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整理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院子隔壁的铁匠铺,那间铺子的主人姓林名叫林老歪。老歪是土生土长本地人,手艺传自他爹。 好像是老歪十多岁那年,上山放牛,牛让马蜂咬了,撞了他一下,脖子就撞坏了。 从那时候起,老歪不管干什么,脖子总是歪的。也是因为这点,他是村里有名的老光棍,五十多岁的人了,老婆没有不说,长这么大,对象都没有处过。 老歪独身,因此就灭了娶老婆的心思,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手艺上。 他造的铁器,远近闻名,有些农具,刀具比县城里商店卖的还要精美耐用。 但随着年岁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老歪渐渐抡不起铁锤。因此,铺子里生意也是每况愈下,到了我差不多记事儿的时候,老歪已俨然是村里的穷光棍了。 介绍完老歪,再讲下我,我其实就是很普通个人。 父母亲早年是最后一拨的插队知青,到了村里,又陆续去了乡政府上班。所以家里的条件,比周围村民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吧。 林老歪这个人,岁数大了,只靠给村民修复农具来过日子,生活的很是艰苦。好在我小时候,山上什么东西都有。每逢初夏,他就上山采野菜,回来晒制成干,再卖到城里。到了秋天,就采蘑菇,榛子,核桃,松子。 靠着这些当地的土特产,小日子虽不算好,但也凑和着过吧。 差不多是我六岁那年的夏天。 记得那天傍晚,我们一群小孩儿都在村头,靠近卫生院的几棵大树底下乘凉。林老歪也牵了他的大黑牛,在那儿独自一人抽闷烟。 期间,可能是嫌弃我们这些熊孩子太闹了,老歪就扭头吼了一嗓子:“破B孩崽子,快他妈的回家睡觉,少搁这儿瞎嚷嚷。” 农村孩子都熊! 根本不怕大人,眼见林老歪吼了,小伙伴中有个叫马愣子的就张口笑嘻嘻地骂:“林老歪,大歪脖,娶不着媳妇,冷被窝儿!” 熊孩子们见有人起头儿,就跟着一起喊。 这给林老歪气的,猛地一个激灵站起来,捡了块破土疙瘩就奔我们扔来了。 孩子都很灵,闪过,没打着。 林老歪有心要追,奈何腿脚又不太利索。 于是,老歪就站原地,脸红脖子粗地骂:“这他X谁家大人教的?我告诉你!我老歪肯定娶个黄花大闺女!妈的,娶不到,老子不姓林!不姓林!” 孩子们听这话,一哄而散,只有几个团坐在一起的大人,离很远指点林老歪,止不住地窃窃偷笑。 其实,老歪娶不上媳妇,到不是因为他脖子歪,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穷! 早年,他身体好的时候,家里有个病母亲,他赚那点钱,全给老母亲看病了。后来,母亲终于合眼归西,老歪身体又不行了。 因此,尽管他找了很多人给说亲,可人家女方一听他名字,再一打听他家里情况,就跟商量好似的,全都一口回绝。 所以,按理说林老歪,也是个命苦的人。 可俗话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老歪的确也有许多让人可恨的地方。比如说他爱贪小便宜,借了人家东西不还。偷人家喂养的鸡鸭杀来自已下酒吃肉。、 这类的事儿,举不胜举。 大体也是因为这点,是以尽管他身世凄苦,可村里人却没有肯帮他的,不仅不帮,在路上遇见他,大多也是低头,绕开走路,从不愿与他多讲半句话。 现在回想,那天晚上的事件应该是个分水岭。 打从那晚开始,村子里人就很少见到林老歪了。有知道的,都说他去西山挖参去了。 西山是土名儿,是当地农村叫法儿。那个山真名叫什么,抱歉现在我也不知道。 山势很高,极陡。 当然,这不是凶险之处。凶险在于,山上蛇极多,且经常出没黄鼠狼,并且村子里也有人被黄鼠狼迷过。 因此,村里小孩儿,平时没事儿都不敢去西山。 但只要夏天一场暴雨过后,孩子们都喜欢去西山下的一条小河去挖宝。 这个来历怎么讲呢。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有人搁西山下的河边沙滩上拾到过一只完整的瓷碗。除外,打那以后,陆续的几年中又有人拾到了不少的青铜器。 这些东西有的人转手就卖了,也有人送到城里,献给政府。 不久,曾经来过一支考古队,搁西山上转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走的时候,听说只装了十几个破瓷片儿。 考古队走了以后,每到下雨天,村里总会有人到河边沙滩上转一转,期望捡到什么宝贝。 后来,有老人说,西山那地方曾经出过一个仙人。据称当年一场雨后,山里云雾弥漫,然后一位道士手执拂尘,驾了仙鹤,徐徐登天了。 当然,这都是传说。 对村里的熊孩子们讲,好玩才是第一。 我曾经也捡过几个破碎的瓷器瓦片,不过那些玩意儿太破了,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因此只在捡到时兴奋一会儿,过后就随手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但那也只是头几次,后来有一回,我在西山下的小河边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当时情况紧急,我稀里糊涂地喝了几口水,然后意识全无,不对,我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见去了一个全是大草原的地方。(童年记忆,这部份真的不是很清楚。) 后来,我醒时,发现自已在河下游一里多地的一处稻田里趴着。当时,找到我的大人跟爸妈说,我是让水流给冲跑了。 为此,我挨了顿训,然后就被禁止去西山玩儿了。 林老歪去了西山,村里人传言这人肯定是想到西山里碰个运气,然后找个什么宝贝好一夜暴富,穷人翻身。 这个观点,很快得到村民的一致认同,且认为林老歪这根本就是不务正业,他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 盛夏了,天气极热。 这半个月,我一直没在村里见到林老歪。接着这么一天,大概是要下大暴雨,傍晚后天气闷热异常,人们都聚在村头那片空地,围在树下,聊天乘凉。 我跟几个熊孩儿正在一块研究弹弓的几种制作方法呢。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哎,那不林老歪吗?他这是怎么了,打哪儿出来地。” 我起身抬头一望,只见朦胧夜色里,一个人影,徐徐从通往西山的小道上踉跄着往回走。 转眼快到近处,我仔细一瞅给我吓了一大跳。 林老歪浑身上下的衣服全破了,胳膊肘,膝盖,还有脸蛋子上全是一条条的血痕。除外,他脸明显瘦了好几圈,都快成皮包骨了。 林老歪就这么走着,毫不理会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只把手狠狠地捂住胸口,看模样儿,像是胸口疼,又好像怕什么东西掉了。 村里人看的古怪,吓人,纷纷闪开躲避。有胆大,好惹事的试着去问林老歪。老歪也不理会,只伸了一只手一摆,就再不说话。 我是个小孩子,当时脑子里想的是林老歪应该掉山沟里了,这是好不容易捡半条命,又爬出来了吧。 随后,我就没多想,转身继续跟小伙伴们切磋弹弓技术。 那晚下了一场大雨,天上雷打的轰轰直响。 半夜,我依稀听到隔壁老歪房子里传出一阵阵渗人的狂笑。 那笑声,无比的狰狞,就好像一个人,发现了什么让他既兴奋又害怕的秘密一般。 我当时怕极了,一个激灵坐起。 爸妈以为我是让打雷给惊到了,就开灯安抚我几句话,接着又熄灯睡觉。 第二天清晨,我睡醒,怎么想,怎么感觉林老歪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劲在哪儿。于是作罢,仍旧找小伙伴们玩儿去了。 一晃差不多一个星期。 林老歪天天在家闷着,只在饭点儿能看到屋顶烟筒里往外冒青烟儿。 这说明,屋里还有活人儿。 也就在这一个星期,我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爸妈由于工作优秀,表现的好,他们在乡政府的工作要调动了。去的会是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地级市! 这意味我将要告别山村生活,成为一名城里孩子了。 当然,对六岁的熊孩子来说,我没那么多深刻体会,只觉得城里会更有趣罢了。 差不多在林老歪从西山回来第九天,我在村里看到他了。 当时,他容光焕发,人虽然极瘦,但气色很好,走路也会主动跟人打招呼。 当天,林老歪离开村子,去了二十里外的镇子里。 下午回来的时候,林老歪牵了一头大肥猪, 林老歪赶着猪在村子里走,逢人就说:“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啊,通知大家一声,我改行了!改卖猪肉了!有时间,大家都上我那院子里买肉啊。” 大家心里奇怪,可又不好说什么,只是附和着道谢。 林老歪回家,就将猪圈在了院子里。 随后,他开始奔跑着办理屠宰手续,又办工商营业执照,一番折腾下来,又是半个月。 盛夏快过去的时候。 林老歪的猪肉点开张了。 开业那天,他特意将之前买来的大肥猪给杀了!然后,招呼全村的人过去吃猪肉。 老歪名声虽不好,但这回难得请客。于是众人疯了似的涌到他家。 爸妈在忙工作调转的事儿,没空儿去,我就跟了小伙伴们一起去吃。 做菜,上席,喝酒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儿,小孩子掺合不进去。我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林老歪家院子里玩儿。 绕了一圈,来到老歪家后院。 后院里种不少的李子树和沙果树,我们就琢磨看看果子有没有熟,倘若熟了就摘几个尝尝鲜。 正在树下转悠呢,小伙伴中一个叫‘大鼻涕’的七岁小孩儿突然说:“哎,你们听,这块儿好像有猪叫。” 几个小孩儿当时就静了心,仔细听。 果然,搁后院子地底的什么地方,好像有一头猪在嘶吼。 马愣子人胆子最大,放眼瞅了一圈,就领我们来到一块种韭菜的地里。在地头往里一瞅,好家伙,地中央有个菜窖! 我们好奇,就纷纷走过去,围了菜窖盖子蹲下,仔细听,果然,底下好像有一头猪在嗷嗷叫着。 马愣子摇了摇头说:“这林老歪想干啥呀,他怎么把猪养在菜窖里了呢?” 大鼻涕附和说:“是啊,哎,咱们掀盖子给猪放出来吧。” “行啊!”说话,马愣子就要动手。 突然。 我们背后,响起了一个动静。 “小B崽子,你敢掀菜窖,我整死你们!” 我一扭头,妈蛋!林老歪不知啥时候搁手里攥一把大菜刀,阴沉个脸,咬牙切齿地盯着我们。 小伙伴们吓的一哆嗦。 下一秒,大鼻涕吼了一嗓子:‘哎呀妈呀,吓死人了!’ 当即,小伙伴们一哄而散,撒丫子狂奔! 说实话,我让林老歪吓够呛,尤其是他说话时的眼神,真的是凶芒四射,杀气逼人。我相信,如果我们不跑,真去掀那个盖子,林老歪非常有可能挥刀砍人。 一口气跑回家,吃了爸妈留在锅里的饭菜,我独自一人躺在炕上发起了呆。 不对呀! 据我观察,林老歪好像只买回来一头猪!那么,菜窖里那头猪是哪来的呢?还有,就算是我没看到,他买回家了,可他干嘛要关在菜窖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 林老歪的猪肉铺正式开张了,但因村里人吃的肉不多。是以,他的猪肉都是送到城里肉贩手中去卖。 我们马上就要搬家了,爸妈经常在市里忙着收拾我们的房子。平时没人照顾我,妈妈就给前屯的张婶留了点钱,张婶照顾我,并直接在她那儿吃饭。 白天,我一半时间在张婶家。另一半时间,就回自已家院子里玩儿。 就是这样,让我发现林老歪的一个秘密。 他的猪!只见一头头杀好的猪肉,从不见他,买猪回来杀! 并且,好像他的猪不养在院子里,只单独养在后院的菜窖中。 我一六岁孩子,搞不懂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直到五天后,老歪捧回来一台大彩电。 村里就有人生疑了,这老歪钱赚的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呐,就赚回一个彩色电视机的钱。这个…… 但接下来,彩电只是个引子。 随后几天时间,老歪脖子上出现了大金链子,手指上多了大金戒子。这还不算,他抽上了软中华,喝上了茅台。并且,他的猪肉也不卖了,每天只是去附近几个村里找些地痞赌博。 这变化太快了。 也就十几天功夫,老歪猛地从一个锅都掀不开的穷鬼,变成了一方土豪。 几天后,老歪又拿回了一部最新款移动电话…… 村里人说老歪肯定是在西山挖到宝贝了,他说杀猪卖,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并且他请村里人吃肉,也是为了封大家的嘴。 说法不一,但大体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是这样那倒也罢了,但随后发生的一件非常诡异的事,却彻底惊动了整个村子。 差不多中秋节。 这天下午,老歪从镇里领来了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长的很漂亮,但听大人说,好像老歪领的女孩儿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骗男人钱的女流氓。 六岁小孩儿对女流氓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我唯一印象就是,女孩儿下巴上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红痣,当时只感觉这颗红痣非常抢眼,非常醒目,也非常的好认。 好吧,还是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这部份内容,我记得不是很真切,有些还是长大后一位心理医生帮我梳理出来的。