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教书先生 第二章 浮尸 第三章 冤 第四章 翻供 第五章 调查 第六章 李成 第七章 验尸 第八章 花蝴蝶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离开了停尸房以后,沈环居然又开始打喷嚏了,一个接一个,说话时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很不好受。见他如此这般,李成更是打趣他该不会是对尸体有兴趣。 听着他这话,沈环直打了一个冷颤,没错!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是自己离开这一行太久,所以见到尸体太兴奋了?当然这话可不能对李成说,只能白了他一眼,辩解道:“我有那么重口味吗?” “嘿!那可难说!有些人就有些特殊的癖好!就像是我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和你很投缘!” “额......” 沈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王八之气一放再牛13的人物都会匍匐在自己脚下?不过想想这真的是扯淡!这可能吗?难道是因为自己想要查清真相的决心感动了他?沈环还不至于天真到如此地步,李成肯定是对自己有着某种目的,否则的话绝对不会这么亲近自己!难不成这个李大善人竟是一个喜欢面首的基?想到这一层,沈环下意识地远离了他几步…… 此次验尸的收获不少,沈环的心中已经有了侦查方向,待回到后堂之后,刘知县竟一改之前态度,还给上了茶点好生招待着,让沈环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 还未等刘知县开口询问,吴爽泯了一口茶水便急急地对着沈环问道:“贤侄刚才可是有收获?” “嗯,却有不少收货,如果说之前吴掌柜的死因还有疑问的话,现在已经确定了,可以肯定吴掌柜确实是被人害死的!但却并不像是初验时仵作所说的溺水身亡那样简单……” “那我小弟是怎么死的?还请贤侄告知!” “抱歉,现在暂时还不能说……”沈环在这里卖了一个关子,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可不能就这么打草惊蛇,最后让人给跑了…… “李叔叔,我听说贵府的绸缎庄前一阵子曾经重新装修过是吧?”沈环向着李成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那绸缎庄很多地方都已经老旧了,布匹丝绸经常被老鼠咬坏不说,还有走水的危险,所以我才特地把它给翻修了一遍。现在已经装完了,早在几个月前装修的工人也都已经走了。”李成如实地回答道。 “我想再去一次绸缎庄,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店里的伙计。” “怎么了?难道他们有什么问题不成吗?还是说他们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李成疑惑不解,他不明白沈环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都不是,我相信店里的伙计应该是清白的,只不过他们所知道的一些事,应该就是我想要的……”沈环神秘地笑了笑…… 看着众人告辞离去了,刘知县看着不禁,有些迷茫,从走出停尸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能插得上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什么跟什么?我怎么总感觉我这么没有存在感呢……” 李记绸缎庄,伙计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忙碌着:“哎!我说,这好几天都没见花蝴蝶在这里飞了啊。” 另一个伙计说道:“嗨!吴老抠死了,那骚娘们哪怕再耐不住痒也肯定得待在家里服丧!否则不让人给发现了啊!” “那可不一定!就在昨天晚上,我还见着那花蝴蝶在到处飞呢!”有人不屑地说道。 “不会吧!这都什么情况了?还在飞着采蜜?这也太骚.....” 话说了半截,强行把话又咽了回去,因为此时李成正杵在门口看着他们…… “东……东家好!” 神出鬼没的李成把伙计们吓了一跳,似乎是怕东家责怪自己干活时扯闲篇,伙计们在问候了一声之后,连忙抱着一匹匹的布假装忙碌开了。 “你们刚才说的花蝴蝶是谁?能跟我说说吗?” 沈环的话众伙计仿佛谁都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活,尤其是刚才的那个伙计,仿佛生怕自己被看见似的,甚至用布匹把自己的脸给挡了起来……见此情况沈环只好无奈地看了李成一眼…… 心领神会,李成开口对着伙计们叫到:“行了,你们都别假忙了!全都给我过来!一会沈公子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知道了吗?!” 见着大东家发话了,众伙计们无奈,也只能放下手里的活全都聚了过来,隐隐地沈环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抱怨伙计中的某个人,扯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扯那件事! “知道了……” 见众人全都答应了下来,沈环便开口问道:“你们能把刚才那花蝴蝶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吗?你们说的那个花蝴蝶到底是谁?” 众伙计面面相觑,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心里总是希望着不要问起这件事,否则自己的这个饭碗说不定真就要砸在自己这张臭嘴里了…… 看着众人都不答话,李成似是有些火气,“怎么了?都哑巴了?让你们实话实说没听见吗?!” 李成这么一吼,以前接待过沈环的那个小厮顿时就明白了这事是不可能再瞒过去了,把牙一咬,说道:“其实我们说的就是吴掌柜的那个媳妇!” 吴爽一听就火了,“放屁!你有种再说一遍!我们吴家家室如矩!我弟妹虽然比我弟弟年纪小很多,但也是贤惠之人,根本不可能出偷汉这种事情!我可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小厮辩解道:“东家,小的不敢说瞎话,其实吴掌柜他老婆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我们这个绸缎庄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是啊!是啊!”众伙计纷纷点头,表示小厮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看着他们异口同声如此肯定的样子,吴复的脸色很不好,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 “这话要从咱们绸缎庄重新翻修装潢的那天开始说起,那时店里决定重新装修,吴掌柜便在外面立了个牌子,第二天就有一队装修的人找上门来了,那伙人都是从楚州来的,其中有一个三十一岁的年轻人,是装修队老板的表弟,姓竹叫竹武,算是二老板吧,我记得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 初夏时节,天气很是炎热,总算熬到了傍晚,凉爽的晚风吹起,竹武总算送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天的劳碌之后,闻着身上的汗臭很是难受,便想起了绸缎庄的后院里的那口盛满了清水的大水缸!此时水缸里的水经过一个下午的暴晒,已经变得温热,正是适合用来洗澡! 由于装修的缘故,绸缎庄暂停营业,店里除了装修队的工人以外没有其他闲人,竹武便脱下了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物,光溜溜地来到了后院之中。 满满一盆温热的清水头从浇下,洗去了身上污垢的同时,也洗去了一天的疲惫,让人神清气爽!可正当他享受着这一份美好时光的同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起先他以为是工友!