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 考试复习今日无更,见谅 正文同标题,还请各位见谅。 第一章 少年初醒 第二章 护尔周全,以报恩情 第三章 远离是非,奔赴儋州 既明背负叶轻眉在院墙站立片刻,飞身而下,五竹见状亦跟随其后,跨越院墙向城南而去,此刻既明身体渐渐不支,毕竟重伤在身,又强行催动雪山气海,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为不易。 既明停下身来,稍稍喘了口气,神色凝重向五竹道:“去哪里?我对此地不熟。” 五竹听闻还是那番冷冰冰的脸色,向既明身后背负的人肉粽子望了一眼,神色少有的缓和了一些道:“暂且翻过前方丘陵,我们分开走,我引开追兵。” “好,前方汇合!” 不说既明,此时向丘陵方向引来追兵的五竹,在竹林中利索的反杀了一波刺客后,继续向南前行,此刻五竹不知晓的是,背后竹笼里的婴儿睁开了他的那双眼睛,目光中透露着三分惧色,还有些许好奇和再世为人的喜悦。 此刻的婴儿心里很慌,很怂,任谁醒来见几个黑衣蒙面的大汉手执刀兵向自己袭杀而来,都会慌的很,心里想着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刚成为婴儿就暴毙而亡,谁也不想的好吧。 五竹翻越过丘陵地带,前方就是约定汇合的交叉路口,没有在路口看到背负叶轻眉的既明,反而看到了被调离京都的黑甲骑兵其成战阵之势向前方奔袭而来,刺客黑骑发现了五竹,停下了奔袭,只见列阵的黑骑士,缓缓分开了一条路来,一位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被推着走过来,这人,正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向前方挥了挥手,在其带领下征战多年的黑骑便领会了陈萍萍的意思,以强弩击溃了远处追向五竹的刺客。 确认四周安全后,陈萍萍滑动轮椅至五竹面前,看向依旧笔直站立的五竹,再看向其背篓,面色一缓向五竹开口道:“总算没有出事。” 五竹甩了一下铁杆剑上的血迹,神色冰冷的道:“这件事情,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 “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小姐呢?这是小姐的孩子?” 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转眼看了看附近,只有五竹和背篓中孩子的身影,挣扎了一下,转向五竹问道 “不要告诉他们你家小姐还活着的消息,这件事的背后未必没有他们的插手,我在你附近不远,以念力和你传话。” 五竹刚想回话,却在耳边听到了既明的声音,也亏五竹是个面瘫,始终冷着一张脸,才没有暴露。 “我回来的时候,全城的人都在杀她,这是小姐的孩子” 五竹神色不变冷冰冰的道出这一句话来。 “把这孩子留在京都吧,我会给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平安长大!” “我不信任你们。” ”你是个瞎子,难道让小少爷陪你去浪迹天涯?” “这是主子的骨肉” “你又能教他什么呢?跟着你学杀人?” 陈萍萍转了转轮椅,皱了皱眉头,似是并不喜欢五竹之前那些话,冷笑道 五竹拉了拉围在脸上的黑布,没有理他,陈萍萍见状,也知他是劝不动这个瞎眼的少年的,他除了小姐的话,他不会听其他人话的,不试试他也不甘心,他终究要给他的主子一个交代,也要给小姐一个交代。 “我可以看一下这个孩子么?”陈萍萍滑动轮椅又向五竹靠了靠,缓缓的问道。 五竹见状,神色稍缓,蹲下来解开背篓,帮其解开盖子,里面正是一个眼神灵动的婴儿,大眼睛盯着四周。陈萍萍刚想去触碰便被五竹阻止,五竹又重新把婴儿背到了肩上,正欲前行,忽听陈萍萍向其喊道:“去儋州,去儋州吧,陛下的奶妈在儋州养老。那里远离风波,可以让他平安长大!” 五竹并没有回答他,不过见其行走方向正是前往儋州的方向,显然是认同了这个安排。陈萍萍见状,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随后便正色的向周围黑骑道:“返城,绝杀那些胆敢行刺小姐的刺客!” 既明见中年男子带领黑骑撤走,在原地等了一会,随即向五竹前往的方向追去。 此时,背篓里的婴儿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不过婴儿的脑容量显然不支持他想太多,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稍一会儿既明便追上了故意等他的五竹,开口道“儋州靠海,你去商议的地方,我在附近寻一海岛,安置你家小姐,我们到了儋州便分开吧,以免被人察觉,你先去安置孩子,我在港口附近无人处等你,到时候你且寻来。” 五竹点点头,便向前方闷声赶路。 ... ... 