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祭司 第2章 可怕的巨变 第3章 猿人的真正模样 第4章 驱逐 第5章 饿坏了的阿咦 第6章 丝伦,文明的轨迹 第7章 第一复合音:那音 “或许我们也可以有这样的壳,伏夕,砸死它。”阿咦的眼睛闪闪发亮了。 那乌龟是很大的,足够二人当晚饭了,伏夕就用石头砸死了乌龟,和阿咦一人取了一块后,余下的给小狐狸吃。 二人则去附近的山涧里洗干净了龟肉上的血腥,吃了龟肉。 “要是有火,也能烤一烤,或许会很好吃。”阿咦留着口水说。 “嗯嗯,这想法不错,有机会,我们再去火边玩。”伏夕也是大大点头,深感认同。 因未烤到火的蚕蛹,和没烤到火的,二人都吃到了,其味道差异,就很明显了。 当然,猿人还是很习惯血食的,因在蛮荒的亚热带,平原居多,野人们是以捕猎为主的,各种植物果实则为辅,很凶狠,为此,野人的族群过大后,那些弱小的族群就被赶往了太过炎热的热带地区,以及过于寒冷的温带地区。 也为此,猿人本来是有虎牙的,还很尖锐,在于野兽格斗时,有时候也会用到咬血管的方式,只是在楚地生活了很多年后,随着植物果实的比重不断增加,和植物卵石武器随处可见,减弱了虎牙的作用,猿人的虎牙就变得越来越钝了。 “我们还要编些裹脚的东西,就不怕火边的泥土太烫了。”阿咦又说。 “好。”伏夕又大为赞同。 次日,二人就昨天小狐狸吃剩下的乌龟骨头,引了二条经常来洞边玩的哈丝狼,一起去找树枝。 带着它们,会比较安全,因为一旦发现猛兽,他们会示警。 而在温带雨林中,树枝真是太容易找了。 带着石刀,又折又扭又割的,二人采集了一大堆树枝。 这些树枝中就有藤条。 因而,在采藤条的过程中,本来那树皮的坚韧,是不会让猿人多想什么的,但是刚学会了编制的阿咦却会很注意。 为此,阿咦发现这种树皮也可以当编制才料后,大为高兴,便剥取了很多藤皮。 伏夕便用这藤皮绑了树枝,和阿咦二人一起把才料拖回了山洞。 有了藤皮作为辅助,二人又年纪都还不大,用的都是很细小的树枝,编制树枝盾出乎预料的顺利,阿咦还用藤皮绑了外圈和内茎,来加固树枝盾,那内茎,也就成了把手。 再把藤皮穿缠于树枝缝隙中后,这样的盾牌居然极为牢固。 阿咦高兴极了,但也觉得藤皮太湿了,太粘手,便把剩下的藤皮和一些细树的树皮挂在了洞外的石头上,大约是想吹干它们。 伏夕虽年纪还小,却已然参与过一次狩猎,对此却并不满足,又带着比划说:“要是能拿竹子编盾就好了,它们好坚固。” 他说的竹子,则仅仅是用了鸟语中的潇潇声。 “嗯,以后我们想办法去采。”阿咦想了想说。 而藤皮的使用,让二人感悟到的则是绳索的使用,尽管之前的猿人在把草叶挂身上时,也有了一点打结的经验,但并没有确切的制作绳索的想法。 但阿咦有。 为此,在试着编草鞋时,阿咦就把宽藤皮搓揉起来,让其变细,以便于打结。 而这么做了后,阿咦便发现了问题,那就是藤皮太宽的话,这么一搓后,会让藤皮二边的纤维产生断裂,进而影响整艮细绳的牢固度。 有了这种观察后,阿咦就用了更细的藤皮来搓绳子,并且在觉得一根藤皮不够牢固的情况下,又加了一艮,把二艮捻在了一起,合为一根绳子。 这样的绳子,视需要,当然还可以再加粗。 之后,张静涛终于知道了阿咦发复合音的由来了。 却是这小妹子在作大量编织时,常常不能松手,于是,有时候要伏夕帮忙拿材料,便会牵动嘴角,示意远处,说出一个‘奴’音来,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发音。 意思是,奴,那边,帮我拿下。 为此,她要指挥伏夕,并要让伏夕很注意她说话了,便会拖很长的音,这时候,阿咦便发现了,奴是由n、v,也就是‘呢、乌’二个音构成的复合音,她拖长的那个音,则是乌音。 于是,为了能更大声指向远处的事物,她就去掉了乌音,换上了她习惯的啊音,结果,复合出了一个‘那’音。 这便是第一个复合音。 这个复合音被创造了出来后,阿咦一瞬间就对发音有了极深的领悟。 就是如此,才有了其余字的复合发音。 因而,那音,便是第一复合音。 为此,这还是华文发音规范化的起源,之后的阿咦在每每创造出一个字音时,都会注意到声母和韵母的搭配,若是鸟语,却不会,因而就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任何鸟语的字母发音规则,都是没法做到规律的,只有华文的拼音完全规律和华文匹配的。 因而,鸟语就有了很多可笑的所谓的习惯用法。 是的,习惯和习俗。 这是最神奇的事物。 因任何邪道只要冠上这个属性,居然就可以超脱正邪黑白,就可以大行其道。 可想而知,这样的鸟语系统,是很繁复难学的。 愚昧又落后。 所以,若小孩子每天学10个鸟语,不学个10来年,艮本无法实用的。 因学鸟语的人,往往会背了后面的,忘记前面的,过程中只能依靠重复学习来记忆。 因为那单纯的字母组合是没有意义的啊,没有任何联想,只能死记硬背。 为此,10年真正能积累出来的,通常不到1万个单词,其语法,又复杂无比,孩子要经过12年左右的学习,考上了大学,才大约能将鸟语真正用于实用。 可想而知,比起真正的文明,华文那一年就能学会的三千大道来说,任何鸟语都简直是不值一提的。 想想吧,诸如‘狼’字,是多么好记啊,把自己当大粗艮的动物,保准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了。 可以说,若非人为推广,鸟语的传播能力都是极弱的。 只是,张静涛终于知道了复合音是怎么来的之后,却忍不住又想了下去,因他不明白为何会和眼前的这些草袋族人发生冲突。 第8章 华胥之胥中的一半 第9章 爻出一件乂来 第10章 土豆的自转 第11章 坑里的盐 第12章 危险 第13章 碎骨的袭击 第14章 全人类的耻辱 第15章 死神的呼吸 次日,阿咦请了族人去采集竹子。 二人自身却去观察那浸泡过亚麻的大坑。 到了大坑细看。 果然,那坑里有盐碱现象,因那坑虽对于主洞来说,属于低处,但它本身是在一个小山坡上的,又靠着山壁,山壁上则有一块突出的山石,如屋檐挡住了这个大坑,为此,每每只有连日下特大暴雨,才能使得坑中灌满水,若雨小一点,就下不到这里,而暴雨,差不多是夏日的特产,因而,渐渐的,这也就成了一口小小的盐池。 “怪不得这里没蚊子呢。”阿咦说。 “嗯,那些麻线很干净,很牢固,或许也是因为浸了盐水,我们可以试试加工皮毛了。” 阿咦大赞,便拿来了一块兔皮作试验。 兔皮,相对来说比较柔嫩,处理兔皮,总要把上面的脂肪弄掉的。 伏夕就拿着兔皮,在一个水潭边,清洗上面的油脂。 这种清洗,有清洗剂可以用,那就是皂荚。 却是猿人在喜欢涂抹植物汁液的过程中,轻易就发现过皂荚的去油脂的作用。 也很清楚这样的洗涤能杀灭皮毛中的虫子,让皮毛不会损坏。 只是,在工具不是太趁手之下,这样的加工,还是会在皮革下留下很多脂肪。 阿咦很不满意,但伏夕认为这样已经极好了。 二人就刮盐池边的很多白色盐霜,准备当盐用,而后把皮毛放入了盐池中浸泡。 只是,等试着使用那些盐霜的时候,那碱味让小妹子呸呸的吐个不停了。 无疑,那是盐碱,而非盐巴。 “似乎味道有点像皂荚。”阿咦说。 