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结束与开始 南极洲,一片终年被厚厚冰层覆盖着的大陆,在这人迹罕至的冰雪世界里,此刻却有两人正在紧张的对峙着。 “把东西交出来吧,阳,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发现都应该共享!”白人大汉端着枪对张阳喊道。 “呵,你现在可不像是愿意共享的样子,你们利坚人是忘记南极条约的规定了吗?”张阳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面前的白人,愤愤说道。 张阳,华夏人,南方某省高考状元,以数理化满分的优异成绩考入了京华学院,在院内深造几年后决心报效祖国,参军入伍,因体能与文化双重达标,被调派前往南极洲进行科研活动。 看着张阳一脸的决绝,白人大汉的脸色也是逐渐冷了下来,长长吐了口气,沉声道:“阳,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这个发现实在太伟大了,在南极的冰层下面居然发现了一个空间虫洞!而且,它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吐出了一个盒子,哦我的上帝,这是外星人给我们的礼物吗?对不起阳,这个盒子我必须带回去!” 张阳将手中的木盒紧紧护在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不起,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想从我手里夺走这件东西,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见到张阳如此坚持,白人大汉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那就对不起了,阳,你说的很对,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希望你也能够理解!” 随着一声枪响,张阳应声倒地,双手却还是保持着护住盒子的姿势,身后黑漆漆的虫洞依旧缓缓的转动着,仿佛一个旁观者,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对不起,阳,我也不想的,这都是你逼我的!”缓步走近被一枪击倒的张阳,大汉面色通红,狰狞中带着一丝疯狂。 就在大汉弯腰准备从张阳手中取走木盒时,一声清脆的“叮嗒”却从木盒下方传出,大汉的动作也随之凝固:“这响声,是手雷!这个疯子!”已经蹲下身子的大汉陡然起身掉头就跑,然而已经中枪倒地的张阳却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往大汉逃跑的方向丢出了手雷。 手雷在脱手后没多久,便是化作了一团火光,强烈的冲击波瞬间抛飞了白人的身躯,同时也将张阳重重往身后的虫洞抛去,而这不知在冰层中转动了多少年的虫洞,在吸收了张阳身体之后,确是奇迹般的开始收缩,直至化为一个黑点,悄然消失。 巨响之下,冰洞轰然倒塌,又引来新的冰雪将之覆盖,这片空间终于再次归于平静,寂寥的冰原之上,刮过阵阵寒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两名科考队员的神秘失踪,也将成为一个未解的谜团,留在这个世界。 没有人会知道,在这片冰原之下,曾有两条年轻的生命为了他们各自的祖国,舍命相搏;也没有人会知道,那被手雷炸毁的木盒之中,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化作一道金光,在张阳被吸入虫洞的瞬间,钻入了张阳体中。 故事,似乎还未结束;故事,其实刚刚开始! 第二章 走火入魔的天才 青松城,张府,下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站在人群中间的张老爷张林不时发出一道道指令,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庞宣扬着他的得意。 “阿七我和你说多少遍了,红灯笼要用红绳子挂”随着张老爷又一声吆喝,下人们不禁暗暗摇头。 “哎,多久没看到老爷这么高兴了?自从张阳少爷三年前修炼走火入魔后,就再也没见老爷笑过。” “是啊,少爷这一昏迷,就是三年,要不是生在富贵人家,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吧?”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张阳少爷醒了!” “切,这消息我一早就知道了,少爷虽然醒了,但是神志好像还是有些不清楚,他见了老爷第一句话居然问老爷是谁,我可是亲眼见着了!” “哎,恐怕老爷这次又是空欢喜一场了,曾经的天才少爷,怕是回不来了” 回头喝口茶的张林见到几个侍女簇拥在一起便喊道:“交头接耳些什么呢?赶紧的,把那红缎子往围墙挂上,今晚我要宴请全城名士,让大家看看,我张家,没有绝后!” 侍女这才分散开来各自忙活起来。 在整个张府都沉浸于少爷苏醒的喜悦中时,当事人张阳却是一脸迷茫的坐于榻上,对于目前的处境充满了疑惑,在手雷爆炸过后,张阳便失去了知觉,待得醒来时,便是身处于此处,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一脸殷切的看着他,嘘寒问暖让的张阳不明所以。 就在张阳摸不着头脑之际,一道金光突然自他额头而出,化作两道虚幻的人影,投射在他眼前。 