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方通行 山清水秀,柳绿花红。 看着眼前和自己所在的西北萧关市冬季迥然不同的秀丽景色,余闲才敢确定自己今天遇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没错,余闲也光荣的加入了点娘穿越大军。 就在今天早晨,余闲起床洗漱后脑海里就莫名其妙的响起了经典的“叮”的一声,自己的系统启动了。 没有什么智能系统精灵,只有一段意识单方面通知余闲这个系统的功能是穿越一类宿主自定的幻想世界,没有任务,没有抹杀,不分善恶,只求宿主念头通达的系统。 余闲作为一个九零后男人,选择了属于男人的童话武侠世界。 系统为宿主准备了一个可以保证宿主安全和行动能力的抽奖,余闲看着过赛亚人血统,先天道体,恶魔果实等一个个能力从眼前闪过,最终奖励定格在了“矢量操控lv4”上。 “矢量操控?这样有点违和啊,武侠世界里使用超能力真的大丈夫吗?”余闲无力吐槽。 矢量操控是霓虹动漫《魔禁》等作品中角色一方通行的超能力,顾名思义这个超能力的作用就是操控矢量。矢量指拥有大小和方向这两种属性的量。包括但不止于位移、速度、力、动量、磁场等等等等。 一句话概括就是只要物理学的好,没有事情办不了。 可惜余闲大学是学土木的,这样的牛什么能力给他真是明珠暗投了。 看着两步外脚下的一块石头伸出右手,余闲嘴里喊出了一句中二台词“万象天引”。 什么反应都没有,余闲赶紧扭头四处看了看,还好没有人。在体内的中二之魂的驱使下作为一个九零后大叔的余闲做出了这种羞耻的姿势实在是太尴尬了。 不应该啊,既然都穿越了,金手指应该也同步送达了呀,余闲低头沉思了起来。难道是施法距离的原因? 屈膝从地上拾起来一颗小石子,余闲瞄准了左手边五米左右处的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轻轻屈指一弹,同时脑中想着加速。 “砰” 大树上闪出一小股白烟,余闲走进一看树干一个透明的小洞透着树后的景色。嘶,余闲倒吸一口凉气,有点厉害啊,这石子威力超过一般枪械的子弹了。 余闲右手拇指与食指捏着下巴的胡茬咂了咂嘴,看来确实是施法距离的问题,果然近战法师才是王道啊。随后余闲又用各种方法测试了自己的能力,发现现阶段自己的能力是能通过接触生效,并且对磁力等不可接触力的掌控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看来lv4的矢量操控还是不能让自己为所欲为。 余闲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一抹微笑出现在了他的嘴角,武侠世界我来,我看,我征服。 顺着大路走了有四五里路,路上逐渐可以看见一个个行人,大多都是男人,面黄肌瘦,衣着常见补丁,有的脑袋上戴着瓜皮小帽,更多的是明晃晃的大脑袋后吊着一条金钱鼠尾。 余闲心中有数,这是“我大清”没跑了。余闲拦下一个貌似是行脚的商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是何地啊?” 那商人转头一看,这后生身高六尺有余,留着不到一指的短发(小平头),面色白净,身上虽是短衫但是面料确是从未见过,神态不卑不亢,以自己多年行商的阅历来说这准是谁家的少爷,但又是一头短毛,莫非是哪家的公子出了家? 商人一个合十礼,道:“这位小师傅有礼,此处乃是佛山镇,再往前走五里地便是镇上了。” 余闲楞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脑一阵超频运转,这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清朝,敢于这样堂而皇之不留辫子的男人也只有和尚了。这倒是省了自己戴假辫子的麻烦了。 反应过来后余闲也学着电视里看到的和尚向商人行了一个合十礼道谢。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余闲到了佛山镇中。这佛山镇是与朱仙,景德,汉口并称的天下四大镇。民丰物阜,一片繁华。 余闲走在大街上左瞧右看,各种稀奇。他一个来自知识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到了这里反而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又走了一阵儿便见路南有座三开间门面的大酒楼,门口挂着的招牌上写着“英雄楼”三个金漆大字。一阵阵的酒菜香味从楼里飘进余闲的鼻腔,勾引的他唾液淀粉酶分泌激增。 身为一个武侠迷,尤其是金庸迷,这个酒楼的名字余闲记忆十分深刻,因为在一个叫英雄楼的地方发生过一件曾经让他读书后气的义愤填膺,辗转难眠的惨事。 不会这么巧吧,余闲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转头一看是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手中抓着一柄菜刀,又哭又笑,指手画脚,脸上身上全是鲜血,看来已经疯了。 余闲脑子好像被人猛锤了一拳一阵发蒙,真是这里,真是这段剧情。 只见那个妇人指着“英雄楼”的招牌拍手大笑,说道:“只见她指着“英雄楼“的招牌拍手大笑,说道:“凤老爷,你长命百岁,富贵双全啊,我老婆子给你磕头,叫老天爷生眼睛保佑你啊。“说着跪倒在地,登登登的磕头,撞得额头全是鲜血,却似丝毫不觉疼痛,一面磕头,一面呼叫:“凤老爷,你日进一斗金,夜进一斗银,大富大贵,百子千孙啊。“说着跪倒在地,登登登地磕起了头,不几下头上鲜血便晕染开来,却好像无视了痛觉,一面磕头,一面呼嚎:“凤老爷你日进一斗金,夜进一斗银,大富大贵,百子千孙啊。” 正呼喊着却见酒楼里闪出来一个人,手持烟袋,看模样应该是个掌柜的。这人指着妇人骂道:“钟四嫂,你要卖疯,会自己窝里去,别在这儿扰了贵客们吃喝的兴头。” 钟四嫂没有理会这掌柜的,仍是我行我素地又哭又笑,磕头不停。掌柜的一挥手,两名大汉从酒楼中走出来一个一把夺过钟四嫂手中的菜刀,另一个用力一推将钟四嫂退了几个跟头滚到街对面。钟四嫂挣扎着爬了起来,沉默了一会突然捶胸大哭,“我那小三宝贝儿啊,你死的好苦啊。老天爷生眼睛,你可没偷人家的鹅吃啊。” 抢了菜刀的汉子举起刀来,喝到:“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给你……”正说话间“砰”的一声炸响,这汉子猛然向后倒去,仿佛是被人迎面一击重拳击倒一般。 余闲看着那汉子嘴里念叨着:“这超能力版的弹指神通还真好用”。出手的正是余闲,刚才余闲已经回忆起来这是在哪方世界。 这正是《飞狐外传》中最让余闲难以忘怀的情节,那钟四嫂一家原是佛山镇的大户也是五虎派掌门凤天南家的邻居,一家都靠这自家的菜园谋生。凤天南因为新娶的第七房小妾想要建一个六凤楼,正好看中了钟四嫂家的菜园,凤天南找钟四要买菜园钟四不允,于是凤天南便诬陷是钟家小二子和小三子偷了他家后院养的鹅。并且在钟家菜园里发现的许多鹅毛。 钟四嫂叫屈,说她家儿子向来规矩,绝不会偷别人家东西,这鹅毛肯定是他人丢在菜园里的。 凤天南的家丁找钟小二小三盘问,二人都说没偷。凤天南问道:“今儿早晨你们吃了什么?”小三子年幼口齿不清便说是:“吃我,吃我”凤天南拍桌大骂道:“小三子自己都招了,还说没偷?”于是叫人到巡检衙门告了一状,衙役便将钟四抓了。 钟四嫂知道自家最穷却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下作勾当,便到凤家去理论,却被家丁踢了出来。她又到巡检衙门去喊冤也被衙役赶出。巡检和凤天南沆瀣一气,将钟四折磨的奄奄一息,钟四嫂探监的时候只能听到意识模糊的丈夫嘴里念叨着:“不卖地,不卖地。没有偷,没有偷。”钟四嫂心里一横便提着刀,拖着小三子,叫了左邻右舍到祖庙里去。 钟四嫂当着众人在身向前磕头说道:“北帝爷爷,我孩子决不能偷人家的鹅。他今年还只四岁,叼嘴拗舌,说不清楚,在财主爷面前说什么吃我,吃我!小妇人一家横遭不白,赃官受了贿,断事不明,只有请北帝爷爷伸冤。”说着就一刀将小三子肚子抛开,可是小三子附中只有螺肉。钟家贫苦,没什么吃的,小二小三兄弟就到田里摸田螺回来吃,螺肉太硬小三子嚼不动,半天还没消化,他说吃我吃我,其实是吃螺吃螺。 余闲当年看书读到此处便是心惊胆战,义愤填膺,今天这是实实在在的面前便如同重量级拳王的一级右勾拳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震得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正看到那凤家狗腿子推到钟四嫂便顺手一弹,用将从镇外捡到的石子击晕了那狗腿子。 余闲正要上前耳边传来一阵犬吠,抬头一看,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正被十几只恶犬追逐而来,这孩子赤足在街道上狂奔,衣裤被撕咬的七零八落,地面上一路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这孩子跑到近前看见钟四嫂后叫了一声“妈”便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这孩子正是钟家小二。 钟四嫂此时虽然处于疯癫状态,但她还是认得自己的儿子,她猛然冲起来挡在儿子面前护住了儿子。恶犬仿佛被钟四嫂吓到登时一停,随后将钟家母子围成一圈,露出白森森的犬齿,口水从嘴角滴下,口中仍是呜呜的发出威胁的声音。 余闲从运动服的兜里掏出从镇外捡的石子,伴随着“砰砰砰”一阵声音,那些恶犬一个个倒飞而出,脑袋上都有一个空洞,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余闲往前两步,走到掌柜的身边合十一礼道:“阿米豆腐,施主有礼了。” 第二章 代佛取金 第三章 北帝睁眼 第四章 恶人逻辑 第五章 恶贯满盈 第六章 初见佳人 余闲出了大门找了个无人处暂时穿回家中,现实世界和武侠世界的时间比是可调的,最大可以调到一方几乎静止,这系统的存在是为了宿主实现愿望为目的,不似其它的那些妖艳贱货有那么多的限制,唯一的缺点是功能单一,也没个储物空间之类的。将从凤天南处抄来的翡翠鼻烟壶找个地方安置好,余闲开始翻找自己的户外装备,他要去湖南湘阴县,清朝没有公共交通工具,自己又不会骑马驾车,这一行得费不少时间。 从广东佛山到湖南湘阴直线距离约750公里,“我大清”没有高速公路,一路他白天行路,夜里回现代家中休息,整整花了余闲半个月时间。这一日余闲终于到了目的地---白马寺镇,一路风尘走进镇上。这镇子街道狭窄,两边店铺也不似佛山那样高大。余闲头戴一顶棒球帽走进镇上唯一一家客栈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二马上过来招呼:“客官,您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将你店中最好的的菜来上四个,酒就不要了”说着余闲给了小二二两银子“剩下的都赏给你了。” “谢大爷,多谢大爷厚赏,大爷稍待小人这就去给您准备”小二说完脚步轻快的去了后厨,乾隆年间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大概与三千元人民币相等,这些赏钱能顶他半年的收入了。 约莫半小时,桌上已经摆上了四样精美菜色。一样蒸鳊鱼,一样合蒸腊味,一样辣椒炒肉,一样鱼丸汤。店小二还指着辣椒炒肉:“听客官口音是外乡人,请尝尝这道辣椒炒肉,这辣椒可是西洋来的新鲜玩意儿,辛辣祛湿,让人欲罢不能啊。” 余闲恍然,这时候的湘菜和后世差别还是蛮大的,多以蒸菜为主,至于什么剁椒鱼头之类的还没被发明出来。他举筷各样菜品都尝了尝,好吃,优质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就能激发他的美味,尤其这两样洞庭湖鲜让饥肠辘辘的余闲欲罢不能。一阵风卷残云扫过,杯盘狼藉,余闲甚为满意,吃完还从背包里拿出个膳魔师的保温杯,这杯子里装的是冰镇肥宅快乐时,一口下去真是神仙日子。 酒足饭饱,余闲又抬手招来店小二问道:“小二哥,我想找你打听件事儿。” “客官请问,小人自幼在这白马镇上长大,只要是镇上的事情小人都能说上一二”店小二对余闲这样的豪客可是极为上心。 余闲之前出手那般阔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问道:“我想向小二哥大厅一下药王庄的所在。” 小二微微一愣,不答反问:“客官寻那药王庄做什么,那里的人古怪的很,有时还会碰上毒虫毒草,我们很少去那里。” “家人生了重病,听人说只有这药王庄中人能够医治。”余闲随口胡说道。 小二见余闲这样说便道:“既然如此,那客官出了镇子往西去便是,只是药王庄中人脾气古怪,客官要求药可向一姑娘去问,这姑娘本是我们镇上的女娃,心地良善,经常救治相亲,唯有寻她才有希望。” 此话正中余闲下怀,他又向小二打听了些这姑娘的事情便起身离开向西行去。一路向西见到一座小山,山上有个老者手持药锄,似在采药。余闲知道差不多该到了,复又前行七扭八拐又转了几个弯,只见离大路数十丈处有个大花圃,一个身穿青布衫子的村女弯着腰在整理花草。 余闲见花圃之后有三间茅舍,放眼望去,四下别无人烟,知道寻对了人。他上前几步,向那个村女一揖,道:“可是程灵素,程姑娘当面?” 那村女抬起头来,向着余闲一瞧,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是黑曜石,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可是除了这一双眼睛外,容貌只能算普通,肌肤蜡黄,面有菜色,好似长期营养不良,头发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他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像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这村女开口道:“我是程灵素,你怎么认得我?”声音甚是清亮。 好看的皮囊硬盘里多的是,有趣的灵魂就在面前,余闲心里激动面上还算正常,他又向前几步到了离程灵素三五米处道:“我认得程姑娘已有十数年了。” 