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缘侵犯 引子 第一卷血缘侵犯 第一章 兔衣男尸 第一卷 血缘侵犯 第二章 又一个受害人 第一卷血缘侵犯 第三章 奇怪的人 第一卷 血缘侵犯 第四章 血缘侵犯 第一卷 血缘侵犯 第五章 凶手出现? 第一卷 血缘侵犯 第六章 死者来电 审讯室的灯光有些刺眼,红衣女子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她用手遮挡了一下,眨了下眼睛,让自己适应这压抑的环境。 “这些就是你们的作案工具?”舒月指着审讯桌上的刀器和医用注射针头说道。 Vicky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桌子上带血的菜刀点了一下头。 刀器上的血迹和她身上的裙子的颜色,鲜艳的让人有些不舒服,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香水味,与这肃静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就你一个人来的,李俊呢?”穿着警服的韩语云问道。 “放过他吧,是我诱导他做的。”Vicky淡淡的开口道,目光所及是审讯桌上的死者的死亡照片,脸上露出了一抹惬意的笑容。 后又抬头迎上对面二人的视线,毫不退缩的昂起下巴说道:“人是我杀的,警官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站在审讯室外的莫桐透过玻璃,注视着审讯室内发生的事,歪着头眯起了眼睛。她感觉这个Vicky不符和她对凶手形象特征的推测,尽管Vicky很多地方和凶手很相似。 她心里总感觉奇怪,看来要等江理那将凶器上的血迹化验结果弄出来后,一切应该就揭晓了。 审讯室内,舒月和韩语云二人继续审问着Vicky。“杀死了周豪的原因是什么?”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vicky有些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咬牙切齿道。这些人明知故问,非要揭开她的伤疤,看到血腥淋漓才开心吗? “杀死其他死者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没有罪吗?他们就该死。”Vicky双手握成拳状,敲着审讯室的桌子说道,又看向了桌子上班班血迹的照片,眼神犀利的似是要盯穿死者的死亡照片。 舒月和韩语云一下子被问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Vicky看到这样噗嗤的一笑,眼神由犀利变成嘲讽,不屑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杀了该杀的人,他们是罪恶的源头,该。” “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一打开。 一道清脆盈耳的声音传来,“他们有罪也该由我们来判罚,同样你杀了人,也是如此。”莫桐进了审讯室,将化验单扔在审讯桌上,侧身瞥向Vicky,两道犀利的眼神交触。 “你没有结过婚,孩子是哪来的?”莫桐目不斜视的盯着Vicky问道。 化验结果出来了,凶器上的血迹的确实是死者的,凶器上的指纹也是Vicky的,只是,她们也给Vicky的女儿李琼琼做了亲缘鉴定,发现孩子的父亲并不是李俊,更不可能是周豪的。 Vicky征征的看向莫桐,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子僵直的垂下了头,满头青丝倾泻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却看到她的身子抖动的厉害。 “Vicky?哦不,马倩文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莫桐不屈不饶的逼问着,眯着眼傲然睥睨的凝望着马倩文。 闻言,红衣女子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哒哒哒,哒哒哒。” 她双脚猛烈快速的跺着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锐耳声音。 忽地,她停止了动作,有些僵硬的缓缓的抬起头部,一只凶狠的眼睛露了出来,死死地瞪着莫桐。 “那又怎样?她就是个孽种。”沙哑的嘶吼声。说完这句话后,马倩文面部变得愈加狰狞了,朱唇还是在无声的蠕动着。 看来这是她憋屈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马倩文突然狞笑了起来,双手抓着头发低下了头,一时审讯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怪异。 片刻后,马倩文停止了大笑,动作有些麻木的仰了起头。她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眼神变得空洞,唇角扯出一道鲜红色,像是血。 马倩文的眼睛盯着审讯室的灯,已经不顾灯光的刺眼,她现在整个人都陷在绝望的回忆中,目光如一潭死水般。 马倩文在16岁的时候被养父性侵了,她怀了孕,她将孩子生了下来,取名琼琼。 马倩文咬着双唇,嘴里溢出了血。她痛恨着那两个恶魔,一个毁了她,给她制造噩梦;一个揭开她的伤疤,加重她的噩梦,让她更加反胃。 “让她调整一下,我们过会再来问她关于凶手的事。” “莫队,这是?”韩语云有些疑惑。 “凶手不是她。”语毕,莫桐转身离开。 昏暗的地下室内,潮湿的地上躺着一名西装男子,他的双手双脚被黑色的胶布捆绑着。男子刚刚醒来,他扫视着陌生的环境,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浓重,地上时不时的有老鼠乱窜。 