面前凭空出现两个人,让的张阳瞬间如同受惊兔子一般跳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二人,却又是一惊,这两道人影,一道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看上去颇有些大师的风范,另一道人影,却是让的张阳目瞪口呆,这人和张阳长得一摸一样,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张阳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两片一摸一样的叶子,也不可能存在两个一摸一样的人,可是无论他如何仔细的去看这人,都无法看出他和自己长得有哪里不同,可以说,这是和张阳一摸一样的一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就在张阳惊讶之时,老者的人影开始机械式的说道:“开始办正事吧,我们时间不多,这是我用最后的力量凝聚出的灵魂影像,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一切,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抗拒,不然记忆传承就会失败,你的疑问就永远不会得到解答。”说着,老者手一挥,另一道人影便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蹦进张阳的脑门。 张阳只觉得头脑一凉,然后一阵剧烈的胀痛感紧随而来,就像是有人强行往他大脑里塞东西一般,瞬间条件反射的就想去扯出那道流光,却又突然想到老者的话,心想:“反正自己这条命也算是捡来的,与其不明不白的活着,倒不如搞个清楚,如果说这老头要害我,也不至于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想到这里,张阳索性两眼一闭,紧咬着牙关,将这剧烈疼痛忍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胀痛的消失,一段不属于张阳的记忆就像被输入硬盘的文件一般录入了张阳脑中,也随之揭开了张阳心中所有的谜团。 在这个被称之为灵之大陆的世界,有一个古老而高贵的职业:灵者。 所谓灵者,其实就是一些有修炼天赋的人群,通过灵诀,将外界灵气收入体内,用灵气锤炼身体、经脉,继而在丹田之内练成灵气旋,使得灵气保留在气旋之中,在战斗时通过灵法将气旋中的灵气释放而出,从而达到伤敌的目的。 所谓的灵诀、灵法,也有高低之分,从高阶到低阶分别为阳、月、星、辰,每阶也是分为上中下三级,越是高级的灵诀,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就越快,而越是高级的灵法,其威力也越大,同样,消耗的灵气也越多。 这个世界几乎每一个人都渴望着成为一名灵者,而对于高阶的灵者,更是崇拜至极,人们将不同阶级的灵者由低到高作了排名:灵士、灵士长、灵尉、灵师、灵将、灵帅、灵王、灵宗、灵帝以及传说之中的灵神,只有成功在丹田之中凝聚成了气旋,才能够称之为一名灵者,踏入灵士之阶,然而大部分人因为体质原因都会止步于凝聚气旋这一关,甚至还有很多人因为得不到灵诀而无法修炼,可以说,这是个以灵者为尊的世界! 根据这段记忆的主人:张家大少爷描述,他的父亲张林,就是一位灵宗强者,同时也是夏鸣帝国西北边陲的镇边将军,手握百万雄兵,并且这些兵卒们对于张家的忠心,更胜于皇室!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还得说到张家的老祖宗,夏鸣帝国的开国将军:张崇,一生为帝国南征北战,开疆扩土,愣是把夏鸣从一个小王国扩张成了世界数一数二的夏鸣帝国,先皇念在张家老祖的赫赫战功,或者说是忌惮其手下的百万重兵,便册封他为异姓王,以澜陵江为界,整个帝国西北都是张家领地,同时任西北军大将军,驻守西北边陲,代代世袭。 张阳不禁撇了撇嘴,这不就活脱脱一个军阀吗。 原本这个世界的少爷张阳,可以说是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修炼天赋出彩不说,家里更是从小高级灵诀伺候着,在其祖父的指引下,少走了不少弯路,更是以十八岁之龄,达到了灵尉之境,可以说是帝国内出了名的修炼天才。 然而这些盛名终于是引来了有心人的算计,皇室早已对这盘踞在帝国境内的西北军忌惮之极,若是放任其培养这么一个绝世天才,将来必成大患!于是,皇室便挑了那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派了那么一个身手矫健的高手,乘着张林将军前往边关督查之时,潜入将军府,想让张家从此绝后,然而皇室却没想到,这将军府里,不止有个张林将军,还有个张玉老将军,刺客的行踪自然是被张玉老将军发现了,不过毕竟是皇室精挑细选的高手,被发现了竟也不慌逃跑,对着张阳天灵盖劈手就是一掌,随即逃之夭夭。 张玉老将军赶来时顾及孙子伤情,也无暇去追,只能放任其离去,却看见张阳被一掌震碎了魂魄,打散了气旋,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怕是不活了,张玉情急之下,想起早年看过一册古籍,便是有说到:这大千世界,万事皆有可能,如今你坐在这里喝茶,或许有另一个你,正在另一个位面做着不同的事,今有一法,需抵达灵帝之境,化毕生修炼之灵气,及余生之生气,开辟一通道,可助你寻找那相同之人,若是情急之下,可救魂飞魄散之人,虽魂被替换,但可救人一命,且可承两者记忆,何尝不是换法而活也。 当下,张玉为了孙子,便是用毕生修炼所得的灵气,以及余生的生命力,强行开辟出了空间虫洞,临行前给张林留了字:不惜代价吊住阳儿的生气,张家不可绝后,我自有办法助其回魂。便是义无反顾的踏入了空间虫洞。 不知在错乱的空间里飘荡了多久,肉体早已被空间风暴消磨殆尽,只剩下两道灵魂钻进了随身携带的木盒之中,终于是到达了所谓的空间尽头,然后便发生了南极冰层下的一幕。 第三章 小目标 在接受了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张阳终于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睁开眼睛,却看见眼前的老者身影越发的透明,仿佛马上就要消散一般,而其眼中,却是焕发出了一丝神智。 “我留在这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张阳,你现在融合了两个人的记忆,可以说是我的半个孙儿,你原来那具身体生机已绝,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才将你的灵魂带到此处,给你新生,你是我张家的未来,一定要把张家发扬光大,让那宵小之辈付出代价!”老者面色慈祥的说道。 