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请自来 王府井作为燕京市最为繁华的地段,过往的人群中不乏有来自各行各业的职场精英,或是更上一层的商界大鳄。 也不乏有活跃在荧幕上的明星网红,或是发掘此类人士的星探混迹在其中……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你永远不知道和你擦肩而过的人会不会是一个“三支手”? 也永远不知道上一秒向你说“你好”下一秒就说“再见”的人会冲入一家金店…… 总而言之,这里鱼龙混杂,职场精英多如狗,网红明星遍地走;大摸小摸满天飞,大拿小拿一堆堆。 而那些没有背景,没有身份,且没有一技之长的普通人则需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了,否则将难以生存下去。 你问为什么? 惹了不该惹的人,信了不该信的人,该何去何从? 你说你老实本分,不惹人;你说你坚守自我,不信谣。 那么林冲误入白虎堂,金莲药鸩武大郎又是因为什么? 所以说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往往在一念之差。 而打小就混迹在三教九流的任逍遥就是在此生存之道上达到登峰造极之人,实乃吾辈之楷模。 同网络上所流传的传统小说那般,任逍遥是一个弃婴(且带有玉佩的那一种)众所周知,他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被一个缺牙老头所收养(且喜好抠脚的那一种) 但又不同于网络上所流传的传统小说那般,没有什么达官显贵,显赫家族,隐世宗门前来找他,有且没来也无济于事,那块玉佩也因为生活所迫。 所以,弃婴的身份,实锤。 同时,那位瞎眼老头不是什么大隐隐于世的高人,也不是什么缺牙老仆剑九黄此类人士,更不是什么剑开天门李淳罡此类人士。 他只是普通人,概括点就是一位心地善良,豁牙,且是门牙,好抠脚,且扣完脚之后将手指放在鼻尖闻那么一下,放那么一个响屁,喊那么一声痛快的老男人。 是的,男人,同时据这个男人所说,他以前在燕京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谈他的手段通天,单看面貌,谁不称赞一句——“好一个俊俏的白面郎君!” 所以,江湖人送外号——玉面小飞龙。 说罢,又是那么一个响屁,再喊那么一声痛快。 任逍遥对此是不信的,但还是要随之附和,屁声一响,即刻鼓掌,把老头哄得笑呵呵的。 接下来就是长达十几年的小摸的生活,那么他为什么不去乞,不去拿,或是做大乞,做大摸,做大拿? 是因为任逍遥没有那个牌面做大乞?不是的,不是的,就牌面而言,这王府井各类“君子”敢不喊一声任哥? 是因为任逍遥没有那个技术做大摸?不是的,不是的,就技术而言,任逍遥可谓是此行的老祖宗。 是因为任逍遥没有那个胆子做大拿?不是的,不是的,就胆子而已,任逍遥可是敢夜半三更,荒郊野外,坟头蹦迪的男孩。(是的,男孩) 那因为什么? 是因为老头不让,老头说:“做乞有失尊严,做拿有失阴德,唯有摸,但大摸要不得,是罪过,也有失阴德,小摸也不能说是摸,江湖救急,借一顿饭吃,无伤大雅,换一句话说江湖中人的事怎么能算摸?不算的,不算的。” 任逍遥听老头的,老头叫他偷鸡,他就不会去摸狗,只要老头高兴就行。 而就在今天,老头走了,没有一点儿征兆,待早些时候任逍遥叫老头的时候,老头没有回应,任逍遥大喊一声,老头也没有回应。 待任逍遥走近一看,老头已经没有呼吸,但面色红润,脸上洋溢着笑容,任逍遥看着这老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害,这老头,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好歹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话说,眼里进沙了。” …… 几日后,燕京市藏垅山,一名年轻人一边垒着坟,一边嘀咕道:“这死老头真成死老头了,您老不多挨几年,待小子我出息了,享几年好日子在走,真没出息,还说我没出息,看来俩爷仔都没出息。” 不多时,坟垒好了,任逍遥站起身来,看着这略显寒酸的坟,笑道:“条件就是这么一个条件,您老暂且先将就一阵子,日后事日后说,想必您也不会介意吧!” 说罢,任逍遥突然沉默了下来,想了一想,任逍遥又笑了起来,“其实小子待您还是不错的,您且在里面听小子给您说道说道。” 说着,任逍遥围着坟转悠起来,顿了顿嗓子,“咳咳,您喜静,而此处远离城市的喧嚣,藏在群山之中,正合您的心意,此为其一;但是呢,这藏而未藏,在这层层叠叠的山中也可以看出此山独高,这叫众星捧月,此为其二;再看群山左右还有丘陵环绕,并向群山探头,这叫龙抬头,此为其三;再看向口对着水库、湖泊、小溪等河流,这叫龙吸水,此为其四……此处前朝后靠,依山傍水,案朝相宜,不是我吹,以前的那些皇帝老儿的陵寝也就这么一个水平了,您老就在里面好好躺着吧!” 几句话说完,任逍遥肚子里的墨水也被彻底抽干,想到老头的虚荣心也应该被填满了,任逍遥便不做停留,转身向山下走去。 老头孜然一生,老头孤苦伶仃,老头荣获一小子,从此老头有人相伴,老头当了爹,当了妈,不觉十几载,抵不过岁月,老头终究走了。 小子遭人抛弃,小子无依无靠,小子荣获一老头,从此小子有了依靠,小子有了爹,小子有了妈,不觉十几载,拼得过岁月,小子终究长大了。 …… 但是,有一句老话说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就在此时,藏垅山头,一个牛身蛇尾,长着九个脑袋的九头怪蛇突然幻化出现。 为什么说是幻化? 似是气态,却有形态,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似是无形却有形。 “嘶,好强的灵力,此处怎么会有灵人出没?闻起来这么香!定是一个资质上乘的灵人,容我去探一个究竟。” 第二章 认其为主 不出意外,任逍遥就是怪蛇所说的资质上乘的灵人,这点任逍遥是万万没想到的,按理说,不应该走废材流的路线才好打开市场吗? 任逍遥看着眼前这一个牛身蛇尾,长着九个脑袋的九头怪蛇,他淡定自如,他谈笑风生,一副不把怪蛇放在眼里的感觉,实则内心慌得一匹。 “老头不是说过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这该作何解释?老头误我啊!死了死了,罢了罢了,死就死了,大不了与老头做一对苦命爷孙。” 想通这一点,任逍遥更加不把眼前这个怪蛇放在眼里,肆意打量,细细打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怪蛇看着眼前这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看着他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姿态,它懵了。 “观他情感波动不假,想必是怕我的,可又何故做此姿态?莫非有什么底牌?” 想到这一点,怪蛇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先知预言,灵气复苏,大战将至,再者自己刚刚复苏,自身实力百不存一,如果不幸陨落,可惜可叹,就未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里面存在三层博弈。 