这里的一切诡异的都再提醒他,要,尽!快!逃!离! 男子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逃离这里。蓦地,他看到一个锐器,他努力将身子挪到那边去,手臂靠近锐器迅速的移动着。 终于,手臂上的紧迫感消失了,接着,脚上的胶布也被解开了。他起身跑了起来,也不顾头部的疼痛在跑着。 一段时间之后,男子还是没有走出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的面积大的出乎的他的意料。他走出一扇门后,还会有另外一扇门,就这样兜兜转转走了很久。 他累了,但他不敢停下,他知道那个人会追过来的,他要出去。 男子扶着受伤的头部,看着手上的血迹,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了,慢慢的,身体后倾,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在他视线最后的时候,一双白鞋子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眼睛微微上瞟。果然,还是被追上了。 来者注视着地上的西装男子,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缓缓的举起手里的棍棒,眼睛里杀气闪出,低哑的声音说出:“再见了,朋友。” 猛力再三落下,鲜血四溅,地上的人抽动了一下后,便停止了呼吸。 “莫队,刚刚接到一条语音留言,对方称自己正在被凶手追赶。”韩语云将座机电话递给莫桐,脸上带着震惊的神情。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第一卷 血缘侵犯 第七章 无人知晓 华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内。 慕辰从手术室出来,身后的护士上前帮着她擦了擦汗,慕辰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累,眼角余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患者的家属。 他们走到慕辰面前,握着她的手问道:“慕医生,怎么样了?” 慕辰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注视着他眼神里的期盼与焦急,温柔的语气启唇道:“一切顺利。” 闻言,患者的家属眼泪落下,握着慕辰的手弯了弯腰,道:“谢谢慕医生,谢谢您救回了我爷爷的命。”慕辰扶起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后,便离开了。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的拐角处,几道人影进入慕辰的视线,来者冷冽的语气道:“慕女士,你涉及杀害四条人命,现在以抓捕凶手的名义将你逮捕,”莫桐一脸冷漠的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慕辰不动声色,眼神不再是昔日的那般温柔,而是满目的淡漠,她没有挣扎,任由莫桐将她的双手拷上,然后跟着莫桐步子离开。 莫桐将一块黑布裹在她的手上,离开医院的时候,人们只是看到了她上警车,却没有想到他们的白衣天使居然是个,杀人魔。 慕辰来到了之前Vicky在的审讯室,进来的时候,她闻到了血腥味,但不是很浓烈。 她坐在审讯桌子前,舒月和她对视着,舒月的眼神是复杂的。慕辰翻了下眼睛,唇角勾起冷笑。 “Vicky知道吧?”舒月问道。 待着手铐的白衣人晃着腿,目光扫视着审讯室内,未语未应。 “他呢?你的追求者,孙智浩医生。” 舒月将一张照片推到慕辰面前,照片上的人就是几个小时前打电话给他们的人,但是因为忙线的原因未接通,最后留了死亡报警留言。 慕辰将视线别向了舒月,眼露厉色,却还是没有说话。莫桐食指敲打着桌面,继而将一个录音播放了出来: “警官,我被人绑架了,我可能下一分钟就会死了,因为我认识绑架的人,我怀疑,她就是你们这段时间要抓捕的杀人犯。” “我不在道我现在在哪里,估计是个地下室,这里的地面有大量的血迹,我还发现了一些人体器官,像是男性的生zhi器。” “我现在头很晕,我记得我在她家里的时候,被她敲晕了,现在头上都是血,我的意识不是很清醒了。” “她,我们慕院长,她有,” 莫桐按下了暂停键,利落的起身走向慕辰。此刻,她戴上了眼镜,她推着眼镜框,凑到慕辰的耳旁,冷厉的语气开口道:“你现在,是慕辰吗?” 闻言,冷静的人怔住了。 原本,无人知晓..... “白昔。”伶俐字音落下。 慕辰坐不住了,抬眸看向莫桐,眼神似箭。莫桐一笑,右脚一踢旋了个身,坐到椅子上,打了个响指,道:“慕辰的第二人格,白昔。” “Vicky死了,就在这里撞墙自尽,”莫桐抬手指向慕辰身旁的墙壁,“她到最后都护着你。” 慕辰移开了视线,也没有看向Vicky自尽的地方,一脸漠然的沉默着。“一条无辜的人命因为你死了,你就这么冷漠?”莫桐眯着眼质问道。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 “那孙志浩呢?”莫桐食指敲打着座椅的把手。 因为孙志浩发现了她的秘密,要怪就怪孙志浩运气不好,不安分守己,居然在她家中偷看她更换衣服。但是慕辰并没有将这些说出来,她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没有说话。 “就因为这个,白先生?” 莫桐将一份医疗手术单扔到慕辰的面前,医疗单上盖有北津第三人民医院的印章,这是家全国公认的变性手术排名第一的医院。 慕辰笑了,心底却是慌乱的:“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莫桐努了努嘴,转了下眼球,定神说道:“你认不认罪?” 