也是同他一样进后院来洗浴!可转头一看却并没有任何人过来!正在疑惑的时候,竹武突然注意到了身边的那堵矮墙! 透过矮墙上镂空的装饰,竹武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俏丽的美人,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衣,正从矮墙后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躺在后院的躺椅上纳凉。那美人似乎也是刚刚才洗过澡,头发上也是湿漉漉的,一股微风吹来,这矮墙根本就无法阻挡住空气中那甜甜的体香…… 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少妇,竹武整个人完全呆在了那里,手里的水一下子没端牢撒了下来,弄出了巨大的声响,把对面的那个美人惊了一跳! 矮墙内的美人寻着刚才声音看过去,很快看见了全身光溜溜的竹武!此刻夕阳照着竹武健壮黝黑的身躯,透着一种迷人的光亮,不知不觉间她似乎被这一幕给迷住了,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时而露出厌恶的神色,时而又是娇羞,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竹武健壮的身躯…… 似乎是被美人的美貌所吸引,竹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竹武下意识地捡起东西便想走,但就在这时突然发现,对面那个美人居然对他盈盈一笑,再次躺了下来!而这一躺不要紧!却让竹武再难移开自己的目光…… 只见那美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衣,酥胸半露,两个凸点清晰地顶在衣服上,两双莹白的腿从丝衣里伸出来,隐隐地好像能看见那绝密之处,更要命的是那美妇好像根本不介意被自己看到似的,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般,居然对着他侧躺了过来!薄如蝉翼的丝衣从细嫩的身体下滑下,露出一只挺拔的娇乳,半个身躯完*露在竹武的目光之下。 面对这种诱惑,竹武重重地吞了口口水,只觉得下身就快要被涨破一般!异常地难受!恨不得立刻翻墙而过!狠狠地把那人给压在身下!然而就在此时,忽然间竹武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把他的魂魄给拉了回来,仔细一听正是自己的表哥叫自己收工了!饶是竹武万般不舍眼前的美景,他也不敢轻易违逆身为衣食父母的表哥,只能暗道一声晦气,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这里。只是在彻底看不见那美人之前,他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罢了…… 自那以后,竹武干活时总是心不在焉,心里总是惦记着后院的那个美妇,这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再次偷偷来到了后院之中。天随人愿,竹武非常幸运地又看到了那个美人,此时房里的窗户大开着,那美人似乎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就在窗口那等着他,天气炎热,美人半露着酥胸,手里的扇子在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着,身上的汗水把几丝秀发黏在了她的雪白的胸口上,很是诱惑! 时值午后,正是忙碌的时候,竹武不敢多留,仅仅只是待了一炷香的功夫赶紧走了。然而此次过后,他却彻底坐不住了,几乎每过半个时辰就往后院走一趟,收工回到住处又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续几天都是如此。 这种异常终于被竹武的工友给发现了,觉得奇怪就偷偷地跟了过去,却看见竹武正和一个美貌女子在矮墙后的小院中激吻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搞在了一起!渐渐的所有的工友都知道了事情,然而碍于情面,并没有一个人在竹武的表哥面前提起,仅仅只是悄悄地在私底下议论。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快装修完毕的前几天,店里的伙计一一回来准备重新开张了,装修队里便有人偷偷地向他们打听起后院那个美人的事情来。这一来二去,这件事情很快就在绸缎庄里被传得人尽皆知!当然,除了两个当事人和吴掌柜与竹武的表哥以外!因为与竹武通奸的那个美人正是吴掌柜的媳妇!陆娥! 没过多久,竹武与陆娥两人似乎是觉察到了众人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刻意保持距离,却怎奈深闺寂寞,陆娥一日不见竹武就觉得提不起精神,于是便总找各种理由出去与竹武私会! ............... 小厮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那就是“夫人你出去了?”因为只要陆娥一离开绸缎庄,那么竹武也必定很快就会跟着找理由离开…… 看着这一天之中频繁进出十几趟,脸上含春且衣裙飘飘如同蝴蝶出入花丛一般上下飞舞的陆娥,也不知是谁给她起了个外号,花蝴蝶……由于其外号的意境如此神似,也令人遐想不止,花蝴蝶这个外号很快就流传开了,一直被叫到了现在…… 第九章 证人 第十章 现场 第十一章 始作俑者 深更半夜,除了一些特殊的场所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沉入了梦乡。此时的吴家依旧灯火通明,灵堂上青烟缭绕,焚化的纸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尽了,只留下一点点的余烬…… 深秋寒夜,火盆的熄灭让半梦半醒的守夜老仆精神为之一震,然而正当他拿起一些纸钱准备重新投入火盆之中的时候,却被大门外的突如其来的叫门声给打断了。 “谁呀?这大半夜的还能有谁到这来?” 人困神乏,老仆忍不住抱怨着,可仔细一听却好像是主人家的兄长吴爽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将门打开,可当他看到门外吴家两兄弟身后站着的那些捕快时顿时一愣,“两位老爷,你们不是去姑爷家住了吗?怎么带着……” 还没等老仆问完,捕快们就已冲进了院子,深夜里巨大的声响把已经沉睡的家丁给惊醒了过来,他们本以为是有人前来闹事,可出门一看才发现半夜闯入其中的竟是衙门里的人! 没有任何停留,捕快直接就奔向了后院,借着月色和灯光,捕快们刚到后院就发现一个人影正飞快地向着后门狂奔而去,只是跑得太急竟一脚踩中了尚未穿好的衣裤,摔了一个狗啃屎,仅仅只是这么一摔,就让他失去了宝贵的逃生机会…… 上前锁住他的臂膀,将其摁在地上,捕头轻蔑一笑,“你还想跑?你大爷我干了几十年的公差,还从来没有让人贩逃脱过!绑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吴家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寅时初……同样无眠的还有小渔村的村民们。就在刚才,宋石从县城里回来了,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或是昨夜的动静过大,太阳只是刚刚升起,衙门外就已经围满了人,也不知是哪个嘴快的将刘知县重审李老六杀人案的事情传了出去。这个消息几乎是瞬间便传遍了全城,吸引着好看热闹的群众们一一向县衙聚集了过来。 此时,一辆牛车缓缓地停在了人群之外,宋石牵着李婶的手慢慢地把她扶了下来。李婶扶着宋石的手依然在颤抖,眼角处也有余泪未干,自从半夜里听到事实的真相以后,她几乎是想立刻就飞到儿子身边,替代他承受身上的那些伤痛…… “来,让让!让让!”捕快们拨开了人群,为李婶开辟了一条通道,接替了宋石带着她缓缓走入县衙之中…… 刘知县身穿青色官袍坐在大堂之上,身板挺直、官服齐整,看起来颇有官威,可是这点威严几乎就在李成坐在旁听席上的那一瞬间就全被破坏殆尽,只剩下一脸讨好的笑容,让人看得直翻白眼…… 堂威高亢,手持水火棍的皂吏站在两旁,门里门外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个步履蹒跚向着大堂走去的老人…… “冤枉啊!!!” 