张阳却是面色涨红,怒气冲冲道:“老头儿,我看你好像还很骄傲啊?你真的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吗?我在原来的世界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朋友,因为你的出现我被强行带到了这里,接受了这不属于我的记忆,但是我想问,我,来自地球的张阳,凭什么要帮你!” 老者闻言苦笑道:“张阳,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是情急之下为了救孙儿一命才出此下策,原本按照古法记载,我并不需要将你带到此处,只需要将我孙儿的灵魂注入你体内,让他缓慢修复便可,哪知我刚破盒而出,却是看到你生机已绝,只有灵魂尚存,这才拼了老命将你带来此处,说是我救了你一命,也不为过吧。” “可若没有你那空间虫洞与破木盒子,我也不会被逼入绝境拼的同归于尽!”张阳咬牙坚持自己的观点。 “也罢,不论如何,将你强行带来此处,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你若是真想回去,却也并非绝无可能。”老者无奈的说道。 张阳闻言眼睛一亮:“那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回去!” 老者笑眯眯的说道:“那你得先答应我,在你回去之前,一定要将我张家发扬光大,所有对张家企图不轨者,都要让之付出代价” 看着两眼微眯宛如一只成精老狐狸的老者,张阳只得应道:“好,只要你能告诉我回去的法子,我便答应你,在我回去之前,只要力所能及,我必将你张家发扬光大!” 闻言老者也不拖延,沉声道:“其实想要回去很简单,便是使用我当时寻找你的方法,用灵气强行开辟出通道,我已将你原来的方位记录下来,届时你只需要顺着感应便可到达” 张阳瞬间急了:“那还等什么?我们开始吧!” 老者无奈:“小子,你急什么,我当时以灵帝的实力,方才勉强开辟出那通道,却是在穿越过程中毁了肉身,只剩下这一丝残魂也不久于人世,你若是想完好无损的回去,至少是达到那传说中的神境,方可一试。” 张阳闻言虽然丧气却也不气馁:“那你便将这穿越之法传授给我吧,我答应你,在我回去之前,定尽己所能的扶持张家。” “小子,我气数已尽,将这穿越之法灌输给你后,怕就要消散于这世间,张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达到回去的条件,那传说之中的神境,我想张家也定会永远屹立在这世间,最后,容老夫和你说一声抱歉,将你带入这是非之中,我也是无奈之举。” 言罢,老者便是化作一道道散发着光芒的字符,印入张阳脑海之中。 “哎,这小老头儿,临走之前还不忘了煽情,也罢,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提升实力才是首要之事,在回去之前,能帮这张家的,便帮一把吧。”再次归于平静的室内,张阳自言自语道。 打开房门,一缕阳光倾泻而下,此刻正值深秋,凉爽的秋风带着一两片落叶滚到脚跟,张阳深深呼吸了一口,不禁感慨:这没有工业污染的世界,连空气都是带着甜的。 缓步走至中院,与院中那正吆五喝六指手画脚的张将军四目相对,将军此刻似是有些紧张,生怕儿子在众人面前闹出不认识自己这老爹的笑话来。 “我回来了。”张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轻轻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张家总算是没有绝后,后继有人!”眼角泛起些许泪花,将军终于是松了口气,随即大手一挥:“走,屋里说话。” “阳儿,你这一倒,便是三年,外面可都是传疯了,说我张家的天才没了,为父我这三年,是到处收集名贵药材、灵丹妙药,硬是将你这条命吊住,可你却迟迟不肯醒来,那皇室也是趁着这机会落井下石,说我张家直系后人已绝,要将我们祖传的封地与爵位罢免,今年更是借着春季操演的名头,将那东部的雷霆军、帝都的近卫军都调至澜陵江畔,虎视眈眈,甚至最近那江面上,都出现了南方海军的船只,若非我张家多年统领西北,颇得民心,在这西北军中也是说一不二,恐怕他夏鸣帝国的铁骑,就已经踏在这片土地上了!”刚一入座,张林便是自顾自的絮叨起来,似是要将这三年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张阳闻言,嗤笑道:“当年皇室派出高手行刺于我,应该便是为了今日之举做铺垫吧,当真是环环相扣,步步相逼呢!” 张林听得此话沉声道:“果然是皇室暗中下的手吗?其实根据他们近年的举动,我也能猜出一二来,可当年先父在留言中并未提及此事,所以我也并不确定,对外宣称你是走火入魔至此,如今看来,这皇室,是真耐不住要对我张家下手了啊,对了,阳儿,你祖父现在何处,自你昏迷之后,他老人家便是不知所踪,只留了张字在你身旁。” “他老人家为了救我,前往那仙界,换回了我的魂魄,自己却留在那里,回不来了。”张阳不着痕迹的说了个慌,接着道:“不过既然如今我回来了,想来皇室也再无理由为难张家了吧。” 张林愤愤道:“皇室这帮混账,伤了我儿,还害得先父辞世,难道他们忘了当年若没有我张家南征北战,他何来的夏鸣王朝!如今你虽然苏醒过来,他们却说你已无当年惊天之才,资质平庸无法继任西北军将军之职,说到底,还是想夺走我张家的兵权!今晚我宴请四方,便是有几个亲皇派的名门望族不请自来,我看,这怕是皇室安排来的眼线,来探查你的虚实。” 张阳应声道:“既然他们如此耐不住,那便让他们来吧,太过于沉默,总是会让有心人认为有机可乘,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笑话,区区蛮夷,我若是在你等面前败下阵来,何谈将这张家发扬光大,这夏鸣帝国,便当作我此行的第一个小目标吧!张阳心中如此想到。 第四章 宴席戏群儒 是夜,灯火通明的张府内,一众来客分席而坐,大红灯笼将张林将军的笑脸映的通红,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欢声笑语之中不乏一些对将军的恭维之词,欢乐的气氛已然烘托到了高潮。 “诸位,今天是我张府大喜的日子,犬子张阳,自三年前练功走火入魔昏迷之后,今日终于恢复,张家后继有人,张某在此感谢大家的捧场,请大家满饮此杯!”