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一章 古洞探险 第二章 这是汉国? 第三章 忽悠本色(上) 第四章 忽悠本色(中) 第五章 忽悠本色(下) 第六章 出师甚利 第七章 暗夜遇袭(上) 第八章 暗夜遇袭(下) 第九章 田园牧歌(上) 第十章 田园牧歌(下) 第十一章 骤然分离 第十二章 初见秦卫 第十三章 天都之路 第十四章 面圣(上) 第十五章 面圣(下) 第十六章 上朝 第十七章 宫宴 第十八章 林府 第十九章 首辅来访 第二十章 夜出 第二十一章 踏上征程 第二十二章 又到忻州府 第二十三章 再上雁行山(上) 第二十四章 再上雁行山(下) 第二十五章 初涉西北 第二十六章 林大人惩恶扬善 第二十七章 县衙对峙 第二十八章 璐王登场 第二十九章 反击行动 第三十章 拜会璐王 第三十一章 公审璐王(上) 第三十二章 公审璐王(下) 第三十三章 璐王伏诛 第三十四章 朝堂激辩 第三十五章 西州前夜 第三十六章 醉仙楼上无醉意 第三十七章 暗布棋局 第三十八章 原来是你 第三十九章 西北王人虎 第四十章 宁东总兵季英 第四十一章 暗通款曲 第四十二章 荡寇之战 这几日,林浊有事没事就往季英府上跑,或是将季英叫出来品茶喝酒,都是聊些风花雪月、家国情怀,也未再套他的话,使得季英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与林浊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甚至渐渐引为知己。 而林浊不知,这边他与季英正打得火热,而距延州不过数十里之遥的燕然山下,一场大战却拉开了帷幕。 …… 燕然山下,斜阳西挂。 平素冷清的山脚下,此时竟密密麻麻站着一群群缠裹红头巾的结实汉子,他们如漫山的野草一般,无边无际。 或提着大刀、或握着长矛、或背着铜锤,有的甚至还只是拿着带土的钉耙、削尖的长杆。着长袍的、穿劲装的,还有些裹着层薄薄皮夹的,尽管众人打扮各异,但统一头缠红巾,就这么紧紧密密挨在一起,像是互相壮胆一般。这些人尽管看似凶狠,可眼神中却又透出些许焦躁,一些稚嫩的面庞更满是紧张。 大风骤起,红巾飘扬,燕然山下仿佛成了红色的海洋,这队伍无边无际,恐怕有不下数万人之多。 而就在不远处的原野上,一队队明盔亮甲的精锐官军严阵以待。为首一人正是陕北总兵王英,他着一身银盔银甲,握一把九尺大刀,神色肃穆、仪态威严。 官军人数虽远不及逆匪,但人人皆身披甲胄、兵器精良,队形规整、面容沉肃,显然是训练有素,更显腾腾杀气。 大战在即,双方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仍由狂风呼啸个不停。突然间,一支令箭从山谷中射出,在空中散作七彩斑斓。 万千逆匪得令后,立时沸腾起来!只见几个身形健硕的汉子,各持一面鲜亮红旗,驾着高头大马,朝官军疾驰而去! 红旗所指,兵锋所向! 万千逆匪顿时发出狮子般的怒吼,呼啸着朝官军杀去。千军万马有如滔天巨浪,漫山遍野皆是杀伐之声,似乎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成千上万的匪众汹涌而来,似是化作了一头凶恶无比的洪荒巨兽,誓要将这小小的官军队伍吞没。 可这边,官军们竟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祭出精锐弩阵,搭箭、弯弓、发射,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霎时间万箭齐发、铺天盖地!当真是疾风骤雨,避无可避! 逆匪根本毫无防备,顿时便哀嚎四起、死伤遍地,但其依仗着人多,还是相互裹挟着,一股脑儿往前冲,全然不顾生死。 