慕辰点了点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莫桐,反问道:“人是我杀的,但原因呢?” “这得问你了,”莫桐觉得可笑,“我们找到了孙志浩,没想到你就将他扔在废弃医院的地下室里,我们,从那里搜集到的罪证全部指向你,是这一起连坏杀人案的凶手。” “接下来,我们将会去到你的家中,搜集相关罪证,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罪恶,是难逃法网。” 莫桐停下了动作,起身离开,舒月也随后跟上,留下慕辰一人在审讯室内,神思恍惚着。 罪恶的源头,原本无人知晓。 特案组几人来到了慕辰的家中,几人在慕辰的家中搜查了起来。莫桐徘徊在这偌大的房子里,环顾四周,一片黑色,没有其他的点缀。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舒月揉着肩膀说道,这样的环境一直住下去不死也疯了。 “慕辰是慕氏集团的董事长的养女,这房子的到是符合她有钱人的身份,只是这房子里没有没有一张她和慕董的合影。”韩语云注视着桌子上的相片。 莫桐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眸光忽然一亮,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舒月,问道:“如果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要每天提醒自己要记住这个秘密,你会将这个秘密藏在哪?” 舒月鼓起嘴巴,皱起眉,说道:“书房?卧室?洗手间还是客厅?” 莫桐看到舒月傻愣愣的模样,笑了笑,拉起舒月道:“去书房。” 没多久,她们找出了一本书皮泛黄的笔记本,准确的说是很久之前的日记本。莫桐解开日记本上的绳子,翻阅了起来: 我是慕董领养回来的孩子,她给我取名慕辰,今天是我的13岁生日,我以后有爸爸了,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我记得我之前有一个妈妈,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别的大人说她是病了,她们说这病叫做精神病。 我和妈妈原本是两个人相依为命,有一天,一个大胡子糙汉来到了我们家中,他住了下来。自那之后,妈妈的房间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到第二天的时候,我会看到妈妈身上有伤...... 我的妈妈是个精神病,她有时会神志不清的生活不能自理,有时又会清醒的像个正常母亲一样给我关爱。但不管何时,她都会告诉我,那个糙汉就是我的爸爸。 我很开心,也很惶恐,我有爸爸了,但是他很可怕。总会打妈妈,让妈妈穿奇怪的兔耳衣服。但妈妈告诉我,那是爸爸对他的爱。我问妈妈:“是像爸爸在我睡觉的时候,摸我头那样的爱吗?”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 有一天早晨,爸爸来到了我的房间,扔了一件兔衣给我,让我穿上。我很听话,我要在爸爸面前乖乖的。后来,我穿上了衣服,爸爸笑了,笑得很奇怪。我以为爸爸是看我穿上新衣服笑了,我就也跟着笑了。 再后来,爸爸脱下了我的衣服,然后,我的下身流血了,很疼。这个时候妈妈来了,我忍着痛笑着说道:“妈妈,爸爸也给了我衣服。” 妈妈脸上不是像以前一样温柔的样子,妈妈生气了,她和爸爸打了起来,我想上去拦着,但是腿之间很疼,疼的我瘫坐在地上。 最后妈妈倒了下来,倒在血泊中,看到这样,我大声的哭了,哭的嗓子哑了,而爸爸却在一旁“咯咯”的笑着。 或许是因为我的哭声,外面的大人报了警,警察来了,爸爸被抓了。也因此,我知道了这个男的并不是我的爸爸,他只是一个刑满的前科犯,出狱后,寄居霸占我的家。 后来听说他被判刑了,但是我的妈妈也永远的瘫在了床上。之后的日子,我就是个小大人,靠着捡垃圾以及政fu的钱,和妈妈一起生活着。我记得那年是八岁。 不幸的是,没多久妈妈在床上去世了,我变成了一个人。我恨,我想快点长大,去报复那个男的,但是天不尽人意,他居然在狱中死了。 ……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几页似乎是被撕掉了,莫桐合起了日记本陷入了沉思。良久,莫桐开口道:“白昔,是慕辰因为童年记忆的阴影,而生出的强烈报复性人格。” “凶手至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女犯是她的第一人格,男犯是她变性后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模仿了,在他幼年时性侵他的男子的行为,也就是死者身上的兔衣和肛裂。” 莫桐凝望着手里的日记本,道“她所作的变性手术很特殊,只是做了下半身的手术,所以才会一年四季穿着裙子,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秘密……” 牢狱内,一个白衣女子无动于衷的发愣着,她的嘴巴喃喃细语着:“别怕,那些罪恶都被杀了。” (本卷完) 第二卷 墓上花开 引子 这个世界不再是我所认知的模样,我决定和它告别了。 ——凶诉 是夜,在一家废弃医院的顶楼上。赫然,有五个女子手拉手站在天台上的栏杆外。她们面带微笑,却满目含泪。面对脚下慎人的危险,她们似乎是无畏的,几个人凝视着楼下,又抬头看向了彼此。 其中的短头发姑娘说话了:“既然,没有人再关爱我们,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说完,她的眼泪窜的更厉害了,双腿开始发抖了,同伴看到这样,握紧了她的手,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沙哑的声音温柔道:“别怕,过会就解脱了。” 是啊,跳下去就解脱了。 