对蔡亮存在的仅仅是敬畏。
是的，到现在孩子还和蔡亮没有那么亲，蔡亮不禁想到，也许这真的是报应吧。
第二十一章 心满意足
星历2020年12月23日，早晨八九点钟，护士换班，蔡亮再一次看到了一眼睛笑意的章德梅。
“德梅，你终于回来了！”蔡亮搞怪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德梅，这家伙最近很不老实呢！”夜班护士是周海燕，他有些愤愤道，看来这段时间护士长训过她了。
“怎么会？蔡亮不是很听话吗？”章德梅道：“我刚开始给他扎得很疼他都强忍着呢，而且听赵大夫说他复健锻炼也很卖力，别的同样状况的病人术后十天做不到膝盖弯曲六十度，蔡亮已经完全拉伸开了所有筋骨。”
“那是！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蔡亮正色得说，而面上的表情引得章德梅一阵呵呵。
“是啊，蔡亮算是整个创伤骨科里服从性最好的病人了，除了……怕疼，呵呵呵呵！”说话的是岑安琪。
“安琪，你也下夜班？你昨天晚上不是小夜【16：30-22：00】吗，怎么现在才走？”蔡亮好奇道。
“你来了这么多天难道不知道护士小夜结束也得留在休息室以防晚上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吗？”章德梅问。
“嗯……没注意！刚听说！你们真是太辛苦了，安琪，难怪你年纪轻轻就那么多白头发。”蔡亮有些怜悯道。
“你不说白头发我们还是好朋友！呵呵，终于下班了，再见！”
“再见！安琪！”
接下来的两天，蔡亮的甘露醇终于停了，每天只有一包骨瓜提取液和晚上100ml的止疼针加盐水。
12月24日，蔡亮的腿也许是因为锻炼太多的因素，下午就开始疼得很厉害，但晚上值班护士再一次换成徐晶晶这个经验主义的护士。
她先是在下午交班后过来训了蔡亮一顿，因为蔡亮的不耐疼烦躁的口气激怒了她，她坚持让医生改了医嘱，晚上的止疼针改成了肌肉注射，注射人则是章德梅。
“德梅，你去找找赵大夫让他改成静脉滴注吧？！”蔡亮恳求。
“不行的，晶晶和赵大夫是中学同学，刚刚她一去说赵大夫就同意了。”章德梅为难道。
“行吧，你打吧，打完了明天我投诉她好了！”蔡亮脱了上衣，露出粗壮的胳膊，这次打胳膊吧，上次盖红红那丫头打屁股差点给我打残了。
“你忍着点，我知道真的很疼！”章德梅尽量温柔的给蔡亮打上针，但药液就那么堆积在针眼附近形成一片不规则的鼓包。
“疼吗？”章德梅问。
“疼！”蔡亮咬牙切齿！
“明天你就拆线了，到时候应该就好多了。不过今晚你很勇敢！”章德梅微笑道。
“不用夸我，我明天投诉定了！她徐晶晶是和赵大夫熟，但县官不如现管，我和你们护士长还熟呢。”蔡亮继续咬牙切齿。
“明后天我休息，你出院我可能送不到你了，你保重！”章德梅道。
“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谢谢！”蔡亮感激得说。
“你休息吧！”
“再见！”
然后蔡亮疼得一晚上没有睡觉，不仅腿疼，而且胳膊疼，太TMD疼了。
12月25日，章德梅交班前最后一次来给蔡亮注射骨瓜提取液，和护士长一起来的。
“你不下班了吗？”蔡亮惊喜道。
“嗯，给你打完了就下班！”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她的手有些逗，她选取的位置是蔡亮手腕上的血管，最粗的那根，这两天已经养好了。
“随便扎！”蔡亮满不在乎得说，“我知道扎手腕血管疼，反正最后一次了，就当给你练手，随便扎就好！”
“护士长，我……我手抖，要不你来吧！”章德梅刚扎上突然叫护士长，护士长上前只是轻轻一使劲，针就扎好了。
“人家蔡亮都让你随便扎了你都不听，唉……”护士长调笑道。
“不行的，蔡亮很怕疼！”章德梅说完就要离开。
“跑什么？还有测血糖和肚皮针呢！”蔡亮大喝道。
“啊……我忘了！唉，昨晚没睡好觉！”章德梅敲了敲头，开始忙肚皮针。
“嗯……这肚皮针跟你第一次有得一拼，不过还不错，所有护士里只有你测血糖扎得不疼。”蔡亮有些疲惫的夸赞道。
“你眼睛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章德梅边说边收拾医疗垃圾。
“嗯，腿疼了两天，昨晚前晚都没睡。特别是昨晚，胳膊肿了那么大一个包，现在还疼呢！”
“抱歉，肌注就是很疼的。”
“我又没有怪你，道什么歉？”蔡亮有些烦躁道。
“但那一针是我打的，如果我坚持坚持和赵医生说一声，说不定……”章德梅一脸的歉意。
“那摘了口罩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蔡亮的话让病房里的三个女人都楞了一下，但章德梅还是没摘，扭头离开了。
护士长有些暧昧的看着蔡亮，蔡妈则有些尴尬的去打水了。
“看什么，这不是快走了满足下好奇心么！”蔡亮有些尴尬得说。
“你咋不让其他人摘呢？”护士长暧昧道。
“其他人还用说么，也就是章德梅每次见我都带着口罩，还有岑安琪就来过两次也带着口罩，其他人早都见过了。”蔡亮丝毫没注意道他不知不觉中已经给除了章德梅和岑安琪之外的护士都告了个不大不小的状。
“那谁最好看？”护士长一脸的八卦。
“手术室里那群妹子颜值都很高啊！”蔡亮感叹道。
“我说得是创伤骨科这边！”护士长问。
“有三个我觉得不错，岑护士虽然仅来过两次，但她的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再就是北区那个长得很白的护士，不知道名字，但我去拍片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应该也是个温柔性子，再就是德梅了，她的眼睛很美丽，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性子么，傻憨傻憨得。”
“你倒是很有眼光！”护士长点头称赞，却不想章德梅又进来了。
“我是来送今天上午的安达糖片的。嗯……我走了！”看着章德梅红着俩耳朵尖，急急忙忙出去的样子，蔡亮有些尴尬道：“她没听到吧？”
“嗯，应该没有！不过她刚才没戴口罩！”护士长肯定道。
“如我想象的一样！我心满意足了，就不投诉徐晶晶那个经验主义害我疼了一晚上的家伙了。”蔡亮笑着说。
“仔细说说呗？！”护士长问。
“嗯，要不你问我妈，我……有点憋，想小便，您要不先回避下？”
第二十二章 拆线了
第二十三章 终于出院了
第二十四章 PS:差点结束了
第一章 关于体重的不好回忆
第二章 避不开的劫
从回到家开始，蔡妈对蔡亮那是一如既往的宠着，在医院怎么样在家怎么样，蔡爸就不同了，一如既往的嫌弃，甚至更嫌弃。
