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殿下您冷静点 第二章:不甘 第三章:养伤 第四章:帮我 第五章:苟住 俗话说的话,为苟住性命而奋斗,咸鱼也可以翻身做主。 说的就是现在斗志昂,扬的夏玉柯。 以她怕死的地步,为了保住性命这几日可谓是废寝忘食帮封绥分析现在的朝堂,以及复习自己曾经学过的心理术,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是有些进展。 “殿下,这些东西,我希望您能看一看。” 书房里,夏玉柯站在封绥面前,手上拿着一沓纸。 “是什么?” “我的价值。” 闻言,封绥来了几分兴趣,他倒想看看这么一个花痴女,能写出什么来。 夏玉柯的字不丑,但也仅限于此了,甚至错字连篇。 不过这不能怪她,主要是在现代用简体字久了,有点提笔忘字,没写的跟狗爬似的已经不错了。 但大致意思封绥看懂了,上面的内容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你敢给孤看,就不怕孤治你得罪?” “可这是您所需要的不是吗?” 封绥看她:“你怎么知道孤需要?” 夏玉柯凑近他,小声问:“您不想做皇帝吗?您已经是太子了,别人或许有退路,但您没有,若当不上皇帝,等着您和皇后会是什么下场……唔唔唔?” 没等她把话说完,嘴就被封绥的无情大手给捂住了。 夏玉柯眸中划过一丝疑惑。 “以后这种话,不许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唔……” 嘴被捂着,夏玉柯只能连连点头。 封绥这才将手拿开,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了擦,这才看她写的东西,无非是如何主导民心,甚至是如何立一个好的太子人设。 封绥是出了名的清冷不通人情,现在再想立一个憨厚纯善的人设已经晚了,就只能往外冷内热那一挂去洗白了。 这样时间久了,百姓就会觉得封绥虽然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其实一直在默默为百姓做事,一个什么都做背负误解却不为自己辩解的太子,比一个把功劳挂在嘴边上的太子,要令人感动的多。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要建立济慈堂一类的地方,让百姓对您逐渐改观。” 夏玉柯说的口干舌燥,自顾端起了桌子上看起来没人碰过的茶盏猛灌一口,回过神来却发现封绥在看她。 “怎么了?” “你用的是孤的茶盏。” “什么?”夏玉柯愣愣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盏,“不是……说正事呢,这茶盏也没见您用啊?” 封绥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闭了闭眼,一手捏着鼻梁骨,一边道:“你知道,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建立济慈堂,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父皇想不到的,父皇不想做的,孤这个太子却想到了,也做到了。” 夏玉柯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她在现代太久了,早已经忘记了皇权的集中和可怕。 身为帝王,就连皇帝都没想到要办济慈堂,封绥这个太子却办了,还将好口碑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那皇帝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封绥野心太大? 书房内沉默下来,封绥却看着那只茶盏出神,半晌他才道:“你说的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孤会考虑,你先回去吧。” “嗯……那太子妃那边?” “孤在查。” 夏玉柯点点头,转身没走两步又被他喊住:“这只茶盏送你了。” “啊?”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在封绥催促的目光下,才后知后觉将茶盏托在手里,“多谢殿下。” 夏玉柯不知道的是,这茶盏本来是一对,是他册封太子当日,皇后亲自命人打造的,只可惜早前皇帝冲他发火,掷碎了一只,便只剩这一只。 倒也算不上是寄托对皇后的孺慕之情,封绥只是用它来警戒自己,什么叫君臣父子,他和皇帝父子之前,先是君臣,没必要存在的幻想就要早早打破,日日警醒。 所有踏进东宫大门的人都会被耳提命面,不准动这茶盏,甚至包括宋瑶在内,也不敢摸它一下。 可夏玉柯却直接用它喝了水,封绥不信是她忘了嘱托,只可能是她真的不知道。 再想想她前后判若两人的性子,封绥眸中浮现一丝笑意,或许真相远比他想象的要更有趣的多。 夏玉柯对此一无所知,她刚一回宫,便看见了等在那的宋瑶。 “臣妾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过来坐。” 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那日书房一别,她再也没见过宋瑶,不知她今日找上门来为了什么…… 两人面对面在桌子前坐下,明明是夏玉柯的宫殿,宋瑶却好像更像是个主人。 “刚刚来找妹妹却不见人,是去殿下那了吗?” “嗯……” “哦?妹妹找殿下有什么事?方便说来听听吗?” 宋瑶看起来温温柔柔,说话也轻声细语,但问出来的话却是在窥探夏玉柯的隐私。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臣妾找殿下也不是什么正经事,便不多说了吧。” 不是正经事,那便是儿女之事了。 宋瑶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面上倒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目光在夏玉柯身上巡浚着。 “打从妹妹进门我就瞧见了,妹妹这是从殿下那得了什么好东西?还不快放下,一直抱在怀里做什么……” 听见这话,夏玉柯才想起来手里这茶盏,她不知道这茶盏的来历,便随意放在桌子上,不甚在意道:“殿下赏了只茶盏罢了。” 然而下一秒,她却发现宋瑶猛地变了脸色。 “你说这是殿下送你的?!不可能!” 夏玉柯吓了一跳,心里突突跳鼓,思索道:不会吧,这茶盏不会是宋瑶和封绥的定情信物啥的吧?可千万别和宋瑶有关系啊,她还想再活的长一点!!! 第六章:试探 第七章:找她的 “孤不妨告诉你,那些刺客确实是她找来的,”封绥如是说道:“眼下你是舍身为孤挡了刺客一刀,是护着太子的功臣,若是母后召你入宫,论功行赏,自然也都是你的。” 夏玉柯睁大了眼睛,不过她心里却并没有多高兴,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更何况是宋瑶要陷害她诶! “不过在此之后,你风光过一段时间,她还会找人翻供,说是你与刺客串通好了,来做这么一出戏想要取得孤对你的信任,况且你与刺客首领早已苟合多日,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里应外合,好早日取了孤的性命,你二人逃之夭夭。” 这些都是封绥派手下的暗卫去查到的,而他话说的也着实云淡风轻了些,好像就是在跟夏玉柯讨论今天的晚膳吃什么一样。 反观夏玉柯,早已说不出来什么话,甚至刚才听封绥提起说她跟刺客头子有一腿的时候差点两眼一黑当场晕过去。 表面上看着宋瑶温温柔柔,实际上还真没想到她会用出这么阴毒的伎俩,果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要是没有封绥告诉她,她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身首异处了。 妈妈!她想回现代!这里太可怕了! “殿下啊……”夏玉柯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声音平稳,听起来心理素质也不是那么差,但其实她此刻挤出来的笑容一看就很勉强,甚至比哭还难看。 “太子妃如此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妾身有朝一日惨遭毒手,那谁来帮你拿得皇位呢……你说是不是啊?呵,呵呵……”夏玉柯甚至还伸出手抓住了封绥的衣袖,现在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封绥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被夏玉柯抓着的衣袖,抬起手来喝了一口茶,也并不去看她,只说道:“只要你能够帮孤得到孤要的,体现你的价值,孤自然会护着你。不过你最近对太子妃……切不可轻举妄动。” 有了封绥这句话,夏玉柯就放心许多了,以后她跟封绥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帮太子就是帮自己。至于宋瑶,她连忙答应下来。 “妾身明白!” 开玩笑,小胳膊还拧不过大腿呢,更何况宋瑶是太子妃,她现在怎么跟她斗啊? 况且她在现代学的心理术好歹还能分析微表情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至少可以装神弄鬼窥探人心,这对一个储君来说,看清楚手下人是否忠心,其他人对他是否真心不是最重要的吗? 是夜,夏玉柯躺在榻上,直勾勾的看着床粱,又是一声长叹。 她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封绥跟她说的话,谁知道莫名其妙穿越回来也就算了,还要给自己惹上这么大的事,她想做个咸鱼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该死的穿越女,如果不是她搞了这么一出,对封绥死缠烂打,那自己就算穿越回来了也可以快乐咸鱼,又怎么会卷入什么皇室斗争? 心里越想越气,她索性坐了起来,盘腿坐在榻上,忍不住喊了一句:“我一定要回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夏玉柯可谓是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既要应付封绥,还要躲避着宋瑶,生怕她往自己这里安插什么眼线,长此以往,她觉得自己头发都掉了不少。 “侧妃,方才宫里来人传话,说是皇后娘娘邀请太子府的命妇们和后宫嫔妃,明日于坤宁殿中小聚一番,太子殿下也会进宫。” 是日,画屏在给夏玉柯挽发梳妆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夏玉柯刚要去合上妆奁的手一僵,完了完了,还是要进宫面见皇后,况且太子府的命妇同去,不就是宋瑶也会去? 她心里简直是欲哭无泪,天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躲着宋瑶,没想到还是要一起去参加茶话会,但愿宋瑶会给她好脸色吧。 不过,夏玉柯还是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我能不能不去啊?” 