听到李婶口中的这三个字,刘知县虽是早有准备,但也颇觉刺耳,“堂下老妇有何冤情?” “小儿李老六,前日被判杀人之罪,但确是冤枉!还请太爷为我儿申冤!”尚未开审李婶的声音却已有哭腔…… “既是喊冤,可有状纸?” “状纸在此!”刘知县此话沈环早已有准备,站上前去高举状纸说道。 命书吏取过状纸,刘知县却并未展开阅览,而是直接向堂中丢下了一支令箭。看着落地的令箭,沈环深吸了一口气,十分干脆地趴在了地上,任由两旁的皂吏手持刑杖向自己的屁股上招呼。宋代的状师远不及后世的律师那般有地位,若想替人打官司,那这十五大板杀威棒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虽是心里早有准备,但沈环心里却没底,他现在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他不知道这十五大板打下去自己会不会落个残废,但事到如今却已是无路可退,要想让李老六从大牢里顺利地走出来,这一步险棋他必须要走…… 十五大板过后,沈环整个人疼得青筋直冒,稍稍动了一下自己的两条腿,不由暗道一声大幸,这十五大板总算是让他给熬了过来…… 在皂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沈环拱手说道:“太爷,李老六杀人一案虽经由您亲自审理,但学生却坚信李老六之为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经学生重新调查,现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还请太爷为其申冤!” “既是如此,证据何在?”刘知县问道。 “学生请求传陆娥、竹武上堂!” “传!” 没过多久,陆娥与竹武两人便在捕快们的押送下走上了大堂,可就在这时,刘知县嘴里的一口茶却猛地喷了出来!与他同样,沈环此时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不解的眼神慢慢地看向了刘知县……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们惊奇地发现陆娥与竹武竟已被换上了一身囚服!带上了镣铐!完全如同是两个已经被判刑的囚犯一般! 按照律法,犯人在被定罪之前是不能换上囚服的,可没曾想牢里的牢头太积极,昨天夜里在捕头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他还以为竹武他们已经被县令判了罪,便自己自作主张帮他们给换上了!结果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 “嗯哼……竹武、陆娥,现有人告你们通奸谋命、谋杀亲夫、陷害他人,你们可有话说?”刘知县赶紧转移了众人的焦点,对着二人问道。 与此时被吓得面如土色的竹武不同,陆娥虽被换上了囚服却依然镇定,故作可怜地哭道:“民妇不知!昨天捕头大哥闯入我家中强行拘拿我和义弟,如今太爷您又说我们通奸杀人?这实在是无中生有,民妇实在是冤枉啊!” 听到此话,沈环不禁冷笑道:“哼!冤枉?被你冤枉成杀人犯的李老六那才叫冤枉!还有你那个义弟?我看是应该叫姘夫更合适吧?” 陆娥面色一寒,“公子此话太过分!妾身乃是良家女子,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各家邻里皆能作证,何来姘夫?至于杀人通奸,此话更是从何说起啊!” “这话就从你被称为花蝴蝶的时候开始说起吧!五月二十六,城中李记绸缎庄大修,请了一队从楚州来的装修队为其修缮店铺,而本案的嫌犯之一竹武,便是这装修队中的一位!五月的天气正是炎热,又是大修,绸缎庄停止营业,你夫吴掌柜因忙其业务在外出差,绸缎庄中便只剩下你与装修队,机缘巧合之下,你与竹武意外相见,眉来眼去之间你二人便勾搭成奸!因是与人通奸,自是不能被外人知晓,可你没想到你与竹武之间的异常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因此花蝴蝶这个绰号也因此而诞生了……” “一开始你们二人的奸情被人知晓之后心里非常恐慌,因此还刻意回避了一段时间,可随后你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没有将你二人的奸情告知于吴掌柜!这个发现让你们二人万分惊喜!因其知晓店中伙计的性格,你料定他们当时不说,以后也不会再多言,于是你们二人便又再次厮混在一起。然而好景不长,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吴掌柜知道了!我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到现在应该还记忆犹新吧?” “八月初七那天夜里,你同竹武正在房中偷奸,你本以为吴掌柜要明日才归,却万万没想到他却在你们行其好事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门口!吴掌柜发现你与人通奸十分愤怒,而你二人更怕此事传扬出去落个身首异处,竟对其痛下杀手……” “公子此话全是污蔑!完全就是自己臆测!还请太爷为民妇做主啊!呜……”沈环的话音刚落,陆娥便向刘知县哭诉了起来,尤是梨花带雨让人我见尤怜…… 见她如此,沈环强忍着疼痛摆脱了皂吏的搀扶,来到陆娥面前说道:“是啊,如果我没有证据,这些话也紧紧只是臆测罢了!可是人若是做了恶事又怎么会不留下痕迹呢?经过我重新验尸,我在吴掌柜的尸身上发现了许多伤口,有些是生前造成的,有些却是死后造成的。人生前形成的伤口与死后形成的伤口这两者完全不同!但凡人生前所造成的伤痕,伤口处必定皮肉凸卷!这是因为人活着感觉到疼痛因此才会有此现象!而死后人魂已去,人感觉不到疼痛,便不会有此现象!在吴掌柜的身上,我找到了三处不一样的伤口!这些伤口深三寸,宽一寸,死者伤口皮肉卷凸,且伤口上宽下窄乃是生前遭利器所刺!经过对你在绸缎庄住处的搜查,我找到了那把凶器,就是你平日里用来裁剪衣物的那把剪刀!” 沈环自捕头手里接过昨夜从绸缎庄里找到的那把剪刀,向着众人展示道:“这是从你房中找出的那把曾经被你当做凶器的那把剪刀,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这把剪刀虽经你精心擦拭,但其长度形状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却是一般无二!对此你可有什么解释吗?” 陆娥闻言眉头一皱,咬牙解释道:“这样的剪刀几乎家家都有,就算是我夫君身上有这样的伤口,又怎可断言就是我杀了我家丈夫?” “说得没错!单凭你当然是不可能了,你虽心肠狠毒,但你毕竟是妇人,虽手持利器但却并不是死者的对手,真正要了吴掌柜性命的而是竹武在他脑后砸下去的那把榔头!” 根本不需要沈环动手,捕头便将找到的那把沾有许多红漆的榔头子扔在了竹武的脚下,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沈环指着这把榔头接着说道:“经过重新查验尸体,我不仅在死者身上找到了那三处刀伤,还在死者脑后找到了一处特别的伤口!死者脑后的伤口十分规整,乃是一寸乘一寸的规则四方形!虽然死者曾被抛入河中,但河中的石块因常年被水流冲击,或成锋利、或变圆滑,断不可能形成如此规整的伤口!经过检验,死者后脑的这一处伤痕,与这把榔头的形状大小也是完全一致!除此之外!我还在死者脑后的发间找到了一块漆皮!这块漆皮的光泽颜色也与那把榔头上沾染的那些漆斑完全一模一样!不仅如此,我还在这把榔头上找到了你们杀人谋命的铁证!我在这把榔头上还找到了死者留下的血迹!在你们杀人以后,你们首先做的便是清理现场和凶器,虽然你们洗去了锤头上的血迹,但你们却万万没注意到榔头的木柄上竟然还残留着血迹!也是多亏了这木柄上的那些红色的漆斑,让你们忽略了这一点!难道到此时你们还没有发现当时那些血迹已经变黑了吗?” 听到沈环这话,陆娥两人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了一眼那把榔头,果然与沈环所说的一样!在那把榔头上斑驳的油漆中间,赫然留有一块黑色的血迹!