几天后 庆国,儋州港 叶轻眉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还不见有醒来的迹象,待五竹安顿好婴儿寻来时,既明已经在此等了三个时辰左右,身后是既明用来安置叶轻眉的马车,两人外出均未带钱财,马车却是既明在一富裕府上顺来的,他记下了那家位置,想着以后定将归还。 两人在据海边约三十里出寻了一处海岛,五竹去造了一间竹屋,将叶轻眉安置好后,却是难得向既明转头道了声谢谢,这声谢谢既明愣了许久。 既明摇了摇头,不去想别的事情,现在安定下来,身子一放松,压制了许久的伤势便爆发开来,却是不能再拖了,当即盘坐检查体内伤势,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一些,只能暂且封闭雪山气海,缓缓修养,感悟境界,破知命境,完全掌握天地元气运行的规律后方可一举将伤势逆转,并将叶轻眉体内毒素彻底排出。 之前既明因时间紧迫,将毒素逼至双腿,并以念力隔离,虽说念力可以隔离毒物不让其侵蚀身体,但是并不会消散。念力带来的痛苦也并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了得,现如今,只好让叶轻眉踏上修行之路,等其不惑境界后运用天地元气将其一点一点逼离。 拍拍身上的沙子,既明起身,去寻五竹,托他去寻些纸笔前来,顺势再去给叶轻眉去药铺拿些药回来,毕竟刚分娩,身子还虚弱的很,要不是叶轻眉体质强于常人,没被刺客所杀,也要因为颠簸在路上香消玉殒。 第四章 海岛安顿,叶轻眉苏醒 第五章 代师收徒,雪山气海初探 儋州港,约东向30里,竹岔岛 这个海岛之前有没有过名字,既明不知,不过昨夜晚饭之时,叶轻眉见此岛人迹罕至,岛上又多青竹海岔,便提议将这岛屿命名为竹岔岛。 岛上青竹幽幽,映着海滩,空中时不时有海鸟掠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岛中竹林交错,中央却是有一处院落镶嵌其中,炊烟渺渺,宁静致远,显然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只见院落之中有一身着白衣的少年,跪坐在一处青竹所制的方桌之旁,手中执笔,却是在写些什么,细细看去,一处纸张之上,映入眼帘的便是以簪花小楷书写的六个字【雪山气海初探】 既明在唐国未修行之时,一手簪花小楷已经扬名天下,现六年过去,字迹越发的优美。 “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人乃万物之灵,故能体悟自然之道,意志为力,是为念力也。’ “人之念力发于脑际,汇于雪山海间,盈凝为霜为露为水,行诸窍而散诸外,与身周天之息相感……” 诸如此类句子,在纸上一一浮现,其旁还有其他已经写满的纸张,什么《李知堂说佛》、《念力与手印的印证关系》、《修行五境简述》、《追忆西陵流年》、《洞玄经》、《南华集》、《南晋剑术流派综述》、《万法鉴赏大辞典》…… 这些书皆为当时既明所记下的书院旧书楼内的书本,说来也得感谢师尊余帘,当时既明被夫子门下三先生收为徒弟下,修行前三年,便是抄了三年的书。 院落之中,紧闭的屋门打开了,只见一袭黑衣,黑布蒙眼的少年,推着轮椅走出来,轮椅上坐一女子,不是叶轻眉又是谁? 此时已经距离叶轻眉苏醒一月有余,身子在五竹的悉心照顾与既明的药汤调理之下已无大碍,只是无法行走,腿部挪动便是疼痛不止,这也与既明的念力有着莫大联系。不过五竹有准备轮椅,如今坐在轮椅上,倒也不妨碍出行。 “小既明,你不是说今日要教我修行么,这些都是给我写的?”五竹推着叶轻眉走至既明跟前,叶轻眉看着方桌上的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由得有些头疼的问道。 既明抬头看了一眼五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不禁站起身离五竹错了两个身位,方才答道:“这些全部都是为你准备的,我以念力融入笔画写成。” 又俯身从桌上挑出两部来道:“这《修行五境简述》与《雪山气海初探》,我在其中融入精神意念不是很强,最是适合初学者,这些都是我所抄写记忆中书院旧书楼中书籍而来。” “你先拿去仔细研读,有甚不通之处,记得唤我,切不可闭门造车。” 既明说罢,低头直视叶轻眉,想着,不若今日我便代师收徒,教授她修行。我伤势积压已久,虽说伤势还可以压几年,但恐届时突破再难几分,那便不好办了。今日便授她修行,等她踏入修行之路我便外出游历,却也不知她需几时才能踏入.... “小既明,小既明,一直盯着姐姐我想啥呢?是不是看上你姐姐我了?” 叶轻眉见既明盯着她陷入了沉思,狡黠一笑,在既明面前挥了挥手道 既明猛然惊醒,不有无语道:“莫开玩笑,我在想,今日便代师收徒,授你修行。” 叶轻眉闻言,神色一正,身躯微微坐直道:“我这腿...” “你坐着即可,我书院没那么讲究。”说完托五竹从屋内端出一杯茶水来,既明接过递至叶轻眉,待其接过,正色道: “叶轻眉” “在” “因身处他界,诸事从简,今日我便代师父,代书院收你为徒。” “我书院自夫子建立千余年来......” “切记,师尊名唤余帘,乃是夫子门下排行第三...” ...... ...... 事毕,既明同叶轻眉道:“今我代师收徒,引你拜入书院门下。