已带着半分醉意的张将军再次举起酒杯,朝着众人说道。 “呵呵,恭喜张少爷身体复原,此事确实可喜可贺!”一位白衣青年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只是这后继有人一词,在下觉得恐怕不太妥当吧,众所周知,张家所掌控的西北军,镇守着整个帝国西北边境,而张家作为西北军历代将领,也是人才辈出,可如今这张阳,已是成人之龄,我观其气息,却是连灵士都未达到,小侄陈墨,斗胆请问张老将军,此等实力,如何接管西北铁军,如何镇守帝国边关?” 说话之人名叫陈墨,是帝国北方陈家之人,历代以武勋世家自居,虽说赶不上张家那般庞然大物,但因其抱着皇室的腿根,也是有着不错的发展,这陈墨便是陈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二十一岁的年龄便是达到了八级灵士长的境界,这份天赋可以说是相当罕见。 此话一出,全场便是悄然寂静,众人皆是抱着事不关己的心观察着事态的转变。 张林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微醺泛红的眼神督向陈墨:“照你之意,何等实力才能接管我这西北铁骑?我灵宗之境够不够资格?” 陈墨却是脸色不变,淡笑着继续说道:“张老将军说笑了,以您的实力,掌管西北重兵,我等自然是没有异议,只是这西北将军历来都是人中龙凤,我想这将军传人,也应当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吧?小侄不才,自认为在修炼一途上略有些成就,不知张阳少爷可敢与我切磋一番?”语罢,这陈墨目光陡然看向张阳,目光中泛着挑衅之意。 众人也随着陈墨的目光看向张阳,却见张阳不慌不忙的从侍女手中接过手绢,将嘴角油渍擦了干净,站起身对着陈墨,朗声说道:“久闻陈家陈墨少爷大名,修炼的土系灵气号称是固若金汤,灵尉以下无人可破了你的防御。” 陈墨听得此言,脸上泛起得意之色,骄傲的说道:“正是如此,我这防御灵法…” 还不待陈墨说完,张阳便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今日得见,陈少的防御灵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恐怕这防御,都是修炼到脸皮之上了,众所周知,我练功之时走火入魔,昏迷了整整三年,今日方才苏醒,陈少居然向一个昏迷了三年的人发起挑战,当真是皮厚赛过城墙,与你那抗揍胜过王八的功法,当真是绝配,绝配啊!” 众人听得此言,不禁哄堂大笑,纵然是皮厚如陈墨,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恼羞成怒道:“小子,莫要在这趁口舌之利,不敢便是不敢,当场认输,我不会取笑于你。” 张阳闻言,嘴角挂着一丝和煦的微笑,说道:“陈少爷,可别说我张阳不给你面子,今日,我还真可以给你个和我切磋的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这张阳莫非是疯了不成,居然真的就应下了? 却见陈墨刚想说话,张阳又抢声道:“不过,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便是公平,这样,我昏迷了三年,为了公平起见,我请家父赐你一掌,保证不伤你性命,待得你也昏迷了三年之后,我再与你切磋,你看如何?”说完,张阳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直直的看着陈墨。 身后的张林也是在此刻站了起来,活了活手腕,对着陈墨伸手道:“请把,陈少爷。” 再看那陈墨,此刻却是铁青着脸,支支吾吾半晌却说不上话来,宛如一个小丑一般站在场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在陈墨尴尬之际,却是有人替他解了围,只见一灰衣老者缓缓起身,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陈墨少爷,这张阳少爷大病初愈,你此时趁人之危属实不太地道,不如你先下场,待得日后张少养好了身子,再与他切磋,也不为迟。” 张阳抬了抬眼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说道:“你这老鸟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这里有你何事?” 灰衣老者倒也不动怒,看着张阳缓声说道:“老夫乃天机门神算子邱云,你这黄口小儿看着文静言语却如此粗鲁,也罢也罢,我等智者,不应为莽夫动怒,就当是尔欠缺家教,不与你这无知小儿动气。” 张阳见这老头明嘲暗讽的说自己没有家教,当下不怒反笑:“你这老鸟少在这里装的高深莫测,外强中干之人本少爷并非没有见过,个个皆是如你一般给自己起个神什么劳什子的称号,混吃混喝。” 此言一出,就是以灰衣老者的定力也不禁气的跳脚,怒喝道:“好你个无知小儿,仗着自己牙尖嘴利便不知天高地厚,可敢与老夫比试一番?” 张阳闻言,微微一笑,手指着刚入座的陈墨,道:“莫非你和这陈少一般,都将脸皮练得似铁王八一般厚?” 陈墨听得此言,刚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当即站起身来就欲动粗,却看见不远处的张林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不禁脊背一凉,假装理了理衣袍,又灰溜溜的坐了下去,好不委屈! 邱云却是沉声道:“无知小儿,动手切磋是武夫干的事,老夫乃是智者,与你比试自然比的是脑力而非武力!” 张阳听得此言,当下心里乐开了花,你要和高考状元比脑力?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 第五章 瓜皮 虽然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但张阳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道:“不知这比试是怎么个比法?” “老夫钻研算数多年,自认在这世上除我天机门门主外,无人能在算数上胜过老夫,我这神算子的称号,便是由此得来,今日我就与你来比试一下算数,不知张阳少爷敢是不敢?”