五个人相对而视,她们面带笑容的注视着对方。现在在这个世上,她们只能从彼此身上获取温暖。五个人的手紧紧的拉着,她们再一次看向了可以让他们解脱的地方,闭上了眼睛,跃下。 “砰!” 一瞬间,地上绽放了一朵奇异的血花,五个人的病服都被血液侵染了,不远处一个人大口的喘着气,他的脸上被溅上了鲜血,他仓皇失措,转身逃离这里了。 第二卷 墓上花开 第一章 掩埋的女性 夜阑人静,寥寥星点,一片寂静中,罪恶开始浮现。 北津市源力垃圾处理站内,一高一矮的糙汉在忙活着。他们胸前佩戴着源力公司的工作证,从服装来看,他们是公司底部的工作人员。 此时,二人将垃圾车上的残余垃圾扔到土坑里,其中的皮肤黝黑的高个子叫季国,低着头专注的忙碌着,完全忽视了一旁矮个子杜强。 夜色笼罩了月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情景下,只有二人头上的照明灯照亮了一小片方土。 “这个垃圾袋怎么这么沉?”季国拎着一个重大的黑色垃圾袋,有些吃力的抱怨道。 对于手里的重力,季国没有坚持多久,吃劲的将垃圾袋放到掩埋垃圾的土坑边缘处,喘起了气,暗自唏嘘着。都怪老杜,把挂车档弄坏了,现在只能把垃圾搬运过来。 季国双手抬到鼻前嗅了嗅,面部表情开始变得抽搐。这个袋子里装的什么垃圾,真难闻! 季国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同伴杜强的身影,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这家伙又去哪里偷懒了。”又低头正视起脚前的垃圾袋。 忽地,后背一个拍打感,季国转过身,无人无迹。低眼,瘆人的惨笑进入眼眶。 “啊——”高大人影绊着身后的垃圾袋一同滑落。 土坑上的人兴奋不已,看着土坑里的人拍腿道:“老季,你还是这么胆小。”季国愤怒的瞪着上方的杜强。 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被分配到和这个损色在一起工作。想着,一把抓起身旁的不知名物,要向杜强扔去。 “滋啦~”垃圾袋的撕扯声。 乍然,一只血色的肢臂出现,那好像,是人的手臂。 “那是?”杜强的语气带着胆怯,征征的看着季国。季国感觉手上粘粘的,侧头看向手中抓着的东西,神情惊愕了,一口气猛吸,然后两眼一翻的倒下了。 见状,杜强下来了,走到季国身边,从刚刚远处模糊的视线到清晰的视野。他缓缓靠近,灯光照向季国的身旁。 瞳孔渐渐睁大,那是......?杜强惊悸不安的又放慢了步子,看着干涩的肢臂,出于好奇心,上前将掩盖在血色手臂上的垃圾袋撕扯开。 接着,一个完整的人形出现,看的出她的身子被剥了皮,只有面部的皮肤还算完整。杜强颤抖着,下意识的后退。真的,真的是死人! “啊——”一道凄惨的嘶叫声划破夜幕。 翌日,人们看到源力垃圾处理站外停着几辆警车,没有好奇,却谣言四起。 江理是很不情愿来到垃圾处理站的,他将一顶头盔戴到了头上,然后强忍着恶心,皱着眉开始专心工作起来。 斯许之后,江理起身,接过韩语云递来的消毒湿巾,认真的擦着手:“那两个丫头什么时候到?拖拖拉拉的。” 念叨际,头部重击感传来,娇言娇语灌入耳畔:“本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江理不容置信的侧过身,面色渐渐变红,愤怒的语气挑眉道:“你,打我?”闻言,舒月似笑非笑的径直的越过江理,跟着莫桐来到尸体旁。 只见,众多的垃圾袋中躺着一具血红色的人体,是一具女性人体标本,这具尸体除了面部以外,其他部位的皮肤都被剥离了,血迹斑斑中,愕然可见在左胸口处有一个血洞。 莫桐转身看向江理,说道:“江师傅,讲讲。” “死者的年纪应该还是个学生,嗯~是个女学生,她生前是被活活的剥皮,饱受皮肉和放血之苦,根本的死因是心脏剥离。” 江理走到莫桐身旁,“这是一具失败的人体标本,正常制作人体标本的时间需要几个月,而这个,”江理扶着沉重的头盔,低眉说着,“不到一个星期,死亡时间,也是一个星期之前。” “死者后颈有一个圆形深沟,从血沟的痕迹来看,说明她经历了剥皮之苦后,又被凶手悬挂起来放血,这个深沟的外边缘程度有些夸张的,像是死者被凶手悬挂起很多次。” 江理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画面,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悬挂在空中,狰狞的面孔扭动着身子在挣扎着:“说明死者在剥皮之后还挣扎了一段时间,从挂钩上掉了下来,凶手又将死者挂了起来,就这样,反复几次的折弄。” 莫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起身憋了一眼江理,扔了一包口香糖给江理后,然后踏着步子走了。凛冽的女声传来:“收拾收拾,回局里。” 北津市华龙警所是他们特案组的本部,没想到从华都市回来没多久,就又发生了让人匪夷所思的案子。 北津市华龙警所内,特案组四人整理着这一次案子的相关信息。 韩语云说着:“死者名何美荣,是华龙职业学校的大三学生,一个星期前失踪,因为失踪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实习期,所以家人和实习工厂那边都没有报警。” “那个学校里的学生一大半都是不良生,学生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一段时间,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对此,身边的人也都习以为常。” 每到这个时候,韩语云都会推了下他的蓝框眼镜,以让自己适应紧张的氛围,“何美荣的交际圈很广,私生活很混乱,因为总是无缘无故的恶意评价女同学,经常被校园暴力,结下了很多仇恨。” “死者的皮肤被剥离,被凶手像对待牲畜一样挂起放血,心脏又被挖出,凶手就是把死者当着牲畜一样宰杀,”莫桐眯着眼,冷厉的神情说着,“把一个人当作牲畜对待,说明凶手和死者之间一定有着极深的怨恨,这是一起有目的性的谋杀案。” “凶手剥离死者皮肤的手法非常生疏,可以排除剥皮工和屠夫一类的人员,他将死者制作成标本,而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制作,却也是他的失败品,于是他便将死者扔到了垃圾站。”