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重生
002 先下手为强
说到改变命运，楼寒想起一件事。
她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用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字迹，写下一句话。
“陈君，第八节课后，小树林一见。”
然后她把纸叠好，趁着课间，偷偷放到最后排同学陈君的抽屉里。
为什么楼寒要这么做？
因为陈君不仅是楼寒的同班同学，更是楼寒上辈子的丈夫。
不过，高中这时候，楼寒跟陈君一点也不熟。
陈君属于班里的倒数，楼寒的成绩则是中等，两人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多年后的老同学聚会上，楼寒遇到陈君。
彼时，楼寒已经三十五岁，在房产公司做销售，高不成低不就，跟着项目东奔西走，一直没有恋爱结婚。
陈君失业已久，但伪装得很好，很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恋爱了一年多，楼寒嫁给了他。
婚后没多久，楼寒怀孕了，发现陈君不仅不工作，整日打游戏，而且是个妈宝男，自私，贪婪，懒惰。
想想肚里的孩子，楼寒咬牙忍了。
然而，回想起生孩子当日的情形，楼寒就恨不得打陈君一顿。
那是2019年8月5日，在市妇幼保健医院。
当时，楼寒已经生了一天，吊了催产针，浑身冷汗，疼得脸都扭曲变形了。
医生担心产程太长，向陈君提议剖腹产，陈君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行，我妈说了，顺产的孩子才聪明。”
而且陈君居然振振有词地教训楼寒：“你都当妈了，能不能多孩子想想啊？我妈说了，女人就是这么过来的。你生的久，肯定是你不够用力，你多用点力行不行啊？”
楼寒当场气得脸都青了，就连医生和护士也看不惯陈君，把他赶出了产房。
但是，没有家属同意，医院不能进行剖腹产。
后来，楼寒生下了孩子。可因为陈君的愚蠢，孩子已经被憋死了，一出生就没了命。
那一天，楼寒躺在产床上，大颗大颗的泪珠汹涌而下，撕心裂肺。
她终于明白，忍一步不是海阔天空，是万丈深渊。
谁知更凶险的在后头，楼寒产后大出血，死了。
却也因祸得福，重生了。
既然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楼寒决定不忍了。
想打陈君一顿，那就先下手为强，打他一顿！
很快，陈君发现了纸条。
纸条并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写的，字里行间也没什么特别暧昧的话。
陈君却故意给同学传阅，同时暗示这是封情书，有人暗恋他。
对于2000年的高中生来说，这可是件天大的事，就一会儿功夫，全班都知道有人给陈君写情书。
大家纷纷猜测那个人是谁，真够不要脸的。
是的，不要脸。
2000年的平川县，民风保守，提倡晚婚晚育，青年男女二十岁以下算早恋，高中搞对象更是件丢人现眼的事情。
楼寒面不改色，跟着同学一起骂。
可她心里清楚，真正不要脸的，是把这件事当成炫耀资本到处说的陈君。
呸，走着瞧，他既然想出风头，她就成全他！
003 挨打要站好
004 双胞胎兄弟
005 回家
006 渣爹
007 偏科
008 挨训
009 连累
010 她混人间正道
待陈家母子上楼后，楼寒也掉头上楼。
她没有回教室，而是走到三楼。
高三九个班，教室所在楼层越高，班级学生成绩越好，考上好大学的可能性越高。
一二三班是尖子班，教室在五楼。四五六是普通班，教室在四楼。而在三楼的七八九班，自然是差班了。
其中以九班最差，班上都是“问题学生”，属于整个学校的“边缘人”。
楼寒走到九班外，透过窗户看去，上晚自习的学生寥寥无几，有那么一两个也是趴着睡觉，季家兄弟不在。
楼寒神情自若走进去，仿佛进的是自己班级，轻轻拍醒一个男生，脸上带着笑。
“同学你好，请问季青临和季潇然的位置在哪？”
那男生头顶一撮黄毛，刘海很长，发型十分非主流。
他睡眼惺忪，把楼寒看成了男生，直接伸拳捣向她。
“敢打扰老子睡觉，受死吧！”
楼寒钳住他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我靠疼疼疼，兄弟撒手，我说我说。”
楼寒面无表情地松手，黄毛揉着手腕，指指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两个位置。
“在那，两个位置都是。”
楼寒抬脚往后走，黄毛摩拳擦掌，想偷袭。
谁料楼寒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回身，吓得黄毛一激灵。
“同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信我，你不会想惹我的。”
楼寒唇角微勾。
黄毛讪讪地放下手，在楼寒冷然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说：“明白，明白，兄弟随便看。”
楼寒这才转回脚步，走到最后一排，翻看两兄弟的课桌。
一张课桌上什么也没有，学校发的书整整齐齐摆放在桌肚里。
楼寒抽出最上面的英语书，书上写了季青临的名字，书页里有写过的痕迹，字迹工整，看得出主人很用心。
另一张课桌上也没放东西，桌肚里的书乱七八糟塞在一起，楼寒抽出一本数学书，其他的哗啦啦往下掉，她赶紧接住塞回去。
数学书上没有名字，只在右上角有个潦草的“潇”字，书页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写。
楼寒怀疑，高中三年，季潇然连书都没翻开来看过。
在两人座位上没找到什么线索，楼寒便走到黄毛面前，问他知不知道季家兄弟去哪了。
“青老大和潇老大是咱们学校赫赫有名的暗夜之王，这会儿当然是吃好喝好，准备晚上行动，打一中那帮傻X去。”
黄毛挺起胸膛，满脸骄傲。
“什么时候？在哪打？”楼寒问。
黄毛怀疑地看向楼寒：“咋了，你想给老师打小报告啊？”
楼寒摇头，道：“我去帮他们。”
原来是助拳的，黄毛高兴地说：“兄弟够义气！我听说是今晚九点半，在溜冰场后头的小巷子，准不准我就不知道了。”
楼寒点头，转身离开。
黄毛在后头大声问：“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混哪条道的啊？”
楼寒头也不回，撂下四个字：“人间正道”。
黄毛挠头，没听说过这个道啊。
011 空间精灵
问清楚季家兄弟的去处后，楼寒并没有马上去找。
晚自习九点结束，溜冰场就在学校附近。
她先上完晚自习，再去溜冰场找季青临和季潇然也来得及。
回到六班，楼寒特意从陈君桌子旁边走过。
陈君顶着猪头，傻坐在位子上，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没认出楼寒就是打他的人。
他的同桌挪到了桌子最边上，看向陈君的眼神怪怪的。前后桌的同学也是，偷偷瞄着陈君，仿佛在看什么稀奇动物。
楼寒回到位置上，收起数学，拿出英语卷。
工作后，为了跟外国人打交道，楼寒报了很多英语班，还考了高级口译和雅思。
高级口译的难度自不必说，能考到证书的寥寥无几。
而楼寒的雅思成绩，是8.5分。
要知道，雅思满分是9分，普通人能考到5分就谢天谢地了，英语专业考不到6分的比比皆是，考7分就可以出国留学，而8.5分的成绩，足以碾压大部分人。
如今重回高三，楼寒看高考英语，比看小说还简单。
她都不用动脑子，眼睛一瞥就看出了答案。
向小园接了水，回到座位上，不经意转头，就看到楼寒下笔如飞，刷刷刷写完了一份英语卷。
她心里纳闷：楼寒的英语虽然还可以，在班上能排前十。可这做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楼寒写得顺，一小时写了三份卷子，正确率都是百分之百，学识值大涨。
停下笔之后，她的学识值是：180点。
“叮——”
楼寒眼中跳出一条提示：您已满足兑换条件，是否花费一百五十点学识值，兑换空间精灵“童小空”？
童小空？空间精灵？
楼寒挺感兴趣，选择了兑换。
下一瞬，一个迷你小人，凭空出现在她桌面上。
小人儿是个小男孩，穿着黑色燕尾服，眼睛大大的，五官精致，一头柔顺的紫发，皮肤白得发光，模样可爱，背后有一双透明翅膀，像蝴蝶一样，时不时扇动一下。
楼寒看向四周，同学们脸色如常，没有人发现迷你小人。
楼寒明白了，这个童小空，只有她能看得见。
童小空向楼寒行了个绅士礼，抖抖翅膀，飞了起来。
他的翅膀展开后，比身体还大，飞行的时候悄无声息，连一点嗡嗡声都没有。
绕着楼寒飞了一圈，童小空似乎在观察她，最后收起翅膀，停在桌面上。
结果落下的时候，童小空被自己的翅膀绊倒，“吧唧”脸朝下，摔在桌上。
楼寒：“……”突然后悔兑换了。
童小空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清了清嗓子。