让二人不禁脸色一白…… 强忍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陆娥再次辩解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两样东西皆是寻常人家皆有之物,如何算得上是证据!也有可能是杀害我夫君的强人恰好也使用了这两样东西而已!请太爷明查!” “说到这里就要说到你们通奸杀人的第一现场了,自从你们二人勾搭成奸以后,你们每次私会都是在陆娥所在的那座小院之中。你们因怕被别人发现,所以竹武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因此只能从绸缎庄后面的小巷偷偷进入,可问题是后院直通小巷的那扇门在每天营业结束以后就会被店里的伙计锁起来,要想进入院中便只能翻墙而进!可院墙高大,轻易不能攀登,于是墙边上摆放的那些泔水桶便成了竹武理想踏脚之物!竹武啊竹武,你与人通奸可以说是万般小心,可是到底你是淫欲难制?还是粗心大意?你竟然忘记了要将泔水桶盖上的足迹抹去!从而留下这么一个铁证!” “除了足迹之外,我能证明绸缎庄的那座小院不仅是你们通奸的现场!而且还是杀人的现场!昨夜,我以酽醋酒泼之法勘察地面,将隐藏在地下的血迹重新泛出,这一点昨日里与我同去捕快大哥们可以证实这一点!” “不错!我等昨日与沈公子一起勘察现场的时候却实看到了屋中有大量的血迹!这一点卑职可以为其证明!”捕头适时上前确认道。 案情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十分清楚了,可是陆娥似乎还是不死心,“太爷,就像是这位公子所说的,就算是作案现场在我家小院,可是可曾有过人亲眼看到我们抬着尸体去抛尸?这等污蔑之言还请太爷莫要轻信啊!” 见陆娥这么说,沈环忍不住淡淡一笑,“你还不死心啊?人证当然是有的!你们在杀了人之后,肯定是想方设法要处理尸体的,可是怎么处理对你们来说却是难题,江阴虽不是什么大县,但人却不少,街上难免会有在夜间出门的行人,因此你们是不可能抬着尸体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出去的!于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从后门将尸体抬出去,将其运到抛尸之处!在后墙根下,我发现了有泔水曾经泼洒过的痕迹,我想当时你们一定是将盛满泔水的木桶倒空,而后在将死者放入其中,再假扮成收泔水的车夫将之运走!绸缎庄内本就有运送货物的马车,所以这一点并不费事,可是你们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泔水桶异常沉重,你们不小心之下竟然弄到自己的身上,人在弄脏自己的手之后,本能会想要去清理,于是竹武便将自己沾满泔水的手随手抹在了后院的墙壁之上!留下了一件至关重要的证据!至于人证,你们以为你们深更半夜走在僻巷之中就真的无人看见了吗?不巧的是那天晚上却真的有人亲眼看着一辆装着泔水的马车经过他们家门前!要……” 还在等沈环说完,只听身后一声巨响,刘知县拍下惊堂木抢先说道:“来啊!将证人给我带上来!” 昨夜被沈环他们寻找到的目击证人很快就被带上了公堂,“小人齐三,见过太爷。” 刘知县开口问道:“齐三,案发那天夜里你是否见到有人架着马车从你们家门前经过啊?” 齐三如实答道:“是的!当时小人正从外地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有一辆马车从我们家门口经过。我看着车上装着泔水桶,便以为是收泔水的呢!可后来发现他的身形不是收泔水的那老头,倒和公堂上的这个人更像些!” “不可能!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看到你!”竹武大急之下脱口而出,也就在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竹武的这个反应在沈环的意料之中,自从他们昨天在吴家把他逮到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防线就在一点点崩溃,而后今天在公堂上看到如此多的物证,早就已经没有了清晰的头脑…… 看着陆娥左顾右盼仍想分辨的样子,沈环也没有了多大耐心,“行了,别鸡头剁了还蹬腿,要不要让收泔水的车夫也上来证实一下那天的泔水桶是不是空的?另外从你房间门槛上取下来的那根钉子上还缠绕着从吴掌柜衣服的交领上刮下来的丝绸!要不要也让人来鉴定一下这些丝绸是不是同一件衣服上的?” 审到此处,陆娥也无法再辩解下去,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见此情况,刘知县也不再犹豫,当即说道:“本案真相已明!现判决……” “等一下刘知县!” 沈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陆娥与竹武自是罪有应得,但本案还有一位推波助澜的元凶首恶尚未归案!陆娥,你到现在也很疑惑到底是谁把你通奸的事情告诉给了吴掌柜?而且你也一定想不通为什么案发那天后院的门没有上锁吧?竹武,你也一定想不通,为什么被你扔掉这把榔头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对吧?让我来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有一位始作俑者一步步地把你们引入了这个万劫不复的圈套……” 第十二章 胭脂过敏 第十三章 并不单纯 第十四章 不孝儿子 第十五章 不想再看到你 第十六章 血月 第十七章 不去也得去 第十八章 连环碎尸案 第十九章 不是没事吗 第二十章 从头开始 吃的早饭几乎被全部吐出来了,宋石觉得自己的胃在痉挛,好在县衙里备有一些止吐抚胃的草药,吃下去之后这才让他好受了许多…… 看着喝完了药正躺在通风的地方哼哼唧唧的宋石,沈环对他劝道:“石头,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我这也顾不上你。” “我不回去,村里也没什么事,一天到晚除了打渔就是打渔!闷得慌!我觉得我还是跟着你!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宋石说到最后竟有些眉飞色舞,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刺激?是够刺激的,刺激地连沈环自己都有些心有余悸,可看着宋石说到最后那兴奋的样子,沈环不禁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些抖m的倾向?一般人在看到这种事情之后都唯恐避之不及,可他却偏偏愿意凑这个热闹…… 懒得管这个有受虐倾向的人,待宋石稍稍好了一些之后,沈环便带着他找到了邢捕头,向他问起了当年的旧事。 此案最先发于十三年前,当时邢捕头还不是捕头,而是他的师傅蓝世光。为了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沈环他们便与邢捕头一起去往了已经退休多年的蓝世光家中…… “师傅,您在家吗?” 邢捕头带着两坛老酒敲了敲蓝家的大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声音,“是小邢啊?进来吧,门没锁。” 推开大门走进院子,沈环第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摆放着许多练功用的木桩,然而这些木桩许多地方都已朽烂,看起来似是许久都没有人在上面练过武了。院子正中,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此时正带着孙儿开心地玩耍着…… 见着众人走了过来,蓝世光放开了孙子让他自己一人玩耍,把众人进了屋中。 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找自己,只听蓝世光开口说道:“你们应该是为了这件案子来找我的吧?” “是的师傅,您是怎么知道的?”邢捕头点头问道。 见徒儿这么问自己,蓝世光上去就给了他一个毛栗,“问得蠢!这件案子现在全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老头我能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长进呢!没想到还是这样!