蔡亮选择待在爸妈家里是事先考虑好的，首先媳妇上班娃娃上学，如果在自己家自由归自由，但基本上可以保证不饿死，其他的就不能看了，屋里估计也不能闻了。其次，是为了蔡妈考虑，把蔡亮扔家里蔡妈肯定不放心，一天不说五六趟的跑，三餐是肯定会给送的，万一磕着碰着也不值得，毕竟两家一个小区南头一个小区北头。最后就是为蔡亮自己考虑了，在爸妈家最多也就是被嫌弃，其他都还好，也方便，想拿什么都有蔡妈张罗，如果是在家……可恨断腿的时候家里狗太小没训练出来，否则大家都方便了，蔡爸现在还对蔡亮养狗的事耿耿于怀。
蔡亮虽然是伤着腿，但糖尿病也得治着，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血糖高了不利于伤口愈合，就算为不遭罪蔡亮也要比谁都上心，为此依旧招人恨。
现在的蔡亮每顿也就半个馒头，吃前五分钟打四个单位的胰岛素，卡点把第一口馒头和阿卡波糖送嘴里一起嚼了，然后菜也不能多吃，肉也不能多吃，带油的也不能多吃，早餐后在加半片安达糖，然后或遵医嘱的喝大量水，这都是在医院就养成的习惯。
到了蔡爸这里又有的说了：“你早管着干嘛了？早不注意现在装那注意的了，没看你妈忙着吗？送饭晚了，晚了咋了，有本事你回家住去。”
就冲他这句，放以前蔡亮早就摔门走了，这不是上次摔着了，他没有负罪感，这次纯蔡亮倒霉摔的，可让他逮【dei三声】着了。
想想上次，上上次，蔡亮一脸的无奈。
自己从小就对危险有预知力，甭管大灾小灾基本上都能避过去。【PS：先声明一下，这就是纯都市小说，最多带点灵异，但主旨是都市类小说。】
关于预知力的这个问题蔡亮不想解释，因为解释也没几个信的。大夏帝国不允许宠物成精，但谁都不排除很多宠物都通人性，这个通人性这一点可大可小，小了说那是养得时间长了，宠物多少懂点话，根据语气判断人类对自己的好坏；往大了说那不就是成精的委婉说法么？
就阴阳眼这个问题何解？这都是大夏官方都不予解释的问题，要不然那些民间的灵媒神婆早就该抓抓该杀杀了。
蔡亮从小就被各个村的神婆神棍们厌弃，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自带诸邪不侵这么个属性，老听说谁谁谁家的孩子在哪哪哪吓掉魂了，需要家里人供上米和水叫魂才能恢复，这种事，蔡亮从未经历过。
【PS：这里就有一件很神奇的事让果果不懂了，各位读者大大可以在家实验下。取一茶杯水放在自己身前，取一小香炉放上小米插上三炷香，然后再取一茶杯装满小米，一定要满满的，用红布包好，找一个发烧的孩子用红布兜小米的那一面来回在他头上缓缓画圈，嘴里念叨一些例如谁谁谁吓不着，饿了吃粮渴了喝水之类的话，两分钟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茶杯朝上掀开红布，你会发现原本应该是平面的米弧面上会缺一些米，这件事科学解释不了，但真实存在。作者在家做过实验。】
蔡亮老家那边那坟地，曾经是这些虫宠爱好者捉促织的地方，但自从有人陷到老坟里被吓死后，总有人说那片坟地鬼打墙，关于鬼打墙这件事蔡亮还真看到过。
蔡亮的老家在滨海市城郊，蔡亮小的时候那俩村周围都挺荒凉的，俩村紧挨着，大王村和小张村，中间是一大片坟地，坟地中间有条土路就是联通两个村落的唯一通道。白天还好，人来人往的，到了晚上，借着月光也能看清路怎么走，但自从老坟那边死人后晚上没有急事都不会有人出家门。
蔡亮十岁以前，他的二爷爷和三爷爷以及他们的儿子女儿大部分都是住在大王村的，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姓王，就这么一家姓蔡的是当年的大地主。
蔡亮的奶奶家是小张村唯一一支刘姓人家，而且在几十年前刘家也是附近有名有姓的大地主。蔡亮的爷爷和奶奶就是小时候订的娃娃亲，后来蔡家败落了，但奶奶对爷爷不离不弃，爷爷去当兵，奶奶就在兵营的驻地所在城市上班养活家，等爷爷退伍了，二人就回到滨海，在一个在滨海汽车站上班，另一个在附近的武装部。
奶奶的姐妹大部分都在小张村，前些年年轻的舅姥爷夭折了，姐妹五个就分了家，所以除了奶奶在滨海市区，其他有三个姥姥家都在小张村，而且家庭富裕。
随着科技进步，帝国皇室和贵族们都转为后台执政，对外声称成了吉祥物，但这种话也就是拿来骗骗普通老百姓，大部分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还都是那些人。
这就是帝国里城市小孩和农村小孩的区别。
科技进步了，那些原本富裕的人们自然添置一些招人喜欢的玩物，例如电视机。这玩意儿蔡亮家蔡亮奶奶家都有，自然不在乎，但村子里的小孩子没见过，白天一见自然喜欢，晚上也就巴望着大人可以带他们去小张村看。
大人们熬不住孩子的恳求，毕竟这刘蔡两家怎么着都是亲戚，两个村子里也基本上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各种亲戚，所以大人们也就同意了，唯一一个要求就是看好当时只有五岁的蔡亮。
关于这件事，后来蔡亮长大后问过大王村的神婆王老姑的女儿，新一代神婆王小姑，虽然母女俩都不待见蔡亮，但王老姑看蔡亮的眼神是敌视，王小姑则是恐惧。
这就是诸邪不侵这个属性的问题。
一众小孩子夏天的傍晚四五点钟跑到小张村蔡亮的四姥姥家去看电视，主要就是看六点钟的动画片和七点钟的帝国新闻，看完了就大的拖着小的往家走。
有些事在蔡亮看来就是以讹传讹，什么吓掉魂什么鬼打墙都是老人们编出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但当他真看到一个叔叔或者伯伯围着一个大坟来回转圈的时候，蔡亮的感觉是在颤抖。
当然，不是蔡亮颤抖，是背他回家的一个远房表哥吓得浑身嘚瑟。
“鬼……鬼打墙啊……”蔡亮对这个哥哥最后的记忆就是这么一声惨呼，以及他把自己扔地上就撒丫子跑掉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听说那次以后回家大病一场人就没了。
然后留在路中间的这帮孩子最大的才七八岁，最小的也不过四五岁，除了蔡亮被扔地上痛呼“哎哟哎哟”，其他的早被吓傻了。
一众孩子里有蔡亮的二哥和三哥，叔辈哥哥，二爷爷和三爷爷家的嫡孙也是真疼蔡亮这个弟弟，在蔡亮起身后就拉着他不让他走到坟地里去。但三人年岁差不多，又是一样的瘦弱，所以蔡亮最终跑了过去一脚把那叔叔踹醒了。
就那次，不管是大王村的还是小张村的小孩子都对蔡亮奉为神明。
蔡亮想着想着就有点入神，但看到刚从门前走过还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的蔡爸蔡亮就更无奈了。