“咳，主人你好，欢迎使用第五星系开发的超级空间。”
“我是你的空间精灵，编号89757，代号童小空。”
“超级空间目前处在测试阶段，更多功能将一一上线，等待你的探索，敬请期待。”
“以后，你在超级空间的使用过程中，有任何的问题，我都会帮助你。”
“合作愉快哟，主人。”
童小空双手举过头顶，呆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比了个大大的心。
012 学神卡
013 1495分
考试开始。
十分钟后，楼寒举手。
“老师我交卷。”
全班同学抬起头，齐齐看向她。
什么？交卷？楼寒疯了吧，这点时间连填空题都做不完，她要交卷？
她不是要放弃考试，交白卷吧。
梅老师显然也想到了，皱眉道：“尽力作答，不准交白卷。”
楼寒站起身，在一众坐着的同学中，修长的个子显得鹤立鸡群。
“不是交白卷，我全写完了。”楼寒平静地说。
全写完了？十分钟，四面A4的数学卷，全写完了？
不说正确率，光这速度也太恐怖了吧！
不知是谁发出了“哇”的感叹，很快，感叹声连成一片。
梅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带着怒意道：“楼寒，你要是瞎写，立刻给我搬去九班，不许回来，谁求情都没用！”
哇靠，梅超风这是要“流放”楼寒啊。
同学们的感叹瞬间熄了。
楼寒完蛋了，梅老师是高三数学带头人，她的话就连主任都要听。
楼寒的面色，依旧一派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把梅老师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没有瞎写，题目很简单，我都写完了。”
“啪！”
梅老师把书朝讲台上狠狠一摔，吓得全班同学都跟着抖了抖。
只有楼寒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梅老师满面怒容，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题目是我亲手出的，简单？笑话，奥数也就这难度。大言不惭，你要是能全写对，我当着全班的面，把这盒粉笔吃下去！”
楼寒瞥了眼满满的一盒粉笔，没说什么，径直走到讲台边，把自己写好的卷子放上去。
班上同学都停下笔，盯着剑拔弩张的梅老师和楼寒。
梅老师冷哼，拿起红笔，刚要打×，就看到题目的答案。
是正确的。
只是运气好罢了，梅老师白了楼寒一眼。
楼寒站得笔直，任由梅老师和同学们的眼神打量来打量去。
√√√......整张卷子都是√，尤其是最后的函数大题，不仅过程全对，答案全对，甚至比标准答案更加简洁，方法更优。
梅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黑，黑得都快成了陈年的老锅底。
一张卷子批完，梅老师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布满的汗珠。
她艰难地挪动手，准备在得分栏上打分。
“等等。”楼寒忽然道：“梅老师，我这里漏写了解字，应该扣掉0.5分。”
楼寒指指其中一题的解题步骤。
梅老师定睛一看，的确如此。
其实，在平常的小测验中，老师更关注学生解题的思路和方法，对于写没写“解”字这种小问题，并不是很在意，难免会漏看。
但是楼寒却主动提出来，目的显然是给梅老师一个台阶下。
毕竟，梅老师刚才可是亲口说，楼寒要是考满分，她就吃掉一盒粉笔。
现在，楼寒考了149.5分，不是满分。
可那唯一的错误，却是楼寒自己找出来的。
也就是说，愿意考多少分，都在楼寒自己的掌控中。
更难得的是，虽然梅老师质疑在先，冲她发火在后，但楼寒却照顾到了梅老师的颜面。
这份气度，非普通人所有。
梅老师的脸上，一时红，一时白，一时青，一时黑。
014 请把零点五分还给我
015 告状
016 兑现承诺
再考一次？
楼寒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梅老师立马拿来一张数学卷，让楼寒当着她和李主任的面完成。
李主任暗暗皱眉，梅老师拿来的，是奥数比赛的卷子，跟高考卷大不相同，难度更高，这是摆明欺负学生嘛。
李主任心里对梅老师很是失望，看来，他之前说的话，梅老师一点都没听进去。
原本，他打算替梅老师争取下今年高级教师职称的。
现在看到梅老师小肚鸡肠，对学生公报私仇，别说高级职称了，学科带头人的位置都不想给她。
拿到奥数卷，楼寒依旧神色平静。
有学神卡的加持，奥数卷算什么。
楼寒运笔如飞，同样只花了十分钟，就完成了奥数卷。
李主任以前是教物理的，不过数理化不分家，他看得出，楼寒的答案都是对的。
楼寒放下笔，把卷子往前推了推，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不等梅老师有动作，李主任就先拿起红笔，亲自替楼寒批改试卷。
√√√……
每打一个√，李主任面上的笑意就深一分，而梅老师的脸色，就黑上一些。
毫无意外的满分。
李主任亲切地拍着楼寒的肩膀，满脸春风。
“楼寒同学，你非常有天赋，你的努力很有效果。之前你的才华被埋没了，这样啊，学校参加县里奥数比赛的名额还有一个，这个名额非你莫属。下个月，你就和其他两位同学一起，替学校去比赛，你看怎么样？”
楼寒心念电转，同样端着笑，点头。
“谢谢李主任的赏识，我一定会为校争光的。”
一旁的梅老师急忙道：“李主任，作为校队辅导老师，我认为楼寒和林贝贝、温献之的差距比较大”
“梅老师！”李主任语气很重，打断梅老师：“楼寒同学十分钟考了奥数满分，我看不出有什么差距。问题出在你身上，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担任校队的辅导老师了。”
她被撤职了？梅老师呆住，只听李主任又道：“你诬陷楼寒同学作弊，我希望你向她表示真挚的歉意，并且做出补偿。”
在李主任严厉的目光中，梅老师不甘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楼寒提醒道：“要是我考得全对，没有作弊，梅老师可是承诺了，要管我叫老师，还要在全班面前吃粉笔。”
“楼寒，你别得寸进尺！”梅老师气红了眼眶。
楼寒坦然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梅老师，我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李主任看看下班的时间要到了，急着回家，催促道：“梅老师，做人要守信用，既然你承诺了，就要做到。”
梅老师一向高高昂起的头，低下了。
她紧握双拳，对着楼寒道：“老师。”
“嗯。”楼寒有模有样地点头，问道：“梅老师，别忘了吃粉笔。”
李主任咳嗽了两声，打圆场道：“粉笔吃了对身体有害，换个惩罚方式吧。”
楼寒挑眉。
“粉笔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不溶于水，没有毒性，只是不消化，吃一点不要紧，也可以嚼了吐掉。”
无视梅老师愤怒的眼神，楼寒有理有据地说。
“这样也行。”
李主任拍板，让梅老师回去兑现承诺。
“梅老师，请。”楼寒侧身。
梅老师迈步，经过楼寒身边的时候，恨恨瞪了她一眼。
晚自习结束后，高三六班的窗外挤满了人。
讲台上，梅老师颤抖着手，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慢慢放进口中。
强忍着涩重的感觉，她嚼了嚼，恶心得马上转头吐掉。
“行了吧！”梅老师恶狠狠地对楼寒道。
楼寒背着书包，把一整盒粉笔推到梅老师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同学们的起哄声：“梅老师，说好吃一盒粉笔的，快吃吧。”
017 不打女人
018 我在乎
019 真香
020 幼稚
季青临从口袋掏出一块手表。
楼寒注意到，这块手表非常老旧，表盘泛黄，做工厚重，像是七十年代的产物，保存得很好，应该是季家兄弟生父的。
季青临看了看时间，对楼寒道：“十点多了，我们送你回家。”
已经这么晚了？虽然没有门禁，不过楼寒怕她妈妈担心，点头应下。
兄弟两一左一右，将楼寒护在中间，送她回去。
其实楼寒并不需要他们护送，毕竟以她的力气，碰上个坏人，指不定谁挨揍呢。
不过，季家兄弟毕竟一片好意，心意可贵，楼寒便没有拒绝。
小县城没有路灯，道路两侧的商店都关了，路上黑漆漆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为了不尴尬，也为了多了解兄弟二人一些，楼寒出声问道：“一会儿送完我，你们直接回家吗？”
回家？季潇然发出一声嗤笑。
“回去干嘛？挨打？挨骂？”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跟调侃楼寒时用的语气截然不同，这种嘲讽的口吻冰冷冷，携裹着锋利的刀刃，每一个字都是伤痕换来的教训。