伏夕便尝了尝,的确,二者都有碱味的。 “应该也能洗油脂和皮子。”伏夕说。 “嗯嗯嗯,也许那池子里的皮子能和亚麻一样,变得很干净呢。”阿咦高兴了,又发现了一件好玩的新材料。 果然,几天后,二人在制作了一些竹制工具后,再去看皮子时,那皮子变得很干净了,又坚韧,脂肪已经被盐碱水消融得干干净净了。 阿咦便把皮子拿出来了晾晒, 晾晒后的皮子,十分坚硬,但这只让两人又惊讶又高兴。 皮子坚固正是二人想要的。 伏夕就用圆石去滚压,让皮子再次变得柔软一点。 于是,几个月,丝族再次更新装备了,全部换上了强大的竹片盾,并装备有锋利的竹制标枪,竹制长矛,竹制匕首,石刀,以及皮革刀鞘,皮革衣服。 但这次,丝族人不会再轻易把这些装备的制作方法随便告诉那些猿人了。 他们想要学,慢慢自己去试验琢磨吧,有些东西他们或许能琢磨会。 至于用火,丝族正是世上唯一用火的猿族,那些猿人并不会想用火。 火,对于他们来说,十分危险,他们只会害怕火堆。 若是更南边的地方,则更不会有火堆,因为那里很炎热,没有这个需求。 甚至,更南方的远古人,只能说是野人,都不具有产生猿人的条件,别说火堆了。 因为热带甚至亚热带都不够冷,野人是不需要躲藏到洞穴里的。 野人能直立行走就是明证,他们是在原野上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并且是用直立形态放哨来预防野兽侵袭的,若此才在无数亿年中,衍化出了直立形态。 是的,是衍化,并非进化,事实上万物都只会衍化,从来谈不上是进化。 这就如猴子,并不会生活到洞里去,它们宁可聚集在树上,因为若非寒冷,洞穴从来只是强者的选择,对于弱者来说,那只是一条死路,所有的弱者,衍化的都是逃跑的本事,因此,猴子爬树变得很灵巧,但那显然谈不上是进化,它们并没有比猿人强大。 进化论,从来就是魔鬼般的邪道,这一恶魔的存在,不但是为了否认人类文明的久远,也是细菌进化论的基础。 由此也可见,连山洞都没有的野人,是艮本不具备使用火堆的条件的。 使用火,必然产生于温带地区。 只有温带雨林地区,才具备所有的用火条件。 甚至,火对丝族人,都依然十分危险。 因丝族人在制造装备的用火过程中,虽发现了埋在火灰里的炭可以缓慢燃烧很久,但炭毒的危险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为此,在用了几个月火后,仍没发现这一问题。 那么也就没有完全掌握火的特性。 之后,丝族人更忙碌了,他们圈养小兽,采摘种子磨制饼干,烘干盐水,制作盐巴,腌制肉类,制作竹制用品,一片繁荣。 然而,那山势的可怕,却仍深深印在了张静涛的脑海中。 而随着丝族的忙碌中,夏去秋来,天气已经很冷,眼看就要冬季了。 于是,丝族又迎来了入冬前的最后一次部族集会。 而对于这种聚会,大部分族人都会去参加的。 会有如此,是生存的需要,其实就是显示自己的部族很强,让别人少打自己的主意。 同时也是为了防备部族集会出现什么变故,为此,部族的老人都是要去的,一旦出事,他们会尽力保护年轻人,牺牲自己,很悲壮,但为了族人后代能生存下去,只能如此。 只不过本来每个族都会有一些老得走不动的老人留下,但是,这样的老人,往往会在冬天抵抗不住寒冷,被冻死,或者在以往的猿人战争中,被杀死,很少有活到走不动的,丝族人的老人也是,在以往的试探争斗中,艮本就没幸存有这样的老人,因而,家里只留下了小孩在这洞里休息。 除此,就只有附近的高处守了十个壮男,以防备野兽。 阿咦就把几只刚被她割了羊毛的绵羊放进了主洞里,以免它们冻着,她则和伏夕抱着羊毛,舒舒服服在火洞里睡觉,洞口则被拦了一些栅栏,栅栏上还绑上了矛草。 而这么做,固然挡住了很多寒冷,却也减少了活气的进入。 这是第一次在天气寒冷后,在火洞中住人,阿咦还按照这几个月中总结出的用火方法,把未烧尽就浇灭再晒干的黑炭放入了火堆中,烧燃后,放在一边的灰土里,这样的炭埋在土灰里后,可以烧很久,以免一个晚上后,火堆熄灭。 而后她便睡觉了。 火堆,越来越暗了。 炭毒如死神的呼吸,慢慢侵染了整个洞穴。 洞中却有所有的丝族孩子。 第16章 天罚 张静涛回想到这里,虽然这些记忆是急速闪过的,可他依然紧张到了冷汗都出来了。 就在眼睁睁看着死亡就要降临的时候,好在小动物对炭毒是很敏感的,一只绵羊首先昏了过去,其余的绵羊则叫了起来。 阿咦和伏夕顿时醒觉,便清晰感觉到了呼吸困难,连忙就去打开了栅栏,并叫醒了所有的孩子。 为此,起烟和火弱,都让阿咦隐约明白了不完全燃烧会产生死气。 而活气,则能让火烧得更旺。 并且,这是由于一头羊炭中毒而发现的,因此,羊活着,就表示有活气,于是,这活气,后来就被写作了氧气。 但实则,氧是个多此一举的假字,除了表示活气外,没有任何别的意义,还会让人弄不清楚羊气的由来。 活气,本叫作羊气便可。 为此,女人孕育小孩的水,就一直是被叫作了羊水的,也就是有活气的水。 也为此,鲜字就是这么来的。 很多人弄不懂鲜这个字是怎么来的,于是,吃货们都认为,是鱼羊炖在了一起,才是鲜,然而,实则那味道并不会比单纯的炖鱼或炖羊更鲜美。 但知道了羊代表的是活气后,便会知道,鲜,实则就是说‘活鱼’而已。 而死气,则就被叫作了炭气,充分表述出了不完全燃烧会产生死气这一用火文明的特质。 有了这一重要经验后,阿咦的族人才真正了解了火。 当然,了解不等于掌控。 丝族的族人回来后,都愁眉苦脸了。 毕竟火的好处他们都感受到了,可火的危险也看似无法完全预防。 “也许可以多开一些洞。”阿咦说。 “我们去隔壁看看。”伏夕说。 二人便去用作火堆通气道的小洞去看。 这一看之下,二人惊喜了,因为这小洞太热了,若不靠近火堆后的洞壁还好,若靠近,能让二人立即能想到烤饼干。 那么是不是可以把火堆移动到这个洞里,把隔壁的主洞当饼干烤热呢? 当然可以。 这个方法被创造出来后,丝族人都高兴了,人火隔离,这可是安全到了不能再安全的方法了。 众人就又带着二哈开始了挖洞,这次是要给新的火洞开一个通风洞,开一个才火洞。 这样的火堆就完全不怕死气了,还能根据不完全燃烧的木炭可以延长燃烧时间的方法,把这个洞的洞口基本封闭,来让火堆烧得很慢,来节省材料。 这种节省材料的方法,便来自于对炭的使用。 并且,阿咦把才火洞和火洞之间打通了一个口子。 这样,就能在天气好的时候,把储藏洞中储存的才火取一些来放置到才火洞里,在下雨的时候续火不受影响。 果然,借着那山壁,主洞的取暖完全不成问题,这差不多就是壁炉用法,只是,猿人比老外的条件要好一些,可以用四个洞来完成这一壁炉,因而,这种用法,很安全。 之后,拥有了文明的华人,也将这种用法化为了很安全的火炕用法。 而没有文明的老外,却到了近代,都只会用很危险的壁炉用法,会如此,枢密院中一部名为《地狱火时代》的宗卷上略有记载。 只是张静涛有点想不起来那部神秘的宗卷说了些什么了。 但可想而知,阿咦想出来的这个二亿多年前人火分离取暖的方法真的是超先进的。 都超越了近代老外。 为此,丝族人的山洞变得极为舒服,连厨房都分开了。 之后,毫无疑问,用火、编织、圈养野兽、以及一些复合发音的名词流传,也使得这个族也与众不同起来。 这个猿族,变得非常有名。 