我们便是同门,如今在唤你叶轻眉反倒不妥,少了些许情分,你长我几岁,我便唤你师姐罢。” 说完,不待叶轻眉反驳,便向她道:“师姐,也不必同我争执,不过一称呼罢了。” 见状叶轻眉只好应声。 见叶轻眉回复,既明接过五竹手中轮椅推着叶轻眉边走边说道:“师姐,这世间修行境界,分为初识、感知、不惑、洞玄、知命五境,五境之上还有诸般玄妙。” “修行之路漫漫修远,繁复艰辛最考意志,而这条道路被我们分成五个境界。” “初境称作初识。是指修行者之意念自气海雪山外放,明悟天地之息的存在。” “第二个境界称为感知。这一阶段修行者能够触碰到天地间流转飘浮着的元气,并且能够与之和谐相处,甚至进行一些感觉上的交流接触。” “以念力封天地元气入符纸之内,这就是符师;封天地元气于阵法内,便是阵师;凝天地元气于剑内,便是剑师;以念力直接调动天地元气,便是念师;以……” “我便是属于修习剑道,其他虽有所涉猎,却不甚精通。” “第三个境界称为不惑。指修行者此时已经能够初步明白天地间元气流动的规律并且加以利用,所谓剑师符师便是范指此类。” “第四个境界称为洞玄。进入这个境界的修行者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意识与天地元气融为一体,对于念者而言,意味着他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直接攻击敌人,在这个境界里浸淫日久,或者能够做出一些格外玄妙的手段。” “第五个境界称作知命。” “所谓知命,便是知天命。” “进入这个境界的修行者不再仅仅是从表面上明白天地元气流动的规律,而是从本质上掌握了天地元气的运行规律,明白了天地与自然万物之间的联系,明悟了世界的本原。” “这修行呢,首先要感悟天地的呼吸,引动雪山气海。师姐,你长我几岁,又在世间游历许久,这第一境界的修行啊,对你来说,应是不......” “小既明...” 忽然被叶轻眉打断,正待询问,只见她摇了摇手中书页,道:“小既明,观书冥想之际,仿佛见湖中树叶走向,那可是你的笔画本意?我见那湖中树叶飘离痕迹散乱,却隐隐然有规律可遁,胸腹气海中若有所感……” “那……可是念力?” 既明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这... 当时既明有幸拜入三先生余帘门下,展现其不菲天资,六年间跟随余帘先生修行,入得洞玄上境,已是天才之资。如今叶轻眉这般,却是闻所未闻。 注:簪花小楷创始于三国魏时的钟繇[zhōng yáo],他原是位隶书最杰出的权威大家,所作楷书的笔意,亦脱胎于汉隶,笔势恍如飞鸿戏海,极生动之致。惟结体宽扁,横画长而直画短,仍存隶分的遗意,然已备尽楷法,实为正书之祖。 到了东晋王羲之,将小楷书法更加以悉心钻研,使之达到了尽善尽美的境界,亦奠立了中国小楷书法优美的欣赏标准。 综上所述,簪花小楷并不是男子写不得的书法,连创始人都是男的。 第六章 三加一等于知命 第七章 奇变偶不变 庆历元年秋,儋州,城西 今日的儋州的天气,倒是风和日丽。 城西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儋州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其中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街道上各类茶肆酒馆,处处充满了各行各业的人物,除却一群大人们在或忙或闲,司南伯爵府后门的石台阶处,也有一群少年处于自己这一年龄段的小天地中,他们围在一起,时有呼声传来,却不知在做些什么。 往近处看,才发现是个十分有趣的场景,原来这些少年都是在听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讲话。 小男生长的很漂亮,眉毛如画,双眼清亮无比,声音却还是奶气未褪,但说话的语气却是老气横秋的厉害。 只听他叹了口气,小小的胳膊比划道:“话说那楚门走到墙边,发现那里有个梯子,所以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找到了门,所以推门而出……” 不远处,既明一行三人立于巷陌阴影之处,注视着小孩的表现。 “师姐,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如此聪慧,怕是以后了不得。不过这番年纪,观其行事,却是显得有点老气......” 既明注视着小男孩的表现,对身旁的叶轻眉道 叶轻眉摇了摇头,失神的道:“三年前,自从我腿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之后,我便常来看他,平时是表现聪慧了点,初以为是早慧,我儿子是个天才。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和我一样,我这儿子也是个穿越者......” “你说这世界怕不是个筛子吧,有我,你,还有我那儿子......” 叶轻眉动用念力推着自己的轮椅缓缓向远处走去,同时招呼二人道:“走吧,回岛上,我需要点时间冷静下。” 