楼寒在心中叹气，放软了声音问：“那你们晚上住哪？”
“网吧里。”
如今这个年代，在小县城人的心中，网吧是不正经地方的代名词。
在网吧通宵，等同于鬼混。
但季青临在楼寒脸上，并没有看到厌恶和瞧不起，只有心疼。
“天还凉着，你们睡觉的时候，记得盖被子。”
楼寒当然不会批判他们，只怕2000年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将来有一天，去网吧会成为一种时髦，还有一种叫网咖的地方。
季潇然虽然不像他哥那样，盯着楼寒的表情。实际上，他的耳朵也是竖得老高。
听了楼寒的叮嘱后，心口涌起一阵暖意，情不自禁地揉揉她的头发。
“楼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好玩啊。”
楼寒抚了抚头发，幸好理了短发，发型没有乱。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季潇然你瞎。”
季潇然漂亮的眼睛瞪大了，气鼓鼓地说：“假小子，老子夸你呢，你竟然骂我？”
“实话实说怎么能算骂人呢？”楼寒不客气地怼他。
“老子哪里瞎？你看看老子这双明亮的大眼睛！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楼寒凑过去，朝着季潇然的大眼睛使劲吹了口气。
季潇然赶紧闭眼睛，结果脚下没看路，差点摔坑里去。
“瞎！”楼寒点评。
一旁看着他们笑闹的季青临，忽然开口道：“楼寒，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楼寒看见他们兄弟，都是直接装作没看见，更别说关心他们。
楼寒理直气壮地说：“女大十八变。”
“人家别的女孩子往仙女变，你倒好，往飞机场变。”
季潇然揉着眼睛，撇嘴。
楼寒抬脚踹他，季潇然机灵地跑开，顺便薅了楼寒几根头发。
楼寒龇牙，混蛋，为什么男生都爱揪女生的头发啊！
季青临伸手，替她理理头发，带着歉意说：“小然比较幼稚，我回头说说他。”
021 打工
022 隐忍
023 围观
楼寒收了苹果，童小空便架起八卦奖盘，高兴地邀请她抽奖。
跟着一个勤奋的主人真好。
楼寒拨动奖盘，奖盘转动，停在了“好运卡”。
好运卡：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有效期二十四小时，5000学识值续费一天。
听名字就知道，这卡片能带来好运气。
童小空扇着翅膀飞过来，老练地问：“主人，你要交好运啦，是否现在使用好运卡？”
“晚点用可以吗？”楼寒问道。
童小空点点头，把卡片收了起来。
明天是周日，早上还要上半天课，楼寒收好书包，睡下。
第二天不到七点，楼寒就早早地去学校上早自习。
今天特别奇怪，高三各个班的同学都聚在四楼走廊上，楼上的和楼下的同学专门跑过来，甚至有的同学直接在六班外头守着。
他们一边背书，一边时不时盯着六班。
昨天，梅老师真得吃了一盒粉笔。
当时不仅六班的同学看见了，其他班的老师和同学也来围观。
短短一晚上，这件事就传遍了全校，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楼寒的名字，也随之传开。
人人都好奇，能让有名的“梅超风”吃了这么大亏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万众瞩目中，楼寒到了。
身姿高挑，面容英气，和绝大多数学生预想的学霸样不同，她身上没有很重的书生气，反而散发着这个年纪不会有成熟和霸气。
即便受众人注目，楼寒也没有露出一丝怯意，神色自如地走进教室。
到了位置上后，楼寒真诚地对同桌向小园道谢。
“小园，谢谢你昨天帮我作证。”
“嘿嘿，谢啥，楼寒你出名了，大家都在讨论梅老师吃粉笔的事呢。”
“这件事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楼寒并没有得意洋洋，或者幸灾乐祸，神情淡淡的。
梅老师纯粹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她傲慢自大，给台阶也不下，甚至赌咒发誓，一而再，再而三逼迫楼寒，连课堂测验的小事都非要闹到教导主任面前，又怎么会闹到当众吃粉笔的地步。
楼寒和向小园正在说话，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娇喝：“谁叫楼寒？滚出来。”
楼寒抬头望去，一个吊梢眼的女同学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站在六班门口。
女同学身后，林贝贝寒着一张俏脸，厌恶地盯着楼寒。
她这个堂妹真是有手段，一个普通班的学生，居然不声不响地进了奥数队，凭什么？
六班的学习委员吴晓甜认出来人，站起来，皱着眉头问：“罗艺，你们一班的学生跑到我们六班来撒野，欺人太甚了吧！”
罗艺撇嘴，不屑地说：“你以为我想来你们普通班啊，简直拉低我的档次。你们班那个楼寒啊，成绩排名靠后，比赛都没参加过几次，居然进了校奥数队，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长了多大一张脸！”
楼寒进了奥数队？
吴晓甜面露惊讶，其他同学也竖起耳朵。
得罪了梅老师，居然还能进校奥数队，楼寒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024 道歉
025 竞走
026 逆天
教导处，李主任看到楼寒，脸上露出笑容。
经过昨晚的事，梅老师老实服管了，李主任非常满意，对楼寒印象不错。
“楼寒，”李主任和颜悦色，“学校正准备聘请市里退休的名师，辅导你们奥数队，以后周三周四的晚自习你就不用上了，直接到活动室参加辅导就行。”
“谢谢李主任。”
季家兄弟走进来，李主任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季青临，季潇然，你们昨天下午放学之后，殴打同学，按照校规应该开除。”
李主任的话音刚落，楼寒便问道：“主任，您说的是陈君同学吗？”
“是他，哦，对了，他也是你们六班的。”
季青临看了眼楼寒，不急不慌地说道：“主任，我们没有打陈君。”
“对啊主任，我们从不说谎。”季潇然接话。
如同楼寒预料的那样，李主任并不相信季家兄弟的话。
季家兄弟在外头混的事，他比谁都清楚，板着脸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在这里狡辩了，你们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一旁的楼寒举手：“报告主任，昨天放学，我和季青临、季潇然一起走的，我可以作证，他们没有打陈君。”
李主任没有想到楼寒会替季家兄弟说话，一下子愣住了。
“楼寒，你怎么会和他们两一起走？”李主任皱眉。
楼寒坦然地回答：“李主任，我们两家是邻居，季青临和季潇然其实成绩不错，不信的话，您可以拿卷子考考他们。”
这下子，不光李主任愣住了，季青临和季潇然也愣住了。
昨天他们商量的时候，可没有提到要考试啊。
季潇然使劲朝楼寒眨眼，季青临也盯着楼寒。
楼寒却直直看着李主任，满脸希冀。
“主任，您不是说人要不断进步，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学生，不能固守己见，怀疑学生。”
楼寒一番话，让李主任十分纠结。
他心里是不相信季家兄弟能考得好的，可楼寒说的这些话，都是他亲口说过的，不相信季家兄弟，就等于不相信他自己。
于是，李主任妥协道：“行吧，我就看在楼寒的面子上，给你们兄弟两一个机会。”
他拿出两张月考数学卷，给季家兄弟二人。
“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考到八十分向上，我就给你们个机会解释下昨天的事。”
楼寒给二人递上笔，小声叮嘱道：“好好考。”怕他们有别的想法，她又加了句“你们要是考不好我也很丢脸。”
本来，季青临和季潇然打算随便应付应付，听到楼寒后的话，两人才认真起来。
虽然他们老老实实做卷子，楼寒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尤其担心季潇然，这家伙的书上都是空白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到八十分。
不过，他们前世既然能考上大学，那考个八十分应该没问题。
他们两要是考好了，能让李主任刮目相看，就有机会调出九班了。
这也是楼寒临时改主意的原因。
半个小时后，兄弟两交了卷子。
这么快？李主任半信半疑地批完卷子。
季青临得分：135。
季潇然得分：142。
月考卷并不简单，满分一百五十分，季家兄弟的分数，足以在年级名列前茅。
可是，他们两在年级倒数第一的九班，考出这成绩，简直逆天啊。
027 受冤
028 闹事
029 隐形学神
030 卖苹果