江理凝视着案发现场的图片。 “我们调查了这个源力垃圾处理站,这个公司主要负责清理城市公路上的垃圾池,每日的下午6点时间,开始从城市的南站工作,”舒月看着手里的资料,“他们经过城市里的各处垃圾池,路线范围很广,我们无从排查,凶手在故意为难我们呐?” “能够大幅度的使用福尔马林,也没有从市场上大量批发,凶手是高学历人士,是医学界的人员,但他的手法很生疏,应该是在校学生或者是实习生。”莫桐抿抿唇说着,“我们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 北津市华龙职业学校内。 舒月和莫桐穿起了便服,一旁的江理嚼着口香糖,脖子上挂着蓝牙耳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让舒月不悦的蹙起了眉:“你怎么穿成这样,你看看韩老弟像你这样了吗?” 江理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叫入乡随俗,女生就喜欢我这样,等下你就看看本大爷我怎么发挥吧。”江理嗤嗤鼻子,嚼了嚼口香糖,继而呼了一口气,吐出一个粉色的泡泡。“啪”的一声,泡泡粘在了江理的嘴上,江理舔了舔嘴唇:“走吧。” 进入学校后,莫桐和舒月去找死者何美荣的班主任,从那里探查消息,而江理和韩语云则去何美荣的班级里寻找线索。 当时,班主任张静正好回到办公室,便看到有两个女性在她的办公桌那边等待着她,莫桐舒月和张静谈起何美荣的时候,张静是很不情愿的神情,当听到何美荣死亡消息的时候,张静也只是短暂的震惊,没有其他的情绪。 “何美荣这个孩子刚来学校的时候,是班级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但是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大一开学一个月后她开始经常逃课,也总是被处学分。”张静一脸厌恶的神情说着。 “那她的交际圈里有没有和她怨恨特别深的人,或者说她在失踪前有没有过奇怪的举动?”莫桐注视着张静。 张静摇了摇头,蹙着眉头想了想:“她和女同学之间一开始就关系不和谐,但是同学之间杀人还不至于吧,奇怪的举动的话就是,她曾经,”张静有些难以启齿了,“在大三刚开学的时候,她在班级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是她的开房照,配上的文字是......” 张静扶起额头,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羞愧:“她说,今天我破处了,当时,群里的老师全都看见了那条消息。”语毕,张静有些无地自容的垂下了头。带出这样的学生,她很羞耻。 “还有这种奇葩?”舒月难以置信的扯开了嗓子,然后很嫌弃的苦起了嘴。一旁的莫桐被舒月的忽然来吼声咋的耳朵疼,无奈的揉揉了耳朵:“后来呢?” “后来,想着她也快毕业了,我们也没有采取措施管理她,但是事情好像也变得更严重了,”张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她当初也只是听说而已。 “说,怎么了?”莫桐厉色的追问着。 “据说,那次何美荣开房的那位,是个艾滋病。” 第二卷 墓上花开 第二章 恶心的无辜者 从张静的办公室出来后,莫桐二人便来到了何美荣的班级,恰巧班级里的学生也在。江理被一群女学生围了起来,神情欢悦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远处的韩语云则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莫桐和舒月走到韩语云身旁的时候,韩语云一时没有察觉到,只是专注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舒月凑到韩语云的脸旁,韩语云一愣,脑袋猛然一缩的模样把舒月给逗笑了。 “在看什么?”莫桐淡淡的开口问道。 韩语云回过神,将报纸递给莫桐,“莫队,这是我从何美荣的书桌肚里发现的,这里,”韩语云伸手指向报纸上的一张图片,“这个是上个月发生在我们市里的事件,当时五个女子在一家废弃医院的顶楼跳楼自杀身亡。” “跳楼的原因是什么?”舒月疑惑道。 “上面说,是抑郁症。”韩语云凝视着报纸上的粗壮字迹说道,又抬头看向了莫桐:“莫队,这个信息会不会与何美荣的死因有关。”听女学生们说,何美荣总是会翻看这张报纸。 闻言,莫桐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继续阅读着手里的报纸。一时,莫桐肃静的模样,让舒月和韩语云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片刻后,莫桐合上了报纸,低眉陷入了沉思。见此,舒月接过莫桐手中的报纸。 “北津市五抑郁症患者相继跳楼自杀,尸首在废弃的医院楼下经历了三天的暴雨淋刷,”舒月阅视着报纸上的新闻,视线到文末的时候,渐渐地蹙起了眉,“这篇报道信息虚假?” 舒月注视着报道后面的一行秀丽飘逸的字迹,有些诧异有些疑惑的发问:“这是……何美荣写的?”何美荣难道和这五个自杀者认识? “可能,”莫桐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半天没有进食了,现在胃子开始有些绞痛,希望过会不要低血糖晕倒,“查一下报道这篇新闻的单位,政fu对于特殊事件,有时候会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而让媒体隐藏了真相。” 