眼见马匪将近,官军突然变阵,兵士们快速移位,排出一个个诺大的方形军阵! 阵外围皆是持长盾的重甲兵士,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第二层皆是持长矛的猛士巨汉,身高臂长,体型壮硕;而最核心的里层,则是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一触即发。 尽管万千匪众杀至,但官军还是镇定自若。一阵急促箭雨袭来,冲在前头的大批凶匪躲闪不及,立时毙命身陨,而后方之人却不管不顾,直接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 可临到阵前,众匪却发现前方巨盾结成铁板一块,根本无从下手!反是官军的长矛不断从阵中刺出,军阵外层的持盾兵士也一手用盾护住队形,一手持尖刀从下方猛劈猛砍,后方的弓弩手还不时冷箭急射。 众匪各自为战、乱作一团,前方死士无法破阵,只能在阵前游走打斗,而后方队伍不明所以,不断前涌,甚至将前者活生生挤到官军长矛之上。 饶是有一些悍勇之徒好生了得,拼尽全力砍倒阵前官军,或一跃入阵砍杀数人,却未能有人跟进,只能眼睁睁看着训练有素的官军又从后方冒出,填补空缺。 军阵终不能破! 一个个严整军阵犹如一把把诺大的锋锐镰刀,虽只是缓缓推进,但这每进一步,便割走一茬又一茬逆匪性命!匪众尽管人多,但毕竟血肉之躯,渐渐力不能支,一些胆怯者开始逃窜溃散,队伍始现乱象。 突然间,但闻蹄声如雷,从远处轰鸣而来,整个大地也似乎随之震动起来。 却见战马嘶啼、尘土飞扬,无数银盔银甲的军士如神兵天降一般,驾着高头大马,从侧翼掩杀而至。 千军万马如海潮般势不可挡! 这些骑士均是鲜衣亮甲,手持丈八长枪,借着战马之势突入匪阵,如饿虎扑食般反复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如有拦者无不身形惧裂,极是骇人! 军阵在前方碾压,骑兵在后方突杀,逆匪终是支撑不住,诺大的队伍如雪崩一般,飞速溃散!或四散奔逃、相互践踏,或丢下兵刃、跪地求饶。顿时间,漫山遍野皆是哀嚎之声! 而此时,结成军阵的兵士们也纷纷散开,三五成群结成小阵。小阵多有圆盾手一名、长枪兵一名、刀斧手两名,机动灵活、各自为战,如砍瓜切菜般朝溃散的逆匪杀去。 大局已定! 燕然山麓,一名着红色披风的矮汉子摇了摇头,一招手,便带着身旁的将士们悄然离去,渐渐没入到身后的无尽大山中,仿佛不曾来过。 夜幕将至,残阳如血,一场大战终是结束,但此时的山脚下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那些或年轻、或稚嫩、或沧桑的脸庞就这么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 “大哥!弟兄们已经统计好了,这次斩首一万三千多人,此外还俘获了五千多人。”王英说这话时竟带着一些喜气,显然是有些得意。 “咱们弟兄伤亡如何?”王人虎却是一脸冷漠,看不出喜怒,或许久经沙场,他早已习惯。 “死了八百多兄弟,伤了一千多人。” “把兄弟们都好生葬了,抚恤金都要发到家人手里,从重!另外,咱们这儿可没有余粮,你都处置了吧。”说完,王人虎转身便走了。 “明白!大哥!”王英得令后,竟朝着旁边的亲兵喝道:“传令下去,都斩了!” 霎时间,又是五千个人头落地,为这抹残阳又平添了最后一丝血色。 第四十三章 马铁骝求和 夜间,燕然山下的一处军营内,篝火明亮、拒马齐整,值夜官兵们来回巡逻,戒备森严。今日大战后,为防逆匪夜袭,王人虎特加了几道岗哨,以确保无虞。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竟是有数名劲装汉子骑着高头烈马,径直朝军营冲来。 蹄声如雷,将这静谧夜色搅得粉碎,惊恐的气息开始蔓延!