季潇然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一晚上没睡，又折腾了一早上，困死我了，我要去网吧睡觉，哥你呢？”
“我也去。”季青临也面有疲色，问楼寒：“你要来网吧吗？”
楼寒还有事，摇摇头，问了下网吧的地址，跟他们分开了。
今天印刷厂有事，唐秀兰不能回来做饭，给了楼寒三块钱，让她自己买点吃的。
楼寒拿着三块钱，到小商城买了一个大的午餐篮，以及十五个精美小礼品篮。
她在每个礼品篮里放一个空间产的苹果，礼品篮装在午餐篮里，然后楼寒提着午餐篮，来到县城最热闹的中心大街。
在路边摆好摊，楼寒放声吆喝。
“卖苹果，卖苹果，幸福香甜好苹果。此果只应天上有，人间只有我这有，一个苹果五十块，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她的喊声，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个苹果卖五十，镀金的吗？还是想钱想疯了？
不少人好奇什么样的苹果，敢卖五十块钱一个！
很快，楼寒的摊位就被人围了起来。
这年头还没有果篮，大家看到装在礼品篮里的苹果，都觉得非常新奇。
果篮里的苹果又大又红，品相非常好。
可是再好也不值五十块吧？而且是一个五十。
要知道，现在一斤冰糖心的红富士苹果就一块钱。五十块钱，能买五十斤红富士了。
有人看楼寒年纪不大，以为她不懂物价，提醒道：“小姑娘，一个苹果就几毛钱，你别弄错价了。”
“我没弄错。”楼寒认真地说：“我的苹果，秘方培植，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值得起这个价。”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个苹果卖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哦。”
“抢钱是犯法的。”楼寒理直气壮地反驳。
一个男人看着楼寒，怀疑地问：“小姑娘，这才四月，苹果还没到上市的时候，你这是去年的陈果吧？”
楼寒瞅瞅这男人脖子里的大粗金链子，手腕上的大金表，脸上露出笑容。
“大哥，我的苹果保证新鲜，你要是不信，买一个尝尝呗。”
“五十块钱一个，太贵了太贵了。”金链子男犹豫。
与此同时，中心大街上开来一辆洋气的小汽车，车窗摇了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四处张望。
“唐老板，这时节没有新鲜苹果，要不咱买点别的吧。”司机小张说道。
唐老板摇头，“再看看吧。”
唐老板的老婆得了乳腺癌，晚期，医生说只能熬日子了。他老婆嫌大城市空气不好，所以唐老板特意放下生意，带着老婆回老家县城休养。
唐夫人喜欢吃苹果，这两天什么也吃不下，所以唐老板想买点新鲜的苹果给她吃。
可小县城买东西没有大城市方便，他找了一早上了，也没买到新鲜的苹果。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摊位，随后听到：“我的苹果保证新鲜，要是不新鲜不好吃，你打我。”
“这……小姑娘，你便宜点呗。”
金链子男讨价还价，楼寒笑着道：“大哥，你看您带的这大金表，得好几万吧，您也不差这点钱，买一个尝尝呗。”
金链子男看到周围的人投来艳羡的眼神，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掏出五十块钱给楼寒。
“行，我买一个，要是不好吃，你得退我钱。”
031 有问题的苹果
“行！”
楼寒递上一个果篮，男人拿走苹果，顺手把篮子给了旁边一个妇女。妇女喜出望外，满脸笑容。
“咔嚓”，金链子男人咬下苹果，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吃，贼好吃。
他咔咔啃光苹果，意犹未尽地砸吧嘴。
围观的人纷纷问他：“味道怎么样？”
金链子男人竖起大拇指，“没的说，那滋味绝了。”
众人不信，不过是个苹果，能好吃到哪里去？
“新鲜吗？”
唐老板走过来，问金链子男。
金链子男打量了下他昂贵的西服，不太乐意地说：“不新鲜能好吃嘛。”
唐老板想买，司机小张劝说道：“老板，这时节哪来的新鲜苹果，这人八成是个托儿。”
金链子男不干了，嚷嚷道：“你说谁是托儿呢？你不买我买！”
说完，他掏出钱包，尴尬地发现钱包是空的。
“咳，出门没带钱，等会儿我再来买。”
司机小张见了，越发认定金链子男是托儿。
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一下，小张对楼寒说：“喂，你的苹果要是真那么好吃，敢不敢给我免费尝一个？”
楼寒瞥了他一眼。
开玩笑，他谁啊，五十块钱一个的苹果，凭什么给他免费尝。
免费这待遇，只有季家兄弟有。
“一手交钱，一手给苹果。”
小张没想到楼寒年纪不大，脾气挺硬，碍于老板在，他不好发火。
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气呼呼地说：“我买行了吧，我告诉你，要是不好吃，我把你的摊子砸烂了！”
“行，要是不好吃，随便你处置。”
楼寒对自己的苹果有信心，丝毫不怕。
小张扔下五十块钱，随便捡了个苹果，一口咬下。
众人都看向他，就连金链子男也盯着小张。
相较于别人的半信半疑，金链子男则是在等小张出洋相。
果然，小张咬了口苹果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把一个大苹果啃光。
“哎哟。”
小张忽然捂住肚子，左右张望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奔进公共厕所。
人群中安静了一霎，随即响起纷杂的议论声。
“呀，这是吃坏肚子了吧，这苹果有问题啊！”
“那戴金链子的吃了怎么没事啊？”
“还能因为什么，他肯定是个托儿啊。”
唐老板皱眉，怀疑地看向楼寒和金链子男人。
金链子男大声反驳：“我才不是托，这苹果我吃了就好好的，他拉肚子肯定是他有问题。”
然而围观的人谁也不信，对楼寒指指点点，语气不善，神情鄙夷。
面对众人的质疑，楼寒一点也不慌张，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她坚信，空间灵田种出来的苹果，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就像金链子说的，小张拉肚子，很可能是他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要报警。
小张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他赶紧走过来，满面感激，连连对楼寒道谢。
“小姑娘，你的苹果太好了。我已经便秘四五天了，吃了你的苹果，一下子就通透了，而且一点也不疼。我现在舒服极了，你的苹果绝对好吃，绝对值这个价。”
原本群情激奋的众人，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032 送手机
便秘这毛病，说大不大，可要是真得了，那种难受的感觉，甭提了。
小张是司机，吃饭不定时，开车要长久地坐着，老早就得了这毛病，看过不少医生，吃过不少西药中药，可就是根治不了。
这一回，他已经四天没上过大号了，憋得他痛苦不堪。
谁知刚才那苹果一下肚，便意就来了，释放得那叫一个顺畅。
而且一点不像往常吃泻药的感觉，弄得肚子里翻天搅地得疼，这回就是正常的解决了，特别舒服，特别轻松。
不用说，肯定是苹果的功劳。
只要能治好他的便秘，别说五十块一个的苹果，就是五百块一个，他也要买。
“小姑娘，我要三个，不，五个苹果。”小张激动地掏出三张红票子。
一旁的唐老板见了，怀疑顿消，紧跟着喊道：“我要十个。”
楼寒一共装了十五个苹果，刚才卖给金链子一个，只剩十四个了。
她开口道：“缺一个，你们谁少要一个吧。”
小张瞅瞅自家老板，脸上堆着笑：“老板，这苹果特别好，能治我的毛病，你让我一个呗。”
唐老板咳嗽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小张啊，这苹果是我买给夫人吃的，一个也不能让啊。”
“老板你就通融通融吧。”
“小张啊，你给我开车两年了，我待你如何？”
“很好很好，老板和善又大方，没的说。”小张赶紧拍马屁，希望老板别跟他争苹果。
唐老板圆圆的脸上堆起笑容：“你看我待你不薄，你还能跟我抢苹果吗？”
小张一下子被问住了，满脸为难。
围观的人哪里还会提报警的事，津津有味地看着司机和老板争苹果。
金链子男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可没过一会儿，他就跑了回来。
然后，趁着小张和唐老板不注意，他把两张一百块塞给楼寒，拿起四个果篮就跑，边跑边哈哈大笑，得意无比。
唐老板眼疾手快，赶紧掏出五百块给楼寒，把整个大篮子抱在怀里，跟护娃似的，眼里满是欢喜。