一旁的江理扭头看了一眼向莫桐这边,又侧头看向女学生们,唇角勾起优美的弧度,递了一张纸条给女学生们:“再想起何美荣的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 话音落下,江理转身径直走向莫桐那边,勾住韩语云的脖子,道:“走吧。”语毕,特案组四人便离开了,慢慢消失在女学生们的视线里。 特案组四人坐进了吉利车内,江理和莫桐坐在了前座,舒月和韩语云则坐在驾驶后座,刚坐下江理便将车窗摇了起来。接而拿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何美荣也就是表面上和我们来往,敷衍敷衍一下同学关系,所以我们对她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 “那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这时江理说话了。 “有倒是有,刚开学的时候,她和一个患有艾滋病的人上了床,她把开房的照片发在了班级群里,后来学校知道了这件事,对她通告要求她去体检。” “后来怎么样了?”江理继续发问着。 “后来,体检出来的结果是健康的,但是她的那张嘴在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然后学校里都在传她得了艾滋病,就这样她被语言暴力了,一直到前段时间大三学生实习的时候还没有消停下来,都传到了她实习的地方。” “要说也是她活该,她在网络上喷人就罢了,现实中还总在背地里胡乱嚼舌根,她受不了学校里,就跑到网上语言暴力那些得艾滋病的人。”娃娃音不屑的语气说着。 “啊对了,她有一天在教室里把自己的电脑砸了,还特别凶狠的样子,嘴里说着什么去死去死都死了好的话,电脑砸坏的时候,还拿了笔在一张报纸上乱写乱画。” ...... 录音到这里,就没了声音,莫桐低眉,不知在想着什么。片刻后,身后的韩语云将电脑递过来:“莫队,这篇帖子和何美荣的那份报纸上的新闻是同一家媒体公司报道的,报道的内容和报纸上的那篇新闻很相似,不一样的是,这篇帖子上自杀者是患有艾滋病。” 莫桐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显示的帖子,垂下眼眸,启唇开口道:“继续说。” “这篇帖子是在跳楼事件发生的三天后发布的,也就是五个自杀者的尸体被发现的当天,后来这个帖子被扣上造谣的原因,就被删了,之后就出来五个死者是抑郁症的新闻。”韩语云说着。 “艾滋病?”莫桐食指敲打着座椅的把手,“韩语云,尽快找这家报道消息的新月媒体公司核实一下帖子的真实性。”说完。拍了一下驾驶座的江理:“江师傅,去报纸上的那个地方。” 闻言,江理点了点头,却没有启动汽车,只是凑向了莫桐身旁,两个人相对而视。莫桐一怔,身子往后倾,江理将莫桐一拉,摇摇头的笑了:“给你系好安全带。” 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北津市的江海区,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三十几公里远。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莫桐注视着一路上的街景,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不安的感觉,一时硌得难受。 江海区一家废弃医院的地下停尸层内。 阴暗潮湿的房间内,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物品发霉的味道,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难闻的让人窒息,但里面的一个男子似乎对此无谓着。他低着头,在缝制着什么。 暗黄的光线映射在他的脸上,骇人的眼神下却是温柔的笑容,纤细的手指拿着带血的银针,一针一针的落下。男子的眼神开始浮现出一丝溺爱,他凝望着手里的人形娃娃,笑容越发的肆意。 终于,完美的作品完成了。 这是他用何美荣的皮缝制而成,他一定会好好的养护着。 他和何美荣并不认识,但也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杀了她。男子食指抚过唇角,凝眸看向血色人形娃娃,嗜血的眼神凑上前深深地嗅了嗅,闭起眼眸享受了起来。 良久,他还在回味着,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真是恶心。” 第二卷 墓上花开 第三章 猫眼外的红色 第二卷 墓上花开 第四章 痛不欲生的死去 第二卷 墓上花开 第五章 见证死亡罪恶 第二卷 墓上花开 第六章 止于结束 第三卷 缝缘囚夫 引子 第三卷 缝缘囚夫 第一章 蹊跷的死者 立春时节,大自然的景色再一次复苏,一片生机。 枚原村内。一位游客慕名而来,他只身一人攀爬在一座山丘上。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芳香,缕缕晨光下,鸟儿欢悦的啼叫着。面对如此的景色,老汉站在绿野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惬意的环顾了四周。 随后,老汉踏着步子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大步的走上石桥,蹲了下来,双手捧起溪水扑洗着脸。 “嗯?这溪水里有沙子啊,”老汉揉着眼睛,想将眼里的东西揉出,“哎呦,真糟心。” 老汉没有将眼里的东西弄出来,便把头埋进了水里,但是他感觉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猛地一睁开眼。 乍然,四目相对。 老汉又猛地一抬头,急促的咳嗽着。他刚刚在水里看见了一张人脸? 老汉抚着胸口,大口的喘起了气,小心翼翼的伸出脖子,再看了一眼石桥下。 愕然,惶恐失色。 