守营兵士立时握紧长枪、搭好弓箭,严阵以待!年轻角兵已将号角放在唇边,这便要吹响。 “官爷们!我们是河西马老爷的人,马老爷有要事要禀告王总督,烦请通传一声!”怕官军误伤,为首一白发老者人未到声先至。 听来人自称马老爷,守营官军渐渐放下心来。这马老爷可是总督亲自交代的贵客。可饶是如此,还是让他们在阵前止住,随即差人通报。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王英的亲兵出来,将白发老者接进营去。 老者进了营帐,见帐中只有王英一人坐在案前,胡乱翻看着书页。王英乃是个粗人,哪里有这般雅致,不过是给他个下马威罢了。 见他进来,王英头也不抬,兀自捣鼓着那本破书。老者不以为忤,抱拳行礼道:“王将军,我们当家的特意差小的来请罪,望将军恕罪!” 闻言,王英方才放下书本,斜眼瞪着他,讥讽道:“怎么着,马老四,你们家那个马矮子知道打不过,特意让你来求和啦?” 老者还是一片平和,恭敬道:“将军,你们可错怪我们当家的啦!今年由于太多灾民上山,山上也是鱼龙混杂,一些宵小之徒竟然私自勾串,不顾禁令下山攻略,我们大当家的也是蒙在鼓里呀。今日得知后,立即便将那些不识时务的货色给宰了,还特意命小的来给将军请罪!” 数万恶匪下山,他马铁骝又怎会不知!王英知他不过是寻的些借口,却又不便点破,当即冷哼一声:“那你们大当家的为何不亲自前来!” “今日战后,山中兄弟人心浮动,不少人还嚷嚷着要下山复仇,都被大当家的给弹压下去,可此时他也脱不开身,唯恐有变!” 听得逆匪还敢妄提复仇,王英顿时怒不可遏:“呸!就你们这些个乌合之众,烂泥扶不上墙!来多少老子就杀多少!保准一个不留!”他这人戾气极重,倒真是个十足的混世魔王。 “是!是!将军神勇!真乃天神下凡!”马老四仍是好脾气,不但未有不快,反而继续奉承道。 见他这副谄媚模样,王英空有一肚子怒气却无处宣泄,但念及正事,故还是将话锋一转,只道:“今日之事,马矮子罪该万死!以老子的脾性,早就上山将你们杀个一干二净!但王总督仁厚,愿给你们一条生路,你回去告知马矮子,速速将那些裹挟的饥民都给散了吧,自己好生窝在山里,不得妄动!” 哪知此言一出,马老四倒是面露难色,“将军有所不知呀!如今寨中也是山头林立,大当家的虽然还能镇住局面,但是这些来投的灾民都分属座下头领,如若要遣散,无异于削其羽翼,唯恐生变呀!” “噢!那你马老四今日来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来这里向我诉苦?” “大当家遣小的来,自是心有诚意。当家的知朝廷近期派了个靖边元帅过来督导西北军务,尽管王总督神勇,根本不惧这类宵小之徒,但是又怎可污了王总督的手呢,我们大当家的愿替王总督除此祸害。只是……” “只是什么,还在这儿吞吞吐吐!” “只是现在山中兄弟众多,大当家尽管极力弹压,不让兄弟们下山作乱,但是这温饱现在却出了问题,长此以往大当家的也难做呀!” “马老四,你这是何意?” “所以我们大当家的特让小的来恳请将军,能否将此前的每月一万石粮食,提到四万石,这样寨中兄弟才能揭得开锅,大当家的也可以保证,像今日这类寻衅之事不再发生,今后将本本分分呆在山中,一切听候王总督差遣!” 好个马铁骝,吃了败仗倒还想来要好处! 王英性子急躁,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拿起案上书卷朝马老四扔去,马老四也不躲闪,生生挨了这一下。 原来,这马铁骝的粮草竟是由西北军供给,王人虎一直在养寇自重!而如今这马铁骝贪心不足,竟还要再敲竹杠! “好了!” 忽听一声虎喝,竟是王人虎从帐外走来。王英立时止住动作,马老四也赶紧恭敬行礼。 却见王人虎面沉如水,径直走到马老四跟前,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看着他。 