以及的预知力似乎只对蔡爸无效。例如蔡亮可以在父亲出差时预感今晚工作单位【一家化工厂】会有危险发生，他就可以直接任何理由请假不去，从而避开化工厂爆炸事件，但上次的事他同样预感到出门会死，但蔡爸却说：“你爱死不死，不出门咱就断绝父子关系”，以此为理由逼蔡亮陪他们去游乐场玩，五分钟后，蔡亮在一个安全网上扭断腿，如果不是扭断腿的瞬间他看到了安全网的边缘有一节竖起来的钢筋挡头，那么他摔倒的瞬间那个挡头就会刺穿他的太阳穴。
对，2017年2月6日那次就是这么回事，而且事后相对大家认为的他挺倒霉摔断腿这件事，他还挺满足，毕竟死劫躲过去了，断条腿咋了，不是还有一句【人从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样的俚语么。
但他依旧坚信自己的预知力不会出错，如果上次没从家里出来，说不定腿都不会断。
蔡妈一直都在劝蔡亮不要因为那次的事而怨恨蔡爸，蔡亮也明确表示没有丢了命已经赚了，可是蔡爸不这么看，他一直都认为蔡亮怨恨他，从上大学的时候毁了他的创作之路开始。
对，没错！蔡亮对蔡爸自然是怨恨的。创作是他给自己人生选定的第一个目标，而且当时的大环境很好，网文刚刚崛起，当时一起写作的现在都大神了，而他呢？去魔都签约的前一天被停了所有卡，收了所有零花钱，烧了所有准备拿去出版的手稿，连同出版社发来的合同也被撕得粉碎。从那时起，蔡亮的人生就是得过且过，无所谓，原本遮天蔽日的梦想的翅膀被自己父亲亲手折断，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没意义！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蔡亮的匪号毒蛇真不是白叫的，有句话叫【毒蛇不会被自己的毒液杀死】，他配出的所有毒药都对自己无效，但吃别人的药死的话太难受，蔡亮真的累了。
左腿腿断，蔡亮自然也说了，而且是开刀后对父亲直言：“我说出门会死，会有大灾你凭什么不信我？现在我腿折了，你开心了？我腿废了！你折了我的翅膀，现在连腿都给我折了，你还想怎么样？趁我现在不能动，赶紧杀了我！否则……”然后蔡妈就一巴掌扇过来。
“啪！”的一声就把蔡亮打蒙了。
“打得好！继续！打死我你们就开心了！”
那时候的蔡亮连续一个月都没搭理蔡爸，住院的一个月蔡爸说得最多的话只有：“你疼你就玩会游戏，注意力转移了就不疼了！”而蔡亮回话则是：“我腿不疼。但我翅膀折了快二十年了，每天都在流血，都化脓变黑了！”所以蔡亮曾经有一个笔名是折翼天使。
这次终于让蔡爸找到借口了，说蔡亮这就是报应，半夜四点出门遛狗，神经病吧，有功夫管狗没功夫到他家干活。
蔡亮听后也不过是撇撇嘴，无所谓，就算是报应他也认了，半辈子，马上四十的人了，谁没做过几件伤天害理的事？蔡亮觉得自己没有，虽然父亲一直都说他生性凉薄，但他觉得自己该尽的孝道都尽了，就算心里怨恨他不照样去他们家打水买菜做家务？就算心里怨恨不还是该怎样还怎样？就算心里预知到自己快遭劫了不还是听他的话在上一个单位濒临破产的时候调岗到现在的单位？
原本蔡亮感应到了，清楚的感应到他到了新单位会死，他也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预知告诉了父母，但他们呢，还是那句话：“我管你爱死不死，反正你不去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还是那句话，他总拿这句话来讹蔡亮，总用各种各样的他的道义来威胁蔡亮。
蔡亮能怎么办？蔡亮只能告诉他：“我去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绝对活不过三年，为什么你们不相信，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为什么？”蔡亮边哭边喊着，但还是老实得去上班，因为父亲拿孩子威胁他。他居然丧心病狂的拿他的孙子孙女威胁自己的儿子。
星历2020年年末，十月份左右，已经在安检岗位上混吃等死一年的蔡亮翻看着网上公司的年终报表，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名为互助基金的文档，好奇之下打开看了下，里面在蔡亮来新工作岗位一年多的时间里申报使用互助基金的同事一共八个人，而这八个人都是和蔡亮一样从老单位调岗过来没有进装置区的。
蔡亮看到这个文档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共九个人，八个住院的，最高的申报了四五十万，我就是第九个，终于快轮到我了吗？TMD果然还是避不过去吗？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早就活够了不是吗？”带着三分不甘两分恨意和五分释然，蔡亮度过了恐慌的两个月，终于……
第三章 牙痛
第四章 躯体化
第五章 关于报应的思考
所以说，在经过了昨天一宿的思考后，蔡亮终于从一段思考中走出来进入另外一段思考。
其实，在蔡亮摔着的这些天里，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关于报应的不同解释。
就比如说他有一个叫李大宇的表弟，还有一个叫朱小巍的表弟，两个表弟一个是舅舅家的一个是姑姑家的，同年同月的生日，就差几天，李大宇大一些，朱小巍小一些。
两个人从小就很崇拜蔡亮这个哥哥，很喜欢和蔡亮一起玩，当然了，这是小孩子的通病，他们总喜欢跟比自己大个五六岁七八岁的大孩子玩，只是通常大孩子不喜欢哄孩子罢了。
蔡亮没这种想法，他和多大的孩子都能玩一起去。所以，两个人总喜欢把一些不愿意讲给父母听的小秘密拿来讲给蔡亮听，然后听取蔡亮的意见。
我们这里先来说李大宇，他是蔡亮的舅舅李志新的儿子，学习特别好，现在已经在大洋彼岸的米丽共和国学了五年博士。
用蔡亮的话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且不说他小时候就是一个阴郁的性格，但因为是小孩子，蔡亮还能把握住这小子的心理，高中毕业后这家伙就飞了，更不要说现在两口子都在米丽共和国读博士，也不倒腾个小娃娃给差不多成留守老人的舅舅舅妈解闷。
还记得这家伙上中学的时候，舅舅李志新得了胆结石，但不久就好了，随后李大宇就来跟蔡亮分享他的苦闷：“我一直都觉得是我上学不好好学习找了女朋友的缘故老天爷报应到我爸身上的，现在我和那女孩分手了，我爸就好了，果然啊，哥，上学就不能找女朋友。”