所以,可能顺序和细节上会有一些不合常理的现象。 老歪领回女孩儿后,爸妈陆续回家,开始张罗在村里过最后一个中秋节。 我独自一人,就跑去村头找小伙伴玩儿。 天不黑,并且天气已经微凉了。村头没人,我走了一圈,正要回家,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哎,那娃子。” 我一愣,扭头打量,只见树根底下躺了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穿的挺奇怪,这天都凉了,他还穿了个破背心子,并且这会儿正躺在树底下休息,头下面还摆了两块砖头。 我担心是拐骗小孩儿的人贩子,就没敢搭话,拧身要走。 老头儿又说话了:“娃子,你是不是在你们村西边那条小河里差点淹死过?” “啊!”我一惊,扭头问:“你咋知道?” 老头儿笑了:“我咋知道,我听人说的呗。” 我黑脸。 扭头又要走。 老头儿说:“娃儿呀,你跟爷说个事儿,你们村最近有没有人突然变的很有钱了。” 我一愣,想了下说:“干啥告诉你。” 老头儿嘿嘿一乐,伸手从身边一个破黑皮兜子里掏出一个黄纸包包。 接着,他当我面前,打开包儿,里面是堆砌整齐的两块绿豆糕样的东西。 “娃,听话,告诉爷,爷给你糕吃。” 我摇头,又虎脸说:“万一你要下毒呢?不吃。” 老头儿嘿嘿一乐,随便拿了一块糕,扔进嘴里,嚼了嚼就吞了。 “看,我没事吧。” 小孩儿,都好骗 ,当时我想了想,没犹豫,就过去说:“那个变有钱的叫林老歪,就在我们家旁边住。” “哈,好好,来,娃吃糕!” 我小心伸手捏起那块绿豆糕样的东西,试着小尝了一口。 那一瞬间,当糕点接触到我的舌尖时,我震惊了。这东西,太好吃了。甜,并且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这……什么做的呀。这个。 我迫不及待,一口将糕吞进嘴里,大口嚼咽起来。 老头儿坐起身,从一种疼惜的目光打量我,随之缓缓说:“娃儿,听爷话,今天晚上,别出屋啊!要是憋的尿急,也要等后半夜再出来,好不好。” 我拼命点头说:“好好!” 老头儿嘿嘿乐:“娃儿真乖,真招人疼啊!” 我吃完老头儿的糕,老头儿就起身,拍打下身子下的土,拿了外衣,摇晃着朝镇子方向走了。 我想了下,觉得好玩儿,就转身回家。 路上,我遇见老歪领回来那个女孩儿。 只见她一边走,一边骂:“老死东西,变态,真是变态!哼!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没见过这样儿的!” 我不知变态是什么意思,那会儿,大概理解就不是‘好人’吧。 回到家中。 正式开始准备吃饭,然后中秋赏月了。 爸妈做了不少的菜,我吃的很多。晚上,又拿出水果,我可能是嘴谗,就吃了许多的香蕉,葡萄,桃,还有梨子。 小孩儿的肠胃,根本就不稳定。 这一下,吃的急了。 天黑后,我就跑肚喽。 但怕爸妈骂,我没敢说,去了两次茅房,感觉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于是,洗洗上炕,睡觉。 睡到半夜,我让肚子给闹醒了。睁眼,四周漆黑一片,旁边爸妈都睡着了。 我想硬挺一会儿,耐何肚子不争气,再挺恐怕就要拉被窝里了。 没办法,我咬牙,小心穿了衣裤,又在炕边找到了手电,拿上纸,悄悄推开门,去外面方便。 门一推开,一股子凉气扑面而来。 这天下雨了,好在雨不大,倒是不怕雨水浇。 可是出了门,我又害怕了。为啥呢,茅房离的太远,我有些怕黑,没办法,我一咬牙,打算去菜地里方便,也算是给自家地施肥了。 于是,绕到后院儿,找个地方,蹲下,呼……轻松了。 刚想起身,突然,我听到一记很闷的惨叫音::“啊……不,别……不!别!快停下来,快停!” 我心中一惊,急忙提起裤子,往声音传来方向一瞅。 好嘛,老歪家后院,那个菜窖,声音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这是怎么了?”我好奇,就趴在篱笆墙上,仔细瞅。 结果,居然没动静了。 我又认真看。 忽然,砰!砰! 两记重响过后,菜窖的盖子嗖的一下就飞了。 我心中一惊,拿手电一晃。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只有半边脸的女人,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光着身子,慢慢就从菜窖里爬出来了。 当时,我真的是吓傻了。 女人只有半边脸,另外的半边在手电光中,全是血糊糊的一片。但尽管如此,我仍旧看清,女人下巴上,有颗鲜明的红痣。 这个女人爬出来,直接就迎上我的手电光,一边咯咯傻笑,一边走。 随后…… 菜窖口又出现了一只人手。 很快,人手用力,又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爬出来了。 只是这次,女人的脸是完整的,并且,她的下巴上也有一颗鲜明的红痣。 一个,两个,三个! 在我吓傻的短短几分钟里,一共从菜窖走出来五个女人。 并且,除了那个半张脸的女人外,其余人,浑身上下,包括长相,全都一模一样……… 她们就这么,瞪着双眼睛,在雨夜中迎着我的手电筒光,呆呆地看着我。此外,她们行动的很慢,很缓,好像根本没有意识思维来控制。 我真的傻了! 完完全全的傻了! 恰在这时,菜窖里啊……又传出一记惨叫。我又听到一阵激烈打斗音,不久,菜窖口拱出了两个脑袋。 手电光中,我看的真切。 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林老歪! 下一秒,手电掉到地上,我头一歪,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发现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医院的床上,旁边是爸爸妈妈。 见我醒来,妈妈先说话了:“你个傻小子,拉肚子不跟妈妈说一声,自个儿在外面,都脱水,晕过去了。要不是那个老人家,你在外面这一晚上不得落下大病呀。” 我承认,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妈妈的话,一句没听进去。 后来,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基本是无意识的状态,可以说,就是吓傻了。 三天后出院,我跟爸妈回了一次村子。 可走到家门口,我怎么都不肯进去。 在门口等候期间,我依稀听过路人讲,林老歪家出事儿了,警察来过,然后好像林老歪上西山,找了个石砬子,跳下去摔死了。 可又有一个人说,林老歪没死,是让警察带走了。还有说,林老歪跟一个老头子走了…… 一群村里人从我身边路过。 我茫然,感觉意识非常的混乱…… 那天,我们没在村子里逗留多久,爸妈拿了几样东西,我就搬回到了城里住。 往后,伴随长大,我一直在朦胧中度过。依稀记得六岁到十六这十年,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帮助我,教育我,栽培我。可爸妈又说是我的错觉,因为,他们记得,搬到城里后,只有邻居一老头子给我治过几回病,然后我经常到他那儿玩儿。 十六岁对我来讲是个分水岭。 之前,我只记得六岁时童年经历的这段恐怖怪事。再往后,十年,我的记忆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十六岁后,我突然一下子变的非常开朗,活泼。然后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一路考上重点高中,上了大学,直至大学毕业,我顺利到一家心理诊所,当了名小小的心理热线接线生。 OK,这就是我整理的一点记忆。 第一章没妹子的少年是可耻的 第二章一只白脚丫 第三章桑拿房里的小杀气 第四章又拿眼神来荡漾 第五章我甚屌,为何我不知 “内家拳?”我茫然。 海哥启发式:“太极,形意,八卦,三皇炮捶,还有那个……武当松鹤,少林心意把,对了,好像还有一个什么来着,对,沾衣十八摸!” 我打了个哆嗦。 海哥小弟提醒:“海哥,那个叫沾衣十八跌,还有那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不是内家拳。” 海哥扭头:“我去,谁他大爷地给我发的资料,谁?” 海哥小弟提醒:“嫂子。” 海哥立马如春风拂面,嘿嘿干笑说:“你嫂子是武侠迷,嘿嘿……” 嘿过,海哥扭头跟我说:“就是这些,听过吗?” 我木然摇头:“没有,不知是个啥玩意儿。” 海哥叹。 稍许又咂吧下嘴说:“看来我姐说的没错,你的确是学过的,但是你好像忘了。” 我更加迷糊了。 海哥喝了口水:“大炮,这么地,我就把这事儿具体说一下吧……” 润过了嗓,海哥告诉我说,年前那次我突然发彪,仿佛绿巨人上身般跟五个恶人搏斗的事儿给海哥她姐,就是我们周总触动非常大。今年,年初周总给我做催眠介入,然后周总受到了震动。因为,我在催眠状态下,说出了,诸如,三体式,筋膜,枪拳,刀掌,炮捶,这样非常武师,非常职业的术语。 要换一般人或许也不能震撼。偏偏周总不是简单人。周总有个好姐妹,对方姓李,是美国人,那个李姓女人认识一个据说非常强大,神秘的年轻华人。对方好像姓季,那个季姓华人听说不仅医术高超,还是个内家拳顶尖高手。 受此影响,周总多少了解一些传统内家拳方面的知识。然后,她认为我绝对是学过的人。并且还是一个真正的练家子。因为,我所说的枪拳其实就是形意拳的一种简称。而刀掌,则为八卦掌的简称。炮捶又是内家拳中,最为刚猛的一种力量。 但奇怪的是,我对此一直不知道。而且周总在做催眠介入时发现,我这段记忆好像被封存了一样。此外,她唤醒我时,感觉我的体能消耗非常大…… 周总待我如亲弟,但因她是个女人,再加工作忙,一年到头国外国内到处飞。难得在诊所长驻,因此她就找海哥看能不能帮我一把,试着在正常状态下让我恢复那段缺失的记忆。 我听了这番话,有些木然,脑子突然嗡嗡的很乱。 我现在很凌乱,一方面,我真的有这样的感受,真的感觉十六岁前的记忆好像不完整,其中缺少了什么。但我本人对此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至于我父母,他们好像对此也没什么印象。 这是其一。其二,做为一个学过心理学的人,我知道自已的状态是一种病。可能是记忆缺失什么的了,这让我不太好受。 海哥继续:“大炮啊,我姐就是觉得现在咱们国家这方面的东西几乎都快绝迹了,缺失的太多。而你身上明显存在,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很想帮你把这段记忆找回来。” 我不无尴尬地摊了摊手说:“这个,怎么找啊,我,你也知道。我有工作,还有……” 海哥伸手阻止我说话:“这样大炮,我已经跟我姐那边谈好了。心理热线这块,她可以找人顶上,你到这来就行了。” 我听了一愣,然后我问:“那我工资……” 海哥一笑:“工资,我姐那边照样儿给你开。” 有阴谋! 我本能感觉这里边好像是有阴谋! 不是我这人喜欢疑神疑鬼,而是这个世界,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别的不说,刚毕业那会儿,我差点让一同学拐到南方做传销。后来要不是那小子良心发现,我真要陷在传销窝里了。当时我火车票都买好了,结果那哥们儿来电话了,他说大炮你不用来了,我那个,刚跑出来…… 现在,周家姐弟跟我弄的是哪一出呢? 唤醒我的记忆?内家拳? 我现在真的很茫然。 有种活了好多年,突然发现自个儿白活了一样,极度,极度的茫然。 海哥跟他的兄弟用期待目光看着我。 我假装喝水,心里在做思忖。 同意,还是不同意呢?这个…… 好吧,海哥跟周姐看上去不是坏人。并且,人家根本不缺钱。最重要,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没发现这姐弟俩有什么怪癖。 那么!就这样决定吧!不管咋地,能拿到工资,总归是好事! 我放下水瓶抬头说:“海哥,我同意了,那工作时间……” 海哥笑了:“时间,你看着办就行。那个咱家这间健身会所,早上十点营业,到晚上十一点关门。你呢,愿意什么时间来都行,要是有事儿呢,你就给自个儿放假,我这边,绝对没问题。” 我心又突突了一下。 还是别怪我多疑,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随意上班儿这种好事儿。大学四年,打过几次零工,每次老板都恨不能把你当机器人来使唤。干活,干活,就是干活。 这个…… 我觉得今儿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儿,完全偏离了我对正常事物的判断。 集女神颜、萝莉龄、女王范于一身的极品妹子。 我身上离奇缺失的记忆。 什么内家拳?还有,这让人半信半疑的轻闲工作…… 苍天呐,大地啊,我只是一枚小小的屌丝好不好,我只是一枚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行不行。 这究竟都是怎么一档子事哟。 三秒后,尽管我对这一切处于完全不理解,不了解,不清楚的三不状态,但我还是同意了。而同意的最基础原则就是,起码我有工资可以拿! 海哥悦,他身后一票兄弟,同时悦。 接下来,我被领到了搏击区。这是一片让人血液沸腾的地方,触目横扫,到处是健硕的肌肉,粗壮野蛮的大腿,强悍的拳头。 砰砰砰! 一阵阵,震耳的击打沙包音传来。 我目光一移,很快被一位大哥吸引。 大哥赤了上身,皮肤呈现的是古铜。那一身的肌肉呀,真跟李小龙差不多。他咬了牙,站在那样,抬腿,横扫。 砰! 人腰粗的大沙包仿佛遇到重击般,横腰折了一下。 我咋舌。 海哥抱了胳膊,站在我身边,一努嘴,跟我示意说:“看到没有,咱健身房的教练,很猛的一个人。他姓铁,叫铁飞,外号大飞。早年学的是跆拳道,后又改了散打,现在玩的是泰拳。” 我听了赞说:“很强,真的很强,那一脚踢上去,不把人腰给踢折了呀。” 海哥感慨:“是很强,就是脾气太臭,还有……” 砰! 又是一脚,沙包晃荡,铁飞转头说:“老海,你这儿怎么回事。都他妈跟你说一万遍了,这批沙包得换了,你他妈当我话耳边风是怎么着。” 