怎么说? 任逍遥认为怪蛇在大气层,实则在第一层,不吵不闹,怪蛇未能在第一波拿下他,此为第一层博弈。 怪蛇认为任逍遥在第一层,实则在大气层,心存疑惑,怪蛇未能在第二波拿下他,此为第二层博弈。 所以任逍遥是怕了,然后悟了,最后不怕了。 而怪蛇是不怕了,然后懵了,最后怕了。 此为第三层博弈。 想不到在这燕京市小小藏垅山,竟汇聚卧龙凤雏两位大才。 “敢问小友出自哪门哪派?或是来自哪个隐世家族,来此藏垅山有何指教?” 是的,怪蛇率先开口,从气势上来说,它已经输了,毕竟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蛇,任逍遥乐得怪蛇通人性,晓人语,有得交流,这不起冲突最好,起冲突自己就没了。 “这位蛇仙说笑了,小子我,嗯,是,是,是随着师父来此,说来见笑,我只是四处走走,想不到有幸碰见蛇仙本仙。” 任逍遥顺口打哈哈,编造一个“莫须有”的师父出来使得怪蛇投鼠忌器,天知道此处有妖孽出没。 “嘶,这么说来,这小子是有恃无恐,也难怪,普通人看见我恐怕早已吓得不成人样,呸,普通人也看不见我,这小子这么淡定,定是见过大场面之人,须得谨慎对待。” 怪蛇如是想到,一时间,一人一兽竟同时沉默下来,那场面端的是一个尴尬。 “咳,那个,时候也不早了哈,小子我出来也够久了,以免师父惦记,小子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任逍遥撤步转身,心中暗呼风紧扯呼,正欲抬脚便走,哪料怪蛇一句“且慢”将他思路打断。 “灵气复苏,大战将至,我观这小子遇事临危不惧,资质上乘,品性尚可,另有师父这个加分项,或许在将来也可从混乱中分一杯羹,想我九婴当年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要不是螣蛇那厮,唉,罢了罢了,好蛇不提当年勇,或许,认其为灵主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抢占先机,方能制胜。” 任逍遥则暗叹一声不好,想到怪蛇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也是,妖孽终究是妖孽,岂能因为白白几句话就忽悠过去,于是心中思量是装下去还是拔腿就跑。 可未等任逍遥有所反应,怪蛇又说道:“我本是上古十大凶蛇排名第,嗯,第四的九婴,因先知预言,史前文明即将崩坏,灵气尽失,天塌地陷,山洪爆发……各路凶兽不得已将封存自己,至五千年以后的现在,灵气复苏,大战将至,想必你的师父也给你说过一些,我九婴当年好歹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认你为灵主,也不算辱没于你,怎么样?你可愿意?” 听此,任逍遥只觉得天旋地转,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难以置信,毕竟上一秒还在为如何脱身而烦恼,下一秒就喜提九婴,要不要这么玄幻? “死老头啊!死老头啊!想不到小子我时来运转,今王霸之气侧漏,就有异兽来投,而且是九婴啊!” 关于九婴,任逍遥曾在山海经里看见过,先说这九婴的来历,可以说是大有来头,且说在上古时期,也就是九婴所说的史前文明,有位大神叫伏羲,也就是女娲之兄兼女娲之夫,话说,贵圈真乱,回归主题,伏羲创建了八卦,而其中的坎和离,分离出来幻化成了一个九头的怪物,就是九婴。 再说这九婴的生平,据说这九婴生活在深如百丈的水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某一天出来了十个太阳,想必大家通过后羿射日的神话故事懂的都懂,而九婴所住的那一片深海被太阳晒成了沸水,九婴当然不想变成水煮蛇,所以它就跑了出来,同其它异兽一样,九婴自然而然地受到当时的英雄人物的注意,而这位英雄我们并不陌生,就是后羿,后羿听说了九婴的存在,自然是想前去分一个高下,而九婴也不怂,见到后羿它也没有逃跑,反而是凭借着自己有九个脑袋,每个脑袋的口中都能吐水火的能耐和后羿打了起来,并且还秀得一匹地吐出来一张水火大网,试图捆住后羿,然而九婴低估了后羿的能耐,想来后羿那太阳都射下来了,射九婴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后羿也低估了九婴的能耐,这九婴单独的射一个脑袋,会立刻的长出来,但是后羿的绝技可是九箭连发,是九婴运气不好,也是天意如此,九婴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当然,这只是神话故事,“事实”相对于九婴方才所说不是真相。 而九婴看任逍遥久久不语,心中稍感不耐,想我如此谦卑,倘若你敢拒绝,大不了蛇死人破,毕竟蛇也是要面子的。 “怎么?不愿意?” 第三章 说灵道灵 任逍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听见九婴这么一句,语气不善,带有不耐,任逍遥连忙说道。 “愿意,怎么不愿意!有蛇仙相助,何愁霸业不成?待你我共谋大事,在乱世之中争得一席之地。” 任逍遥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灵气复苏,什么大战将至的,但是看三国演义倘若有文人武将来投,那些主公都是这般说的,直叫得来投的文人武将抹眼泪,擦鼻涕的,想必鹦鹉学舌不会有错。 听此,九婴欣慰地点了点头,正中间的那个蛇头的蛇口一吐,一颗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白色小球出现在任逍遥面前。 任逍遥:“……” “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 看着眼前的那一颗小球,任逍遥确实有很多疑问,没有系统,没有随身老爷爷,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该怎么做? 正值任逍遥一筹莫展之时,也许是老头显灵,突然灵机一动,脑海里不禁蹦出三个选择。 一是如你所想那般,滴血认主,作为当今网文认主时所出现的大概率操作,可行度直接拉满。 二是如任逍遥所想那般,练化它,不走寻常路,不做寻常事,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三还是如任逍遥所想那般,吞下它,敢为别人不敢为,我本逍遥,何故为其所缚? 首先任逍遥不出意外地排除第一个选择,而接下来无论他是选择第二个选择还是选择第三个选择,如你所想,任逍遥卒,本书完。 “没有疑问的话,滴血吧!我灵力不足,不能显形过长时间。” 所幸的是九婴没有让任逍遥进行选择,此乃九婴的灵丹,是九婴储存灵力的地方,倘若没有此灵丹,九婴直接下降一个档次,它能把灵丹吐出实属不易,以此证明它真心认任逍遥为主。 任逍遥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番说法,只是以幽怨的眼神看着九婴,他不明白,九婴这么一个高逼格的存在怎么还是摆脱不了网文的束缚,我本逍遥,奈何从贼。 