巍然而立,恍若山岳! 马老四为他气势所慑,战战兢兢低着个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间,却见寒光闪过,王人虎竟是猛地拔出腰刀,在空中轻轻一舞,随即宝刀入鞘,一切又回到原点,仿佛根本未曾发生。 马老四只觉耳旁一寒,随即便似瞧见什么物事掉落在地,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直到此时,才猛觉阵阵剧烈痛感袭来,肝肠寸断、蚀骨灼心!饶是如此,马老四也不敢放肆,兀自捂住流血的断耳,恭敬地站在一边。 王人虎却是神色自若,悠然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大当家的,粮食我可以给他,但如若再敢乱来,就不是一只耳朵这么简单了!” 闻言,马老四立时连连称是,好一番感激涕零,随后便火速告退,连地上那只耳朵也不敢去取。 马老四走后,王英还是愤愤不平,凑到王人虎跟前道:“大哥,一个月四万石粮食,都给他们了咱们吃什么呀!” “先让他拿着好了,看他能拿到几时。这马铁骝野心太大,留他不得,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现在的对手,这会儿只怕还在睡觉呢!”说完,王人虎怅然望向帐外,正是延州方向。 而延州城内,林浊鼾声如雷。 第四十四章 王者归来 这日夜间,季英又外出与林浊喝酒,回到府上时已有些熏熏然。刚准备敲响宅门,管家老何突然探出头来。 “老何,你做什么?快点给我开门。”季英满嘴酒气,踉跄着说道。 那老何却左右一顾,神神秘秘说道:“将军,王总督回来啦,正要见你。可小的遍寻不着,将军还是赶紧到王总督府上,耽误不得呀。” 闻言,季英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醉意一下就醒了大半,也顾不得洗漱,赶紧让老何备好车马,直朝总督府驶去。 …… 季英赶到时,只见王人虎已经端坐在厅堂正中,王英、白鹰分坐其左右。三人面前的茶水都已饮完,显然是等了有段时间。 季英忙抱拳道:“大哥恕罪,小弟一时贪杯,是故来迟!” 王人虎也未责备于他,只是淡淡道:“不怨你,这次来的匆忙,也未提前通知,你且先坐吧。” 待季英落座,王人虎忽然随口问道:“季英,今日是与何人饮酒呀?” 季英心中暗道不妙,却又不敢隐瞒,只好说道:“回大哥,是新上任的靖边元帅林浊!” 果然,此言一出,一旁的白鹰立时一声冷哼,王英也是面露讥色。 王人虎倒是不以为忤,接着说道:“哦!酒意正浓,看来你与他还是颇为交好嘛。” 这话里藏针、绵中带刚,季英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 王人虎安抚道:“无妨!无妨!你亦勿需紧张,我本就无责怪之意。你能与林浊多番接近,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且说说,这林浊究竟是何许人也?” 季英这才心下初定,忙道:“大哥!依小弟看来,这林浊倒看似坦荡,并非阴狠毒辣之人,若我们能化戈为友,或可和平处之,说不定能免得一番血雨腥风。” 王人虎道:“若能和平处之,我自是不愿多生事端。我与他本就无冤无仇,何必你死我活!只是,他可是受命而来,如何让他止住清查,你可有把握?” “大哥!我……” “支吾什么?说!”王人虎见他欲言又止,顿时眉头一紧。 见事已至此,霎时间,季英恰也是酒气上涌,索性把心一横,不吐不快:“大哥!小弟以为,莫不如咱们就此收手,全力剿灭乱匪,林浊定不会与我们为难!” 见王人虎默然不语,季英以为其尚在犹豫,是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大哥!