海哥陪笑:“大飞,那个最近不是一直有事儿吗?” 铁飞:“有个JB事儿!次奥!” 我一听,这人……怎么性子这么冲呢? 怎么感觉他比老板,还要老板呢? 正疑惑,铁飞一边解着手上缠的布条,一边奔我来了,到近处,上下打量我说:“就你?大炮?” 我笑了笑:“嗯,铁飞哥,我叫雷大炮。” “嗯,听人说你会内家拳?”铁飞一挑眉。 我乐了下:“哈,是啊。这儿的人说我会内家拳,可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哈哈。” 铁飞咧嘴乐了:“没用!那玩意儿,就哄人呢。跟中医一样!” 说完,悠悠转身,走了。 我愣住。 海哥咬牙…… 稍许,海哥瞟了眼健身房的钟,他对我说:“哟,这眼瞅到饭点了。那什么,大炮,火锅行不?” 我:“这,行,我吃啥都行。” “走,火锅去。”海哥拉了我胳膊走人。 第六章就这么‘合体’了 第七章我命由我不由他人 第八章电话妹子又来骚扰 曾经有无数家养宠物的好心人建议老三把色色的声带切了,JJ和蛋蛋割了。老三回答的很明确,如果我是你爸妈。然后我打小就把你声带和JJ切了,你会接受吗? 老三照顾色色很上心,平时这狗都不怎么叫。今儿,这估计是活生生给饿的。 我快走两步,拿出钥匙开门,点亮了灯,一眼就看到趴在宠物狗笼子里用一对哀怨眼神儿凝视我的哈士奇大狗色色。 见到我,色色开始奋力地扭动它的身体。我拿出狗粮,倒在它的餐盆里,又弄了一点清水给它喝。 打量着色色吃饱喝足,我感觉走了一路肚子有点饿了,就去冰箱里找了一包泡面,烧水简单煮下,正吃着呢,手机叫了。 拿过一看,我呆。 一串的‘#’字。 这什么情况,心理接线生哥不干了,你,你居然追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心揣忐忑,接之。 “嗯……不要,不要啊。快,快,有人要非礼我,我,我不行了……” 诱人的娇喘,低吟。 是那么的清晰,那样的动听,那样的让人血流加速。 我狠狠吃了一口泡面,咬牙说:“继续……” “咯咯……偏不!就不叫!” 我无语,又吃了口泡面。 “听说有些速食的食物,都非常的垃圾,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满关切。 我没好气地说:“那怎么办?” “是啊,你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你。嘻嘻,对了,你平时撸不撸的呀。” 我虎脸咬牙说:“撸!怎么地吧!” “嘻嘻!我嘛,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嘻嘻……对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无语:“妹子哟,我上哪儿知道你是谁呀。你跟个小半疯似的,一会淫荡,一会儿单纯,见天儿打电话来折磨我。对了差点忘记,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你……” 我一下子想到安小暄,这妹子不会是安小暄吧。如果那样儿,我这位未来的‘师父’大人可真的太‘精分’了! “嗯,我嘛,不单知道你的手机号。我还知道你的很多秘密。比如吧,你现在正在你的一个好朋友家里,他叫老三,是你的好兄弟,对吗?你正在吃的是泡面,牌子嘛,叫X师傅,还有这里养了一条很贱,很色的狗!” 呃…… 我差点没让半口面噎到。 费半天劲,把面咽下去,电话里的小动静又响起来了。 “差点让面噎到吧,哼……” 我身上爆起一层的鸡皮疙瘩,汗毛一根根的直竖,我忽然感觉空气变的好冷,好冷。 “你……你……你是人是鬼。” “哼!不带这样啦,说什么鬼这样不好听的话。今天呢,跟你说话,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好朋友老三,他要有大麻烦了,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如果你不想他出事,就留意一下他房间的东西吧。好嘞,拜……” 嘟啊嘟…… 我按了挂断键,手机屏幕亮过十秒后,唰,自行关闭。 屋子很静,客厅灯没开。黑暗中,可见色色瞪着一双绿眼儿,吐舌头,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除外,这里一丝杂音都没有。 寒意很深啊。 我打了个哆嗦!你妹儿,啥子情况哟,要不要去搞张符来贴贴? 我安静呆了那么几秒,捧碗把面汤给喝了。起身,冲到厨房,四下打量将一把菜刀握在手中。 啊…… 我冲到客厅,手舞菜刀,对准空气一阵劈砍。 “哈里路亚,疾疾如律令。不对,是太上老君,疾疾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离开,再不离开,我砍死你丫的!” 这一吼,色色跟着我一起吼。 嗷嗷嗷…… 十五秒后,楼上有人开始胡意拿脚使劲的跺楼板。 咚咚…… 这是抗议了。 我听到动静,停止胡砍,喘粗气陷到沙发上,将菜刀放下,摸过手机凝视那一串的‘#’字号码,我只觉得身上寒气逼人。 这他大爷地是闹鬼的节奏啊。 我看了又看,欲哭无泪。妈的,哥倒霉,让一女鬼给缠上了。 冷静了一会儿,我想起电话小妹讲的老三那个事儿。丢了手机,开始满房间的找。 果然,我在老三电脑桌上翻到了一个日记本,上面写着采访日程安排。 拿起一页页的翻过,在有记录的最后一页,写了这么一行字。 “哥今晚就要揭示一桩真正的灵异事件喽,哈哈哈!XXX工地,我来也!” XXX工地? 我先掏手机给老三打过去,结果提示我对方正处于关机状态。 我扫了眼桌子上的电脑,果断开机。 转眼,跳出登录画面,提示我输入密码。没啥说的,‘bdyjy’。提示啊,某女的汉语名字的首字母,此女,为老三心目中之YY对象。 咦不对!示意我错误。换人了?我冥思苦想,搜索我跟老三之聊天记录。两分钟后,我果断输入yudugong。 顺利登录。 看来,老三还是比较喜欢新人地! 马上去度娘那儿,搜京城,XXX工地。资料秒闪,很快显示这是一座位于京郊荒凉地带的一个在建工地。工地主要性质是建设厂房,好像是有人要投资搁这儿弄一个服装厂。 这么个在建的服装厂,会有什么邪门子事件呢?还灵异? 说实话,我这人挺唯物的,我一向推崇的是科学发展的世界观。并且,我还是某壳网站的会员,经常上去给大家做一些相关的科普工作。 但是现在…… 我不得不说,我有些略懵。 好吧,不管怎么着,灵不灵异的,过去看一看,总归错不了。 主意拿定,我记下地址,起身在老三房里转了一圈,找到一把非法购置的户外生存刀,外加一个狼眼手电筒。 这些东西是老三2012年购置的装备,那会儿嚷着地球要毁,老三心系苍生,决定要好好生存下来拯救世界,于是购刀一把,物资若干。 到现在,物资早败光了,东西什么分的分,送人的送人,留下来的也没几件。 准备妥了装备。 我对下时间,晚二十二时三十分正。 出发! 收拾东西,临走又给色色倒了些狗粮,然后跟它握爪告别,锁门,遁人。 外面雨停了,天地间笼了一层大雾。 我站在路边,接连等 了四个车,最终才算找到一辆出租。 谈妥了价钱,司机大哥用警惕目光瞟我一眼,末了又顺手将一个大扳手横在两腿间,这才发动车子,一路疾行。 凌晨,一时三十分,我到了目标地。 付钱。 真贵呀,几百大洋,就这么没了。电话妹子,你要敢骗我,我非……非把你那什么了不可。 交了钱,司机走人,我独立弥天大雾之中,于黑沉之夜色里凝视面前一片耸立的建筑工地。 我对面,是一个用四根木杆子支起来的大门,门上拉了一个条幅,上面写着抓生产保安全之类的大字儿。在门一侧,挂了一个昏黄的小灯儿。 我静立,先是掏手机,又给老三打了遍电话。 仍旧是关机。 轰隆隆隆……喀嚓! 一记大雷搁我身后炸响,我身上根根汗毛直竖,下意识地往前一蹿。 天空中,乌云压顶,雷火闪烁。 地面上,浓雾弥漫。远处,依稀好像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音越来越近。 我本能感觉,现在不能让人发现我,我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四下打量,见不远处有成堆的建筑用木料,一排排的垒着,我猫腰快步过去,在一堆木料后边,隐藏下来。 十多秒后。一辆破烂不堪的面包车在工地门口鬼头鬼脑地停下来。 稍许,车门拉开,从上面跳下四个手里拿了锹铲之类物件的蛮横汉子。 借工地前的小灯光,我仔细打量,发现这四个汉子长的非常粗野。长相气质上,既没有农民工的朴实劲,亦没有进城务工人员的真诚感。 一个个的,尖嘴猴腮,低眉鼠目。跳下来就扭头到处打量,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透着一股子见不得人的贼性劲儿。 四人没说话,而是站在工地门口朝里打量一番。完事儿,为首一帽子哥,一挥手,领了三人,猫腰嗖嗖奔进了工地。 我皱眉忖了下,正琢磨怎么跟进,冷不丁,身后,啪,一只手,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背。 第九章二货道长空精子 第十章坑底神秘大铁锅 我听了这一番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空精子伸手又将葫芦口倒置,对准脑门,浇了一通的不知什么玉液,完事儿大叫一声痛快。 “少年!走!随我诛魔去罢!” 说了话,空精子一挥手,抢先一步,猫腰前行。 风吹我脑门上符纸,我微凌乱…… 就这么一天,我觉得所经历之事,所见之人,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一秒前,哥还是懵懂无知的迷途小青年。 一秒后,哥就跟着这不知搁哪儿冒出来的二逼老道一起,钻进工地,降妖伏魔了。 宁宁说过,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哥相信这句话了。 符纸挡在脸上,让人非常不舒服,于是我伸手,一把撩着符纸,一边随空精子在堆满了钢筋水泥,砖头碎石的破工地里来回转。 约摸三五分钟,在前边拿小破木剑的空精子忽然抬手,做了个禁止前进的手势,然后一拉我肩膀,就给我按地下了。 怎么着来鬼了? 我正要问,空精子伸大脏爪了一把捂了我的嘴,然后又一伸手,示意我往前边儿看。 我趴土堆后边,慢慢抻起个脖子,借朦胧之月华,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大坑!那坑挖的极深,估计建筑商是想搁这儿弄一地下停车场什么的。然后,就在那个大坑的底部中央,端正摆放着一只…… 我可以说那是一尊大锅吗? 坑底下,雾气浓郁,可这丝毫掩盖不住这尊拉轰大锅的风姿。 这东西的直径差不多有一米八了! 这玩意儿摆明是让人深埋进地底的,它露在外的部份大约三十多公分高,轮廓由于离的太远,瞧的不是很真切。只依稀可见锅口上盖了尊大大的盖子。此外搁那盖子上,好像还雕了一只不知名的头像。 我瞧了一下。 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老三呢?这一路走来,怎么不见老三人呢? 正琢磨呢,忽然就看到大锅边上,嗖嗖嗖……浮现了那么几条人影儿。 人影动作麻利,三五下,就跟猴子似的蹿到了锅盖上方,一个个蹲在那儿,拿了手里的家什事儿,止不住地敲打。 这不方才那几位贼性人士吗? 他们这是…… 正忖呢,忽听有人说话。 “哎,我说猫哥,咱干脆想个招儿,给这锅搬走得了,我瞅着这玩意儿好像他妈铜做地,这卖给收破烂的,咱得赚多少钱呐。” “滚!”好像是猫哥发话了。 “次奥,我这不也寻思弄几个钱儿嘛,你天天说盗墓,盗墓,挖来挖去,除了挖出几个骨灰盒,啥玩意儿都没……哎呀我次奥,你干啥打人呐,你打人,你啥意思。” “行了,老四,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对了,猫哥,你看这个……” 这时,我瞧见四人采取一种拉翔的姿势,蹲在了锅盖上。 完事儿,一领头帽子哥,不对,应叫他猫哥了。猫哥拿了手里一个小型的兵工铲对着锅盖一阵敲打说:“这里边,有货呀……” 当了个当当当,就这么敲了几下。 “啥货?” 当了当…… 猫哥使劲一抽鼻子:“他妈谁放屁了,咋这么臭呢?” “次奥,没,没人放屁呀,不是我,你看我干嘛。” “哎哎,你们快看,猫哥,你瞅,这大锅的缝里咋还冒白烟儿了呢?” 我高灯下亮,在上面看的真切。 这大锅的锅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哧哧的往外冒白烟儿了。 那烟雾,呈的是乳白色,但闻着臭气逼人。其气味,仿佛放了半个世纪的鸡蛋一般,简直堪比大规模生化武器。 我拧头瞅了眼空精子。 老道眯眼,使劲在空中闻了闻,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乌漆抹黑的罗盘。 他把罗盘一拿出来,我就见到上面的指针跟上了发条似的,嗖嗖嗖,转的那叫一个快呀。估计其速度,基本可以达到每分钟1500转儿了。 空精子傻眼了。 他瞅了瞅锅盖上的白气儿,又瞟了瞟罗盘,接着双使劲抽动下鼻子,一脸哭腔地说:“戳达母娘!这不是鬼,这……这怎么是尸。” 我一怔,压低声音问:“道长,难不成,我们遇到僵尸了?” 空精子抬头望天,抹把脸说:“要是僵尸,那倒也罢,那个好除。怕就怕是,怨尸。” 我略懵。 我得承认,个人就‘尸体’这一块,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和研究。个人在此之前,认为人挂如灯灭。挂了就是挂了,挂了以后,依不同的民族风俗,宗教信仰,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可这个怨尸? 空精子一把拉住我手,咬牙,艰难说:“少年!老夫现在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我怔了怔:“道长请讲。” 空精子哆嗦个脸,瞟了眼大坑,又扭头说:“少年,咱们马上就要摊大事儿了!你我之间,师徒缘分已尽。眼下,我要启程回山,到观内禀告师父这里发生的情况。小友!我们就此别过!” X你母娘! 你这老家伙,这是要溜呀。 