眼见九婴越加不耐,任逍遥急忙咬破手指,走上前去将血滴在九婴的灵丹之上,看着血慢慢渗入灵丹之中,任逍遥只觉得他和九婴之间有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小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九婴的灵主,希望年轻人你好自为之,如果我发现我九婴侍奉的是一个草包,那么我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送你去轮回。” 说罢,九婴蛇口一张,收回灵丹,随即化作一道光芒射入任逍遥体内。 任逍遥只觉得小腹一阵刺痛,掀开衣服一看,一条牛身蛇尾,长着九个脑袋的九头怪蛇好比纹身一般印在上面,任逍遥不禁心中暗道:“奈斯。” 而就在此时,九婴的声音突然在任逍遥脑海里响起。 任逍遥也在思考,要不要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配合一下——“谁在说话?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想了之后,你要干什么?” “小子,于情,作为你的灵,我该去拜见你的师父;于理,灵气即将复苏,大战将至,我该去拜访你的师父,共同商讨此事。” 听此,任逍遥不再思考,大脑陷入死机状态,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丝顾虑,它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又值任逍遥一筹莫展之时,也许又是老头显灵,九婴说过的一句话突然蹦出来——“如果我发现我九婴侍奉的是一个草包,那么我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送你去轮回。” 如此说道,这样一来。 “咳,首先我是你的灵主,请你对我放尊重一点,我姓任名逍遥,你可以叫我逍遥,不要叫我小子,我不小,我已经成年了,其次,我没有师父,这是我的保全之策,你懂的。” 如果任逍遥与九婴之间有爱的话,想必爱会消失,但是出乎任逍遥意料的是九婴竟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大笑起来,任逍遥第一感觉是气急而笑,然而并不是,爱竟然重现了。 “哈哈哈,好小子,好胆,我喜欢,哈哈哈。” 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人与,嗯,蛇之间还是要多点信任,这样世界才会更美好。 但是任逍遥是何许人也? “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我骗了您。” “人与,嗯,蛇之间充满尔虞我诈,再也正常不过。” “我骗了您。” “是我一时大意,着了你的当,与你无关。” “我骗了您。” “你当时是为了自保,倒也无可厚非。” “我骗了您。” “我生气了。” “我错了。” …… 良久,九婴才忍住与任逍遥同归于尽的想法,抱着不与任逍遥计较,年轻人你好自为之的想法就此揭过此事。 “这么说,对于灵,灵力,灵人,灵主,灵气复苏这些你是一概不知了?” 说罢,九婴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智——商突破天际的问题,它当然不能说自己智障,所以还未等任逍遥开口,它也不想听见任逍遥的声音,不为别的,生怕忍不住了,于是接着说道。 “像我这种可称之为灵,它们有的是如我一般的异兽,有的是一种英魂,有的是一种诅咒……而灵力则是灵与灵人所必须的东西,只有拥有灵力才可以称之为灵或灵人。当灵人请得了灵,灵可称起为灵主,或称其为请灵人。而灵则是一种形态,通俗一点,也就是气态生命,没有真实形态,没有战斗力,普通人也看不见我们。当然在某个灵力充沛的时间点,就另当别论,这也就是你们所说看见龙或是鬼的原因。所以灵只有认灵人为主,使其成为请灵人,获得灵的力量,获得灵的天赋,获得灵的技能……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以后遇到什么再逐一讲解,而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会如何请灵上身,也就是与我沟通,与我合一,一荣既荣,一损即损,苍天为鉴,生死与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苍天为鉴,生死与共。” 九婴的话不禁深深刻入任逍遥的心里,他万万没想到他与九婴的羁绊竟会如此之深。 这时,老头的死,九婴的话,小子,终于长大了。 因为,他懂得了——责任。 这时,藏垅山那座新起的坟上竟出现一抹翠绿。 第四章 请灵上身 此地,北风呼啸,掀起漫天黄沙。 此地,狼烟四起,宣誓金戈铁马。 此时,一人独立于此地,北风之中,黄沙迷不了他的眼,狼烟之中,嘶喊乱不了他的心。 他面对呼啸而来的铁蹄,不为所动,不为其乱,当真是如此自信,想一人抵百骑吗? “一请九婴天地动!” 一语念毕,此人身形猛涨,直至二米五,毛发突增,看似与牛毛竟无二样,不止如此,其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总而言之,就是一尊人首蛇尾的牛魔。 眼看铁蹄将至,这尊牛魔不退反进,低喝一声,力拔山兮,竟将迎头的骑兵高高举起丢进骑兵群当中,一时,人仰马翻,与此同时,牛魔与各骑兵也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如牛形坦克一般,此间无一合之敌,不但无视骑兵的冲击力,而且无视骑兵的铁蹄,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恐怖如斯。 …… “一分三十秒,比起九婴你的标准还快十秒,怎么样?我是不是天赋异禀?是百年,不,千年,万年都难得一遇的天才。” 对此,九婴嗤之以鼻:“少年郎,对付百余个骑兵而已,说到底也就是凡人,而且你在灵界里训练这么久,除了依靠请灵上身后的皮糙肉厚以及我的恢复能力以外,连我的控水以及控火的能力都没有掌握,更别提我的天赋技能了,你还好意思卖弄?” 听此,任逍遥不屑一顾:“怪我咯,灵力仅限如此,我也想在灵界里模拟一条螣蛇来往死里揍,给你消消气,但是臣妾做不到啊!才一个月,我能够学会请灵上身都谢天谢地谢老头了,日后事日后说吧!” “呵呵。” 九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它知道任逍遥已经够努力了,自从他知道自己与螣蛇的恩恩怨怨,更是一刻也不停歇的训练,就是为了日后遇见螣蛇为自己报仇,想到这里,九婴这个活了万年的老妖怪心里竟然泛起了暖流,话说,要不要这么没有城府? 任逍遥听九婴没有说话,确定九婴没有为此大动干戈,心底一阵火热,约摸着是时候去王府井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当然,任逍遥并不是因为职业病发作,单纯是因为修炼需要,你说灵气还没有复苏,如何修炼,还不是需要药材辅助,所以,懂的都懂,过手瘾只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修炼。 不出意外,任逍遥来到王府井新街口,这里作为王府井有名的富人区,从不缺乏各类“君子”,但更多的还是婊子。 婊子干嘛?婊子装妹子,为了什么?为了钓凯子。 凯子干嘛?凯子撩妹子,结果是什么?结果是婊子。 