从那时候起，这小子就更加阴郁了，就算蔡亮劝他这不是他的错，却依旧没啥用，直到现在那家伙居然加入净土宗外门，成了俗家弟子了。
他说，这样可以让他的心灵得以平静，不会像蔡亮一样。听他这样说蔡亮也不在乎，自家兄弟说话不好听无所谓，也就是不在大夏，在的话先打一顿再说。
然后就是朱小巍，这家伙算是个帅逼，而且是多才多艺特别阳光的帅逼。
蔡亮这样讲绝对没有羡慕的成分，毕竟蔡亮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比这小子好看多了，最起码没有那么一张驴脸，特别是他那一米八六的身高显不出那是一张驴脸的时候。
朱小巍上高中的时候自然也是有女朋友的，没有的话真是白瞎了他那一张帅脸。
蔡亮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羡慕他，毕竟也不是所有帅逼会有学姐特意自降一级来陪他重读高中，顺便送衣服送运动鞋送手机。
蔡亮的小姑姑蔡美美在小巍高二暑假回家前，特意叮嘱蔡亮等兄姐一定要严厉的警告小巍上学不能找女朋友。
对于这件事，蔡亮大姑家的妹妹关倩自然是听从的，因为他现在从事的工作本身就是高中老师。
至于蔡亮……好不容易抓这么个免费劳动力给自己干私活，他为什么要同意？蔡亮只能说不反对小巍找女朋友，当然在小姑姑面前也绝对不支持，至于背后，每天支援被收走所有零花钱与手机的小巍五元钱到电话亭打电话还是没问题的。
直到有一天蔡亮通过那边的朋友查到了这个女孩，也就是那个倒贴朱小巍的女孩子到她陪读的房子那里去骂她，他才阴阳怪气的对小巍说：“小巍，你知道什么叫百事孝为先吗？我不反对你谈女朋友是因为我上学的时候身边有很多女孩子，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们之间也是纯洁的友谊。”
“哥哥，男生女生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朱小巍不以为然道。
“现在我是金主，所以我说有就有，你有不同意见吗？”
“没有，哥哥！”
“我曾经有好几个女朋友，这件事你知道，基本上每一个都伤害过我，但我却从不恨她们，你知道为什么吗？”没等小巍回话蔡亮继续说：“牛婷婷你认识吧？”
朱小巍点头：“认识，挺心高气傲一姐姐，是大舅的干女儿。”
“李雪瑞认识吧？”蔡亮继续说。
朱小巍继续点头：“嗯。很温柔一姐姐，只可惜……”
“嗯，她没了，但我会一直怀念她。至于孟清婷你也认识！”蔡亮继续道。
“嗯，伤你最重的姐姐。”朱小巍继续说，“还有岑露露，穆华欣，薛佳佳，杨珊，苟丽丽基本上你身边那些姐姐我都认识。”
“那她们有什么共同点？”蔡亮问。
“都很漂亮，人也很好！我女朋友也不差啊，也很漂亮学习成绩年级第一。”朱小巍本能的想进行争论。
“漂亮固然重要，你没发现她们都和我妈也就是你大舅妈认识么？她们关系到现在都很好，就算我们都没在一起，她们对我妈依旧很尊敬。”蔡亮接着问：“你女朋友和我小姑姑关系如何？”
“这……我还没介绍她们认识，你也知道我妈不想让我高中找女朋友，我只是跟三姐说了，也介绍她们认识了。”朱小巍挣扎道。
朱小巍的三姐是蔡亮小叔叔家的女儿蔡兮兮，和朱小巍同校同级。
“你三姐情商很高，通常和谁都能玩一起去，跟你女朋友关系如何？”蔡亮继续问，“连一般都算不上吧？”
“嗯……我不知道！”朱小巍终于放弃治疗了。
“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去你在金门二中附近的家里去了？不禁泼活蛇还找人威胁你妈我小姑姑？”蔡亮说到这里的时候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你知道你和大宇的区别吗？”
“我……没他学习好，但比他阳光帅气开朗……哎哟！”
蔡亮狠狠得把朱小巍揍了一顿后说：“他和你唯一的区别只有一点，他对我充满了尊敬，而你没有！因为他知道我比你们两个甚至比你们所有人都更狠，记得放假回去就分了吧，好好跟我小姑道歉，否则我就给你打断腿！”
那是蔡亮第二次揍小巍，他把其他人针对他家人【他小姑姑蔡美美】的恶完全报应在了那个女孩在乎的朱小巍身上。
这两种报应一样吗？普通人看来是不一样的，但蔡亮看来完全一样，只是对报应的处理方式不一样罢了。
随后他想起来小姑对自己的大吼大叫，说他怎么能把弟弟打成那样子，而他只是笑了笑说：“因为您不是我家人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蔡字，而他不姓朱么。有人敢因为他来找您的事，我就敢把她喜欢的人打断腿。”
随后小姑姑说：“他不是你弟弟么？”
“这不他们快开学了么，不现在揍他让那个女孩顾忌，想来以后她还会欺负您这个外地人！您可是从小疼我的姑姑，我就是想让金门二中那个丫头有顾忌罢了，我自己的弟弟我都能打成这样，她那么一个外人……”蔡亮说完小姑姑就感动流泪了，随后蔡亮取出自己配的药给坐一边黑着脸看着自己的朱小巍：“拿去抹抹，一个小时左右就不疼了，也就看着严重罢了，坚持十天，你那些伤就全退了。”
“我知道错了，哥哥，妈妈！”朱小巍小声道。
“你跟我说没用，我也不在乎，我会找人盯着你的，如果没达到要求……你懂得！”
第六章 感受绝望【上】
第七章 感受绝望【中】
第八章 感受绝望【下】
直到蔡亮吃完那一袋包子，陈涛涛才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想自！杀？”蔡亮微笑着问，“你想过怎么死吗？”
“上吊……”陈涛涛其实还是挺怕蔡亮生气时的微笑状态的，但想到自己都准备死了索性大胆的说，却被蔡亮打断。
“上吊啊，挺好的，考虑得不是很周全罢了，需要我帮你参谋一下吗？”蔡亮继续微笑道，“首先，这不是你的房子，是单位的，你如果在这儿死了单位是给你爸妈要钱呢还是要钱呢？再者说，你在这里死掉，也没人知道，连个收尸的都没有，现在也快夏天了，今天又是周末，两个小时后差不多就会出现尸斑，等周一，咱就说最早周一有人发现你的时候你都臭了，这对你爸妈是多大的打击呢？”
“我都准备死了，你说这些有用吗？”陈涛涛给自己打了打气坚定的问。
“那我们问个最俗的问题，你想过你死了你爸妈怎么办吗？”蔡亮的声音变得有些嘲讽，“你自杀死掉连保险没有，要不这样，我杀掉你让你爸妈拿一笔意外险怎么样？”
“这样你不就成杀人犯了吗？我临死再搭一个……你傻不傻？”陈涛涛看着蔡亮，但蔡亮此时的眼神冷漠的让人害怕，她看到了蔡亮眼底那深深的绝望。
“你……你怎么了？”陈涛涛吓得有些发抖。