我一把就给老道衣服袖子给扯住了。 我咬牙恨恨说:“你想干嘛?” 空精子眼珠子一转:“少年呐,形势逼人,这不是我等扬名立腕之时机。这怨尸非比寻常,不弄死几十号人,它不带算完地。不过呢,怨尸怕阳光,只要天一亮,太阳出来了,嘿嘿,它就没得跑喽。” 我继续咬牙:“那也不行,那锅上还有人呢。” 空精子:“无量天尊,此等倒斗之辈,由他自生自灭罢,贫道去也。” 去你大爷! 我一把就给老道脖子给扳住了。 老道一使劲儿:“小样儿,敢拦道爷我,我!我弄死你个小东西。” 好嘛,这会儿我也不是他徒弟了,改称小东西了。 空精子胳膊肘一使劲,往后一捅。 我不知怎地,两只手很自然就顺着老道腋窝下边反穿上来,然后,手掌交叠,压在了他后脖子上。 “哎呀,还会锁人呐,小瞧了。” 老道低了下头,吭哧喘粗气儿。 我压低声音说:“死牛鼻子你给我听好了,你也不知道你这货会不会道术,但既然你出现了,今儿就别想一走了之。告诉你,我一兄弟也来到这里了,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就这么一个兄弟,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一起把他给找着。” 空精子呃……呃……:“老夫的脖子,老夫脖子呀。” 我一使劲儿,两手往下一压。 空精子:“打住!打住,老夫服了,三清在上,老夫起誓,绝不再逃走了。” 我松开了手。 空精子伸手揉了揉脖子,眼珠子一瞪,忽然指我身后说:“怨尸。” 我一回头。 老家伙,撒丫子开跑啊。 听到脚步声,我猛一转身,两脚一较力,不知怎么,身体嗖的一下,蹿出去好远,直接就将老道脖领子给揪住了。 老道不跑了,当下扭头,笑嘻嘻地说:“少年,老夫试你身手呢。” “试你大爷!”我握拳在他眼前一晃。 老道抱拳:“少年身手了得,一看就知道深得明师传授。这样,如若少年不嫌弃,老夫愿拜少年为师!” 我无语了。 三分钟前,他是我师父。三分钟后,我成他师父了。 这货……我估摸,他身上的不靠谱指数高达百分之99.75 但话又说回来,这货方才比划那么两下子,还有……我一低头,看到空精子怀里,紧紧搂了一个包包。 我一把抢过。 空精子大急:“别,有话好商量,别动,别动这包,千万别。” 我没管那么多,信手打开一瞧,里面居然是一枚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铜印。 空精子傻眼了。 我有主意了:“这么着,道长,这块印,我就帮你保管着,等找到我兄弟,我再把它还给你。” 空精子拖了哭腔说:“别地呀,少年英雄,你……你……哎!罢了罢了,就先放在你那里吧。” 我虽然不知道大印是什么东西,但一来这玩意儿挺沉,危机时候,可以用衣服兜住做流星锤来用,适合远距离战斗。 我把衣服脱下来,将大印放到一袖管里,再打了个死结,这就算齐活了。 空精子在一旁看的冷笑:“少年,看不出你精于此道,想必日常也是个好勇斗狠之辈吧。” 我一呲牙:“算你猜对了,小哥我就是一混子!” 空精子拍手:“苦哇!流年不利,居然遇上了小流氓。” 我冷了个笑,掂了手里简版流星锤,转身走了两步,一抬头,瞬间给我吓到了。 第十一章这货是个假老道 第十二章尘归尘,土归土喽 第十三章祝老道讲画符 昨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过离奇,坎坷,惊险,难以让人相信了。毫不夸张地讲,倘若我把这些说出来,我将接受的命运只有一个––顺利入住某精神病医院。 我们现代社会,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 如果是假的,会说那人是骗子。如果是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采取任何可能的手段封锁消息。如果封锁不了?那么OK,当事人全是精神病! 其实,不单我们这么干,美国,欧洲,全都这样干! 尤其欧洲,在漫长的黑暗教廷时代,你不能提科学,你提科学就会让人烧死。然后现在呢,你不能提‘这个’你提‘这个’你会被人精神病化。 世界就是这么有趣!好玩儿!真的…… 坦白讲,我不知道老三会不会死。按理说,老三这副人事不醒的样子,我该着急才对。可恰恰相反,我却显的轻松愉快,全然没有一开始他让那条怨尸抱着时的紧张和不安。 现在,我对这类的神秘,边缘,潜存在的东西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抓瞎的状态。 唯一能帮我的人,就是假老道空精子。 这货虽然是个贼,骗子,假老道,但我知道他多少懂一些这里面的东西。也就是说,肚子里还是有货地! 正因如此,我胁迫了假老道。 理由就是,倘若他不跟我走,不帮我,我就报官,告他盗窃珍贵文物,假冒道士,招摇撞骗。 假老道允了,没反抗,没挣扎。 临走前,我们打扫了战场,雷木剑和那件包了法印的衣服被找到。剑很好,没断,没折,只是有些脏,黑呼呼的,估计需要清洗。衣服上也沾了腥臭难闻的黑水。那味儿,可以说是我有生以来,闻到过的最臭的东西了。 我和老道架着昏迷不醒的老三,一步步踉跄走出工地。 沿街又走了一长段路,路两边没车,我们就找了个地方休息。结果,凌晨五点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雷阵雨。 多亏这场雨,给我们身上的臭气冲掉不少。 五时三十分左右,好不容易打着一个车,又加了价,人家这才肯拉我们。 我直接去了老三家,到屋儿,给他安顿好,我上厨房,煮了两碗面条,招呼老道一块儿吃。 “日他个仙人板板儿,这趟买卖坑死老夫了。”假老道吸溜一口面条儿。 我看了他一眼:“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混上龙虎山,偷了人家的东西,又四处跑装神弄鬼……” 假老道一愣,完事儿长叹口气:“兄弟,不瞒你说啊!我这人,虽然油了一些,但要说这个偷,也不是很准确。” 我回:“那你这是什么?是趁人不注意代为保管?” 假老道喝了口面汤儿。 “哎,这事哟,说来话长喽……” 原来,假老道姓祝,名叫祝融山!名字起的挺不错,还跟上古某大神沾了点边儿。 祝老道生活比较坎坷,他童年是在神农架度过的。后来父母得了场病,去世了,他又随叔叔去了四川。 祝老道叔叔是个标准神汉,擅长过阴技能。祝老道打小耳渲目染,就对鬼神道法极其感兴趣。但后来,他叔有一次给人家过阴,过到一半,回不来了。 那户人家就给了祝老道一笔钱,算是人身意外损失。祝老道拿了这笔钱就开始了他的云游生涯。 名山大川他几乎都去了,远的还到过藏地,去过天山。近的,四川,他几乎是逢道观就进。这货的行为用他话说,那阵儿就像着了魔一样,就想寻个师父,学一身的本领,到阴间把他叔给捞回来。 这么一晃,就是十多年,祝老道多少也学了点真本事。然后去年,他到了龙虎山,半山腰,见到一个小小的破道观。 他本以为那里边是个荒废的地方,结果让他搁里头遇到了一个中年人。 那人当时的情况不好,脸色腊黄,并且还时不时的吐血。祝老道浪迹江湖,懂得些救治的方子,就四下寻药,找了些草药来给那人医伤。 就这么挨了三天,祝老道给那人治好了。那人说他是个道士,但不肯讲道号和名字,只说是跟祝老道有缘。然后对方教了祝老道基本的画符技术。 就这么,一对好‘基友’,就在山上住了大半年。 半年后的一天,祝老道下山买米回来,晚上做了饭,等中年人回来吃饭。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祝老道见他的好‘基友’不回来了,一咬牙,顺手把对方留在道观的法印,符纸,雷木剑,以及画符用的,朱砚,符笔,朱砂,符纸统统装到兜子里,再把小道观收拾一通,留书一封,说明要去哪里,这就挥师只身来到了京城。 京城按祝老道话说是有大气运笼罩的皇城,因此虽然空气不怎么样,但邪崇极少。因此,一度他没什么生意。 吃饭要紧,没招儿祝老道又去了郊县。 然后,他接了几单生意,无非是回煞,闹凶的小买卖,唯一麻烦的一个就是小鬼儿。祝老道用了一道‘五雷符’才将那作恶的小鬼给散了! 我得承认,祝老道讲的极其玄幻,基本跟大神们写的小说非常相似。 我对昨晚发生的事,采取保留态度,但我对祝老道不是很相信。 “既然你懂符术,干嘛不画道符,帮我的朋友?”我挑了根面条,抬头问。 祝老道吸溜一口面汤:“小兄弟啊,你有所不知,这符可不是想画就能画得的。” 我一比划说:“那我看……” 祝老道抢过话:“符这玩意儿,是个沟通天地阴阳法力的东西。啧啧,这个嘛,普通老百姓乡下人,但凡生病还有医家祝由一科,那些画符用的都是鬼符。可以医治一些普通的鬼灵附体,撞客缠身,黄皮子,小狐狸精啥子的。” 我仔细听…… 祝老道伸手摸出根烟儿,点上,吸了一口,咂巴几下嘴说:“但若是遇到大凶之事,比如这个尸煞!怨尸!还有饿鬼!鬼王!妖崇!等等这些有了道行,具备法力的邪物,那些个鬼符,就不好用了,得用真正的道符!” 接下来,祝老道告诉我,道符不是什么人都能画的,首先这人搁道家讲,得有道基,得完成基本的‘筑基’训练。能够很顺利地‘出神’,并且这个神,不是阴神,而是阳神! 另外,画符前,要摆香案,叩齿掐诀,走‘五行超脱罡’,念净口咒,然后焚香上章,诵颂真言。最后,再闭目出神,接到神力。到了这一步,才能执笔,将准备好的朱砚内调好的朱砂蘸了,再提符笔,在符纸上书符。 这个过程中,所用的符纸,朱砚,符笔,朱砂,都不是市面上买的那种,而是正宗受过‘点灵’的东西。 最后祝老道说,上述还仅仅是画道符过程中要做的,而在此之前,还要斋戒,沐浴,冥思存神,起码得做足七天的功夫,才能开坛画符。 符成之后,符的作用得跟所求之事匹配才行。比如,你要诛杀一只饿鬼。你在焚香上章这道程序中,就得把这事儿说清楚。完了你画的这道符,最终得用在饿鬼身上。 你要是干了别的事儿,那么不好意思,不仅符不灵。到头来,施符,画符的人都得遭天谴! 我一顿:“怎么着,挨雷劈吗?” 祝老道冷哼:“老天爷才舍不得他的天雷劈你呢,到时候,生死薄上一勾,要么心痛而死,要么脑瓜子出血而亡。无声无息,转眼的事儿,人就没了!” 我打了个哆嗦。 祝老道得意,呼,吐了个邪恶的小烟圈儿。 恰在这会儿,我手机响了。 拿起一瞅。 好嘛,一串的‘#’字。 第十四章斩妖除魔发大财 第十五章奴家的生魂被封了 第十六章真人不露相 并且,冥冥中,我感觉,脑海里好像早就存在一部强大的三魂体系,里面的知识,比祝老道讲的还要全面细致。但为何,我又想不起来呢? 眼么前,来不及细想,我们刚下车。 打从工地里,就出来人了。 来的是一伙人,为首一个长的皮肤白嫩,面如珠玉,肚似南瓜,腿似萝卜,头似葫芦,那副尊容,怎生一个奇字了得。 祝老道一见来人,张口笑哈哈:“哎哟,李总,李总!” 葫芦汉子满脸的虚汗,一见到祝老道,两腿一软,差点没扑通一声给跪下。 “真人救我,救我呀。” 祝老道急忙给对方扶了。 对方勉强起身,扭头向后扫了一眼。 这一眼,再无半分的低声下气,有的全是一股子财大气粗的土豪霸气! 身后人,被这道眼光一扫,唰,立马四处散开,远远躲了。 葫芦汉子李总扭过头,又恢复了一脸的慌乱,然后他瞟了眼我。 祝老道是老江湖,当下不等李总出声,他捋了须对其说:“此人为我同门师弟,身系的是一身全真脉的筑基大乘功夫,他修的是正宗丹道!功力不在我之下。” 葫芦汉子颤抖了,哆嗦着到我面前说:“真人,小真人!” 我淡然,装逼回说:“免礼,讲你的事吧。” 葫芦汉子又擦了把脸上的汗,压低声音说:“今天早上我来,看到大坑底下的那个鼎盖子已经没了,并且全是污黑的臭水,我就找人收拾工地。结果,他们在那个破鼎的下边,发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里面凉嗖嗖的,不知有多深。其中一个胆大的,在腰上系了绳子下去查看。结果,下去三分钟不到,再上来,人就疯了。” 说到这儿,我忽然看见葫芦汉子伸手将一个信封悄悄往祝老道手里塞,那信封极厚,一看就知道装的全是钱。 结果人家祝老道一丢手,打开信封同时指着葫芦汉子说:“你个做损的!你要坑杀道爷吗?道爷是要你的钱,不过,这钱你是要修筑道观来用。不可直接给我!我要收受了你的钱财,那等于是逆天行事,是要受报应的!” 葫芦汉子傻了:“呃,真人,真人对不起啊,真人。” 祝老道哼了一声:“快带路,跟我进去,看那人的情况。” 葫芦汉子低头:“好,好,这边请。” 我跟在祝老道身后,拉着老三,一边走,我一边走悄声问老道:“你不是说斩妖除魔发大财吗?这位,瞧着他的钱也不是什么正路来的,不如……” 祝老道冷哼,小声回:‘少年,这你又不懂了。人家的钱,甭管什么路来的,自有他的福德跟着,我们不能取。我们是要发财,但取的,却不是这个钱。’ 我怔了怔:“那是什么?” 祝老道忽然高深一笑,再不说话了。 我感觉祝老道绝非一般的江湖神棍!这货的表现,半疯半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并且,他的话也是那样,真假并存,难识根源。 现在,我终于发现了,包括安小暄,祝老道,乃至神秘的电话妹子。 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绝非普通人类呀! 对了,还有我自已,炮炮,你好像也不是很省油耶! 进到工地。 李葫芦(我给丫起的名儿。)边走边跟我们说,不久前出事后,他给了当场工人一人一千块钱的压惊钱先给散了。并且告知他们要严防消息走漏,如果消息不丢,每人再派五千,如果丢了消息,没钱! 祝老道听了这话,他停下脚步:“李总,明人不说暗话,这地方你之前说是要建工厂,可是现在……” 李总汗了。 “道爷英明,实话跟你说吧。建工厂是先把地盘下来,然后再进一步审批,这块地,最终是要用来建……建小区的。” 我X你大爷!真的是为富不仁啊。这地方,多凶啊,建小区,我嘞个擦,你这是要坑杀老百姓啊。 这就是黑心开发商玩的路子。 先以别的目地盘下一块地,然后再四处活动,再给这块地改变用途,最终再建他们想建的工程。 祝老道听了不以为然,像是并不在意李葫芦欺骗他,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李葫芦说: “李总啊,你工地现在出的这么档子事,你也知道招惹的是些啥子东西。今天,道爷我就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工地,现在起,由我们接管了!