甚至,这其实都不能算是猿族了,由于阿咦发明了编织术,拥有了完全走出洞穴的能力,以及使用火堆让她懂得了吃熟食,因而,她已经算得上是文明人类了。 另外,编织虽是阿咦发明的,但她的族却从来不叫楚,更不会被叫作神话中才有的华胥族。 却是阿咦是因蚕丝才学会编织的,因而主母知道了后,便是自称丝族的。 而炭毒事件的幸运,并未让张静涛安心满哪怕1秒钟。 记忆中,丝族虽因此在部族大会上真正站稳了脚跟,不再有迁徙忧虑,然而,这第二年夏天时,连续的暴雨,造就了山洪暴发。 由于丝族的所在的山势,正如张静涛之前担忧的那样,及不妥当,那山洪便是从洞群的上方席卷而来。 那可怕的泥石流,艮本无可抵挡。 整个丝族,只有阿咦和伏夕二个人因想到要用粽叶夹在二层竹网里制作斗笠避雨,在很远的一条小河边制作斗笠,并嘻嘻哈哈试着大竹笠的作用,离开山洞很远,才幸免遇难。 竹笠从二人的手中滑落,随着泪水和雨水。 在蛮荒,人类是如此的脆弱。 由此,丝族出事后,被楚地的猿族,叫作了狼族。 说是丝族和啸天的狼走得太近了,遭了天罚。 也不管若无丝族,寒冷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天罚。 之后,便是草袋族收留了丝族的这二人,毕竟丝族之前的功绩放在那里,大多数猿族还是愿意收留二人的,草袋族的前主母也是,非常喜爱二人,直到草袋族的地界中,也发生了一次泥石流,正吞没了那外出的主母。 而这位主母死了后,新主母却对二人很反感,认为是丝族人给她们带去了天灾,由是,才有了争吵,却是想赶走丝族二人。 张静涛想到这里,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对面有一个很胖的中年女人带着比划说:“这里也养不活更多的人了,你们的部族被山洪吞没,那一片野地也就没了产出,山洞也没了,我看,这是你们一族和野兽太接近的报应。” 果然就是那天罚说。 张静涛神色一凝,看来,当天然资源养不活更多人的时候,那些因各种原因而变弱的弱族,便只能北迁,毕竟各个部族之间各管各家,太久了之后,已然有了人为的远近之分。 而在洪荒,部族间若有了矛盾,自然是会有激烈的战争的。 第17章 神仙居住的地方 若害怕战争,那么就必须委屈遵从别人的意志。 因而张静涛虽认为人类之间,除了外貌,实则没有任何分别,但却从来正视人们因只重小范围部族利益,而造就的以部族为分界的感情远近观。 这就是血缘。 人类,本无血缘之别,却因人心,造就了这血缘一物。 但张静涛一向正视这种血缘思维的存在。 正视这种人为隔阂。 就如楚地的这些部落,之所以会居住在楚地,也无非是更南的地方,部落人口也太多了,而和那边的部族战争的话,几乎必然灭亡的缘故。 当然,这样的资源限制,仅仅是针对不懂创造的猿人而言的,若以此为据,来论文明社会的经济和农业,以及能养活的人口数量,那么就是在总结一个哲论的时候,唯心选择的客观表象选错了。 继而,归纳出的理论就会跟着出可怕的大错,若不反省,必将引发极其可怕的后果,这时候,考验的就是首领的智慧。 而这附近,自然是阿咦的族最弱小。 这个族,只剩下的小主母阿咦,和族子伏夕,一只柴犬,一只小狐狸,以及一头哈丝狼,若附近的部落不愿接受他们,他们自然只能北迁。 那边石头听了中年女人的话后,也说:“不错,我们主母就是死于貂口,我们怎么能容下你?” 而这话,却完全是胡编乱造的了。 要知道,石头说的貂,实则是阿咦对养的一些喜欢单体活动,几乎不群食的,又可召之即来的小动物的统称。 也就是说,丝族养的家兽,凡是食肉类的,会叼东西的,都是被阿咦叫作了貂的。 还因它们大多都会挖蝉猴子吃,还被叫作了貂蝉。 可想而知,这些小动物的攻击猎食对象,都是更小的动物。 正因为这些小动物经常叼东西,特别是柴犬被阿咦训练着叼柴禾和骨头掉地上时,发出了‘掉’的声音,阿咦才用了‘貂’这个名字叫她的那些小动物的。 因此,这和猛兽是不同的。 若说不可接近猛兽,张静涛倒也是举双手认同的,喜欢小动物,不等于要你去喜欢猛兽,那是作死。 至于现代人认为的貂,事实上应该叫作鼬,鼬,‘鼠由’构成,也就是说,它们由鼠类这一食物而兴旺,为此,啮齿类动物是绝对不能和鼬混为一谈的,并且,这种动物也不需造新字来表示的,只需说是鼠由便可。 用二个字来描述一种动物,并不复杂,只会很清晰,因为听到的人,脑中无需因一个新字而去寻找新的解释,但若胡乱增加文字,却会让文字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不是文明,这是鸟语模式。 更别说,虽无具体证据,但谁都知道,草袋族的主母,是在外出后,遇到了一次小小的山洪后消失的,那么,几乎必然是死于山洪的。 张静涛就直起了一点身体,冷冷反驳说:“部族的主母是极少落单的吧?更别说貂只吃小动物,胆子又小,主母的死和我们养的貂有什么关系?” 对面中年女子很蛮横说:“如今我是主母,我说了算,不管你们的貂如何,你们狼族终究是危险的。” 这是第一个当着阿咦的面,说她是狼族的人。 但看阿咦的表情,也只是认了,并不想反驳。 张静涛也不在乎,狼族由丝族而生,没有丝网引出的编织术,不可能圈养小兽,狼族就蕴含着这一文明,事实上若说他们能驯养所有的狼,都还是夸大了,他们只能驯养家狼而已。 狼族就狼族。 但他很想说,我们不会占你们的资源,照样能活下去。 只是,在犹豫了一下后,他却又不敢那么肯定了。 本来,他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是有了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的,以为会有无数办法让大家生活的更安稳。 何须北迁? 然而当他真想着该如何让这些猿人的生活也富足起来的时候,却傻眼了。 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没有任何工具,只有石片,以及一些绳子,最多还有一些竹制品,那已经是高科技产品了。 他能做啥? 没有工具,让一个现代人什么都不带,走在郊外的山地里的话,能做啥?会做啥?恐怕连种子和植物都分不清的,甚至都不知道网袋是可以用绳子互相打结编织出来的。 而张静涛,已然是那种有很多野外求生知识的人了,至少他会编袋子,可是,若想在野地里获取食物,他依然没多少办法。 比如,若让他去泽唐里抓鱼,就很难成功。 不信的人可以去试试看,别说没有工具了,就是给你最上好的吊杆,鱼钩,豆饼香饵,红蚯蚓,能钓到鱼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而若要围坝抓鱼,则是要条件的,必须有合适的溪流,在水潭里可围不出坝来的,他不能附近的溪流里是否有鱼,而若远了,很可能就进入了别的猿人的住地。 更别说,没有了群居能互相照应和放哨的土洞居住后,会十分危险。 阿咦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说到:“不用说了,伏夕,我们离开。” 这句话说出后,对面那群人中,反而有不少男人都发出了叹息和不舍了,要知道,部落中的女人有了一二个男人后,通常就会很随意了,阿咦若在族里,他们很可能最终会有机会雨露均沾的。 