“没？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心理不舒服！”蔡亮深吸一口气道，“我高二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姐姐，她很温柔也很傻，和你的性格很像但没有你高也没有你漂亮，我们在我暑假的时候约定等我上了大学，年岁够了就娶她……”蔡亮的眼眶有些发红。
“后来呢？”陈涛涛直到蔡亮在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有过一次女朋友，但毕业后分了，至于其他的她还真不知道。
“她死了，上吊自杀！”蔡亮的眼底已经充满了绝望，“我没有来得及救她，我高三暑假见她的时候就发现她状态不对却没有在意，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畅想未来，第二天她就自杀了……穿着红色的衣服，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凉透了！”蔡亮的眼中开始闪烁出疯狂的血色，当然这一句是她编的，那个姐姐的确是自杀死的，但他并没有瞧见，因为那天他踏上了归途，也是在回家的路上听到她的同事打电话告诉他这样的结果，当时蔡亮的一口鲜血喷出。他一直希望当时自己就在那里，哪怕是可以为她做点什么也好。在梦里，话中的场景不断地浮现，直到他现在说出来的话也让陈涛涛信了。
但紧接着，蔡亮进入了一种更加冷静的状态，这是在那个姐姐离开后蔡亮性格中衍生出来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可以说是另外一个性格。
“所以，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存折和遗书交给你爸妈，然后告诉他们我杀了你，因为你背着我偷人，我因恨杀人，然后我自杀就没问题了，没人可以看出你是怎么死的，而我早就不想活了，所以帮你只是顺带的。”蔡亮冷静的话语让陈涛涛一阵心寒，“你穿红色的连衣裙是不是想死后化为厉鬼存世的时间长一点？”
陈涛涛点头。
“放心，我会直接让你魂飞魄散，连招魂的可能都没有！”蔡亮再次自我嘲讽的笑起来，“我有个诸邪不侵的属性你知道的吧？你们宿舍闹鬼那次……还记得吧？”
陈涛涛突然想起大学时宿舍里闹鬼事件，说来也邪性，她们刚住那个宿舍不久就总听见走廊里有人走路有人说话，出门看却没有，于是那一层的走廊所有宿舍里都挂上了镜子，随后她们宿舍的人就在午夜时分看到了镜子里那个穿红衣的女子。
总体来说事情就是这么一件事，也报过学校领导，也报过舍监，就连衙役那边也报了，只是没人相信。
如果不是后来相邻宿舍死了人，她们可能还要坚持住在那里到毕业，学校找来的不管和尚还是道士亦或灵媒都试过，但他们似乎都没什么用，那一层宿舍还是不停的死人，陈涛涛记得当时一共跳楼自杀了七八个女生，原因自然多种多样，但都是穿着红衣服死的。
于是有人建议带男朋友到宿舍里，最起码男孩子阳气重，陈涛涛当时就找的蔡亮，还被人好一阵取笑，却没想到当晚蔡亮拿出一个貔貅护身符挂在走廊里，三天后在听到一阵惨叫后居然在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那个貔貅现在还在陈涛涛的脖子上挂着。
“想到了吗？那个貔貅是我每天放血开光足足用了八十一天，所以你以为你还能化成厉鬼吗？身死道消！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这么帮你你得给我报酬！”蔡亮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容。
“什么……什么报酬？”
“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男生女生之间存在纯洁的友谊吗？都骗你的！”蔡亮突然上前让陈涛涛差点坐倒，蔡亮伸手一勾陈涛涛的下巴，“饱暖思银欲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懂吧？哥馋你的身子很久了，反正你都要死了，那就让哥要了你，免得到死你都不知道男人的味道，多可惜。”
“你……你不……不要乱来啊，我会叫……唔！”陈涛涛突然睁大眼睛看到蔡亮两手一捧她的脸就吻了过来，那触感，还有一股包子味。
接着她就被蔡亮拽进怀里，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但嘴却一直含住她的唇，一阵阵的奇特感觉侵扰着她的大脑，慢慢地她的身体被蔡亮压到身下，但就在她快要宕机的时候脖子被蔡亮勒住，而她的双腿不知何时被蔡亮的腿缠住，而双手也被蔡亮用腰带绑好。
陈涛涛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她突然睁眼看到蔡亮那看向自己的眼睛充满了兽性与侵略。
她绝望了，她努力挣扎着，甚至用手指能够到的地方使劲的掐着蔡亮，但没有用，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感到自己快死了，突然，蔡亮放开了她把她粗暴的扔在床上，而他自己却去了卫生间用凉水浸泡了头一下。
当蔡亮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陈涛涛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躲到了墙角，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
“把刀放下！否则我就扒光了你吊死在窗户外面！”蔡亮边用毛巾擦着头边恐吓道。
“嗯……”陈涛涛已经吓得失语了，但还是听话得把刀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还想自杀吗？”蔡亮问，陈涛涛使劲摇了摇头。
“那就好，没想到手感还不错！”蔡亮笑道，“好了，自己泡点面吃！我想我们的缘分尽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蔡亮向外走去，并在外面轻轻关上了门。
【PS：居然写完了，给自己点赞！】
第九章 洗澡大不易
第十章 出行不易
第十一章 “装死”技能的必要性
第十二章 讲故事之家训
第十三章 这还是报应吗？
第十四章 糟心事