这林浊并非迂腐之人,而大哥也是当世豪杰,若你们能捐弃前嫌、联起手来,试问天下谁人能敌!大哥!你我皆是汉人,眼看现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辽东夷狄更是虎视眈眈,随时可挥师南下!你我热血男儿,难道忍看山河沦陷、国之将覆吗?若大哥有意,小弟愿去说项!” 说到此处,季英愈发激动,竟是青筋暴起、面色赤红! 可王人虎还是面如古井、波澜不惊,猜不透喜忧,只是对季英招手道:“你过来!” 季英不明所以,赶紧轻迈数步,凑到王人虎身前。 忽然间,那王人虎猛地飞起一脚,正踹在季英胸口。异变陡生,季英闪避不及,或是根本不敢闪避,生生挨了一遭! 王人虎何许人也,虽无意取其性命,但这一势也定是石破天惊! 季英吃痛不住,竟是往后连退数步,这才稳下身来,可胸膛仍是起伏不定。 王人虎怒目圆睁,喝道:“季英,我告诉你,老子拿你当兄弟是抬举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是谁把你顶上宁东总兵这个位子的。没有我,你他娘的连个屁都不是!老子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不知轻重!” 这声声怒斥不啻于阵阵惊雷,一点一点炸在季英心头,引得他唯唯称是,慌忙谢罪道:“大哥说的是,小弟刚刚鲁莽了,望大哥恕罪!” 王人虎怒气未消,一双虎目扫向季英、白鹰、王英三人,狠狠说道:“你们三个都是老子一手扶上来的,谁若是敢叛我,老子必灭他满门!听清楚了吗?” 三人均是心中一凛,忙道:“是!大哥!” “今日老子心情不爽,你们都先回去吧,但你们记住,你们是我王人虎的人,不是朝廷的狗!谁要是再不长脑子,被那林浊那厮撺掇,休怪我不客气!” 三人连连称是,随即退了下去。 季英等人从王人虎府中离开后,便各自散去,期间白鹰、王英自是少不了一阵冷言冷语。 季英亦不消与他们计较,将候着的管家老何打发走后,兀自骑上老马,扬长而去。 马蹄声急,颠得他胸口隐隐作痛,但那又如何及得心头愤懑之万一。此刻,他不想归家,亦没有去处,只得仍由马儿肆意撒欢。许是老马识途,这马儿竟晃晃悠悠,将他带到珍宝楼。季英不由得晒然一笑,看来马如其人,诚不欺我也!既然来了,那就索性进去喝上两杯。 这珍宝楼乃是酒色之地、彻夜不休,常有人在此贪杯畅饮、忘却归路,是以又名不夜楼。 季英进了楼,尚未及坐下,却恰见一贼兮兮的汉子正在前方怡然而坐,兀自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而他身旁,还坐着一个清朗少年,以及一明眸皓齿的绝美少女。 此人不是林浊又会是谁。 见季英佯装未见,正欲扭头便走。只是林浊那懒洋洋的声音却陡然响起,“季兄,来来来!快过来陪我喝两杯!你躲什么呀?” 事已至此,季英避无可避,索性把心一横,向林浊抱拳道:“大帅,你我身份有别,末将此前多有冒昧之举,今后一定恪守下属之道,也望大帅多自尊重!”说罢,也不待林浊回话,径直便出了门,骑上老马疾驰而去,留得林浊几人一脸惊愕。 这刚刚晚宴还在一起喝酒言欢,怎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杨展不明所以,还在那儿兀自嘟哝,可突然间,林浊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浮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第四十五章 正面交锋(上) 第四十六章 正面交锋(下) 第四十七章 鸳鸯楼遇险 第四十八章 姐妹情深 第四十九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