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向石桥上跑去,又急忙的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特案组四人接到指令的时,几个人正在聚餐吃着火锅。 四人到达事发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围堵了一群人在看热闹,从他们的衣装打扮看得出,这群人应该是村子里的人。 江理注视着石桥上的尸体,是一具被开膛破肚的男尸,忍不住对着韩语云吐槽了一句:“自从你小子来了之后,接手的案子一个比一个变态。” 闻言,舒月刚想开口说几句,却看到韩语云调皮的撅起嘴,他朝着江理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舒月不禁偷笑了一下。这小子倒有几副她的风范,好家伙。 见状,江理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便侧过身走向躺在石桥上的尸体,开始专心工作起来。 他熟练的戴起手套,粗略的打量了一下死者,然后伸手剥开死者的眼帘,道:“还真是空的。” 随后,江理开始检查死者的口腔、皮肤以及那张裂开的腹腔。 片刻之后,江理面色阴沉的说道:“这一次的案子怕是非常棘手!” “死者的眼睛和舌头都不见了,腹腔内的胃肠,以及连接着胃肠的食管和气管也不见了。” “不仅如此,凶手还将死者的血液放净,死者的体壁也没有挣扎打斗的伤痕。” 江理拿着镊子伸向死者的腹部,从里捏起一块石子:“死者腹腔内壁上有棱形的伤痕,而腹部内有着多个石子残渣,说明死者腹部在被掏空后,又被塞满了石头。”一边说着,一边将石子放入证物袋。 “从这个腹部的切口痕迹来看,凶器是,”江理低眉思考着,“水果刀,凶手将水果刀捅进死者的腹部,再用剪刀从捅开的地方剪开腹部皮层。” 忽地,江理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样东西,在死者腹部的伤口上挂着的一根黑线,用镊子捏起:“除了剪刀剪开的伤口以外,死者的腹部还有一处伤口,是针器所留下的缝口。” “凶手应该是将石头塞进死者腹腔内后,用针器将腹部伤口缝了起来,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又硬生生的将这道缝口扯开。” 闻言,众人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凶手真残忍。 “奇怪的是,这道撕扯开的伤口与钝器所致的伤口不是在同一日所有,两处伤口中间间隔了两日的时间。 “难道凶手将人杀死之后,还把死人留在了身边几日?”舒月疑惑道。 “这就无从而知了。”蹲在地上的男子回道。 接着,江理将死者的衣服扯下,翻转过死者的身体,指着死者的右手臂,道:“这里有尸斑,说明死者死时是呈侧卧状态,所以这里不是凶案现场。” “目前可以知道,死者死亡时间是五天前,暂且推测,死者死后尸体被凶手放在了身边几日,或者是凶手将尸体沉入湖底后,却鬼使神差的被别人发现了,然后尸体又被其他人破坏了。” “死因呢?”莫桐说话了。 “死因不明。” 闻言,莫桐眯起眼眸,眉头蹙成一团,审视着地上的尸体,又扭头看向溪流,启唇道:“溪水是从那里流过来的,沿着溪路去那边看看。” 然而,众人搜索了一会也没有收获,韩语云问了枚原村的人,得知死者不是村里的村民,他们也没有从前些日子来到村里的游客中见过死者。 “所以这是异乡杀人抛尸啦?”舒月看向莫桐说道。 莫桐没有回应,只是问向韩语云:“当地公安部门核实出死者的身份了吗?” 韩语云微微低下了头,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莫队,没,没有查出死者的信息。” “这么蹊跷的案子还是第一次碰见啊,这可不好办了。”一旁的江理说道。 第三卷 缝缘囚夫 第二章 失踪的丈夫 舒月牵引着一条黑色的仲华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它脖子上戴着的项圈印有北津市华龙警所的字章。 “龙哮天,就靠你啦。”舒月将搜查犬龙哮天牵引到死者的身旁,它探头嗅了嗅死者的衣物后,再看了一眼莫桐指示的方向,随即扭头奔跑起来。 一时间,牵引绳脱离了舒月的手心,舒月看着渐渐跑远的龙哮天,疑惑的神情道:“唉,它不下水吗?” “它的鼻子可灵着,不然怎么进的华龙警所的警犬组。”江理投来鄙夷的目光,随后加快步伐,紧追上警犬龙哮天的步子。 片刻之后,龙哮天将特案组四人带到了一个破旧的桥洞外,便蹲坐在了地上,回头看向特案组四人,轻哼了一声,举起左前爪朝桥洞的方向划了划,示意四人进去。 特案组四人低眸看了一眼龙哮天,又抬头看向面前的桥洞,审视着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中,他们隐隐约约的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打斗声。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一道凄惨的嘶吼声传出。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却看不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莫桐几人相视一眼,便踏着步子向面前的桥洞中走去。 进入桥洞内,一股浓重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江理不悦的蹙起眉头,手臂抬到口鼻前挥了挥,厌恶的神情道:“有人在这里面煮过期肉品?味道太重了!” 渐渐的,四人看清了打斗声的来源处,则是两个男子将一个女人压制在地上。 “你们,你们会被抓起来的!”地上的女人挣扎着,她咧着嘴露出了一口黄牙,恶狠狠的瞪视着前方说着。 “闭嘴,死变态。”