中年女人听到了这些叹息,有点嫉恼看了看阿咦的俏丽脸蛋,语带讥讽到:“听说,只要翻过东北边的那片寒山,便能见到神仙居住的地方,你们若能找到那里,便能享用不尽,现在寒冷的日子刚过没多久,倒是正好北迁呢。” 寒山,在东北方越地的更北方,那里更冷,听闻要走上千公里的路,才能越过越地。 没有部族愿意去试着翻过越地,人们无法保证一定能抵御寒冷。 石头也说:“野兽通常都害怕我们人类,你们的危险并不会太大,我看你们加紧动身才好。” 第18章 走向洪荒 的确,在有大群人类走动的地方,不管哪种野兽,大多都是会退避的。 在自然界,从来就是有能力猎杀所有野兽的人类才是最凶的,哪怕是猿人,都是如此。 因为人类懂得使用武器。 而自然界,可以给猿人利用的天然武器多少是有一些的。 只要一群猿人拿着折来的带着分叉的灌木当天然的盾牌,弄到石头围殴野兽,那么就足以弄死任何凶兽。 可问题是,凶兽虽本能般惧怕一群猿人,但可不会怕落单的猿人的。 就如若有一条狼面对一群拿着武器的强壮猿人时,那么很显然,它是极为恐惧的,只怕被人打死吃掉。 但是,若有一群狼遇到一个猿人时,那么毫无疑问,它们会扑上来把这猿人分为一堆碎肉。 “好,我们就去寒山的那一边生活。”阿咦说。 “啊,不考虑一下吗?”张静涛禁不住有些担心。 他知道阿咦已然和别的猿人不同,她那喜欢咦咦的习惯,竟然让她懂得了在阴天和晚上通过树木长势,山坡植被等等来辨别方向,而其余部落的人,大多数不懂这些,他们只能看太阳,来大致辨别方向,一到阴天和晚上,就傻眼了。 可是,这婉转而行的上千公里,可不是有路能走的,也不是可以一往无前的,每天都要躲避野兽,寻找食物,寻找道路,甚至自己在灌木中开路,都不知道要走多久,更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 且不说石头会不会打阿咦的坏主意,在路上出现,就说这几年中,已然有很多猿族被驱赶到了东北方的越地,这些部族偶尔都会返身来袭扰楚地边缘的猿族,都是很危险的。 北地的一些信息,也正是这些被驱逐的猿族透露出来的,为此,那寒山和越地的等等词儿,其实都只是鸟语。 阿咦那秀美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捏着她小小的拳头到:“有你在,有柴圈在,有哈丝狼在,有婴宁在,我们一定可以的!” 张静涛只得起身,揉了揉很痛的脑袋。 阿咦转身就走,去附近丝族自己挖的小土洞,那小小身影孤单却毅然。 婴宁嘤嘤叫了二声,跟了上去。 柴圈就在张静涛的脚边转圈,还不时嗅嗅他,似乎怀疑他变了。 的确,伏夕很擅长捕猎,只是,这些人不知道他的特点而已,以为他捕捉到一头野猪只是侥幸,才坚定会认为丝族的二人分了他们的食物来源。 可是,这些本事并没有传给张静涛。 张静涛无奈,只有跟上,又想着,天,人类什么时候才会有真正的文明呢,文字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否则自己一直要用鸟语交流,可是十分难受的。 另外,若有人类能够创造文字,那么,第一个文字,应该是‘一’字吧? 未料,正这么想着,就惊讶发现,识海中那观音上的字,居然就化为了一个‘一’字。 并且,这一字没出现之前,他只觉自己的魂魄有不稳,但这个字出现后,他的魂魄就变得很稳定了。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只很惊讶了。 这惊讶,并非为了观音的变化惊讶,因这个观音至少是变化过的。 他惊讶的是: 这‘一’字是怎么来的呢? 要知道,这可不是鲁冰逊在荒岛上,在木头上划一横记日子的情况。 那个是不稀罕的。 因鲁冰逊的脑中早已经存在了人类的文明,有了需要记录天数的意识,才会用一横来代替数字1来记日子的,并非创造出了‘一’字,亦没有创造出数字1,鲁冰逊不过是在使用文明而已。 否则,若换作把一只脑中完全没有文明概念的猴子扔荒岛上,那么,这只猴子绝对不会想到要划一个‘一’字来记日子的,就如人猿泰山,就绝不会去记日子的。 这也如几十亿的老外,也并没有哪个创造出‘一’字来的,他们都是在用各种字母来表示一的,比如one。 惊讶之余,张静涛才又观察了一下观音,却不明白这观音起了什么变化。 “这野猪就当是你们二人的报答吧,呵呵。”身后石头说。 张静涛这才想起了野猪是自己打的,但看了身后一眼,发现那野猪也的确不能要了,因凭着这些人的石刀,要处理这只野猪会要好久,他本就没法在短时间内切几块肉带走。 幸好,阿咦妹子对这支亲族的态度有所预料,准备了不少食物,比如只有丝族才有的可以保存很久的烤干的饼食,至少能支持一些天,还准备了十分实用的麻绳、麻网。 可惜,这个人类中唯一一个养着小动物的小族,本有的很多的犬、狗、狐、猫、兔,却在山洪中几乎全死了。 只留下了柴圈,婴宁,以及一条被张静涛即刻叫作了肥哈的二哈。 张静涛只跟着阿咦来到了二人的小小洞穴。 而丝族人,的确是拥有先进的武器的。 那竹盾,长方形,足足有大半人高,超大,分量却不重,坚固度则不用说了,完全不是那些树支盾可比的。 除了竹盾外,竹矛亦很实用,它带有放血的能力,是真正超越了钝击武器的杀伤性武器,分量却很轻,适合持久战。 阿咦还制作过很多长竹片,分量更轻,又用火加工过,韧性和硬度都足够。 有点像加长了的竹剑,为此,她也就制作过很多匕首大小的小竹刀,万一需要近身格斗了,这种小竹刀很适合于刺杀。 二人的武器和盾牌的把手,还都用麻绳包上皮草来用,十分趁手。 这也是如今的伏夕能轻易猎杀小野猪的缘故,甚至来只大的,他都足以用竹盾将其猎杀。 毕竟野猪再厉害,对这大面积的东西却也是无奈,在盾后脚都不露的伏夕,可以用大竹盾轻松晃过野猪,依靠耐心一次次刺杀它们,即便刺不死,那野猪也有可能退却。 甚至别说野猪了,就是虎豹,对这样的大盾牌通常都是无奈的。 当然,大型野兽的力量强大,体重太重,单纯用力量来对抗是绝对不行的,必须靠卸力来晃过猛兽的攻击,若卸力做得不好,被猛兽连人带盾扑倒了,那就会很要命。 第19章 流氓狗 第20章 第二个伏夕 第21章 被围 第22章 湖里精 第23章 0可能性的钻木取火 第24章 绿帽子的由来 第25章 洪荒下的脆弱 第26章 白骨夫人 第27章 翻过寒山 “回头跑。”张静涛说,因来时的路二人是有数的,可以跑出很快的速度来。 “嗯。”阿咦心领神会。 二人回头就跑,不再走这个峡谷,而打算换别的山道走。 果然,用了这法子后,白骨族的人并没能追上他们。 更没捞到好处。 因阿咦放东西的竹娄,都是带有粽叶和盖子的,再用细麻绳用各种活结法扎好的,二只竹船上,更都覆盖有一张麻绳大网,才可放心让家兽拖动,因而,什么都没落下。 一路上,二人总觉的有白骨族的人在附近的小山上对他们虎视眈眈。 这时,张静涛才发现,丝族的大名真的是早就远扬了,很多猿族的意识中,都是丝族带有很多好东西的。 等这些目光消失,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二人翻过了一些高山后,入眼,看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泽地。 