既明看着失魂落魄的叶轻眉哑然一笑,他这个师姐啊,平日里可是活蹦乱跳的很,据说还给人下过春药,性子当是无法无天的那一种。今个儿这神色,可真是少见。能让她吃瘪的人不多,这个侄子,有点意思。 见叶轻眉与五竹走了一段,回头望望被那群少年围着的四五岁小男孩,晃了下脑袋,既明快步跟上。 “小既明呐,我是决定了,等那小子长大了,我得狠狠地揍他一顿,到时候你可别拦着我呀!”见既明跟上来,叶轻眉转头道。 既明不语,他感觉这时候还是不开口的好。 竹岔岛,三人围在一起 既明思索了下,开口说道:“师姐,我倒是觉得这个小侄子挺有意思的,我打算呢,去教授小侄子一些文字,经义这类的东西,顺便去接触接触小侄子,你看如何?” 既明对这个显然从其他世界来的小侄子产生了兴趣,听师姐叶轻眉所说,这个小小人儿的身体里却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师姐认得他所讲的内容,那便是一个世界,师姐如此有趣,想必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小侄子也差不到哪儿去。 “行啊,小既明,我和你说,你要是成为他的老师,可得好好的给我管一下他。教他的时候呢,一定要多给他讲些圣人经义,多让他学学你的字,嘿嘿。” “来来来,我和你说呀,怎么教他,比如每天多留些家庭作业,多让他回答问题......” “这个作业啊,一定要多,多些好...你还要对他严一些,毕竟棍棒下出高徒么....” “还有啊,我和你讲一下这个作业,怎么留有难度......” 叶轻眉听到既明的话,神色飞舞,显然是来了兴致,拽过既明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 ... 次日,既明前去拜访范府,递上拜贴后,倒是很容易进了府内,既明在外历练期间,留下了不小的名声,外加上既明气质出众,丰神俊朗的样子,很是容易取得他人好感。 同范府老太君商议片刻,双方相谈甚是愉快,毕竟既明在文坛的名声早在两年前便传遍天下,再说,既明说是曾在街头上听闻范家小少爷年少聪慧,颇有古人遗风之类的,先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夸了一番范家小少爷,范家老太太虽说平时对自家小少爷严厉了一些,但毕竟是自家孩子,长的又好看,又机灵,会又有谁不去疼呢? 老太太对范闲是真的喜爱,平日里老太太对范闲严厉,也是为了保护他,不愿他卷入豪门争斗的是是非非之中。 见老太太这里成了一半,既明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的消息。 “老太君,晚辈在游历北齐之时,曾与北齐文坛大宗师庄墨韩交好,宗师他老人家曾想收晚辈为弟子,可惜晚辈早已有了师承,庄前辈只好作罢。这几日在范府周围,曾见识过范府小少爷的风采,我想着这小少爷如此聪慧,怕是可以继承庄前辈的衣钵。” “我也是不忍庄前辈一生所学,到最后,尽随风而去,想着为庄老前辈寻一个弟子,还望老太君恩允。” 说罢,既明向老太太作揖行礼,等待老太太的回复,一言一行之间尽显风度。 同时,心里想着,庄前辈勿怪啊,借用您的名头,我也是不得已,也是为了你好,为你寻一个杰出传人来,范闲如此聪慧,倒是可以继承您的衣钵。 老太太有些意动,想了想道:“既是为庄宗师寻找传人,我倒是不能拒绝你的好意了。这样,我把闲儿喊来,且看看闲儿意向。” 说罢,招呼身边丫鬟,道:“去把小少爷喊来,就说我为他寻了一位先生。” 范闲慢悠悠的向大厅走来,此时他心里是极其不情愿的,平日里,他与府内丫鬟处的极好,今日前来喊他的丫鬟向他透露,说是来的那位先生很是年轻俊朗,气质不凡,言语间尽是夸赞之词,他不禁有些小小的吃味,怎么平日里也没见这些丫头们夸我。 他倒要看看,那位被丫鬟们夸上天的先生,到底有如何本事...... 进入大厅,拜见祖母后,目光扫视,很容易便认出了那位先生,长的确是仪表堂堂,也就比自己差一点点而已,就凭长相来说,做他的先生倒也是合格了,不过仅仅长相还不够,想做他的先生,可是需要真才实学的。 范闲想罢,便同既明道:“这位先生安好,小子曾听闻祖母为小子寻得一先生,小子自认颇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聪慧,今日便向先生请教一二,若先生答出,今日范闲便认得您这位先生......” “闲儿!怎么对先生说话呢?” 老太太虽嘴上斥责范闲,却不见有甚气恼的样子,怕是也存了试探的心思。毕竟范府家大业大,范闲年纪尚小,家中又只有她一个老太太... 既明先向老太太微微一笑,随即向范闲示意道;“无妨,范小少爷,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出来,想来一些小问题,在下还是答的上的。” 范闲见状,嘴角扯了一个弧度道:“那先生,可要好好听好了。”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敢问先生何解?” 