画屏皱了皱眉,对于夏玉柯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和神情,她都感觉到很奇怪,这要是以前,小姐知道自己也有机会进宫去见皇后,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怎么现在就要推脱起来了? 她摇了摇头,“这……大概不行,这是皇后娘娘命人相邀,您又是太子侧妃,按理说原本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入宫的,只是现下皇后既然发了话,您若是不去,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心高气傲,不好相处。小姐,您还是去吧。” 得,这不就是硬赶鸭子上架吗? 夏玉柯叹了一口气,“去,我去还不行吗?” 转眼就到了皇后邀请命妇入宫的日子,夏玉柯本就没有心情去参加这样的聚会,说是品茶聊天,可还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呢。况且封绥上次说她挡刀的事儿,估计也早就传遍了后宫内外了。 她怕不是要去给人当靶子? 一想到这儿,夏玉柯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画屏也正从梳妆台上择了两朵绢花问她,“小姐,您觉得是这朵杏黄色的配您的衣裳合适,还是这朵淡粉色的?” 夏玉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敷衍着摆了摆手说道:“其实都一样,你也不用太给我费心打扮,随便弄弄就是了。” 画屏应了是,最后夏玉柯只是穿着浅碧色的罗衫,再在髻上簪三两发钗便出门了,既不过分奢华,也不太素净,算是不被落下话柄就成。 照规矩,入宫时的车辇,也该是封绥和宋瑶同坐一车,至于夏玉柯便是自己坐了另一辆,在马车里她可算舒舒服服的松了口气。 自己坐车的感觉,真爽! 从太子府到宫门,也没多长时间,夏玉柯跟在宋瑶身后到了坤宁殿,却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只见除却皇后,还有几位嫔妃,其中也不乏坐在皇后头位下首,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子。 “妾身拜见母后,拜见各位娘娘,万福——” 第八章:水患 第九章:见解 第十章:方法 见解?嘿,这还用得着她说么?夏玉柯眼睛一亮,便抬起头扬了扬下巴,装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来。 “这公主可算是问对人了,您常在宫中,眼下又不到适龄年纪,妾身在太子府中虽是个侧妃位分,但怎么说也是能出宫走动的,自然知道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封盈到底是贪玩心性,又是皇后所出的幺女,平日里被宠惯坏了,不似年长的公主一般行事端方,倒是整日惦念着宫外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过皇帝对这个女儿可是慷慨多了,也很宠爱她。 她不免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夏玉柯的衣袖,但又觉不妥,便松开了手,还是一副傲娇模样,“那你还不快点说给本公主听听?” “公主这边请。”夏玉柯看见东边有一座亭子,便伸手一指,示意封盈跟她一道过去,她其实也并不在意封盈跟她说话的语气,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要是放在现代,也才刚上初中,叛逆期嘛,很正常。 封盈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夏玉柯走到亭子里头坐下,是以,夏玉柯从街边的烫人讲到了说书先生旁边摊子上的连环画,足足一个时辰,直把封盈逗得合不拢嘴,也更是向往宫外的风景了。 两人从亭子里出来的时候,封盈脸上都还是很愉悦的,对夏玉柯也明显从最开始对哥哥死缠烂打的花痴有了一点改观,也算是逐渐接受她的表现,“没想到你还挺能说会道的,本公主还听说在绥哥哥遇刺的时候你保护了她,那以后有空,你就进宫来多陪陪本公主吧,那些侍女整日里都跟着我,烦都烦死了。” “好——” “你怎么在这里?”夏玉柯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封绥的声音,夏玉柯转头一看,封绥和宋瑶正往这里走。 二人行至近前,宋瑶先跟封盈互相见了礼,之后又冲夏玉柯笑道:“殿下从御书房回来,我便跟他从坤宁殿中,出来了,料想着妹妹应该是四处走走看看景,便也来寻,未曾想妹妹正跟五公主说话呢。” 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叫的倒是亲热,夏玉柯现在怎么看宋瑶就怎么觉得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好了,阿盈,我们该回去了,改日有空我再来看你。”封绥微微低头,对封盈说话的时候倒是很温和,还露出笑意摸了摸她后脑。 “好,我知道了,不过绥哥哥,你下次来的时候要带宫外的话本给我看。夏侧妃说话本子有很多人都喜欢,我也想看看。”封盈答应得倒是很快,不过也赶紧提出了要求,好像下一秒封绥就像赶紧走人似的。 封绥闻言,看了夏玉柯一眼,夏玉柯心里刚有点毛,封绥便转过头去,便又如同和煦春风一般,“好,我答应你,等再进宫看望母后的时候,也一定给你带话本,你不用担心。” 宋瑶等封绥说完,便在旁边适时提醒他,“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宫回府了。” 夏玉柯也是冲封盈挥了挥手当做告别,之后就赶紧跟上了宋瑶和封绥的步伐,在出宫路上,宋瑶倒是提起她一句,“五公主似乎跟妹妹关系很好。” 处处是坑。 这就是夏玉柯现在内心的真实写照,为了尽量不让宋瑶下手,也为了自己能苟住小命,她笑了笑说道:“没有的事儿,妾身游园时正好瞧见了五公主,她年岁尚小,想让妾身讲讲宫外的事儿,妾身只是照做而已。”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一进门夏玉柯就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惊险了,她差点以为今天在坤宁殿的时候,宋瑶就要对她下手了,看来以后还是少接触,少接触为妙啊。 又过了几日,夏玉柯正优哉游哉的喝茶哼曲儿的时候,转念又想起甘州水患一事来,此事皇帝若交给封绥,他便要去甘州一趟,诶,这不光是他,也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想到这一层,夏玉柯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也顾不上什么歇息了,打开门就要去找封绥。 孰料她刚要往外冲,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哎哟!”夏玉柯摸着脑门想缓缓神,头顶上就传来封绥的声音,“你这么着急的往外赶,是要去寻死不成?” 夏玉柯后退两步,又坐回桌边,跟封绥说道:“殿下来的正好,妾身正要去寻你。” “是因为甘州水患之事么?”封绥一点也没打马虎眼,直接了当的问道。 夏玉柯有点惊奇,“你怎么知道?” “猜的。”简简单单两个字便算作答复,夏玉柯低了眉头也不说话,封绥又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女人来了精神,连说让封绥稍等,便取了宣纸和笔墨来,在纸上勾勾画画,在封绥的注视下收笔,将兔毫笔搁置在笔架上,待墨迹一干,便把宣纸递给他。 “殿下请看。” 封绥拿过去一看,没过几秒钟便皱了眉,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夏玉柯啧了一声,刚想解释,又顿住了,她画的是现代的水利工程图,虽然还是简单的那种,不过这要是用在现在的水患上,姑且也完全够用了。封绥也是个古代人,给他说了估计他也听不懂,算了。 转念一想,她便笑开了,“这是妾身曾瞧过的一本书上写的治理水患的方法,到时殿下去了甘州,只需要按照这副图让匠人们引流修建堤坝,水患一事自然就解决了。” …… 封绥定定的看了那幅图几秒钟,正当夏玉柯觉得封绥会同意自己的提议,并且答应以后都护着她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提出了一个丝毫不相干的问题。 “那这本书你是从哪儿看来的?你画的这种方法,孤连见都没有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夏玉柯心里暗想,这可是现代的高科技,古代人当然不懂啦。 “这是……妾身以前看的一本书,不过实在太久了,我也忘了书的名字叫什么了。” 第十一章:教女有方 第十二章:分内之事 第十三章:回去休息 第十四章:合作愉快 夏玉珂躺在软榻上,思虑着该如何安抚好甘州的民心。想着想着也烦躁了起来。“画屏,陪我出去走走,这里太不好玩儿了。” “是,侧妃。奴婢听说琉璃亭旁边的小池子有许多小鱼儿,在宫灯的照耀下甚是好看,奴婢陪侧妃前去看看吧。”画屏也十分善解人意。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夏玉珂来了兴趣,她在现代的时候晚上都宅在家里,偶尔出去也只能看到许许多多高楼大厦,呆板严肃,如今可以夜晚去看鱼,针不戳。 “那画屏你就快快带我去吧,晚了还要安寝呢。” “琉璃亭离我们珂兰阁可远着呢,在太子正殿旁边,侧妃我们快快出发吧。” 主仆二人便也出了门。一路上画屏叽叽喳喳讲了许多好听的故事,逗得夏玉珂合不拢嘴,有说有笑倒也不会觉得很慢。 还未入亭就已看到亭子里的人影,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这高大的身影,必然就是封绥了,他怎的还不早些歇着,还一个人来这琉璃亭玩,难不成也是来看鱼的?夏玉珂有些疑惑。 夏玉珂突然想走了,照封绥这冷漠的性子,留住这里气氛肯定很压抑,她才不要呢。 正当夏玉珂准备悄悄退出去假装没来过,就被画屏搞乱了。 “奴婢参见太子,,太子万福金安。” 哦,这个猪队友,夏玉珂看着画屏有些恨铁不成钢。 亭中的男人闻言转过身来。剑眉星目,英姿卓越,真的是有让人心动的资本。 “夏侧妃怎么也来琉璃亭坐坐了?”封绥一见夏玉珂便想起关于她的画面,他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今日的鱼的确是极好的,侧妃过来与孤一同赏鱼。” 夏玉珂顺从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两人又是靠的很近,夏玉珂能闻到封绥身上凌冽的味道。 现代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如古代,古代男人可没有什么烟味酒味,闻着舒服多了。夏玉珂偷偷闻着封绥身上的冷香,有点享受。 封绥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脑子里回荡无数次的身影此刻就在他的身边,他有些愉悦,刚刚烦躁的心情此时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只觉得安心无比。 