这片泽地,也有很多石灰岩构成的石丘,这种石丘上积累有不少泥地。 石头本身则带着很多空洞,七窍玲珑,便和太湖石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并没有太湖。 只有石丘纵横间,隔出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小湖泊和泽地。 阿咦便兴冲冲下山去这片泽地,并上了附近最高的一个石丘。 这个石丘下面的湖石更是很多,那小湖间不时冒出一些石头,形成了一片石头田埂一般。 柴圈到了这里后,开心极了,下了石丘,急急跑去,跳入了水潭里,它含气之下,那肥肥的身体不划动,便浮在了水面上。 “我们翻过寒山了!啊!啊!啊!”阿咦高兴大叫。 “是的,我们翻过寒山了,啊,啊,啊,娘西皮啊!”张静涛热泪盈眶,要不是阿咦时常会给他亲个小嘴,再给他一点福利,他早崩溃了。 这一路的跋涉,真的很漫长,上千公里,全部要在野地中靠双脚走出来。 也只有猿人在长期的狩猎中,对于走路这一项来说,简直是有洪荒之力的,才能每天都走20公里左右的路程。 更别说,这可不光是走路的,到了晚上,又每每都要做好晚间防护后,才可睡觉,遇到猛兽袭击的情况也不少,这其中有各种蛇类、狗类、猫类、鹰类、豹类,都是想偷袭他们的家兽。 再有的,就是被惊扰而发动进攻野兽,诸如野牛之类。 好在晃过这类动物的攻击,退到安全距离后,它们大半都会在丝族反击之下,撤退而走。 这便是自身带着家兽,又带着庞大盾牌起到的一些威慑作用。 而在洪荒中,虽凶兽的种类不多,但它们的数量在远古当然是很多的。 但楚越的凶兽中,却没有狮子,狮子,是群居凶兽,但它们相对来说,是比较怕冷的,因此,只在亚热带和热带出没。 并且,也只有和南方野人争夺生存空间,才有活路,因为南方的野人是不住洞穴的,使用工具的程度更低。 当然,这里有老虎,二人也的确遇到了。 老虎就更可怕了,连狮子都怕老虎。 当单独的狮子遇到老虎时,说句狮子会很紧张都是不过分的,而老虎,却敢主动扑击去擒杀狮子。 这种擒杀,也就意味着狮子和老虎艮本不是一个种的。 那类狮虎兽的奇葩事情,便如狼狈,都是人类硬生生弄出来的。 二人遇到的,就是一头一口就把一只猴子咬成二半的可怕巨虎。 几秒钟后,那猴子就被那老虎二口吞掉了,一如动物园里能看到的老虎吃肉,那是十分可怕的,没见过的人,绝对想不到老虎能把脸盆大的肉二口就吞下去的。 人若被这老虎咬到,也是一样的结果。 只需一口,人的头颅脖子之类就会被全部咬裂,胳膊腿之类,更是一口就会被咬断,只要十几口,人体就会在变成碎肉中,被老虎一口口吞掉。 那老虎扑来时候,那血盆大口中的腥臭,更是让人闻之欲呕。 张静涛只让阿咦退远,控制住家兽,自身则驾着竹盾,人一侧,闪过了老虎的一次扑击,从侧边在那老虎的腰肢上扎了一矛。 老虎受击立即缩腰,受伤很轻,又扭身一扑,爪子搭上了竹盾。 那竹盾却十分滑溜,它艮本无法着力,又滑落下去。 张静涛的人则时时在动,他左躲右闪,或砸落在地,绝不让老虎扑实了盾牌,或突破盾牌,不断一矛矛扎去。 但这些攻击只能伤到老虎的一点皮肉。 好在那只老虎既然吃了一只猴子,显然不是很饿,便在家兽令它不安的叫声中,掉头跑了。 但不要以为那是胆小,这正是这类杀手习性的猛兽的危险之处,它们敢于攻击任何生物,但见势不可为,便会立即撤退,若有机会,则会再来。 一击不中,远遁而去,标准的杀手风范。 便如南方的豹子,都是敢搏杀咢龙的,并且,经常成功,而失败的时候,它们往往也能逃脱,正是见势不妙,就立即主动撤退了,因而在水中虽处于劣势,却依然能给自身争取到足够的逃脱时间。 至于咢龙,那便是鳄鱼了,只是‘鳄’字显然也是个多此一举的假字,并且鳄鱼真的不能算鱼的,为此,大祭司曾说起这种动物的时候,是把鳄鱼叫作了咢龙的。 却是这个龙字,含有带犄角动物的含义,也有带巨齿大嘴的动物的含义。 而咢字,才是文明中的一个真正的文字,其含义可就丰富了,可以表示任何嘴巴这个‘口’张开很大,并且喉咙口这个‘口’和嘴巴可以张一样大的事物,比如咢龙、剑咢、花咢。 而这种张口,也被猿人认为了是饥饿的表现。 为此,咢的发音,并非复合发音,而是猿人时代就有的,那是咢龙的叫喊时的‘咢咢’声,这种叫喊有点像打咳。 连鸟语中的鳄鱼一词crocodile的发音,也差不多出自于这种声响,并且,因这个词儿也可以表示鳄鱼皮的,它的发音便是:咳罗咳带儿。 也为此,饥饿的饿这个字,才用了咢音,因人饿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打嗝。 而和老虎的这一战,虽算不得真正的搏命,但张静涛的胆气是真的练出来了。 尽管这不等于他遇到战斗就不紧张了,但他的手脚却已然不会因为紧张而产生一丝失力了。 这些回忆闪过后,看着眼前的这片湖泽区,兴奋的同时,张静涛也有点担心,因在一个星期的路程之外,遇到过虎视眈眈的白骨夫人这件事,就意味着包括白骨族,有人大致知道了丝族人的具体去向。 第28章 咢龙的袭击 阿咦没看出他的心情,小妹子决定把湖和由很多泥土构成的湖滩加起来,叫作她感叹的‘阿’,并且艮据手划水来喝时,湖水发出的‘喝物’声,把大水塘就叫作了‘喝物’,也就是,湖,并很高兴的,把一支竹签插在了这个山头,示意她到了这里。 至于阿咦会这么开心,是因为她发现这边可以居住。 那太湖石构成的山丘间,有不少天然的山石分化后形成的黄泥填充了山体,可以挖洞。 并且,这些山丘之间虽有自然湖潭隔开,但绵延不绝,一望无际,大有可为。 更令人高兴的则是,就在近处的一座石岛上,都能见到有一个位于山坡上的大溶洞。 至于阿咦会把她的竹签插在这也是阿咦的生活技巧,在高处设下标志,若走远了,可以轻易找到自己的家。 张静涛艮本没有想到,这支竹签,没过多久,就变成了非常神奇的事物。 他只想到了泽地中居住的危险之处,便在看了下面几眼后,看到离开柴圈不远处有一道水线,心中一跳,便连忙大叫柴圈回来。 柴圈听了,很听话,它快速离开了水面。 随即就见水线变为了汹涌翻滚的水波,继而一条巨大的咢龙从水中窜出了龙头,张开了那可怕的倾盆大口,一口咬来。 幸而,张静涛的反应比它快,为此,柴圈被及时呼喊后,反应也就比这咢龙快了一拍。 为此,这一口咬了一个空。 阿咦便也连忙呼喊了起来,家兽们叫了几声后,便回山坡上来了。 咢龙,在南方的野地里也有见过,它们在水中速度惊人,但上岸后,行动就相对要慢一些。 而猿人的聪明程度,是一般野兽难比的,他们不会等到咢龙靠近才发现,轻松就能看破它的潜伏,然后用石头砸死它。 张静涛细看那咢龙。 才发现,这种咢龙,和如今国内存在咢龙是不同的。 他心中便有些了然国内的咢龙是怎么来的。 因他曾问过有咢龙皮工厂的罗格:“长江流域的扬子咢似乎有点不适应那里的生活,这是为何呢?” 结果,他便听到罗格哈哈一笑说:“那是近代有人从南美洲炎热地区弄去的短吻咢,诈称扬子咢,但也的确扩展保护了这一物种,事实上那些咢龙从来是亚热带、热带的动物,它们当然不太适应温带的生活,因为那里没有它们习惯的食物,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温带的冬天对于这些冷血动物来说,太冷!”