如此热闹的地方,任逍遥当然不会错过,因为在他看来,十个富人九个不仁,既然有那个钱去找婊子,为什么不救济他这个小子,而此时,他就选好了目标。 那是一个刚从大保健出来的胖子,纵使全身发麻,走路打滑,也不忘吆喝着哥几个再走几个,用行动诠释着人醉心不醉的含义,瞧他满眼迷离,想必警惕性不会太高,只是他那四个保镖着实难搞。 如果任逍遥是一个女人,他完全可以借着胖子好色的劲,绕过他的保镖,软软的靠上去,喊一声爷慢走,来一个爱的抱抱,就可以喊风紧扯呼了。 可惜任逍遥不是,所以他只能另谋良策,而就在他冥思苦想以求完全之时,一名面容一品,身材极品的女人,或许是女孩走过去了。 如教科书一般,一喊爷慢走,二求爷抱抱,三撤脚,一套操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直看得任逍遥目瞪口呆。 任逍遥了摇头,想到他在“摸”上竟栽给一个无名小卒,便没有了玩的心思,想到还是去找老中医来得爽快,于是拔腿便走。 而就在任逍遥走后,那名胖子竟一改之前摇摇欲坠的姿态,定睛一看,底盘稳得一匹,双目炯炯有神,哪像一个醉酒的人。 “啧啧啧,这个小子闻起来这么香,想必是一个资质上乘的灵人,可惜我的灵界范围只有两米,不然把他拉进我的灵界,吃了他,我定能够更上一层,曲家的丫头坏我好事啊。” “影,你注意到刚才站在路灯下的那个小子没有?” “主子,是很香很香的一个小子。” “嗯,好,你去给我查一查那个小子的底细。” “遵命,主子。” …… 而那名胖子所说的那个闻起来很香的小子此时就走在离新街口只有两条街的地方。 任逍遥才不管胖子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老中医”三个字,他需要药材辅助修炼,可是如今到哪里去找真正的“老中医”啊! 可想而知,神游天外的人走路是很危险的,不出所料,任逍遥撞到了一名女子。 他自己倒是没事,修炼之人,马步扎实,底盘稳得一匹,但那名女子却是不一定喽。 好在任逍遥反应迅速,在那名女子即将摔倒之际,猪蹄一伸,扶住了女子的杨柳腰,来不及感慨腰好软,蹄一使劲,将女子扶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任逍遥不假思索,笑脸相迎,三句“对不起”齐发,他使的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招式。 果不其然,那名女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句“没关系”就揭过此事,同时,一记浅浅的微笑送给任逍遥。 正值任逍遥感叹老妹儿送上的微笑好美时,细细回味之下,竟与脑海里某个婊子重合,猛一醒悟,手摸钱包:“淦,这不是那个女同行吗?” 想不到任逍遥玩了十几年的鹰,今日竟被鹰捉瞎了眼,暗叹大意的同时,拔腿向那名女子追去。 其实也不能说任逍遥菜,想他可是“摸”这一行的祖师爷,毕竟卸妆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天知道一个婊子在一番变化之下成了一个妹子,并且是邻家,很清纯那一种。 于是,一番你追我赶在街头上演,但任逍遥好歹是练过的,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 而就在任逍遥即将捉到女同行之时,她挺身翻入了一个四合院。 第五章 好自为之 见状,任逍遥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儿可是在王府井,作为燕京市最为繁华的地段,能在这儿买一个四合院的人岂是常人? “罢了罢了,当是破财免灾,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毕竟哥们是守法公民,私闯名宅这件事传出去有失我江湖名声,绝不是因为忌惮院子主人的身份方才罢休。 “罢了罢了,当是爱心捐赠,忍一时,忍一时我越想越气,退一步我越气越想,我赌你的院子没有人在。” 任逍遥如是想到,于是翻身上墙,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院里有人,而且是一个老头,鬼使神差,任(逍遥)急跳墙,还是向里跳,落地成盒无疑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许是激发了任逍遥的潜意识,他的脑海里不禁蹦出三个选择。 一是佛性选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白了就是将选择权交给那个人,顺其自然。 二是魔性选择——举起屠刀,杀生成仁,说白了也就是将选择权交给自己,毁尸灭迹。 三是任性选择——没有屠刀,与人为善,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喊一声打扰了,翻墙而回,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姿态应对此事。 首先任逍遥不出意外地排除第一个选择,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才能做出的选择。 其次任逍遥也排除第二个选择,因为他认为人之初是性本善的,更何况他自认是各类“君子”中的一股清流,万万不能做如此下作之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任所选,风紧扯呼。 “小友,且慢。” 曲三生是万万没有想到任逍遥的脑回路是如此新奇,在他看来,小事,不至于如此。 但是他先是从任逍遥眼里读出我佛慈悲就很懵,然后接下来的杀气突增又让他陡然一惊,最后看着任逍遥准备撤脚的样子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最后,竟得出任逍遥是一个反复无常,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的人,需小心应对。 任逍遥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老头眼里是如此不堪,只是见老头外貌称得上是仙风道骨,听老头说话感觉到是和蔼可亲,最终得出,老头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如此想到,任逍遥没有轻举妄动,且看老头有什么要说的,或是有什么要做的,然后再做打算。 期间,天性谨慎的他也没有掉以轻心,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是一个风紧扯呼送上。 “敢问小友师承何人,师出何门,为何这般不懂规矩,放着大门不过,却翻墙而入,不知你意欲如何?” 听此,任逍遥狐疑不定,死老头没死之前,倘若有朝一日想要坑他,就是以这般口吻跟他说话,好让他心生惭愧,对死老头怀有一种愧疚感,然后死老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偷喝他的酒了。 “老匹夫,亏我认定你为世外高人,想不到你却如此做作,你伤害了我,欺骗了我的感情,还想以大势压我,抢一个理字,好方便挖坑等着我跳进来。” 任逍遥与死老头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以及社会大学十几年来的熏陶,如果着了道才是哔了狗。 “哼,小子我虽然尊老爱幼,但是也不接受倚老卖老,特别是那些为老不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一大把年纪,还欺负我这个小辈,如果您老人家需要钱就直说,小子我就当是为社会做贡献,给您一点儿就是了,瞧您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任逍遥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呕吐的模样,直叫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哼,大言不惭,今天你不说清楚老夫是怎么欺负你,还有老夫又是怎么需要你小子给钱,我定让你走不出这个院子!” 说罢,身躯一震,一股气浪从其身上迸发向着任逍遥袭来。 “哼,说不过就动手,老匹夫无愧于匹夫二字。” 任逍遥不屑地说道,又是让其气急三分,同时,任逍遥也做好了招架的准备。 躲是不可能躲的,有失请灵人的脸面,反击是不可能反击的,有失任逍遥的人格。 笑话,对一个老头子出手算什么本事,就算他丢得起这个人,九婴还丢不起这条蛇,所以,他准备硬抗。 只见他一个马步向前,气沉丹田,低喝一声,与这股气浪硬刚起来,所穿之衣虽哗哗作响,可人却未曾后退半步。 半晌,气浪散尽,任逍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以一副讨打的模样又说道。 “燕京顽童欺我老无力,公然挑衅老头去,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不,这是坏人变老了。” “好胆,再接我一招。” 说罢,曲三生抬手一挥,三片树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任逍遥飞来。 “卧槽,拍电影呢?” 说着,任逍遥也不甘示弱,不退反进,飞身上前,落地时,双手分别攥着一片树叶,不出所料,嘴上还叼着一片。 任逍遥将嘴上的树叶吐出:“坏船好歹也有三车钉,老头,我看你估计半车钉也悬。” “哈哈,有意思,再接我一招。” 话音未落,两根筷子向着任逍遥急射而来。 “卧槽,哪里来的……” 任逍遥来不及吐槽,两根筷子来得不仅快,而且势大,任逍遥侧身躲过,伸手攥住筷子,感叹一句力沉的同时,不禁庆幸自己在灵界里训练过,不然不会有如此快的反应能力。 “老匹夫,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这个十八岁的小同志,这好吗?这不好,我劝,这位老匹夫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小聪明啊!” 曲三生听状,不禁哑然失笑,这都是从哪里学的胡话,不过想到任逍遥年纪轻轻,身手竟如此了得,当真是一个可塑之才。 免不了俗,他自然是起了爱才之心,当然,小伙子品行不佳,不仅私闯民宅,而且还对前辈口出狂言,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想到此处,曲三生站起身来,以一副高人姿态,且是一副前辈对晚辈的口吻向任逍遥说道。 “小伙子,看你骨骼惊奇,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那么就由老夫指教指教你,如入老夫的眼,有奖励哦。” 第六章 三生的剑 相反,任逍遥并没有一种得到前辈赏识我好骄傲的心情,反而是胃中上下翻腾直弄得他隐隐作呕。 此话从何说起? 脑补一个画面,一个猥琐老头对你说“如入老夫的眼,有奖励哦。”特别是那一个“哦”字还是长音就很离谱。 什么世外高人,什么仙风道骨,一切皆是镜中花,一切皆是水中月,网文里都是骗人的。 正值任逍遥感叹自己没有主角光环的时候,曲三生已经手持着一把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桃木剑,破布蒙眼,不苟言笑,以一副我是高手,但我不声张,需要你自己来猜的姿态说道。 “哼,小伙子,看好了,我且蒙上双眼,到时候就别说老夫我欺负你这个小辈,别的不说,如果你能够在我的手上撑过三招,我送你一场造化。” 对此,任逍遥一脸不屑,老头虽说有点儿本事,但是从前三次的试探来看,顶多是一个练家子,就算他任逍遥只是初步踏入修行者这条路,但也不是老头这种练家子可以抵抗的,毕竟,两者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 而就在任逍遥准备叫老头停手,免得自己失手伤了老头的时候,一直处于挂机状态的九婴突然上线。 “逍遥小子,不可大意,这个老头有点儿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一名剑修。” “剑修?” 任逍遥即便是心生疑惑,却也不好做出询问,因为就是在那一瞬之间,老头,出手了。 “剑一,惊鸿。” 不像网文里描述的那般声势浩大,也没有什么让人眼花缭乱的前奏,更没有什么铺天盖地的剑影。 有的仅是那么朴实无华的一剑,一剑,一刺,没有任何花哨,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也给任逍遥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逍遥小子,给我醒来。” 任逍遥灵台一痛,不出所料,九婴的一吼让他清醒过来,紧接着险之又险的避过此剑。 “卧槽,沉默都给我打出来,过分了,我要开始认真了。” 曲三生轻咦一声,略表惊讶,他虽然对任逍遥能够避过此剑有心理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任逍遥能够如此轻松的避过此剑。 他的剑一讲究势,以大势压之,惊鸿一剑,避无可避,除非能够破开他的剑意。 而任逍遥显然是破不开他剑意的那一种,对此,曲三生轻笑一声。 “小友显然有机缘傍身,你且接好老夫第二招。” 未等任逍遥有所回应,曲三生俨然有所动作。 “剑二,两开花。” 如果说曲三生的剑一讲究势,那么他的剑二则是讲究快。 又如果说曲三生的剑一是感觉避无可避,那么他的剑二则是不需要感觉都避无可避。 任逍遥来不及吐槽,曲三生的第二剑凛然而至,他近距离地感受着该剑所带来的磅礴剑意,心念一动,将体内的灵气调动起来,最终汇聚在双手之上。 任逍遥竟空手接白刃! 曲三生又是一惊,来不及感叹任逍遥给他的惊讶太多,右臂一抖,将桃木剑从任逍遥的手里震出。 “两开花!” 谁知曲三生的剑二不仅讲究快,还讲究一个巧字,这个两开花任逍遥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请九婴天地动。” 如你所想,当桃木剑即将刺向任逍遥的胸口时,千钧一发之际,任逍遥用出了请灵上身,将曲三生拉入了自己的灵界中,以强大的肉身抗过了此剑。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却也不是那个院子,有那个院子的形,却没有那个院子的灵,这是任逍遥所创造出的灵界。 曲三生看着面前这尊人首蛇尾,身高二米五的牛魔,竟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好小子,我早该想到,凡夫俗子怎么能空手接我曲三生一剑,哎,好久没见请灵人,看我规矩都忘了。” 