不远处的画屏看着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露出笑容姨母笑,看了小姐还是把太子殿下拿下了。两个人如此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另一边的两人赏了一会儿鱼,又开始谈起了正事。 “妾身以为这次前去甘州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夏玉珂趁此机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何以见得?” “之前你我讨论过修建济慈堂之事,不知殿下是否记得。当初是担心贸然修建担心陛下以为我们功高盖主”夏玉珂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如今却是听从陛下的命令前去安抚民心,也就理所应当了。” “这不失为一种好主意,即便是父皇的命令,真正救济那些难民的是我们,甘州的民心所向也会朝着孤了。届时父皇也无话可说。”封绥显然已完全明白了她的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夏玉珂也是挺欣赏封绥的,除了冷漠一点,其他都还是挺不错的。 “合作愉快,太子。”夏玉珂伸出了手。 封绥也伸手握住:“合作愉快!” …… 简直完美,夏玉珂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啦啦啦,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美好的。 第二日: “侧妃,奴婢听说明日太子妃也要一同前往甘州”画屏一边为夏玉珂梳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好像是动用了宋家的关系,当今陛下也没说什么,太子殿下就更无可奈何了。” 的确,当今宋家一家独大,势力也是十分庞大,不过是让宋瑶解除禁足而已,动动手指头就能搞定。 可怜了她夏玉珂,好不容易以为去了甘州可以悠闲些日子,万万没想到宋瑶也会跟来。不过她也能想到,不过是来对付她的。既如此,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此时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切莫让第三人知晓,太子妃不是我们想避就能避的。还有你以后定要凡事谨言慎行,切勿招惹麻烦,记住‘祸从口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夏玉珂对着画屏又是一通教导。 “奴婢知道,还请侧妃放心。”画屏也很配合,用力点了点头。 转眼就到了出发当天。夏玉珂也是像往常一样在府外等候太子和太子妃。不一会儿,太子与太子妃便出来了,太子身着黑色蟒袍,腰间挂着一枚带着流苏的玉佩,随着他走动而微微晃动。太子妃穿的依旧是艳丽的衣裳外罩红色的大袖衫,头上戴着鎏金钗子,走过来时,步步生莲。 封绥也看到了夏玉珂今日的穿着,微微愣了一下,一身红樱令,外面也是粉色大袖衫,夏玉珂甚少穿这样明亮喜庆的颜色,今日一穿,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明媚的笑容,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夏妹妹今日打扮地如此好看,姐姐我都要心动了呢,想必太子也是这样想的。”宋瑶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夏玉珂,此时也是十分嫉妒,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客套的夸了几句。 画屏也在一旁悄悄的说“侧妃今日真的很好看呢,不知道甩太子妃几条街了。” 夏玉珂笑了,他知道自己颜值高,可甩几条街也太夸张了吧。 这一笑又是惹人心神荡漾,夏玉珂这女人简直就是妖精。 和先前一样,也是封绥与宋瑶一辆马车,夏玉珂自己一辆,虽说配置差点,倒也乐得自在。夏玉珂感觉有些疲惫,便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下。 …… “阿盈还是快些回宫去吧,莫要让父皇母后担心。” 夏玉珂睡得迷迷糊糊,猛然听到这些话,阿盈?封盈?她怎么会在去甘州的路上? 神智马上清醒了不少。夏玉珂准备下马车看看情况如何。封盈不是在皇宫吗,难不成是为了她哥偷溜出来的? 只见封盈已换下了繁杂的公主服,穿的是普通衣裳,果然是做好了准备。 第十五章:救济粮 第十六章:有内鬼 “多谢陛下及太子殿下体恤我们甘州的百姓,草民定会告诉全州百姓歌颂陛下太子的恩德。”几个人又跪下来磕了头。 看来事情进展的挺顺利的,有这几个人宣传,甘州百姓必然会前来济慈堂的,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夏玉珂有些愉悦地喝着茶。 宋瑶对甘州水患之事了解不多,根本就插不上嘴,她也很是不满,这夏玉珂真是能说会道,就是个狐狸精,把太子迷的神魂颠倒,怎么不死了算了,在甘州这么多天,就不信整不死她。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夏玉珂玩性大发,想出去看看夜景,看看夜晚的街道如何,与封绥打了声招呼便带上画屏出了客栈。 街上熙熙攘攘,各类人擦肩接踵,小贩的吆喝声、说书人的相声,还有阁楼里的歌声,把这甘州变得分外热闹,把夏玉珂的心也搞激荡了起来。 “侧妃想去哪里玩玩,这甘州,奴婢也是从来没有逛过呢。”画屏也是很兴奋。 夏玉珂努力回想自己曾经的喜好,她在现代平日里就喜欢吃火锅,还有蛋黄酥也是她的最爱,奥,还有鲜花饼。可这古代可没有什么火锅蛋黄酥啊。 “我想吃糕点了,咱们去买些糕点吃吧。”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看看有没有花做的糕点。 “前面就有一家芋香坊,侧妃可以去看看。” “好的,咱们去看看吧。” 还未进门就已闻到糕点香酥的味道,夏玉珂有些馋了,连忙进去探个究竟。 各色糕点横陈在台子上,糕点上雕刻的花纹虽没有皇宫里的细致,却也是精致非常。 小二看夏玉珂的衣着便知是富贵人家,立马拿起一盘糕点向夏玉珂走过来:“姑娘,这梨花糕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甘州千金小姐们最爱吃的,姑娘请尝尝。” 夏玉珂拿起一块正要放嘴里,一个黑影窜了过来,她手上的糕点倏地不见了, 夏玉珂有些愣神,什么情况。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店长有些生气,又对夏玉珂赔笑道:“这男孩不知道哪里来的,有时候会来店里偷吃我们剩下的糕点,今日许是饿得急了,才抢下姑娘手中的糕点,姑娘莫怪。” 男孩蹲在右边角落吃着糕点,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无事,店长也是友善之人,我也是十分欣赏,一块糕点而已,不足挂齿。”夏玉珂想知道那男孩的来历,“我想知道那男孩到底是何来历?” “也不能说是男孩,应该是少年,因经常饿肚子瘦成这样的,小店也没有能力天天供糕点给他吃。他四五岁时便出现在此处,无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有人找他搭话,他都不会回应,都猜测他可能是失忆了。” 这少年虽说看上去瘦弱,确是健步如飞,好好培养会是可造之材的。夏玉珂便起了带他回去的心思,“我瞧这少年实在可怜,心存不忍,正好家里也有余粮,便让他跟我回去,敢问店主是否可行?” “可以可以,姑娘宅心仁厚,大慈大悲,鄙人也是十分佩服的,您今日便可以带走他。” 夏玉珂便买了许多糕点,走到少年身边,并把一小碟糕点递给他,眼神像是示意他尽管吃。 少年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夏玉珂,又低下头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夏玉珂看着少年狼吞虎咽,定是饿了许久。心中微微叹气,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不平等的。 见少年吃完,夏玉珂就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还未碰到,少年就躲开了,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跟我走,你就能天天吃到这么美味的糕点了。”夏玉珂耐心地安抚他。 少年看着夏玉珂纯洁的双眸,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 他看见夏玉珂笑了,显露出淡淡的酒窝,他自己心情也好了起来。 夏玉珂站起身来准备回去,让画屏带着少年也跟着她。 在欢喜客栈门口就看到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前,必然是封绥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这夜景又不是没看过,今日怎么这么积极。”封绥隐隐有些不满,又看到后面跟着一个少年,“嗯?还带了个尾巴回来?” 夏玉珂不太喜欢他这种讲法,“什么尾巴,他是我今日从芋香坊带回来的,瞧着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妾身以为他身上有着一些秘密,留着也不无坏处。” “嗯,你喜欢就好,快些进屋,孤有事与你商量。” 夏玉珂便吩咐画屏安顿好那少年,便随封绥进去了。 封绥坐在交椅上,面色凝重,夏玉珂便猜到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看来想办好事也挺难的。 “孤在着手办济慈堂的事情,原本的计划是想着从城东春茴药铺请大夫并带上药铺的药来到城济慈堂为百姓看病,不知为何,今日午后便传来消息,春茴药铺卖的是假药,掌柜的也被县衙押走了,孤觉得春茴药铺是值得信任的,无奈并没有证据,如今也无济于事。”封绥静静地把这翻话陈述出来,却仍能感觉到他的疲惫。 夏玉珂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很是苦恼。怎么办济慈堂的消息刚出来春茴堂就被爆卖假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可那人又是如何知晓封绥要去春茴药铺请大夫呢?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 有内鬼。 夏玉珂把自己的想法同封绥说了,后者也觉得有理。可还不清楚到底是谁,还需查探一番,切不能轻举妄动。 夏玉珂二人便决定第二日前去春茴药铺好好查探。 此时,宋瑶也在自己的房间里,“紫梅,父亲为何要问我太子殿下的行踪啊,今日太子所说的是,会不会是父亲所为?”宋瑶也担心封绥的事业,也在想春茴药铺的事。 “太子妃莫要胡思乱想,老爷与小姐乃是一家人,一家人是荣辱与共的,怎会轻易做出损害自家人利益的事情呢?”紫梅马上接过宋瑶的话,她也是从小在宋府长大的,也有些向着宋大人的。 “嗯,你说得对,从小到大父亲最疼我了,尊重我的决定让我嫁给太子,那就一定不是父亲做的了。”宋瑶很认可紫梅的话,便没有怀疑到自己宋家身上。 紫梅又道:“今日奴婢见夏侧妃带了一个乞丐回来,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哦?乞丐?真是有趣,没想到夏玉珂还挺会装慈悲的。”随即又想到什么,“太子有没有说什么?” “太子殿下有点不太高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又叫夏侧妃随他商讨事情。” “自己宠爱的侧妃带了一个陌生少年回来,是个男子都会不开心,何况他是太子,我们倒可以利用这小乞丐让太子厌恶她。”宋瑶露出了阴险的笑。 第二日, 已经日上三竿了,夏玉珂还躺在被窝里。 画屏终于忍不住过去喊她“侧妃,可以起来了,已经很晚了,您还没用早膳呢,过会儿就要用午膳了。” 榻上的人只是轻轻挪动,并未被外界声音影响到。 夏玉珂意识清醒了一点,就是不想起来,也不想回应画屏。昨天晚上突然就想念现代的家了,根本就睡不着,失眠到很晚,她想回家,回现代的家! 于是夏玉珂一直待在被子里,任何人叫她都不搭理,又是这样僵持了好久。 “怎么?侧妃还没起来么?”夏玉珂睡到第二日下午的事太子也知道了。 夏玉珂被吓了一跳,这声音不是封绥的嘛,他怎么还到我的房间来了。 这依旧不妨碍她装睡。 封绥无奈,这女人昨日刚答应过他今日用完午膳就去春茴药铺,可今日又这般。便又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居然是被子蒙着脑袋睡的。 “咳,夏侧妃该起来了吧。” “……” 封绥有些尴尬,第一次有人这样无视他。 “既如此,孤想掀开被字看个究竟,究竟为何能睡到这么晚。”封绥说着便伸出了手打算掀开被子。 绝对不能让封绥掀开被子,不然假装睡觉被他知道就不好了。 夏玉珂当机立断准备从床上坐起来,而封绥也正要伸手掀她的被子。 “唔——”夏玉珂猛的一坐,便感觉嘴唇上碰到了温温软软的东西,她瞪大了眼睛。 封绥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误打误撞地亲上了。 四眼相对,暗波汹涌。 夏玉珂可以清晰地看到封绥根根分明的眼睫毛,说她能数出来也不为过,眼睛里倒映的是她自己,她一时间根本回不过神来。 封绥却觉得有些享受,唇上柔软,对面的人眼里只有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想加深这个吻,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吸引着他。 第十七章:应该是失忆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回过神来了,连忙退开自己到了安全的距离。 封绥能看到夏玉珂因埋在被子里酡红的脸颊,还有潋滟的双眸,心中微动,莫名的心跳加速。 夏玉珂此时也不敢看他,低着头说:“还请太子在外等候,妾身换好衣裳洗漱完之后便来。” “嗯。”封绥也觉得此刻还是出去好一点。 羞死人了,夏玉珂揉了揉脸颊,很是烦躁。怎么总是能和这太子有亲密接触,夏玉珂难受得抓了抓头发。 夏玉珂换好了衣裳便出了房门,梨花酥的香味就飘到了她鼻子里。 好香。 夏玉珂感觉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侧妃,太子听闻您昨日爱吃这梨花酥,今日上午便专门去芋香坊给你买了。侧妃,太子对您可真好呀,真是羡煞奴婢了。” 夏玉珂也微微有些惊讶,封绥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妾身多谢太子关怀。”夏玉珂福了福身。 “不必道谢,孤只是不想你被饿死,不想失去一个合作伙伴。”封绥这个死傲娇还是没有承认关心她。6 夏玉珂笑了:“那也要多谢太子殿下,负责妾身真的是要被饿死的。” “那就快些吃吧,等一下还要去春茴药铺,不能迟太多。” 夏玉珂点点头。 “对了,画屏,昨日带回来的那位少年现在如何了,安顿地怎么样了?”夏玉珂吃着糕点突然想起那个少年来了。 听见这话,封绥周围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 “奴婢已奉侧妃的命令为他安排了一间房,他如今已经沐浴过了,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可是奴婢有时候会问他一些问题,他都不说话,奴婢也无可奈何。” “无妨,应该是真的失忆了,暂且留着他吧,说不定以后会用上。“ “是,侧妃。”画屏说完就退下了。 夏玉珂吃完糕点就出了门,和封绥一起去了春茴药铺,他们恰好是要看看春茴药铺到底是被谁下了手脚。 春茴药铺规模不是很大,但是挺正规的,还是值得信赖的。 今日来倒不是很热闹,自从卖假药之事过了之后这春茴药铺便冷清了许多。之前的老顾客有些也不来了,新顾客更是敬而远之。 夏玉珂无奈,不知道这次该从何下手。 走着走着便到了存放药物的房间内。夏玉珂也没多想,正好可以进去看看。 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摆弄着什么。 “什么人?”夏玉珂此次说话充满了威严,把那人吓得直接抖了一下。 “大胆,此乃当朝太子侧妃,还不快过来行礼。”画屏大声吆喝。 那人知道他自己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了。 没想到是一个小药童,手里拿着东西也不知是何物。 “手伸出来给本妃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藏的这样好,本妃也想看个究竟。” 那药童犹豫了一下发现并不能避免,便缓缓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心上赫然是一包药物,画屏惊讶:“此物不是泻药吗,你拿着泻药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春茴药铺的事是不是你害的?” “草民也不知,不过是奉了他人的命令。” 第十八章:认了个弟弟 “不对,这不是泻药,是一种微量毒品,看上去与泻药有些相似,不易被发觉。”封绥拿过药闻了闻,表情凝重。 他又看向那药童,“你准备怎么解释这件事?在药店下毒,你的脑袋看来是不想要了。”尖锐的目光盯着他。 那药童吓得马上跪下不停磕头,“草民不知情啊,是有人拿草民的父母威胁草民,这才迫不得已帮他们办事。草民也是糊涂,误听了他们的话,以为这真是泻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于是便照做了” “那指使你下药的是何人,如实道来。” “那人那黑衣男子戴着面罩,草民见不到他的脸。”药童又思考片刻,“不过草民隐约看到那男子右边太阳穴出皮肤有一条疤,估计半截手指的长度。” “嗯,孤知道了,孤会命人去查探那黑衣人,到时你便当证人。还有此事也不准泄露出去。你若乖乖听话,孤自会保你父母周全,若不听话,下场你也应该知道。”封绥虽语气平淡,但力度却很大,药童被震慑到了,马上发誓一定会做好。 他们一出春茴药铺,封绥就马上叫阿乌去打探近几日有无可疑的人,且右边太阳穴处有疤。阿乌应完声便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此事你怎么看?”封绥又问夏玉珂。 “妾身以为那黑衣人太阳穴上有疤未免也太明显了一点,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发现嘛,人的相貌是可以通过声音改变的,所以药童眼见并不一定为实,可以先把可疑的人都找过来,再依次找药童来辨认。”夏玉珂善读人心,这点小伎俩还是能发现的。 “你说得不错,是孤忽略了这一点。不过这样范围也大了很多。”封绥赞同夏玉珂的观点。又把阿乌叫回来,让他重新找人。 而他们俩又各怀心事地回欢喜客栈去了。他们现在除了等,什么也不能做。 回去以后,夏玉珂便决定去看看那个少年,她带上画屏,敲开了少年的房门。 她们推开门,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少年,不管是榻上还是椅子上 不会是溜了吧!夏玉珂脑子里突然蹦出这种可能性。 “诶,侧妃他在那。”画屏指着右边的那个角落,夏玉珂看去,只见少年双腿并拢坐在那地上。看上去很无助。 夏玉珂仿佛看到了她的弟弟,她在现代的亲弟弟。 夏玉珂穿到现代的家庭,父母平常工作很忙经常加班,特别是生下弟弟后负担变重了,每个月回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夏玉珂自小便和弟弟相依为命,弟弟还小的时候,她放学回家看到弟弟也是想那少年一样坐在地上。 夏玉珂有些心疼,她想知道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于是走过去,像他一样坐在地上。 少年知道她进来了,但是也是毫无波澜。 “在想什么?是想家人了吗?”夏玉珂关切地询问。 可少年听到家人两个字眼神马上变冷了。 “家人?他配有家吗?”少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夏玉珂也看得明白,少年可能受到了家人的伤害,导致了怨恨,一谈及家人就很不开心。夏玉珂不由地更加同情这个小少年了。他的命运比她弟弟的还要悲惨。 “本妃带你回来,也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了,我不会亏待你的,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说,本妃见你很像本妃的弟弟,会尽量帮助你的。” 少年也不知为何自己对夏玉珂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直觉觉得夏玉珂不会害他,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夏玉珂。 在与少年的聊天当中,夏玉珂得知少年本身宁州一户人家的嫡子,五岁那年他亲眼目睹他家的小妾害死了他的母亲,他想告诉他的父亲,父亲竟也是同谋。少年自小,便聪慧,他一心想为母亲申,冤,便准备去县衙申,冤,却不知为何被小妾发现,她就决定杀人灭口,少年在侍女阿兰的协助下,逃出了家,可阿兰却没有活着出去。小小少年不过五六岁,想报仇但是却没有能力,连活下去都是问题,只好假装失忆。后来来到了甘州,靠吃别人的剩下的一直活下去。 夏玉珂觉得实在是太倒霉了这孩子,这些根本就不是他应该承受的。夏玉珂心里又萌生出一个想法。 “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报仇,愿意试试吗?” “什么方法?”少年抬起头。 “做我的弟弟,如此便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本妃会护着你,报仇之事本妃也会帮忙。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听从本妃的命令,协助本妃办事。” “好,我愿意。” “以后你就叫橘笙了,是我刚认的弟弟,也算是夏家人,夏橘笙。” “橘笙见过阿姐。”橘笙倒还是挺机灵的,是个可造之材。 夏玉珂身边又多了一个得力助手,她很满意。