尽喜欢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见邢捕头在自己的师傅面前跟个小孩一样,宋石不由地乐出了声,这让他脸上一时挂不住,连忙转移了话题,向蓝世光介绍道:“这两位是沈先生和宋公子,是我们专门请来帮忙查案的。” “在下沈环,见过老前辈。听闻老前辈乃是当年经手此案的捕头,所以特来叨扰您,还请老前辈能够跟我们说说当年的详细情况。”沈环起身行了一礼说道。 “沈公子客气了,实不相瞒,即便今日你们不来,我在家里也坐不住了,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请沈环他们坐下,蓝世光回忆了一下说道:“当年的那件确实是老朽经办的,当年的事老朽到现在也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也是在这个季节,我带着几个老弟兄在街上巡夜,由于当时天上飘着小雨,天气较为寒冷,所以我们便找了一处避雨的地方暂时暖暖身子,可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令我一辈子都难忘的景象!” “那是在莲花巷的巷口,当时我们正坐在一户人家门口喝酒取暖,忽然间听到有人在呼救。在我们听到声音后,我立即带人赶了过去,可眼前的那一幕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惊呆了!我们见到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正躺在巷子深处!尸体被人斩去了四肢,割下了头颅!连肚腹都被人给剖开了!一眼看过去四周全都是血!情况惨不忍睹……” “见此情况后,我立即派人赶回了县衙,请当时的知县过来勘察现场,可没想此案甚是诡异!现场竟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让人根本无从追查!然而这一切都不过仅仅只是开端,在我们忙于追查的时候,只是短短两天时间,又发生了两件与之一模一样的惨案!当时知县将此案上报州府,上级对此案甚为震惊,命我们三十日内必须破案!可是莫说三十日,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就是三十个月我们也不一定能破此案!这件案子来来回回拖了整整有一年多,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朝廷震怒之下便将原来的知县革去了官职……从那以后这件案子就被定为了悬案,而在这十几年来也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而老朽也因年迈离开了公门,自此这件悬案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一直到现在,这件案子依然还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心里放不下的牵挂!要是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看到这个恶贼落网,我们就是死也瞑目了!沈公子,此案若是有老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听完蓝世光的讲述,沈环对其问道:“老前辈客气了,只是我还想请问您,本案第一位死者的身份和家人你们都查到了吗?当时那死者是不是也被凶手画上了妆?” 蓝世光点头说道:“当然查到了,本案第一位被害人的名字叫王萍,家住城南拐子巷,家里只有父母二人。而她也却如你所说,被凶手给画了妆。唉……说到这个女孩子,真是可惜啊……这个姑娘本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没想到最后却死得如此凄惨……” 告别了蓝世光,从蓝家出来,沈环他们便直奔了城南拐子巷。虽然蓝世光的讲述几乎与现场所见的并无两样,但是沈环却还是从中得到一些信息,但凡凶手出手行凶,必定是在秋雨季节,且天上有血月的情况下才会激起凶手心里的杀意!而凶手为死者化妆也是他独有的犯罪仪式!但凡连环杀手,几乎都有一套固定的杀人模式!而这一切的开端就是本案的第一被害人王萍!凶手很有可能与王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城南……王萍的家坐落在拐子巷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拐子巷乃是江阴城中一条非常普通的小巷子,住在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种地为生的普通人,平日里邻里关系也相处的比较融洽,算是一个小型的城中村。 按照蓝世光的指点,沈环十分顺利地找到了王萍的家,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连续几声无人应答,正当沈环觉着奇怪之时,却听王家的邻居对他说道:“你们别敲了,你就算把嗓子喊哑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 “这是为何?难道他们家人都搬走了?还是说他们家人都不在了?”沈环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这王老头耳背,根本听不见你们在敲门!你们还是等王老头的女婿回来以后再来吧。” “女婿?”听着邻居的话,沈环有些懵了,这王萍生前并未婚嫁,且王家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人都死了哪来的女婿啊? 见沈环他们如此,这邻居也有些迷糊了,“怎么你们不知道?” 沈环三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见此邻居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你们既然是衙门里的人,那么一定是为了那个消失了十几年又回来的杀人凶手才找到这里吧?那你们也一定知道这王老头以前是有个女儿的!说起这个女儿,当时在我们弄堂里(苏沪地区小巷的别称)那是有名的一朵花!在这丫头还没有成年之前,这王老头就把这丫头许给了自己结义兄弟的儿子。可没想到这王老头的结义兄弟很早就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名叫梁可。虽然人已经死了,但王老头却并没有把这个婚约作废,还想着以后把女儿嫁给梁可。这王萍和他未婚夫两个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王萍还小并没有反对,可当王萍长大了以后,她的想法就变了,想要废除这婚约。这王老头当初并不同意,可架不住女儿寻死觅活地跟他闹,最后只能答应了下来。可是没想到这婚约是解除了,人却也出了事,被那个变态杀手给杀了!当时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王萍她娘当天不行了,跟着女儿一起去了。这老伴一走,家里面就剩了王老头一个人,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梁可这个小伙子却并没有记恨王老头,反而主动承担起了照顾王老头的责任!这一照顾就是十几年啊……这梁可是真把王老头当成自己的亲爹,我们见他如此仗义,又曾与王萍有过婚约,所以我们大家私下里也就把他叫做王家女婿。”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梁可他人呢?他可在这吗?”沈环又问道。 “他不在,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出去做工去了,要到夜里才回来,你们要找他的话就去城里的迎宾酒楼,他在那里当厨子。” “那就多谢大哥了,不过在下还想向大哥打听一下王萍其人,不知大哥对她是否了解?”沈环并未着急离去。 听到沈环的话,王家邻居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红晕,“说到王萍,那姑娘长得真是水灵!我们这有不少人看着都眼馋!我当年……” “你当年怎么样啊?” 