既明微笑道:“其中雉二十有三,兔十二,不知我说的可对?” “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chú]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 范闲心道,上一题算你运气好,看这道你怎么说。 “答曰:鸡翁四,值钱二十;鸡母十八,值钱五十四;鸡鶵七十八,值钱二十六。又答:鸡翁八,值钱四十;鸡母十一,值钱三十三,鸡鶵八十一,值钱二十七。又答:鸡翁十二,值钱六十;鸡母四、值钱十二;鸡鶵八十四,值钱二十八。不知范小少爷,在下说的对否?” 既明冲范闲微微躬身,起身时眉头微微一挑道。 范闲嘴角扯了扯,心想,这也能答对,有这么聪明?这可是我种花家的智慧结晶啊,道:“先生大才,小子佩服,不过今日范闲还有一问,想再次向先生请教,范闲平日里曾听人说道【奇变偶不变】这一残句,不知先生可对得上下文?” 范闲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题他必然是答不上的,若是...... 既明微微一愣,若不是他平日里曾与师姐叶轻眉讨论过术数的问题,早已被范闲难住,不过幸好这句话,在叶轻眉教他术数时谈过这一句,心思流转,笑着开口道:“范小少爷你觉得,这句【符号看象限】如何?可与你那残句对的上?” ps.剩下的晚上发咯。略略略 第八章 我自东土大唐而来 第九章 二两二钱 “唐!!!” 范闲楞了一小会,随即大声地吼道。既明见状,伸手往前一抓,抓住范闲的耳朵就是一个90度回旋旋转。 “哎哎哎...疼,疼啊......先生撒手,撒手,我不打断你便是了,您继续说,继续说。” 既明收回手,瞪了范闲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说了,不说了,你知道我来自何方,叫啥就行了,其他的你也不必知晓。只是你呀,你这性子可要改改,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范闲有些丧气,低头回道:“知道了,先生。” 心里想着,唐国,这不是上一世历史上记载的时代么,那个唐太宗李世民贞观之治,万国来朝,包容天下,一代女帝武则天号令天下,玄宗李隆基开元盛世,那个唐人盛极一时的时代。 “我所擅长有三,一为经义,一为书,一为剑术。你想学哪样呢?” 既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向范闲道。 “先生,我想学剑术。” “哦?决定了?” “是的,先生我想学剑术,我想学了之后保护妹妹!”范闲认认真真的道。 “那你可知,我来此是为了什么,想学剑术,你那祖母怕是不允。”既明想了想道。 范闲见既明的样子,就知道有戏,道:“我只知先生是祖母寻来,教授小子诗书礼仪,文字书法的,其他却并未知晓。” 既明摇了摇头,对范闲道:“错了,是我主动上门,想教授你的。” “先生为何,主动寻上门教我,难道与我那父亲,娘亲有旧,不忍故人弟子埋没世间,想教导我成为绝世之才?” 既明听闻,伸手狠狠地弹了一下范闲脑门。 “哎呦!先生疼,打脑袋会傻的。” 范闲双手捂着脑门,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巴巴的朝既明道。 同时心里想着,自从能行动以来,练习了那本当年黑衣蒙眼少年留给他的无名黄书,反应力,体力远超同龄儿童,面对这一个脑瓜崩,却是躲不过,即使刚刚动用真气,他也感觉这一下躲不过去,那种感觉很是玄妙,似是被什么气机锁定了一般,这个先生真的不简单啊,唐国,说不定老师是个神仙,同样来自东土大唐,说不定还认识唐僧,认识孙悟空,这种人物,惹不得...... 随即恭恭谨谨的道:“先生,学生知错了!还望先生见谅!” 既明看着一瞬间变得如此模样的范闲,伸手抚额,心中一阵无语。总觉得这孩子刚刚想歪了什么,他也懒得去管,开口欲擒故纵的说道:“我曾游历北齐,在北齐国都与文坛宗师庄墨韩交好,昨日里,在你家府上侧门之处,见你小小年纪,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在那里讲述的故事竟能令那群少年为之呼声四起,可见你天资不菲。” “我又得遇宗师赏识,想着为他寻一弟子,便有了今日登门拜访之举。” 范闲嘀咕两声,道:“先生,我也不认识那什么宗师,也不想做他的弟子,今日里得遇先生已是天大的运气了,先生先前已是将学生折服,此时我就想拜先生您为师,还望先生允许。” 说罢,范闲将既明身前的茶杯添上水,深深弯腰,双臂伸直将茶水递至既明身前,大有一副你不收我,我就一直如此的样子。 既明见状,也是无奈,伸手接过茶杯道:“起来吧,我收便是。” “哦耶!先生收下我您绝不会后悔的!” 范闲手部握拳,手臂呈90度弯曲,狠狠的向下一挥,激动的喊道。 既明见状,也不去管他了,他也已习惯了,这幅身形总是让人认为他还是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太具有迷惑性了。就是一张口,那与年龄不相符的语气......唉,不提也罢。 既明站起身来,走至亭子栏杆之处,开口道:“既然已经收你为学生,平日里我便先教你识字,经义,书法,剑法,待我回去整理一番,再来教你,只是届时要避过府内老太太。” “观你行事,谈吐,想必也是识了字的,术算一道,能问出那问题想必也是有所成就,就是不知你那书法与经义怎样。” “明先生~,我还要学习经义与书法啊,能不能不学~” “又来了......”