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运 第01章 双花齐并 第一卷 命运 第02章 梦碎 “你是陆东枝!纳兰花看完笔记,搜索着记忆,继续说道:“帝国陆军作参部,军情...” “好了,好了...我是!”陆东枝很烦别人称呼她时带一长串的前缀:“你想说什么?” “那个千方百计...追杀逼死书凉的女人!”纳兰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吓人的话。 “哦,别忘了还有胡椒呢!”陆东枝神色闪出一丝异样,刻意提醒道。 “我恨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纳兰花嘴唇咬出了血丝。 “…”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为他们赔罪!”纳兰花自从猜到了陆东枝的身份后,就像择人而嗜的非洲狮子一样,瞠目,呲牙,舞爪。 “既然你那么想杀我,为什么不扑过来呢!?”陆东枝又点了一支烟,她习惯性的挠了挠鼻尖,斜着眼睛继续刺激她:“还是因为我有枪?嗯...我有刀?要么就是我这身衣服嘛!” “该死!”纳兰花双目通红,脸色很吓人。 “我真是讨厌你们这些文青,动不动就什么爱呀恨呀的...”陆东枝转头望向窗外吐出一口烟雾,远处川流的车辆和忙碌的行人像是在梦里相互交织又纠缠不清,她又说道:你有本事就现在干掉我,要么就收起你这幅受伤的样子,恶心人!我没拦着你报仇,现在我坐在这你都不敢,还妄想着以后?”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恨的...欲生啖吾肉,剥吾皮,还尝吾血吗?是这样说的吧?”陆东枝神情异样,很快隐藏起来,她突然笑了,学着某人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没我漂亮,没我聪明...更气人的是,你还干不掉我!” “你...”纳兰花郁结。 “呶!”陆东枝张开双臂,点头:“来呀!” 这世间,能让女人生气的只有两种状况;她自己生气和别人惹她生气。这看似毫无逻辑的两种状况,其实深埋逻辑,或根本没有逻辑,就像她们的生理机制一样,会让思考的人头晕。又比如,她们吵架也让人赏心悦目(头疼欲裂)。这类语言上的直观刺激,会瞬间让她们在心里系一个疙瘩,还是个死扣,谁都不解不开!更奇异的是,有时从她们回复的语言上,旁人根本看不出来端倪,如果想让自己多活两年,绝不能尝试着去讲跟她们道理。堪称史诗级的吵架,发生在陆东枝身上,那是她与书凉吵的最后一架。而那一架,她败了,也粉碎了她心理誓死维护的自尊! 陆东枝回去了,她叼着烟迈着正步,跟见面的所有人打招呼,不知羞耻的样子让纳兰花几近崩溃。她想不通这个女人是着了什么失心疯,大清早的把她吓个半死,还死盯着自己穿衣服...又在办公室跟自己斗嘴,从头到尾说话一直慢腾腾,阴森森。 现在该纳兰花着魔了,跟陆东枝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样,呆呆站在办公桌前,盯着信笺和笔记。不同的是,纳兰花脸上的泪水没干过,她脑袋里一直在萦绕着曾和书凉在一起时的时光,从第一次惊吓开始,到最后的关心和叮嘱,直到他身影的离去。她感到非常的心痛,心里像是被陆东枝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那把该死的刀子,犁过一遍又一遍,疼到让她窒息,直至晕倒... 阳光刺眼,透过窗户笼罩住洁白的床单,晒醒了沉睡的美人。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又快速闭上,闻着周身的消毒药水气味,眼睑颤抖。 “这是...医院吧,我怎么到这里了...”她小声嘀咕,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过什么,意识里突然蹦出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个让她自惭形秽到自卑,又心甘情愿跟随着的脸旁,那人微笑转身,逐渐远去,直到身影模糊... “书凉!”她惊呼出声,吓到了前来查房的护士。后者愣在当场,捧着的病患记录夹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美人梦... “你...醒了?”护士颤声询问,她其实知道,这就是一句废话。 为了掩饰失态,她慌乱蹲下,想捡起摔落的夹子,泪珠滚落在病患记录上,模糊了字迹:“对不起,对不起...”她快速起身,抱着夹子对着纳兰花道歉,转身跑出门,躲在廊柱下耸动着肩膀... 纳兰花愕然,她觉得越发的迷糊,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又睡了过去。 夜晚,先前查房到哭泣的护士又来了,她盯着空荡的病床失神,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萦绕心头,舍不得,也不忍剥离。 人生有太多美好,也有太多伤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是时间浮过的证明。有时,很久没看到伤痕,都会以为自己不曾有过拗痛,可终究是骗不过它的。我们无法改变时间行进的路线,以及途中将会发生的未知。唯一明确的是,它带来的会让人“期待”。 “往昔似梦,浮华如烟,过眼无痕,镌刻吾身...” 此刻,说出这话的人还有纳兰花,她倚坐在办公桌脚,读着书凉整理的记录,出声。从医院回来后,她像突然找到了丢失的东西,抱着笔记和信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笑一会哭。连高高在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心智成熟到深不可测的月公都忍不住撇嘴,它扯过厚实的云层,捂住脸... “大花,你没看错,这是留给你的,我的行为记录。你一直问我从哪里来,去哪里,做什么,要什么...你哪那么多问题...你都不知道,你跟着我们的那些天,我都快被你烦死了...为了跟随我们,你真是搅尽了脑汁,也难为你那智商了...我记得你说,你在世上只有两件事不会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能不能让我多活两年,笑死我是要偿命的...”纳兰花破涕为笑,咬着手指,又哭... “到你家的那天,胡椒帮我找到了我的家,他花了七年的时间找到了那个抛弃我,使我颠沛流离,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父母...“ ”胡椒把我从水里捞出之前的那几年,我像野狗一样活着...看着那个“家”我晕倒了,是他背着我到的你家,你怎么就那么野蛮,竟然敢敲晕了他...” 纳兰花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不知觉间,殷红挂满嫩白的手腕,红白相间很是扎眼。有时,心里的痛,胜过外部身体上的创伤,那痛,深邃... “你不是想写本书吗,我给你提供你想要的资料,陆东枝会告诉你,它们放在了哪里...你要记得你曾说的话,要清晰的知道自己的需求,找到自己的路,走下去...” “别记得发生过的这么些个零碎的琐事,建议你也别给自己画圈藏里面,相信我,那里不好玩...” “命运那个糟老头子玩我这么多年,可它还是算错了,它只能玩弄苟活的人,我不在那一拨人里,所以,它只能瞎算...”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用心教你吗?” 纳兰花看着字迹用力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想让我以后能照顾他,做他的女人!可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说的,爱的表达不一定非得是炽热或行动上的积极!可以是深埋,隐藏在心底,极力的压制着的翻腾,也不一定有时间的限制,开始、过程、结束,三个阶段;影响这三个阶段的质变有很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感受,那是感官上的重要作用结论...” “...说的医学一点,就是荷尔蒙和视觉,触觉上的反馈...复杂点还要包括感官,智能器官,效应器官,是全方位的...它们会对这份情绪提供刺激后的结论...” “比如,两人还没开始就已结束;比如到了中间阶段突然结束;又比如,到了最后阶段才算正式结束;还比如,到了中间阶段突然结束又重新开始;又又比如,到了最后阶段又从中间开始,这些都是它们“搞”的鬼...” “你说,最重要的是藏在心底的热烈,那份炽热不会随着时间被稀释掉,不会随着刻痕的增多而舍弃,也不会因为世俗而屈服。它应该是扎根在心底,并茁壮成长的过程...根系随时间的成长越发稳固。如果不是建立在这上的情感,那和动物的交配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单纯的看脸配对!毫无美感!” “有些人,见一次就知道以后必定会发生点什么;有些人,就算见一百次,相互间摩擦起火,都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大花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自由...” 书凉笑了。纳兰花重复着他曾说过的话,那么悲伤,她对着桌子前方笑道: “我记得你说的每句话,我记得你教我的每件事,我一直在很用心的学,就是怕你说我笨,说我蠢,看不上我...我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我怎么...就把你弄丢了...书凉...” 桌前的身影渐渐淡去,模糊不见... 第一卷 命运 第03章 大花之路 第一卷 命运 第04章 随波浮萍,逐流未己 帝国北冬,漫天的雪花破棉絮一样,凌乱了整个天子渡市上空,迷离了大地,也凄迷了一户于姓庄稼汉子的眼睛。汉子抱着刚出生,包裹在襁褓里带着奶香的娃娃流泪。