接下来的时间夏玉珂又和橘笙聊了一些开心的话题,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殿下,妾身没有说错吧,夏妹妹果然在这少年这里,他们还有说有笑的,臣妾觉得夏妹妹根本就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如此放纵自己,殿下可一定要严惩。”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听到了屋外的声音。 封绥怎么来这里了,八成又是宋瑶搞的鬼,又开始作了。她过去开了门,就看到封绥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走。 不知为何有的心虚,仿佛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虽然她和橘笙什么都没有。 “殿下怎么有闲情来这玩玩?”夏玉珂就先开了口。 “呵,怎么,殿下不能来了吗?还是夏妹妹怕我和太子殿下打扰了你与那少年的独处时光?”封绥还未机会,宋瑶就插了进来说道。 这宋瑶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逮到机会就搞她。 “妾身不过是与橘笙话家常。”夏玉珂面不改色道。 还给他取了名字。封绥有点不满,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虽然他与夏玉珂是假装恩爱,,他以为自己不会对她感兴趣,但是现在却有些接受不了。 第十九章:救济百姓 夏玉珂无论如何现在也是他的女人。怎么能对少年那样好。 他淡淡道:“夏侧妃私自与外男相会,不觉得有违伦理吗?” “妾身没有,妾身已认橘笙为弟弟,从此便与他姐弟相称,与伦理无关,殿下明鉴。” 封绥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你有什么打算?” “妾身已决定将橘笙培养为得力助手,这样办事也会顺利一点。” “嗯,你决定就好。”封绥说完便出了门。 宋瑶也紧随其后,临走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夏玉珂也就嘱咐了橘笙几句,便也走了。 阿乌的办事能力还算可以,不过两日便找了三个四个嫌疑人,然后就去找了药童,让他来辨认。 “这四个嫌疑人都在你面前了,你且仔细看看当日给你药的究竟是谁。”药童一来,夏玉珂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目的。 药童点头,走过去仔细辨认。不一会儿便排除了两个。 还剩两个人,这两人体型无差,药童也难以确定。 夏玉珂走过去“你们二人那日晚上都做了何事,如实道来。” 第一个人马上回道,草民当日晚上忽觉腹疼,便想前往春茴药铺抓药,谁知走到门前腹痛停止,草民不想花这冤枉钱,便原路返回了,根本不知是何人指使药童下毒。 “那你呢?”夏玉珂眼神看向另外一个嫌疑人。 第二个人表情看上去竟有些不自然,“草民与兄弟约了在春茴药铺旁的赌场赌博,把钱都输光了,怕回家被夫人责骂,便想着去春茴药铺偷点药拿去卖钱,正要进去时看到有县衙的人来巡逻,故立刻逃走,下毒之事草民根本没有做过。” 夏玉珂已有些眉目了,她拿出毒药给两个人看,“你们可知这是何物。” 第一个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看这特征,想必就是泻药了。” 第二个人没有确定:“草民孤陋寡闻,此物虽看上去是泻药,可草民也不敢万分确定。” 夏玉珂点点头,她已经有了想法,指使药童下药的想必就是第一个嫌疑人了。虽然第一个人说的挺真实的,但是夏玉珂精通心理术,还是能够看出来他都是编造的。如果真是普通百姓的话又是怎么得知是指使别人下药,还一口咬定就是泻药,仔细琢磨就出了破绽。而第二个人说的话虽有些荒唐却也情有可原。她就叫第二个人回去了。 “说,你的主子是谁?”夏玉珂有些严厉地对第一个人说。 “草民不知侧妃说的是什么。”男人额头冒出了冷汗。 “看来你的命是不想要了,反正本妃已经知道真相了,如若本妃现在就把这真相传播出去,你说你的主子是救你一命还是杀人灭口呢?”夏玉珂紧紧的盯着他。 男人已经感觉到了恐惧。 夏玉珂也不给他考虑的机会,“来人,把消息放出去……” 男人马上睁大眼睛:“我说,我说,是宋大人家的管家指使我的,他拿了很多银票,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又不敢得罪宋家,只好答应为他们办事,他还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我就找上了药童,让他帮我下药,小人知罪了。” 夏玉珂觉得这男人是真的不可原谅,药童好歹也是为了家人迫不得已,而且还不知情。而这男人知道实情还要这么做,收人贿赂还威胁他人,死不足惜,夏玉珂都不想救他。 这宋家果然狠毒,为了不让封绥他们完成任务,下毒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既然是宋家做的话,那么这消息传露出去肯定和宋瑶也脱不了干系。 夏玉珂又把事情经过与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封绥。后者一脸严肃。 “孤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宋瑶,若她真的如此吃里扒外,那么到时孤的太子府这座小庙便容不下她那尊大佛了。” “其实妾身也想不明白,太子妃对殿下情根深种,怎会做出这般损害太子利益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罢,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澄清好关于春茴药铺卖假药的传言。需要让百姓相信是因为他人下毒,而不是假药问题,才能更好地安抚好人心。 夏玉珂冥想了一会儿:“同上次一样,在欢喜客栈里那几人,这次又得让他们帮忙。” 只能如此了。那几个人对封绥他们倒也算是言听计从,想来事情应该不难办。 果然,那几人已经把有人下毒的事传播了出去,百姓们得知后便也觉得春茴药铺也是无辜,春茴药铺掌柜的也被放出来了,又可以请他们过来济慈堂为甘州百姓看病了。 鞭炮齐鸣,人声鼎沸。济慈堂也是顺利开张了,几乎全州的百姓都来到这里,毕竟可以免费看病和领取救济物资。 “不要急不要抢啊,每个人都有的,请大伙拍好队伍依次领取。夏玉珂在右边亲自为百姓们发放物资,许多百姓都是憨厚老实的,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夏玉珂感触也很深,阶级不平等的情况下,底层人是多么卑微。她不太喜欢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 左边则是春茴药铺的大夫在免费为人看诊,百姓拿到药之后马上喜笑颜开了。看见百姓们开心地离去,她也很高兴,夏玉珂不禁觉得这样做也是很值得的。 一天过完,许多百姓都拿到了救济,生活也好过了许多,对朝廷的失望度也少了好多。 累了一天后,夏玉珂伸了个懒腰。“事情终于搞得差不多了,忙活了这么久。” 封绥看了她一眼,“这就累了?这只是开始呢,真正累的还在后头呢。” “可是妾身最近已经做了那么多事儿了,连累都不准了嘛?”夏玉珂双臂撑在桌子上,粉唇微嘟,水光潋滟。 这姿色可真真是极好的,封绥移开了目光,“孤只是提醒一下你,你注意便是。” “嘻嘻,妾身知道啦,按照约定,殿下也得保护好妾身呀。” 第二十章:望月亭谋害 第二十一章:当不当讲 到这里,宋瑶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也强撑着向封绥行了个礼。 夏玉柯倒是自在了起来,心想毕竟如今也是跟封绥是一条船上的人,又帮着解决了这么棘手的问题,既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赏识,又稳定了百姓对朝廷的心,百姓如今对我们这位太子殿下是纷纷赞扬,可谓是一举两得。况且这太子如今对自己的印象也有改观,态度也有所转变,自是会护自己周全的。 想到这里,这夏玉柯倒是也无所谓了,心里知道这太子还是顾着如今宋家在朝堂的地位,便也不好再生事。 封绥看着眼前的夏玉柯,之前仿佛是换了一个人,可这如今倒是确定了一些,眼前这女子确不似从前那般的让人看着便由心底生出那般厌恶,却也是令人心动神往的。 就这样,三人也心照不宣的把这事埋在了心底。 这封绥和夏玉柯二人心中倒是也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吓坏了我们的太子妃,宋瑶。本想着这夏玉柯心中有什么阴谋,太子也是知道了些什么回去责问,这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去辩解,怎么把这脏水泼到夏玉柯身上让自己全身而退,可如今这结果却是万万没想到的。 过了几天,三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齐聚在饭厅。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的向封绥行了个礼,夏玉柯又福了福身,道了句:“太子妃万福。” 三人齐坐在饭桌前开始准备用膳,这时便见封绥问了夏玉柯一句:“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夏玉柯闻言心里便暖了起来,仿佛刹那间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可又把它死死的压在心底,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站起身行了个礼,回了一句:“谢殿下挂心,妾身已无大碍了,好的很多。”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妙的连封绥都无法直视,其实心里是有些发觉的,可就是不敢承认,更不敢相信,居然对这么一个曾经令自己厌恶至极的女子动了心。 却也是到了一句:“那便无妨,快坐下用膳吧!” 这一幕让本就惊悚未定的宋瑶尽数的收在了眼底,只见她大袖中掩藏着攥的紧紧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搬不肯松手的恨意,“咔”的一声,筷子断了。 这一声也惊了二人,可想而知,这太子妃是多么的恨我们的侧妃,巴不得她去死呢。 夏玉柯心里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却也不得不掩盖着内心的恐惧,三人就这样尴尬而又不失礼数的用了这顿午膳。 第二天上午封绥又来到了夏玉柯这里,两人在谈灾情后续的事,大体说的就是这途中发生的事回到皇城以后要不要跟他们那位猩猩作态的“父皇”如实禀报,参宋家一本。 封绥自是不同意的,因为他是个有主见的人,他也知道如今宋家在朝中的地位几乎是无人可撼的,想扳倒宋家靠着区区一件事是根本行不通的,若是想扳倒宋家,一定要“捧杀”! 所谓捧杀便是把人捧到天上去,趁其得意之时自会露出马脚,在此时诱发其做一件极其愚蠢的错事,还要是无法弥补的那种。 如今宋家在朝中的地位自是种热皆知,有一位孕育皇子的美人,若是皇子夺得皇位,那日后宋家更是不用言明便能意会的。这如今赈灾的事情一发生,宋家的狼子野心更是昭然若揭的。 封绥自是知晓这其中道理的,可毕竟夏玉柯被这宋家的小姐推倒了水里,让她险些命丧黄泉,自是要问一问她这位侧妃的打算。 