程灵素有点不喜,自小便在这白马镇中长大,从未见过这人,还说认识自己十数年了,莫不是个登徒子,她语气有点不善道:“我自幼便在这儿长大,从未离开过白马镇,也不曾见过你,你在哪里认识的我?” “在梦里,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在梦里早已见你无数遍了”余闲读遍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本书,他人爱俏黄蓉,小龙女国色无双,余闲唯爱眼前这姑娘,温柔贤良的性格,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多年的心愿今日实现,说话都文艺起来。 程灵素听到这话更觉余闲是个登徒子,冷冷地道:“你这登徒子,速速离开吧,不然就要吃些苦头了。” 余闲一听知道程灵素误会了,把自己当成调戏女子的流氓,赶紧摆手道:“程姑娘误会了,我叫余闲,我真的认得你好多年了,你是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小时候因为姐姐说你丑便把家里的镜子都丢进井里,我知道你,我真不是来调戏你的。”余闲一急,有的没的一通都说出去了。 程灵素一惊,这人连自己幼时的事都知道,这事儿自己连师父都没有告诉,莫非真的认识自己,她语气微微有些颤抖道:“你,真的认识我?” “真的认识!”余斩钉截铁道。 “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噗”程灵素失笑,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余闲见程灵素笑了,知道刚才的误会应该消除了七七八八,便道:“你在浇花吧,我来帮你。” 程灵素道:“看你细皮嫩肉,在家里也没做过什么活计吧,能挑的动吗?” 余闲有点汗颜,这浇花的木桶一个就有好几斤,再加上两桶粪水,要是没有超能力自己估计还真挑不动。随手将背包放在地上,余闲挑起两个木桶道一边的粪池里装了小半桶粪,到溪边加满清水(下游喝水,做饭,洗衣的朋友对不住了),回来问程灵素:“程姑娘,你看这浓度可以吗?” “你还懂养花?这浓度可以,你去浇吧,记得粪水不可以碰到花瓣叶子。”程灵素有点惊讶。 余闲花圃便看到这花朵色作深蓝,形状奇特,每朵花便像是一只鞋子,幽香淡淡,不知其名,当下一瓢一瓢的小心浇了,直到把两桶粪水尽数浇完。 程灵素道:“嗯,再去挑了浇一担。” 余闲也不言语,重复动作,又挑了一担一瓢一瓢的浇完。等到浇完夕阳已经落到了山坳,金光返照,洒在一大片兰花之上,辉煌灿烂,甚是华美。余闲禁不住赞道:“这些花真好看。” 程灵素道:“你帮我浇了花,可是有所求?” 余闲答道:“我帮你浇花是因为我想帮你浇花,若说有所求,可以与我做朋友吗?” 程灵素心中有点恼怒余闲轻佻,心中又禁不住略感甜意,嘴上骂道:“登徒子!” 余闲也不是直男癌晚期扩散全身,知道程灵素没有真的生气,他道:“程姑娘这算是答应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余闲,一个普通人。” 程灵素没见过这样的自我介绍,觉得很有意思,嘴角含笑地道:“我叫程灵素,也是一个普通人。”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作为朋友可以去你家坐坐吗,从镇上走来又浇了花,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已经累的不行了。”余闲得寸进尺地道。 程灵素忍不住丢给余闲一个白眼,道:“你这人心地还算不错,就是太轻浮了。”言罢朝着花圃后的茅屋走去。 余闲打蛇随棍上背上背包跟在后面,进了茅屋。茅屋里陈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和一个药架,看来是作客厅用的。余闲落座,程灵素端来一个粗瓷大碗道:“乡下贫家,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只有一碗井水可以解渴。” 余闲二话不说端起碗“吨,吨,吨”干了,顿感一身清凉,长呼一口气道:“多谢程姑娘,这一碗井水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水了。” 放下大碗,余闲取过背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口中道:“礼尚往来,我也请姑娘吃点东西。”余闲拿出的是巧克力,蛋黄派,牛肉干等各种零食,这是他昨天去超市给程灵素准备的,程灵素常年营养不良,他准备的都是些高热量食品,希望可以让程灵素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程灵素看着眼前这些包装精致的东西眼露惊讶,只能看出来牛肉干应该是吃的,其它的却是一样也不认识,这包装上的字看着应该是汉字,可是缺笔少划,印的很是偷懒。 第七章 蛋黄派 第八章 科学门 第九章 智计无双 这两日余闲只是每天带些新鲜玩意儿过来哄妹子开心,再未向程灵素询问行动谋划的事,他有自知之明论计谋程灵素可以轻松碾压他一百遍啊一百遍。 金乌西落,白兔东升,余闲二人出了茅屋向东行去,走了五六里,进入一片黑黝黝的树林。程灵素低声道:“到了,他们还没有来,咱们在这树林中等候,大哥你把这只竹箩放在那株树下。”说着向一颗大树一指。余闲也没问竹箩里是什么,提起竹箩过去放好。程灵素走到离大树八.九丈处的一丛长草旁,道:“这只竹箩给我提过来。”随即拨开长草,钻进草丛之中。 余闲提起另一只竹箩,也钻进草丛,挨着她的身旁。清风微拂,月光洒在二人头顶,此时已过半夜。树林中虫鸣此起彼伏,偶尔还有猫头鹰咕咕的叫声。程灵素递给余闲一枚药丸,低声道:“含在口里,别吞下。” 余闲笑笑没有接过,轻声道:“你忘了我百毒不侵,没事的。” 程灵素暗道自己是关心则乱,又想到自己关心旁边这男子不禁脸上一热,有些羞意。 等了约么一刻钟,远处一盏灯笼一摇一晃地逐渐接近。本来一般灯笼的火光应该是红色的,这灯笼发出的光却是碧油油的绿光,余闲看着那绿色的火光不觉得恐怖,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高中化学课的焰色反应,这燃料里有铜离子吧。 灯笼速度不慢,不多时已到草丛前十余丈外,碧绿灯光映照下,余闲看清楚提灯的是个驼背女子,走路时还左高右低,是个跛子。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个汉子,身材魁梧,腰间插着明晃晃一把尖刀。 那一男一女越走越近。只见那女子容貌秀美,虽然身有残疾,仍可说是个美人,那大汉却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张标准反派脸,去横店可以算带妆进组加五十块片酬的那种。两人看起来年龄相仿,都是四十来岁的模样。 那两人走到草丛前七八丈处,忽然折而向左,复行十余丈,站定身子。那大汉朗声叫道:“慕容师兄,我夫妇依约前来,便请露面相见吧。” 那驼背女子细声细气道:“既然慕容师兄不肯现身,休怪我夫妻二人无礼了。”言罢,她从怀里取出一束草来,伸进灯笼里点燃,一股浓烟立刻冒了出来,不多时,林子里白雾弥漫,PM2.5严重超标。 程灵素转头看着余闲见他没事心下安定,虽然知道他百毒不侵,真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免不了担心。 烟雾越来越浓,突然大树下的竹箩里有人大声打了个喷嚏,箩盖掀开,一个长袍儒巾书生模样的老者跃了出来。 看这老者衣衫凌乱,头巾歪斜,神情显得十分狼狈,一见到那对夫妻,怒声喝道:“好啊,姜师弟、薛师妹,你们下手是越来越阴毒了。” 那对夫妇见他丢了往日的从容的模样也觉得十分意外。那大汉冷笑道:“还说我们下手阴毒?你躲在竹箩里,谁又能料得到?慕容师兄……”他话未说完,那儒衫老者嗅了嗅鼻子,神色大变,急忙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放入口中。 那驼背女子将散发浓烟的草药踩灭,放回怀中,说道:“大师兄,这哪还来得及呀,来不及啦!” 那老子面如土色,颓然坐在地上,过了半晌,说道:“好,我认栽了。” 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举在手里,道:“解药在这里,你师侄中了你的毒,得拿解药来换。” 老者一脸迷茫,道:“胡说八道,你们是说小铁哥吗?我都几年没见过他了,他怎会中我的毒?” 驼背女子,语带疑惑地道:“你约我们来这儿,只是要说这句话?”言罢转身向大汉说道:“铁山,我们走吧。”言罢掉头就走。 大汉有些犹豫,并未跟着老婆离开,口中为难道:“那小铁……” “他与我们不共戴天,宁可自己送命,也绝不会放过小铁的,他是怎样的人,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清吗?”女子还是没有回头。 大汉爱子心切,还是不舍得就这走了,语气诚恳地说道:“大师兄,咱们多年以前的怨恨,你到现在还放在心上?小弟奉劝一句,还是交换解药,只要这次事情过去,咱们便是互不相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那老者开口问道:“薛师妹,小铁中了什么毒?” 驼背女子冷笑一声,不做回答。大汉却是急不可耐,口中道:“大师兄,都到这般地步了,你还假惺惺的干什么?小弟恭贺您种成了七星海棠……” 老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叫道:“谁种成七星海棠了?难道小铁中的是七星海棠的毒?我没有,我没有啊!”他说这几句话是神情惶急,恐惧的情绪爬满整张老脸。 两夫妇对望了一眼,心有灵犀“这演技也太好了?” 女子开口道:“好,大师兄,废话少说,你约我们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者一脸闷逼,挠挠头道:“我没有约啊,不是你们把我搬到这儿来到吗,这么还说是我约的你们?”说罢还气不过,一脚将刚才装自己的竹箩踢飞七八丈去。 那女子冷冷地道:“难道这封信也不是你写的?师兄的字迹,我生平见到也不算少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笺,左手一扬,那纸笺飞向老者。 老者见纸笺飞来,下意识反应想要用手接下,突然反应来过什么一缩手,一掌拍出,掌风将那纸笺在空中一挡,左手中指一弹,发出一枚暗器。这暗器是一枚三寸长的透骨钉,射向纸笺,将之钉在一颗树上。 蹲在草丛的盖伦,啊是余闲撇撇嘴,这远程攻击力比自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女子提高灯笼,火光照耀在纸上,只见纸笺上写着:姜薛二位,三更后请赴黑虎林,有事相商,知名不具。 那两行字笔致枯瘦,字迹挺拔,和这老者的形象隐隐相合。 那老者“咦”的一声,似乎很是惊诧。 大汉问道:“大师兄,有什么不对?” 老者冷冷答道:“这信不是我所书。” 此言一出,夫妇二人对望了一眼。驼背女子冷笑不言,觉得这老头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老者也很纳闷:“这信上的笔迹倒真的和我的笔迹很像。”他左手捋了捋胡须,勃然怒道:“你们把我装进竹箩,抬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女子失去耐心,道:“小铁中了你的七心海棠,你到底给治还是不给治?” 老者道:“你确定?真是七心……七心海棠吗?”说到“七心海棠”四字时声音微颤,恐惧之意无法抑制般地发散出来。 那汉子终于耗尽了耐心,一声大喝与妻子飞身向前,同使双掌,与那老者对了一掌。 看着毒手药王的三余闲在草丛里默默给程灵素点了三十二个赞,这招驱虎吞了真是妙极,这么聪明的媳妇儿一定要养大带回家。 三人对掌时口中伴有大喝声,连续不断。突然之间,喝声齐止,只见那老者纵身后跃,寒光一闪,发出几枚透骨钉将灯笼打灭,跟着那大汉“啊哟”一声惨叫,显然是着了道。 见到战场上有人使用AOE技能,余闲轻轻将程灵素护在身后,免的被流弹伤到。程灵素在余闲身后眉眼弯成了一弯月牙,漆黑的眸子里发出对单身狗有真实暴击伤害的光。 余闲没看到身后程灵素的状态,他将腰背挺直,两臂平举,想要尽量增大自己的着弹面积,护住身后的人。忽然一只软软的小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掌,余闲身子一震,只觉柔嫩纤细,心脏没出息的怦怦跳起来,手掌握紧,口中轻声道:“别闹,在我身后躲好。” 那大汉中了暗器,场面不知怎么就安静下来。又过几个刹那,在一片寂静之中,眼前忽地升起两股袅袅的烟雾,一白一灰,两股烟像两条活蛇一般自两旁向中央游去,互相撞击,嗤嗤的声响不绝。那两条烟蛇后面各有一个人蹲在那扇着风,一边是女人,一边是老者,二人用力将毒烟吹到对方那去。 二人吹了一会儿,林中烟雾弥漫,越来越浓。那老者偶然转头看见树上的纸笺,又“咦”了一声,“咦”为什么我要说又?只见那纸笺微微摇晃,上面发出闪闪光芒,竟是几行发光的字。那夫妇二人也发现了此事,转头瞧去,只见那几行字写道:“字谕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雀三徒知悉:尔等互相残害,不念师门之谊,余甚厌之,宜即尽释前嫌,继余遗志,是所至嘱。余临终之情,素图当为祥告也。僧无嗔绝笔。” 那老者和女子齐声惊呼:“师父死了么?程师妹,你在哪里?” 程灵素轻轻挣脱余闲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根蜡烛,晃火折子点燃了,从草丛里缓步走出。 第十章 七星海棠 第十一章 军师大人 第十二章 药王庄 第十三章 余闲回到屋内,见程灵素对姜铁山道:“二师兄,你头脸出血,身上毒气已然散去。我这便给薛师姐放血解毒,之后你们便离开吧,师父字谕你已经见到,今后你们便不是药王门中人,若以后我听说你们用师父教的本领为非作歹,休怪小妹无情。”言罢,又给薛雀放血解了毒。 姜铁山为人凶厉,却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小师妹连叫王铁匠毒打自己放血疗毒都算计了进去,这般心机自己远非其敌,终于死心塌地,息了抢夺师父遗著《药王神篇》的心思。他开口承诺:“小师妹,多谢你不杀之恩。我夫妇二人不是你的对手,明日便离开湖南,永不再回来。” 程灵素再不搭话,和余闲一路回到茅舍。