娃娃长的很漂亮,比他这个庄稼汉白皙的不是一点半点,可能是遗传母亲的缘故,这孩子的眼睛狭长明亮,嘴唇单薄小巧,粉嘟嘟的异常可爱。可是,于父的哭泣声夹杂了其余的味道。 孩子的母亲脸色惨白,头发上的汗珠洇湿了被角。娩婆看着她,张了张口,终究是没出声。她起身出门,看着于父叮嘱: “孩子娘虚,需要营养,弄点啥的补补...” “哎...大娘您慢走...”于父反应过来,把脚边一篮子鸡蛋趸了一下,示意:“大娘,劳您费心,这个...” “记得多给孩娘补补...好生照看!”娩婆轻叹,连‘礼金’都没拿,摆了摆手离开。 “路滑,您老仔细些...”于父见她步履蹒跚,出了木棍插制的‘院门’。 “他爹...娃唻...俺瞧瞧...”于母虚弱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哎!俺来勒!”于父整理了下情绪,掀开布帘进门。 “俺娃真好看...”于母看着婴儿笑的凄美。 “像你呗...”于父把孩子放在她怀里:“吃啥,俺弄去!” “还吃不下,喝点水...” “好嘞!等着啊...这就来!” 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所以,于母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心疼,都恨不得揉进心底。这可能就是初为人母的舔犊之情吧,女性生来的伟大母爱。 “喝点吧,红糖水...”于父把大瓷缸端到于母跟前:“哦,忘了,俺给你吹吹...” 于母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轻笑:“他爹...孩子叫啥?” “嗯...棒槌的,俺哪会取名字勒!”于父差点把左右倒腾的瓷缸弄掉。 “你是当家的,不取谁取...”于母嗔怪。 “哈哈...你看俺这名字,于大狗,还是俺爹用两个鸡蛋换的...”于大苟把兑的冷一些稍微能入口的糖水端到床头:“让俺给娃取名?嘿,还不如让俺下地干活去!” “你呀...”于母笑的难受:“那先喊个小名吧,哪有孩子出生没名的...” “叫二狗?”于大苟挠头。 “二狗不是你...哥嘛!”于母白眼。 “棒槌勒!”于大苟突然想起来:“这也不好去重名...叫个啥捏!” “他娘,俺跟你说个事...”于大苟在房间乱转,突然站定咬牙说道。 “啥?”于母问。 “这娃...娃...”于大苟难于启齿。 “你想干啥?你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于母警觉。 “想啥呀,俺大狗是那样的人嘛!”于大苟拍着胸脯:“俺在庄上也是有名望勒!” “那你...”于母疑惑。 “你可要有点准备...”于大苟扭捏。 “啥呀,说呗!”于母。 “这娃呀,俺都知不道取啥名勒!”于大苟挠头。 “这有啥迷糊的!”于母看向身边:“男孩就男孩名,女孩就女孩名呗!” “不是,这个..俺说不准...” “你怎么越说俺越迷糊,怎这么绕嘞!” 夜晚,窗外的雪依然很大,这可能是近些年最大的一场雪,风吹的杨树上都挂着冰凌子,在昏暗的煤油灯光映衬下闪着寒光。于大苟想尝试着睡去,可是根本睡不着,他暗骂几声,小心的翻着身子。 于母也睡不着,泪珠就没断过,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突然转变成这样。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送娃来就来嘛,怎么送来了一个没法看清性别的...这让以后娃的路咋走,这个家怎么办... 命运不就是这样吗,它送的东西,哪件不是喜忧参半,哪件问你喜欢不喜欢,同不同意了。不管喜欢不喜欢都得接受,哭着都得笑纳、感激。 于母嘱咐于大苟,娃这情况不能说出去,并让他连夜去求娩婆保守秘密。本来计划都挺好,于大苟家的日子就这样惊奇中带点欢笑,苦涩中带点期待,算不上非常平淡,大家都一样吧。 可是,小孩子的天性是阻挡不住的,他们自降生以来,就被赐予活泼好动、天真纯粹的灵魂。要想改变他们,得花大力气,而且结果还不一定如愿... 几年后的一天早上,于大苟家的院子挤满了人,挤满了怒容和戾气的男女。他们在院子里叫骂,不堪入目。 “大狗!你狗曰的缺了大德!”一人指着于大狗的鼻子骂道。 “棒槌的!你吃饱了撑得!一大早堵俺家门!”于大苟不解,但这不影响他反击。 “你家娃是个杂种!害得于家庄鸡犬不宁!”又一妇女指着他鼻子骂。于大苟被骂蒙了,这是咋了,一大清早的堵着门的那么多口子人。 “咋了嘛!棒棰的都吃饱了撑的!”于大苟大吼。 “狗曰的还打算瞒下去的?” “你家生个什么玩意,自己不清楚!” “于狗屎家的老奶奶昨晚咽气了!都是你家害的!” “他娘的!跟俺有什么关系!”于大苟生气。 “都是你家小怪物带来的晦气!” “俺可听说了,这孽种是从18层地狱投胎的!等了好几百年才能有机会做人,那身上的煞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去年于牛旺家的那娃无缘无故生病,黄庄的那黄老仙可算出来了,说于家出了个大煞星!” “还有你家娃出生那年,那么大的雪,害死了于小萍他男人!” “他...她男人是掉冰窟窿淹死的,跟俺娃有个锤子关系!”于大苟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一盆盆的脏水泼的。 “反正你不能在俺们庄再待下去嘞!” “赶紧滚蛋!搬走!” “爱上哪上哪去!滚出于家庄!” “死外面才好,这个孽种还会带来灾难!” “你要是不舍得,俺替你扔出去冻死它!” “谁敢!我看谁敢动一下试试!”于大苟把墙角的铁锹搂住,红着眼睛喝骂。 “行!你行!" "要不然,咱就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你家地里,别想过俺家的水...” “说不准哪天,你家这煞星就不见了...” “你大狗等着瞧!” “要是庄里再有事,你保不住它!” “走着瞧!” “走!” “...” 于大苟很无力,他扔掉了手中的铁锹,蹲在门口捂着脸,肩膀颤动。终于是瞒不住了,怎么办。于母搂着三岁的小雨藏在内屋门后,梨花带雨。于小雨很害怕,他睁大眼睛透过门缝看这一切,不明白他们在干啥。 于大苟家,从今天开始发生了改变... 夏初,他家的麦田倒了一大片,因为于家庄死了一位老人...于大苟去扶,怎么都扶不起来,他蹲在地头哭的很伤心,这么高的杆子倒掉,就再也长不出粮食了,没粮食怎么交公粮... 夏末,他家菜田被猪拱了,一片狼藉。因为于家庄的一个孩子感冒发烧,他家几个月没了菜吃,又因为没粮上交,用钱替代。 秋初,他家门口的一颗苹果树被砍掉。那人拿着柴刀,指着于小雨瞪着血红的眼睛喝骂威胁,因为于家庄拱菜的老母猪死了。于小雨高烧了三天。 秋中,他家的门口,再也没清闲过,除了猪粪就是扎的稻草人,有时她们还会聚在门口高声谩骂... 秋末,他家的水田从夏开始,再也没有一桶水进去过,水稻枯死。没法交公粮,也没钱去替粮食。庄上谁都不借给他,于母无奈去求娘家。 村里小孩整天围着他家丢石子,转着圈的骂小雨是杂种,是怪物... 于母整日以泪洗面。那时的农民离开了村子就没有土地,农民没有土地意味着什么? 尽管这样,小雨的父母还在咬牙硬撑着,他们不想放弃孩子。但他们也不能整天在家守着,总得耕种农田... 于小雨自从被别人发现他的与众不同后,他每次出门都会被其他小孩子欺负,吓的他都不敢再出门,也没人愿意跟他玩。不敢出门,他就蜷缩在屋里土墙角,听着外面的小孩子的谩骂,和乒乓乱响的屋顶,他睁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 “大苟啊...听哥一句劝呗!”二苟蹲在墙角抽闷烟,终于抬头说道。 “大苟哥!这样...整个家都会垮掉啊!”三苟蹲在院门边。 “这都入冬勒,你这可咋过呐...”二苟眼睛通红。 “俺也不想,那狗曰的庄里...”于大苟哭了:“都是一祖宗的呀!真狠呀!” “唉!俺也不想劝你,可这什么日子...过的这叫...”二苟抹了把眼泪:“连个盼头都没有!” “大苟哥,二苟哥家房顶又被掀了...”三苟颤抖着手擦着火柴,给大苟点烟:“俺家娃去上学又被打了,胳膊都断勒...” “狗曰的!”于大苟摔掉刚点燃的烟,起身出门,被三苟拽住:“你能打过一个庄上的人呗?一次能打过...下次呢?” “他娘的姓什么不好,非要随这个倒灶的姓!”二苟恨声骂道,他抹了把眼泪问道:“弟妹回来了没?” “还没...娃被接走勒!”三苟也擦眼泪。 “俺们对不住你们...连累你们了...”于大苟愧疚,对着门口下跪。 “唉!这又不是你的错,快起来!”二苟让三苟去扶他。 “你放开俺,俺去屋里...找他娘说去...”于大苟挣脱抱住他的三苟走向屋里。 第一卷 命运 第05章 潦水沧浪,荏荏娆娆 第一卷 命运 第06章 良知已瘦 命运是朵奇葩,它整天沉迷于掐着指头瞎算,可怎么也算不对未知事件的神秘和演变过程。于是,它就把分隔在天南海北互不相干的人牵扯住,揉在一起,硬是给他们制造点叫回忆的东西,好满足它变态的执着和强硬的控制意志! 大宁市,位于帝国东南沿海中部,集政商、金融、物流、文化中心为一身,世纪长三角经济圈中心城市之一。当然,那时的她,不是这样的... 远处的海面深蓝,与天空同色,相互间像镜子。海堤上走来几个面相老成的年轻人,他们爬上岸后,游走在大宁市贺茂港边缘,嘀嘀咕咕。 “老三,咋子搞?”黑脸干瘦的汉子叫老五,他木讷的看向老三,问道。 “啥子咋搞?肯定球的吃饭最要紧咧!”站在老五身边,个头相对矮一点的老六回应。 “这破海,把老子骨头都巅散架球唻!”老七捏着腰椎嘟囔,捏着腰部又觉得肩膀疼,又捏肩膀...哪都不舒服。 “就是!远征路也没这样的唻!”老二抱怨。 “去那里...找点东西吃,饿死老子了...这一路,谁讲过海水也不能喝噻?”衣衫褴楼的老三指着码头边说。哦,他是贺东川,这6人里的老三。 “我要...吃一锅...白馍馍...呃...”老九好容易憋出一串话,又忍不住干呕,贺东川帮他轻轻拍打着后背,笑骂: “有屎都不错了,还白馍嗦!” “别分完...也别太干...咬不动...”老九仰起青色脸庞,看着贺东川认真说道“呃...” “哈哈哈...”众人大笑:“老九死不了,还能抬杠唻!” “这狗曰的,就惦记这一口!”老五骂道。 “喃!扶着,老子去摸摸道...”贺东川把老九交给老二:“战时!” 几人点点头,强打起精神。贺东川转身,慢慢走向远处的码头中心。 “必须得想办法吃顿饱饭了,如果都饿死了...咯串串滴,到下面能被袍泽笑死...” 码头规模很大,应该说是很零散,显得很大。外围货物的码放参差不齐,东一堆西一堆,很杂乱。转了一大圈的贺东川很烦闷,因为没人理他。像这种要饭的,港口每天都会有好几批。他转悠寻摸了好久,喉咙干涩的要命。终于,在麻袋码放的拐角处,看到了围在一起正吃饭的人群。他快速转身,返回。 “三哥?他们...在吃我的白馍?”老九忍不了,大声质问返回的贺东川,也不顾他汗流浃背。 “先人!这个不能忍!”老六瞬间眼睛通红,看向贺东川眼神炽热:“三哥,你先顺口气,先喝饱,有力气计划!” “喝个串串!空气有什么好喝的,喝饱了这么吃白馍!”老七很焦急: “快点咧!再等就吃光球了!” “硬是要得,先吃饱再说!计划个串串!”老九已经冲出去了。 “老二,东西藏好了吗?”贺东川强打起精神。 “藏好了!”老二兴奋道。 “好!先吃饱再计划!” “冲锋!” “冲啊!” 他们嚎叫着,对着贺东川先前探明的‘目的地’发起冲锋。没错,是冲锋!他们丢掉了虚弱,抛弃了酸疼,也甩飞了眩晕... 他们怪叫着,红着眼睛,冲向了‘吃他们的白馍’那群人堆里。他们冲到了跟前,眼睛放光,抓起白馍就往嘴巴里塞。哪有精力去说话,去友好的问候...在他们眼里,这是属于他们的食物。 正在吃东西的人慌了,看着冲到跟前,衣衫褴楼又没有礼貌的一群人,眼睛也红了。此刻对于他们来讲,这群外来抢食吃的人是贼,势不两立的贼,是有着深仇大恨的贼,所以回过神的他们要反抗的。有句话说,眼睛一红,心就黑了... 领头的是个大胡子,身材魁梧,他大吼一声拎起老九甩向一旁,同样的也冲撞着正在专注往嘴巴里塞食物的其他人... 贺东川他们,第一回合完败。他们已经一年多没吃饱过,在海上漂流的一个半月里,无数次的幻想着白米,幻想着白馍馍,幻想着猪肉...这是他们的梦想。 长时间的营养匮乏,让他们机能受损。身体单薄的他们,能撑到这时,已经是个奇迹。贺东川生气了,他掏出手枪对着大胡子就是一串点射,枪声震慑住了所有人,包括自己人。他看都不看死在自己枪下的壮汉,红着眼睛,他带着的人被锤的满地打滚,还是没有丢掉紧紧攥着的馒头...他看着心疼。 保住这帮人的性命,是他的底线。这一路,这一年多,他们一直在极力压制着逐渐成长的矛盾情绪,和日益被蚕食的理性。这一年多来,贺东川在极力的压制着他们的人性,不让他们失去理智...但是,他破戒了,撕开了坚守的伦理纲常,就仅仅是因为...几个白馍馍。 码头上短暂的安静后,迎来了大规模的人员集结... “娘-西皮!几个乞丐还想造反!”被打死的大胡子那一伙人非常生气,乌压压的一帮子在聚拢,几乎每人都抄着家伙。这个年代的人,根本就不怕你手里的枪。民兵有枪、土匪有枪、猎户有枪、残兵有枪...谁没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某种时刻,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类,是在退化的。有时,根本就不能用现代的价值观去锁套过往,因为没有异位交换,没有设身处地,就不会有感同身受。没有感同身受,说的再多都是多余。 “先撤退!摸清楚,再迂回!”贺东川看着往这赶来的一大群人吼道。 “他先人的串板!不至于嗦!”老五恨道。 “不至于?老子要是被对方打死了你怎么想?”老九提醒他。 “怎么想?扯呼!”老五拽着老二、老六向上岸的位置跑。 “楞个锤子!扯呼!”贺东川拍着老九和老七的肩膀,也跟着跑。 不跑,不跑怎么办,枪战?开玩笑,这么大规模的枪战,是要惹来军队的。惹不起,就躲嘛,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了不是吃饱了嘛。 “窝囊!”老六站在山坡,看着远处的码头啐了吐沫,恨道。 “那你回去嘛!”老五指着远处的黑点说。 “吃上白馍,老子就满足了...”老九扶着撑起的肚皮,掂了掂提着的半麻袋馒头,表情享受。 “瞅你那点出息!”老六盯着远处回应。 “欸!要懂得满足唻!要不咋个?”老七打岔。 “不想吃肉?”贺东川眯着眼睛勾引他们。 “龟孙子才不想吃肉唻!”老七迅速转变阵营。 老二是个闷葫芦,平时没有必要的话,基本上不开口。他望向贺东川,眼睛闪烁。 “这些人没一个好鸟!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他们!”贺东川转脸看着几人笑着:“那里,必须拿下!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 一行人吃饱了,吃的很饱。这人一旦吃饱了,就开始找牛了,这绝对是男人的特长,不容反驳的真理。 “老九护着口粮,三天拿掉这片阵地!这里是属于我们的!不光要有馍,还要有肉,还要顿顿能吃饱...”贺东川指着港口攥紧拳头。 几人听着贺东川带着传染性的蛊惑,他们心底一直被压制的矛盾再也不受控制,纷纷激荡着胸口,窜出身体,凝结在一起。 “任务如下!”贺东川突然站直,环视几人黑瘦干瘪的胸膛: “老七、老五,摸清他们的装备库,弄清楚他们人员休息的位置,一天后这里集合!”贺东川眯着眼睛,语速很快: 我根本不信这么大的码头心这么齐!老六、老九,摸清码头一共几伙人,都要搞清楚!老二把家伙看好,不能有失!我去城里看看行情,再弄几身衣服,等我回来...一起抄他先人板!” “是!” “是!” ... 他们以后也想吃饱,所以就占领了那里,理由非常单纯,方式非常直接,行动非常迅猛。鸠占鹊巢,在这样的背景环境下,显得极不符合时宜,但又不得不做... 他们也知道那是不对的,可是谁还在乎,当填饱肚子都能成为梦想的时候,想压制它,比登天还难。良心,在这一段时间内,它可能还在,但是,它装病了,谁能唤醒一个装睡的人?那装死的呢? 对他们来说,只需要找个‘恰当’的由头而已。如果有反抗呢?是不是就能说服良心了?显然是非常符合他们的风格的,这是绝对能在站得住脚的籍口。人只会对心存的唯一的渴求发起行为,那种强烈的饥渴,那种孤注一掷又疯狂的方式,让人感动。 “你敢动吗?”肯定是不感动的,他们都不敢动。因为码头上大胡子那波人被打掉了,现在蹲在一起的其他残余‘帮派’,没有一个敢动的。 “串串!竟然还敢喝老子的酒!”老六生气:“谁喝的?” “看,还有鸡!”老五端着一只冒热气的锅,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进来。 “鳖孙!咋?瞅我!”老七踹了一脚瞅他的胖子骂道。那人都快哭了,‘谁他么瞅你了,还没开始喝呢,这就找事了?你但凡吃一口菜就不会再找麻烦的!’ “吃菜!请...吃菜!”那人被踹急眼了,鼓足勇气提醒。 “嗯...老三,来张嘴,这是狗肉!”老七撕掉一块肉塞进贺东川嘴里。 “快把衣服脱了!”老二看着老六穿着碎花短衫有些别扭。 “三哥还穿着唻,他穿的就比老子好看?”老六盯着贺东川,后者正在挠屁股:“好像有些紧绷...” “能他孃的不紧绷嘛!这就是个娃娃穿滴!”老二瞥了眼正在挠腚的贺东川:“就不会找几件大点的衣裳!” “哪找?都不洗衣服,一家都没几件...”贺东川脸红:“这还是老子骗来滴!” “你们是什么人呢?”人群里一个年龄大点,显得有些老实的中年人开口问。 “闭嘴,狗曰滴!”老七骂道。 “欸!莫这样,都是同袍!”贺东川提醒。 “同袍个鬼,你开枪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同袍...”开口那人骂娘。 “你以为我们是谁?”贺东川转头看向那人:“你挺有种哇!” “我们以为...你们...”另一人扭捏半天不敢说。 “随便说!”老二支持道。 “我们以为你们是土匪!!”人群中一人抢着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老二问:“我们哪里像土匪?” “哪里都像!看你们吃东西的样子,行事风格...”一个半大的孩子伸着脖子说道。 “娃子,你叫什么?”贺东川问男孩。 “史进!”史进骄傲答道。 “哈哈哈...曰你先人...”几人大笑。 “老子也使劲嗦!”老六用牙齿使劲的撕掉一口鸡肉骂道。 “敢问,可是九纹龙-史进?”贺东川试探着询问。 “正是在下!”男孩认真回复。 “我曰你先人,谁给你取的这么个名号?”贺东川笑了,很大声:“把他给老子拽出来瞧瞧!” “他!阿爹!”男孩拽着刚开始那个中年人,仰着头骄傲。 “好!有种!来...坐过来!”贺东川对着史进说,接着他又对着人群说“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你们的同袍!那些人,克扣你们工钱,欺行霸市,我听说打死了你们4、5个人了?” “是的,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有枪,旧军的人...”人群里有认识的人回答。 “他乃个腿!旧军干不出来这种脏事!”老六红着眼睛,转身盯着那人:“再胡扯,撕你嘴!” “你闭嘴!让史进娃讲!”贺东川指着史进:“你说,怎么回事!” “我爷爷就是被他们打死的...他们有枪,好几伙人,我们村都被他们抢光了...还有附近的村...”史进哭诉。 第一卷 命运 第07章 西孃出 第一卷 命运 第08章 求贤 第一卷 命运 第09章 撕裂 第一卷 命运 第10章 英雄回归 第一卷 命运 第11章 出水 江宽面阔,中心暗流涌动,它发起脾气,会让两岸的人胆寒;它心情好时,也会让人心存感激... 在江水里泡了两天的于小雨,终于醒来,他惊恐的发现自己还被绑在大木箱子上,原本绑着自己身体的绳子,浮到了脖子处,脑袋随着水面起伏,呛了好几口江水。这看似不大的江浪,又成了助力绳子的帮凶,长时间泡在水里的绳子,每次随波浪起伏都更重一分,他都没有力气去扯掉它。 朦胧间,一只手抓住了他弱小的肩膀,赤条条的提了上来,于小雨用仅存的一点意识,翻了翻眼皮,晕死过去。 两天的时间他已经随着江流,漂浮了近100海里,在大江下游,支干交汇处,捕鱼的少年救了他,他叫胡椒。 大木箱碰到了小渔船...应该说是简单的竹筏,差点就把竹筏撞散,正在扯网的胡椒被吓了一跳。他很诧异,当看清微微沉入江底的小脑袋时,才反应过来。 胡椒把于小雨抱回,安置在了自己住的破庙里,尽心照料。 于小雨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瘦的脱了形,包着骨头的只能叫皮,薄薄的一层,就连屁股上,都捏不起像样的肉,更别说身上其他部位。 此后,每当于小雨害怕的时候,就会缠着胡椒讲这段经历。