直至,把那些脏玩意儿清理干净。然后呢,在这里边发生的事,我们找到的东西,你决不可跟外人提及半个字,否则,姓李的,我让你人财命魂,四大皆空!” 这话扔出来,让我吃惊不小啊。 祝老道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儿戏神情。有的全是一道逆天傲世的凛然霸气! 这不是王霸之气,是那种敢逆天,敢把命放在手心里,捏着玩儿的独特霸气。 人财命魂,四大皆空!这简直比杀了人还要狠呐。 杀人,人死,好像还是可以投胎转世,重新轮回。就跟网游似的,大不了复活,重新玩一次。 这可好,不但销你的号,还断你的网,砸你的电脑,最后再灭了你的人! 狠呐! 李葫芦哆嗦了,两条腿儿一个劲地颤歪,脸上汗如瀑般,唰唰的往下落。 如果不亲临现场,外人根本感觉不出这股子劲儿。 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以外貌气质来判断一个人。可这条搁祝老道身上不管用! N秒前,我见他还是一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混饭骗财的江湖神棍。可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他陡然换了一个人。 天翻地覆地换! 现在的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犀利,凛然,将天地万物戏弄指掌间的独特霸气! 我相信,就算这个世上最最有钱的人,见了他也得矮上三分。 我承认,对这个祝老道,我看走眼了。 这会儿,眼瞅到了工地深处,祝老道伸手拍了下李葫芦肩膀,这一刹那,他身上散发独特霸气又倏地消散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混世吃饭的不恭样儿。 真人不露相! 我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那些看上去长相极好,一本正经,甚至道骨飘飘的‘真人’,可能只是一个守在北影厂外混饭吃的老群众演员。 而一个浪迹街头,嬉笑怒骂,不拘小节,蓬头垢面的家伙,也有可能是一位真正的真人。 真人…… 真正的真人,不是人叫出来的!也不是人捧出来的!而是他想让你知道他是真人,一秒你就能感觉出来。他若不想让你知道,你守在他身边一辈子,你都不知道,他是个真人! 祝老道!赐教了!我在心里暗暗赞过一句。 彼时,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简易板房搭建的工棚前。 还没进工棚,就听到里边传出唔唔的挣扎音。 祝老道没往里头进,而是一挥手,招来李葫芦,低声说:“里边绑的就是那个发狂的人吧,他叫什么名字?” 李葫芦:“赵五。” 祝老道点了下头:“把除赵五外的其余人都叫出来,然后你也出去,工地一个人不能留。之后,门口贴上条条,内容你随便想,总之不能让人进来。然后你在门口等我消息,明白吗?” 李葫芦:“道爷,我懂,我懂。” 祝老道挥手,李葫芦夺门走进工棚,一通吆喝,立马六七个壮实汉子,一个个在脸上挂了疑问,陆续走了出来。 等人撤干净了。 祝老道瞅我乐了乐:“走!咱进去瞧瞧。” 第十七章钓鬼撞符 第十八章目标是道墟 第十九章紫袍老道回来了 第二十章乾隆好百合,前清蕾丝边儿 第二十一章碎镜毁符收魂 耳听冷梅述说完她的故事,我们三人都是唏嘘感慨不已啊! 问世间,哪有真情在,请看乾隆好百合! 只是这对妹子,怎么这么命苦哇! 祝老道这时哎的长叹口气,伸手搁兜里掏出烟,点着,对准黑暗空间,吸了一口,又不无忧愁地吐出。 事实已经非常清楚。 鼎里的妹子就是怜玉。而老三身上的魂灵气息唤醒了她脑海中唯一的良知。她撑开鼎盖子,将老三扯了进去,然后抱着他。 前清的一对好百合呀! 除了感知到这对苦命百合的感人故事,我还闻到一丝紫衣老道的讯息。那个道人好像也是过来打酱油的,结果,就挂里边儿了。然后,他的魂儿也没有冲了去。 封锁的关键是炼尸鼎。 我将炼尸鼎的气数给破了,紫衣老道跑出来,然后…… 目前还不敢保证外边自称‘贫道’的那货是紫衣老道。 OK,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这么个所谓‘道墟’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另外,那个番僧是何方妖孽? 我忖至此,把目光投向安小暄,用不输卷福的冷静对她说:“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安小暄:“鼎里的人就是怜玉……” 我:“呃……” “你朋友身上魂灵的气息唤醒了怜玉魂内唯一存在的良知……”安小暄冷静,酷酷,微弱光线中,粉红的小嘴唇,微微动着。 我咬牙黑脸,对安小暄说:“美女,你知不知道,你把别人要说的话给抢了这很残酷呀!” 安小暄一愣。 祝老道上前:“行啦,行啦!妮子,那个咱家也不跟你斗了,现在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过去那边吧。” 安小暄:“慢着……”她抬小爪,放空中,停了片刻,忽地一扭头对冷梅状态下的老三说:“你说,你走着,走着,魂儿就没了。你仔细想想,你魂儿在没之前,你附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老三皱了皱眉:“要说变化嘛,对!我记起了,那座桥初始是直的,后来又弯了。” 弯了?被谁掰弯的? 老三继续:“就是说,大概走出十几步吧,桥就弯了。我就提起小心,拿了火折子,仔细盯脚下桥面,盯着,盯着,对……我记起了,我记起了!我看到了自已的脸!” 诸位可以想像,你半夜回家,在楼道里看手机,走着,走着,一低头,我去,地上有你的脸! 我觉得这种惊吓效果,比什么刀啊剑啊,枪刺都要给力。 祝老道打一哆嗦:“戳他母娘!地上咋有自个儿的脸,这,这太邪性了!” 安小暄冷静。 我也冷静。 三秒后。 我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镜子!” 我太机智了,我为自已的机智而高兴的同时,我对机智的安小暄表示不满。一个妹子,不需要这么机智。 祝老道感慨万千:“狠呐!先是安下这两句狗屁不通的诗句,让人不存一丝的戒备,之后再走到那个地方,而当看到脚下镜中的人脸时,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惊慌。这种杀人的方式,简直比滚木擂石还要可怕!真是杀人不见血,直接夺人命呐!” 安小暄微点头,末了幽幽说:“恐怕不止这些,冷梅说她生魂丢了。如果我推断没错,桥上的镜,是一块符镜。镜中有符,符的力量就是摄人生魂。” 祝老道听了玩味:“怎么破呢?” 安小暄静了静:“碎镜!毁符!收魂!” 祝老道:“高!” 安小暄嘴角浮了一丝小得意,完事儿又皱了皱眉:“这是三件事,我主收魂,谁来碎镜,毁符。” 话音落,祝老道扑通一头倒地上。 我惊! 急忙走过去,蹲身一把扶起老道:“道长,你怎么了?你……你醒醒。” 祝老道哆嗦嘴唇,慢慢睁眼:“老夫本身血糖就低,如今肚又饿,老夫已浑身无力矣!” 我不得已,又咬了一次牙。、 次奥!我算是见识什么叫江湖骗子,神棍,老狐狸精了。 我无语抬头,正好见安小暄扭头,躲一旁,偷乐。 好吧!哥的队友虽然差劲了一些,但不是还有哥在吗?我霍然起身:“我来碎符,毁符!只是,具体怎么做?” 安小暄一怔。 转瞬,安小暄:“有普通的利器吗?” 我伸手从包里掏出老三购的非法户外刀一把,安小暄走近,打量:“嗯,算不上好东西,但刃口不错,这个用来毁镜,足够。但是毁符……” 祝老道抖手呈上雷木剑。 安小暄一瞥:“雷火味儿太浓,容易把生魂给伤了。” 祝老道抖嗓儿:“是啊,老夫的雷木剑,的确霸道了些,那不知姑娘……” 安小暄一扭头,摘了安全帽,如瀑秀发忽然就散开,空中一旋,打了个转,刮到了我脸上。 我使劲一嗅,发丝之中,奇香淡淡,竟是十分诱人。 心中有感,我不禁多吸两口,脚下步子跟随发丝旋转方向也转了几转。 “干什么!”安小暄冷言。 我一呆,回过神儿,咧嘴抱拳坦然说:“请问,您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 安小暄瞪眼:“真跟这臭老道是一路货,全是色棍!色狼!妖人!” 女神责过,又伸出手,拿过一个黄亮的竹发簪递我手上说:“破符就用这个,但一定要手疾眼快,要在符中力量没罩住你前,用它将符胆刺破。” 我接簪又问:“何为符胆?” 小暄同学无语,叹了叹,伸爪,搁怀里掏出一张书写工整的,将近二十公分长的纸符,指着上面曲折弯勾跟我说:“看清楚了,一道符,分为符头,主事仙神,符腹,符脚,符胆这几部份。符胆中的内容是一道符的刚性力量所在。是非常关键的部位。所以,符胆多以道家秘字来书写。比如,这道符,符胆就是一个变体的‘井’字。” 我听了,忽然就有如神助般懂了。 与此同时,我脑海唰的一下,飞出无数稀奇古怪的字。 这些字,新华字典找不到,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同样没有。 它们,属于我的脑袋,属于失去的记忆。 激活了认符这一项技能,就开始安排毁符镜了。 具体做法如下,我拿手电一边走一边扫桥面,手电光亮,晃到符镜,会有强光反射,我就会锁定符镜位置,同时关掉手电,移过去,拿刀将符镜碎了。镜碎,符现,我再用竹簪,破了符。小暄则在后边,将符中生魂一一收取。 过程简单,但不好做。 首先符镜的材质是什么,据我所知,好像很古的时候,这世上没玻璃呀? 我拿手抬头看小暄。 小暄冷了下:“干嘛?” 我回:“符镜是啥做的?” 小暄:“铜。” 我拿刀比划一下:“你觉得这玩意儿能把铜给碎开吗?” 话音落,小暄没动。身后祝老道忽然悄声接近,抬头,啊…… “次奥!你拿针刺我脑袋干你妹呀!”我捂头吃惊回视。 祝老道咧嘴一笑,忽地一伸手:“紫衣道人。” 我一呆。 啪!又一根针,从我后脑拍进去了。 我…… 我吱唔半天。祝老道说话了:“法眼已开!你现在无需光线也能看到物事!等下你碎镜,只需用刀将镜面划破就行。这个碎,不是打碎。而是碎了镜的相!简单讲,就是破了它的功能。相一破,符就会在你的法眼中呈现,你再用妮子给你的竹簪刺破符胆即可。” 我怔了怔:“不是擦牛眼泪,能看到鬼吗?” 老道乐了:“民间土法,运气好,结合自身八字,兴许能看到一两个掠空的浮灵,这跟法眼,没得比。” 原来如此。 我会意,转身,摸了摸脑门上插的针。好家伙,狠呐,仅在头皮上留了个小针尾。 不过法眼。 我眨了眨眼,突然就感觉两只眼睛涨的厉害,同时手电光居然在视野范围内扭曲了。 第二十二章跟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第二十三章凌空一击、灭鬼王……分识 第二十四章那是贫道尸骸 第二十五章天真道掌教 第二十六章求的就是一个明白 安小暄的话突然就戳中了我心中的某个部位。 当然,这不是情感,而是一种认知感受。 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内,我猛地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对我来说,都是玄幻般的存在。我没疯,我感觉自个儿真的挺坚强。 我是心理专业毕业的学生,我经常面对各种各样的变态,我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OK,想到这些,我先淡定。后又扭头用同样戏谑玩味尚加那么一点点不羁的目光大胆迎上了安小暄。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可以接受的吗?” 安小暄一愣。 稍许,她眼神挤出丝小狡猾:“比如,鬼呀,魂呀,还有这个……这个什么老道。转世,重生什么的。你能接受吗?”、 我耸耸肩,脑子倏地闪过一句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无所谓接受不接受,存在即合理。狮子老虎鲨鱼黑曼巴一样可怕,你问我能接受它们吗?这不是接受,存在,即存在。就像你坐在我面前一样,你存在,就是酱子。” 安小暄白我一眼:“讨厌的台湾腔。” 我咬牙:“肚子饿的好不好,大体力消耗,说话力气都没了。” 安小暄想了想:“给你的棒棒糖不够吃吗?” 我快哭了:“美女啊,你见过有拿棒棒糖充饥的吗?” 安小暄撇嘴,末了似想起什么般说:“还好,我身上好像有能耐饥的东西。” 我眼巴巴盯着小暄同学,然后看她伸小手搁身上掏啊掏,最后掏出一个……一个小葫芦。 呃,葫芦?难不成是仙丹? 疑惑间,小暄拧开这个拳头大小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 小药丸大概只有小手指甲那般大,长的通体发黑,并且表面还没什么味道。 “这个是……”我疑惑问。 小暄:“辟谷丹?” 我大惊:“难道说,这就是传闻中,吃了可以再不用吃饭的辟谷丹?” 不出所料,妹子又白我一眼。 “哪里有那么玄幻,道人们都喜欢到深山老林亲近自然,借以悟道修真。如果带粮食,种菜,再烧火煮饭什么的,太麻烦了。于是,就用中药做了这种辟谷丹。功效,原理什么的,现在跟你说,你也不太懂。先吃吧,吃过你就知道了。” 听了小暄讲解完毕,我接丹吞服。 嚼了几下,一股子混合了芝麻花生核桃仁之类干果的古怪味道。 咽下去,吞到肚里。说来奇怪,原来让人抓心挠肝的饥饿感瞬间消失,取代的是种嗑进去两斤大米饭的饱肚感觉。 这货,霸道呀! 正感慨,祝老道跟祁道长还有冷梅态老三一起过来了。 我起身问冷梅:“怎么着,跟救魂恩人道过谢了?” 冷梅嗯哪。 我又看祁道长:“你这意思,现在还想再进这道墟走一回吗?” 祁道长幽叹:“孤魂独修数百载,一晃世间大变样!哎,几百年前,我原本要进这洞府找样东西,来救一个人。可过了这几百年,那人投胎,也投了好几次了。我再进这洞,又有何意义呢?” 祝老道厉声:“那你为何,恐吓李老板,说要取代我们,独吞这门生意。” 祁道长:“洞里仅在入口处有几只饿鬼,且还是当初那番僧弟子残留的恶念。