邱云一脸的高深莫测。 张阳听到此处,心中更是大喜,比数学?好,本少爷最擅长的便是数理化,当下笑道:“不巧,小子刚好对这数值加减之术略有研究,今日便陪你这神算子玩上一把。” 听得张阳同意了比试,邱云心中一定,似是怕张阳反悔,当即道:“那我们便各自给对方出上一题,能答出者为胜,若是都答出了,则用时少者为胜,你看如何?” 张阳略做沉思,缓声道:“你这比试方法不是不可,但我想放些赌注在上面,若是我胜了,你以后不可再自称神算子,由我给你起一称号,往后你行走在外只得延用此号,若是我输了,要何赌注你说了算,如何?” 邱云顿时乐了,此次前来的首要任务便是解决了这西北军兵权的问题,正愁无从下手,这草包少爷却是自己送上了门,当下应道:“自然可以,若是你输了,便证明你这张阳少爷才智平庸,无法胜任西北军将军一职,待得张林老将军退位后,你不得继任,你可接受?” 一旁的张林闻言顿时就不乐意了,刚欲出声阻止,却见张阳向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后,笑着吐出两字:“请吧。” “那老夫便先出题了,小儿听好,这是老夫去年游历大陆时途遇的一道算数。”邱云一手抚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今有稚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稚…” 就在邱云一脸得意之时,张阳却是蛮横的打断了他的问题:“二十三只鸡,十二只兔,邱云前辈,小子可曾答对了?” 邱云瞬间面色绛紫有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小子,为何你能算的如此之快?你也遇到过此题?” 张阳却是笑道:“遇没遇过就无需邱云前辈操心了,小子这里也有一题,请前辈听题。” 当下邱云只得收起震惊之色,只听张阳朗声说道:“请以一加之二再加之三再加之四以此类推直至十,求和。” 只看那邱云呆站原地,抓耳挠腮半晌之后,方才答道:“和为五十五,张阳小友,不知老夫是否答对?” “对是对了,可惜,你输了。”张阳面带微笑,缓缓说道。 却看那邱云的脸色青红之间一阵变换,咬牙道:“这次比试做不得数,你尚未听清全题便已给出答案,由此可见你已做过此题,此次比试结果做不得数!” 张阳微笑不退,应道:“早已听闻邱云大师的脸皮胜过他的算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皮厚至无懈可击,不过我张家之人向来大度,今日我便再答上你一题,此次还请在场的众人作证,比试结果可别再不作数了。” 听得此言,众人纷纷应是,邱云脸色却愈加涨红,当下高声道:“此题为各种算数之基础,数数儿,请张阳小友数清自己头顶发丝,将数量告知于我。”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皆不淡定了,当即有人高喊道:“呸!这老不要脸的,正经的算不过,开始玩儿赖的了!”迎来一片应是声。 而邱云却是宛如听不见场中的叫骂一般,兀自抚着胡须,阴笑看着张阳。 却看那张阳在听得此题后,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好一阵后,强忍着笑意,看着邱云,缓缓说道:“小子头顶发量为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根。” 邱云见其居然答出了这本无法解答的问题,也是一愣,随之怒道:“小儿莫要框老夫,何以证明你说的这个数是正确的?” 张阳却一脸古怪的看着邱云,大声说道:“问题是你问我的,现在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要求证,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反正我告诉你,我头顶有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根头发,你若不信,自己来数便是。” 场下众人此时也是纷纷鼓掌应是啧啧称奇,这张阳,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更有甚者直接是对着邱云开始高声辱骂。 眼看着自己惹了众怒,邱云也自知今日算是栽了,只得红着老脸对张阳说道:“此局,算是老夫败了,神算子的称号,往后老夫不用也罢。” 却听场下众人一阵起哄:“张阳少爷还未给这老鸟起新称号呢,快把新号起出来,我等回了好帮着宣扬宣扬!” 张阳对着场下拱了拱手,高声道:“感谢在座各位的支持,今日小子侥幸赢了这一场,按照我与邱老先生的赌注,邱老先生往后不得再以神算子自居,且在外需以我起的新称号自称,不知邱老先生是否认账啊?”说完,张阳便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邱云,等其回话。 “要起便起,老夫输得起,从今往后,出门在外,老夫便用你给起的新号自居,决不食言。” “好,邱老前辈爽快,这次倒是未曾赖账,小子这便为你想了个响当当的新称号。”张阳顿了顿,继续说道:“话说您这自称神算子的人物,却是连我这黄口小儿都算不过,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如一个空壳大西瓜,外表圆润,内里却是啥都没有,不如您这新称号就以此命名,唤做瓜皮,你看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哄堂大笑,就连那陈墨也有些忍俊不禁,而那邱云直接是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昏死了过去,这场宴席终于是随之结束,张家少爷张阳的名声,也随着诸位宾客的离去传扬开来,随之响彻的,还有一位被叫作瓜皮的老者,据说,他曾经自诩为神算子…… 第六章 修炼之途 第七章 南方来信 随着一轮朝日挂上山头,沉寂了一夜的将军府也逐渐热闹起来,下人们纷纷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打扫的,做饭的,炊烟袅袅间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阳儿,你这算术是跟谁学来的?”