每次他都能很快熟睡,但必须在胡椒的怀里... 他在睡觉的时候,手会不自觉地紧捏着胡椒,拽着他胳膊或腰间的肉不松开... 胡椒剩下的却没说,在救下他后,在开始很久的一段时间内,他就像受伤的小兽一样惊恐不安,蜷缩在破庙的墙角。每次胡椒靠近,都会引起他激烈反抗和咆哮。胡椒哭了,他自离开大山后第一次流泪,他的心被刺痛,疼的他每次回忆起来都不自觉的颤抖。他想不出这个瘦小的孩子,遭受过怎样的磨难,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胡椒一次次心疼的蹲在他跟前,试图牵着这个遭受心灵创伤的,小家伙的手,流泪对他发誓,一定帮他,帮他找到令他受伤的原因,找到每一个让他受伤的人... 可能是感觉出了面前这个大哥哥的情绪,于小雨慢慢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枯瘦的手指,与他的大手触碰,立即又缩回去。胡椒笑了,把这小家伙搂抱在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于小雨试图挣脱,但没有成功,他敏感的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试着紧贴,这个让他有安全感的坚硬的臂膀... 自从有了这种奇特的感觉,于小雨不在卷缩在墙角,他开始对胡椒有了强烈的心理依赖。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他都得抱着胡椒,要么就趴在他背上,实在不行,就保证自己不离开他的视野。 每天胡椒都给他生火,烧熟食。三爷爷说,人必须每天吃肉,吃盐才能有力气,特别是小孩... 他就是这么做的,野兔、野鸡、江鲈、粗面、盐巴... 他想尽一切办法去弄这些,有好几次差点掉下山崖... 有了充足的营养,于小雨身体机能开始慢慢恢复,慢慢有了一点人样,深陷的眼窝、双腮,干瘪的肚子等部位都逐渐开始鼓起,肤色也不在黄绿,几个月后才有了点精神... 一天中午,胡椒从外面又提着两只山鸡回来。于小雨开心的叫着哥哥,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这还是一年来胡椒听到他喊出的第一个完整的词,他曾一度以为,这小子很可能是个哑巴。 胡椒很高兴,非常高兴。抱起跑来的于小雨转了两圈,欣喜之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不是哑巴,那总不能不知道他叫什么,要不然怎么称呼?孃孃的,稀里糊涂地养了他一年多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传出去有辱斯文。 于是,胡椒就摸着他的小脑袋问: “哥哥忽略了一件事情,之前你不回答我,嗯...让老子以为你都不会讲话,这么长时间了,告诉我以后喊你什么噻?” 于小雨听不大懂,疑惑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询问。 “额,就是你--让我--喊你什么?”胡椒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耐心解释道。 “怪...怪物...小...怪物...嗯,小...杂种...”于小雨咧着嘴邀功似的回答。 “孃的!谁给你取的?谁这么叫你的?!”胡椒怒道。 于小雨慢慢地松开了紧抱着他的胳膊,后退。胡椒停下脚步,蹲在他面前柔声道: “以后,谁敢再叫你怪物或者小杂种,你就把他给老子干掉!不管他是谁!” 胡椒说完,把两只绑着腿,还没死的山鸡仍在于小雨脚下, “弄死它!” 于小雨不敢,他盯着胡椒慢慢后退... 胡椒生气,但不是气于小雨,他是气发生在小家伙身上的事情。 有些事急不来,三爷爷说,静者心不妄动...不妄动... “回来吧,老子来给你取个名字噻?”胡椒忍着怒气微笑着招手。 一想到起名字,胡椒顿时头大。他孃的,这可怎么办,取男名还是女名,哪个比较贴切呢,长大了这小子会不会因为名字跟自己翻脸呢。 胡椒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三个老头,费了半个月的劲。最后还是因为炖野猪肉,二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了一把野胡椒叶子,肉熟翻锅,胡椒叶子合着肉香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大老头问他,他说不上来,就知道老家村里炖肉时用过这个叶子,并保证没有毒。三老头就去锅里捞,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没煮碎的椭圆尖叶变成了褐色,凑近鼻子闻了闻仔细分辨,最后三老头和大老头四目相对,一拍大腿“胡椒!” 要是胡椒知道他的名字是这样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把锅摔了,吃个串串... 于小雨偎依在他怀里,仰着脸盯着他良久,得不到回应,干脆就去捏他腰间的肉皮玩。 “...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叫天健?不,厚德?不,太难听了...‘天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辩物,火天大有,君子以揭恶扬善,顺天休命’...这个,这个不行,不能比我名字还响!”胡椒额头都有了细密的汗珠。 “君子以身正气,立天地,合万物,温贤良,敬淑德之美,为内...贤良?不行,重大爷爷的表字;额,娴淑?不行,重三爷爷的表字;况且这个名字太有‘味道了’点...额,书者自涵其韵,悠长而凉无期...书凉?哎,这个好...男女通用!”胡椒一个人在那天人交战,唧唧歪歪半天,终于有了决断。 “哎,臭小子你别捏了,老子给你取了个跟我一样,能照亮夜空的名字!”胡椒搬着书凉的肩膀兴奋道: “从今以后!你叫书~凉!汉书的书,日出沧凉的凉...书凉!怎么样?” “苏……娘……” “哎,是苏凉,不是苏娘!”说完意识到也不对:“你个臭小子” “是苏凉!”小书凉认真重复。 “没有是,是书凉” “是苏凉!” “苏,不是,书~凉!” “书娘!” “你他孃的是哪里人啊!”胡椒气骂道。 “里他良的是啦~里人!” “不准学老子讲话!” “不准学老直讲法!” ……… 他们离开了栖身一年多的破庙,背着破包的胡椒领着小书凉到了滇北。一路上,他都在教书凉说话,这小家伙的口音实在是太有韵味了,比三爷爷讲话听着还别扭...嗯,突然有些想他们了... 他必须找个安全点的,暂时能栖身的地方,而他,在诺大的帝国里只对滇地大山熟悉...所以,他只能避开战乱的滇南边境,以期在滇北找个寨子。 这天他们翻过一座山,绕过一条大溪,在溪口快到山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头缠花蓝布的黑脸猎人,啊旺。 啊旺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族部,向族人介绍在山里相遇的经过,寨子里年龄最长的老者,盯着他们怪异的服装,用不太标准的汉话问: “喊(汉)~仁(人)?” “韩...韩人?什么韩人,韩国的?哪个韩国!西周的?战国的?大明的?哎~!三爷爷不是说韩国早就被灭了吗?这个老头好有学问呀。”胡椒蒙了,挠着侧臀,思考着。 猛然醒悟过来的胡椒,用滇南好几个少数民族的语言回答: “族人...族人...” 听懂了其中一种语言的老者一脸的不敢置信...怔了怔,吧嗒吧嗒的抽着大烟斗,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 We a e family!family!you ow?”胡椒见他们都听不懂,索性把会的语言都说了一遍。这狗-日-的竟然连英伦语都蹦出来了。 这不是难为人吗... 围在一旁的男女老幼瞪大了眼睛,更诧异了,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鸟语... 第一卷 命运 第12章 美人降 贱人显 第一卷 命运 第13章 美人笑 第一卷 命运 第14章 英雄之殇 春心,老是在不经意时被撩动一下,痒痒的,很舒服。有时,它还会主动贴近,让你去撩拨,籍此好享受一下,那种飘忽的麻酥奇异感。 花纹恋爱了,他不要脸的行为,彻底的征服了姜南,也得到了安妮的娇羞。姜南又傻眼了,这跟他的爱情观好像发生了些许的...摩擦。当他站在医生的角度去理解的时候,恍然大悟。 花纹7个月来,连续的‘纠缠’、表达,让安妮看到了他‘可爱’的一面。春节,帝国最看重的节日,这个花纹,在电话里只用了5分钟的时间就说服了花老头,并且收到了他亲自送来的200块钱。两百块呀,那真是大手笔呀。 花老头藏在大宁学府东门边,看到花纹出门。他走出拐角,像个随意散心的老头,漫步在花纹和安妮身边,在跟花纹身体交错时,掉了一个信封。花纹与他挤眉弄眼了一会,不着痕迹捡起, “安妮,你看那老头,穿戴的可得体?” “哪个?嗯...挺精神的!”安妮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说道。 “穿戴的挺整洁的,也洋气,那小礼帽戴的,那中山庄穿滴...啧啧...”花纹故意评价。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向往年迈老者了?” “我在想,我以后年迈时...”花纹不着痕迹的牵起了安妮的手“能牵着爱人的柔贻,漫步在花海里,漫步在春日里,漫步在暖阳下...连皱纹都是欢快的拥抱...” “你...”安妮被花纹大手攥住,挣脱不了,又听着他肉麻的情话,羞红了脸。 “我从远处而来,戴着年轮,抱着热情,拎着勇气...”花纹继续道:“朝你走来...我自那遥远处,嗅到了那一抹芬芳...我知道,那将是我一生的癫狂!” 安妮听着耳边动情的表露低头浅笑。她是学文学的,对文字很敏感,她能听出文字中透出的‘浪’与‘漫’,‘热’与‘情’...她很开心,不曾有过的开心。可能,这就是爱的味道? “徐老怪的?我怎么没听过?”安妮小声问。 “No!是我的原创!”花纹傲然,靠近安妮侧脸小声道“我专为你写的!” “你真...