这等小事,算不得什么生意。我只身进洞,只为了告诉你们,这石门内,机关重重,轻易千万不可进去。我又担心直说恐怕你们不听,只好先以危言吓之,再想尽快进来,当面告之。” 一席话,说的我心中一暖。 何为仁义,何为慈悲? 人家祁道长挖空心思,处处想着不让我们轻易进洞。 这事儿…… 行了不多说了,只能讲,古人的确是仁义。 祝老道明白了,抬头抱拳,极江湖地说:“谢过道友。” 祁道长摆手:“不谢,且听我讲讲这洞里的玄机。” 祁道长告诉我们,石室里边是一个长方形格局的房间,类似一个通道。地上铺满了方砖,块块方砖都是青铜浇铸制成的物件,并且砖上还抹了油脂,防其生锈。 机关销器,就在这青铜浇铸的地砖下边,人走过,倘若一步踏错,头顶就有大锤砸落。到时,任你英雄再强,你不是‘绿巨人’你一样得挂。 当年,祁道长进来,看到石室门口的第一块地砖上印了一个脚印。接着,他以玄空起遁,得知此处是他死地。但他去意坚决,执意要取一样东西来救人。因此,明知是死,也要逆天而行,扭出一个活出来! 英雄末路啊,他到底还是在里面着了道了! 但这种气魄,我只能点一个‘赞’! 安小暄听了幽幽说:“道人,虽说都讲顺天意,合地道,人道,天道。但若遇大事,往往第一个敢逆天的就是道人!但可惜,明以后,道途几尽消亡,所以这种敢只身逆天,舍身取义的英雄气概,也日渐消落了……” 讲过,安小暄忽然一抬眼帘,大大的眼睛淡出丝轻笑,俏然对我说:“雷先生,时至今日,面对这未知,危险的存在,你敢吗?” 我就知安小暄会说这样的话。 我笑了下:“有什么不敢,只是,师出得有个名吧。咱这是救人,还是求财,还是诛妖杀魔呢?” 安小暄淡笑说:“不救人,不贪财,也不诛魔驱鬼,咱进去,求的就是一个明白!” “好个明白!走着!” “走着……?” “走!” 走归走,怎么个走法儿,还得细商议才行。 祁道长对此采取的是保守态度,他认为我们不应该往里进了。眼下,最重要是回去才对。祝老道呢,他表示肚饿难耐,已然走不动路,再去闯关,只怕没到关门口,就先饿趴下了。 两位高人这模样儿了。我和安小暄一商量,干脆让祝老道领上祁道长,还有我们老三先沿来时路回去。出了洞口,再给人家工地的那几只饿鬼收拾了。 至于闯关这种会死人的事,就由我和安小暄两人去做。 祁道长听完我们安排,伸手推下眼镜,幽然说:“二位道友,真是英雄豪气。古语讲,好奇之心害死猫咪,这话我不多说。只是拜托二位,进洞前,可否将生辰八字交由贫道。” 安小暄抬眼:“干啥。” 祁道长:“二位若死,我也好跟祝道友摆坛焚香,给二位招了魂魄,再一步,安魂养魄,回头等我调养好了,出阴身给二位讲投舍之法。最终,寻到大因果者,咱再占个身子,重新活过,岂不快哉?” 小暄同学一咬牙。 我怕这位妹子发怒,忙对祁道长说:“道长心意,小的领了。道长身体要紧,现在还是养病阶段,那个,安仙姑啊,咱们,走着……?” 安小暄瞪我:“叫我仙姑信不信我打爆你牙!” 祁道长:“八字若不出,可否容贫道,再起上一课,测个吉凶?” 安小暄瞪他:“你敢起,我打爆你牙。” 祁道长:“道友何出此言,我……” 安小暄深吸口气! 然后说:“你们走吧!走吧,道长,小道姑我求你了,别再说话,行不。” 祁道长:“道友你听我解……” 祝老道一把给这货拉起来,同时扭身说:“二位小友,注意安全,我们走也。” 撒丫子,往回遁了。 目测刚遁到晶桥上,祁道长扭头喊:“道友,你再听我……唔……” 祝老道和冷梅态的老三同时给这货的嘴捂上了。 安小暄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微笑淡然目观小暄同学之美颜,我轻声说:“你是小道姑?” 安小暄抬头,目光炯炯:“咋地,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一乐:“有啊!” 小暄嫣然一笑:“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说了话,这妹子,倏然转身,直奔石室去了。 我一呆,忽然想到,咦这妹子没拿手电筒,她怎么能在黑暗中看清路呢? 转眼暗骂自个儿思维混乱,人家,拉轰小道姑,人家有法眼! 行了,我等凡夫俗子,没得法眼,就拿狼眼手电吧。 探了光,我寻路,嗖嗖嗖,也奔到了石室门口。 到门口往里一挤,拿手电一照。 看见小暄同学已经立在距离门口两米外的一块地砖上了。 她身前,大概三米左右,就是祁道长的尸骸。再拿手电晃下房间格局。这次看清楚了,这就是一个长条状的甬道。 通道深处不知是啥,黑咕隆冬看不真切,目测的全是码的极是工整的石壁。至于棚顶。 我晃了下,嘿嘿,吓人呐。 一排排的,南瓜样儿的大铜捶,这些玩意儿,每个估计都得几吨重,完全罩住了整个通道的范围。 放眼望,机关销器布置的粗野霸道,没有什么精巧范,有的只是一股蛮横之力! 看过周围的情形,我再低头看脚下的那对脚印。 下一秒,我试着迈了了左脚,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刚走。 忽听安小暄说:“怪不得祁道长会在这里边中了招,原来这里头安排的不是周易八卦方位演化的方法,而是,道门的天罡七星步!” 我心中一动:“天罡七星步,怎么破?” 安小暄:“听我说诀,你应该可以闻诀而动,然后你看我身形,跟着步子走!” 第二十七章内家虎豹雷音 第二十八章悟真内观大铜人 第二十九章一起去点燃相火 盆内大火开始燃的非常凶猛,呼的一下,火苗窜起半米多高。转眼,火苗渐渐微弱,又化成淡蓝光泽,在盆内幽幽烧着。但很快,盆下立的石台突然在眼中变亮,仔细打量,石台原来是透明晶石做成的东西,估计其原材料与入口处的晶桥是同一种物质。 石台点亮不久,一根根仿佛血管模样儿的晶石管道在眼中浮现。 幽蓝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一切。 一时,我看的仿佛呆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让目光追随火光流转的位置,慢慢地走着…… “看傻了吧!”小暄微得意。 我回过神,深吸了口略闷的空气:“震撼!非常,非常震撼。只是……” 小暄:“知道你会震撼,会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讲完,她转身坐在了地上,抬头说:“我们古华夏的很多文明记载,历经秦的焚书,汉的独尊儒术。真的已经消失怠尽了。多的我不知该怎么讲,我能讲的就是,知道印度有部‘吠陀’吗?” 我想了下:“知道。” 小暄:“目前国内很流行的佛,其实最早就是从吠陀书中脱胎而出的。现在,让我来告诉你。那本书里讲的东西,全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但是……”小暄失神一呆喃喃说:“我们却把那些当成了‘神话’。” 小暄这时站起身,抻了个娇蛮小懒腰,不无感慨地说:“伟大的道家始祖,老子预见了今后要经历的汉代独尊儒术之灾。因此,他把一本道德经写的玄之又玄。目地就是不想这些真正的思想,被统治者以异端邪术之名毁去。” 我恍然:“一本书,想要流传百世,就是不能写的太透,对吗?” 小暄莞尔:“正解!” 一时间,身置此地,跟这么个女神级的妹子探讨那些史前久远的文明,我真的感觉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自个儿多久没仰望过星空,没独立思考过这些了。 我的时间被钱!财富!妹子!交配!等等一切的东西所侵占,所损耗。 现在,小暄的话,仿佛一枚重锤,轰的一下,落在我心上。 我可以活的没钱,没妹子! 但我,一定要活出自已的个性!活出个明白! 正当我心生无数念头的时候,小暄在一旁喃喃说了:“君火点了,这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下一半,还要点相火。相火居肾。肾火一生,心肾相融,我的任务就结束喽!” 自顾说了这些,小暄上前又一把拉了我手说:“走!我们快去下一个地方点火。” 我问:“哪里?” 小暄:“腰子!” 呃,好吧!就让我们到这巨大铜人的腰子里去逛上一逛! 从心到腰子,怎么走呢? 对不起,这会儿XX地图绝对帮不了你了。 还得听从女神大人安排,让细嫩的小白爪牵着,穿小孔,挤缝隙,一路不停的向下行进。 好在,腰子跟心离的不是很远。 半个多小时,我们就来到了腰子处。 遍布四周的晶壁管道里,淡蓝色的火苗止于一个庞大的青铜腰子顶端。 望着这对腰子,我心生无数感慨! 腰啊,这要是我体内有个异次元,然后再长了这么一只强悍绝伦的腰子,那我的根,得多么的硕啊! 嘿了个嘿嘿嘿! 我兀自坏笑。 小暄则四处找点火的地方,咦,这腰子搁哪儿点火呢?这里面怎么没有啊。 我坏笑了一会儿,听到小暄念叨,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我说:“小暄同学,请问,相火,具体指的是什么?” 小暄如背课般流利干脆回答:“指的就是感受外界刺激,而生出的火。” 我眉毛一挑:“什么刺激呢?” 小暄又眨了下眼,忽然,她脸蛋变的通红,一咬牙,一跺脚:“大流氓!色狼!不说啦!” 我却恍然大悟,按奈内心深处的嘻嘻坏笑,强作一脸老学究般的严肃,镇定,从容来到小暄面前:“暄暄同学,我这是在帮你完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其它过份的想法。为了达成任务,我们必须让思想非常,非常的纯洁,明白吗?” 估计拉轰小道姑在男女之间,情字一事儿上,完全是个小白级的存在。换句话说,甭看这妹子懂的挺多,但那都是不接地气儿的玄理。地气儿,咱倍儿接呀,这个咱懂! 小暄听了我话,忽然把头放低,全然没有拉轰女神的傲气,兀自嚅嚅:“就是,你们男的,看到女的那样儿,就会想那啥!然后,那啥就会,有那啥的反应……” 我听了锁眉,沉思状:“那啥究竟是那啥呀。” 小暄又是一跺脚:“就是那啥呗!” 我一拍掌:“明白了!咱们去错地方了,咱们得去那啥那里,然后让那啥,有了反应,这相火,才能点起来,对吗?” 小暄一怔,末了恨恨咬牙:“这个死老妖婆!你太缺德了,居然让我做这样的任务。你……气死我了!看我再见你,再也不给你做饭吃了。” 我扭头捂嘴偷乐…… 好吧,我们很沌洁,我们很严肃,我们很正经! 我对小暄说:“这样,暄暄同学,请你带路,到这个大铜人的那啥那里。好吗?” 小暄打了个哆嗦! 小身躯战栗一会儿,她咬牙,强挺,用若蚊蝇般的声音说:“好的。” 大概过去,三十分钟。 我们终于沿着铜人的谷道出来,又绕到前方,采取面对面的方式,打量大铜人。 放眼眺望,这才发现,铜人是排了两条腿的端坐姿势,并且上半身已经被点亮,通体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当中。 即便上半身,这铜人的身躯也是极大,差不多将近,六七层楼房那么高吧。 沿着上半身,向下,眺望…… 我震撼了! 那个,现在非常时期,就不多描述了。总之,这么大个身板,那儿有多巨硕,大家自行想像吧。 暄暄同学黑了个小脸,跟我并肩立了,咬牙,恨恨,不语。 稍许,暄暄长舒口气:“哼!这任务,我不做了!哼!” 我这时伸手阻,好言劝说:“不做能行吗?我们修道之人,讲究个,说得出,做得到,你遇到难处,就撒手不管了,这不行,真的不行,再说了……” 我嘿嘿坏笑:“你觉得,强大的你,让我看到你现在这一面,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暄暄秒懂,瞬间小脸又拉上灭绝师太般的狠色。 “好!你替我做!” 我仰头发出一记干笑:“太有趣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建立任何有效的师徒关系,我凭什么听你指挥?” 小暄神秘一笑,故作端庄:“那么,假如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身世什么的秘密呢?” “成交!”我跟暄暄同学拍掌为盟! 现在,盟约缔结,具体实施,又犯难了。 铜人那啥,独立,突兀,闪眼,四周好像又没什么东西能攀爬,这可如何是好呀。 不对,容我想一想啊。 我记得,生理解剖课,以及后期为了研究让自已变的更强而看的网络杂文说,想要那啥,立。最关键的地方是一个控制撒尿的器官,它叫前X腺!(非常时期,多么不容易啊!哎,不多说了,走着。) 对,前X腺的能力才是决定咱们同胞强大与否的关键所在。 吼吼,我要拥有一个,强悍的前X腺! 好吧,不多扯,我扭头用严肃口吻告诉了暄暄真相。 暄暄恍然,末了说:“我刚才想了,老妖婆安排了这个任务,一定有她的打算。所以,既然你说,不用我碰让人害羞的东西,那干脆,我们就去前X腺那里吧。” 要得!妙极呀。 前X腺,要从哪里进呢? 当然是谷道了,对谷道二字不熟悉的同学,可以度娘之,相信你会明白滴。 我跟暄暄,就这么,又绕到了巨人身后。 重新钻进了谷道。 果然,行进不多时,我们在谷道内找到了一个小侧门,推开,在依稀朦胧,暗淡的微弱蓝光中,我们在这个空间内,看到了一个脸盆大小,核桃样的物质。 看到这儿,我终于明白,小暄背后的老妖婆用心之良苦了。 搁道术,理论上,小暄的确很强大,完全甩哥几十公里还带拐弯。 但对男同学,对生理上,小暄根本就是个小白。 老妖婆呢,又不可能找部电脑,联上网线,下那么几部泥轰影视作品给小暄扫盲。道家于这一块,讲的也很是含蓄。两人之间,自然也是不能明说。 那么,只有借助这么个法子,让小暄明白,男的!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顺便也应了小暄说的什么考核,任务之类的东西。 我在感知到老妖婆用心良苦的同时,我觉得有必要,跟没见过的妖婆大人,一起给我们的暄暄同学,上一堂男同学的生理课。 于是,我嗖,抢在前面,来到了核桃状物质前,一指它,对小暄说:“这,就是,掌管了一切的!前X腺!” 下一秒。 为了不引暄暄同学反感我尽量用隐晦的语言,向她描述了,这一器官的重要性。 暄暄同学在听的过程中,全然没有女神的傲慢,师太的霸气和小道姑的拉轰。她侧对我,耷拉个小脑袋,拿脚尖不停地拧地,绝美的脸上,更是写了一片片,羞羞的绯红…… 我讲的是唾沫星子横飞。 末了,我拿起打火机,啪点着,对着核桃状物体说:“看,这一下,它就火了,然后……” 哎,我去,着了。 