话说了一半,突然被人给打断了,王家邻居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家的母老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看着母老虎脸上那隐隐的醋意,让他暗道一声糟糕…… 还为等沈环他们有所反应,只见那母老虎一把揪起丈夫的耳朵,尖声骂道:“好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我说你这几天怎么昼伏夜出的呢!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外面又有相好的了!你以前是不是也看上王萍那个骚娘们了!” “哎哟!没有!都没有!这人家问我,我才这么回答地……” 看着被母老虎揪着耳朵拽进屋里的王家邻居,沈环几人面面相觑,心里皆在默默地为他祈祷…… 第二十一章 走过去的 第二十二章 闺房 第二十三章 长姐如母 第二十四章 治肾亏不含糖 第二十五章 钱乙 第二十六章 土豪 第二十七章 失踪 第二十八章 鸦片 这个推测实在是有些过于牵强,即便真的是如此,那么那块玉饰为何会落在了梁可的手中?官府当初在查看现场的时候可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啊!即便是那块玉饰被遗留在了现场,那也应该被官府发现并保存在库房之中,绝不可能将之交给死者的亲属! 想了许久,沈环又向徐开问道:“徐兄,你能告诉我当年令弟离家出走前,到底为了是何事与令尊争吵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二弟又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想要说服父亲把她娶回家来,因为父亲不同意,所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那个姑娘叫什么徐兄你知道吗?” “不记得了,他喜欢过的女人实在太多,有时候连他也会记错名字,更别说我们了……” 徐开的回答让沈环和宋石面面相觑,这女人多到自己都能记错!徐佳这个花花公子在这方面过得简直比皇帝还要享受…… “冒昧问一句,令弟经常带女人回家吗?”沈环又问道。 “也不能说经常,家父在世的时候曾经给他买过一个宅院,说是等以后分了家就让他住过去。”徐开回答道。 “那所宅院现在还在吗?” “还在,就在莲花巷里面!说来惭愧,自从二弟失踪以后我们怕触景生情,就再也没去看过,所以就一直荒废在那里……” “莲花巷!” 沈环一听到这三个字猛地站了起来,在向徐开打听清楚了那所宅院的具体位置之后,拉着宋石便向莲花巷赶了过去。 徐佳的宅邸就在莲花巷附近不远处,因是在徐家如日中天之时所置,所以这座宅院的面积相比起徐开所在的主家来说也小不了多少,其外部的摆设及装潢也是十分的考究,即便荒废在这里许多年,也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当年奢华的气势!由此看来,徐佳虽与父亲不合,但徐济源的心里终究是疼爱这个儿子的…… 大门已经上锁,无法走正门,只能翻墙而入。因邢捕头不在,宋石和沈环只能用叠罗汉的办法爬了进去。 刚一踏进院子,宋石就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这里怎么感觉阴森森的?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少自己吓唬自己!这里荒废这么多年了,又没人来住,有点阴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但是沈环他自己的心里也有点害怕,总觉得这栋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他们…… 月黑风高,又是正在宵禁,除了远处的几声狗叫以外,外面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整座宅院荒废了许多年,院子了里积满了落叶和淤泥,再加上几日连续的降雨,使得沈环他们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泥塘里一般…… 整座宅院分三进院落,有着不少的房间,其中许多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从这些房间所处的位置来判断,沈环觉得应该是仆役的住所,待到徐佳及冠以后这里才会住人,而他们此次要找的则是主卧。 穿过两道院子,来到了主卧之中,这里面完备的家具能够让人看出来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而且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可能不止徐佳一个人,里面的陈设大多偏向女性化,甚至还有一些胭脂水粉,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徐佳以前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联想到那块玉饰,沈环觉得王萍很有可能也曾经在这里住过!但是想要找到王萍曾经出现在这里的证据却并不是那样容易…… 仔细地探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沈环能够看出来自从徐佳失踪以后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将这里给打扫了一遍,依照当时情况来看,应该是徐家的人,可惜的是他们在打扫屋子的同时,也抹掉了许多的痕迹……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宋石突然开口说话把沈环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跟在我后面!你刚才说什么?臭味?这连个鸟都没有哪里来的臭味!” 沈环的话音刚落,脸色却是一变,就在刚才,他也确实隐隐闻到了一股臭味!虽然味道很淡,但这股臭味却很像尸体腐烂时发出的臭味! “难道这里有尸体?”沈环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向着臭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没过多久,那具“尸体”就被沈环他们找了出来,这是一具死猫的尸体,高度的腐烂已经让它的身体出现了巨人观,沈环判断这只猫在这里应该躺了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见此情形,沈环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有些难过,他也是一个喵奴和汪奴,以前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逗自己养的那两只猫狗,现如今他到了这里,也不知那两个主子在他二十一世纪的父母的家中过得到底好不好…… 想到此处,沈环的心里很是堵得慌,转头对着宋石说道:“咱们把它埋了吧,也好让它入土为安。” “要埋你自己埋吧,我可不想碰这玩意!” 让自己触摸这么恶心的东西,宋石怎么也不乐意,无奈之下,沈环只能自己动手。找来了一些工具,在院子里刨了好一会才刨出一个并不算深的土坑,然而正当沈环把猫尸捧起来准备放进去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好像沾了什么黏黏的东西!起初他以为是猫尸上的腐液,可当他把尸体埋藏好以后才发现这东西竟然除了臭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放在鼻尖闻一闻,这个味道很熟悉!沈环在不久前闻过!就是在王萍的卧室里发现的那些粉末!它的味道与他手上的这粘液的味道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这滴粘液是刚刚从猫嘴上滴下来的,由此可见,这只猫活着的时候很有可能曾经吃过这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是在这宅子里的某个地方! 想到这里,沈环再一次回到了屋中,将这里再次重新勘察了一遍!果然在床底下的一只香薰炉里找到了那个神秘的东西!