楼寒收好钱，收摊。
小张慢了一步，不甘心地楼寒：“小姑娘，你明天还来卖苹果吗？”
楼寒摇头，明天一天的课，哪有空来卖苹果。
小张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治疗便秘的“良药”，这下没有了，可怎么办哪。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小张眼巴巴地问。
“下周日。”楼寒道。
“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唐老板笑着问。
楼寒直接拒绝：“不能。”
她不认识这两人，更不清楚他们的来历，怎么可能贸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们。
唐老板也想到这一点，自知失策，让楼寒稍等，他从车里拿了个盒子过来。
“小姑娘，这是最新款的双屏X星手机，你不方便留联系方式，不知能不能用这个记下我的联系方式？以后你的苹果我都要了，一个电话我就来拿。”
哇，这可是手机哎，是仅次于汽车的奢侈品，比电视还贵呢。
路人被唐老板的大手笔镇住，羡慕地看着楼寒。
033 交个朋友
面对众人的惊羡，楼寒依旧神色平淡。
若是她没记错，日后风靡全球的iPhone手机，要到2007年才出第一代。
2000年的手机，别说iOS了，连安卓系统都没有。
换句话说，这时候的手机，再新款也不是智能机，功能少的可怜，屏幕也小的可怜。
用惯了全屏智能机的楼寒，当然不会激动。
实话说，她真的不是很稀罕。
“无功不受禄，我周日下午会来卖苹果，想买自己来。”楼寒背起书包，抬脚往外走。
唐老板没想到，手机这样的奢侈品就在眼面前，楼寒居然一点也不为所动，他忙跟上去。
“怎么会没功呢，你把苹果卖给我不就是功。”唐老板殷勤地递上手机盒。
“我说了，周日下午我会在这儿卖苹果，你要真想买，就自己来。”楼寒往后退了几步，摆明态度，她不想收。
唐老板傻眼了。
往常都是人家给他送礼，他推辞。
今儿倒好，调了个个儿，他给人一小姑娘送礼，人家不要。
围观的路人急死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这小姑娘怎么不要呢？要是换了自己，肯定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司机小张虽然对老板截胡了他的苹果不乐意，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板尴尬。
于是，他把悄悄对唐老板说了几句话，
唐老板连连点头，把手机盒递给小张，自己回了车子里。
小张直接打开手机盒，径直把手机塞到楼寒书包里。
然后不等楼寒再拒绝，开着车子带着唐老板扬长而去。
楼寒拿出手机，哭笑不得。
强买强卖的听说过，强行送礼的头一回见。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楼寒习惯性地滑动屏幕，滑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手机是翻盖的。
真别扭啊。
“喂？”
“小姑娘，我姓唐，这是我的号码。”
“唐先生，我不送货上门的。”
电话那头的唐老板顿了一下，无奈地道：“好吧好吧，手机送你，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楼寒也很无奈，她不想交朋友，只想安安静静卖苹果啊。
“行吧。”
楼寒挂断电话，在路人艳羡的眼神中，离开。
人群中有两个小混混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一个苹果卖五十块，十五个就是七百五十块，短短一个下午挣了这么多，虽然面上不显，其实楼寒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现在的七百五十元，可是非常值钱的，相当于十几年后七千五百块的购买力。
楼寒盘算着给唐秀兰买点东西。
买衣服？楼寒有心无力。
因为以她如今的审美，2000年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土。
买点化妆品？楼寒倒是想买，可是现在别说迪奥香奈儿了，就是日后那些出名的国货之光都还没生产出来呢，唯一在卖的只有雪花膏。
想来想去，楼寒忽然想到，既然空间能让植物快速生长，不如买点人参种种，给唐秀兰补补身子。
这个主意好，楼寒脚步一转，往县里的中药材市场走去。
为了少走点路，楼寒离开大路，抄近路从小巷里走。
两个小混混疾步跟了上去。
034 不客气一个我看看
小巷深处，两个混混堵住楼寒。
“嘿嘿，乖乖把手机和钱交出来，不然”
楼寒冷冷打断他，“不然怎么样？”
小混混一愣，这女孩怎么一点也不怕啊？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楼寒勾勾手指。
“来，不客气一个我看看。”
“靠！你欠揍是吧！”
一个小混混冲上来，朝着楼寒脸上就是一拳。
妈的，一个学生女娃也敢这么嚣张，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楼寒接住小混混的拳头，轻轻一扭。
“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断了断了我的手断了！”小混混惨叫，冷汗如雨下。
另一个小混混见势不对，丢下同伴转头就跑，很快就没了人影。
“姑娘饶命！姑娘饶我一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混混痛苦哀求。
楼寒松开手，“滚！”
小混混托着手臂，连滚带爬逃走。
虽然把人打跑了，楼寒脸上却没有喜色。
她边走边思索，这两个小混混，应该是刚才在中央大街盯上她的。
钱财动人心，她以后再去卖苹果，要想办法伪装一下。
快走出小巷的时候，楼寒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巷口。
八九个头发七彩斑斓的社会青年堵着小巷的出口，其中一人正是刚才丢下同伴跑走的小混混。
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楼寒看了下这群杀马特，觉得为首那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为首的宋明也觉得楼寒眼熟，细细瞧了瞧，嘴里的烟“吧嗒”掉了。
靠，这不是昨晚那个把季潇然按在墙上动不得的女生嘛，似乎是叫楼寒？
宋明眼珠子转了转，转头把报信的小混混扯出来，一脚踹翻。
“瞎了你的狗眼，楼老大也是你能惹的？人家可是二中新一任杠把子，妈的智障，还不赶紧道歉！”
小混混蒙了，二中杠把子不是季家兄弟吗？啥时候换成个女学生了？
楼寒挑眉，她成了二中的校霸，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嘿嘿，楼老大，这事跟我没关系，下头的人瞎了眼，要打要杀您随便处置，我宋明绝无二话！”
宋明的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楼寒多熟呢。
楼寒眯了眯眼睛，这个叫宋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什么杠把子，我就是个普通学生，打打杀杀的事我不参与。”
“普通学生”楼寒绕开拦路的小混混，背着书包，坦然穿过杀马特青年人群，潇洒地离开。
宋明盯着楼寒背影，神色阴晴不定。
原本，他是想拉拢楼寒，对付季家兄弟，所以才说楼寒是二中杠把子。
没想到，他那般示好，楼寒却一点面子也不给。
想动手教训教训她，又想起她那连季潇然都招架不住的恐怖力气，怕在手下面前丢脸，宋明只能咬牙忍住。
呸，今年真他娘的邪门，这些个学生娃子一个比一个猛。
先有一中的赵小亮，带着一帮大小伙子横行街头，走哪都是呼啦啦几十人。
后有二中的季家兄弟，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一个跟狐狸似的阴人，把整个县城搅得鸡犬不宁。
现在还来个楼寒，力大无穷，谁的面子也不给。
真·他娘·混不下去了。
035 人参幼苗
县城的中药材市场不大，而且和蔬菜、花卉、农作物种子市场并在一起，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各种蔬菜植物。
楼寒找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卖人参种子的。
说是人参种子，不如说是人参幼苗。
店家是个五十来岁，面相忠厚的老汉，并没有因为楼寒年纪小就轻视她，仔细告诉楼寒人参种子和幼苗的区别。
“我这儿都是上好的长白山参种。你要是种的多，几十来亩地，买种子合算，一斤三百块到五百块。”