这一晚整整忙了一夜,此时天已大亮,程灵素道:“如今师兄们的事情已经完结,二师兄一家长期服食血矮栗,这些兰花对他们来说是剧毒,将它们埋了吧,免得被人得了去,害了师兄一家,算是我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吧。” “你总是这般善良,谁要是娶了你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余闲又开始调戏程灵素。 程灵素也慢慢习惯了他的调戏,不作回答,取来两把锄头,二人各拿了一把,将花圃中的兰花细细连根锄去,不留半棵,尽数深埋地下。 一番忙碌,太阳已经快到头顶,程灵素做了午饭,二人在茅屋内进食。余闲吃着清香的小菜,可惜都是素菜,他有些怀念在镇上吃的洞庭湖鲜,道:“现在诸事已了,也不用每天伺候那些兰花,明日咱们去洞庭湖吧。” 程灵素轻轻点头,道:“好啊,大哥远来这么久,小妹还未尽地主之谊,明日我便带大哥去游洞庭湖。” “嗯,去了洞庭湖。我钓鱼,你浣纱,真是一幅美景呢!”余闲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程灵素的机会。 “大哥,你又调笑于我。”程灵素听余闲自比范蠡,将她比作西施,顿时双颊绯红,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总爱调笑自己,可是一点也不招人厌烦是怎么回事,复道:“咱们这儿离湖边不过三四里,明日你自去吧。” 余闲见她害羞,知道毕竟不是现代,不能再调戏了,语气再不含轻佻,道:“我是西北人,生下来却是个爱水爱鱼的性子,有事没事就爱去钓鱼。到了这洞庭湖边,却是手痒难耐了,明日我便去钓鱼,晚上带来你做给我吃。” “如此大哥可在这儿多待些日子,我给你多做些花样。”程灵素以为余闲是来帮自己解决师门矛盾的,这样大本事的人不会待在这个穷乡僻壤,怕事情完结后余闲回去,不自觉地想要多拖延余闲几日。 余闲没有发觉程灵素的失落,自顾自地道:“嗯,这时候的洞庭湖是多少钓鱼人的梦想啊。明日你一定要给我多做几个菜,不然等咱们离开,再想吃这儿的鱼就难了。” “咱们?”程灵素口中微不可闻的重复余闲话中的关键词,眼眸星光一闪,埋头继续吃饭。 翌日一早,余闲到了湖边。穿回家里取来全套渔具,打下窝料,准备作钓。支上钓台,刚刚下杆调漂收线时,竿头猛然下沉,余闲一把扶住鱼竿,水面上啪啪一阵声响,一条一斤左右的翘嘴鱼被余闲用抄网抄离水面。看着鱼嘴里的鱼钩,这是金属反射阳光被鱼当做小虾米吞下去了,余闲不禁自嘲这赶得上姜太公的本事了。 这般丰饶的资源让余闲喜出望外,他收了手竿,又取出自己的路亚设备,绑上亮片拟饵抛出收回,循环往复。西北路亚资源稀少,余闲的路亚技术仍停留在理论阶段,自买来这些装备还一次都没用上过,今日也是存了碰碰运气的心思。 抛到第四杆,亮片在水面上如一条骚气的小银鱼扭来扭去,“砰”地一个水花炸开在水面上,余闲手腕猛地向上一弯,两米一长的鱼竿被瞬间拉弯了腰,渔轮吱吱的发出刹车卸力的声响,余闲体内肾上腺素分泌激增,心脏砰砰直跳,和水中的大物开始博弈。双方你来我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番长达半小时的搏斗之后,一条体长一米二三的鱤鱼败下阵来。这个过程中余闲没有使用超能力,全靠自己的体力获得了胜利,坐在草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余闲嘴角快扯到了耳根,从兜里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和自己的首个路亚鱼获合影,又用锁鱼釦将它养在湖水里,免得死了。兴奋过后,余闲起身又去作钓。 余闲还没觉得时间流逝,程灵素抱着一个三层的食盒从远处慢慢走近过来,轻轻叫道:“大哥,都到晌午了,赶紧来吃饭吧,可钓到鱼了吗?“ 余闲抬头望望天,被太阳晃了一下眼睛。收起鱼竿,靠钓台放好,走到程灵素身前,道:“竟是已到了这时候了,一玩起来便忘了时辰。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余闲接过食盒,盒内是一盘拌黄瓜,一盘煎豆腐干与一碗米饭。 程灵素有个很神奇的本领,她能把余闲平时不屑一顾的素材做的清香可口,让人食欲大开。余闲放下食盒,盘腿坐于草地上大快朵颐起来。程灵素在一旁笑眯眯看着,比吃了美食的余闲更开心。 一阵风卷残云,程灵素准备的美食全体阵亡。余闲拉着神秘兮兮地拉着程灵素到水边,说道:“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程灵素看到锁鱼釦上的大鱤鱼,轻轻捂嘴道:“好大的铜头鱼,大哥果然好本事!” 余闲提起鱼护,说道:“不是那个,你来看这里!”程灵素一脸好奇,走到余闲身侧,低头看去,鱼护里两条一尺长的小鱼,鱼体背部是绿色,体侧和腹部均是银白色。程灵素有些疑惑道:“这是鲥鱼吧,有什么稀奇吗?” 余闲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是鲥鱼啊,放到现代一斤大几千的鲥鱼啊,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情况啊?鲥鱼到了现代才成了珍惜物种,在这个时候虽然可说名贵,却也不算稀少。余闲被自己的固有观念打败了。 迅速调整面部表情,余闲掩饰住自己的尴尬道:“我在西北就听过鲥鱼十分鲜美,今天第一次来便能钓到,实在好运。” “晚上我将它们蒸了给你,定不叫你失望。”程灵素似无所觉地道。 放下鱼护,余闲让程灵素坐在钓椅上,有钓伞保护免得被太阳暴晒,自己又拿起鱼竿去抛饵了。 程灵素见余闲玩的开心,也不去打搅他,拿起竿架上的鱼竿仔细端详一番,脑中百种心思一一闪过。 太阳西斜,已到了日暮时分,余闲今天过足了钓鱼的瘾,最终他放生了那条鳡鱼,只带着两条鲥鱼和一条鳊鱼回到茅屋。这附近人烟稀少,晚上更是少有人出门,渔具放在那里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两条洗干净鲥鱼清蒸,鳊鱼切成孔雀状放上余闲带来的剁椒酱蒸制,鲥鱼肉嫩味鲜,鳊鱼鲜辣下饭,余闲吃的忘乎所以,程灵素望着他温柔的笑。 第十四章 再遇胡斐 第十五章 苗人凤家 第十六章 太极宗师 第十七章 小人伏诛 第十八章 师门叛徒 离开苗家,余闲轻声问问程灵素:“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田青文,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程灵素没有犹豫答道:“原来她叫田青文啊,你们都未曾蒙面,你便知道她的名字,可见你必是了解过她的,既然如此你仍要杀她,她定是干了该杀的事,又怎么能说不分青红皂白呢?” “她却是还没干那件事,这次我是不教而诛了。”余闲幽幽地道。 程灵素小手握住余闲的三根手指,脸带微霞道:“我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的。”似程灵素这样智慧的女子早就怀疑余闲不是凡人,余闲住在镇上却能每日给自己带些新奇玩意儿,所学知识武功皆与当世迥异,程灵素对余闲的来历隐隐有些猜测。 余闲见程灵素相信自己,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跨坐在摩托上,右手示意程灵素坐好,发动摩托向着白马寺方向驶去。 一路疾驰,这次不用迁就胡斐等人的马匹,大概下午两点左右,二人便回到白马寺镇。到了茅屋外停下车,便见一人爬在茅屋门口一动不动。余闲下车心中一惊,下车奔了过去,程灵素紧随其后。 走进一看,地上这人的背面有些眼熟。余闲抬手拦下要过去检查的程灵素,将超能力开启至峰值后小心将准备将地上之人翻转过来。余闲手一碰这人,触感微凉,地上的人已然是一具尸体了,再已使力,地上的尸体翻转过来露出面容。 “啊!是小铁!”程灵素不免惊叫。这尸体正是姜铁山的儿子姜小铁,余闲道:“灵素你看看,他是不是死于桃花瘴。” 程灵素有些疑惑,余闲平时对毒药一窍不通,现在怎么这样肯定,她蹲下一阵小心检查,神色古怪的道:“小铁确实死于桃花瘴,大哥怎么认得。” 余闲叹了口气道:“并非我认识这桃花瘴,而是他命中注定要死在这种毒下。看来他是来求救的,不管是我们早到几个时辰,还是他晚来几个时辰都有机会活命,他还是死了。” 程灵素眸子里透出别样的意味,道:“大哥早就知道?” “我知道他们会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余闲答道。 程灵素抓住了关键词,道:“他们?难道师兄师姐也?” “应该只有姜铁山。” 程灵素低头默默沉思了一会儿,道:“咱们先把小铁搬到屋里,去药王庄看看吧。”她要确定一些事情。 二人将小铁抬进茅屋,出来关好门,向药王庄而去。到了药王庄,果然不出余闲所料,渗人的血矮栗树下从下趴着一具尸体,正是姜铁山。程灵素走近几步细细观察,姜铁山僵硬的脸上隐隐泛着青灰,显是身中剧毒而亡。 “是碧蚕毒蛊吧?”余闲用肯定的口气说出一个问句。 程灵素‘嗯’了一声,问余闲道:“也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那我命中该是怎么死的?”程灵素语气平静,好似问了个事不关己的问题。 “本该替一个不喜欢你的傻子吸出毒素而亡。”余闲语气有些颤抖。 “本该?那现在呢?”程灵素盯着余闲的双眼。 “现在……现在有我!”余闲肯定答道。 “我知道了。”程灵素忽然展颜一笑,接着道:“小铁该是死在我大师兄手中,三师姐是有办法解除桃花瘴的,但是小铁却舍近求远跑来向我求救,看来是大师兄和三师姐……”程灵素不想说下去了,只是心中还是疑惑薛雀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余闲与程灵素相处久了,二人的思维已经有些同步,开口解释道:“应该是你师叔石万嗔来要他们背叛师门,投在他的门下。姜铁山这人虽然凶恶蛮横,却是一条硬汉,他不答应就被石万嗔杀了,其它的事情你都猜到了。” 程灵素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运气好,昨日外出反而躲过了一劫。” “不,是他们躲过了一劫,有我在死的必是他们!”言罢余闲将姜铁山的尸体拖进铁屋中,出来说道:“姜铁山这样的人我本是看不起的,他只是薛雀的影子,一生都没有自己活过,没想到最后却为自己死了,是条汉子。你先回去茅屋等我,我这就去镇上买两幅棺材,葬了他们父子。” 程灵素点头答应,径自回去,余闲去了镇上买了两副现成的棺材,叫人运到药王庄,一番忙活,等到二人入土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二人下葬,程灵素对师兄并无感情也不悲伤,只是有些唏嘘。二人回到茅屋,余闲道:“明日一早我们上路去京城,兵部尚书福康安于八月十五要在京城开个什么天下掌门人大会,届时石万嗔应该也会去。” 程灵素问道:“你要杀他?” “嗯,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哪怕这次他还没有伤害到你。不杀他,我的念头不通达。” 程灵素道:“你去哪,我便去哪。你要杀谁,我便帮你杀谁。”这话一出,程灵素对余闲的态度已经表露无遗。 余闲又不是24K精钢直男,望着程灵素漆黑的双眸,坚定道:“不用你杀谁,你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若有闲暇,再给我做几道可口小菜,那就更美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你随我回家去吧。”余闲在这个世界实力等级约等于一个琦玉老师,他肆无忌惮的立了一个flag。 程灵素轻轻点头,羞红了脸。 翌日一早,余闲背着一个大包与程灵素二人踏上行程。这一路,摩托车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没办法,余闲只能在湘阴县买了两匹马代步。看着余闲在马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程灵素捂嘴偷笑起来,余闲平日表现的越神秘强大,现在的窘态就越让程灵素感到好笑。不得已,她只能过去先和余闲同骑一程,手把手教他如何骑马。余闲一脸黑线,电视剧上可不是这么演的,不都是男主抱着女主教她骑马吗? 紧赶慢赶,八月初九二人到了京城广安门下。 第十九章 京城风华 第二十章 粘衣十八跌 第二十一章 一吐为快 余闲看着眼前如弥勒佛般的胖老头,双手抱拳,语气恭敬道:“可是千手如来,赵三当家当面?”这是余闲十分敬佩的一个人,他为人谦恭,不自持身份愿意和胡斐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结拜为兄弟;侠肝义胆,只因一个并无多大瓜葛的小女孩求到门上,愿意不远千里从回疆到山东来为她主持公道;对朋友慷慨,赠与胡斐二百两黄金,若说书剑、飞狐世界真有一个大侠,那这人非赵半山莫属。 赵半山原本见圆性被逼的自砍左手很是生气,一手暗器击飞匕首,准备上来教训一下这个后生。没想到对方出乎意料的谦恭,态度又是陈恳,一时有些不上不下,口中道:“不错,我就是赵半山,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赵半山只是对事情了解个大概,听说几位兄弟先来来为圆性出头,怕伤了行侠仗义的年轻人才在后面赶来,没想到来了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余闲道:“小子余闲,见过赵大侠!” 赵半山朝文泰来问道:“四弟,六弟怎么样?” 文泰来答道:“无甚大事,受了些轻伤,昏过去了,估计得修养一段时间。” 赵半山态度又缓和一些,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是昨日才听说你杀了凤天南的事,这次是我红花会做错了,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说完向余闲抱拳行了一礼。 余闲连忙摆手,道:“这与赵大侠又有何干,再说我也没吃什么亏,既然如此这事就一笔勾销了。”赵半山三观正直,余闲更是佩服,毕竟江湖上所谓的大侠多是像黑白无常这样帮亲不帮理的人,愈发显得赵半山的难得。 赵半山对余闲更是欣赏,道:“多谢余兄弟宽宏,能认识余兄弟这样的少年英杰,是赵某的幸事。听说余兄弟有事想要见总舵主,烦请兄弟稍候,总舵主估计很快就到。” 余闲道:“赵大侠,不必客气,我等得!” 