张静涛立即明白了。 而这里会有咢龙,是因为此物天敌出了人类之外,极少,在自然繁衍之下,慢慢就蔓延开来了。 为此,这些咢龙和硬生生从南美弄来的短吻咢是不同的。 它们是由庞大的‘湾咢’慢慢扩展到了温带后,衍化出来的品种,因而,它们大致适应了温带的气候,为此,它们如同湾咢的身躯,要比南美短吻咢大得多,也更肥,可以积累很多脂肪以便冬天给身体提供动力。 因而看上去也更可怕。 这种大家伙,都是二米多长的庞然大物。 也叫:土咢龙。 不过,这样的土咢龙,再能适应温带的气温,到了冬日,也依然会变得行动缓慢,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如同蛇冬眠了一样,那么,就有可能成为别的猛兽的食物。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楚地的土咢龙数量是很有限的,一到冬天,就会被猿人或凶兽大量猎杀。 但数量再少,哪怕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泽地中只有几十条,对于丝族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 得想法子在冬天把它们全杀了,一定要杀到它们绝种。 对此,张静涛默默想着。 不得不说,对于保护猛兽那类做法,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能对人类产生危险的猛兽,狮子,老虎,豹子,咢龙之类,就该灭绝,生态一样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只是,这世上虚妄邪道太多,人们的脑袋都变得十分古怪了,才会容保护猛兽这种理念存世的。 就如罗格,就曾认为猛兽要保护的。 所以,这个胖子在一次于枢密院里陪同大祭司查看宗卷时,看到书籍上说华夏没了华南虎,便叹息对大祭司说:“虽是猛兽,但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可惜了,如今野外再也见不到华南虎了。” 大祭司就笑了:“猛兽是人类的朋友?你确定么?” 罗格奇了:“难道不是么?我觉得不少猛兽虽凶猛一些,但大体上还是蛮有趣的,也有温顺的时候,又如我人工饲养的咢龙,给我增加了不少财富呢。” 大祭司放下手中的书籍说:“罗格,想想你小时候吧,那才是真正的你,当你是纯真的孩子时,第一次听到要保护老虎时,是什么感受。” 罗格一呆,回到:“好像是很害怕的。” 又似乎不是很确定,就又问在一边清理书籍的张静涛说:“张,你呢?” 当时的张静涛想了想,便回到:“当然也害怕,只是,之后不断有人说要保护猛兽,说什么它们是人类的朋友,我似乎就认为老虎如家猫了,但是,有时候又听闻老虎咬死人时,我还是会惊恐的。” 罗格一拍手掌:“对呢,我似乎也是,特别是听闻那被咬死的人的死相惨不忍睹的时候。” 大祭司叹息了:“本该惊恐,罗格,当你自己在野外,遇到一条老虎,艮本无法逃脱,眼看着它把你眼珠抓开,撕裂你的咽喉,划开你的肚子,大口吃你的肉,而艮本没人来救你的时候,当你还未死透,看着你带着的儿子和女儿也被另二头老虎一口咬住,细嚼慢咽,在垂死中痛哭叫着:“爸爸救命。”你却丝毫无能为力的时候,又或者,在河边,你看着你的孩子被一头咢龙拖下水活活吞下去的时候,你还会说,要保护猛兽吗?” “法克,我才发现,这似乎是很荒谬可笑。”罗格的脸色顿时发白了,又问,“可是,若不保护,生态如何维持?” 第29章 原来这才是‘孔丘’ 第30章 当一当孔子 第31章 色的由来 第32章 宙思的冷酷 第33章 智斗咢龙 第34章 ‘苏东坡’是哪块坡 第35章 射阳!菩提七日 第36章 人类奇迹!观音娘娘的一 第37章 进入战国时代 第38章 烧活陶 第39章 绝境求生 第40章 内松外紧 因他的身体和泥巴之间除了胸廓外,几乎是没有间隙的,脚绑着的情况之下,艮本无法发力,连寸劲都用不出来。 大惊之下,却见那厂房屋檐的缝隙间,本来的确是有一支亚光的箭头伸了出来,但此刻却正收了回去,并且在有心注意之下,便能看到那边有裙影一闪,应是那女子离开了。 张静涛不由松了口气,要知道,在他看来,那女人按理是某个大人物怕张正不死,派来暗中监督的,没想到居然不是。 陈叔听了张静涛的叫喊后,手顿时停住。 那少女郭静则眼睛一亮,她之前的提示,实则当然不是真认为张正就是赵姬夫人的儿子,而是想让张正冒充一下,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 却与这藏玉的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无疑,冒充赵姬夫人的儿子,是必须和这白庙赐再争辩一番的,可藏玉的说法,却是不用的。 白庙赐的马脸抽了一下,果然想不出什么问题来质疑,但他还是冷冷道:“我不信!” 张静涛经历过蛮荒的很多次生死搏杀,比那张正更镇定,更有气势,悄然间人都更挺拔了起来,只浅浅一笑:“你说的,不算!” 白庙赐看了一下周围几个武士,几个武士都不出声,眉角便跳了一下,狠狠说:“去掉他身上的陶泥,不用绑着了,让他洗一下,带他去君上那里。” 却是既然不能处决张正,那么,他白庙赐自然是不能私自做主来拷打他的。 特别是,这和氏璧十有八九是丢了,必定拷打不出来,他白庙赐若拷打了,那就犯了个可怕的错误,对方一定会说,已经告诉他和氏璧藏在哪里了。 结果么,他白庙赐就会变成一个垫背陪死的。 因而,既然要见君上,自然不能脏兮兮的。 至于君上这种称呼,是父户门阀子弟的抬举,说的则是平原君。 实则,原本君都是指女人的。 若问为何,很简单,裙字就是因君字而来的。 君之衣,才是裙,而裙子,无疑是女人穿的,那么,君,当然是就是指女人,所以通常不会有男人穿着裙子去街上跳广场舞的,有特殊爱好的除外。 会有王政君、王昭君这类名字,就是因这个原因。 只有君子这个称呼,才是说男人的,那是尊奉黄老天道的君之子的含义。 只是,如今被乱用了。 就如公主、公子这类名词,到了战国时代,也是乱用,很多人艮本没有华夏宗族中真正公主的权力,或也不是公主之子,却因是门阀贵族子弟,就都号称公主、公子,以示尊贵。 又如张正所在的赵国的大王赵丹,则因是赵国政殿之主,又会称:殿上;当然,人们更习惯的,是用‘殿是华夏太上陛宫之下的一个阶层’的含义,来称:陛下。 或者就如后世穿个裙子、戴个假发来代女人行权那样,男人穿袍子留长发来厚颜自称殿宗,代主母行权,号称替天行道; 更或,也可以叫国君。 若是他的儿子或兄弟,就可以自称公子,或殿下,这殿下一词,便是说,这是赵国政殿之下的一个阶层的含义。 若准以城开府的,便是府君,也叫君上。 府君可以拥有一个城,亦可以多个城。 这亦是平原君这一称呼的由来。 并且府君通常都是公子。 此刻,白庙赐身边一名瘦脸武士就又提到了这君称,说道:“队正,今日平原君恐怕要晚上才有闲暇,听闻中午要宴请刚回国的燕王后赵敏一行人等。” “赵敏?