脸皮厚!”安妮更娇羞了。 “哈哈哈...我爱!我悦!我悦爱越爱!”花纹湿性,不,是诗性大发! “这人真不要脸!”路上一个女行人鄙夷看着花纹。 “怎么了?自由恋爱得罪你了,看你就不是自由恋爱结婚的!”花纹反驳:“我傲然!” “臭不要脸!”女人高呼,急急奔走。 “你小点声,大街上咋咋呼呼!”安妮捏着他腰间的肉皮提点道。 “欸!这是通告,我想向全世界通告...” “小声点!”安妮加重了力道。 “啊...好疼呀...”花纹牙缝里挤出声音。 热恋中的人,总能找到借口粘在一起,说着不着调,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酸话。所站之处,五米外都能闻到令人倒牙的味道。浓稠到几乎凝成实质,形成硬壳罩子,看不到外面的人,也不关心外面发生的事。他们像掩耳盗铃的雌雄大盗一般样,相互咬着耳朵来遮掩外界的嘈杂。 姜南发现,他们那些人热爱钻林子,也中意乌漆嘛黑的角落,有时,还喜欢牵着手钻人多的地方,那两只手就好像用外科手术刀割过又缝合在一起似的,怎么都不舍得分开。难道大宁学府单独给他们布置了科学命题?这不是偏心嘛... 姜南的老婆找来了,准确地说,是未婚妻。他好像再也没有理由躲着不见她,没有借口再推脱下去了。姜南歪着脑袋认真想着,什么时候理由都用完了呢?花纹找他写情书、写诗的时候,怎么才思泉涌呢... 他懊恼的拍着额头,看到了站在学府东门口的老婆--华娜。 “嗨,你好吗,娜娜?” “我不好!”华娜盯着姜南,走到近前扯住了他耳朵:“挺能滴,一年不想见我!” “你这话讲的,我反对也坚决抗议!”姜南歪着脑袋顺着她的力道,也不挣扎:“而且,本人坚决捍卫爱你的决心至死不渝!” “哈哈哈...你呀,这嘴巴就是像被割掉重新缝上一样!”华娜笑着松开,其实她根本没使劲。 “哈,我可不是随意逢迎的人,我有我的骄傲,我只对自己人奉承!”姜南捂着耳朵,抬起头傲然,他发现华娜有些不安,问道: “怎么了?” “我们医院最近调整,好像要去一趟滇南...”华娜担忧说道。 “怎么回事?去那干什么?”姜南警觉。 “说不好,上级命令!”华娜盯着姜南眼角隐有湿迹。 “边境...出...”还没说完,姜南的嘴唇就被芬芳堵住,他感受着她的不安,用力的抱着她。他第一次觉得,抱着她真好。 “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我回不来...”华娜颤抖着趴在他的胸口低声叮嘱:“再找...” “我再也不躲着你了!”姜南痛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又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突然的情绪转变。 “我等你回来!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跟你一起!” “不...我自己去,你现在家呆着...等我...” “我结业了!而且像这种情况是可以优先结业的!” “不...听我的!” “你...老头子怎么说?” “他说,此时正是报国之时,绝不容许逃避!” “他一向不都这样嘛!妈怎么说?” “她也同意让我去!” “哼!回家...” 3天后,姜南走了,优秀结业,代替华娜去了滇南。姜南都没告诉华娜,自己偷偷说服了医院领导,替下了她去滇南。她很伤心,应该说是心痛,好像被抽空了。送上火车的那天,跟着跑出了好远,姜南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是那样的漂亮,漂亮到让他心颤。他终于,勇敢的接受了华娜,再也没有抗拒媒妁...联姻... 一个星期后,花纹也走了,优秀结业,从军滇南... 他给安妮留下一封信,信里有一首很‘淫-荡’的诗。安妮赶到车站时,军列早已出发,她哭了,很伤心。她明白,战场不是那样的唯美,打仗是要付出代价的。战争也没有那样轻松和随意,那是敌对国用生命去填补,去捍卫的尊严,对两国都是。 安妮像个孩子,抱着信封呆呆的望着铁轨,不肯离开,她好像能看见远处的‘贱花纹’咋咋呼呼的向全军车宣布,自己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他怎么就这么突然决定了呢,她心底怎么就突然对他不舍了呢。 花纹家的老头子,站在车站一角已经半天,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还没干,手里的拐杖轻微颤抖。他更明白,花纹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他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明白战争的残酷,从来没有像嘴巴里吐出来的数字那样,轻快、随意... 亡,这个字是用生命填补的,等于生命;伤,等于后半生巨大的精神折磨,残躯的痛苦。他们都不敢闭眼,昔日的战壕、战友,笑脸、交流,都会一遍遍席卷而来,让他们一遍遍在深夜流泪、道歉。他们总是歉然于,还能再尽一分薄力!歉然于没保护好身边的袍泽,遗憾,会伴随终身... 捍卫国土,保家卫民是光荣的,是他们做出的选择,是他们选择的巨大牺牲。但人们从不知道,也不愿意去了解他们的付出,是怎样的代价。 有时,他们还会嘲笑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帝国英雄。嘲笑他们‘贫穷’,嘲笑他们的‘坚持’...这是多么可悲又可怕的人,这是人能想到并且说出和做出的事吗?用自己贫瘠、可怜的价值观,去锁套那些,做出大无畏牺牲的战场英雄,这是可耻的,非常可耻! 更可耻的是,他们有时,竟然拿卫国捐躯的英烈开玩笑...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不光是良知的欠缺,那是牲畜行径!比侵略者更可恨,是不容恕的卑劣行径!这样做和啃食尸体的野狗没有分别,让人发自内心的颤抖! 帝国从未要求我们去帮助他们,也从未要求我们,必须去照拂他们,我们做不到这些,应该有起码的尊重!应该心怀敬畏! 许久,安妮起身,看到了那天经过他们身边的老头,怔怔的盯着他... 花镇海也看着安妮,点了点头,转身。安妮快步追上去,扶着他。她后来才知道,花父有一条腿是假肢,为了去看她,顶着疼痛,装作轻松、随意... 安妮感动于老人的坚持和选择,感动于花纹父子的选择和坚持。 她把老人送回家,花母坚持应邀,陪着两位老人吃了第一顿饭。安妮,突然有了家的感觉,是那样的踏实、温暖、温馨。 那是爱!满满地,很贴心! 第一卷 命运 第15章 真爱无尽 第一卷 命运 第16章 征途 第二卷 时间 第01章 共情 第二卷 时间 第02章 丛林杀机 第二卷 时间 第03章 樱花绽放 第二卷 时间 第04章 英雄凋零 第二卷 时间 第05章 生活的赠礼 第二卷 时间 第06章 太子的手段 第二卷 时间 第07章 情调 第二卷 时间 第08章 妖精书凉 第二卷 时间 第09章 远方可期 第二卷 时间 第10章 Madam 第二卷 时间 第11章 忙碌的人生 第二卷 时间 第12章 子不教 谷川集团大厦顶层,宽大的办公区内争执依旧。整层办公区已经被胜男给清空,她不想让更多人了解集团的内部纷争,这对集团不利,更对集团的股市有重大影响。 “我要不是为了守住谷川,要不是为了你大伯的心愿...我要不是为了等你成长,等你回来能改变自己,我愿意管理谷川吗?我根本就不相当这个总裁!”贺建民咆哮,他愤怒,这么多年自己辛苦支撑,没人帮忙,没人理解,无数个深夜他都是望着贺克敌的照片,望着苏荷的照片寻求安慰,他这么苦闷,贺东竟然还来‘逼宫’。 他顿了顿,又大声挖苦道: “你以为学一些工商管理,学一些经贸理论就能打理好谷川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有多么艰难...我就想呆在书房安心的读几本书,要是有可能就自己写两本...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摸着自己的胸口问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你就真忘了你自己是什么鬼样子了?” “...” “现在来跟我耍的哪一出?夺权?” “...” “你有这个本事的话,我让给你,只要你能打理好,我躲的远远的,图个清净...” “...” 贺建民看着坐在那冷笑的贺东,真想上去抽他。这个有辱家风的败类,可他还是想劝劝他,毕竟那是他的独苗,贺家的独苗: “你想毁掉它?你爷爷用了七年时间寻找方向...又和你的奶奶用了三十年时间打下这方沃土,他们付出的牺牲不是你能想象的,这是大宁市,是江省乃至全帝国商界里程碑式的!他们呕心沥血,他们敦厚淳朴...企业盈利后千方百计反哺社会,换来的贺家荣耀,以求后代蒙荫...你...你的大伯本是英伦机械工程博士,更是是商业奇才。他的思路模式超前,对社会发展变革有着自己的一套体系,他对谷川的影响是不和估量的,我至今都是在按照他的战略规划执行...” 贺东翘着腿,手里拿着修剪指甲的工具,撇了贺东川一眼,不在乎道: “我承认,集团成立是有诸多现实的好处,那也不是贺克敌发明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弊端...你呀!我猜你都看不出来它有弊端!” “来...你小子说说,长本事了你!”贺建民怒极反笑道。 “书生气!成立集团后,分支众多,组织层次复杂,管理链太长,幸好你大哥有远见抛售了那些因兼并、资产重组、各类成员经济效益不一,财务管理基础不同的股份公司...”贺东盯着贺建民:“可你做什么了?你看不到集团审核机制对财务机构的人事、预算、核算和监督评价?虽然利于防范资产流失和会计信息失真...”贺东吹了吹残留在指甲上的粉末,又翻过来看看手指,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可是,集团规模庞大、经营方式繁杂,疲于应付大量财会人员的选拔、培训、委派和轮换,不利于各子公司财务管理的独创性和积极性...” “集团现在必须健立一种有效的分权集权型财务管理机制...这些你都知道吗?请问?”贺东用腿摆正了大班椅,看着贺建民眨了眨眼,轻笑道: “哦,忘了,你没这种眼光,更没这种魄力...” “先不说集团各位‘虚拟’的股东,那些人根本就是废物...