没想到,这块儿的鲛人油极其爱燃,火一燎,它居然就着了。 而就在这火起的一刹那。 我听到头顶上,呼隆,呼隆,好像什么,大玩意儿,使劲撞击铜壁的隆隆音。 我去他大爷地!难道,这大铜人身体里,还生出几只寄生的小怪物了? 第三十章本能反应的一记秒杀 第三十一章大铜人的真正玄机 第三十二章你赢,你我结道侣 第三十三章太极女孩儿方冰容 暄暄同学陡然就像换了一个人。 就连方才出现在她脸上的小小醉态瞬间也荡然无存,取代的则是一抹好奇和疑惑。 我愣神儿间,小暄报了一串手机号。 我速记! 手机号速记法则,三位一组在首位,然后四位一组,四位一组! OK,搞定,牢印脑瓜子,正要继续上前握手告别,顺便看有没可能做个小抱抱啥地时候。 人家暄暄同学已经拦停一辆早起的出租车,拉了车门,坐上去,绝尘而走! 安小暄刚走。 祝老道就凑上来,对着远去的车屁股冷哼说:“哼!死妮子,总算是跑了。对喽,兄弟,在那里面,有没有找到啥子稀奇玩意儿?” 我一怔,想了下:“哦,有。你稍等……” 伸手摸兜,一阵翻,将那块搁鲛人肚子里弄到的黑玉拿出来了。 “喏,就是这个了。剩下东西,都让那个番僧给搬走了。” 祝老道一把接过黑玉,眼露奇异之光彩,先是放在手心里不停地摩挲,完事儿搁衣服蹭了蹭,最后这货居然伸出大舌头在玉上狠狠地舔了那么一下。 这口味! 道爷,晚辈甘拜下风。 “啧啧!好东西!够臭!够味!”祝老道赞不绝口。 我打了个寒战说:“人家不都说美玉吗?怎么这个,臭玉,也上讲究?” 祝老道咧嘴一乐:“你懂啥,这东西道爷我一打眼就知道是从死人,死物身上弄下来的。这玩意儿有个名,叫尸玉,也叫腐玉。嘿嘿,这东西可不好找喔。对了,兄弟,你是搁啥玩意儿身上弄下来的?” 我如实回答。 祝老道一拍大腿:“赚了!不过,这得找个时机才行。” 正说话呢,老三跟祁道长一块过来了。 我们四个站在路边,商量了下未来的宏图伟业。最终,决定由老三负责我们这个神秘现象研究中心的前期启动方案。至于资金,祁老道表示,他可以略微施舍一些。 祁老道,重生了,并且还是土豪! 他的略微,我相信绝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当下,我们兵分三路。 老三负责领着祁道长一起去运作我们的神秘现象调查中心。祝老道要返回他搁郊县的神棍大本营,将里面的东西拾缀一番,再回X京找我们。至于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回回神,稳定下情绪。 是啊,这两天过的,啧啧!哥的小心脏啊,都快扑腾散了。 分工完毕,留了手机号,联络方式。 各回各家,各钻各自的被窝。 我们先后打了几个车,最后,我给祝老道送走,一个人沿街溜达了一会儿。最后才打车,返回我的小窝。 到家进屋儿,我去洗手间,将脏衣服脱干净,装胶袋里扔了。完事儿又耗费半瓶沐浴露,冲了五遍凉水澡,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小身板,上床死觉。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五点,我活生生让肚子给饿醒了。 起床,换衣服下楼,找了个早点摊子,狼吞虎咽一通,又回屋补了个小回笼觉。 九点多的时候,我离开家,计划着办这么两件事儿。 一是得买个手机。我那部拉轰的小酷派早就让脏水给淋挂了。第二,得去健身中心瞧瞧去了,甭管怎么着,海哥人挺实在。别吃了人家一顿饭就抬屁股走人,这不地道! 手机选的是我拉轰大华为! 哥现在上档次了!必需配大华为! 我美滋滋地装上卡,开机,看着华丽的手机屏幕,正要揣兜走人。突然呐!大华为叫了。 响亮的铃音中,屏幕唰的一下,就闪现了一串的‘#’字! 换了以往兴许我身上这会儿得爆起层鸡皮疙瘩,但现在我麻木了,真的,司空见惯,无所谓了! 我闪身,在手机店找了个背人地儿,接了电话。 “请问是雷大炮先森吗?恭喜您,在本次购机过程中,中得一等奖,奖品是,上好的棺材一副!” 咦…… 我一愣,然后脑子一转,咬牙回:“死丫头片子,你想干啥,少给我装啊。” “哼!”电话那边傲娇。“某人真是没趣,开个玩笑嘛。对了,怎么,去了一次破道墟就觉得自已厉害了吗?还有,斩了一只睡了差不多上千年,腿脚都快生锈的老鲛人,就觉得自个儿是高手了吗?” 我无语,黑脸:“哎,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专门上门找碴还是怎么着?” “哼!不珍惜自已的生命,拿生命开玩笑,你活该!”妹子厉声喝叱。 我仰头,望天花板,幽叹口气,下秒,我拉低声音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不然信不信,打从今儿起,我再不接你电话。” 妹子一愣。 再过N秒,我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抽泣音:“呜呜,呜呜……你不理我了,你不想听我的声音了,呜呜……” 我……我服了!? “好好,我理你,我错了行不行。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发誓,以后你来电话,我第一个接。” “哼!这还差不多!” 电话的里的小嗓儿,倍儿清脆。 我晕。 这妹子,敢情装的呀。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今天呢,可以告诉你,我叫小钰。” “那个,小钰你好。还有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有啊,当然有了!第一,下次你再胡乱去什么道墟,当心我隔空发电,电死你个死大炮。第二,你马上去健身房找海哥,然后在那里不要走。” 我疑惑一下:“为什么?” 小钰:“有人要行动了!我知道,他们锁定了健身中心的一个人。所以,你必须去。” “为什么?” “这是小钰女王的召唤!我的战士,出发吧,嘻嘻!” 嘟啊嘟…… 妹子撂了。 我收起大华为,微凌乱站在手机店门口,审视窗外的车流,我一咬牙,刚推开门! 嗖,一妹子,施展瞬移,挡在了我面前。 “先森,不好意思,您的手机还没有付款呢!”穿蓝制服的妹子用警惕怀疑看坏人的目光上下一个劲儿地打量我。 “嗯,那个,手机不错,音质很好,我很满意,好了,在哪里付款……”我晃了下大华为,黑脸跟在妹子身后交钱去了。 交钱闪人。 出门口,拦公交,直奔健身中心。 到了地方,上楼,亮过金卡,一转身就看到了海哥。 “哎,大炮,你说你这两天哪儿去了,怎么电话打不通呢?” 我编瞎话:“哦,这不要换职业了吗?抽空去了趟老家,深山老林没信号。” “好好,来,大炮,这两天你没来,你猜怎么着。我请到了一个太极拳师父!”海哥掩不住兴奋,拍我肩膀,就给我架到了里面。 健身中心的格局依旧。 没有见到安小暄,只有我们的超级猛男铁飞,还在那儿跟沙袋君死磕。 绕过铁飞,在一个独立的健身区前,我看到了海哥说的太极拳师父。 咦! 女的! 年龄不大,约摸二十出头。还有,身材很赞,长的也不错,长发,白净,鹅蛋脸,柳叶弯眉,这妹子不错呀。 视线中,太极拳妹子正领着五个六十多负的老头,老太太搁那儿慢悠悠地,一式式打着太极拳。 海哥饶有兴趣地抱臂站我身边跟我说:“怎么样?叫方冰容,会正宗的太极功夫,很厉害的。” 我附和点了下头,然后再看。 说实话,这个叫方冰容的妹子打的确实很漂亮,但仅仅是漂亮而已,厉害…… 这个嘛!就需要商榷了。 心中狐疑的同时,我忽然想起小钰说的话。有人要行动了!健身房,目标?难道这个太极拳妹子,会做出些什么? 正疑间…… 砰! 一记大力抽沙袋的声音震了我耳朵一下。随之,扑通,然后又听到一记骂声:“次奥!真他妈的没劲!天天搁这儿,一个个都他妈耍猴呢!” 海哥黑脸不说话。 我拧头,忽然就见大猛男铁飞,站在一只掉到了地上的沙袋旁,正抱臂冷眼,对着我们看。 我朝铁飞笑了笑。 可人家根本不懂礼貌为何物,反倒在嘴角喃喃自语地说了两个字,傻B。 我没理会这货。 可对方却高声喊:“姓周的,你他妈请了这些人来,一个个是玩耍猴吗?” 海哥阴个脸说:“铁飞,我们之间的合同这个月底就结束了。我不希望大家的合作以不愉快收场,OK。” “次奥你妈!”铁飞张口骂海哥。 我听的心里发恨! 海哥一个劲摇头。 我小声问:“这货怎么回事儿?” 海哥说:“这不,我不想搞什么搏击了,打算办几个国术之类的班儿。最后,就算国术班办不成,我也不想弄搏击这些东西了。” 我奇怪问:“为什么不想弄了,招不上来人吗?” 海哥摆手:“不是,是有人学了这个,把人打坏了。并且,都是铁飞教出来的。” 我秒懂,刚要问铁飞的脾气怎么这么爆。 突然。 我眼角余光瞟到太极妹子猛地收势,拧头,气凶凶地穿过我和海哥,来到铁飞面前,冷言问:“你说谁呢?你说谁耍猴!” 铁飞横了方冰容一眼。 “次奥,说你,怎么着啊!” 第三十四章要打一场擂台赛 第三十五章一记崩拳定胜负 第三十六章他死了,但你不是凶手 第三十七章非常不科学的死法 第三十八章重返罪案现场 第三十九章相聚不正常人类中心 第四十章北斗令 第四十一章祝老道揽个大活儿 扑门倒下去的刹那,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除了枪炮核武器之外,尚还有另外一种强大的攻击力量,那就是术法! 切实的感受告诉我,如果我破不掉这道符。我的下场会有两种。第一是在这间医院找个不算太贵的病房,接着正式宣布加入不正常人类的队伍。第二更简单,那就是我植物了…… 太可怕了,杀人不见血!诛心又诛魂!这帮子妖人玩的就是这个! 上述想法在我脑子飞般闪却后,隔秒我啪!结结实实摔地上了。 就势一滚,我贴对面墙根刚坐起来,就见小暄移步,飞速从屋子里面出来,起步,嗖!凌空抽手一刺! 噗! 那道独自在空中飘荡的纸符猛地一下就爆出团刺眼火光。 火苗一闪即逝,取代的则是遍布走廊的丝丝飞灰。 我长舒口气。 感觉四周的温度又开始渐渐回升。 安小暄这时手扶窗台,微微喘了两口气,又一扭头,伸手撩去额间垂落的长发。 “好险!这道符竟聚集了那么多的煞气,如果不是北斗令,我们今天就要被困死在这间屋子了。” 我这会儿试着体温又回来了,就站起身:“喂,美女,什么叫北斗令啊。” 小暄没搭话,而是径直移过来,将扣在掌心的两块青铜盘一旋一摁,啪嗒,合在一起的盘盘又分开了。 “还问?今天,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说完,拉轰小道姑闪身又遁进了房间。 我接过青铜盘在手里掂量一下,收好,跟着走进屋里。 房间里,方冰容已经缓过来了。 祁道长看着身子骨弱,但好像根本没啥事儿,只是一个劲地念叨:“唉,让这股煞气害的,倘若不找个开运的法子,贫道又得霉上几月……” 我和小暄同时白了眼老道,又分别去看女病人和老三的情况。 老三紧闭眼,牙关咬的死死,双手攥了拳头,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斜眼再看女病人,情况好不到哪儿去,并且手脚还不时地抽搐。 小暄扫了一眼,果断说:“打印堂,醒胎光,引天魂之力,破了幻象。” 我抡拳头说:“怎么打?” 小暄瞟了眼我紧握的大拳,幽幽说:“你先休息,还是我来吧,让你打,估计脑子都得打出来。对了……”暄同学忽又抬眼朝方小妹说:“妹子看你身骨好像懂得柔太极。” 方小妹手扶额:“略通,略通。” 小暄:“帮把手,一起来吧,用大拇指按住那个胖子的印堂,先用听劲功夫,找到气血停滞的地方,再用太极的柔劲,将那里一点点的震开。” “收到,没问题!” 俩妹子商量妥了,方小妹直奔老三,小暄用右手大拇指按住女病人的眉心印堂穴。 完事儿又对了个眼神儿,一二三,震!? 我只见两妹子雪白的小手腕轻轻一抖,老三浑身一阵抽,同时喉咙处反复向下吞咽了什么东西。最终,老三突然睁开眼,喃喃说了一句:“哎呀我的亲娘咧!吓死我了,这大白天,好模好样,咋突然做了场恶梦呢?” 小暄淡淡:“你让煞气冲了一下,以致三魂不转,坠入无边幻象当中。如果不加以解救,时间一长,你极有可能疯掉。” 这边刚解答完毕。 女病人突然大叫:“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啊……” 小暄见状,轻喝了一句:“妹子,醒她的肾阳,用阳气激转三魂。” 方小妹回了个收到。 伸两白爪,绕到女病人后腰位置,先是轻轻一拍,复又按下再重力一揉一震。 女病人一番哆嗦,终于不再喊了。 “找热水!”小暄吩咐。 我转身,端了两杯热水将一杯递给小暄,拿了另一杯,扶着老三大服袋让他喝下了。 “怎么样兄弟,你看到什么了?” 老三喝了口热水,手抚胸口说:“吓死了,跟真实的一模一样,全是一些破肚烂肠子的人,他们叫着嚷着要分食了我,我就跑啊,结果到处都是骨头架子,还有看不清长相的怪物,那个……那个太真实,太吓人了。” 祁道长嘿嘿一笑,对老三说:“少年呐,定力不足是不是。那统统都是幻象罢了,一切全是假的!不过,身处幻境,又有几人能看清呐?” 言罢,道长又是一乐,接着麻利地伸腿,扑腾站到了地面。 我一愣:“道长,你全好了?” 祁道长微笑,伸手做捋须状,奈何下巴上没须,捋了两下,尴尬收手说:“那个,方才借了妖女的色相,勾起体内一股后天之火,我就用这火,行道家功夫,斩杀邪念,独取真阳,走了一个小周天。嗯,虽说体内诸多疾患没有痊愈,但已经好了五六层了。” 我说:“高啊!” 祁道长挥手:“这是左道,不到万不得以,千万不可用,不可用!” 恰在这时,女病人醒了。 小暄见状走过去:“请问是秦丽,秦阿姨吗?” 女病人眨了眨眼,狐疑看着小暄说:“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小暄:“阿姨,之前你是不是在家中看见到处挂满了人头?” 女病人:“是啊,怎么……” “阿姨,那是有你要害你,从而刻意在你眼中制造的幻象。我是陈教授朋友派来的,陈教授目前已经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对呀,老陈,他,他不是领着学生去野外实习了吗?” 小暄笑了笑说:“不是的,喏,我这里有部电话,接通你跟陈教授通话就行了。” 拿出手机,小暄拨了一个号,递给了女病人。 对方接过,讲了两句,又关掉电话:“谢谢你姑娘,那他们……”女病人伸手指我们。 