……在赵王族女中,此女的美貌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平原君又最好声色,那恐怕到晚上都未必有空了。”白庙赐一皱眉。 身边武士便一脸腹诽,意思是,好像说得和平原君很熟似的,这样的大人物,队正你够得着么? 白庙赐未觉,又舒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大声说:“便宜这小子了,还可享受这人生的最后一个白天,这工头听着,晚上带张正来城西卫所见我。若走丢了,唯你们是问。” 陈叔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连忙说:“老朽这里只有几个学徒啊,虽有把子力气,但未必能看得住的啊。” 尽管他看上去也不算老,可此刻,自然是越朽越好。 白庙赐冷笑:“你们居于城内,本该为主公出些力,如此推脱,有何忠心可言?” 陈叔无语。 张静涛便昂然说:“诸位放心,本人绝不会走掉。” 白庙赐哼了一声,说:“我亦劝你老实点,我们走。” 便带着武士们转身离去。 张静涛松了口气之余,知道即便想请人帮忙去看看外面那个跌倒的人和那封信还在不在,也不会有什么用了,因白庙赐已经先出去了,若那人在,必然被白庙赐先看到,之后么,恐怕不管死活,一定会把那人抬走。 他就忍住了这个念头,只请陈叔解绳子。 陈叔问:“你果然不走么?” 张静涛无奈一笑:“我若要走,才会死在路上。” 陈叔恍然,才明白了这白庙赐为何会忽而大度起来,就边解边叹息:“好小子,不光是有好胆呢,若不死,定会有出息的。” 解好后,边对郭静说:“静儿丫头,你不是喜欢这小子么,弄干净他身上的土,引他去洗澡吧,嘿嘿,我年纪大了,要歇歇了。”边往一张矮桌走去了。 “老不正经。”郭静娇嗔,终于害羞了。 却又一咬牙,脏兮兮的素手便帮张静涛拨开身上的泥土,直到泥土都剥光了,又帮他解了绑,红着脸往一边的木棚走,说:“张正,跟我来。” 张静涛就跟着她去浴室,反正这窑厂里也就这郭静一个是女的,可他早被郭静看光了,已然不用在乎什么。 进了浴室后,郭静离开了,不知去干什么了。 看了看这浴室,是架高的,并被木棚隔开了,形成了一间很大的房间,有淋浴,有巨大的水池,都可小小的游下泳了,下水的台阶更制作得很圆润,可以坐人,或躺人,并且这水池在早上已放满了水,因是任其沉淀一下。 第41章 公都是母生的 第42章 情报来了 因赵国的寒丹城,时下正在被秦国攻击着。 赵国平原君便按照以往的规矩,可以征求一些非军方家族的武士协助城防,只要对方同意。 至于族、家这类称呼,本身只是说聚合体,有了前缀,才带有了范围和性质。 而城中家族,通常是会给一点面子的。 为此,平原君才调用了张正。 而在这样的调配之下,张正犯错,是和铁木家无关的,铁木家不需为此辩解什么,因而是可以完全不管他的,甚至,铁木家都有可能没管他到底为何被征调。 至于为何会被安排去送和氏璧,作为一个小小武士,他对这赵国发生的战争是为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哪里又弄得清楚这和氏璧的事了。 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了。 想到这里,张静涛才不禁犯愁了。 这如何是好? 真的当着君上的面,说一句,我藏了和氏璧么? 之后,拿不出和氏璧,必然面临严刑拷打吧? 还得从窑厂里的人口中问些情报才好,知道得越多,才越有可能摆脱危局。 正这么想着,木门被推了开来。 一个秀发一束的少女,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她的衣服腰包,脚踏木鞋,盈盈走了进来。 等到了池边,便放下了托盘,下到了池中。 这少女样貌柔和,身段苗条美好,水灵灵的眼睛见张静涛目不转睛看着她,脸庞便是一红。 这自然就是已经洗干净了脸庞的少女郭静了,她下水后,便说:“只看了你的身体,太不公平了,所以,也让你看看啦。” 因而张静涛之所以会目不转睛,是因这女孩此刻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素白小衣,下水后浑身湿透,薄薄的衣料紧帖之下,其动人不用说都可想而知。 他这才明白了,记忆中这里的求偶模式的确是很嗨的,而非是张正的胡思乱想。 那记忆中,若在华夏宗族中,是女人为家主的,否则也不叫女真了。 可想而知,这样的女家主要多少男人都是可以的,当然,女人们未必会那么做,但至少,通常男女之间,都会形成几男和几女之间彼此承担责任并可上床的关系。 而若在父系门阀中,那么,女人在男人为尊的压制之下,往往便如货物,对于男人来说就更嗨了,多女同侍一男那是家常便饭,有权利的女人也会浪荡无忌有很多男人,男人们互相送女人的事情更是十分普遍。 为此,在这二种情况之下,女人只属于一人的情况虽也不少,但男人通常不会,于是,这年头的女人是很习惯几女同处的,甚至在门阀中,女人之间因男人精力不济后,互相取乐都是常事,偷人的则更多。 另外,在战国时代,是没有那些传染性性病的,也很有利于人们寻欢作乐。 而这一现象却实属天道常态,因今人都知道,莓毒和艾死病九成都是针头转播的,甚至那类传染性肝病都是,可见其中的险恶和人类的作死行为。 或更重要的是,在这战国时代,即便有些科技已然颇为发达,但常用的交通工具,毕竟只有马车,往往人们便很清楚,看到自己中意的人了,若不主动些,或许一旦错开,就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而不似现代人,虽处境其实雷同,却往往因交通太过便利,会忽视这一点。 想到此处,张静涛便知,这眼前的美女是玩真的。 而阿咦,从来是鼓励他美女多多益善的。 再考虑一下自身的情况。 他没有学过武艺,他得来的张正的记忆,只如录像般从他脑中放过,是不能给他习武的真切感受的,单纯从武技来说,他还不如张正。 而白庙赐那些武士,却是武艺很高强的。 特别是这里的古人是坚信能修炼出强大的内劲的,便在持之以恒的修炼后,身手变得很可怕,绝对是真正修炼出了某种力量的,便如举重运动员真的是有丹田一口气的感觉的。 并且,这里的武士在修炼后,往往变得反应极快,这一点也十分危险。 好在,就他蛮荒中练出的一些反应能力绝对比这少年张正强。 而论学识,他当然要比张正强多了,甚至也有超越时代的见识,当然,并非是金子就会发光,若无挖金子的,就算是金子,它也只能永远在泥巴里窝着,但至少,他实力是有的。 自己也未必不可追求这边的美女,但唯独自己是想要回到洪荒中去的,这却似乎不便有太多记挂。 为此,想到这一条后,他便很难受了,只能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思,说:“美女,我可是九死一生,自顾不暇,在这乱世中,与我接触,或都会十分危险,因而并不适合你,你可要想好了。” 