既明扯了扯袖子,在心中道,第二次了,范闲如此已经是第二次了,既明心想狠狠地为他记上一笔。 “不行,不学这些,有如何瞒得过老太太耳目,好了,你且去拿纸笔来,让我看看你这书写功底如何。” ...... ...... “这就是你的字?我觉得那狗瓜子沾上墨水印在纸上也比你的字好看,狗好歹还能印出一朵梅花来,你这字,就好像一堆杂草......” 既明在那指着纸上那一堆字迹,在那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底下,范闲有些脸红地挠着头,相比于毛笔,其实他更喜欢用硬一点的笔,若是时间允许,整个鹅毛笔也是极好的。他实在是用不惯毛笔这软软的笔头,使着太难受了,还是硬笔好些。 可是范闲似乎忘了,他卧病在床多年,外加上现代的生活又不怎么用笔,又在这里活了四年,怕不是早忘了写字的感觉了。 也不怪既明在那喋喋不休,实在是字与范闲昨天还有今日里其他的差别太大了,再加上,既明又知道他并非真正的小孩儿,故才有此举。 “范闲啊,你且来,我来考校一下你经义怎样。”既明走至垫子处,跪坐其上,朝范闲喊道。 见范闲乖乖过来,既明沉吟片刻问道:“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何解?” “......”范闲不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何解?”既明又问 “......”范闲还是不语,不过却坐的更端正了一些。 “那,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又是何意?” “老师,以上学生都不知...”范闲弱弱的答道,只是跪坐比之前更为端正了些。 既明叹了口气,道:“现在知道自己那里差了吧,那,经义你还学不学?字,你还练不练?” 既明说完,在桌上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一手簪花小楷,令人赏心悦目。 既明写完,将纸,递给范闲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经义这些,以后再学,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字练好,字都写不好,如何能成。你下去后照我的字好好练习,我先回去给你整理剑术。” 说罢,既明起身,朝门外走去。范闲听既明说要回去给他整理剑术,心里一喜,随即起身向既明道:“学生送送老师。” 不过,这一举动却是令他后悔万分。 既明朝身后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你下去好好练字,记着,明日我再来时要看到你练字的字,不用多写,重二两二钱就行......” 第十章 叶轻眉的想法(一) 第十一章 叶轻眉的想法(二) 第十二章 叶轻眉的想法(三) 第十三章 被玩坏的小范闲 庆历元年,儋州 既明没有去送叶轻眉,正如她所说,一场小别离而已,不能搞得像你去抹泪,我也抹泪那种的生死别离一样。 既明走的时候,叶轻眉的屋门还没开,估计还在收拾东西,今天起,他也要去儋州住了,从岛上搬到城里住,距离范府近一些,以后教范闲那孩子也近一些。 既明先是收拾东西到自己的新家,以后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住在这里,收拾很上心,等他整理完,已经是中午了,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他拿着整理好的剑术纲要直奔范府而去,今天他要教导小范闲剑术,当然,也不能忘了抽查他的作业。 既明对于字还是很上心的,小时候被家中母亲教导书法,那时候他可比现在的小范闲苦多了,在他想来,同是一处光怪陆离,精彩绝伦的大世界来的人,为啥叶轻眉字迹尚可,而范闲的就不忍直视呢?肯定是这小子懒得练习罢了。 他要改掉小范闲的这个习惯,毕竟在他看来,小范闲和叶轻眉一样,都是那种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人,待以后名扬天下,可不能让他的字迹成为天下人的坊间谈资与茶话间的笑料。 ....... ....... 范府,有过昨天的事情,他倒是拿到了范府的出入许可证,也没有来盘问的下人之类的,想必也是吩咐过了,走进后院,范闲倒是在很认真的练字,既明一瞬间就对范闲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不忍心打搅范闲,悄悄的走到范闲的身后,这一看,既明顿时睁大了眼睛,这这这…… 只见眼前的范闲是在练字没毛病,可手里拿着那是什么玩意,一根筷子上用绳子牢牢系着四根笔,写一个字就相当于写四个字,这种方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些许是感受到了后面有人在注视,范闲猛的一回头,看到了正在目瞪口呆的既明,也睁大了双眼,顿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在了一起。 