昨天的午休虽然发生了不可名状的诡异事件，但蔡亮还是在记录完手稿后给在自己房间练琴的蔡妈给叙述了一遍。
蔡妈刚开始只是好奇蔡亮这把他吓醒的梦境，后来突然发现蔡亮居然在聊天的过程中就把手稿上传了，不禁有些恼火。
是的，蔡亮完全看不懂的那种。
什么你这个梦境这么暴力血腥啊，什么你这个梦境这么诡异负能量啊，什么大夏帝国网警会来抓你啊诸如此类。
蔡亮就想不通了，他一写鬼故事的还得写出正能量来？当然了，不是写不出来，但那没必要啊！再说了，他这只是记录梦境，这还没记录诡异经历呢，就是在微博上发鬼故事，成千上万的人看也没说不让发啊。
想当初上大学，听那谁谁谁讲鬼故事，也没发现有人封杀他……他就把自己吓死了对不对？
所以说，除开蔡妈说不过蔡亮动手轻轻的敲了蔡亮这件烦心事外，居然还有更烦心的。
孩子同学辛燕的妈妈给蔡亮打电话：“一诺爸爸吧？你现在没上班吧？我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啊？”一上来就三问。
“您说！”蔡亮道。
“是这么回事啊，我们家辛燕在一诺的小组里坐在一诺后面，一诺前面那个叫邵博的男生总是挤一诺，一诺惹不起他就总是往后挤我家辛燕……”
“这件事你不应该跟老师说吗？再说我家一诺什么性子我了解，他们班似乎没有男生敢欺负她。要不你和老师说说？”蔡亮道。
“这种事和老师说不好吧？咱不是熟嘛！你看你和辛燕他爸爸这么多年同事……”
“不是，这种事就是该跟老师说啊！”蔡亮有些不耐烦，哪个当爹的听到人家说自家姑娘欺负人应该都会这么想。
“你看我们家辛燕胆子小还不敢说话怕人家欺负……”
“我家一诺也是女孩子好吗？”蔡亮有些生气了，“要不您还是告老师吧！”
“我们家辛燕这不是怕邵博报复她么？你看你们家平安是班长……”
“行吧，一诺回来我问问。”蔡亮敷衍完就挂了电话，小声啐道：“神经病！”
刚想休息又一个电话过来，一看，广告传销，坚定的接起来数三秒，然后挂掉。
又一个，本地号，不认识，但还是接起来。
“喂！你好！”蔡亮和对面那位都很有礼貌。
“你好，我是快递的，您定了两件狗粮对吧？”
“对，到货了吗？送货上门？”蔡亮这是给放在岳父岳母家的小白小黑订的过年吃的狗粮。
前两天岳母打电话说因为疫灾的原因，怕快递不给送货，但在宠物店买的话40斤狗粮价格在240元左右，虽然那两只吃馒头也没问题，但没有吃狗粮健康。
蔡亮订的80斤狗粮不过145元，只是发货慢罢了。
“对的对的，我每次都是送货上门，不过今天这边货比较多，送过去可能有点晚，您看……”
“晚点没关系，送货上门就好。”
“还有个事就是下午三点就得签收，要不我先给您签了？”
“好的，拜托了！”
接着外面就传来蔡爸送孩子回来的声音，显然他已经听到蔡亮打电话，只是不知道内容，蔡妈特意过来一问，蔡亮就把岳母的话复述了一遍，蔡妈又告诉蔡爸。
“自己人还养不活呢还养狗，怎么还没送出去？早晚等狗长得很大了看你们怎么办？”蔡爸过来发完威就到别屋絮叨去了，蔡亮一脸的不以为然。
还那么大？蔡爸的手刚刚比划的差不多有哈士奇那么大个儿了，但蔡亮知道自家狗子绝对长不了那样儿，毕竟他们还有柯基的血统，长得颜色可能没有柯基那么正，但矮肥矮肥的没问题。
再说，自己以后可能就这样了，也许……狗可以消除孤独的吧。
蔡亮不禁颓丧的想着。
曾经被我打断双腿的家伙们也有这样失落过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过，不知道他们的人生是怎样的呢？
蔡亮突然又想起高考前那七天假期……
在家猫了四天写了三天小说看了一天漫画的蔡亮终究还是紧张的，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怎么也过不来那个劲儿，白天父母上班的时候他就在家看课外书，晚上还是学习到很晚很晚，连续四天的时间怎么也熬不住了，第五天的时候就拿上蔡妈给的二百块钱逛街去了。
其实二十年前的滨海市也没什么好逛的地方，就拿蔡亮来说，他一般只去两个地儿，一个是书店，一个是花鸟市。
第五天的这天，蔡亮就在花鸟市边上及周边的书店逛了仨小时，买了一本四十多年前的《太祖诗集》和一本人家搭送的《往生咒》，然后在相熟的卖狗店里订了一只小混血，说考完试来拿，定金都给了，才十块钱，然后抱着那盆看起来很可爱的仙人掌去站台的方向准备坐公车回家。
毕竟中午了，逛了半天怎么也该放松心情了。
就在离站台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突然撞在蔡亮身上。
那时的蔡亮显然是很有礼貌的，他上前伸手就要把那位小个子扶起来，同时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我刚刚发呆没有看到您，您没摔坏吧？”
谁知地上的小个子一把拍开蔡亮的手，骂骂咧咧的说了句经典台词：“CNMD，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衙役干什么？”
但坏就坏在这句CNMD，蔡亮顺势一膝盖跪在他肚子上，伸出的右手顺势揪住对方的领子，左手拿的花盆就那么砸了下去……
“让你碰瓷儿！”这是第一句，但也是因为这句周围没人过来拉架。
“让你碰瓷儿！”这是第二句，蔡亮看到周围居然有几个瘦子想包围他，显然他们是一个团伙的。
“让你骂我！”这是第三句，但地上那个小个子已经满头满脸都是血了，倒不是蔡亮打的多厉害，主要是被花盆碎片划伤的额头流下来的血。
打完蔡亮顺手把仙人掌塞进对方的衣服里，“送你个菜回家补补！”然后在对方身上擦了擦血，站起身窜上一辆刚还没停稳的出租车。
“师傅，能源大学！快走！”蔡亮上了车不忘从口袋里拿出湿巾去擦干净手上的血渍，司机师傅一看这架势，那技术……
蔡亮想了想就想笑，那几个家伙恐怕也没想到蔡亮会记住他们的模样，并在时隔八年后又打了他们一顿，当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蔡亮现在也就只能靠这些回忆让自己爽一下，否则每天这些糟心事，唉……
第十五章 代价
1月23日，蔡亮终于离开了这个狭小的房间。
是的，在经过蔡爸刺激，蔡妈鼓励，王敏唠叨之后，蔡亮终于决定坐轮椅出去溜达溜达，晚上饭也上桌吃的。
蔡爸最近没事就说：“你这样躺就躺废了，我就不信医生连让你动都不让你动，你做个人行不行？都四十的人了还处处让你妈操心……”
后面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蔡亮懒得记也不想听。
蔡爸的意思按蔡妈的话来解释其实就是不希望蔡亮每天躺着，但蔡亮理解的却不是这样，蔡爸就是见不得他有一点安生。