赵半山听出余闲语气有些异样,默默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不到五分钟,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七八匹马的影子慢慢变大,直至到余闲一众人处停下。头前一匹马上骑着一位轻袍缓带、丰姿如玉,神采飞扬、气度闲雅,脸如冠玉的帅大叔,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 陈家洛跳下马,几步赶到常赫志身边仔细查看,见常赫志只是轻伤顿时送了一口气,起身对余闲道:“这位便是余兄弟了吧,红花会得罪了,陈家洛向余兄弟赔罪。” 余闲态度不似对赵半山那样亲热,不咸不淡的道:“你不必道歉,刚才我已与赵三当家解开了误会。你既然来了,我们便动手吧。” 陈家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听余闲用“你”来称呼自己便觉有问题,后来又是不说原由就要和自己动手,心中满是疑惑问道:“可是陈某有得罪余兄弟的地方,亦或是咱们有仇?” “无仇无怨,我们素昧平生,亦无瓜葛。只是看你不爽,想打你一顿出出气!”余闲答道。 在场红花会众人顿时对余闲怒目而视就要动手,陈家洛抬手压下众人,更加疑惑道:“那总该有个理由吧。” “你要理由?好,我给你一个理由!我问你香香公主是怎么死的?她是你妻子还是你妹子,亦或是你家奴婢,你凭什么将她让给乾隆老儿?你当她是一件货品吗?她倾心于你,是她自己的事,你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支配权了?将一个不属于你的无辜女子送与他人,害得她香消玉殒,你还有脸问我要理由?”余闲面红耳赤,不住怒吼,这些话没有经过余闲的大脑就从口里冒出来,真是不知在他的潜意识里潜伏了多少年,只要一个小小的由头,便如黄河决堤倾泻而出,无法阻挡。 陈家洛脸上原本的光彩自信烟消云散,尘封了许多年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他似乎被人从胸口狠狠锤了几拳,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见此插口道:“总舵主那是为了天下大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 “我呸!为了天下大事?你怎么不把你老婆送给乾隆?为了天下大事,就可以把别人豁出去了?圣母婊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再说,你们的天下大事成了吗?皇帝不还是那个皇帝,满清不还是那个满清?你们竟然相信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主意,造自己的反,你们的脑子是被门挤过吗?造了这么多年的反,你们存了多少钱粮,多少兵器,手下有多少士兵?亦或是你们策动了几次成功的起义?没有,一次都没有!天天就知道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你们到底是造反组织还是江湖门派,你们自己清楚吗?白莲教都比你们强!”徐天宏一句话没有拦住余闲,反而继发他更多的愤怒。 余闲一口老槽吐完,心绪安宁了少许,向陈家洛一步一步走去。赵半山一脸愧疚,拦在余闲身前,道:“余兄弟,我不能让你过去。”他也无法为当年的事情辩驳,只能用身体拦住余闲。 “赵大侠,你不是我的对手。”余闲语气有点阴沉。 赵半山摆开架势,意思已经很明显,红花会其它当家的亦向赵半山身边靠拢,显然是准备破坏江湖规矩,围攻余闲了。 余闲扫视一周,嘴角微微一抽,带着轻蔑的微笑说道:“陈家洛今天我打定了,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我说的!”说着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被绷断,红花会众人眼前闪过一道残影,身体速度瞬间接近亚音速,转至赵半山身侧,屈指在他耳根迷走神经密集处一弹,赵半山瞬间晕厥,反手一个手刀敲在骆冰后颈,骆冰应招而倒。这两人的下场还算好,其它的当家余闲控制好力道一拳一个,通通击倒在地。这江湖上的十多个一流高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花了余闲一秒多的时间便被解决了。 余闲走到陈家洛的身前,看着他脸色灰败的样子心里一阵腻歪,选这种人当头领造反,这红花会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陈家洛此时的样子很是可怜,余闲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一脚踹在陈家洛的胸口,一个水遁水龙弹之术:“hetui,渣男!” 余闲脑中突然跳出一道意识信息“恭喜宿主,排除心中怨愤,突破自我,矢量操控提升至lv5”。 余闲楞了一下,转身走到程灵素面前,拉住她的手,道:“这人脑子有病,女人又不是物品,怎么能让?咱们走,我带你去吃涮羊肉。” 程灵素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紧握着余闲的手,不肯放开。 二十二章 福康安府 北京城牛街的一家饭庄二楼雅间里,余闲与程灵素相对而坐。桌上的铜锅里不停冒着气泡,余闲夹起一筷子从科尔沁来的羊肉,高档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羊肉在锅里滚了十秒,夹出肉片送入口内,上好的羊肉不用蘸料,肉的本味就能俘虏任何人的味蕾。 程灵素静静望着余闲享受的表情,帮余闲又往锅里下了几千肉,问道:“大哥很开心?” 余闲轻嘬了一口茶,道:“有人说,这世上唯有爱与美食不能辜负,此情此景,我自然是感应的。” 程灵素烧红了脸,扭捏道:“大哥你说什么呢?” 余闲呵呵笑道:“这又不是丢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那我以后不说了?”最后一句语气揶揄,逗得程灵素一阵气急,姑娘埋头只是吃饭,不再理他了。 余闲见好就收,神色一正,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再有四日就到中秋了,到时候我要去参加那个劳什子掌门大会,原本我是想让你在城外等我。没想到矢量操控今天突破了,既如此你准备些能让人手脚无力的毒药,到时跟我一起去吧。” “嗯,我带了醍醐香的花粉,这两天我制成蜡烛,点着之后有一刻钟就能让人烂醉如泥了,要是能找个风口顺风而行,还能更快些。”程灵素神色兴奋,对能帮到余闲感到很是高兴。 “哦?那就不用做蜡烛了,到时你将花粉交给我就是。” 转眼过了四日,已是中秋。这日中午,余闲带着程灵素径直去往福康安府中,赴那天下武林掌门人大会。 因为有可能见到慕容景岳和薛雀,程灵素将余闲打扮成了个虬髯满腮的中年大汉,脸色涂的蜡黄,倒似生了黄疸病一般,一身锦衣,翡翠鼻烟壶、碧玉扳指、泥金大花折扇,打扮得壕气十足。程灵素自己则扮成个中年妇人,弓腰弯背,满脸皱纹,任谁也瞧不出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到了福康安府大门口,只见卫士尽撤,只有七八名知客站在门口迎宾。只见进去的客人各个手中拿着请帖文书,余闲一时有些麻爪,转了几圈找了个约莫五六十岁老拳师打扮的老头,言说是想去尚书府见见世面。给了这老头一百两银票,这老拳师见余闲打扮得如此壕气,以为他是想去尚书家攀攀关系,点头同意,这才扮作他的师弟得以进去。 余闲二人进了尚书府,在大厅靠东的一桌落座。同席的有四人,互相一打听,原来是猴拳大圣门的人。 纷扰间,数十席已渐渐坐满。余闲暗中数了一下,一共是六十二桌,每桌八人,来参会的有一百二十多家门派。待到午时,各席上均已坐齐。只见一位二品顶戴的将军站起来,声若洪钟的说到:“请四大掌门入席。”众卫士一路传下去:“请四大掌门入席……” 这时大厅中一片肃静,只见两名三品武官引着四人走进厅来,一直走到锦障下的虎皮椅旁,分请四人入座。 看这四人,当先一人是个白眉老僧,手中撑着一根黄杨木的禅杖,面目慈祥,看来没到一百岁,也有几十岁。第二人是个其十来岁的道人,脸上黑黝黝的,双目似开似闭,形象颇为猥琐。 第三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六十余岁年纪,双目炯炯有神,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功深厚。他一进厅来,便含笑抱拳,和经过的人等点头招呼,一百多个掌门人中,看来有八九十个与他相识。各人不是叫“汤大爷”,便是称“汤大侠”,只有几位年岁甚高的武林名宿,才叫他一声“甘霖兄!” 余闲知道这人就是号称甘霖惠七省的三才剑掌门汤沛。但见他一路招呼,与相识之人寒暄几句,拉手拍肩,透着极是亲热。待到走到余闲这一桌时,一把拉住猴拳大圣门的掌门人,笑道:“老猴儿,你也来啦?嘿嘿,掌门席上不给预备一盆蟠桃儿?” 那掌门人却对他甚是恭敬,笑道:“汤大侠,又七八年没见您老人家啦。一直没来跟您老人家问安请好,实在该打。您越老越康健,真是难得。”汤沛伸手在他肩头一拍,笑道:“你花果山水帘洞的猴子猴孙,猴婆猴女,大小都平安吧?”那掌门道;“托汤大侠的福,大伙儿都健康。” 汤沛哈哈一笑,告辞又与下一桌去寒暄。那猴拳大圣门的掌门人道:“汤大侠的外号叫“甘霖惠七省”,其实呢,岂止是七省而已?那一年俺保的一枝十八万两银子的丝绸镖在甘凉道上被劫,一家子急得要跳井,若不是汤大侠挺身而出,软硬兼施,既给面子,又用刀子,“酒泉三虎”怎肯交还这一枝镖呢?”跟着便口沫横飞,说起当年之事。当年他受了汤沛大恩,如今一有机会就要帮汤沛宣扬他的侠义。 汤沛那边寒暄,第四个掌门却是个武官打扮,身穿四品顶戴,步履沉稳,气度威严,隐然是一派大宗师的身份。只见他约莫五十岁年纪,方面大耳,双眉飞扬有棱,不声不响走到第四席一坐,如渊渟岳峙,凝神守中,对身周的烦扰宛似不见,这人正是满人第一高手,辽东黑龙门掌门海兰弼。 过了好一会儿,汤沛才和众人打完招呼回到自己坐上。只听得一位二品武官喝道:“斟酒!”在各席伺候的仆役提壶给诸人斟满了酒。那武官举起杯来,朗声道:“各派掌门的前辈,远道而来京城,福大帅极是欢迎。现在兄弟先敬各位一杯,待会儿福大帅亲自来向各位敬酒。”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也都干杯。 那武官又道:“今日到来的,全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盛事。福大帅最高兴的,是居然请到四大掌门人一齐光临,现在给各位引荐。”随后将那四大掌门一一给大伙儿介绍了一边,原来那白眉老僧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方丈大智禅师,道士乃是武当山太和宫观主无青子,剩下二位便是甘霖惠七省汤沛与满人第一高手海兰弼。 四大掌门起身对诸人见礼敬酒,各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后厨役开始上菜,各式美酒佳肴一一端上桌来,大伙儿吃了七八道菜,忽听众侍卫高声呼叫:“福大帅道!” 第二十三章 二桃三士 第二十四章 真假药王 第二十五章 甘霖惠七省 全场鸦雀无声,此时大伙儿都是待宰羔羊,又有谁会这时候出来找存在感。 余闲对程灵素道:“妹子,你找个锦盒将这些杯子都收起来,拿回去卖了,以后就不用愁饭钱了。”程灵素依言取了个锦盒将所有杯子放在其中,又用椅子上的绸缎妥善的包好,回到余闲身边站好。 坐在头席主位上的福康安发现这二人包了杯子,心中舒了一口气。只要求财便好,这要真是红花会的反贼今日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他脑中左右盘算,开口道:“这位先生,且慢。先生绝艺无双,使本部大开眼界。只是这御杯乃是皇上御赐,先生带回去也无人敢收。先生不妨取走一支玉龙杯,将其余的御杯留下,本部愿给先生纹银两万两以作补偿。”作为一名六部级高官,皇帝宠臣,福康安这番话可算是礼贤下士,给足了余闲的面子。 福康安话毕,同席的甘霖惠七省汤沛随后附和道:“正是如此,先生取了一只玉龙杯,贵派就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又得福大帅赏银,从此以后也可富甲一方。我们这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承了你的情,以后但有需要,我汤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番话说的极有水平,即不失优雅的舔了一波福康安,又保下这些杯子,少林武当这些大派就得领自己的情,最后还能和这个“无嗔”拉上关系,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着。一举三得,岂不美哉。 余闲看着汤沛,语气温和地道:“汤大侠真是肯为江湖上的朋友着想,您的意思是想与在下交个朋友?” 汤沛见余闲态度温和,觉得是自己的名声起了作用,语气带些亲热地道:“正是如此,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与您这样的高手相交,老朽倍感荣幸。” 余闲温和的笑笑,道:“在下最爱交朋友,尤其是像汤大侠这样的朋友,说起来咱们还有两个共同的朋友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与阁下相熟的是哪两位朋友?”汤沛语带兴奋,感觉事情已经按自己设定的轨道向前行驶而去。 余闲语气亲热地道:“这两位本来也该来的,结果因为一点小事未能到场,在下也甚是遗憾呢。他们一位是广东佛山镇五虎派掌门凤天南,另一位是天龙门北宗掌门人田归农,这两位想必和汤大侠是很熟的。” 汤沛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两下,冷汗从后背的毛孔里不断渗出,他汤沛号称“甘霖惠七省”,迎来送往的一年得花不少银子。因怕名声受累,自己便没有开赌馆青楼之类的产业,这活动经费就得靠江湖上的金主资助,自己投桃报李帮他们处理一些不好出面的事情,凤天南与田归农就是自己的大金主之一,听闻这二人已被人在两个月内杀死,如今这人别人不提,专提这二人,恐怕不是好事啊。 想及此处,汤沛神色尴尬地道:“这两位汤某确实认得,只是听闻他们已经……” 余闲见汤沛不往下说,顿时痛心疾首地道:“是啊,他们二人已经驾鹤西游。