看着这个东西,沈环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沈环呆呆的样子,宋石很是疑惑,“怎么了?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你先别问,咱们先去一趟钱大夫那里。”沈环并未回答,而是小心地将这东西包好与宋石离开了这里…… 钱乙的济民药铺此时依旧灯火通明,虽然已经宵禁,但是依旧有一些急症患者在家人和保长的陪同下来到这里诊治。 看着沈环过来,钱乙在忙完了手上的病人之后才向他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下午找了一下医书,唯一能够符合你描述的那种药材就是阿芙蓉!” 听到钱乙的话,沈环的的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他把找到的那块东西交给了钱乙,说道:“钱大夫,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 钱乙看着眼前这灰不溜秋的东西一时也不敢确定,于是他便用小刀刮下了一点在嘴里尝了尝,然而几乎就是一瞬间的时间,钱乙便把那东西给狠狠地吐了出来! “阿芙蓉所制成的药膏?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钱乙的表情很是震惊! “果然是这样……”在得到了钱乙的确认后,沈环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看着沈环不说话,宋石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只能向着钱乙问道:“钱大夫,什么是阿芙蓉阿?” “就是罂粟粟,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宋石点头回答道:“知道啊,这玩意是一味药,专治腹泻的,我家门口也种了一株,有时候吃坏了肚子就敲点里面的籽喝下去,没一会就好了!” “没错,它的确是一味药!可它却又不仅仅是一味药那么简单!这种东西虽然能治病,但是却也是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东西!那是因为这种东西具有很大的成瘾性!有些黑心的小店为了招揽生意会偷偷地在菜里面添加这种东西,只要吃个几次,就会让人上瘾!所以一直以来这种东西便被官府严格控制,只要查出谁用了这种东西便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这一点就连我们药铺也不例外!在药铺里如果有严重腹泻的病人或者剧痛难忍的病人需要使用这种药的话,也必须像砒霜一样要进行详细的登记,并且所用的药量也必须控制在病情大小的范围之内!” “有这么厉害吗?”钱乙的话让宋石有些半信半疑…… 虽然宋石不怎么相信,但沈环却是非常了解这种东西的厉害!他曾经见过许多的吸毒病人,无论他之前多么地强壮多么地阳光,一旦沾上了这种东西,就再难回到以前了…… 虽然此时沈环手里的鸦片膏只是一种用简单的手法取得的,但却也足以让他非常吃惊!在他的记忆里,这种东西至少也要过几百年以后才会出现!可它如今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甚至很有可能被人拿来当做杀人的武器!这实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议…… 第二十九章 难以相信 第三十章 野鸡 第三十一章 白绢 第三十二章 新年 第三十三章 臭棋篓子 第三十四章 抢劫贡品 第三十五章 白衣 第三十六章 埋伏 第三十七章 剑神 第三十八章 代理知县 第三十九章 巧遇 第四十章 灌血 第四十一章 四个 第四十二章 排除法 第四十三章 邻里纠纷 回城的这一路上因有叶飞雪的护送,那些江湖人士即便是有心也不敢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环他们的马车进了城。 在沈环安排下,王云天他们被关进了大牢,并且同时向外面和京城通报飞云四侠已经落网的消息。当这个消息散步出去以后,几乎只有半天的时间,城里的那些江湖人士便全都消失不见!沈环知道这群江湖人所要不过就是赏金或者是那批贡品的下落,现在王云天他们既然已经落在了朝廷手中,那么王云天这四人便失去了原有的价值,继续在这里徘徊不过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如此一来,王云天他们也算是暂时躲过了这场危机…… 在沈环的安排下,王云天他们所在的大牢与其他的大牢并不同,里面床铺被褥生活用品样样齐全,虽然还是有难闻味道,但是这对于大牢里其他的犯人来说那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让他们很是羡慕! 安排好了一切,县尉在牢头的陪同下走出了大牢,正当县尉想要离开之时,却听牢头问道:“老林,这四个人不是钦犯吗?怎么待遇这么好?不准打不准骂!还得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你就到大堂上去问那位小爷吧!” 县尉的口气很是不爽!他也不明白沈环到底是想干什么!他都说了不想管这件案子,可却偏偏不让他们处置人犯!在他看来,既然人犯已经归案,那么只要把人往上一交,这件案子就结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麻烦事! 就在县尉感到不爽的时候,大堂之上的沈环也是十分郁闷,这一回到城里,就有两个人跑到县衙告状来了!现在他是代理知县,自然是由他开堂审理…… 看着大堂上已经吵了半炷香的那两个人,沈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刘知县那肥大的官服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他很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可是他却悲剧地发现自己怎么也插不进嘴…… 又等了一会,这两人还没有停止地迹象,现在不仅是沈环就连两旁的皂吏也有些已经打起了瞌睡,无奈之下沈环只好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止了那两个人! 惊堂木的声音回响在大堂之上,把那两人吓不轻,顿时全都停了下来。耳朵根子总算清净了,沈环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哪个是原告,所告何事啊?” “咦?这不是那个沈公子吗?他们怎么成了县太爷了?” “我怎么知道?难道是刘知县退位了?” “你当是当皇帝呢?老子走了太子继位?” “可他们不是爷俩啊!” “……” 看着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继续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聊着天,沈环真的感到崩溃了,感情他在这里坐了半天,这两人竟然没注意到县太爷已经换人了!而且这两人刚才还吵得那么厉害!这一转眼就又跟没事人似的聊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沈环对着堂下二人说道:“我说两位老哥,咱们能先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不?你们俩到底谁是原告啊?” 沈环不说不要紧,这么一提醒这两人立刻又翻脸了!都争着说自己才是原告!看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沈环又拿着惊堂木当板砖狠狠地拍了几下,“停!有完没完了!当这里菜市场呢!都给我闭嘴!你们一个一个说!” 沈环手指着左边一个说:“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人名叫田三,住在城北,他叫杨伟,我们两个是邻居。” 杨伟……沈环听到这个名字,脸抽了一下,这名字起得实在太有个性了,真不知道他爹妈当初是怎么想的…… 田三接着说道:“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出去做工,回来以后发现我家的门开着,就觉得不妙,家里肯定是招了贼了!