小暄解释:“阿姨你放心,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这样啊,那我们要不要办出院。” 小暄说:“不用,过后会有人打理这一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快点离开医院。” 我听到这儿,走过去问:‘外面现在安全吗?那个穿唐装的人会不会布下第二道杀局?’ 小暄思忖下说:“应该不会了,聚煞符属茅山术的一种,原本是用来积聚散布山野林间的凶煞之气来对付恶鬼,凶尸之类的邪物。现在,那人用这手法,聚医院的煞气对付我们,且又失败,本身已经受到了因果反噬。他现在如果想保全性命和一身的功夫,就必须再开坛做法,然后扎一个假替身来替他承受因果。” 老三附和说:“这么讲,那家伙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是吗?” 小暄:“理论上是这样的。” 老三长舒口气,蹦跳着起身骂:“他大爷地,你个杂碎,要是让老子碰到,非弄死你不可。”一边骂着,老三一边走到门口。 “咦!什么玩意儿?”老三低头,捡了个东西。 我抬眼一看,正是门开时,咣当掉地上的铁管子。 凑近一打量,只见这玩意儿二十公分长,是个空心的管子,管子一端加装了一圈强力的磁石,里头隐约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再看后边,好嘛,一个小电动机,还有一节七号电池,另外电动机的前端还安有一个小风扇。 这么一瞅,瞬间就明白了。 唐装狠人是把这管子里的香点燃,再将磁石吸附在锁眼上,后面加了个简易的鼓风系统。 只要把电动机启动,燃起的烟就会顺着锁眼儿,慢慢飘到屋里头。 但这个魂香,并不是真正的杀手锏。杀手锏是门上的聚煞符。如果贸然开门,煞气大股涌入,妥妥儿地,一屋子人,不死也得立马精神错乱。 一层层的机关,全是瞬间布下,但其设计之妙,之狠毒,简直让人惊叹。 老三在手里摆弄一番铁管子,见里面还有半柱没烧尽的残香,就打算找机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会儿,时间过的差不多了。 担心节外生枝,我们收拾一番东西,就陆续出门,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走的时候,没顺来时路走,而是走的另一个方向。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路过之前秦阿姨住的那个房间。 到门口,见门虚掩,老三伸手推了一把。 门开,往里瞅,好家伙,一屋子的医生护士,全倒地上了。并且,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熟悉的魂香味儿。 我看了眼小暄:“咱要不要救个人啥地。” 小暄犹豫一番,末了果断说:“别生麻烦,有时候,好心未必会得到好报。再说了,他们中的仅是魂香,估计再有半个小时陆续就能醒。以现代医疗手段,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 转身,拉上祁道长闪人。 “哎,这个我等修道人,岂能见病不救,这个,暄暄小道友,你做的有些欠妥吧。” 小暄冷冰个脸,瞟眼祁道长说:“你当现在是前清旧时吗?现在讲究科学文明,你救醒了,你怎么解释发生的事儿?” 祁道长呆了呆,停顿片刻自语说:“道友所说,倒也极是,倒也极是……” 一路顺畅。 快出医院门,老三又担心监控。 小暄一句话扔过去:“你以为你的对手会笨到不把监控线路截断吗?” 老三恍然。 来到医院门口,小暄提车,先让秦阿姨坐进去,接着她幽幽转身对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把阿姨送到一个安全地点再跟你们汇合。” 我扫了眼身后,对小暄说:“你开微信,加我,那上面有一张图片……” 小暄说:“我早就加你了,看到了,典型茅山术。” 我一愣:“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小暄点了下头,复又要说什么时,突然我手机就叫了。 拿起一看,好家伙,祝老道电话。 我接通。 “哈哈,雷家兄弟,你我扬名立腕之际要到了。道爷我这两天,接了一大活儿!” 我笑说:“你这家伙,总算露面了,知道吗?我们差点让人给害死。对了,你那什么活儿呀。” 祝老道全然不在意我们安危,继续哈哈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焉!哈哈兄弟,这位金主不但有钱,而且还是华侨富商的女儿。” 我一听,心中微动:“她叫什么名儿?” 祝老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她叫李青菲,是大名鼎鼎的商人,李仁厚的千金!” 李青菲!那不正是铁飞的前女友吗? 第四十二章传说豪宅很凶猛 第四十三章戳脚翻子拳高手 第四十四章三个月后有人找你 第四十五章收拾一个败类 第四十六章谜局的真正指向 空色的一句‘我愿意’讲的极是勉强,祝老道看在眼中,冷笑一下,移步到空色面前突然冷冷丢下一番话说:“贼和尚,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既然你说了愿意,就得做到。否则……” 祝老道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利用类似胸腔共鸣的震音对大和尚说:“我要将你魂魄取出,押在万劫不复之地!日日夜夜饱尝夜叉鬼王吞食撕扯之苦,一刻不得喘息!” 这一番话,听在人耳朵里是什么感觉,请允许我讲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置身一个空旷的庙堂,然后你与端坐上位的神灵进行对话。 音节一出,瞬间能在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罪恶感。 我甚至想起,自已YY的一些下流事,想起高中打架时,拿自行车给邻班同学脑瓜子砸出血的坏事。 等等,等等…… 真的,没办法跟那个声音对抗,在声音面前,我是渺小且微不足道的存在。 就是这样! 我的感受如此。 那么其它人呢? 别人我先不提,先说大和尚,这货浑身一哆嗦,两眼翻白,豆大汗珠唰一下就遍布额头。这还不算,转眼空色扑通倒地上,随之地板就渗出一滩又骚又臭的液体。 吓尿了! 现实版,真真的,吓尿了! 祁道长这时啧啧感慨说:“道友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他既然已有心向善,你又为啥用道门雷法来吓他呢?” 祝老道已经恢复嬉皮笑脸的神情,他伸手搓了搓鼻子说:“这个死和尚!坏佛门名声,真是该死!怎个不一下子把他吓死呢!” 老三估计也给吓够呛,这会儿听说是什么雷法,他好奇地对祝老道说:“喂,老祝,什么雷法,教我行不行。” 不容祝老道回话,祁道长先说了:“少年,雷法乃道门至高法术。这个东西轻易不好修行,首先你这身子得有筑基的根底,再者,要等到打春之时,选峻秀之山,上山听音采雷。将雷音火意,采到魂魄之中,加以融合,才能修出雷法中的功夫。” 老三听了讪讪说:“这,这我岂不是没得学了。” 不料,祁道长听这话微微一笑说:“胖少年,你另有机缘,另有机缘。因故,不必心急……” 这会儿,假和尚醒了。 方小妹信步上去,一把给这货从地上拎起来。 假和尚屁股刚挨椅子,扑通又跪地上了:“几位高人!我愿意听从高人吩咐,无论是什么,哪怕让我死都行。千万,千万要不要害我呀。” 我看的心惊,能把一个大奸大恶人瞬间吓成这模样儿,那得是什么力量啊。 祝老道眯眼笑了下:“成!你附耳过来。” 假和尚把耳朵贴过去。 祝老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低低密语一番。 和尚止不住点头,连连称是。 转眼,祝老道帮着假和尚重新规划完人生,假和尚对我们一竖掌,念了句阿弥陀佛说:“几位施主,时间还早,不如到我那修行之所,稍作休息可好。” 二位道长点头。 于是,我们闪。 行走路上,我找个机会对祝老道说:“李家的事儿,究竟是怎么一档子事啊,这个局,布的也太大了吧。” 祝老道嘿嘿一乐:“兄弟,大哥我不瞒你说。咱们接的这个活儿,李家只是表面,再说了,你知道这道门中的规矩。就算李家给钱,咱也不能要是不是。所以,这个事儿,实际上跟李家的钱财无关。” 我一惊:“那是什么?” 祝老道嘿嘿笑说:“道墟!一座,真正的大道墟!” 我恍然之余,心中一动又问:“上次我给你那块黑玉呢?” 祝老道一听,神秘扫了眼左右说:“那不是咱们的东西,那个咱得给它物归原主,但这个给,也不能白给。嘿嘿!等办完这件事,你跟我出一趟海就晓得喽。” 听过祝老道的话,我终于明白,为何有钱会害铁飞,为何有人会一步步的布局了。 道墟!他们为的就是一座道墟。 道墟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罕世奇宝,更有颠覆人思维和观念的东西。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个装备精良的科研机构,可能根本都探不到道墟的存在。 他们只存在于修道人的世界中。 是以,一座有可能出现的道墟,绝对值得任何一位修道人为其拼上全部性命! 转眼,一行人来到空色的住处。 进去后,我四下一打量,不由心生无穷感慨。 如果说,现在这个社会,最享受的职业是什么?那么让我告诉你,该职业就是‘假和尚’。 没错,要突出一个假字,真正的僧人是不会这样子生活地。 空色住的地方被他命名为XX精舍。这里地面铺的是上等的柚木地板,客厅到处摆满了古董,名画,那些东西貌似都是真品。 墙壁挂了一个大大的等离子电视。 问为何不是液晶? 好吧,我来告诉你,等离子比液晶贵,并且由于色彩还原好,所以一直是高端玩家买来用的东西。 其余像水果系列,笔记本,手机,平板电脑,房间摆了好几套。 空色跟我们介绍说,这些东西全是信徒捐给他的。 至于他,一向是来者不拒,甭管是什么,哪怕捐人,他都照收不误。 坐下,空色亲自给我们弄茶。 喝茶功夫,我问假和尚:“你怎么忽悠的这些人上你当啊。” 空色微汗一下,又张口说:“现代人需要信仰,而真正的信仰往往让他们感觉不舒服,真正的佛法,会让人觉得很累,很麻烦,很枯燥无味。而我的……” 空色笑了笑说:“我的佛法,很舒服!” 祝老道这时插了一句:“让人舒坦的,没啥子好东西,那个,你快办事!” 空色回了一声‘哎’麻利掏手机,叫通一个号码,开始跟某人对话。 打了一通电话,空色跟我们说:“人家答应了!说是两个小时内,就可以过去。那个,我们现在怎么走?是我叫车,还是……?” 祝老道眼珠子转了下:“你马上叫车,然后,我们下楼,打车去。” 空色一愣:“这……” 祝老道冷笑:“这是保命!你以为戳脚门的人败了,他们就不会派别人来吗?告诉你,戳脚门只是受人指使做一趟买卖,他们下去了,还会有别人替上来的!快叫车!” 祝老道讲的果然不差。 我们一行人离开大厦,直走后门,再绕到侧面打车间隙,正好看到有三辆黑色丰田面包,停在了大厦门口。 车上下来一批人。 空色坐在出租车里,指了指领头那个,一脸惊愕说:“他!他是我新收弟子,他……” 祝老道冷笑:“被人卖了吧,你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货!走!” 车一路疾行。 先是出X京,又上高速,最终来到一个位于密X的高档别墅小区。 但我们去的李家,并不在小区里面,而是穿过小区后,绕上一条通往半山坡的柏油路,最终,车停在了山腰附近的一排大宅子前。 车钱是空色付的,这家伙皮包里的善款一厚摞,直接拿出来,眼皮不带眨一下。是啊,花别人钱,他绝不会心疼半点地。 下车打量宅子,我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生活儿。 普通人,搁X京市区省吃俭用,顶多能买个一二百平米的楼房。有钱人呢,随手一扔,顶多能在某高档小区,买下一幢别墅。 而真正的上流人物,是自个儿花钱购地,自个儿建房,自个儿安排一切! 房子在外面看分成三部份,当中一个是四层的主体,两边是分别是两幢三层的厢楼。 大院儿气派,大铁门正对的就是一座颇具江南水乡风情的假山,小亭。 至于门口儿…… 呃,这些戴了耳机,身材魁梧的高个子人类是干嘛的呢? 我心中揣了疑问。 祝老道冷笑不止。祁道长,好像根本不为其所动,只仰头,不时打量附近山势走向,末了赞叹说:“好个旺运的风水宝地,不错,不错。这家主人,显然受高人指点!特意将房建在此地,这宅子,旺呀,真的是旺。” 咦…… 这时,祁道长忽然又朝前走了几步,探头往下一看。 山腰下,正是那处住满了人的高档别墅小区。 他看了小区,又扭头望了眼宅子,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之余,居然罕见地咬了咬牙。 我看的奇怪,正要问道长原因。 突然,铁门开了,一个笑呵呵的老太太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直奔空色走过来。 “大师!”老太太双手合十,礼貌点头。 空色:“阿弥陀佛。” 老太太一脸虔诚:“大师,有劳大师亲自过来,真的是过意不去。对了,这几位是……” 老太太微笑看我们。 空色微笑:“这几人是我特意请来的金刚伏魔法师!他们都是真正隐世不出的高人,别人不说,你且看那位年轻女孩儿,你可知,她真身是谁?” 老太太惊诧。 空色附首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老太太大惊:“阿弥陀佛,原来这样,我……” 空色一摆手严肃说:“真身不可露,心知便可。切记,不能到处宣扬,否则坏了因果,你可要承担重责!” 老太太:“我知道,我知道,马上……我马上安排。” 我看了这一幕,心生感慨。 忽悠!真的是太能忽悠了!我服了! 第四十七章富商摆的一个小局 第四十八章南洋邪术冰降 第四十九章行针封魂的手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