张林从盘里拿过一只馒头,似是随口问道。 “先前魂魄散于仙界,偶遇一位老师传授的。”咽下一口白粥,张阳不着痕迹的说了个谎。 抬头却看见张林正盯着自己,像是要从眼中看出什么一般。 被张林盯得百般不自在,张阳只得低头捧着手里的粥,一口一口缓缓地喝着。 终于是有人来解了围,只见老管家匆匆走进内堂,步至张林身边弯腰耳语起来。 张阳只能模糊间听到书信什么的,却看到张林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挥了挥手示意老管家退下,张林放下手中的馒头,起身向外走去,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从前的你,可不爱喝这不加白糖的清粥啊!” 言罢,张林便不做停留,大步离去。 将军府会堂内,三人围着长桌正襟危坐,首座的张林面色凝重,面前放着一张字条。 “这是今日早晨收到的书信,南方来的。”沉思片刻,张林终于开口道。 “不知这信中内容是什么?”一位军师打扮的男子问道。 问话的人名叫吴方,西北军中的幕僚,也是张林的心腹之一。 “信中说,明年的春季操演地点,定在西北要塞月门关,由我们与皇城近卫军团进行联合攻防演练,我们扮演攻方。”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起。 这月门关,乃是帝国西北防线的最后一道要塞,关外便是通往胡匈帝国的西北走廊。 西北走廊两侧,都是崇山峻岭,唯留下中间一条窄窄的峡谷可以通行,所以这月门关可谓是易守难攻。 狭窄的西北走廊根本无法容下大规模的攻城兵马排兵布阵,而月门关后便是一马平川的西北大平原,可以给要塞提供源源不断的守关兵力。 夏鸣帝国建立以来,胡匈帝国不知多少次企图从月门关攻入,却是次次碰的一鼻子灰,丢下一地尸体后无功而返。 如今这皇室居然借春季操演之名把西北军团往月门关外赶,是何居心! “呔!”一红脸汉子突然大喝打破了沉默:“帝都这帮鸟厮,欺人太甚,不如俺们就此整顿兵马,即刻启程,杀到他皇城根下,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俺愿做先锋!” 大汉名叫巴隆,西北边疆蛮地出身,天生神力作战神勇,被张林留在身边做了副将,因其有勇却无谋,被戏称为“蛮子将军”。 “巴隆,坐下!你这张嘴,以后还是少开为妙。”张林有些无奈的说道。 巴隆闻言,虽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张林的话,只得愤愤坐下,嘴里却嘟囔着:“害!磨磨唧唧,要俺做这个将军,非得叫那些鸟人知道厉害不可。” 张林也不理会巴隆,突然开口道:“我也是昨日方才得知,先父为救孙儿,不惜以命换命,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得此话,吴方也瞬间不淡定了:“您是说,张玉老将军他……” 见得张林点头后,吴方面色愈加凝重,沉声道:“若是让皇室知晓,如今的西北已经没有灵帝强者坐镇,恐怕……恐怕……” “恐怕张家会遭灭顶之灾,你是想说这个吧?”张林叹了口气道:“如今皇室那老怪物还未离世,而我们却已经没有了灵帝境界的强者。” “所以,不是不敢打,而是我们打不起!诚然,即使是灵帝境界无法抵抗千军万马,但他只需将您除去,群龙无首的西北军团定会溃散!”吴方接口道。 巴隆却是安耐不住,再次开口:“那咱总不能伸着脖子等他来宰吧?过了这个冬天,可就是春季操演的时候了,到时候这月门关外我们去是不去?” “若是去了,咱们这百万将士西北走廊怕是呆不下,那胡匈帝国的狼崽子们定然不会放任我们不管,只怕会在背后狠狠插上一刀,到时这近卫军只需要城门一关,看戏就行了。”吴方咽了口唾沫接着道: “若是不去,恐怕皇室就要借此大做文章,趁机收回西北兵权,而没有张玉老将军坐镇的我们,吃亏恐怕是必然的!此计,实在是狠呐!” 张林此时也是毫无办法,只得安慰道:“所幸先父离世的消息现在还未传出,皇室忌惮于他老人家的实力应该还不会对我下手,如今,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日会后,我就开始闭关,如果能在春季操演开始之前达到灵帝境界的话,此局方才有解,不过,话说在前面,若是日后我有何不测,还请两位带着阳儿远离此地,留下血脉,方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吴方与巴隆离开后,张林便独自前往张阳居住的小院,却看到张阳正盘腿坐于院中修炼,也不忍打扰张阳,兀自在旁自语道:“阳儿,你这次苏醒之后,总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为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能回来,为父很开心。你若不想说,爹不会逼你,日后若是有了兴致,爹想听你讲讲那仙界,是什么风景。” 说完,便是抬腿往院外走去,行至院门,又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却正对上少年那双漆黑的眸子。 “你若想听,我和你说说便是,只是那仙界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描述的清的,恐怕三天五天,也说不完。”少年清朗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不着急,不着急,只要阳儿愿意说,往后有的是时间,爹定然要将仙界的故事听个完整。”见儿子愿意分享秘密,张林也是解了心结。 “你且先修炼,爹最近也要闭关一段时间,家中大小事务你多盯着点,你娘走得早,爹不在的时候,可就要辛苦你了。”说罢,张林也不多做停留,带着微笑就此离去。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也不听我讲个两段就走了,害。”小院内,张阳自言自语道。 第八章 不速之客 自从三日前小院一别之后,张林便是开始了闭关。 虽说是嘱咐了张阳关照着家中大小事务,但被柴米油盐等琐事烦了一天的张阳便是将这些统统抛给了老管家,留下一句“无关生死,自行做主;关乎生死,去找我爹”后,便也躲进了小院,除了饭点,不再出户了。 