而且还都是刚与我结交不久便撒手人寰,每每想到,我就痛心异常,这样慷慨的朋友都是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扼腕啊!” 汤沛额头上的冷汗结成一个个小水珠,簌簌的顺着鼻翼往下流,口中勉强地道:“却……却是如此,既然是旧识,阁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汤沛绝不推辞。” 余闲脸上笑嘻嘻地朗声道:“正好有一件事要问汤大侠,十几年前佛山镇上有一带着幼女的妇人因被五虎派掌门人迫害逃出佛山镇,后来逃难到你府上做仆妇,后来凤天南给你休书一封,要你帮他解决这件事,结果这妇人在你府上被人奸辱后悬梁而死,不知是怎么回事啊?”余闲语气轻松,眼睛却紧盯着汤沛双目不放,显出自己十足的攻击性。 汤沛面色骤变,心脏在胸腔内跳得飞快,砰砰的心跳声连邻桌都听得见,他期期艾艾的开口道:“这,这,阁下定是误会了,没有这回事,老朽可不知什么银姑啊,定是有人欲用这件事借刀杀人,来除掉老朽,您不要受了奸人的挑拨算计啊。” 余闲似笑非笑的审视着汤沛,见他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定然是内心十分煎熬,这种煎熬会比肉刑更让人痛苦。余闲开口道:“我都没说那妇人叫什么,汤大侠怎么知道她叫银姑呢?” 此言一出,场上所有人都知道汤沛已经栽了。不少人心中剧震,想不到“侠名满天下,甘霖惠七省”的汤大侠竟是这样人,尤其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刚才还被门中长辈安利汤沛如何侠义公正的形象,不到一个时辰转眼就被余闲一个耳光抽的面目全非,这一刻刚刚对江湖建立的三观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余闲没想到汤沛这么容易就漏了破绽,原本准备的后招也都白费了,脸上不复刚才和善的表情,道:“汤沛,按说你也算的上这江湖上排名前五的高手。你门中的三才剑本就是平常武功,被你练到这种地步可见你资质不凡。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当劳什子的白手套。哪怕你学凤天南开赌坊,开青楼,得了你好处的人难道还能自扇嘴巴骂你不成?表面上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既蠢且坏,简直比田归农那种小人更恶心。” 汤沛像一堆失去了骨头的烂肉瘫在椅子上,多年经营的名声一朝丧尽,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在外人面前压抑自己的欲望,压抑自己的本性所换来的一切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虽然他还能呼吸,但是“甘霖惠七省”的汤大侠已经死了,留下的这副躯体毫无意义。 余闲顿了顿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我甚至都不会动你一根手指,过了今日你会体会到什么是人间地狱,汤大侠已经不存在了,而留下的你什么也不是。”余闲不准备动手杀他,当然也没有那么好心放过他,圆性随着红花会诸人来京城就是为他而来,让这个伪君子在受尽精神折磨后再死去才是他应有的下场。 第二十六章 看着汤沛瘫在椅子上再无动静,余闲心里有点腹诽:“这次交的朋友不够慷慨啊。”,随后转身对福康安道:“福大帅,听闻您膝下多年无子,最近却从江湖上带回来两位小少爷,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转折有些突兀,福安康一时有些懵懂,脑中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急道:“先生,高抬贵手。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幼子无知,请不要牵连他们。”福康安多年无子,眼看着就要断绝香火,没想到突然得知当年在江湖上勾搭的飞马镖局小姐马春花给他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他对这两个孩子奉若至宝,这偌大的家业就要靠他们来继承,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余闲呵呵笑了两声,道:“福大帅想哪里去了,像我这么正派的人,怎么会对无辜小儿出手。只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对我的朋友有恩,我想当面感谢一下她,所以还请恕我冒昧,让我见一见马姑娘。” 福康安犹豫了一下,道:“先生见谅,内子最近染病卧床,不敢见了风寒,恐怕无法与先生见面了。待到内子痊愈,我定邀先生来寒舍一见。” “哦,那是正好。我与身后的师妹乃是是药王门下,最擅长医治疑难杂症,解毒疗伤也不在话下,哪怕是她喝了鹤顶红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能救回来。”余闲神色坚持,表现出一个医者的职业素养。 福康安对“鹤顶红”这三个字十分敏感,他脸色变换的身体开始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心脏将胸腔拍打的砰砰作响,语气勉强道:“不敢有劳先生,内子现在却是不方便见人。”其实是,福康安的母亲看不上马春花江湖女子出身,又加她是个汉人,找了个机会派人给马春花送了有鹤顶红的参汤。福康安对此事全盘知晓,却是佯装不知,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 余闲转头对程灵素道:“妹子,你身上可带有鹤顶红,给我一些,我有用。” 这话将福康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程灵素道:“这种毒发毒太快,不易救治,师尊不许用鹤顶红的。”福康安心绪稍缓,又听到程灵素那边声音“不过石万嗔身上定是有的,大哥稍待,我去取来。”程灵素说着戴上一双鹿皮手套往石万嗔的尸体前去。 福康安一生顺风顺水,自生下来便被保护的无微不至,这是他第一次确确实实地直面性命危险。一时间他自己已经脑补出中毒后七窍流血的惨相。生死间的大恐怖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福康安哆哆嗦嗦地道:“先生误会,此事当时在下也不知晓。后来知道是府中宠妾争风吃醋,买通下人害死了春花,我亦深感痛心,我已叫人打死了这两个贱人为春花报了仇。” 余闲饶有兴趣的大量着福康安,道:“不错,还知道为你老娘遮掩,没想到你还是有人性的闪光点的。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动你老娘,毕竟我还有让她更痛苦的方法。你说是两个孩子的丧母之痛更痛,还是令堂的丧子之痛更痛呢?” 福康安讷讷不言,急中生智,开口威胁道:“先生不可杀我,我乃陛下宠臣,皇上待我如子侄,我若被杀,牵连定然不小,恐怕这厅中之人都要遭池鱼之殃。” 这话不假,福康安表面是皇后之弟、太子太保富察傅恒的儿子,实则是乾隆绿了自己这位小舅子,生下的私生子。乾隆对福康安宠爱甚至超过宫内不少正牌皇子,若是他死在这里,帝王一怒,流血漂橹,在场的汉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余闲不理他的威胁,问道:“马春花与你珠胎暗结,无奈嫁给了她的师兄,为你生下了两个儿子。你得知后害死了她的丈夫,她还是死心塌地来京城与你生活,也没求个正房的名分。哪怕你不爱她,难道你就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激?她让你富察家香火得以延续,对你家可说是有大功,就不能让你保她一命?” 余闲说的有点口干,缓了缓接着道:“原本凭马春花的人品,你们是天生一对,很般配,可以天长地久的,可惜了。” 福康安没有听出余闲的深意,心下对余闲嗤之以鼻,嘴上还是恭敬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是我的不是。春花与我的两个儿子还年幼,如今失去了母亲,已然不幸,若再失去父亲,便是孤苦无依,未免太可怜了些。”福康安之前对余闲诱之以利,晓之以理,吓之以威皆无效果,现在只能期望用幼子动之以情了。 余闲晒之一笑,道:“你却是打错了算盘,马春花对我的朋友有恩,对我又无恩情。你的儿子死了娘,你都不心疼他们,我还管他们要死了爹不成?你还是去下面和马春花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吧。(福康安正是还珠中尔康的原型)”说着屈指一弹,福康安眉间出现一个红点,脑袋耷拉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场中众人四肢酸软不能行动,耳目却是没有封闭,眼见福康安倒在桌上,顿时脸色死灰,如丧考妣,一旦事发,在场汉人恐怕全部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得祸及家人;满人也好不了哪去,全家都得去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余闲说道:“牵连了各位实在抱歉,等一会儿我师妹会给大家解毒,至于能不能跑得了就看各位的本事了。”言罢,余闲在福康安的身上一阵翻找,取出一面羊脂玉的令牌揣进兜里,叫程灵素解了场中汉人的醍醐香,闻了解药众人还得一会儿恢复时间,余闲现行与程灵素出门离开。 出了大厅,余闲二人面色平静的往府门而去,到了大门口,对门子展示了一下令牌,门子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出府,一路马不停蹄,遇到有人盘查便亮出福康安的令牌从广安门离开京城。 第二十七章 诛你十族 第二十八章 飞天有术 第一章 笑傲江湖 第二章 第三章 福威镖局 第四章 辟邪剑谱 第五章 初识内力 毁了剑谱,众人回到镖局。在余闲的坚持下没有鸠占鹊巢住进正房,林震南将二人安排在内院的厢房里休息,这算是将二人当成了自己人。 厢房内,程灵素对余闲道:“没想到世上还有条件如此苛刻的武功,这个世界的武功好神奇,想想以前见过的那些功夫简直如儿戏一般。”程灵素的三观今天再次被刷新了一遍。 余闲笑笑道:“这还不算最神奇的,以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练成之后容颜不老,青春永驻的武功,还有练了之后可以返老还童的武功,甚至有一本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内功呢。” 程灵素向往道:“真想见识一下,对一个医生来说,这些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余闲习惯性地刮了一下程灵素的鼻子,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因为这些武功都是我为你预定了的,迟早都会出现在你的手中。现在你还是先好好练习华山心法,打好根基是首要任务。”余闲对程灵素未来的规划已经有了腹案,就等到了那几个世界一一实施下去。 程灵素点点头表示知晓,从怀里透出华山心法仔细研读起来。 待到黄昏时刻,林震南派林平之过来请余闲二人赴宴。二人随林平之到了饭厅,林震南夫妇已在门口等候,夫妻二人上前见礼,林震南解释夫人早上去外面上香,下午才回到府中,所有没有前来拜见。进了饭厅,一番推辞余闲被让到主位,众人落座,各式菜肴被端上来,不一会儿二十几个大菜摆在桌上,林夫人为余闲二人斟酒,余闲也不客气,一时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突然郑镖头在门口高声求见,余闲让其进来,郑镖头叫道:“禀告公子,总镖头,白二死了!”白二是镖局里的一名趟子手,今天正好是随林平之出外打猎的一员。 余闲有些纳闷,自己已经将贾仁达杀了,这白二怎么还是死了,他问道:“这白二是怎么死的?” 郑镖头回道:“白二死因不明,我仔细查看过,全身不见伤痕,也不似中毒,而且他身子健康,没有什么疾病,所以我才来禀告公子与总镖头。” 余闲对林震南道:“叫所有人到内院集合,恐怕是余沧海来了,这白二应该是死于摧心掌。” 林震南也听过摧心掌的大名,这白二的死法确实符合摧心掌杀人的特征,他对郑镖头下命令道:“命府中所有人到内院集合,大家小心防备!”郑镖头领命而去。 余闲对林震南道:“你在这里看好大家,我去会一会余沧海。”说完离席,往自己的房间而去,程灵素随着余闲而去。 余闲回到房间取了手机与一个小方盒子,出了内院走到镖局大门口,脚尖轻点身子猛蹿到门房顶上,将拿来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带TYPE-C接口的装置,余闲将装置与手机连接,打开摄像头,屏幕上显示出红绿色交替的场景,这装置正是他为了弥补自己探查能力不足在某宝上买的一个红外线摄像头。 余闲端着手机,左右一扫,在镖局斜对面客栈顶上发现了几个红色的人形影像,其中一人个子矮小,应该就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余闲对着客栈的方向大声喊道:“余沧海你个龟儿子,带着几个龟孙子躲在房顶上是在喝西北风吗?”手机屏幕里,几个红色人影微微晃动了几下,应该是在商量事情,最终又归于平静。 余闲见对方怂了一波,又开嘲讽:“余矮子,你儿子余人彦和弟子贾仁达都是我杀的,你个龟儿子还躲在房顶上不敢出来,是不是出川的时候把蛋忘在家里了?” 手机屏幕里红色矮子猛然窜出,朝着余闲这边飞来,剩下几人紧随其后。这些人落在离余闲五六米的街上,余沧海喝道:“龟儿子,我说彦儿和人达怎么不见踪影,竟然是遭了你的毒手。我青城派原本和你福威镖局无冤无仇,这次本来就是要来给你们回礼,没想到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儿子,今天这事咱们不能善罢甘休!” 原来余沧海并不知道儿子被杀,只是等不及想要先偷偷灭了福威镖局,没想到被人识破行藏。