就说管理下面这些领导层,各子公司总经理,副经理,财务总经理;下面的财务部、销售部、人力资源部、采购部、综合管理部、后勤部...”贺东数落道: “核算公司、险评公司、风投、银行...人脉关系...唉...你都疲于应对这些人,你哪还有精力去开拓,去管理集团?哈哈哈...你呀...我都不想再说下去了,你贺建民真是冥顽不灵,你该庆幸有个大魄力的爷爷和规划师大伯...” “哪一个是省心的?集团人员关系错综复杂,相互牵制,光是集团内部资源的无意义消耗都够一个大公司全年的营业额了!”贺建民驳斥,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努力在儿子眼里就是个笑话,那是尊严。他看着边上的书架失神道: “管理职能均集中于集团总裁身上...一个人精力、体力、时间终究有限啊...被管理人数太多,面太宽...” “管理幅度小,就反弹...管理幅度大,集团就会流失掉多年重金辛苦培养的储备人才!”说着他重重的砸了一下宽大的书架: “说的好听,就管理这几个部门,抓管几个部门领导就行了?那是妄想! LPR持续调整...集团内部转移定价还没有完善,为了实现集团内部资金调度顺畅,明确他们的经济责任...还要考虑避税效应,实现你大伯的经营战略...没那么容易的孩子...” 贺建民耳边响起了贺克敌昔日在滇省对集团的设想: “转移定价的不完善绝对会影响集团企业的整体战略,而且还会影响集团企业内部各方的利益! 处于竞争中的集团企业,其竞争战略主要有一体化战略和优势战略。 在一体化战略方面,可以采取横向一体化或纵向一体化...” “在优势战略方面,采取成本优势战略或技术优势战略。无论集团企业采取何种竞争战略,内部转移定价都必须服从于市场的竞争战略...” “建民呀,转移定价也是有些事必须去斟酌的...母公司在制定转移定价时还必须考虑由此而带来的管理后果,因为,转移定价会影响各子公司的业绩,预期转移定价不利的子公司会抵制其的制定;在实施过程中发现对自己不利时也会改变行为,从而偏离原定目标或与内部其他有关方面发生冲突,使集团企业整体的协调性下降,或直接要求母公司改变转移定价制度,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必须甩掉那些个思想陈旧,盈利缓慢,理念堕落,体制臃肿的股份制和重资配给的资源类公司。 转移定价会通过收入和成本的作用来影响各子公司的所得,从而直接影响企业所得税的缴纳数量及时间,有关部门就会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对转移定价进行管理,因此母公司在确定转移定价时还必须考虑有关法律法规的限制...” “转移定价制度?哼!”贺东的嘲笑声把贺建民拉回现实:“先不去说你的格局,就说你讲的这些理论,简直是笑死人...我都搞不懂,谷川在你手上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都是这么经营它的?谷川现在还能生存,你别以为你有一点点的功劳,实话告诉你贺建民,这些都是爷爷他老人家的安排!” 贺东瞥了眼映在玻璃窗上一个模糊的身影,起身数落道:“你坐吃山空了20多年,到现在谷川没垮,就是因为前几年爷爷的运作,他早就看出来你根本不是经商的料,他留下的遗书里把你写的很清楚...只是考虑到你大总裁的面子,没有让我读给你听!作为实体化的集团企业,你连各个子公司都是相对独立营运的经济实体都不知道,还在那跟我谈商业?现在集团账户上连一个亿都拿不出来,你还好意思跟我说理念?” “好吧...既然说到转移定价制度!你这么多年,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告诉你...”贺东伸出一个指头竖起:“你说的那些,它必须根据各个利益主体的参与程度来制定转移定价管理制度,才能根据集团战略需要,由集团来直接干预!命令!命令你懂吗?你还跟他们商量?商量什么?” “...上游子公司生产计划,按母公司规定的转移价格将产品打包销售给下游子公司!这是原则!然后再由各子公司去共同协商集团产品和劳务的价格!你管那么多又管不好,还又想管,唉吆!真替你头疼!”贺东背着贺建民摇着头,看着窗外又说道: “按照这种思路,集团还得按照目标一致、激励、自主、公正的原则以成本为基础制定转移价格!以市价为基础制定转移价格!双重定价!”贺东竖着两根手指对着窗户晃悠。 贺建民呆在当场,他想了好多年,做了好多年都没完成,看着自己的儿子侃侃而谈,他有一丝动摇,仔细端详着,真的一点都不认得他了。这还是那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吗,这还是从小围着自己身边转着,叫爸爸的小贺东吗。他有些不可置信,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理念,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经商,如果不是集团下的投资公司的盈利,如果不是老爷子的战略方向和大哥的既定策略,恐怕谷川在自己的手里真的完了,早就没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为了替大伯一家报仇,也为了我姐姐。我觉得,你可能想知道一些事情...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贺东转身邪魅的望着贺建民:“有人,可能死在了你的房间里...哈!我要是你啊,现在就去自首说明起因,而不是在这跟我说你的那些肤浅的道理...你认为呢?父亲大人!?” “你...你这个败门辱家的畜生!”贺建民被震惊的后退两步,顶在了花架上。他怎么都不想不到,这个孽畜竟然能做出来这种事来坑自己,他重重地喘着粗气骂道: “我是你爹呀!你这个丧门辱家的孽种!” “不会吧?你当时让我大伯一家,包括妈妈坠崖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你那时怎么就不想想那是你亲哥哥!你老婆!”贺东指着他红着眼睛暴怒道: “我恨我自己答应了爷爷,不杀你!你该感谢我的!还有!你把我扔在扶桑国20多年!20多年的孤苦、忍辱!我对你很仁慈了!” “畜生...真是孽畜...”贺建民跌坐在花架下的地毯上,不住地低语反复咒骂,他无法相容自己心底涌出的悲凉。这是他深藏了20多年彻骨的痛,他更无法原谅贺东做的一切,但是他...必须忍受... 第二卷 时间 第13章 剑客的忧伤 第二卷 时间 第14章 仗剑 第二卷 时间 第15章 相思苦 第二卷 时间 第16章 蛇毒与蛇肉 第二卷 时间 第17章 井上之忧 第二卷 时间 第18章 毒蛇 贺东起身,盯着窗外的秋雨面色阴晴不定。他有意识地看向身边,玻璃窗上渐渐出现一个影子,那个熟悉的身影... 生气!是真生气,这帮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贺建民的头上不说,还想诱骗贺东‘变卖’集团产业。他贺东傻吗,傻人能夺权?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那么多的人员调配?贺建民也不傻,贺东自问,他贺建民肯定是发现了端倪的,就是不知道他在妥协着什么。 再说贺建民,虽然贺东可以侮辱他,但不代表外人可以侮辱他,这是挑衅,明目张胆到这一步了。贺家被他们拿来当成了笑柄,本来还想着怎么着也得留几个大佬,这帮人用来周旋外人,也省过全部启用新人磨合的快... “烂了!烂透了!”贺东使劲拍着窗户,转身摇头:“本来...我还念着老一辈的交情,还想着各位元老,这么多年风雨无阻的支持、扶持着贺家,现在看来,我贺东还是太年轻了!” “你怎么说话呐...” “你给我闭嘴!姓林的!”贺东指着信远地产的总经理爆喝:“35年了,集团对你照顾有加,你反而变本加厉!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突然的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掉了下巴,就像一直软巴巴的眼镜蛇,突然昂起了脑袋,直起了身子,让人惊悚。胜男看着贺东,他终于爆发了,忍了5个多月的时间... 贺东让会议室外站着的一群人进门,示意助理把捧着的文件下发。在座众人摸不着头脑,哄乱一团。 “贺东川与陆玄月辛苦近40年,费劲心思才保住谷川的饭碗,好容易吃几顿饱饭,想着...”贺东在会议室踱步高声数落:“想着能让跟着他们的弟兄吃好,能把家里照顾好,为此,他们老人家每天只睡4个小时...” “我奶奶陆玄月更是累到病重直至去世...你们摸着胸口回答我,有谁为她老人掉过一滴泪?!”贺东指着在座的众人,红着眼睛。 “没有!好...我爷爷贺东川,得罪过你们吗?你们哪家的事不是他亲自办的?哪个节日没有他老人家的贺词?你们再扪心自问,要不是他老人家念旧,以你们的那点本事,能坐现在的位置?开玩笑!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里,哪个不是跑到他老人家办公室哭着要升职的?!”贺东拍着几个正在看文件,先前耀武扬威的老总肩膀: “真是替你们害臊!不要脸!” “...成立集团后,人手支不开,分支杂乱众多,你们就趁着组织机构复杂管理链长,大捞特捞哇!唉吆,真肥吆!看看你们做的脏事吆!”贺东点了根烟继续道:“看仔细点,别说我年轻太嫩,黄毛小子空口白牙冤枉你们!” “你们排挤异心,我才能有机会安插人手;你们贪婪,我才有着手的空档;你们无耻,我才有看到的机会...” “8个子公司(包括股份公司)十多家合作股份公司,只有2家没参与你们...你们的手伸的也太长了!” “连我私下培养的三家公司,都差点被你们用谷川这面大旗给挤兑垮掉啊!真是了不起!了不起!真以为这谷川是你们的?你们眼里还有贺东川吗!还有陆玄月吗!” “裙带关系!真是强大...我都得用一个公司的人手,花2个月去理顺你们那些破事!浪费我一个月的营业额!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什么副总勾引老总小三、什么老总的小姨子勾搭另一公司的老总、谁家的表姐又S诱上位...