毕竟,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张阳来说,修炼这种只存在于玄幻小说中的情节,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更何况,想回地球,还得靠着修炼才能成功! 这日,早早吃过晚饭,张阳又一头扎进了自己房间。 经过两个日夜的修炼,张阳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气旋正在飞速凝聚,要不了多久,便可成型。 盘腿坐于榻上,熟门熟路的将感知力朝着脚下并发而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经过这两日的修炼,张阳对于感知力的运用也愈加熟练起来,无需像第一次那样感应半天方才与太阳搭建起桥梁。 现在的张阳修炼起来算得上是得心应手,加之另一段记忆的成功经验,可以说在修炼一途上事半功倍。 这不,刚过午夜,修炼中的张阳便感觉到丹田内缓缓转动的气旋猛然加速起来,疯狂的向外界汲取灵气。 有过一次经验的张阳知道,这是即将踏入灵士境界的征兆,气旋的凝聚需要大量的灵气填充。 张阳当即静心沉神,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大量涌入体内的灵气,按照灵诀路线在经脉间流转着。 大部分人无法成为灵者的原因便是体内经脉无法承受这气旋凝聚瞬间暴涌的灵气。 而张阳的身体在经过各种天材地宝滋养后,已是变得无比坚韧,所以他有信心在今晚一鼓作气凝聚气旋,踏入灵士之阶。 随着时间的流逝,极速转动的气旋终于慢慢缓了下来,而原本完全由灵气组成的漩涡,却是凝聚出了一个外壳,将吸纳入体的灵气储存在其中。 张阳知道,这代表着自己成功进入灵士境界了。 原本丹田内的气旋,就如同是消耗品一般,用一点就少一点,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里面的灵气也会逐渐消散。 而这凝聚出了外壳的气旋,就如同一个容器,要用时将容器内的灵气释放而出,不用时灵气也不会自动消散。 并且每次用掉的灵气都可以通过灵诀来吸收补充,而不需要重新凝聚一个气旋这么麻烦。 这便是灵者与普通人的区别,一个是只能去河边捧水喝,而一个却可以用容器装了水,边走边喝。 感受着体内成功凝聚的气旋,张阳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三天时间,从一个气旋被打散的普通人,变成灵士,这份修炼速度,恐怕全大陆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不过这其中也是有着很多客观因素存在。 首先,张阳接受的另一段记忆,有着直到灵尉境界的修炼经验,这些经验已经化为记忆融入张阳脑中,就像是自己经历过一般,所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也是理所因当的。 其次,张阳夜间修炼也能够向太阳索取庞大的灵气,所以比之常人,在修炼速度上更是快了不少! 就在沾沾自喜之时,一阵冷风吹过,让的张阳眉头一皱:明明记得门窗都是关着的,哪来的风? 想到此处,张阳猛的睁眼往窗边看去,却是惊的瞬间寒毛炸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只见一老者正倚着窗栏,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白发白眉,白须白衣,甚至在月光的映照下,连脸色都显得那么苍白。 就算是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的张阳,也是被吓的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老头并不回答张阳的问题,却反问道:“你就是张阳吧?果真如我师弟所说,一个无理的小子。” 张阳闻言,心中一定,看来这老头儿还属于人类的范畴,当即拱手轻声道:“小子便是张阳,不知这位老先生名讳?您师弟他老人家是否对小子有所误会?” 老头儿微笑着答道:“老夫天机门门主王道玄,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号做瓜皮。” 张阳也是随之头大,果然,打了小的脸,大的来找场子了,偏偏这王道玄看着就不像是好惹的人物,只得继续陪笑道: “原来是王老前辈,您老人家的名声当真是如雷贯耳,晚辈对您是仰慕已久,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有幸一睹王老前辈真容,果真是仙人之姿,鹤发童颜,不知您老人家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一通马屁下来,张阳也不禁气喘。 然而王道玄却不吃这套,接着道:“我今日来,主要为了两件事。”王道玄伸出两根手指,微笑着说道:“其一,我听我那师弟说,你对算法之术颇有些研究,那鸡兔同笼的题,听说你毫不费劲就给出了解答,可有此事?” 张阳眼珠一转,当即答道:“确有此事,小子此前练功时不慎伤了身子,魂魄游荡至仙界,在那里有幸遇到一位自称祖冲之的老者,传授给我无上算法,可解世间万般数题,这才侥幸赢了此局。” 也不知王道玄信与不信,只是微微点头后继续开口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我看你方才夜间修炼,却能凝聚气旋突破至灵士境界,这夜间灵气稀薄,你是如何做到的?” 张阳闻言一愣,低头讪讪答道:“晚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在气旋凝聚的瞬间那月中灵气突然变得充沛起来,这才一鼓作气晋入灵士境界。” 抬头却看到王道玄正冷笑看着自己,口中吐出一句话来: “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这晚上的太阳,藏在地底吗?” 第九章 远行 一滴冷汗从脸颊划过,被王道玄一句话揭穿的张阳只得选择了沉默来应对。 “嘿嘿,看来你小子身上藏了不少秘密。”轻笑一声,王道玄说道:“今日,你说什么也得跟着老夫走上一遭了。” “你若是识相,老夫自然不会伤你性命,只要跟着老夫回门中,解了老夫疑惑便可。” 