刚考虑是不是现行退去,对方又倒出杀了自己儿子与弟子的事情,这可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枕头,对方把刀柄送到了自己手中,这下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行事了,儿子死的挺有价值,这波不亏。 余闲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不知道这事儿。他骂道:“呸,余矮子你好歹是一派掌门,能不能有点担当。刚才你还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用摧心掌杀了镖局的趟子手,莫非你修道有成能够未卜先知不成?” 余沧海一脸正经,喝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天你福威镖局,别想有一人逃脱,给老子先杀了这个龟儿子。”话毕,身后的七八个弟子冲了出来。原著中青城派弟子行径十分恶劣,杀光了福威镖局的所有人,手段残忍,虽是正道大派,却没有一个好人。 余闲被余沧海的逻辑折服。他收起手机,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钢珠,一招雷明顿神功使出,钢珠化作漫天飞蝗侵袭而过,这七八人身上血花四溅,身子如被按了暂停键般一顿,倒在地上,如今的余闲已经懒得和这种小喽啰浪费时间。 余沧海心里吸了凉气,这青年的暗器手法太硬了,年轻一辈根本没人能够与其争锋,他有些心疼,这些弟子是门派中的未来希望,是他准备留给儿子的班底,没想到全死在了这里。余沧海脸色一正,大义凛然地喝道:“这是黑血神针的手法,好一个魔教妖人,暗害我青城派这么多弟子,今天定要将福威镖局灭门,以免你们勾结魔教危害武林!”言罢,身随剑走,飞扑向余闲而来。 余闲此时只能一个尼克扬的黑人问号脸,余沧海你这么能扯你媳妇儿知道吗?余沧海使出送风剑法一剑向余闲面门刺来,这一招旨在让余闲退下房顶,自己好利用高度优势使出后招。没想到剑锋临体,余闲使出自制版灵犀一指,右手二指伸出夹住剑锋,不得再进一寸。余闲抬腿一脚,余沧海被踢得倒飞回去,余闲跳到他面前嘲讽道:“你这剑法太过稀松平常。说什么三峡以西,剑法第一,我回头想了想,三峡以西那还有几个汉人,都没人用剑,难怪是剑法第一。不得不说,你们青城派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呢。” 余沧海咬着后槽牙,气的哇呀呀的大叫,左手一拍地面飞身而起,再次挺剑刺来,这一剑直中余闲胸口,余沧海脸色刚露出喜色紧而转黑,宝剑刺在余闲身上弯成一张铁弓根本无法刺进余闲的身体。 余闲轻蔑微笑一把抓住剑锋,手腕一扭宝剑变成一了根铁麻花。 余沧海不愧是正派一流高手,铁件被拧成这样竟然都没有松手,既然外力无法伤到余闲,余沧海这才弃剑运起内力一招摧心掌猛然拍出。 余闲不闪不避,同样一掌拍出,想要体验一下武侠世界高手对掌的感觉。双掌相接,余沧海倒飞而出,右臂弯成一个诡异角度;余闲感到一股力量沿着手臂向心脏而去,自己竟然无法反射,“噗”,余闲突出一口献血,这“内力”不是他理解的任何一种矢量,第一次遇到竟让他着了道。 程灵素一直在后面观战,见余闲受伤吐血,又手一甩,一把银针飞向余沧海,余沧海刚刚受伤,躲避不及,右腿中了几根银针,顿时一阵酥麻。他是老江湖,知道这暗器有毒,不敢再做停留,转身飞逃而去。程灵素急上前几步,扶着余闲一阵检查,痛心道:“你受了内伤,心脉受损,恐怕没有几个月难以恢复。” 余闲呵呵笑了几声,道:“没事,我终于知道内力是怎么回事了。下次再遇到他,连我的一根毫毛都别想伤到。” 第六章 回雁楼 第七章 现场教学 田伯光见惯了人对他恶言相向,也不生气,笑道:“今儿我是出门儿没看黄历吗,怎么净碰上这种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既然你不领田大爷的情,那我便送你一程,让你再去给这个小道士讲讲混江湖的规矩。”田伯光说着手已经放在桌上的短刀刀柄上。 田伯光对面的令狐冲突然一把压住刀身,说道:“田兄,咱们刚才可是打了赌,谁先站起来,谁就输了,你可要想好啊。”令狐冲说着向余闲这边使眼色,想要叫他赶紧离开逃命。 令狐冲这个人很矛盾,他的是非观非常混乱,为了对风清扬的承诺对岳不群询问他的武功来历三缄其口,贸然出手救下不知善恶的向问天,后来又为了任盈盈带着一群妖魔鬼怪攻上少林,他对自己的阵营定位完全是模糊的。但是这个人又非常喜欢锄强扶弱,抱打不平,绿竹巷救下以为是老太婆的任盈盈,二十八铺救下恒山众尼姑。这是金书中最另类的一位主角。 余闲不愿领令狐冲的情,道:“你不必向我使眼色,今日田伯光必死于此。” 田伯光叫道:“令狐兄,这小子还不领你的情呢。刚才我们是说坐斗谁离了凳子谁就算输,现在咱们可还没动手呢,我离席杀了这小子自然不算是输啦。”田伯光为自己想好了理由。 余闲回头对林平之道:“平之你看仔细了,接下来我要向你做一个江湖打斗的最错误示范。”,说着向田伯光走去。 田伯光手持断刀,脚掌在地面一抹,身子轻飘飘向余闲飞来。他的刀法与江湖上常见的厚重路线迥然不同,刀走轻快诡奇,第一招没有用劈砍,而是一刀上撩直取余闲胸腹之间。 余闲拧腰,脚步一转,身子诡异转到田伯光身后抬掌一推,田伯光猛然加速撞向余闲身后的桌子,“咵啦”一声巨响,田伯光一头撞在桌上将桌子装了个稀巴烂,好在他又内力护体,伤势并不严重,刀尖一点地板一个后空翻站定下来。 余闲道:“这是第一个忌讳,如有机会就要一击致命,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不要学我耍帅给敌人反击的机会。”林平之傻傻地点头,被这样生动的教学方式惊呆了。 田伯光作为教学工具,此时却领略不到为人师表的成就感,他刚才有些轻敌丢了颜面,这下使出全力脚下幻影一闪,以超乎常人反应的速度移到余闲身边,自上而下一刀斜劈,想要将余闲分成两段。 余闲看着刀光乍现,双指并剑使出王八剑法将田伯光的快刀一一点开,口中还好整以暇地道:“你看,这下田伯光使出全力是不是实力上了好几个层次,要是实力略低于他,刚才那一招本有机会将其击败,现在就只能被他砍成肉泥了。” 林平之一脸受教的样子,拱手行礼,道:“多谢余大哥教诲,平之记下了。” 田伯光心里千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自己功力有成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戏耍。他心思急转道:“阁下武功高强,田某佩服。田某认输,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这里有一千两银票,算是田某的谢罪之礼。”说着扔下手中断刀,左手抓住衣领,右手伸入怀里好像准备掏出银票谢罪。 余闲立地不动,好似等着田伯光的银票。田伯光不负众望,在怀里摸索两下,右臂如一条鞭子甩出,一把白色粉末在余闲面前炸开,田伯光催动内力将所练轻功发挥到了十二成,借着粉末掩护闭气向余闲身后的程灵素窜去,想要抓个人质脱身。刚冲两步,脑后头发一紧,田伯光阳面摔在地板上,后脑勺磕地,脑子一阵昏沉。 余闲站在田伯光身后,右手五指张开,几缕黑丝飘落,左手承龙爪状托着一个白色漩涡纹理的圆球。余闲声音平缓地道:“第二课,不要相信你的敌人,不要给他说话的机会,所有人都死于话多。”余闲将左手凝聚的球体靠近田伯光面门,球体上分出两股白线钻入田伯光的口鼻。 田伯光吸入那些粉末,脸色逐渐红润,接着如火烧一般通红,小朋友不听使唤要出来一展身手,看来刚才撒的是西地那非类的药物,这哥们儿身上估计也没带什么像样的毒药。 余闲看着田伯光,戏谑道:“你都要靠这药撑场面了,还一天天的不消停,你作为一个淫贼的自我修养呢?” 田伯光面红耳赤,叫道:“这是助兴的玩意儿,大爷我厉害着呢!今天大爷栽在你手里,田大爷认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管身份高低,品行贵贱,没有哪个男人会自承能力不行的,这无关生死,有时却高于生死。 余闲撇了撇嘴,道:“平之,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就需要赶紧利落的解决对手,不要犹豫,不要因任何原因动恻隐之心,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向我一样……”,“啪”,田伯光的胸口炸开一个血洞,余闲接着说道:“先杀了对手,然后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敌人的无耻下流,人神共愤。” 林平之愣愣的点头,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真正江湖的冰山一角。 余闲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程灵素道:“灵素,把你的手套给我。”程灵素从怀里取出一幅鹿皮手套递给余闲。余闲戴上手套,捡起田伯光的断刀,用刀尖拨开他的衣服,找到了一叠银票和两本手抄的书。余闲用刀尖拨开书页见没事发生才拿起两本书,递到程灵素面前,程灵素点头确认五毒,余闲才将书交给林平之道:“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杀人之后一定要摸尸捡装备。这个过程一定要小心,有些人喜欢在秘籍上涂毒药,在这个环节翻车的人不在少数。” 林平之嘴巴大张,原以为余闲是在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没想到最后、最重要的步骤竟然是摸尸捡装备,这三观简直是被放到强子对撞机里摩擦啊。 余闲自顾自地道:“田伯光的轻功和快刀对你家的辟邪剑法又借鉴的意义,你将这两本书收好,等回家去和你爹好好参详一番,好让你们有些自保之力。” 第八章 金盆洗手 第九章 第十章 ·一声“东方不败”将场面压得寂静无声,众人皆将目光聚焦到余闲的身上。余闲眼角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槽牙紧咬道:“你从哪看出来我是东方不败的?我堂堂七尺男子汉站在这里,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余闲目中怒火狂燃,似乎要将嵩山派的二人化为灰烬。 费彬有些莫名其妙,这人为什么听到自己叫他东方不败会如此愤怒。他不知道东方不败的具体情况,只是听师兄说过东方不败轻功盖世,速度无数,眼前这男子确实完美契合这两个特点。不过刚才下意识叫出的东方不败却是给他提供了一个退敌的思路,他拿出五岳令旗,义正言辞地叫道:“这魔教妖人速度如此惊人,定是大魔头东方不败的弟子。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五岳令旗在此,五岳剑派所有门人听令,大家合力擒杀此獠!” “不是的,余施主是好人。”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小尼姑仪琳站在定逸身后忍不住叫了出来。 定逸转头盯着仪琳,严肃道:“仪琳,这是五岳剑派的大事,你不要乱插嘴。” 仪琳道:“师父,就是这位余施主杀了田伯光将我救出来的,他还替泰山派的师兄报了仇呢。” 仪琳心思单纯,怕大家误会了余闲想要替他解释,费彬的计划却被她不经意间破坏了。原本就不想参合进来的其他四派之人,纷纷就坡下驴,推搪过去。 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抱拳道:“原来小徒迟百城的仇,余少侠已经帮我报了,天门再次谢过了,能杀了田伯光救下恒山派的师侄,我相信少侠定不会是那魔教之人。”天门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他对余闲的印象很好,余闲还替自己的徒弟报了仇,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上去替嵩山派顶这个雷。 定逸与天门态度类似,她双掌合十向余闲道:“余少侠,锄强扶弱,行侠仗义,贫尼也不信少侠回是魔教妖人。” 岳不群也随声附和,感谢余闲替江湖除了一个大害。 费彬举着旗子,尴尬地立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余闲还不放过他,说道:“看见没,大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咱是什么人大家自由公论。还东方不败,我看你像东方不败,你嵩山派全家都是东方不败。” 费彬吞了吞唾沫,尴尬地将五岳令旗收回怀里,道:“诸位师兄师姐被小人蒙蔽,等以后定然悔之晚矣。我这就会嵩山禀告左盟主,请他老人家定夺。”他知道今天事不可为,己方剩下的二人绝计不是余闲的敌手,欲要脱身,先苟一波保住性命再说。 “慢着,得罪了方……我还想走?”余闲叫住了想要跑路的费彬二人。 费彬道:“这是衡山,是我五岳剑派的地方,我如何走不得?诸位师兄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费彬借势让自己全身而退,虽然刚才其他三派没有同意围攻余闲,但是他们也不会就这么看着一个外人将自己留在衡山。 余闲一脸戏谑地说道:“哟,现在想起来你是在衡山了,刚才想杀人全家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刚才刘正风跟你讲人情,讲道理,你要跟人家动刀子;现在我要跟你动刀子,你又去和人讲人情讲道理,合着这天下的道理是给你嵩山派一家准备的?双标狗!” 众人不动什么是双标狗,但是都理解的余闲的意思。不过费彬确实抓住了除衡山派之外三派的软肋,他们不能眼看着余闲杀了费彬,三派掌门神色皆有些纠结。 余闲的装比大业还没有完成,他不会给三派掌门人干预的机会,接着道:“我再教你一个道理,就是射程之内遍地真理!” 余闲右手张开,十几颗直径一厘米的钢珠在磁力的作用下浮在手掌上空五六厘米的地方如一个星团般规律运行起来,“啪”的一声爆鸣,一颗钢珠脱离轨道突破音障在费彬身上炸开一个血洞,费彬如一个破布娃娃倒在地上。音爆声接二连三,费彬、丁勉的身子血花四溅,几乎无法保持住人形。余闲点点头对自己新开发的麦克斯韦神功表示满意。 恒山派的一帮女弟子尖叫着转过身弯腰呕了起来。场上其他老江湖却对余闲的绝世神功惊为天人,这是什么内功,即使是少林寺方正大师的易筋经恐怕也没有这个效果吧。岳不群作为场中内力最高者更是深有感触,内功练到深处果然无敌,气宗才是华山正宗啊。他已经准备在这次事情结束后好好和余闲拉一下关系了。 