小范闲也许是过于心虚,恬着脸笑着对既明道:“明先生,您可没说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写啊!我以后大不了不用这东西了……嘿嘿。” 既明一捂额头,无语的对小范闲说:“你这小子,可真的是,真的是不知道咋说你。练字除了天分,下苦工最是重要的,你的天分现在是看不出来,但是苦工却是你现在必须的。” “还有,你想学的剑法,今天我也给你整理好了,给你带过来了,你可以先看看,对这些也有个了解。”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本明显是自己手工装订的书来。 小范闲接过,只见上面上述【南晋剑阁剑术综述】几个大字,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具体是哪还有点懵懵的,是哪里不对呢,小范闲心里想着,【南晋剑阁剑术...】等等,南晋?南晋!!小范闲很肯定,这个世界没有南晋这个国家,有没有这个剑阁这个门派倒是不清楚,前世倒是有着西晋、东晋,这南晋哪里来的。 “明先生,这个南晋剑阁是哪个门派啊,我记着书上没有记载这南晋这个国家啊?”小范闲睁着萌萌哒的大眼睛,冲着既明问道。 既明一愣,不假思索的道:“哦,南晋啊,前两年刚建立的国家,你这书多老了,没记也正常的很。” “明先生,这么明显的谎话,您是在骗小孩呢!”小范闲也没想到既明会说出这么假的谎言来,当即气鼓鼓的反驳道。 既明笑得像一只狐狸一样,笑着道:“对啊,我就是骗三岁小孩呢。” 范闲看着既明如此不要脸的直接摆明了说顿时口中想好的说辞,咽了下去,很是无语的道:“明先生,我马上五岁了,也不是三岁了,您就告诉我吧,还有昨日里说的唐国,那个【奇变偶不变】我也不问了,您告诉我这个就好。” “只要您和我说,我今天练字的时候比昨天多练一斤,不,五两,我多写五两好不好?明先生~,您就告诉我吧!要不我们秘密互换怎么样?” 一说秘密互换,既明顿时来了兴趣,凑到了小范闲的跟前,说道:“我也早就想问你了,你为啥老是执着【奇变偶不变】的问题,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来头么?还有,小小年纪,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 在既明看来,他是由另一个世界来的这件事,也没必要对别人隐瞒,他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无所谓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诚实的人,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一向是关系不错的人,有啥说啥。之前不喝范闲说也是为了逗他玩,看着小范闲脸上那各种神色变幻,真的可有意思了. 如今范闲似乎是要和他说他是个穿越者的秘密,不由得让既明来了兴趣,小范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叶轻眉所说的【穿越者】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好奇的是,小范闲前世是男的还是女的。 既明这里高兴了,小范闲那便可是苦着一张小脸,他和既明不一样,他前世可是不少看那些网文小说,种种情况都说明穿越者在前期袒露自己的身份有着多惨,各种研究切片啊,火刑架啊之类的,不由得有点小慌,他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呀,怎么一脑抽就和明先生说要秘密换秘密呢? 要不现在现编一个?可是明先生好像并不是个坏人,不对,自己认识他算上今天也才两天,好人坏人我也看不出来啊! 想到这里,小范闲真的是欲哭无泪,自己造的孽,自己跪着也得编完啊! “怎么,想好怎么编故事了么?是有世外高人收你为徒,还是你无意中翻到了那本书呀?”既明笑吟吟的对着范闲说道。 “想好了,就是有一个......啊啊啊啊!明先生您又在作弄我了,您可是我的先生啊,怎么可以这样!”范闲顺势一张口就说了出来,说到一半看着既明笑吟吟着看着他,才反应过来,脸皱的像的包子一样。 “小范闲,我可告诉你,我这个境界的人,是可以初步感应到你内心的想法的呦,尤其是你离我这么近的情况下。”既明为了好奇小范闲是男是女可真是老脸都不要了,谎话张口就来。 小范闲一愣,兔子一样窜出一丈来远,心有余悸的看着既明开口道:“明...明先生,您是......” “骗我的对吧?”未待范闲说完,既明先笑着开口说道,范闲听完,双手捂着胸口,又离的远了些,直到认为离得足够远后,才颤颤巍巍的对既明道:“明先生,不带这么作弊的啊!” “我还是个孩子呀!您就不能对我好点么?”小范闲哭丧这一张小脸说道。 “哦,孩子么?真的是个孩子?”既明似笑非笑的对着小范闲道。 小范闲心里慌的一批,强装镇定的对既明道:“您看我哪里不像个孩子了?” 