张阳缩了缩脖子,问道:“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呵呵,老夫想带你走,这将军府内,恐怕还没人能拦得下,先前老夫已经查探过一番,张玉那老匹夫,怕是已经不在了吧?”王道玄阴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跟你走一趟便是,只是得让我留下一封书信,否则府里找不到我,难免会着急。” 张阳倒也光棍,留下字条写明自己外出游玩后,便跟着王道玄走出了房门。 刚走到院内,王道玄便伸出手,像拎小鸡一般拎起张阳,几个起落便是跃出了张府围墙。 感受着耳边呼呼响起的风声,张阳不禁撇了撇嘴,抱怨道:“老头儿,你就不能用点正常的赶路方式吗?这么拎着我,迟早被你勒死了去。” “你且先忍忍,出了青松城,自有车马等候。”说完,王道玄不再理会张阳,继续向着远处城墙跃去。 青松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踏着月光缓缓南行,驾车的老者似乎不着急赶路,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任由马儿迈着轻缓的步子徐徐前进。 “我说老头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张阳的声音从车中传出。 驾车老者也不紧不慢的答道“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 “那你就不能让你的马跑快一点儿吗?照这速度,何时才能到达你口中的天机门?”张阳白了白眼,继续骚扰。 “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老夫怕你受不了颠簸,这才放缓了行程,你却嫌马儿跑得不快,既然你如此要求,那我们便加快速度赶路吧。” 似是被张阳的抱怨激怒,王道玄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当即撒蹄狂奔了起来。 次日清晨,澜陵江畔的古灵城关,王道玄驾着马车风尘仆仆的驶进城门。 一进城,张阳便是不肯在车里多呆一刻,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在车旁走路前行。 随便找了家客栈,要了间客房又叫了些早点,两人便坐在堂内吃了起来。 “你天机门不是号称精通机关制造吗?怎么造出的马车如此颠簸,骨头都快给我震散了,也不知道给车轱辘按个避震?”张阳揉着脑袋开始抱怨。 低头进食的王道玄抬了抬眼皮,疑惑道:“避震是何物?” “切,还以为你这天机门对机关之术有多大研究,却连避震都不知晓,看来也不过如此。”张阳逮着机会便开始嘲讽。 王道玄闻言也有些尴尬,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只得好声问道:“老夫确实是从未听说过避震这个物件,不知有何功效啊?” 张阳见王道玄对此有兴趣,便故作神秘接着说道:“这避震其实也算是一种机关,安装在车轮上,能大大减轻车身的颠簸,你没听说过其实也正常,毕竟是仙界的产物,这整个人间,恐怕也只有我知晓其中原理了。” 听闻是仙界产物,王道玄的兴趣也更浓了:“张阳小友可是会制作这物件?老夫对这算术与机关之道颇有兴趣,可否将这物件的制作方法告诉我?” 张阳仿却是皱起眉头,仿佛在纠结着什么,半晌后,开口答道:“要将这制作之法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可这毕竟是仙界的物件,这世间可只有我会制作,所以,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王道玄闻言愣了愣,开口道:“说说什么条件,只要不是放你回去,都可以考虑。” 张阳见王道玄答应,便接着说道:“我这三年在仙界,可是学到了不少神奇机关的制作,你天机门既然号称精通机关之术,想必应该有自己的工匠与工坊吧?” “那是自然,我天机门的机关工坊,可是这世上最先进的,各种设施应有尽有,能工巧匠也是多如牛毛,就连帝国的军械,都是他们参与设计的。”提到机关,王道玄脸上闪过了一丝骄傲。 张阳也是笑着回应:“如此便好,我可以告诉你避震的制作工序,但是,你不可外传,并且,日后我还会问你借人借地,制作一些其他的机关,当然,作为报酬,制作工序自然也会与你共享,你看如何?” “成交。”显然,王道玄很满意这个交易。 张阳目的达成,便不再拖延,当下便向王道玄讲解起避震来:“避震这物件,其实说起来也简单,通俗讲,就是在这车轴与车身之间,加装一道弹簧,通过弹簧的弹力来缓冲路面颠簸带来的震感。” 王道玄脸上的疑惑却是更深了:“张阳小友,这弹簧又是何物?如何制造?” 张阳仿佛知道王道玄会问这个问题,拿起筷子蘸了粥水,便在桌上画了个螺旋状的图形:“将铁块锻造成圆柱长条,趁热扭转成螺旋状冷却定型,一个弹簧便制成了,这种螺旋状的弹簧,将之压扁后会自行复原,我们便可以利用其这一特性,加装在车轴与车身之间,通过其弹性来缓冲车身颠簸,以此来达到减震的功效。” 这王道玄不愧是精通机关之人,在张阳图文并茂的讲解之下,居然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原理,不禁啧啧称奇,对于弹簧这物件的奇妙是赞不绝口。 也顾不上休息了,抓着张阳就向外走去,想着尽快回去亲手制作验证一下这避震的效果。 看着王道玄那猴急的样,张阳无奈的提醒道:“老头儿,这避震的制作工序我可是告诉你了,别忘了先前我们谈妥的条件啊。” “你小子就放心吧,出去打听打听我王道玄的名声,何曾失信于人过?”将张阳推进马车,王道玄不耐烦的说道。 “如此便好,这避震说到底也只是个小物件,我脑袋里装的稀奇玩意儿还多的是,您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张阳还是不放心的补充道。 “坐稳了,我们这便回去,不停留了。驾!” 随着王道玄手中鞭子落下,马儿迈开了蹄子狂奔而去,车厢内再次发出阵阵碰撞声,混合着张阳的叫骂,散落在古灵城的街道上。 第十章 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