“你要是种得少，一两亩地，买幼苗就行，一株三年生的幼苗三十块，五年生的六十块，十年生的一百块。”
不愧是补药之王，即便是幼苗，价钱也不便宜。
空间目前只有一亩地，楼寒当然是选幼苗。
人参的年份越长，价值越高，楼寒观察了下幼苗，选了两株苞芽丰满，须子全，品相很好的十年份参苗。
店家好奇地问她：“小姑娘，你就买两株？准备种在哪？”
“种在花盆里。”
“那你千万记得，要用山坡上的腐殖土，浇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光照不能太强也不能不照，像四月初这个天气，对参苗来说偏冷，一定要记得放在室内暖和的地方。”老汉生怕楼寒种不好，浪费了幼苗。
楼寒装作听进去了，谢过老汉，带着装好的人参幼苗离开。
离开了市场，楼寒找了个僻静处，想把人参幼苗种进空间。
打开空间一看，学识值只有六十多。
楼寒算了下，昨晚到今天，在学神卡加持下，她一共得了两千六百多学识值。
因为想挣钱，她把学识值都种了苹果，一共收获了二十六个苹果。
楼寒自己吃了三个，给季家兄弟两个，卖了十五个，还剩六个。
这六个她不打算卖，物以稀为贵，楼寒准备每次只卖十五个苹果。
这数量既不算多，也不算太少，正好可以营造出一种供不应求的氛围。
这么一算，其实浪费了六百学识值。
不过，空间种出来的苹果，不仅味道极好，而且有润肠通便的效果，留在家给妈妈和她自己当补品吃也不错。
至于人参幼苗，再挣学识值种呗。
楼寒加快脚步往家走。
路上的时间她也不浪费，不能写，就在心里默默背书。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半个小时的路，楼寒一直在背古文，学识值也在缓慢增长。
路过熟食店，香味勾人，楼寒想起口袋里还有五百五十块的巨款，奢侈地买了一整只烤鸡，还买了些卤牛肉、猪头肉、糟毛豆和花生米，总共花了三十块。
提着吃食，楼寒脚步轻快。
至于，怎么跟妈妈解释钱的来历，楼寒也想好了。
就说自己中彩票了。
之所以不实话实说，一来是楼寒不知道如何解释空间的事，二来楼寒怕她妈觉得浪费时间，阻止她卖苹果。
楼寒回到家，时间才四点多，唐秀兰还没下班。
楼寒一边背书，一边把熟食装盘，顺手煮了米饭，倒了垃圾，收了衣服。
独自生活了多年，她的自理能力很强，这几件家务，十分钟就全做完了。
学识值也满了二百，可以种人参了。
036 种人参
唤出空间，楼寒汗颜。
她生平头一次种果树，种的时候有些随意，间距不均，导致二十六棵苹果树把一亩地全占了。
“童小空，能把苹果树合并成一棵吗？”楼寒突发奇想。
“好的主人。”
童小空展开翅膀，在苹果树间穿梭。
眨眼间，乱乱的树木合并成了一棵，树立在田地右侧。
经过合并，原本有些细瘦的树干变得粗壮了，稀疏的树冠也变得茂密，只不过并未挂果，只有青青的树叶。
“主人，以后你想要苹果，只需要将学识值注入这一棵树就可以了哦。”童小空两手比划了个爱心，面无表情地卖萌。
“行，我知道了。”
楼寒拿出两株人参幼苗，种在了田地左侧，离着果树有些距离。
这么做，是为了保证果树不和参苗抢营养。
童小空见了，飞过来，殷勤地问：“主人主人，需要我帮你把这两株幼苗也合并吗？”
“这两株就不用了。”楼寒摆摆手，童小空失望地蹲在田地边上，发呆。
楼寒种下人参幼苗，一入土，幼苗的茎立马增长了一指高，顶端的叶子也多生出了好几片，呈水平方向散开。
楼寒盯着两株人参幼苗，满心期待。
可是长完叶子后，幼苗就没了动静。既没有开花，也没有变黄，不像是熟了能用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楼寒纳闷，苹果核种进灵田之后，马上就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为何到了人参幼苗这里不管用了？
难道是因为气温？
“童小空，能调节一下空间的温度吗？”
童小空从发呆中回过神，一脸纳闷。
“主人，灵田会根据作物的生长自动调节温度，所以整个空间的温度分布不是一样的，您要怎么调呢？”
这样啊，楼寒摇摇头，告诉童小空不用调了。
既然灵田会自动调节温度，那人参幼苗停止生长，就不是因为温度了。
那是因为什么？
楼寒仔细思索了下使用灵田的过程，灵光一闪。
空间使用规则里说，种植作物最少需要一百点，那是不是意味着，一百点的学识值代表了一年的时间。
苹果树一年就可以结果子，但人参要好几年才能长成，所以人参幼苗需要更多的学识值，才能继续生长下去。
楼寒将自己的猜想说给童小空听，童小空星星眼，漂亮的脸上全是欣赏，拍着巴掌说：“主人主人真聪明，不用小空说也能想明白，你真是太厉害了。”
楼寒：其实我比较希望你早点告诉我。
照这样看的话，一百学识值对作物的作用，相当于一年时间。
人参以老为尊，十五年份的人参和二十年份的人参，药用价值天差地别，更别说千金难求的百年人参，以及只存在传说中的千年人参了。
楼寒买的参苗是十年份的，若是想要十五年份的人参，需要灌注五百学识值；若是想要二十年份的人参，需要灌注一千学识值。
这么算下来，想要养成这两株人参，需要很多学识值啊。
037 好妈妈
压力就是动力，楼寒合上空间，好好学习。
学神卡的使用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数学卷已经做完了，楼寒打开语文卷。
之所以选择语文而不是英语，自然是因为英语的难度更低，能得到的学识值比语文少。
唐秀兰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楼寒在认真写卷子的情景。
她疲惫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欣慰，只要闺女努力学习，她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没关系。
可是她的工作未必能保得住，想到这里，唐秀兰脸上的倦色更深重了。
印刷厂最近效益不好，有传言说要让一些人下岗。唐秀兰在厂里做了二十五年，因为人老实，不会钻营不会拍马屁，至今还只是个普通女工。
本来她今天不用加班，但是唐秀兰还是抢着去了，无非是希望领导看在她勤奋的份上，不要让她下岗。
楼兴宏赚的钱不少，可是从来没拿回家。唐秀兰不是没问过他，可是每次问，他都说给他爸妈养老了，再问楼兴宏就开始骂脏话摔东西。
为了不影响楼寒的学习，唐秀兰只能忍了。
所以家里所有的开销，都靠唐秀兰每月五百块的工资支撑着，她不敢想象，要是她下岗了，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楼寒沉迷试卷不可自拔，直到唐秀兰盛好饭，叫她吃饭，楼寒才醒过神。
“小寒啊，桌上这些菜哪儿来的？”
“妈，我买的。”
唐秀兰纳闷，这一桌的熟食要花大几十块，楼寒哪儿来的钱。
不等她问，楼寒就把想好的借口说了。
“中午我不饿，就拿三块钱买了一张彩票一张刮刮卡。没想到一下子就中奖了，彩票中了五百多块，刮刮卡中了一部手机。”
“啥？”唐秀兰不可置信：“你中、中奖了？”
“真的。”楼寒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和五张红票子放在桌上。
唐秀兰看到钱和手机，这才确信楼寒真中了奖，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真好真好，小寒啊，你进奥数队又中了奖，都是大喜事啊，妈带你下馆子。呀，不对，今儿家里还有这么多熟菜呢。”
楼寒见她妈妈喜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咱们就在家吃呗，饭馆里的菜哪有妈你做得好吃。”
唐秀兰美滋滋地说：“你喜欢吃妈妈做得菜，那妈妈明天做一大桌菜。”
“妈，我一个人哪吃得下一桌菜，”楼寒哭笑不得，“好久没吃炸油饼了，明天炸点小油饼吃吧。”
唐秀兰自然满口答应，她看看桌上的手机和钱，“小寒，既然是你中的奖，要怎么用，妈听你分配。”
听到唐秀兰这么说，楼寒格外感动。
她妈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只有小学毕业，可是在教育孩子一事上，堪称典范。
六七十年代的父母，大多数喜欢将子女当成个人财产，要么打骂，要么溺爱，而且特别喜欢干涉孩子的隐私，毫无顾忌地将孩子的东西据为己有，美其名曰“代为保管”。
但是唐秀兰就不这样，虽然她也爱说教，喜欢碎碎念，经常叨叨叨，但是从不会翻楼寒的东西，更不会“代为保管”，一去不复返。
“妈，既然你说了，我也不跟你客气。”楼寒从五百块里抽走一张红票子，笑着说：“这一百块我留着买参考资料，其他的都给你补贴家用。”
“好，要是钱不够，只管跟妈说。”
有了这四百块，唐秀兰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大大松了一口气。
至于手机，楼寒想了想，也自己留了。
唐秀兰嘱咐她不要带上学校，也不要给不认识的人联系方式，楼寒老实答应。
母女两高高兴兴地吃饭。