蔡妈说，蔡亮的左腿没事可以在床上练练，最起码不会肌肉萎缩，顺便练点腹肌出来。
蔡亮每天都在练，而且每天练习的时间都在加长，但因为更喜欢宅，所以他所在屋子的房门通常都是关着的，一来防风，可以保住屋里的温度，二来眼不见心不烦，字面意思，防止蔡爸看到他两两相厌。所以呢，蔡爸蔡妈是看不到他锻炼的。
蔡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更希望蔡亮可以下地活动，锻炼一下左腿，或者做点其他什么事，只要不每天躺床上看手机就成，而且最近对蔡亮的态度更加过分，似乎蔡亮不按他说得做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蔡爸还有个想法就是蔡亮既然可以坐在床边吃饭，为什么不能下来坐着轮椅到饭桌前吃饭呢？很明显就是不想和他同桌吃饭，对他有意见或者还在怨恨他。
蔡亮能怎么办？他问蔡妈：“是不是非得按他说得做？我必须下地把左腿也踩塌陷了他才开心？我非得坐轮椅去吃饭然后把腿垂肿了你们就开心了？行！我没问题！就当我还他这条命行不行？他折了我的翼又折我一条腿，现在想直接把我干掉？行！我完全没问题！”
蔡妈说：“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父亲？他最近就是轴，谁都得哄着他，顺者为孝……”
总之呢，蔡妈原本是和稀泥的存在，但因为这次蔡亮断腿是纯自己的原因，所以蔡妈也开始为蔡爸说话，蔡亮感到心很冷。
晚餐的时候，蔡亮坐着轮椅到了饭桌前，也不说话，待饭菜摆好后拿起馒头就吃，五分钟吃完后立刻撤离。
今天他锻炼的时间很长，以至于大腿和臀部的肌肉都有点胀痛，而伤腿膝盖部位也出现了吱吱的摩擦声，这种情况下按医生的说法是绝对需要平躺至少一晚上的，可是一到饭点蔡妈就推来了轮椅，蔡亮无奈之下只能配合，他不想恶了蔡妈免得以后连管他的人都没有。
他悄悄地告诉蔡妈：“明天他去送孩子（上学）的时候你就给我送家去，我以后不要在你这里待了。”
“你家你能呆住？”蔡妈问。
“那也比在这里好！”蔡亮恨恨地说，“你让开，我自己玩轮椅出去，省的他说你推我弄坏他的门。”
早在2017年蔡亮在虹湾医院复查时，玩人家的轮椅就是一把好手，但王敏给他买的这个轮椅没有人家的好用，比人家多的唯一一个用途就是可以拿来做马桶使用。
蔡亮很顺利的就操控着轮椅倒出卧室，两边的门框是一点都没有碰到。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也一样，但在蔡妈也准备离席希望可以帮他按住轮椅以免他下车时轮椅滑动摔到他时，蔡爸怒吼着阻拦了：“你让他自己弄就行！”
蔡亮听到了，同时他已经回到自己床边，回应蔡爸的是“轰！”的一声的关门声。
蔡亮上到床上就把自己双腿缓缓下压，逐渐平展开，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
蔡亮也不出声，只是平淡的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就开始看，希望以此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不行，手机从头顶直接摔落床头，发出很大的“咚！”的一声。
蔡妈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蔡亮正准备咬破手腕擦酒精，用皮肉的疼痛转移腿上的闷痛。
“很疼啊？”蔡妈问。
“还行！”蔡亮敷衍，但蔡妈信了。
“甭管他，他有力气摔门摔手机还能有事？”蔡爸在门外讽刺着，蔡亮却搭理都不搭理他，他自讨没趣的哼了一声扭头离去。
天渐渐晚了，蔡爸蔡妈八点多就遛弯回来然后休息了，蔡亮却强忍着腿上的不适翻来覆去，就像昨晚一样。
昨晚蔡亮也是一夜没睡，因为白天锻炼多，晚上腿异常难受，整个身体都在发热，感觉和发烧一样，胃里泛酸水，同样给他一种马上要胃穿孔的感觉。
今晚则完全是腿疼，整个右腿肿的皮都紧了，膝盖以下暗青一片，整个膝盖呈青红色，温度比体温都高，而体温也异常上涨，头轰轰的，头晕却完全睡不着。
这一晚上，蔡亮玩着各种游戏直到玩够了，胳膊举累了，眼睛看酸涩了，然后就换成网络接活赚钱APP，谁知许多都是假的。
一直到早晨五点半，晾了一夜的蔡亮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晾感冒了。
折磨了他一晚的腿部的肿痛开始消退，他靠近窗户，希望窗户透进来的那点凉风可以让腿温也降一下，虽然他知道这样并不好，很有可能寒气入侵引起关节炎，但他没有办法，那种又热又憔的感觉是在是太难受了，等关节炎的时候就把腿割掉吧，他如是想着，或者自杀都可以。
清晨，当蔡妈一脸埋怨的走进屋时，蔡爸已经去送孩子了。
蔡亮两眼红肿的看了过去，蔡妈却嘴里只是埋怨得唠叨。
“出去！我要再睡一会儿！”蔡亮低喝道。
“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还是快起来吃饭吧！”
“别拿他吓唬我，我又一晚上没睡……”
“那就是你昨天白天睡多了……”
“我昨天白天就睡了一个小时，前天我也一晚上没睡，你要想我猝死就继续阻止我睡觉！”蔡亮一脸无所谓的起身穿好睡裤。
“你把棉衬衣也穿上！”
“不！我很热！热得快炸了！”
“有那么热吗？行吧，先吃饭！你还测血糖吗？”
“不……”蔡亮拿出药一口吃掉，三两口解决了早餐，然后就缩进被窝准备睡觉。
“不活动活动了吗？”蔡妈问。
“不……”蔡亮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方寸之间
特别章 奇怪的多幕剧梦境
【PS：刚刚发生，无法解释，但很真实，得赶快记录下来，已经开始遗忘，看看能记下多少吧。】
1月20日，午休期间，时间段12：15-14：45。
第一幕：
似乎是在一个矿场里，蔡亮腿断了所以没进去，其他同事都进去了，参加一次特殊的考试，声波类试题，听声波判断图形或者Hz数。
监考老师给出的要求很奇怪，不能以任何理由缺考。
蔡亮怎么办？
他表示自己也很无奈¬_¬啊，矿井那么高那么陡他又那么胖很稳下不去么！
于是老师准备把那个收音机大的把振波仪从下面马上来。
考完的同事已经陆续从矿井中上来，班长还热心的给蔡亮的手机传了一个APP，说是答案就在这里面，于是蔡亮打开手机点了进去。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出现了，他本能的拿起笔在工作台上的图纸画起来，是一种不规则边类似长方形的波，写着写着就进入了第二幕。