本想着毕竟是亲身经历,以夏玉柯的秉性,就是装也装不出的,不作不闹也是要记着仇要在皇帝面前揭发的,毕竟一届妇人,就算看得朝局,又怎么会不发作呢? 夏玉柯缺狠狠的打了他的脸:“殿下,妾身觉得此时回京只需报喜,实则没有必要报忧!” 封绥心中自是惊讶,也是喜悦的:“这是为何?” 夏玉柯:“妾身有话涉及朝政,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罢便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示意。 封绥扶夏玉柯到座位上:“如今确不知当讲不当讲了?屋里就你我二人,别忘了孤当初留你是作什么的?但说无妨!” 话虽如此,也只是封绥回避自己的内心,怕被看出来搪塞的借口罢了。 夏玉柯便说道:“如今的局势殿下也是晓得的,这宋家无非是想扶持着自家的皇子登位罢了,可这狼子野心是人尽皆知的,但毕竟没有证据,且宋家在朝野的势力岂是这等小事可以颠覆的?” 夏玉柯顿了顿!说到:“这太子妃确算得上是府里的内奸,可毕竟是宋家的女儿,就算这加上她推妾身下水的事一起禀明了陛下,那也是宋家的儿女,当下宋家并没有什么人见皆喊打的大错,陛下也是不会过度问责的,也只是轻轻在一旁敲打敲打。” “再者太子妃……恕妾身直言…”说着便是一跪“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反咬妾身一口,说是妾身蓄意制造意外伤害自己,目的就是诬陷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之前殿下也是见识过的。殿下既然答应妾身要护着妾身周全,何不先将这事放一放,日后将这宋家抬着捧着,待日后自行露出什么马脚来便一网打尽,置之死地断了它的后生?” 封绥听到当即这里拍了桌子,本就有些惧怕的夏玉柯见景便把头埋在地上不敢直视的道:“殿下息怒,妾身一时口不择言。” 封绥见自己的行为吓到了眼前这个为自己盘算筹谋的女人,也是那个不知不觉的走进了自己心里的人,收起了刚刚的凶狠,温油的扶她起身坐下:“无妨,孤一时气愤,别是吓到你了,想不到爱妃有如此远见。” 不知何时起,封绥竟不自觉的称她眼前这个费尽心思嫁入太子府让他厌恶至极的女人为“爱妃”! 这是小厮进来说事成了,可以回京复命了,封绥便交予小厮一封提前准备好的信,命令叫人送回宫中想皇帝回报,几人便收拾行装回京复命了…… 夏玉柯对封绥说:“今日我们也该离开甘州回去了,突然有些舍不得这里呢!” 封绥:“是啊,甘州一行孤也是感受颇深啊!” 这时阿乌进来说:“太子殿下,如今我们该启程了。” 封绥说:“嗯好。太子妃呢?” 阿乌:“太子妃在偏殿等候。” 夏玉柯:“那我们也出去吧,别让姐姐多等。” 封绥:“好,我们启程。” ………… 启禀陛下,太子,太子妃,夏侧妃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们在等候。 皇帝:“好,非常好,让他们进来。” 封绥、宋瑶、夏玉柯同时说到:“参见父皇!” 皇帝:“好好好…起来吧,跟寡人说说此去甘州如何”。 太子:“我们此行已经将百姓安抚好,我们回来之前已经将过程写信让人带来了,难道父皇没有收到吗?现在全甘州的百姓都在歌赞父皇,说父皇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皇帝:“哈哈哈,寡人是收到了你让人送的信,寡人是想问你此去甘州觉得如何?” 封绥:“回父皇,此去甘州其实让儿臣感受颇多,也是看到了民间疾苦。此次甘州一行功劳不是儿臣一人的,夏侧妃想法新颖独特,给了儿臣很大的启发,当然还有太子妃!” 夏侧妃与太子妃就像鹌鹑一样低着头! 皇帝:“寡人知道,寡人看你在信上所说,夏侧妃有勇有谋比得上巾帼英雄。此行你们都有功劳。绥儿啊,别看甘州地方不大,治理一方百姓就是治理一个片江山!” 封绥:“是!父皇,绥儿知道了。” 皇帝:“此次你们完成的很好,你们想要寡人如何赏赐你们?” 封绥:“儿臣不需要什么赏赐!” 皇帝:“那怎么行,那你们呢?夏侧妃?” 夏玉柯心中嘀嘀咕咕的最好能赏赐便是让我离开皇宫,省得还要老得对付这个宋瑶这个太子妃,当然这也是想想而已,毕竟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也不知这穿越女当初为何定是要嫁入这东宫,反倒害了我苦苦挣扎的在刀口下求生。说出来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说不定皇帝还会生气,开玩笑我像那么傻的人么:“父皇我们去治理甘州水患不是图什么赏赐,百姓稳定,父皇开心,这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 皇帝:“此女确是个可造之材,看来传言真的是不可信,” “那你呢?太子妃!” 宋瑶:心想哪里敢再要什么赏赐,太子不跟皇帝追究过程就谢天谢地了,看来太子没有在信上说什么,:“回父皇,儿臣也不要什么赏赐,此去甘州治理水患儿臣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就不讨要什么赏赐了。” 皇帝:“你们这还真的给寡人出了个难题啊,你们都不想要赏赐,那百姓就该说寡人,太子做了这么多,这个做皇帝的确什么都不奖赏,这样吧,既然你们都不想要赏赐,那寡人就赏赐你们以后可以跟寡人提个要求,只要不过分寡人会批准的!” 夏玉柯、封绥、宋瑶三人齐齐跪拜谢恩:“谢父皇!” 皇帝:“来人,昭告天下,太子与太子妃,夏侧妃治理甘州水患有功,寡人欲在宫中设宴款待诸位大臣表示庆祝,宴请百官前来赴宴!” “是!陛下。” 皇帝:“哈哈哈,今夜寡人要与文武百官给你们接风庆祝!” 夏玉柯,宋瑶,封绥一同说到:“谢父皇!” 第二十二章:太子妃 第二十三章:担心败露 第二十四章:孕? 每逢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风平浪静。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经过此前的事情,即使再不甘心、再恨,宋瑶总归也是平静了一段子时间,两人在府中也是相安无事的。 而夏玉柯与封绥二人呢?两人虽说是都互相掩藏着心底萌生的些许爱意,但毕竟二人是成了亲的,也迈出了全天下所有夫妻都要迈出的那一步——“侍,寝”。 这天,夏玉柯也是日常的用了午膳后进到寝殿里午睡。 “这侧妃怎么还没醒啊?奴婢刚刚已经去叫过两次了,侧妃就仅仅是应了两声便又睡下了。”夏玉柯的侍女叫彩蝶的很困惑,便去问画屏,毕竟这画屏是跟了夏玉柯从娘家出来的心腹。 而她彩蝶呢?连太子东宫的人都不是,不过是甘州归来后贤妃送去宋美人处,以宋美人的名义插进东宫的眼线罢了,毕竟宋美人也算是宋瑶的小姑姑,她来送个人,合情合理。这彩蝶本是送去伺候宋瑶的,只怪这宋瑶平日里仗着宋家势大整日里也是耀武扬威的,日子过得也太过骄奢,太子便做主把她放到了夏玉柯处。 这彩蝶虽是贤妃派去做眼线的,但平日里做活倒也是个勤快的,且瞧这也是个机灵的,夏玉柯便让她进了内殿同画屏、灵儿一同伺候起居。 灵儿在一旁听彩蝶这么一说,忙急着说道:“小姐就是前日病里贪睡也没有这般叫不醒的时候啊!” 画屏赶紧吩咐小厮:“还站在哪里杵着干嘛,还不快去请个太医来瞧瞧?” 小厮见着几位近身伺候的姐姐这么紧张便忙着应了声是,飞奔到了太医院请太医。 过了一会儿,小厮和太医便急忙赶了过来,画屏便去叫醒夏玉柯:“小姐您快起来吧,你这午睡可都要睡到传晚膳的时辰了!” 夏玉柯闻言,想起中午封绥身边的人过来传话说晚膳是要同太子一起用的,便也起来准备梳妆了。 正当她纳闷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的时候,画屏便说道:“小姐,奴婢觉得您这睡得太沉,擅自做主替您请了太医院的赵太医。” “那快请人进来吧。”夏玉柯也没多说些什么,她心里是清楚的,画屏这样做也是为着她好。 只见一个身着柴黄色衣袍提着药箱的男人漫步翩翩的走了进来,这男子长的也算清秀,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的年龄罢,由于第一次见夏玉柯,便行了个大礼,说到:“卑职太医院赵蓬飞,见过侧妃,侧妃万安。” 夏玉柯见这太医进门便行了大礼,便也客气的说道:“本妃也只是一个侧妃,赵太医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赵蓬飞听闻此言,说道:“娘娘您虽为侧妃,可您与太子殿下甘州的事迹外边都传遍了,且卑职便是甘州人,老母亲也在家中,殿下与侧妃此举,既是救了全部甘州的人亦是救了卑职的老母亲,那便是对卑职有恩的,卑职对娘娘行此大礼并不过分!” 说到这里夏玉柯便也不好说什么,便也由着画屏将赵太医叫上前来替自己把脉。 赵蓬飞将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搭在夏玉柯手上仔仔细细的把着脉,过了片刻便起身鞠了个躬:“娘娘大喜,恭喜娘娘!” 这画屏自然是个机灵的,便想着自家小姐这是有了身孕了,别提有多高兴,心里正忙着偷着乐呢,便什么也没说。可这灵儿却是个不灵光的,便气哄哄的说道:“我家主子娘娘身子疲倦的很,你这泼皮太医不知道将病情仔细告知,却反过来给我家娘娘报喜,真不知道你安得的是个什么心。” 这话便逗乐了身边这一屋子的丫鬟嬷嬷,当然也包括夏玉柯。灵儿还不自知,气冲冲的说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嘛!小姐,您也笑我!” 一旁的彩蝶看不过去便说了一句:“我的傻姐姐,主子娘娘这是有了身孕了,我们太医当然要道喜了!” 这一说,灵儿才反醒过来,拍了拍脑袋说道:“瞧瞧我这脑子!嗨,真是给小姐丢人了,恭喜小姐!”说罢便跪在地上行了个意为“报喜”的大礼。 接着这屋子里便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齐呼着“恭喜娘娘!” 夏玉柯得见此景便即刻说道:“你们快起来吧,还有本妃怀有身孕这件事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这头三个月定是要稳稳的坐下来的。” 夏玉柯虽然高兴,可她毕竟也是出生相府的千金闺秀,虽说外界都说她顽劣任性是个作精,但她自己清楚,那都是穿越女的“功劳”,她便是自小没见过家中尔虞我诈的宅斗,穿越的许多年也是看过很多像《甄嬛传》、《如懿传》这样的大剧的,便也晓得深宫的险恶。此时必不能得意忘形,只顾着高兴,她心里想着,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封绥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就算要了她的命,孩子也得平平安安的落地。 下人们连连应下,夏玉柯又说道:“也麻烦赵太医,暂时先帮我隐瞒下来,等胎象坐稳了我自己与殿下说便是。”说着对太医福身行了个礼。 “娘娘这是折煞卑职了,娘娘对卑职有大恩,卑职对娘娘定是唯命是从的,只是娘娘如今孕期刚满一月有余,切记要注意吃食。”说完便向着夏玉柯鞠了个躬。 夏玉柯像是被人喂了颗定心丸般,将悬着的心放下了:“本妃明白,那便有劳赵太医了!时辰也不早了,太医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蓬飞行了个礼:“卑职告退!”便退出寝殿向宫外走去。路上还在想,这夏侧妃确不似那传言般那样泼皮无赖,却是个与人好相处的。 