038 作证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
楼寒以为是楼兴宏回来了，筷子一顿。
可是听了几秒，没有人敲门，是外面有人在拍楼梯栏杆，随后响起激烈的争吵声。
“黄春花你再砸我下试试，老娘拆了你家祖坟你信不信？”
“信你个屁！你当老娘特么是被吓大的啊？滚回去守你的寡吧！少你娘的出来当疯狗！”
“我守寡怎么了？总比你不守妇道强！不要脸的东西，你个biao子养了两个贱崽子，打伤我宝贝儿子还撒谎骗人，我儿子根本就不认识一中的人！他妈的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我呸，你特么守寡是因为你丑你嫁不出去！装你妈比贞洁烈妇！你儿子比你还丑，笨得跟头猪似的，被打也是活该。要是我儿子打的，那还是给他脸了呢！”
“果然是那两个贱崽子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来啊，我neng死你！”
外头的争吵愈发激烈，似乎能听到动手的声音。
“咣当！”
楼家的大门被撞了。
楼寒放下筷子，上前打开门。
“哎哟”
“哎哟”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齐齐摔倒在楼寒脚下。
穿着花睡衣，烫着大波浪的中年妇女，是季家兄弟的妈妈，黄春花。
另一个，居然是陈君的妈妈。
楼寒朝外看了看，没看到陈君，也没看到季家兄弟。
楼寒不解，陈母是怎么找到季家来的？而且，听两人吵架的话语，陈母和黄春花似乎认识。
两人摔倒后，黄春花趁着陈母呼痛，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陈母吃痛，死命揪扯黄春花的头发，把那一头时髦的大波浪揪得像金毛狮王。
“你撒手！”
“我要替我儿子讨回公道！”
“妈的给脸不要脸！”
黄春花张开涂了口红的大嘴，一口咬住陈母的耳朵，狠劲地撕咬，直接见血。陈母哀嚎，呼起巴掌胡乱地抓着黄春花的脸，抓出了无数道血痕。
“麻烦出去打，我要关门。”
冷漠的话让两个女人都愣住了，一个松开了嘴，一个松开了手。
陈母认出楼寒，慌忙爬起来，“同学同学你做个证，这个疯女人刚承认她两个儿子打我家陈君了。”
她边说边来拉楼寒，唐秀兰赶紧上前拦住，一把挡开陈母犹带血的手。
“别碰我闺女。”
陈母讪讪地放下手，殷切地对楼寒说：“同学，这女的就是季青临和季潇然那两个王八蛋的妈妈，你刚听到了吧，她亲口承认了她儿子们打人的事，你要帮我向学校作证啊。”
“你放屁，老娘没承认，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本事问那两兔崽子去。”黄春花摸到脸上的血，恨恨地拽住陈母，“你抓伤老娘的脸，不赔老娘一千块你别想走。”
“你还咬伤了我耳朵呢！滚一边去，这笔账咱们晚点算！”
陈母推开黄春花，转而对唐秀兰道：“大婶子，你一看就是好人，能不能麻烦你女儿帮我做个证？”
不等唐秀兰说话，楼寒就先开了口。
039 爱慕
“可是阿姨，昨天放学我和季青临、季潇然一起走的，他们确实没有打陈君。”
是我打的，楼寒在心中默默地说。
陈母呆愣愣地看着楼寒，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黄春花得意的笑，“哈哈哈哈，蒋丽你不是要作证吗，证人就在你面前，不过是你诬赖我儿子的证人，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可能！”陈母断然喝斥：“同学你为什么要帮季青临和季潇然说话？”
她粗鲁地上下打量楼寒，一开始因为短发和平胸，她还以为楼寒是男孩子，可是仔细看了才发现楼寒是女孩。
“我知道了，你爱慕他们兄弟两对不对？”陈母突然拍掌。
她回想起季家兄弟清秀俊逸的容颜，要是她年轻个二十多岁，也会喜欢那么帅气的男孩的。
“你瞎说什么呢，我们小寒是好学生，不会早恋的。只是因为同路，她才会和季青临、季潇然一起走，你们的事情不要攀扯到我们家孩子，请你们马上出去。”
唐秀兰本来就对疯婆子一样的陈母没好感，听她这么说，一改往日的温和，直接撵人。
陈母却扒着门框，不依不饶，“什么不可能早恋，你们住在一栋楼里，从小就一起长大，说不定早就喜欢上了，要不然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兄弟？”
“你、你、你走”唐秀兰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门外让陈母出去。
楼寒神情微凝，扶住她妈妈。
她盯着陈母，锐利的眼神仿佛冰锥，声音如碎冰般冷冽：“阿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季青临和季潇然，是想掩盖陈君是同性恋的事情吧。”
同性恋这三个字仿佛深水炸弹，炸得在场的三个妈妈头晕眼花。
天哪，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这事换成谁也不能接受啊。
陈母更是头皮发麻，瞬间脸色惨白。
楼寒依旧不急不缓地说：“全班都知道，陈君昨天收到男生的情书。如果他不是同性恋，为什么向他表白的是男生不是女生？”
“听说情书是县一中的学生送的，看样子，陈君是同性恋这事不光我们学校的人知道，一中的人也知道了。”
“阿姨，你想瞒也瞒不住了。”
陈母惨白的脸色逐渐发灰，哆嗦着嘴唇，“你胡说，我儿子不是同性恋。就算，就算有男生喜欢他，也不是他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楼寒垂下眼帘，前世和陈君结婚后，母子二人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历历在目。
“阿姨，听说陈君在家，你喜欢不穿内衣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是吗？”
“你洗澡，陈君会进去帮你搓背是吗？”
“陈君这么大了，还跟你睡一张床上是吗？”
虽然是问句，楼寒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虽然是听说，楼寒却神情笃定如亲见。
再加上陈母做贼心虚的样子，楼寒的话，十二万分地令人信服。
而话里的内容，更是让一贯放浪不羁的黄春花都无比震撼。
“你怎么会知道？”陈母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040 悔不当初
“哎哟哟，你养儿子还是养老公啊，你儿子十八岁了，又不是八岁，睡一张床，谁知道你们晚上干什么！”
黄春花挑起眉头，嘲笑地看着陈母，毫不掩饰、直白地讽刺。
陈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良久才色厉内荏地道：“我们母子关系好，关你屁事。”
“呸，到底是母子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你儿子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你不穿内衣在他走来走去什么意思啊？勾不了别的男人就勾你儿子是吧？守寡守到儿子被窝里了，你害不害臊啊！”
陈母死鸭子嘴硬，“你不也穿着睡衣走来走去，你家还两个儿子呢，你怎么不害臊？”
黄春花翻了个白眼，她这睡衣可是名牌，土包子，没见识。
“我儿子被我撵出去了，又没在家喽。”黄春花理直气壮。
陈母噎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她心里，儿子就是心头肉掌中宝，别说无缘无故撵出家门了，磕破块皮她都要心疼一天。
“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妈？”陈母恨恨地说。
黄春花撇嘴，“啧啧，你配当妈，我倒是要去问问人家，谁家当妈的跟十八岁大的儿子一起洗澡。”
说完，她一溜烟下楼，迫不及待地传八卦去了。
陈母慌了，赶紧追过去，走了两步又急忙掉头回来，厉声威胁楼寒。
“不许你在学校说我家的事！”
“想要我不说？”楼寒勾唇，“做梦！”
陈母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只听楼寒又道：“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母忍气问道。
“陈君转学，以后见到我就绕道走，永远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楼寒面色如霜，目光如刀，直刺陈母。
陈母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凉意爬上了脊背，眼前女孩并不凶恶，为什么她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为、为什么？”