说着,曲三生竟对任逍遥做出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手势,并且大声喊道。 “渭南西岳山外山,始道全真有洞天,华山,曲三生,见礼。” 对此,任逍遥是糊里糊涂,不明觉厉,但是看着曲三生拜礼又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毕竟都是江湖中人,于是学着曲三生拜礼道。 “燕京王府,嗯,街外街,嗯,您稍等,偷鸡,不行,摸狗,也不行,淦,燕京王府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三只手,任逍遥,见礼。” “好小子,好胆,老夫都自报家门,你还敢如此狂妄,再接老夫一剑。” 看着曲三生这一次是真动怒了,任逍遥不禁慌了,毕竟老头除了人猥琐一点而已,其它各方面都挺好的啊! 就拿曲三生前三次试探来说,他以为任逍遥只是普通一小贼,也只是稍做试探。 后来发现任逍遥不简单,他起了爱才之心,才提出让任逍遥接他三招的约定,况且,还有好处不是吗? 再者说,曲三生刚才使出两开花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将任逍遥打残,只要他施加他的剑气在上面,任逍遥是来不及请灵上身的,毕竟,剑意都这么恐怖,更何况是剑气。 “不是,您稍等,怎,怎么回事,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为何一言不合,拔剑相向,您说,我改还不成。” 可是曲三生才听不进去任逍遥说了什么东西,气急败坏的他只想一剑刺死任逍遥。 “剑三,狂徒。” 话音未落,曲三生一剑接着一剑刺出,剑剑皆是快,准,狠,实在不负他这一招狂徒之名,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任逍遥感受着这一剑接着一剑的磅礴剑意,另外附带着的道道森冷剑气,他牛背上的寒毛都不禁立了起来。 “你管这叫狂徒?狂徒不是肉装吗?这干脆叫疯魔剑法得了。” 虽说任逍遥就是如此所想,但他却丝毫不敢托大,反而心系着曲三生刺出的每一剑。 躲过第一剑,不如剑一来得那般感觉避无可避。 躲过第二剑,不如剑二来得那般真的避无可避。 但是,还有第三剑,第四剑…… 况且,曲三生的剑三讲究的是疯,不求避无可避,因为每一剑皆是势大力沉,意欲一力降十会,想必挨上那么一剑决定不好受。 第七章 剑请八方 对此,任逍遥表示深有体会,在躲过曲三生两剑以后,第三剑已经将他的走位彻底封死,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硬生生接下曲三生的一剑。 一剑接过,任逍遥的手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不过好在曲三生用的是桃木剑。 不然,对于任逍遥这双手的存在就得另当别论了。 最无奈的是任逍遥的手掌乃曲三生的剑气所伤,即便任逍遥有着远超常人的恢复力也无济于事。 毕竟,任逍遥也只是问道不久,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弟弟。 当然,睚眦必报的任逍遥不可能放任曲三生白白刺自己一剑,在他接下第三剑的同时,蛇尾狠狠地向曲三生扫过去。 而曲三生对于任逍遥的反击早已有所防备,在任逍遥的蛇尾扫过来的时候,一个鹞子翻身躲过此一击。 同时,以一招苏秦背剑向着任逍遥刺了过去。 任逍遥看着这个如附骨之蛆一般的曲三生,他也是被打出了血性,对于随之而来的一剑,他不躲也不接,冒着被刺一剑的风险也要给曲三生一巴掌。 曲三生当然不想挨上任逍遥那么一巴掌,他知道任逍遥是想以命换命,而他又不可能与任逍遥以命换命。 如果他硬着头皮上的话,任逍遥气血旺盛,皮糙肉厚,想必能够接下此剑。 而曲三生作为一名剑修,最怕的就是与武夫拼肉体,虽然任逍遥不是武夫,但是身体素质却比一般武夫还要强上许多。 同时,曲三生年老体衰,气血衰竭,不说能不能接下任逍遥的一巴掌,就说接下以后,又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于是,他不顾反噬地收回此剑。 但是,任逍遥却得势不饶人,他见曲三生气血翻腾,在曲三生调节气血的时候,欺身上前,与曲三生近身搏斗起来。 对此,曲三生是有苦不能言,一边堪堪招架住任逍遥势大力沉的巴掌,另一边暗暗调节着自己体内翻滚的气血。 “哈,哈,哈,老匹夫,想不到你竟如此狼狈,实在是有损你前辈之名,不过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要不你拜入小子的门下,有奖励哦。” 任逍遥大笑三声,将曲三生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如数奉还,直叫得曲三生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特别是任逍遥那一个“哦”字也是长音就很气人,想不到任逍遥竟也是一名“贱”修。 但是任逍遥的贱还远远不止如此,他见还没有彻底激怒曲三生,又以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说道。 “哼,老匹夫,看好了,我且空手和你打,到时候就别说小子我欺负你这个老辈,别的不说,如果你能够在我的手上撑过三招,我送你一场造化。” “太贱了,太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如若不给这个不摇碧莲一点儿教训,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此想到,曲三生不顾之前的反噬,使出了他的第四招。 “剑四,请八方。” 如果说他的剑一讲究的是势,他的剑二讲究的是巧,他的剑三讲究的是疯。 那么他的剑四则讲究的是围。 面对此剑,任逍遥却生不出一点儿反抗的心理。 这不是剑一,不是感觉;也不是剑二,不是避无可避;更不是剑三,不疯魔不成活。 这是剑四,一剑,一阵。 一剑打出一个剑阵,却也不是一剑,但也只是一剑。 一剑请八方,八方皆是剑;一剑在八方,八方成剑阵。 任逍遥闭上双眼,心中暗叹。 “唉,想不到我任逍遥拉跨至今,好不容易如网文那般寻得机缘,却即将命丧于此,我不甘心啊!” 当然,任逍遥即使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他不可能如网文那般大喊一声“我不甘心啊!” 然后又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就可以原地起飞,原地变成超级赛亚人。 或是半步指玄,一步天象,再一步陆地神仙,今踏入陆地神仙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所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任逍遥还是那一个任逍遥,曲三生还是那一个曲三生。 没有谁得到增强,也没有谁遭到削弱,更没有谁在开挂。 如你所见,那一剑的风华。 本书完? ……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却不是任逍遥所创造出的灵界,这个院子既有灵也有形,任逍遥与曲三生二人回到了现实。 “噗。” 吐血的不是别人,曲三生是也,怎么回事? 终究是曲三生扛下所有,他先是收回剑三,遭到反噬,接下来,不顾反噬,使出剑四。 最后,他围而不杀,强行改变剑四的轨迹,结果是轰破任逍遥的灵界,任逍遥毫发未伤。 “噗。” 吐血的不是别人,任逍遥是也,怎么回事? 虽说是曲三生扛下所有,但任逍遥的灵界遭到强行打破,他还是受了一点儿轻伤。 对此,院子里的有一个人却懵了。 她不是别人,她是曲三生的孙女,她叫曲红颜,她在练习一种叫大摸金手的功法,所以,她上街实践去了。 她摸到了一个胖子,一个深藏不露的胖子,不仅一语道破她的身份,而且还一眼看出任逍遥的身份。 她摸到了一个少年,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仅是一个在“摸”上的祖师爷,而且还是一个请灵人。 不得不说,她很会摸。 所以,少年追,少女跑,少女跑回去叫家长,少年跟回去见家长,少女不敢跟家长说,少年不想跟家长说。 那么,误会就来了。 起因是曲红颜听见曲三生使出剑三,并对任逍遥另眼相看,所以她想出来看看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妖孽,竟使得眼见很高的爷爷如此青昧,还以这般年纪逼得爷爷使出剑三。 经过是曲红颜出来的时候,发现院里空无一人,因为那时候任逍遥已经把曲三生拉入灵界里去了。 结果是一刹那,两人又出现在院子里,因为灵界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具体情况根据请灵人自身灵力决定。 并且,曲红颜看见曲三生吐血,一气之下就想向任逍遥动手,但是,任逍遥也吐血了就很意外。 所以,她懵了。 同时,任逍遥也爱了。 第八章 不动声色 “北方有家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直至于此,任逍遥才明白此诗所言不假,因为在他看来,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如此。 现在看来,他有些理解“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以及“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毕竟,爱江山更爱美人,古人诚不我欺。 “呸,登徒子。” 曲红颜看任逍遥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口水都快掉了下来,不禁心生厌恶,啐了任逍遥一口。 对此,任逍遥撇了撇嘴,表示多大点事,我本是一介俗人,又不是圣人僧人,也做不到坐怀不乱柳下惠的程度。 况且,“食色,性也,”这是圣人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在声色中不动声色,难,难,难。 “哼,老匹夫,就是这个小妞偷我的钱包,我特地寻来讨要钱包,于情于理,此为其一;而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向我出手,并且将我打伤,此为其二;最恶劣的是你窝藏逃犯,此为其三,请问,老匹夫,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该欣赏时欣赏,该逼人时逼人,你再怎么欣赏也只是欣赏,但是你逼人逼到一个程度就会有好处。 而任逍遥就是咄咄逼人,得理不饶老匹夫,誓要从老匹夫身上扣出一点儿东西出来。 “啐,你这个登徒子说谁是老匹夫,下贱,社会中的败类,渣子。” 对此,任逍遥又撇了撇嘴,表示毛毛雨啦,这也叫骂人? 如果不是以“日”为圆心,以你的亲人为半径开骂,那将毫无意义,这是毋庸置疑的。 “红颜,不得无礼,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快点跟逍遥小友道歉。” 曲红颜会跟任逍遥道歉吗? 答案是否定的,只见她一跺脚,给任逍遥一白眼,“哼”得一声就扭着腰肢走了。 但是,在任逍遥看来,“跺脚”是可爱,“白眼”是真爱,“哼得一声”是傲娇,“扭着腰肢”是风情万种,“走了”是欲拒还迎。 但是,在曲三生看来,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话从何说起? 他起初认为任逍遥只是一个私闯民宅的小毛贼,所以准备出手教训任逍遥一下,谁知任逍遥有点儿东西,于是他起了爱才之心,才会提出接他三招的约定。 但是,从现在看来,人家其一,其二,其三说得头目是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怪不得这小子口口声声说我缺钱用,要施舍一点儿给我,不行,不能让他占理,不然不好求他做事。” 虽然,曲三生之前不知道是因为曲红颜摸了任逍遥钱包,所以任逍遥才会寻过来。 但是,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见缝插针的本领是任逍遥所不能及的,曲三生为了一个“理”字也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哼,小伙子,你说我家孙女偷你的钱包,不知你有没有证据呢?有的话,请你拿出来,没有的话,你这就叫污蔑,此为其一;而你身为小辈,却一口一个老匹夫的叫我这个老辈,这好吗?这不好,此为其二;最恶劣的是老夫看你是请灵人,给你一个面子,所以老夫才会自报家门,而你却凭此戏弄于老夫,此为其三,不知,你还有何话可说?” 任逍遥是万万没想到曲三生有如此战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恐怖如斯。 “是,是,是,你是红颜家爷爷,你说得什么都对,你赢了,我们扯平了,你好棒棒哦,我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另外,把我媳妇照顾好。” 话音刚落,任逍遥撤步转身,心中暗呼风紧扯呼,正欲抬脚便走,哪料曲三生一句“且慢”将他思路打断。 “好熟悉的剧情。” 任逍遥心中暗暗想道。 曲三生很气,他气他和任逍遥交锋这么多次,没有一次占上风,好不容易扳回一次,任逍遥一句“你好棒棒哦”又是让他直犯恶心。 另外,你让谁把你媳妇照顾好? 谁又是你的媳妇? 你这么贱你身边的人知道吗? 但是,曲三生不会轻易地跟任逍遥动怒了,毕竟,他的初衷就是求任逍遥去办事。 “哦?” 任逍遥掐指一算,此事定不简单,看曲三生那张如绽放菊花般的老脸,或许有油水可捞。 “九婴,你怎么看。” “滚!” “好嘞。” 任逍遥自讨了一个没趣,于是准备在曲三生这里找找乐趣。 “咳,咳,咳,不知前辈有何指教?小子我乐意为前辈效劳,只不过方才被前辈所伤,怕是有心无力啊!” 说罢,又装模作样的咳了三声。 “你小子受伤?你咳嗽的声音都比我说话的声音大了,中气这么足,受伤的是我好不?” 此时此刻,曲三生不得不感叹人至贱则无敌,但是又不得不和任逍遥这个贱人虚与委蛇。 “逍遥小友,不知你可曾听说过灵墟?” 九婴:“任逍……” 任逍遥:“滚。” 九婴:“……” “咳咳咳。” “时隔一个甲子,灵墟终于还是来了。” “咳咳咳。” “你可知道,此次灵墟是来自于史前文明。” “咳咳咳。” “我想请逍……” “咳咳咳。” 