第二幕：
似乎是宾馆中，蔡亮在休息，门外传来敲门声，持续不断地敲门声，蔡亮惊醒。
这是一个很敞亮的房间，门在西边，东边整面都是一扇大落地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洋、沙滩，床头在南墙，北墙上是一个幕布，西墙和北墙连接处有一个五斗柜和一个椅子，五斗柜上有一个挂着的相框，相框里有六个人，但蔡亮只记住三人的名字是钰、珺、珮，其他三个真没记住。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他自称叫周辛月，是相框里六人的老师，说也可以成为蔡亮的老师，心里辅导老师。
但蔡亮对那个女人似乎很抗拒，他想大声叫，但下巴颏颤抖就是发不出声音，却没想到现实中的他叫出来了，虽然嘶哑但依旧把蔡妈给朝了过来。
“妈——妈——有人敲门！有人敲门！”蔡亮惊惧的说。
“哪有人敲门？你睡莽撞了吧？”蔡妈道，“醒了吗？没睡醒？”
“嗯！嗯！我需要再睡一会儿！”蔡亮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14点45分，还早，可以继续睡。
“你下午别睡那么多！”蔡妈叮嘱了一声，就出门去了，蔡亮几乎瞬间睡着进入了第三幕。
第三幕：
还是第二幕的场景，但女人换成了穿着职业装的王敏，她看着睡醒的蔡亮说外面有三个人找他，她需要先下去陪孩子，就让蔡亮起床出去见见那三个年轻人。
“年轻人？”蔡亮迟疑的看着王敏，似乎年轻了很多，也白了很多，但能看出来是王敏的模样，但他记得自己似乎从未住过这样的海景房。
“是啊，三个年轻人，个子都挺高的！”王敏说完就出去了，蔡亮只好掀了被子，光着膀子，仔细的看向那个相框，相框里是六个女孩子，都很漂亮，在他们中间是不起眼的蔡亮，或者说一个和蔡亮长得很像的人。没想到相框里居然是七个人。
蔡亮是在外面的咖啡厅见到那三个年轻人的，一女二男，女的叫钰，另外两个叫珺和珮，珺是一个娘娘腔，就是俗话里的二椅子，珮是个阳光帅小伙儿，钰是个阴郁的女生，但不可否认，他们颜值都很高。
蔡亮不是颜狗，他很客气的叫了四杯咖啡，在服务生奇怪的目光中把杯子推给三人，自己也拿了一杯无糖的。
“我记得……不应该是三个女孩子么？”蔡亮问。
“**你认不出人家了吗？”珺说。
蔡亮听得出来他叫的并不是“蔡亮”这两个字，音都不是这两个音，但又确定他或者说她就是在跟自己说话。
“抱歉，我印象中的钰珺珮不是你们现在的样子！”蔡亮说着摇摇头，“准确的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完全不知道那个相框里的都是谁！”
“原来你都忘了！”是钰的声音，蔡亮确定自己从前听过这个声音，但对方应该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子，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模样，虽然也是美女，但太阴暗了。
“不不不……我不知道！”蔡亮有些歇斯底里，这时服务生走过来扶住他说：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蔡亮的耳边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他最后的意识传来的是服务生最后那句：“您的对面没人……”
他居然说没有人，蔡亮此时也非常感激那些经常打广告传销电话的号码过来了，他再一次在自己床上被惊醒，看表，14：45。
头还是很晕，然后他来到了第四幕。
第四幕：
这里应该是一个夜总会，里面有很多男孩子也有很多女孩子，蔡亮躺的位置是一个旋转形沙发，沙发前的桌子上摆了很多酒。
蔡亮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过去，他确定自己没来过。
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这辈子将近四十年的时间就进过一次夜总会，那是大学时代在帝都见网友的时候，那个网友是帝都某国公家的小世子，他请客去的一个名为天上人间的夜总会，只有那一次。
蔡亮清楚的记得那小子让自己留夜，房间都开好了，还找了两个妹子伺候，但蔡亮没同意，纯情的他被吓跑了。
这里的场景似乎也是个夜总会，里面有喝酒的有猜拳的，舞池里有跳舞的，蔡亮的身边还有几个人。
直到现在蔡亮才发现他身边有人，但都不认识，有人在睡觉有人在喝酒还有人在和身边的女孩子调情。
蔡亮被人搀扶向一个明亮的房间，他这个身体还没有清醒，嘴里还嘟囔着：“老子要两个妞！”
说到这里蔡亮反而有些期待了。
呵，男人！
蔡亮看得出来这个身体并不是自己的，最起码没自己胖，而是透着一股子匪意的彪悍。
很快小弟们就把“蔡亮”扶到一个床上，嗯，和第二幕很像的房间，但更大一些，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带了六个妹子进来。
“周辛月！”蔡亮惊呼出声，对面那个女人也是吃惊的看向蔡亮，扭头就想跑却被门口的小弟扭送到蔡亮床前。
“你……你跑什么？”蔡亮问。
“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个女人疯狂的抖动，蔡亮所在的这个身体二话没说从枕下拿出枪直接干掉了她。
然后他来到六个妹子跟前，看着瑟瑟发抖的几个丫头，他站在中间，让小弟给照了张相，并在立刻打印出的相片上标注出了几人的名字*，*，*，钰，珺，珮。
“怕什么？你们抖什么？无趣！”然后又是一阵枪声……场景来到第五幕。
【但第五幕在蔡亮的记忆中消失了，应该说出了最后一点点其他都消失了。】
第五幕最后：
几个灵魂纠葛着进入睡梦中蔡亮的松果体，松果体里闪过一丝血色，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想夺舍老子，想屁吃呢！老子的精神力自己都控制不了被外面那家伙封印，你们几个……充当给养吧！”
然后蔡亮就醒了，一脸惺忪，却不敢再睡过去，也许刚刚不是第五幕，也有可能是第六七八九幕，但结局就是那样的，夺舍？！这似乎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蔡亮打开手机准备记录下刚刚的梦境，手机屏幕一亮，显出一个时间14：45。
细思极恐啊！
离奇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