刘正风此时带着家眷门人走了过来,对余闲九十度深揖,郑重道:“多谢恩公搭救,刘正风带刘氏全家及门人弟子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恩公以后若有事,只要不违背道义,刘正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氏门人随着刘正风行礼。 余闲侧身不受刘正风的大礼,道:“你不必谢我,我又不是为了救你。家中老妻、幼子,门人弟子何辜,只是因为你的义气就被你豁出去了。你这样的人或许会被有些人称赞义气千秋,我是看不起你的。” 刘正风被余闲一顿训斥,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他看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妻子,想到夫妻多年的情景,“啪”的一个巴掌抽在自己脸上道:“恩公教训的是,刘正风对不起他们。从此以后刘某便隐姓埋名,退隐江湖,好好补偿一下他们。” 余闲呵呵笑道:“你混了大半辈子江湖还没明白,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刘正风闻言身子一震,对啊,人就是江湖,怎么退出。他向余闲请教道:“恳请恩公指教!” 余闲道:“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加入一方左冷禅不敢招惹的势力,他不会冒着被灭派的危险来追究你。这江湖上有这样势力的唯有少林,武当还有我了。” 刘正风诧异的看着余闲,这年轻人想要收服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代表什么势力?刘正风问道:“恩公是朝廷的人?” “不是,我就是我自己。我创了一个门派叫科学门,现在门下仅有寥寥几人。你的武功在我看来入不了眼,不过我欣赏你的音乐才华,你若加入便可以做我科学门第一任文艺部长的职位。” 刘正风不清楚文艺部长是个什么职位,不过他倒是明白了自己真没什么可被对方贪图的,他心下一横,跪倒在地道:“刘正风参见掌门。” 第十一章 紫霞神功 第十二章 门中会议 翌日,岳不群带着众弟子离开刘府回华山而去。刘正风将带不走的宅子、土地之类的财产全都送给了衡山派算作是门派对自己培养之恩的回馈,带着家眷与愿意跟着他的弟子随余闲往东南而去。 这一路带着女眷,众人花了十五日才到了福州。到了镖局门口,林震南早已在那等候,看着余闲带着一群人归来,林震南先是抱拳一礼,道“拜见门主,门主辛苦了。” 余闲众人拖家带口走的缓慢,关于他大闹金盆洗手大会的壮举先行一步已在江湖上传开。福威镖局神秘青年人诛杀五岳之首嵩山派数十位精英弟子和十三太保中的两位,如今余闲在江湖上的名号也是不小。 余闲道:“不用多礼,想必衡山那边的事情你已知晓,刘正风你也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那便的那位是曲洋,他们二位以后就是咱们科学门文艺部的第一任正副部长了。”余闲指着曲洋。 林震南对刘正风与曲洋笑脸相迎道:“刘三爷好久不见,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曲长老大名如雷贯耳,如今一见三生有幸。”他对刘正风很是熟悉并无担心,但是曲洋这个魔教长老还是让他有些犯怵。 刘正风一脸和煦笑容抱拳道:“林总镖头客气了,到了福州府以后还要总镖头照顾呢。” 曲洋道:“如今世上已没有曲长老,咱们以后都是科学门的人了,林总镖头若是看得起,就一声老曲就是。” 林震南反应过来,自家这位门主可不是一般人呢,他呵呵一笑道:“对,对,对,咱们都是科学门的人,门主武功盖世,定能带着咱们好好走下去。”这个马屁既是恭维余闲,也是给自己提气,有余闲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余闲打断三人道:“好了,江湖险恶,以后你们要相依为命了,这些客套还是免了吧。咱们先进去,让大家安顿下来再说。” 众人依言进了镖局,还好镖局够大,林夫人将众人安置的妥妥帖帖。正堂之上,余闲对着众人朗声道:“如今怎么科学门已多少有了些样子,咱们也该商量一下以后的章程了。这次虽然刘部长带着不少浮财过来,但是也跟着过来的弟子也是不少。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耗费不小,咱们还是早早的找一条财源才是,刘部长你以前在衡山是怎么解决的?” 刘正风道:“禀门主,江湖上的门派财源一般有三种,一是收些镖局商队之类的供奉,二是有些田产,第三就是收些富贵子弟收些束脩。我刘家在衡山已有十几代,祖宗留下的产业不少,故而以前对财源方面很少关心。” 林震南接口道:“门主,咱们福威镖局如今买卖不小,多几百张嘴不是问题。我林震南既然身为财政部长,些许钱财是林某分内之事。” 余闲摆摆手道:“我早就说过了,福威镖局是你家的生意,这和科学门没有关系,咱们还是公私分明的好,科学门才能长久。” 林震南沉吟一下,道:“其实我倒是有些想法,以前是咱们福威镖局没有那个本事,现在有了刘三爷他们的帮助倒是可以试一试。福州府有不少大户都有海船,只是泉州市舶司码头是海龙帮的地盘,这海龙帮的帮主原是莆田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后来学成武艺带着一帮师兄弟来到市舶司包下了码头装卸货的活计,其他人一概驱赶。慢慢的他弄到了几条海船,也不运货,只是终日在泉州海域巡查,如今这福建出海船只都要去海龙帮报备,只要出海的船只都得给他们交两成的份子钱,不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浪就把船打翻了,管叫你人财两空。” 余闲给林震南捧了一句哏:“你的意思是?” 林震南道:“如今有刘三爷,曲部长加入,不如我出钱,刘三爷他们出力,咱们和海龙帮商量一下给咱们几条船的免费名额,如此咱们科学门的经费也就不用发愁了。” 余闲明白了,这海龙帮应该是莆田少林寺的白手套,偌大的寺院,近千的武僧,这样的消耗不是靠化缘就能解决的。余闲对刘正风道:“刘部长跟莆田少林可有交情,咱们科学门崇尚和谐,最好还是能协商一下解决此事。” 刘正风道:“禀门主,衡山远离东南,日常也多是和嵩山少林交往,这莆田少林在下却是没什么交情。” 余闲点点头道:“既如此,林部长先给莆田少林寺,送个拜帖,就说我要拜访一下。以前这福建武林是南少林一家独大,如今刘部长他们来了这里,出家人慈悲为怀,让他们让几口饭吃想来他们还是愿意的。” 林震南领命应是,余闲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这科学门第一次全体会议算是圆满结束了。 过了两日,余闲又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书,小丫头曲非烟端着来一盆酸梅汤过来讨好他,道:“大哥哥,来喝点酸梅汤解解暑。” 余闲抬眼看看这小丫头,道:“无事献殷勤,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有这功夫你去和你爷爷多学两招多好。” 曲非烟水汪汪的大眼单纯的望着余闲,瘪嘴撒娇道:“人家只是好心来给大哥哥送酸梅汤的,你怎么能那样想人家。” 余闲接过酸梅汤,吨吨吨几大口喝下,呼出一口气道:“好好好,是我错怪了你,多谢你的酸梅汤了。现在汤我也喝了,你去吧。” 曲非烟一看余闲只吃饵,不上钩,在空气中挥了一拳,气冲冲的夺过剩下的酸梅汤转身跑开了。余闲内心得意,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你还差一点。 余闲这边兀自得意,林震南从前院走了进来到他身边,道:“门主,我发现这两天有些不对。咱们镖局对面的客栈住进了些客人,既不经商,也不探亲访友,送是有意无意的盯着镖局看。有家丁说在后门也遇到过这些人走过。” 余闲得意的表情一收,内心琢磨,这是什么人,他们是冲着谁来的,曲洋,刘正风,林震南还是自己? 第十三章 玩的开心 第十四章 莆田少林 第十五章 登岛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能力责任 京观之前,余闲默默矗立良久,“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余闲走进洞穴将里面无辜惨死的可怜人一一抱出来放在地上。 此时王国强等人正好走了上来,看到那三米高的黑石与倭寇筑成的京观,和余闲面前的几句尸体,王国强只是微微探口气,他对倭寇的行径早有耳闻,今日见了也不算太过惊讶,开口道:“余大侠,我叫人把这些尸体葬了吧,早日入土为安,也能投个好胎。” 余闲讽刺一笑,他本就想让这些人入土,只是这些人真的能入土为安吗,算了,还是让他们先有个安身的地方吧。余闲找了块地势稍高的土地,右脚一跺,地面一阵颤动,沙石飞溅,地上出现一个五六米宽的大坑。余闲轻呼口气,微微舒缓一下心里的压力,道:“将他们都埋了吧。” 王国强带着众水手将尸体一一放入大坑内,余下意念一动,大坑两侧的土石如被一双大手推挤般合在了一起掩埋了这些亡魂。王国强本以为已经对余闲的实力有所了解,看到这如同传说中仙家法术的一幕,才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余闲不管这些人是如何震惊,他不想在这座岛再待下去了,“这洞穴里应该有倭寇劫掠来的财物,你们去搬出来,我七你三有没有问题?” “额……没问题,这本应该都是余大侠的战利品,能给我们海龙帮三成,王某不胜感激。”王国强刚才还在震惊,一时没有跟上余闲的节奏。 经过清点,这里的财物价值超过五万两,载众人的小船装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岛上留下几个人看着财宝,余闲等人先行返航。回到海龙帮,余闲拒绝了释国龙的宴请,第二日天蒙蒙亮便和林震南赶回福州。 等余闲到了福威镖局已是黄昏时分,余闲走进大门,程灵素竟然在门内等候。 “你在等我吗?” “没有,只是来前院转转,顺便看看大哥回来没有。” 余闲表情微微变暖,道:“灵素你去取一壶酒,我想喝一点。” 程灵素有些诧异,询问道:“大哥平时不喜饮酒,这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余闲没有回答,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进屋内,余闲坐下靠在椅背上,二指轻轻敲着桌面。不一会儿,程灵素端着一个白瓷酒壶和两样小菜走了进来。余闲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昨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虽然之前在飞狐世界也有钟小三的惨事,但是他毕竟没有看到那个场面。这次那些惨绝人寰的情景发生在眼前时,他自信已经锻炼的很不错的心理防线被瞬间摧毁,原本世俗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想为那些素不相识的可怜人做点什么的想法。 程灵素不知道余闲经历了什么,她静静地陪在余闲身边,想要告诉余闲自己和他在一起。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肚,余闲的脑袋开始昏沉,他自始至终没有吐一个字,直到有些颓废的醉倒。 第二日中午,余闲仍旧宿醉未醒,程灵素端着脸盆走进他的房间。“大哥,大哥,醒醒,多到第二天中午啦。”程灵素放下脸盆呼叫着余闲。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余闲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昨天喝的有点多了,余闲使用能力将残余的酒精通过呼吸排除体外,意识完全清醒了。余闲起身洗漱,对程灵素道:“通知大家在正堂集合,我要开会。”程灵素见余闲意识已经清醒,放下心来点点头出去通知众人。 正堂之中,众人就座等待余闲的到来,林震南开口问程灵素道:“二小姐可知门主叫我们来有何事?”程灵素只是轻轻摇头。 说话间余闲一扫颓废,大步流星走进来坐下道:“诸位,请听我说。原本我创立者科学门是想着让你们这些本不该死的人能够抱团取暖,安静的生活下去。这个目标现在可以说已经完成大半。但是昨日遇到一些事情,让我有了新的想法,在场的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才能,或者是武力,或者是财力,这些东西放在我们手中自保已经有余,现在我想让这多出来的部分能够发光发热去帮助一些人,大家有什么想法?” “单凭门主吩咐”众人不约而同的答道,这些人的性命都是被余闲所救,对余闲这样的提议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余闲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些手下的态度,“我帮海龙帮剿灭了一帮倭寇,得了一笔三万多两的横财,我想用这笔钱开设一些如缫丝之类用人较多的生意,雇佣一些家境贫苦的寡妇来做工,工钱可以给的高一点;再开设一家养济院,收留孤儿教授他们一些养家糊口的本事,好让这些孩子长大以后能够养活自己,你们看怎么样。” “门主英明,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真是一件大善事。”林震南发自内心的佩服余闲。 “这还不够,可怜人不一定是好人,曲部长你曾经做过日月神教的长老,我想让你来管理这些人,别让有些渣滓混进来,坏了这件好事,你可愿意?”余闲又提出第二点意见。 曲洋本来不想管这些琐事,奈何余闲对自己有大恩,他也提不出什么有道理的反驳意见,所以只能答应“老朽身为科学门人,自当尽力而为。” “嗯,那就这样吧。商业的事情就交给林部长去做,还有要大典一下官面上的事情,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余闲突然想起来在这个江湖世界存在感很低的朝廷,这种善事最好还是经过朝廷的批准,否则好事随时可能变成坏事。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程灵素随着余闲向后院走着,道:“大哥,以前可是很害怕做这种麻烦的事呢。” “有人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前我还是个屌丝的时候听这话觉得那人实在装比,现在又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一两分道理。