然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气势却依然是淡然,从容,似乎天下事都难不倒他。 郭静惊讶了:“这话好没自信,实在不像是你这人会说出来的话。” 张静涛很像说,只要度过这一关,哥哥还是很有自信养活你的,可嘴上去只能说:“我若自信,那么,这种自信毫无艮据啊。” 郭静上下看了他一眼,气道:“我不信,男人为了图一时的快活,也应该夸夸其谈,花言巧语,对我胡乱许诺的,你这是看不上人家吧?” “怎会,我亦猜到姑娘会来,才早早洗干净了,心里还是极想一亲芳泽的。”张静涛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生气,毕竟他还想问些情报呢。 “真的么?”郭静问,却见张静涛在细细看她的身材美景,显然很真。 张静涛亦说:“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再美目稍斜,知他心意后,郭静脸红之余,也有点得意。 便说:“我明白了,你似乎觉得人家一定会跟着你,但其实,我只是怕城破兵灾后遭难,又一时看你顺眼,才想和你试一试云雨,免得青春虚度,却并不用跟在你身边,以后在我需要帮助时,记得来帮我就好。” 至于她会这么怕兵灾,是因军队虽有军法,但乱兵之下,百姓还是很容易遭难的。 毕竟军法其实很难管到谁也说不清的乱局中的,敌将更是几乎不可能去管这些,很多时候他们自身不作恶都很好了。 第43章 秦赵之战 第44章 嬴很荡 第45章 为何买‘东西’,不买‘南北’ 第46章 狗盗田狐 第47章 高明手法 第48章 落入武士包围 第49章 来自洪荒的战力 第50章 劫匪姑娘 弩臂用的则是合金弩臂,这种弩臂可以弹出后卡位形成弩臂,亦可收起到弩身二边,若弩臂收起来,整把弩看上去就只如一把粗粗的尺子。 并且,这种弩的弩身,便是一个弹簧箭匣,这种箭匣,叫作:矢。 只要用杠杆拉开弓弦,矢中就会弹射出一支无羽箭,架在弓弦上,弩身后位则有瞄准器。 为此,矢中放的无羽箭,虽仍可叫箭,但也常被叫作矢。 另外,这种弩,连女孩和小孩都能轻松使用,为此,女人的武力便自古不比男人差,它便在武力上来说,保证了华人自古女真。 检查了一下,箭匣中一共可以放十支箭矢,此刻剩下九支,弩身下还有三根活口绑带。 张静涛便把短弩绑在了右手上,才冲进了树林里。 这树林是没有什么猛兽的,只会有小动物,张静涛朝着记忆中的地点跑去。 为此,这些青袍人找不到的假和氏璧,他轻易就找到了。 把麻袋挂在腰间后,便看到不远处地上多了条影子,可他却全无听到有人来的声响。 心中骇然,张静涛抬头看去,却见林中不知何时来了一名同样戴着竹笠的女子,低头中,只露出了白皙尖俏的下巴,那身材婀娜又高挑,后背兵匣插着一双日月鸳鸯剑。 “为什么不留活口,问一问他们是谁派来?况且,这么多人看到了,你这样大杀,是否太过狠辣?”少女问。 “你不觉得,我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么?我只要这块石头,救我的小命。”张静涛露出一丝清雅的微笑,很难想象,方才那凶猛的厮杀的赢家,会是他这样一个人。 女子抬起了头,来打量他。 张静涛才发现,这只是一名少女,或者说,只是一名女孩,可她的武艺却不可测度,除了她出现得悄无声息之外,还因她那一双水灵灵的俏目中,没有一丝面对一个凶狠壮男的惧意。 而是十分轻描淡写,或如在看一件有趣的小物件一样,在看着张静涛。 这一刻,张静涛便明白了,世上的确是有武道天才的。 这少女的容貌,则天然有一种雅美的气质,尽管她的鼻子是小小的塌鼻子,白玉般的小耳朵还有一点小招风,但偏偏那五官合在一起,便是十分好看。 只是,这少女说的话,却一点都不雅美。 “要么交出你手上的石头,要么去死,所以,你可以进攻了。”少女淡淡说,却并未拔出她的双剑。 张静涛一本正经,自说自话道:“不了,因我一见你,就喜欢得不得了,心都跳了,只怕伤了你。” “是么?可惜我却是圣女,不会喜欢男人的,并不怕伤了你。”少女脆生生说。 圣女?张静涛听了,略一想,才知道门阀男人老婆多了后,常会表面让女人同侍,实则却迫其互相为侣,以免她们偷人,一些纨绔家的女孩便有样学样起来,而后,不断有人盛赞这样的女孩圣洁,于是就有了一股圣女风,一如那魏国龙阳君引发的龙阳风。 想到此处,张静涛才知道这并非神灵下的那类圣女,便松了口气,依然说:“但我还是怕伤了你,不如比些别的吧,若输了,我就交出石头。” 而这比别的,当然可以是任何事情的,比如,比谁长得高。 少女笑了,艮本不上当。 手一晃,一道匹练寒光闪过,张静涛都未看清楚她的出剑,那剑便回了背后的剑匣中,她身边那棵小果树上,则随着剑光,断下了一截树支。 还是一段没有支稍的树支。 竟是她出剑和收剑之间,已迅疾无比在那树支上劈了二剑,才得到了这一截细细的树干。 拿着树支,少女浅浅一笑:“若怕伤了我,就拿树支来斗好了,但若你能碰到我衣角,我就不抢你的石头。” 张静涛闻言一愕,能这么厉害的? 这下,便让他清晰感觉到了,他是没有武技的,因那少女出剑时候,手臂的运动,以及身体的细微扭动都无比顺畅自然,全部都配合这这一剑的发力,那无一不是有细微的武道技巧的。 那少女身子转动间,则可看到她后腰间还绑着一支更精巧的小弩,那弩身是亚光的,在阳光下都不会反光。 张静涛心中一动,便说:“若我赢了,美女还要教我武艺,若我输了……” 少女接道:“若你输了,除了交出石头,以后要事事听我吩咐。” 这回答,居然很主动,与张静涛预想的不太可能答应的情况完全不同。 “是让我作奴隶么?的确,若我输了,总要整日躲藏度日了,也和奴隶没什么差别。”张静涛便说。 “恐怕不是,奴隶这说法,太轻描淡写了,奴隶,不过是生死不自主的劳力,我却是要你做很难很可怕的事情的。”少女坏坏一笑。 这一笑,带着女孩的小狡猾,忽而在清雅中透出了顽皮可爱来。 让张静涛心都一跳,只觉得这种美丽,是宇宙造物时的疏漏,让这女孩的一刹那的动人都超越了四季的动人。 “好!一言为定!在下寒丹张正,名静涛,敢问这位劫匪姑娘的尊姓芳名?”张静涛想到已然要比试,说话便随意了些。 至于他会这么自报家门,是因为张正这一称呼中的正,其实是字。 也就是说,张正,是姓字。 字的扩展,则为名,因‘名’字,就带着这种含义,名,是对字的补充用法,因同姓字的人太多,因而张正的姓名便是张静涛。 至于姓氏,全人类原本就只有张姓,后被皇族赐出很多氏,所谓百姓,其实是百氏,只是到了如今,诸侯国中,将其刻意混用了,更有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诸侯赐姓,比如赢姓,比如子姓,号称王姓,但在后世,几乎没有任何人口艮基。 张静涛不称姓字,是借此把自己的姓名告诉这少女。 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只是小小武士,武艺粗浅,能做什么? 少女听了劫匪姑娘的称呼,气到:“你这字和名都不配,是哪个笨蛋取的?至于我的姓名,你不需知道,因你或许在这几日内便会变成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