曲三生:“……” 曲三生凌乱了,他万万没想到任逍遥是如此油盐不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犊子还是不为所动。 “难道是这犊子根本不知道灵墟是什么概念?” 曲三生突发奇想,但是又否定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说这犊子都是一个请灵人,要不我也不会请他,看来这犊子是铁定心要敲诈我一笔。” 曲三生无奈,只好对任逍遥询问道。 “不知逍遥小友的伤势要怎么样才能够好得快呢?” 任逍遥眼睛一亮,不再咳嗽,抖擞精神,准备将上钩的鱼儿钓起来,然后就得考虑是清蒸还是红烧。 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就在任逍遥准备狠狠地敲诈曲三生一笔时,竟发生了一个转机。 “冀州北平有太行,起俗五台神灵间,李家,李不疑,见礼。” “冀州北平燕山处,起俗雾灵云烟中,赵家,赵不同,见礼。” 第九章 商业互吹 正值任逍遥纳闷来者何人的时候,曲三生已经将方才唱礼的两个人迎了过来。 只见右边那一人,华冠丽服,举手投足间将风度诠释得淋漓尽致,如果有小学妹在这里,说不定瞬间就成小迷妹了,真是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而左边那一人,两相比较之下,卖相着实差上许多,只见他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第一印象就是一个令人生畏的莽汉。 但在任逍遥的仔细观察之下,右边那一人虽卖相极好,但他总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在眉目间若隐若现,尽管他自己也在极力掩饰着。 “看来这要不是一个还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青年,要不是一个隐藏极深的老硬币。” 这是任逍遥对他的判断。 有傲气显然是有本事的人,当然,有本事的人有傲气也是应该的,但是,掩饰不了就是你的城府不行的表现。 不过,也不排除是他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一个眼高手低的草包,从而实施自己扮猪吃虎的目的。 任逍遥从来都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毕竟,上了十几年的社会大学,什么幺蛾子没有见过? 而左边那一人,老硬币无疑了,他虽外表粗狂,让人第一眼就感觉他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实话说,这是一层极好的保护色。 但他眼底里的狡黠是瞒不住任逍遥这个老观察家的,尽管他掩饰得极好,也抵不过任逍遥十几年练出来的“火眼金睛”。 “老硬币。” 任逍遥在心里不齿地骂道,殊不知,他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两位小友既然是三山李家,三山赵家的真传,我也不多做介绍了,而这一位,” 说着,把手指向了任逍遥。 “则是老夫不久前新收的弟子。” 同时,任逍遥一脸不屑地看着曲三生。 “瞧你那衰样,我任逍遥就是死,死外面,在这里原地爆炸,也不会认你做我的师父。” 不等任逍遥开口,曲三生已经从任逍遥的眼神里读懂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于是他又接着说道。 “不过,我这徒儿生性顽劣,好在,这孽畜的天资倒也不错,作为老夫的真传弟子,想必我的世生剑也会在他的手里大发光彩,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得多多交流,切磋一下。” 同样的一句话,在任逍遥听来就是——“小子,做我的徒弟,我将我的世生剑传给你。” 同时,还不忘骂任逍遥一句孽畜。 而在李不疑,赵不同两人听来就是——“小子,他是我的真传徒弟,看着点,自己人,能照应就照应。” 如此想道,任逍遥既然是曲三生的真传弟子,初次见面,唱礼自然是不能免俗的。 于是李不疑,赵不同分别向任逍遥行礼道。 “冀州北平有太行,起俗五台神灵间,李家,李不疑,见礼。” “冀州北平燕山处,起俗雾灵云烟中,赵家,赵不同,见礼。” “来了,来了。” 任逍遥情不自已地激动起来。 “燕京王府……” “嗯?逍遥吾徒。” 任逍遥当然明白曲三生的意思,仔细想了一想,还是舍不得惊鸿,两开花,疯魔,请八方啊! 天知道后面还有哪些更厉害的,为了老匹夫的世生剑,罢了罢了。 “渭南西岳山外山,始道全真有洞天,华山,任逍遥,见礼。” “哦,逍遥吾友,既然身为曲老先生的高徒,以后还得请多多照应啊!” 说话的是李不疑,也就是那个谦谦君子,同时,赵不同也是对任逍遥友好地一笑。 “李兄,说笑了,我也是承蒙师父看重,哪里谈得上是什么高徒,快莫要取笑我了,以后还得请李兄,以及赵兄多多照应才是。” 赵不同以一副父亲看儿子的目光看着任逍遥,没有说话。 “哪里哪里,倒是任兄一表人才,不可多得啊!” “谬赞谬赞,哪里及得上李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啊!” 赵不同还是以一副父亲看儿子的目光看着任逍遥,还是没有说话。 “客气客气,我说,任兄,你还是太谦虚了。” “见笑见笑,李兄,你就不要再捧小弟了,弄得小弟我都不好意思了。” 赵不同依旧以一副父亲看儿子的目光看着任逍遥,依旧没有说话。 任逍遥:“老硬币,****。” …… 如你所想,任逍遥与李不疑之间说了一大堆无营养的对话,倒是任逍遥乐得跟李不疑虚与委蛇,咱就没怕过。 “不知,不疑,不同两位贤侄,来此地找老夫有何贵干?” 还是曲三生看不下去了,就此打断任逍遥与李不疑之间的对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 “曲老,您也知道,时隔一个甲子,灵墟终于还是来了,并且,此次灵墟是来自于史前文明,对于该时期认识的缺乏,我们三山必有一行。” “哦?这么说你们三山势在必得了,那么,又为什么找上老夫呢?” “曲老,您也知道灵墟的特殊性,除了年龄限制以外,一次只能同行三个人,况且我们三山在去年的武道大会上的成绩不算太好,今年只分配到三个名额,而三山朱家的朱不痴又是一个武痴,除了修炼,什么也提不起他的兴趣,同时,其它弟子的实力去了也是浪费名额,现在,除了红颜小师妹,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同行人了,所以,斗胆,请红颜小师妹同行。” 任逍遥看着李不疑说起曲红颜的时候,一副妥妥的猪哥相,他的心里瞬间就不痛快了。 “我的老婆你都敢有念想,还小师妹,食屎啦你!” 任逍遥一边想道,一边下定决心要找一个机会好好坑这个龟孙一次。 “同时,曲老,您也知道,现在五地中的火行宫出了一个火云邪,已经确定是请灵人了,我们三山如果不能把握好这次机会,被五地超越是迟早的事,上面想到我们三山与华山一直交好,所以斗胆请红颜小师妹一同前行,不然凭我们三山和五地的关系,我和不同两人如果在灵墟里碰见火云邪,决计没有生还的可能,我们能想到的,只有红颜小师妹有一战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