再说麻烦事不都让林部长和曲部长干了吗,嘿嘿嘿。”余闲第一感受到当领导的快乐。 程灵素在现代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对余闲的那些名词都有了解,她看着眼前时而正经,时而跳脱的男人,轻轻的摇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啊。 第十八章 丐帮弟子 日子又恢复平静,科学门众人忙着他们的事情,门主余闲则眉头不辞辛劳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以喝着铁观音,吃着各式精美茶点的方式鞭策大家好好工作。眼前光线变暗,余闲抬头,林平之站在了他们面前。 “余大哥,我有事禀报。”林平之道。 “什么事?”余闲嘬了口茶。 “我爹派我出去收留街上游荡的孤儿,到今天已经三天了,只有五个孤儿愿意来我们的养济院。”林平之禀告道。 “嗯?”余闲有些诧异,这些孤儿对自有这么向往吗,宁愿饿肚子也不来养济院,“知道什么原因吗?” 林平之答道:“那些孤儿都以行乞为生,我问过一个,说是丐帮福州分舵的人不许他们离开,一旦发现就要打断双腿。” 余闲咂咂嘴,合着是遇到抢生意的了,“知道丐帮的分舵在哪吗,带我去会会他们。” “知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们赶走了城外土地庙的庙祝,将土地庙占了作为分舵堂口。”林平之早有准备答道。 余闲不置可否与林平之二人骑马向城外而去。约莫半个小时,土地庙出现在余闲眼前,这庙看着挺新,应该是修成不久。二人跳下马,把缰绳系在庙门右边的一颗树上向庙内走去。进了庙门,七八个穿着污秽,露出来的皮肤上污渍掩饰住肤色的汉子横七竖八都靠在各处休息。见有人进来,一个汉子爬起来道:“这儿是丐帮的地方,你们是什么人,要是没事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躺在地上的一个猥琐汉子起身道:“张大哥,稍待。这后生长的细皮嫩肉的,我看是个做乞丐的料子,不如把他留下让我好好带带他吧。”说着一双贼眼在林平之身上上下扫视起来。 林平之见此打了个寒颤,一身鸡皮疙瘩都快掉到地上。余闲心里吐槽这丐帮都收了些什么牛鬼蛇神,他朗声道“这土地庙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丐帮的地方了?昨夜土地爷托梦给我,说有一帮臭叫花子占了他的地方,叫我来替他收回庙宇,你们可以滚了。” 福州没有什么武林大派,丐帮的弟子在这儿无法无天惯了。那猥琐汉子闻此骂道:“是哪个裤裆没夹紧把你们两个东西给露出来了,两个兔儿爷敢来寻我们丐帮的晦气,我看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说着纵身一跃,双手成爪向余闲抓来。 林平之腰间挂着一把宝剑,余闲孑然一身,那乞丐将余闲当成了软柿子,想要先拿个头彩。余闲心里一个卧槽,这是被人小看了吧,自己的威慑力竟然连林平之都不如?此刻那乞丐的脏手离余闲只有0.05米,经过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考虑,余闲决定装一个比,拾起好久不用的健身太极拳,余闲一招转身进步搬拦捶,那乞丐后心吃了一记重拳被打趴在地上。 余闲上前一步踩在猥琐乞丐的后背,手指微动,地上被高压气流划出几道寸许深的痕迹,呈现了一个“死”字。余闲问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字?” 那乞丐看着眼前被“剑气”划出的痕迹,以头抢地,不断求饶:“大侠饶命,小人不识字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余闲调动能力,轰隆一声那乞丐嵌入了地面,余闲悠悠道:“看来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见余闲的武功如此可怕,刚才的“张大哥”大吼一声“是硬茬子,结阵”,一帮乞丐没了刚才的懒散,飞身挑起,一支支竹杖敲击在地面发出令人不耐烦的噪声。此时土地庙内,跳出来一人叫道:“什么人敢来我丐帮的地头上撒野?”这人约莫四十岁年纪,身高将近一米八,神宽体胖,面色红润,若不是衣角上的一小块补丁,谁能猜到这人是个乞丐,此人正是丐帮福州分舵舵主张金蛋。 方才那个“张大哥”走到舵主身边,低声告知余闲的武功何其了得。张舵主闻言,眼睛一眯,这年轻人好深的功力,他上前一步拍拍手,群丐停止敲击地面,说道:“二位朋友恕罪,丐帮虽然是大帮,可是手下的兄弟多是粗坯,说话不中听,得罪了二位,是他的不对。二位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我张某人一定尽我所能帮二位办到。” 余闲最腻歪这些靠着势力大吓唬人的江湖人,大丈夫行走江湖用武力压制对手才爽快,老是这样狐假虎威有什么意思。他轻蔑地看了张舵主一眼,道:“两件事,一是你们丐帮离开福州地界;二是交出所有的孤儿,有没有问题?” 张舵主有些坐蜡,第二件事没有问题,这第一件离开福州,那不就算是丢了自己的基业,没有领地的舵主,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可是,他看看还镶嵌在地面里的猥琐乞丐,这对手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自己又不是以武功见长的舵主,今日不答应也得答应啊。张舵主咬咬牙,道:“全凭公子吩咐,小人这就带兄弟们离开福州府地界。” 余闲见这舵主还算上道,心里略感满意道:“好,你先带我去见那些孤儿,等我接收了他们你就可以离开了。” 张舵主道:“大多数孤儿都去街上乞讨了,还有两个留在庙里,大侠你拿去就能用。” “能用?”余闲带着疑惑走进土地庙,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爬在一堆稻草上,原本的双脚部位裹着两团破布,显然已经成了废人,另一边一个八九岁大的小丫头怯怯地躲在墙角,双眼惊慌的看着余闲。余闲走出土地庙问道:“那俩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张舵主以为余闲是来抢他们的生意,回答道:“那个男孩儿已经被我断了双脚,明天就能到街上讨钱,那小子最会装可怜,这下肯定能讨到不少钱。那个丫头是这些孤儿里最俊的,大侠你尽管拿去玩。我们就先走了,从此以后福州府就是大侠的地盘了。” 余闲右边的后槽牙摩擦的吱吱作响,道:“很好,你办事还真周到,我谢谢你八辈儿祖宗!”光天化日之下一道黑色残影闪过,张舵主身子猛然缩了一节倒在地上痛呼出声,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已经离他而去。场中的乞丐惨叫连连,有点失去了双脚,有的失去了双手,这鬼魅般的残影肆虐了十来秒,场上的丐帮弟子已经没有一个完整之身。余闲走到张舵主身前,两道透明高压风刃划过,张舵主的双臂也无情地离他而去。 “我今天不杀你们,你们给我记住,我叫余闲,将我的名字和我的话带给你们碰到的每一个丐帮弟子,以后再有敢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你们就是他们的榜样。对了,尤其是要告诉解风和张金鰲,我会去找他们的,让他们给我准备一个满意的答案,要不然我就给丐帮一个我满意的答案。现在给我带着这个王八蛋滚出福州!”余闲这两天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被这些丐帮弟子再次摧毁。 第十八章 丐帮弟子 第十九章 余闲与林平之二人将两个孩子带回福威镖局,程灵素看着断脚的小男孩一脸唏嘘,愤怒道:“这丐帮的人心也太狠了,无冤无仇的小孩被他们打断了腿就为了多讨几个钱,真是罔称名门正派之名。” 余闲无奈笑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名门正派,莆田少林寺不也暗中把持了泉州的港口,只是比谁的下限更低罢了。这丐帮是一群叫花子组成的帮派,如今天下太平,这么一帮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干点什么不能养家糊口,非得靠乞讨过活,你说能有几个好人。” 程灵素思索了一下道:“大哥说的是,这么说来丐帮却是难有好人。咱们也只能尽力保下这福州府的一方太平了。对了,大哥,林部长已经买下了镖局后面的那个院子作为咱们养济院的驻地。”程灵素不想再讨论这个,想用一个好消息换一个换题。 余闲答应了一声“好”,说道:“我先去找老林商量一下,好让养济院尽快运行起来。” 五日后,养济院正式运行,林震南作为明面上的主人请了不少福州府的乡绅到场,众人皆夸林震南的仁义贤名,有好几家商行与福威镖局达成了合作,这可算是意外之喜。 养济院门口一片热闹,院内的余闲和程灵素看着正在学习识字的三十几个孩子倍感欣慰。“大哥,林部长在外面忙着应酬,你这个正主却在这里躲清闲,你可真是甩手掌柜的。”程灵素打趣余闲。 余闲呵呵笑道:“我们这是各取所需,你看老林在外面如鱼得水的样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老林乐得被这些人簇拥呢。我也乐得清静,这就叫作双赢。” 程灵素撇撇嘴道:“就你歪理多。”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人也没咱们什么事了,我带你去找好吃的,林平之告诉我一家酒楼的佛跳墙非常好吃,我带你去尝尝。”余闲混了一段时间江湖,自觉已经有了些求生智慧的他遵守着男女交往第一定律:不要想着和女人理性的讲道理。 程灵素果然上当,说道:“好吧,既然是大哥嘴馋了,那我便陪大哥走一趟吧。”这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觉醒了傲娇属性。 二人出门,骑着马在街上转了几个弯,在一家名为“好味楼”的酒楼门前停下了马蹄。余闲看着这酒楼的招牌道:“这酒楼的名字还真是直白,咱们俩这便进去领教一下。”二人下马,电力的伙计殷勤的将二人请进了酒楼。上得二楼,坐在靠窗的一个桌子前,余闲道:“小二,上一份你们的招牌佛跳墙,再来几个时令小菜。”小二答应了一声,下楼去传菜了。 过了十来分钟,两个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一一摆在余闲的桌上,余闲有些诧异“我们才来这么一会儿,你们怎么就做好了?” 小二答道:“好叫客官知晓,咱们这佛跳墙是每桌客人来必点的菜,这菜制作起来又很耗费时间,所以掌柜的就让后厨一直备着,来了客人就可以直接上菜了。” 余闲点点头,扔给小二一个银角子,小二千恩万谢地下去了。挥推小二,余闲打开这佛跳墙的封口,顿时一阵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余闲盛了一碗递给程灵素道:“来尝尝这道佛跳墙。” 程灵素接过碗浅浅的呡了一口,双眼冒出一片光彩道:“好香啊!” 余闲道:“正所谓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这佛跳墙连佛爷都能勾引出来能不香吗。” 二人正品尝美食,楼梯处传来一阵声响,一个头戴斗笠,黑纱罩面的持剑女子走了上来,这女子身姿挺拔,落在外面的手部肤如凝脂,看来年纪应该不大。 程灵素看了一眼女子,低声对余闲道:“大哥,刚上来这个女子好像在跟着咱们,我从养济院出来就看到她好几次了。” 余闲挑挑眉,说道:“这么明目张胆的上来,应该是故意想让咱们发现,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说完抬头对着刚上楼的蒙面女子朗声道:“这位姑娘,不介意的话请过来一序如何?” 那女子没有作声,径直走过来,坐到桌前,将手中短剑放在桌上。余闲道:“姑娘,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在下,肯定是有话想说,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也就不与你客套了,有事还请直说吧。” 蒙面女子道:“我是来救你们的性命的。”这声音清冷的像深秋寒潭映照的一束月光,就凭这道声音,余闲就觉得这女子不是一般人。 余闲喝了口酒,呵呵笑道:“姑娘说笑了,余某素来与人为善,奉公守法,极少与人有过节,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 蒙面女子身子一顿,道:“余大侠与人为善,那嵩山派的十几个人和丐帮福州分舵弟子的手脚是他们自己摔的不成?更何况还有日月神教的几位高手也是命丧你手,你还说与人为善?” 余闲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女子清冷道:“哦?说来听听。” “你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前教主的女儿,任大小姐对吗?”余闲虽然说了一个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充满了肯定。 女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何以见得?” “一般的江湖人都成日月神教为魔教,你说日月神教就表示你要么是日月神教的人,要么就是日月神教下属势力的人。再加上你这样年轻,却消息如此灵通,必然是个大人物。这样的人勉强有两个,一个是任盈盈,另一个是五仙教教主蓝凤凰。蓝凤凰是苗疆女子,性格泼辣外向,你说话如此沉静,那么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你必然是任盈盈无疑。”余闲被死神小学生教育的那么多年此时显出了作用。 蒙面女子摘下斗笠,露出真容。这一看容貌绝色,如仙人白玉,秀丽绝伦,明艳绝伦,娇美不可方物。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我就是任盈盈。”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