既明看着快要撑不住的小范闲,心里偷偷一笑,继续开口调侃道:“是这样的么?你身体是才四岁,可是灵魂么,可就不一定了哦!“ 第十四章 我们是一样的 第十五章 倒霉催的费介 范闲在床上翻来覆去,显然今天的事情给他刺激不小,再说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转生到这个世界来的事实,但并不见得能够习惯这个事实,这时候应该才晚上九点多钟,就要睡觉,实在是很不舒服。 更何况他前世的时候,因为重症肌无力的原因不能行动,后期的时候,每天除了想些东西,便是睡觉了,他在病床已经睡的够久了。 他靠在枕头上,两只眼睛却是睁着的,在黑夜里发亮,许久没有睡去。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强迫不去想白天的种种事情打算开始修习那本无名黄书上记载的内容,体内的刚刚真气开始缓缓流动,他就听到屋顶有些异动,他随即停止了修行,将自己枕着的玉石枕头放到一个顺手的地方,便坐了起来,以防万一。 刚刚坐起来,房间门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开了,他的眼前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那双眼睛里全是冰冷的颜色,瞳子里染着一丝不寻常的褐色,而且蒙着脸,手上拿着一把刀,腰里别着几个小袋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既是蒙着面,看着那身奇特又显得邋遢的衣服和发型,该不会是什么苦于生计的人,去做了什么杀手罢。 不待范闲思考片刻,那邋遢蒙面男子扯下了自己的蒙着脸的黑布,很是彬彬有礼的朝他问道:“你是范闲?” 话语倒是很彬彬有礼,可是从眼前的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这人有甚子礼貌可言,看他那身装扮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不是杀手便是杀手了。也亏得范闲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四岁小孩子,不然看见这位邋遢的中年汉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之内叫出声音来。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一个能够悄无声息进入伯爵别府的夜行人,肯定是本领高强、心狠手辣的家伙,如果自己叫了,那对方肯定就把自己杀了。 由此想到,这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先稳住他,看看有什么办法制住他,当前最重要的便是不顾一切的稳住,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活命,就是不知道是谁想要杀他? 于是范闲强忍着嫌弃,再次祭出了自己的卖萌大法,很是没有节操的冲下床去,抱住了眼前的邋遢汉子,大声喊道:“爸爸,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此时的监察院三处主办费介也是一脸的懵逼,这孩子也过于不要脸了些,哪有逮人就喊爸爸的,不过这份临危不乱的性子倒是值得夸赞。 于是费介便存了试探的性子,问道:“看来您真的如传闻一般很聪明,年纪这么小就懂得保护自己,不过您应该很清楚,我可不是伯爵大人。” 范闲见状,挠了挠头,坐到床上对着眼前的邋遢汉子说道:“不是啊,刚才我妈妈还和我说,你是我爸爸呀,我妈妈是不会骗我的。” 费介一愣,随即朝范闲冷冷地道:“你母亲早在四年前就死了,现在连灰都不剩了,哪里会和你说这些?” 范闲却是指着费介的身后,脸上带着喜色的道:“你看,我妈妈不是在哪儿么?”许是错觉,费介只觉得屋外有黑影闪过,觉得范闲的话有几分可信,便瞬间向后边警惕的看去。 范闲见状,暗道,机会来了,随手抄起枕头运上自己的真气,就是一枕头砸了过去,费介只感觉眼前发黑,头晕目眩的,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自己竟然栽在了这里,这个兔崽子,真的挺聪明。 范闲见邋遢汉子倒下,瞬间夺门而出,他要去找一个可以信得过,实力强大又可以保护他的人。 范闲走后不久,门外闪进了一道黑影,看其样子,不是叶轻眉又是谁。 叶轻眉嘟嘟囔囔的道:“这倒霉孩子,乱给我找老公,这事我记下了!,拍人也不拍彻底。”看了看地下躺着的费介有点醒来的样子,抄起范闲扔在旁边的枕头,又是一枕头砸了上去。 “敢说老娘都成灰了,我灰你一脸!” 见费介彻底晕了过去,叶轻眉拍拍手,又消失在夜色中,她这次真要离开儋州了,本是打着来看范闲这混小子一眼,结果听到了费介与范闲的话,这让她极为的不爽。 第十六章 得加量! 第十七章 范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