然后我发现我藏在墙角的银子不见了!后来我就到处找,结果在他家找到这些银子,可这家伙说这银子是他的!这怎么可能?我每次都在银子上做记号的!这银子明明就是他偷的!” 听田三这么说,杨伟顿时也恼了,“你胡说!这银子明明是你前年向我借的五两银子!直到昨天才还给我的!今天你诬赖我偷了你的银子,你要是想赖账你就明说!” “我是还了!可不是这几两银子,我做好记号的银子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我还给你的是没做记号的银子!肯定是你偷的!” “你别血口喷人!诬赖人偷钱,我看就是想赖了这笔账!我要告你诬告好人!” “我才要告你偷钱呢!” 哔哩吧啦哔哩吧啦两个人又吵起来了,沈环看着下面顿时无语了,现在他也能深深感觉到这个父母官真特么不好做,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管,尤其是这类的邻里纠纷,真心不好对付,沈环顿时也懒得拍惊堂木了,干脆等他们吵完了再说。 又吵了大概一炷香,两个人终于停了,一个个转头看向沈环,可没想到沈环连同一旁的皂吏早就或趴或躺地睡着了…… 似乎是听不到争吵声把沈环给惊醒了,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都吵完了?行,那该我问了!田三,你说你在银子上都会做记号对吗?” “正是!” 沈环又对着杨伟问道:“你说你拿到钱的时候上面已经做好了记号对吗?” “没错!” “好!那田三,你这还给杨伟的五两银子是从何处赚来的呢?” “我们都是做木匠的,这是我领的工钱,当天我领了工钱,晚上就给他送过去了,哪成想……” “停!”沈环见他又想开始发牢骚,赶紧阻止了他,又问杨伟,“他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当时我们一起领的工钱,不会记错!” “那你们是在哪里领的工钱呢?” 杨伟答:“城西胡家” 沈环问道:“那胡家是干什么的?” “胡家是城里的大户,前天他们家儿子取亲,热闹的紧呢!我记得胡老板给我们工钱的时候吃得满手都是油,我还特地擦了好几遍呢!” 沈环听田三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主意!对着下面吩咐道:“去牵一条狗来。” 很快养在衙门后的大黄狗被牵了出来,沈环把银子放在地上,对着田、扬二人说道:“你们等会看着,马上就知道这银子到底是田三还的,还是杨伟偷的了!” 沈环的话音刚落,只见那条大黄狗对着那银子闻了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伸着舌头把银子给舔了个遍,舔完还意犹未尽地舔着狗嘴,一副不知足地样子…… 沈环看到这情况笑了,对着他俩说道:“看见了吗?虽然油脂被擦去,但依然有味道留在上面,所以这银子才能吸引狗。田三,这银子确实是你从胡家领的工钱,应该是你在拿到了银子之后习惯之下便在上面做了记号,但你后来却忘了这件事,便把银子就这样还给了杨伟!” 杨伟听沈环这么说,顿时觉得有些来气,向田三抱怨道:“我就说嘛!这肯定是你那天喝喜酒喝高了,自己给忘了!” “这不应该啊!” 田三还是不肯相信,就在这时,堂外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田三一见,叫到:“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田三的媳妇,只见她对着丈夫说道:“哎呀!我见你出去了就没跟你说!咱家那银子被我给拿来买菜去了!晚上我爹娘要过来,手里没银子,就先拿来用了!后来我才听说你和老杨为这事吵到衙门里来了!我这才赶紧过来了!” 田三一听,顿时尴尬了,满脸通红地对自己的媳妇一通大骂,“你个败家娘们!差点就伤了我们哥俩的感情!” 田三与杨伟是邻居也是从小玩大的朋友,若不是两人的家境都不好,也不至于为了这五两银子闹到公堂上来,看着田三对自己频频道歉,杨伟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半推半就地也就原谅了他! 看着这三个人就这么自说自话地离开了,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代理知县放在眼里的田三等人,沈环眨巴着眼半天把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扔,嘟囔了一句……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 第一次坐堂,就遇到这种张家长李家短的鸡婆纠纷,沈环是一点干劲都提不起来,而与他不同的是,钱乙此时却跟打了鸡血似的正在李成家等着他! 见着沈环回来,趁着叶飞雪还在屋子里,钱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沈环给拉到了一边! 看着钱乙通红的眼睛,沈环心里不禁有些发怵,“钱大夫,您老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小子上次是不是对我还隐瞒了什么?!” “啊?什么?”沈环完全不知道钱乙在说什么。 “你小子少装蒜!我在你们村给那个大胡子治伤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大胡子的伤口那么严重,即便是我也不可能给他止住血!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那些线起的作用?还有你说的个胸腔积液和气胸是什么?那个胸腔闭式引流术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那本青囊经上的内容!” “您听到了?”经钱乙这么一说沈环便立刻明白了过来,当时他就是把自己所学的知识下意识地讲出来而已,而那个胸腔闭式引流术他也是随口小声地这么嘟嘟了一句,没想到却被钱乙听到了! “那是!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朵可不聋!你快说!这是不是那本医书上的内容!” “这……” 沈环现在只想扇自己两个嘴巴,人常说一个谎言之后要有千万个谎言来圆谎,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形!他是真后悔自己当初为啥要多那事!为自己惹来了这么一个*烦!他知道钱乙的性格,今天他如果不说,恐怕是很难过关…… “好吧……我说……这的确是那卷青囊经残本上的内容……” 把自己关于胸腔积液和气胸的知识讲给钱乙听,一时间钱乙听得是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了这医学地海洋之中,期间屡屡发出一声声惊叹之声,似是在感慨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将了整整一个时辰,沈环总算将这些基本知识和外科手术以及胸腔闭式引流术的基本要点给全部讲完了! 听完了这一切,钱乙深深地感慨道:“不愧是先圣……这等医术简直超凡脱俗!可为何手术前一定要煮沸消毒?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知道!那本残卷上就记载了这么多!我想华佗神医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过上面并未写下,所以我也不知道!”沈环可不敢再和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就要扯到细菌学上面了!还是就此打住的比较好……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小子还有很多没告诉我?” 看着钱乙怀疑的眼神,沈环的心理冷汗直流,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我保证!绝对没有了!” 话音刚落,一道春雷响彻天空…… 第四十四章 骗子 第四十五章 迷情 第四十六章 铁无双 第四十七章 摩尼教 第四十八章 现在关我事了 第四十九章 宁静 第五十章 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