“身为二中人，维护我校的名誉，维护班级的名誉，是每个学生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楼寒一脸正气，大义凛然。
而真正的原因，当然她再也不想看见陈君，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陈母哆嗦着嘴唇，“要、要是我不同意呢？”
“阿姨，等到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你以为陈君还有心思学习，还有脸继续留在二中吗？”
楼寒不怕陈母不同意，她有一百种办法，让陈君在二中待不下去。
陈母满脸挣扎，心中天人交战。
楼寒抱臂，笃定陈母会就范。
终于，陈母万分不甘愿地答应了楼寒的要求。
楼寒怕她耍花招，警告道：“给你一天时间，要是周二，陈君再出现在二中，后果自负。”
陈母打了个冷颤，艰难地点点头。
然后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找黄春花。
只可惜她到了楼下，黄春花已经不见了人影，不知道上哪去说她家的事儿了。
县城不大，人言可畏，陈君的成绩不可能进一中，要转学，只能回乡下。
陈母呆愣愣地站在夜幕下，心里又气又悔。
早知如此，就不该闹的。
041 赔钱
“你先起来吧。”唐秀兰无奈地说。
陈母抬起头，语气凄苦。
“大姐，都是当妈的，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老公为了救人搭上了自己的命，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辛苦度日，我命苦啊。”
陈母想起早逝的丈夫，悲从中来，眼泪流了满脸，叫人看了，于心不忍。
唐秀兰心软，伸手搀扶她。
陈母这才站起来，握着唐秀兰的手，神情哀挽恳求。
“大姐，我就陈君这一个儿子，他爸走了，他是我唯一的指望啊。大姐你不知道啊，陈君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发烧，我常常大半夜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去看病，整夜不睡地守着他，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就成了陈家的罪人了，对不起他爸啊。”
陈母的拳拳爱子之心，让唐秀兰动容。
她看向楼寒，小声道：“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咱听听就算了，不出去说好不好？”
“妈，这事又不是我挑起来的。”楼寒摊手，无辜地道：“是陈阿姨非要诬陷季青临和季潇然，还说我早恋的。”
对，唐秀兰这才想起来，事儿之所以闹起来，是陈母一手造成的。
“是我的错，同学，我对不起你。”陈母认错，彻底老实了。
楼寒提醒道：“还有季青临和季潇然。”
陈母想到刚给黄春花那么多钱，心疼得不行，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他们家我赔过礼了。”
赔礼，那就是赔了钱的意思喽。
楼寒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陈阿姨，那我们家呢？”
“给，我给。”
陈母心痛得简直没法呼吸，可是为了儿子的名声，只有破财了。
她拿出一千五百块，使了个心眼，没有给唐秀兰，反而往楼寒手里递。
陈母心想，楼寒是个学生，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说不定不好意思接。
谁知楼寒坦然地接了，完了还加上两句话。
“阿姨，我妈常说，做人要厚道。”
“你今天要是不攀扯我，也就不会说错话是不是？”
陈母心口堵得慌，勉强点点头，沮丧地离开了。
关上门，唐秀兰有些不安，问楼寒：“你咋就把钱接下了？我听她说话，也是个穷人家，就为了几句话，要人家这么多钱，不好吧？”
“妈，”楼寒扬了扬手里的红票子，“一般人会带这么多钱出门吗？”
她这么一说，唐秀兰也觉得奇怪。
陈君的妈妈是做什么的？怎么身上带着这么多钱？
唐秀兰不知道陈母的底细，楼寒知道。
“妈，陈君她妈是放利钱的。”
放利钱，就是放高li贷，借人一块钱，收人五块钱利息的那种。
陈母拿着陈君爸爸的赔偿金，放了许多年的利钱了，她的钱可不干净，不拿白不拿。
唐秀兰一惊，刚才听陈母哭穷，还以为她真穷，谁承想她是做那营生的。
“小寒，那她是不是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会不会报复我们啊？”唐秀兰担心。
楼寒摇头。
“没事，妈，这钱我们拿没关系。”
“但是春花婶拿了，她就倒霉了。”
“为什么？”
042 明月都知道
楼寒分析给唐秀兰听。
“因为知道她家那些羞耻事的人是我，陈君他妈给钱，我闭嘴，这叫贿赂。”
“可春花婶那是敲诈勒索，威胁不给钱就乱说话，性质不一样。而且，刚才陈君她妈被春花婶咬伤了耳朵，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呢，能轻易放过她吗？”
唐秀兰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心思实在，没想到这其中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春花婶？”
“去提醒也没用，春花婶那人什么样你也知道，这钱她绝对不会还的。说不定我们去提醒，她还当我们咒她呢，以后万一有什么，赖在我们怎么办？”
唐秀兰一想也是，歇了心思。
“那这钱？”
看着一沓红票子，唐秀兰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
这人的运道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为工资发愁。
而闺女似乎啥也没做，就弄了两千块钱回来。
楼寒想了想，她这两天把学校发的资料做得七七八八了，需要更多的复习资料，坏掉的旧文具也需要换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唐秀兰，唐秀兰当然支持。
“妈，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拿三百。”
唐秀兰却觉得她拿得太少了，又给了她五百。
“你学英语不是要用随身听嘛，顺便买一个。这钱妈不会乱花的，存起来给你上大学。”
楼寒特别希望她妈乱花，笑着道：“妈，不用存，你拿着用吧。我想好了，要争取大学的奖学金，这样上大学不光不花钱，还能挣钱呢。”
闺女有这心气，唐秀兰很高兴，督促她去做作业。
楼寒回到书桌前，拿起写了一半的语文卷，愣住了。
学神卡的时间，到了。
答案不再涌入脑海，知识逐渐抽离，题目变得生疏，沉醉的感觉一瞬间破碎。
怔愣过后，楼寒提笔，仍旧像之前那样，认认真真做题。
不再立马看出答案又如何，思考呗。
不再掌握了所有知识又如何，积累呗。
不再做题易如反掌又如何，熟能生巧啊。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只要不死，终会出头。
楼寒相信自己。
这一夜，她书房的灯亮到很晚。
天上的明月也知道，窗前瘦削的女孩，多认真多刻苦。
临睡前，楼寒打开空间。
原本以为没有学神卡，学识值会非常惨淡。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学识值有三百多。
童小空解释道：“主人，因为您失去了学神卡的加持，所以题目的难度提高了，空间会自动根据难度调整学识值的获取，请继续加油哦。”
原来如此，楼寒把学识值注入了一株人参里。
人参瞬间长了许多，须叶茂盛，变成了十四年份的人参。
楼寒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去。
梦里，她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怀里是一张又一张的证书和奖状。
突然，数不清的苹果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排着队变成一张一张的钱，跳进楼寒的口袋里。
地里的人参都长成了百年老参，散发着独特的药香味，一个一个从地里爬出来，也变成一张又一张的红票子，钻进楼寒的口袋。
做梦都要笑醒喽。
停更通知
各位年糕
阔怜的二年
因为临时被抽调去带毕业班
这本书要停更到明年中考
毕竟几十个初三的孩子指望着我
我得认真教书
入坑的各位年糕
实在抱歉
给你们造成了困扰
带来了麻烦
二年深感歉意
鞠躬！
打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