见赵太医走了之后,夏玉柯将刚刚殿内伺候的人都叫到了一起,重复着刚刚的叮嘱,又黑着脸说道:“本妃不管之前你们怎么样,只认为对你们从未有过苛待,此番若是谁走漏了风声,就休怪本妃不顾昔日主仆情分。” 众人忙下跪齐呼:“是,奴婢(奴才)谨遵主子娘娘教诲!” 见夏玉柯也是乏了,画屏上前说道:“时辰还早娘娘回床上靠坐着歇歇吧!”又转身对还跪在地上的众人说“你们先下去做各自的活吧,留下彩蝶、灵儿伺候就好!” 众人道了声是便各自散去了,这屋里又留下了主仆四人,夏玉柯心想不能让别人察觉出异样,便也是不觉得累,就叫画屏去准备晚膳,灵儿彩蝶为她梳妆。 晚膳时分,封绥带着小厮来到了夏玉柯的寝殿,夏玉柯是知道他要过来用晚膳的,便早早的准备好了吃食,见天气不错便将餐桌摆在了正院的平地上,在门口等着她这“郎君”。 “殿下万福!”夏玉柯福了福身子,准备向封绥行礼。 她想不到的是封绥没等她蹲下身子便将她扶了起来,还温柔的说道:“快起来,听人说爱妃今天请人叫了太医,身子不舒服嘛?” 这封绥的语气温柔的像棉花一样,听得夏玉柯也是暖的不行。便说道:“不妨事,妾身只是今日有些贪睡,灵儿画屏觉得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便去请了太医院的赵太医过来。” 封绥听这话似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他这一下午虽说是一直在偏殿处理政务,可听说这便请了太医,也不知道为何这一下午都记挂着,做事也分着神。 说罢两人便坐下准备用膳,这封绥看着一桌子的菜式便察觉到了异常,这夏玉柯一定是有事瞒着他。 也不怪这封绥多想,你看看这画屏准备的都是些什么菜式,不是大补的就是清淡的,而且这孕妇不能吃的桌上一概没有。夏玉柯看着便只想捂着脑子把画屏打出去,想是这样想的,她自是知道画屏是为着她好的,又想想这孩子本就是封绥的,他自然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便也是不用瞒得,可她心里还是纠结。 此时封绥看看桌上的菜便也明白了,不过他却没想到眼前这女人竟怀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他只觉得夏玉柯是病了,却不知为何要瞒着自己,心里一气,当即冷了脸下来:“你还要瞒孤到什么时候?” 夏玉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为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说,便跪下说道:“殿下恕罪!”之后便沉默了起来。 封绥见她还是不肯说,心里越发急了:“夏侧妃是当真连自己得了什么病都不愿意同你的夫君说,那这晚膳还吃个什么劲?”说完便起身要离开“阿乌,差人告诉太子妃,孤今夜要去太子妃处。” 再看看我们的侧妃,夏玉柯已经愣在那里了,当然不是因为封绥要去宋瑶处过夜,而是因为刚刚封绥的一句“夫君”,她知道封绥会保护她,那是他二人早前的规定,可现在封绥这语气,这态度,分明是在关心她。 夏玉柯还愣着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画屏、灵儿自是担心自家小姐,可心里再急也是不敢说的。此时彩蝶跑了出来跪在夏玉柯后面:“殿下息怒,侧妃……”说到一半看了看夏玉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下去。 夏玉柯听到这里,清醒了过来:“彩蝶!” 第二十五章:喜脉? 第二十六章:不知内情 第二十七章:补品? 第二十八章:牡丹礼服 第二十九章:迎秋国宴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夏玉柯同往日一般,早早的来到皇后殿里请安。夏玉柯想着皇后一人操办这么大一个宴会,定是会心力交瘁的,便顺手做了些吃食一并带了过去。 不过此时的皇后可谓忙得是脚打后脑勺的,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吃东西,一会儿跑到后院看看这边席面的装饰布置好了没有,一会儿跑到小厨房看看菜式的材料准备的是否妥当,一会儿又跑到乐司看看晚宴的节目单和排练进度,生怕国宴上出了什么岔子。可她万万想不到,国宴上最大的岔子就出现在她身后的夏玉柯身上,而这场由她精心准备的宴会变成了宋家精心为夏玉柯设计的圈套,就静静地等着她往里钻呢。 距离晚宴开始还剩一个时辰,夏玉柯这一天都待在皇后的偏殿里等着宴会开始。 im对于宴会,宫中设有专门举办宴会的院子,就在皇后所处殿宇的隔壁不远处。 到了傍晚,夏玉柯换好衣服准备着参加晚宴,由画屏搀扶着来到了院子里。各宫的妃嫔也接踵而至,她们便趁着朝中的官员们没来,便向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接着没过多一会儿,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只要是跟皇帝在勤政殿的议事厅议事的大臣遍都要出席国宴的。他们也都带着正室的妻子前来赴宴了,寒暄了一阵子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这大臣们带着的都是自家的正室嫡妻,就古时候的角度而言,女子的地位是可以言表的,更是看重嫡庶尊卑的。这丈夫只能娶一个正式妻子,纳的妾室、养的外室、还有收的通房只能算是正室夫人的婢女,是要伺候夫人的。正室夫人可以肆意的打骂欺辱,生下子女,也只能养在正室房里叫正室夫人为娘,而称生母为姨娘,所以妾室自是不能出席宴席的。 宫里的妃嫔也只能是居于美人或美人以上的,名义为侧妃位分的可以参加,因为她们算是皇帝的妾室,美人一下的算为通房的是万不可参加的。 这夏玉柯作为太子侧妃,身为太子的妾室,本是不可以参加的,但这皇帝之前都有口喻,若是夏玉柯平安诞下了东宫第一个孩子,便直接册为太子妃。再者,一来,抛开她太子侧妃的身份,她也是相府嫡女,是有资格参加宴会的;二来,当今皇后待她如亲女,有皇上皇后的允许自然不会有人说嘴。 这官员家眷、宫中妃嫔都就坐了之后随着一声通传,皇上皇后遍从内堂走了出来,众人跪拜:“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待皇上皇后就位后,皇帝遍朝着台阶下的众人说了一句:“众卿平身,赐座!” 台下跪着的众人起身说道:“谢陛下!”遍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音乐响起,乐司的第一个节目随之而来,之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此间,皇帝跟他的群臣们聊着:“今年的迎秋宴之所以拖了这个把月,如今又大办,是为着今次边境不仅大败敌军,还为我大封收复了失去多年的故土,大摆庆功宴。今日虽是国宴,但宴席之上无君臣之礼,众位爱卿放开了玩,不必拘束。” 众大臣急及妃嫔听闻此言,虽是知道这是皇帝面子上的话,但也恭恭敬敬的起身行李道:“谢陛下!” 就在众臣入座后,宋家的宋云山,也就是宋瑶的父亲,宋美人的哥哥看见了夏玉柯穿的礼服,说道:“夏侧妃今日装扮真的是使人大开眼界!不知宫里如今一个侧妃竟也穿起了正室主子的礼服啊?” 夏玉柯听的一愣,这分明是你妹妹和你女儿硬塞给我,非要我今日宴会上穿出来的,可如今你却在这里说我穿的不合规矩,这又算怎么一档子事儿?起身向皇帝皇后行了个礼,对宋云山说道:“这个宋大人可能不清楚了,这礼服本不是妾身的,是太子妃娘娘和宋美人前些日子里当着皇后娘娘的面,硬要送给妾身,让妾身在在国宴上穿的,这妾身心里想着确是不合规矩,可又想着太子妃和宋美人都要让妾身穿着这件礼服来参加公宴自是有她们的道理的,妾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便斗胆穿着礼服来赴宴了。” 此是宋美人便对着哥哥说了一句:“是的哥哥,确有此事,是妹妹瞧见着夏侧妃怀着身子,这礼服的材料质地又是极好的,便将这礼服送与了夏侧妃。” 宋云山自是气不打一出来的,想着这礼服可是他求了不知多少人才求来的设计稿,回来拿给尚服局的韩尚服亲手缝制的,中间不知使了多少银两,就是为了让妹妹在这国宴上一展风采。可是竟然让自己的亲妹妹送的女儿的情敌,女儿竟也是同意的,他自己便也是没想到。听着宋美人还在为其开脱,气的真是火冒三丈。可这宋云山纵使有千千万万的火,此时也是不能发作的,不然不是让皇上在这好日子里大怒呵斥他,嗯,那自是真真的扫兴的。宋云山上前聚了聚身子,:“那便是当作送给夏侧妃贺喜的礼物罢!” 夏玉柯闻言起身向宋云山行了个礼,说道:“那便谢过宋大人了。” 宋云山说罢便拿起来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如今摆出这幅愤愤不平的面孔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想要把事情做绝而不牵连自身,最好的便是把自己置身事外。 在旁人看来,这宋云山此刻定是恨极了夏玉柯的,这自己花了大价钱,不惜抛下颜面四处求高,便是为着在国宴上让自己的妹妹大出风头罢了。可如今,这好处都让夏玉柯捡了个现成的,宋云山怎么能不恨?不是这外人自是低看了宋云山的阴毒的手段,而是我们这位所谓的“国舅大人”一直以来便是官场上的一朵白莲,从来都是指桑骂槐,借刀杀人的。 过了一会儿子,夏玉柯只觉着有些头晕目眩的,想来是这宴会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明刀暗枪”拖得太过无趣困乏,便站起身朝着皇上皇后行了个礼,说道:“父皇、母后,儿臣觉着身子有些乏累,便想着去偏殿吃些果水歇一歇。” 皇后瞧着夏玉柯脸色有些不好,便关切的说道:“你如今怀着身子,自是个不便操劳的,快去歇歇吧。只是本宫瞧着你脸色不太好,用不用叫个太医来瞧瞧?” 夏玉柯身想着是应该叫个太医,不过还是等宴会结束了之后回到东宫再请吧,如今正殿摆着大宴,她一个大肚子的妇人便在偏殿请上了太医,传出去岂不是让有心之人多了嚼舌头的机会?便说道:“不用了母后,妾身一切都好,只是有些乏困了,过去偏殿谢谢就好。”说完行了个礼由着画屏扶着她进了偏殿的暖阁。 这正殿之上,大臣们三两结伴的在谈着朝堂上的事。家眷呢,自是在谈论这家长里短,今天是谁谁家的小谁谁怎么怎么样,明天是谁家的谁谁谁又怎么怎么样了。后宫的妃嫔自是不用说,亦是三两成群的在议论着,话题总归是绕不过宋家和夏玉柯的。 就在这时,夏玉柯正在偏殿喝着画屏刚刚暖好端上来的果茶,毕竟怀着身孕自是不能胡乱吃食的。夏玉柯一边喝着果茶,一边想着,事情决定没有这么简单。这好像是宋家给她埋下了一个舒适圈,情等着她自己来跳呢。可是,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呢?怎么想都想不到,想着想着脑袋便又沉了起来,她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华丽礼服,突然恍若茅塞顿开般的站了起来:“不好!” 一旁本是悠闲地画屏着实被下了一跳,说道:“怎么了小姐?” 一时间之间夏玉柯瞬时间脸色惨白,急切的对着画屏说道:“快,画屏,快去准备一套衣服,将这礼服给我换了,快!” 画屏瞧着夏玉柯的脸色突然如此的惨白,便也急了,连忙扶着夏玉柯坐下,说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吩咐人给你拿衣服去,再把赵太医叫过来!” 