唉吆,光这事,我都能让人说一年不重样啊!” “各子公司财务部我他孃的竟然油泼不进!不是小老婆就是小姨子!不是小姨子就是亲戚、干女儿!”贺东扫视着低头的众人。 “竟然还有谁家老婆跑去勾引贺建民!把我贺家当什么了!”贺东忍不住,踹向征远物流公司的总经理潘泉:“忘了告诉你,你老婆的尸体上有你好兄弟的...啧啧!”潘泉愤怒起身,抓着贺东的领口,迎上贺东的目光,又缓缓低下头。 “别急啊,还没说完呢,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贺东贴着他的耳朵:“有两个保洁证人说,是你亲手杀了你老婆呢!”潘泉愤怒,但仅仅是愤怒,他拳头紧攥,终究不敢动手。 “真怂!脓包!”贺东鄙夷,转身:“我保证不还手...怎么,还不敢?” 贺东摇头,踱步到他旁边,弯腰贴着张少厅耳边:“真当没人治得了你们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些我还都可以不去计较...可好歹你们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有点像样的手段也行!”贺东把手搭在股份银行总经理肩膀,轻拍。 “...你说你们抱团就抱团嘛,怎么你们抱团了还非得分好几派?好玩?也是...要不然我也没机会嘛,是不是?谢谢你!”贺东盯着地产公司总经理笑道。后者大气都不敢喘,不住点头。 “好!翻篇!说好的可以不计较前面那些事!”众人慌忙松了一口气,有的偷偷摸了把额头沁出的汗珠,但随后又被拽到深渊:“就单说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贺东对着科技公司总经理问。众人又满头大汗,双腿抖动。 “是不是嫌我年轻啊?给我降低难度是吧?好啊!看不起我可以...我贺东平生,最恨别人看不起我!”贺东咬牙: “实话告诉你们,我7年前就回国了!我观察了你们7年!你们手里拿着的资料都是不全的,有些事我没让写,丢人!孃希匹!” “吃相难看还又吃里扒外!勾结外部公司侵吞集团财产...浪费我一个公司的精力!损失掉我七千万还不算营业额!就为了查你们!” “活干的最少,拿钱最多不说,打压人才,欺凌弱小,间接因为你们而死的就有三条人命!” “...用来用去就这些手段,都没有新鲜的,你们加起来都过千岁了!想不出来对付我的好点子?还是不屑于跟我这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就这点本事还想抢饭碗,抢我的谷川!”贺东指着自己,气笑:“我贺东真是白活了,竟然跟你们这帮智、障玩了这么久!我总是期待着还有更新鲜的呢,于是左等右等...等到我都受不了了你们知道吗?” “有句话说,‘不能跟智、障讲道理,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同一水平面...’你猜怎么着....‘然后再用丰富的经验去打败你你啊!’真有辱我的智商啊!就这么点东西,这么大群人在那勾心斗角,你争我夺...格局呐?” “但凡少去点干女儿那、小三、小四、小姨子,亲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留点时间给自己那猪脑袋思考,那都是能想通的!” 贺东重重摔掉烟头,转身指着胜男:“给玄月基金蓝姨和创投两位伯伯沏茶!” “他们三位呀,真是高人,纵容他们的从犯!”贺东看着一群拿着文件低着头,不住颤抖的中年人,又对着坐立不安空手的三位老总说道:“你们但凡多提醒贺建民,多帮扶他,谷川就不会烂到这种地步!” “茶来,我亲自奉茶!” “请南伯伯用茶!”贺东从胜男端来的茶盘上,取过一杯,单膝跪地,双手捧着薄胎茶杯,对坐着的创投总经理南海说道。 “你这孩子!起来!”南海起身,架着贺东的胳膊。贺东不起身,他只能无奈接过茶杯,坐不下去。 “请乾伯伯用茶!”贺东又取出一杯,单膝跪地,双手捧向旁边的创投副总经理乾军。 “受之有愧!有愧!”乾军接过茶杯,与南海对望,羞愧。 “蓝姨!您老请用茶!”贺东又取出一杯,咬着牙对着玄月基金理事蓝田。 “孩子,我...”蓝田手发颤,不敢接。 “啪!”贺东起身,把蓝田的这杯茶甩向后墙,杯子碎了一地。“你要是敢接这杯茶,我能把你从窗户外扔出去!”蓝田不敢去看贺东的眼睛,也不知所措。 “你小时候抱我最多,也最疼我,你做的那些事,我不计较,但你必须把玄月基金恢复到陆老那时的规模!用你自己的人脉!” “蓝姨...对不起你!对不起陆老!” “别以为你们股份公司就没事了,告诉你,大宁市经侦科正在来的路上,资料我5个月前就送过去了,我没声张就是还想让谷川留点尊严!也让你们收敛一些...食古不化!贪婪堕落至此,也是贺东川的错!” “胜男,对外发表谷川集团声明!”贺东又对着众人喝骂:“谷川因为你们名誉扫地!贺东川一世英明也因为你们蒙尘!我贺东更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对手感到恶心!” 第二卷 时间 第19章 花纹父子 第二卷 时间 第20章 秋风起 第三卷 浮梦 第01章 剑客回 第三卷 浮梦 第02章 上帝是个猥琐男 第三卷 浮梦 第03章 又遇苏莉雅 第三卷 浮梦 第04章 鬼窝 第三卷 浮梦 第05章 陆东枝的执着 第三卷 浮梦 第06章 深陷 第三卷 浮梦 第07章 可爱的她 “开始吧...”苏莉雅对着通讯器说道。 “OK!”“OK!” “遥感卫星系统运行...扫描完成,热成像系统运行...”伯曼 “制导武器数据计算中...同步遥感卫星数据...”毕节 “热成像系统完成...替换卫星开启,倒数3.2..”伯曼 “数据下载完成,武器数据加载...重新编程坐标...”毕节 “再次替换卫星倒数...制导武器系统运行...”伯曼 “再次替换卫星数据接收完成...制导系统数据分析中...”毕节 “重新编程...输入新坐标...”毕节 “终端数据上传...” “数据加载完成...” “接收完成...” “编程完毕...” “完成!” “完成!” 胡椒呆住了,头皮被震颤的发麻,自心底害怕。他以前面对整个国家的情报机构搜寻,无数次的死里逃生都没这么害怕过。他终于找到之前令他了心悸的原因,这两个鬼佬每次读数,他的心脏就跟着不自然的收缩一下,一下,又一下...他肌肉都在跟着轻颤着。他不敢想象,如果没去阻止他们,或者说自己也跟着哪怕添油加醋的多一句支持。那么,今天的罪恶,永远都无法洗清... “呼...”胡椒听着军用通讯器材传来的两声长长的呼气声,‘看来他们两个的心理压力,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吧。’胡椒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丢掉这些情绪,握紧了手里苏莉雅给装配的自动-步-枪,最后一次检查装备... 胡椒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二十六分... “我们走!”苏莉雅率先冲出:“我们有15分钟!” “...呼!我们开始了...”伯曼率先出声: “我先把停在南越港,我可爱的鹰给哄出来...” “楼层大致相同...你要先搞掉最前面两栋里的换岗人员...注意...安全!”毕节叮嘱道 ... ... “解决...”苏莉雅报道。 “第二排,左起第一栋入口下到负八层...准备!电子锁已经打开...!” ... ... “负八层室内门锁准备开启...进!” ... ...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回答...”毕节诧异问道。 “这里...锁着一百多个孩子...女孩!”苏莉雅红着眼睛回答。 “先找苏珊,这一层被金属包裹,扫描不到...快!”毕节催促。 ... ... “伙计,你再干什么?”毕节大声问道。 “我在帮她们把锁全部打开...”胡椒回答。 “先找到苏珊!快!”伯曼焦急道。 “把最里面的门锁打开...外面都没有她的身影...”苏莉雅焦急道。 “已经打开了...看到她了吗?”毕节问。 “没有...”苏莉雅失落回道。 “有支车队离你们还有6公里,建议撤离!” “不!没找到苏珊,我不会走!”苏莉雅倔强道。 “她走,我就走!”胡椒很平静,看着苏莉雅递来的感激,微微笑着。 一支4辆车组成的队伍,顺着丛林小道,越过了第一个弯,距离军营还有4公里... 他们俩把牢房的门锁全部打开,军事基地里‘炸营了’。到处跑的都是女孩,她们哭喊着,四下奔走,慌不择路... 胡椒和苏莉雅努力维持着她们的理智,告诉她们逃跑的方向。这可是一百多个活人,慌不择路的孩子,哪还有多余的理智,她们挤搡在军营门口,或奔逃于各处。她们俩无能为力,因为外面的车队已经到了... 车队停车,他们依次下车,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怒。胡椒看着从第二辆车下来伏案久和贺东,心中的疑惑终于揭开..伏案久、贺东你们真是好样的! 苏莉雅看着从第三辆车里被提出来的女人,分外眼红。她躲在不远处的粗大棕榈树后,胸口剧烈起伏着... 苏莉雅哭了,她见到了苏珊,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姐姐。她极力的压抑着心底的痛苦,对着耳机说道:“我需要鹰!” “就到了!”伯曼小声回道:“见到苏珊了?” “别问了...”毕节对着伯曼说道。 “把那个贺东留给我,其余的随你们便!”胡椒又有些后悔了,后悔阻止他们引发战争,这样卑劣的民族,让他感到羞耻... 在车队人员惊愕功夫,还没组织起有效的指挥时,胡椒开枪了,在一个整编连区门口。他不想再忍了,他们触及到了他能容忍的极限。30米快速移动速射,瞬间打掉5个从车上下来的武装军人,他红着眼睛,不,那是红外线准镜里的赤色。他专注于扣动扳机,心里在默数着子弹击发的数量,他对着耳机大喊: “换弹!” 枪声交错响起,没人扶的苏珊倒在地上,也省的再去提醒她趴下。军营里大队武装人员正在集结... “伯曼!该死的你在等什么?!”苏莉雅怒吼道。 “来了,来了...宝贝看你的了!”伯曼紧张地呼吸着。 ... “你真能跑...她有多少磅?”毕节伸着大黑脑袋冲着耳机问。 “我说...现在这...种时候...该死的!”苏莉雅有些吃不消这样的冲刺方式,吼道: “我们已经在...军营东北方向1公里...开外了...把我们身后的杂碎都给我干掉,一个不留!” “收到!