两个男子中的年龄偏小的青年说道,他们两人愤怒的神情盯着地上的女人,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在女人的脸上。 莫桐打量着面前的几个打斗者,他们身穿脏破的衣服,凌乱的长发,削瘦的面容。特案组几人便猜到了面前的三个人是流浪者。 三个流浪汉似乎并没有听到有人到来的声音,依然在疯狂的打斗着,打斗越来越激烈,女人虽占下风,却也不甘示弱,她疯狂的撕扯着两个男子的衣物。 “警察。”莫桐出示证件说道。 闻言,两个男子愣了一下,呆呆的看向莫桐他们:“四,四个警察?”回神时,已扔下地上的女人,转身迅速奔跑了起来。 看到两个男子逃走,地上的女人情绪激动起来:“快,快抓住他们,他们杀了我的男人。” “站住。”舒月和韩语云立即追了上去。莫桐上前将女人扶起,看到女人脸上的泪痕,帮忙擦拭着,道:“别怕,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 女人神思有些迷离恍惚,“警察,警察?”她喃喃低语道,“我的男人没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找回来?” 闻言,莫桐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迎上女人期盼的眼神,反问道:“你之前说,他们杀了你的男人?”质问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女人。 女人被莫桐问的脑海里嗡嗡的响,嘴里低声嘀咕起来:“杀了我男人,杀了我男人......” 她干裂的唇部一直喃喃低语的蠕动着,眼神飘忽不定,忽地,一把抓住莫桐的双臂,直勾勾的对上莫桐的视线:“我看到,他们两个把我男人扔到了河里,是他们把阿岩给杀了,呜呜呜......” 说着,女人猛烈的哭泣起来,身体抖动的厉害,眼泪和鼻涕都窜了下来,女人抹了一把,然后,又擦在了莫桐的衣服上:“你这衣服真干净。” 见状,江理一把将女人推开,嫌弃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能把眼泪鼻涕往人身上擦。”说着,掏出一张手帕擦拭起莫桐的衣服。强忍着恶心。 “阿娇,女子娇,阿岩,石头岩,是我的男人。”阿娇窃窃的说道。 “你们平日里住哪里,你丈夫什么时候失踪的?” 看到江理一脸冷冽的模样,阿娇不禁低下了头,声音有些哆嗦:“我们没有家,就住在这个桥洞里过日子,阿岩是在前日离开了我,”阿娇扣着手指头,“那个时候我们也刚结婚没多久。” “昨晚,我看见他们将我丈夫扔到了外面的河里,我,我没有救的了阿岩。”说完,阿娇指着不远处的河流,又抽泣了起来。 话音落下,江理的眼神变得格外犀利,直直的看着阿娇,似是要盯出个洞出来。看到这样,莫桐低声在江理的耳旁问道:“怎么了?” “她在撒谎,尸体从这里漂到案发现场不可能只用了一夜的时间。” 思考际,几个身影进入了莫桐和江理的视野,则是舒月和韩语云将刚刚两个逃走的流浪汉押了回来。只见,几个流浪汉狠狠的瞪着阿娇,毫不避讳。 “警官,你们可别被她骗了。”两个流浪汉中的年长者说话了。 “叫什么名字?”莫桐厉声问道。 见莫桐一副冷漠的模样,二人低下了头:“我叫王省,他叫施马,我们平日里住在,和这个女的住在一起。”年长者王省抬手指向阿娇。 “刚刚跑什么?” “你们不是来抓凶手的吗?”王省旁边的青年施马窃窃的问道,见面前的几个警察不动声色,直直的盯着他们两个,脑袋一缩,弱弱的说道:“我们碰过死人,怕你们把我们当作凶手抓起来。” 闻言,特案组四人相视一眼,又看向王省二人。“看着我,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莫桐走向前,犀利的眼神看着二人,冷厉的声音传出。 王省缓缓的抬起头,强作镇定的对上莫桐的视线,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是,是阿娇不知道从哪里拖了一个死人回来,把他的内脏煮了吃,还和那个死人结婚。” “她神经不正常,不懂这些,就,”王省一脸嫌弃的神情又带着恐惧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阿娇,“我们受不了了,就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将那个死人扔了。” 王省一口气将话说完,便又低下了头,王省旁边的施马双腿隐隐有些发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指向一个位置:“警官,那疯女人的作案工具在那里。” 顺着施马的视线望去,在离他们不远的地上,的确有着一个铁锅,恍惚间,看到在铁锅里有一团似肉状的东西。 “原来味道是这里的,”江理从脚旁捡起一根树枝,缓步走到铁锅旁,用树枝拨弄着锅里的东西,“这不是人体内脏组织。” “那是什么?”舒月疑惑道。 江理转身看向韩语云,不明所意的扯起嘴角:“你小子不鼻子挺灵的的嘛,你来说说,这是什么?” 韩语云迎上江理的目光,又平视着走到江理的身旁,没有蹲下,只是看了一眼,启唇道:“动物内脏,垃圾堆里捡来的动物内脏,腐烂了一段时间。” 言毕,江理单眼眯起,又抿了抿唇,微微点了点头,拍了一下韩语云的肩膀:“鼻子这么灵,之前进来怎么不说呢?” 韩语云低下了头,未语未应。 “行了,好好做你的事。”莫桐上前一把扯过江理,“看一下现场有没有什么线索?”,话落,江理便扭头开始工作起来。 “你还记得你从哪里带来的死者,死者当时是什么模样?”舒月向阿娇发问道。 一旁的韩语云捂起了脸。都已经说了这个女的神志不清,舒月这...... “死人?”阿娇瞪大眼睛懵懂的反问道。 果然。韩语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唇角一扯的看向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