夏玉柯觉着不妥,便说道:“你只叫人去拿我的衣服过来就好,不要太过声张,别让太多人知道了,做事小心些!” 画屏急忙应了声“是!”便小跑着出了门去吩咐。 夏玉柯有吩咐偏殿内所有人都撤出去到门外看守,只剩下画屏、灵儿和她三个人在内殿内,吩咐灵儿把衣服脱掉给自己换上,灵儿便立刻脱去了内,衣裤换到夏玉柯的身上,就这样两人对换了衣服等着侍女拿着新衣服过来。 夏玉柯本想着此番问题就出在这礼服上,这么一换便也放下了心,便没等赵太医过来就由着画屏搀扶着回到了正殿。 这皇后瞧见夏玉柯脸色发白,关切的问道:“柯儿,本宫瞧着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夏玉柯笑着回了一句:“妾身只是刚刚有些烦闷,没什么大事,太医说这都是正常的,劳母后挂心了!” 皇后这才放下心,便吩咐道:“好,那便入席吧!” 夏玉柯福了福身子说道:“是!”便起身向座位走过去,可她刚刚走到桌前,还没等坐下,画屏便惊叫了起来。 “娘娘,娘娘,血……我们主子流血了!” 皇后心想大事不妙,这孩子已然七个月了……即刻说道:“还不快传太医!” 说完之后满殿的人就像炸了锅一样,皇帝见状便说道:“众卿便先带着家眷退了吧!” 第三十章:中毒产子 大臣及家眷们都撤了出去,皇后随即便吩咐人把夏玉柯抬到了偏殿并给她请太医。到了偏殿后,见着赵太医,皇后便是知道了夏玉柯时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吩咐人叫了太医在偏殿里候着,刚刚席面上的话,一来是为了维护者皇家的脸面,二来嘛,便是怕自己太过担心,搞得国宴出乱子。 皇后瞧着赵太医颇通医术且又是个老实的,便放心由着他去诊治夏玉柯,随即吩咐道:“赵太医,快去看看!” 赵蓬飞行了个礼向夏玉柯塌边走了过去,拿出他精心准备的帕子,停顿了半晌便起身回话,说道:“回禀娘娘,这侧妃主子是受了寒毒,如今怕是要早产啊!” “寒毒?”站在一旁的封绥惊讶的说了句,抑制不住愤怒的吩咐他身边的阿乌:“去,吩咐人,把这整座殿都围起来,所有人集中到一起看管好。拿着孤的牌子东宫的暗卫都调出来,随着各个大臣及家眷回去,严加把守,孤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国宴上对孤的爱妃和孩子动手。” 阿乌楞了一下,说道:“可是,殿下……” 封绥心里清楚,,只是明面上的暗卫人手自是不够的,必须要出动之前养在城外的征边君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难免给自己带上了私自屯豢府兵的帽子,便是将自己的把柄直接交了出去。可是眼下,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便说道:“孤明白,但如今孤自是顾不得这么多了,快去,再晚一会人便都走远了。” 皇后见着封绥如此,只是为儿子担忧,并没有多加阻拦,因为在她心里也是盘算着无论怎样也必将此事彻查到底的。如今瞧着他二人夫妇和睦,感情深厚,便也觉得欣慰的多,也放心了起来。她这儿子冷漠的很,对感情方面自是不用说,那可谓是一窍不通,可如今与这夏玉柯倒是恩爱的很,就算是孩子没有了,日后还是会再有的。 想到这里,皇后便问太医:“如今这番,太医如何打算?” 赵蓬飞颤颤巍巍的跪下对皇后说:“如今侧妃遭寒毒迫害使得早产乃是命悬一线的时机,情况如何还是要请个稳婆来瞧瞧,看看侧妃是否会难产,若是顺利产子,便是皆大欢喜,可若是难产,轻则二者保其一,重则一尸两命,母子俱损啊!” 封绥听到这里便是真真的急了,所谓关心则乱,当即上前给了赵蓬飞一脚,略显孩童般的稚气:“糊涂东西,在这里呲牙些个什么混账话,侧妃若是此番有什么差错,孤定让你全家给我的爱妻陪葬!” 是的,大家伙儿都没听错,封绥确确实实的当着众人的面叫了爱妻,这次说完之后他自己的内心并不像往常一般的惊讶。此时此刻,面对这样一个为自己怀着骨肉的女人,又是为着他的原因遭人坑害,如今更是有可能性命不保。而她从没向自己抱怨过什么,此前还为着自己的抱负,对多番陷害屡次想要还她性命的人高抬贵手,当个没事人一样的不去追究。这样的一个女人,换作是任何一个人,说不对她动心都太过于虚伪了吧! 赵蓬飞稳了稳立即说道:“卑职知罪,还请殿下息怒。这说起来殿下和侧妃主子还是卑职的恩人,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保住主子和小世子。” 听到这话,封绥便是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后即刻派人去请了稳婆,赵蓬飞也没闲着,连忙写下了一个固本养元的补气汤,吩咐画屏下去熬汤。没过一会儿,灵儿便带着三两个稳婆走了进来,只见这几个婆子向皇后行了个礼,拜了一拜,便向夏玉柯走去。 没多会儿,画屏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走了上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夏玉柯喝了下去,只听婆子在那边一遍一遍的喊着:“用劲儿……用劲儿……” “糟了糟了,这胎儿怎么是脚先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婆子连忙出来禀报:“回娘娘、太子殿下,这侧妃娘娘本就中了寒毒,导致了早产,如今这胎位逆过来了,孩子的脚先出来的,实在是难以保全啊,还请殿下和娘娘早做决定为好啊!” 封绥虽听明白了稳婆的意思,但是还是难以接受,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便说道:“什么难以保全,你要让孤做什么决定?” 稳婆见封绥大怒,实在不敢说下去,便立刻跪在地上说道:“殿下,如今娘娘中毒早产,又出现难产迹象,自是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封绥气愤之下又踹了稳婆一脚,这一踹便是活生生的将这稳婆踹出去好是一顿距离,皇后见封绥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接受不了,便上前加以安慰,说道:“绥儿,母后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你一定要做决定的,不然拖下去可就是母子俱损了,连柯儿恐怕都保不住了啊!” 夏玉柯听了这许多话,便是无力的叫了起来:“母后、殿下,保小,一定要保小,这可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如今外面都等着这孩子问世呢。” 听到这话封绥急了,赶忙走到夏玉柯面前,抓起她的手,那是从未有过的深情,对她说:“胡说什么呢?孤定要你顺利产子,要你们母子俩都平平安安的,若是真必须要保一个,那孤一定要你活下去。”说着说着,封绥竟有些要哭出来的冲动,便站起身吩咐太医和稳婆嘱咐道:“定要保住侧妃安全,侧妃若是有什么好歹,孤定是让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封绥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必要的时候必然要保大人的,这在外人眼里就是太子与侧妃鹣鲽情深,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可在一旁的太子妃宋瑶看起来,便是那么的刺眼,现下这场面倒是搞得她这个太子妃像是个局外人,心里便恨夏玉柯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她直接去死,或者是直接一尸两命算了。 想到这里,宋瑶便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做些什么,便对着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心想这事成了之后,东宫便是只有她宋瑶一个了。只见宋瑶缓缓的走到皇后和太子面前,虚以逶迤的说道:“母后,殿下,不如我们挪去正殿等着吧,这妹妹产子本就紧张,自然是受不得我们这般吵闹。” 皇后和封绥虽然觉得不放心,却也觉得宋瑶说的话有些道理的,便一起回到了正殿里等消息。 “主子娘娘自己都吩咐了留孩子,你们听不见么?”此时灵儿趁画屏出去熬第二碗药的时候向稳婆交代着。 夏玉柯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灵儿是从相府里跟着出来的,就算是自己跟太医稳婆们说过必要的时候舍大保小,定是要保住自己的孩子的,她灵儿向来是个衷心的,如今怎的突然就盼不得自己难产要保孩子了?又想了想,这丫头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恨,被亲近之人捅的刀子是最疼的。 赵蓬飞和几个稳婆嘻嘻商量着,突然听见一声尖叫,随后便是一阵婴儿嘤嘤的啼哭声,就在他们为这包大包小的问题踌躇犹豫之时,夏玉柯自己把孩子生出来了,几个稳婆急忙跑过去为夏玉柯和孩子做生产后续的工作。剪脐带…清洗血渍……然后抱着婴儿拿过来给夏玉柯,说道:“主子快看看小世子吧,可爱的狠哪!” 夏玉柯一脸倦意的瞧着像糯米团子一样软塌塌的孩子,却也是挡不住的一脸喜悦,瞬时间眼泪竟流了出来。她急忙擦擦泪水,说道:“快去,快抱给殿下瞧瞧!” “是,奴婢这就去!”画屏即刻从稳婆那里接过孩子,抱出去拿给皇后、皇帝和太子看。 只见封绥激动的不得了,便向偏殿跑了过去,想是急着去见这孩子的母亲,也就是夏玉柯,皇帝皇后没多说什么,但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封绥走到偏殿,他便来到夏玉柯的榻边,一把便抓起夏玉柯的手,说道:“辛苦侧妃了,为孤诞下了一个小世子。” 夏玉柯笑了笑,说道:“妾身不辛苦,殿下喜欢就好,孩子怎样了?” 封绥说道:“侧妃可放心,孤已经让侍女去照顾我们的孩儿了,又派人去请了乳母。” 夏玉柯虚弱的说道:“太子殿下,您说这孩子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封绥想了想说道:“你便放下心来,孩子的名字就叫封腾,你觉得如何?” 夏玉柯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腾飞的腾,封腾的谐音不就是飞腾,飞黄腾达,这寓意挺好,便说道:“太子殿下这个名字起的很是好听,寓意也好,不错,那便就叫封腾吧!” 封绥笑道:“好好好,你快歇下吧,此番也是累极了的,孤去外殿送父皇母后回宫,然后把事情交代好便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对夏玉柯笑了笑便向正殿走去。 第三十一章:痛失双生子 第三十二章:想回现代 第三十三章:只能告诉你的秘密 第三十四章:揭穿阴谋 第三十五章:入宫风波 第三十六章:深夜寻妻 第三十七章:回归田园生活 第三十八章:宋瑶出走 第三十九章:找出幕后主使 第四十章:贤妃党解散 第四十一章:封阳谋反(上) 第四十二章:封阳谋反(下) 第四十三章:封绥代父执政 第四十四章:封绥名声受辱 第四十五章:宋氏密谋 第四十六章:八皇子遇害 第四十七章:遇见神秘人 第四十八章:揭露真相 第四十九章:宋氏衰败 第五十章:封敬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