伙计们,我必须得提醒你们一下,海军派人来了!”毕节善意提醒道。 “那么快?”苏莉雅惊诧道: “那混蛋...爸爸来了吗?” “好像来了,听到他们无线电对话了!”毕节道: “伯曼,我们撤退!苏莉雅,接我们的飞机坐标已经发你了,要快!” “我知道了!”苏莉雅回道,她转头看扛着苏珊的胡椒。他脚步不停,也不答话,就只是跑。 “对不起,连累你了!”苏莉雅对着耳机说道。 “先出去...你们先走...而且这里,不止这一队人,我们...把他们的军...情局给炸了!”胡椒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背着一个人,体能的消耗是很大的。 “什么?”这里是他们的军情局?苏莉雅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终于有点害怕了,身在这类机构,谁都知道军情局是什么单位,有着怎样的实力和能量。这是戳马蜂窝了,无异于跟整个南越开战! 半个小时后,胡椒把她们护送到撤退点,苏莉雅被海军士兵强行拖拽到飞机舱门口,塞了进去,同时还有被缴械锁扣着的伯曼和毕节。现在好了,整个烂摊子都扔给了胡椒,她身后的军方不想扯进这浑水,尽管这都是因她们而起。 “你到哪里了?梨头-碧...?”苏莉雅终究没能发出最后一个音节,她焦急问道。 “现在...无法确定路线...追兵太多...”胡椒回复。 “我给你找一条路...你往西北方向的海边走,那里我给你准备一艘快艇,另外,直升机来...”毕节还没说完就断线了。 “Madam?” “怎么了?” “怎么这么快就被锁定了?才半个小时。”胡椒惊诧道。 “亲爱的,半个小时足够再打一次海湾了!”苏莉雅伤感道: “我欠你的!对不起,真的对...”苏丽雅难过,他们的通讯被关闭。 “...”胡椒无语,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已经听到了远处南越直升机的声音... 美军直升机除了本国公民外任何人不载,任务除外。而南越是不敢攻击美军的,尤其是美海军,当然,战争状态除外... 一架支奴干直升飞机载着毕节、伯曼、苏珊和苏莉雅调转着方向。支奴干的另侧是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支奴干机舱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苏莉雅对着她的教官大声的咆哮指责,她很愤怒,愤怒他的顽固与无能。毕节和伯曼看着疯狂的苏莉雅,他们俩没见过这样的她,她在为他求情,那个外国人。 “我再说一遍,而且是最后一遍,你如果不帮我这一次,我就不认你了,我去找妈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你看着办!”气急的苏莉雅扭头,盯着机窗外来时的方向。远处黑暗的丛林里到处都是一闪一闪的亮点,她在祈祷,在心底默念:亲爱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 “...” “干掉它?”毕节冲着苏莉雅眨眼睛,这黑鬼本来脸就黑,眨着眼睛异常的明显,苏莉雅看过来。毕节把自己怀里的小型电脑屏幕给她瞄了一眼,她笑了,很开心。她发现,毕节那个该死的上帝,可能也是...女孩? 这个家伙,把无人机控制系统导入了自己的便携电脑里,之前全球鹰发射了两发空对地导-弹,把南越的军情局给炸了,死伤70余人。这次看到苏莉雅难过,他决定再来一次,而且这是在被带离后发生的,反正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头疼的只是太平洋舰队。 毕节给她暗示了2下,苏莉雅点头,他们在用摩斯电码交流... “锁定目标...发射倒数...”毕节的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点着,苏莉雅紧张地盯着他的黑手指,她突然觉得,这大黑手上的指头也挺好看的... …… “长官!我们被锁定了!”直升机主驾上一个少校扭头汇报。 “规避!还用汇报?蠢货!”副驾上坐的是一个领章上有两条线两颗星军衔的中校军官。 “报告...”一句话还没说完,正在做着规避动作的武装直升机,被一枚美海军另一架全球鹰无人机发射的改进型空-空-导-弹直接击碎!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爆燃,被击中的南越军用直升机爆炸的残片,覆盖向下方漆黑的丛林... 海面上空飞行着的支奴干直升飞机里,苏莉雅带着难安的歉疚,看着窗舷外的绚丽焰火流泪... ... ... 二十分钟前,位于南越南部沿海的一座美海军基地,无人机机库里,一架通体黑色全球鹰无人机,自行运转着... 基地作战室内,无人机控制台前,一位身着海军作战迷彩的军人伸长了脖子,在那神神叨叨... “喔,亲爱的,你听我说,你别这样,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我没有忽略你,我就是去了一下洗手间而已,你...该死的,你真走了?有种别回来!”士兵颓然道。 用尽办法,实在无能为力的他木然起身。他是极不情愿面对他的上司的,扭捏了半天才张口道: “长官,我想...你可能非常愿意...想要看看这里。”士兵移开身体挡住的屏幕。 “你把她怎么了?该死的!她为什么出去?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管管她!”值班长官瞅了一眼操作台,看着画面和数据起跳,大声喝问。 “我...不清楚,查遍了所有的任务日志都没发现...”士兵摊手尝试解释,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 “该死的!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拽回来!”值班长官盯着他的眼睛命令。 “可是,她根本不听我的...你知道的,我想,她可能需要出去走走,也许,一会她就自己回来了...就像...”士兵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去你的吧,就像你女朋友一样?她分明是受够你个蠢货了,她抛弃你了!你还不明白吗?”值班长官说顶着他的额头,伸手又道:“我说,你最好乖乖的把她给我劝回来,我就当没生过这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否则,我敢保证别人会对她图谋不轨,并且你一定会跟着受到牵连!” “我就是因为没有该死的办法所以才汇报给你的,该死的!你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关心”我!每次都要这么挖苦一下我才能满足你那变态心理吗?”士兵几乎贴在对方的脸上,继续道: “并且我向我们那该死的总统发誓,如果不是你官衔比我大一截,我会打的你姥姥都不认识你的,并且我也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喔...喔!这么说来,你好像是生我气了?不要这么狭隘...我说,你女朋友跑到了我这里,是我的错?我有魅力也有错!”长官自恋的转了一圈又说道: “有什么错?错在哪?” “我们现在说的是她!是她!你这个该死的小丑,只会抢别人女朋友的低等动物,汇报完毕!长官!”士兵骂完,敬礼。 “是你掌管着她的控制操作系统亲爱的,参数我都不知道并且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刚才是谁在叫我?”他转身指着边上一个发型怪异的黑皮肤军人:“喔!奥特曼哈尔,非常抱歉,是你在叫我对吧?我都听道了,我这就来...奥特曼哈尔,我突然耳朵又能听见你说话了,这是什么原因,我生病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他竟然...找着这么生硬的借口离开,生硬的都能硌掉牙齿。 “非常感谢你的热情!你这该死的低能动物!”士兵指着长官远离的后背说着:“就算我重新接管她,我也不会让她空着手回来的,反正我已经上报并且存档了...” 这个被夺情的操作员士兵坐回椅子,掏出了一本杂志。彩色画面的... 半晌,全球鹰机载摄像传回的进攻画面反馈到士兵的操作台,刚刚跟长官大吵一架的他伸长了脖子盯着屏幕回放: “让我看看你出去这一会都做什么了亲爱的...喔!我就说你漂亮,我就说我喜欢你...”他又伸出双手虚抱着屏幕神神叨叨: “你那优美动人的曲线和那有时不受我左右的性格...真的是,啊!太让我着迷,你已经发泄过了,对吧,宝贝,那你先别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来一发吧,彻底的消火之后,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的相爱...我保证!”他目光下移,看了一眼无人机控制台,一条黄色横贴的金属板。他微笑着确认上面刻着的字:除了上帝,我们进攻任何人! 这他孃的是什么强盗理论?这都是一群什么人?你已经无缘无故打人家三发导-弹,并且击中了两架军用直升飞机了好吧?还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破窗效应? 支努干上的三个人在远处又看到了一发空对地导、弹的爆炸,傻眼了。苏莉雅无声的询问着毕节,毕节说不是他干的,他掏出了便携式电脑,屏幕早就黑了,就跟他的脸一样的颜色。他刚掏出来小型电脑,就被身边的看守给没收了,他无奈的摊开锁着的黑手耸着肩膀... 他们三个有些疑惑的看着窗外,对视,大笑... 苏莉雅的父亲怀里抱着苏珊,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儿背影,不住的摇头叹息... 第三卷 浮梦 第08章 思凉 第三卷 浮梦 第09章 美人焦 第三卷 浮梦 第10章 谋划 第三卷 浮梦 第11章 拆了它翻过来 第三卷 浮梦 第12章 香陨 第三卷 浮梦 第13章 贺东的师娘 第三卷 浮梦 第14章 檐下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