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一只鸽子引起的血案 第一章??发生了什么? 第二章 就这点出息 第三章??变成叫化鸡 第四章??此雨非彼羽 第五章 管得我做贼 第六章 画风惊住了 第七章 满腔的悲愤 第八章 不能为你做 第九章 独酿的苦果 小庭深院,一位男子穿着盔甲,身材伟岸,肤色麦牙,可能是长期领兵在外,饱经风霜日晒之故,五官轮廓分明,幽暗深邃的眸子,邪魅性感。他静静看着那倚床而卧的清秀女子,一头乌发散在枕间,胸前一挂坠,亦如满天云霞,闪耀着光彩。 “少将军,这位小姐受了些伤,应无大碍.....!”一位大夫模样的人低声说道。 “知道了,”男子淡淡说道:“秦校蔚,先送他出去!” “是!“秦校蔚应诺,带着大夫走了出去。 无人再敢上前打扰,男人眸中浓墨深凝,径自望着那女子:“原来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长成这样,还红杏出墙,看来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副实。“ 说罢冷冷吩咐婆子几句,转身离去。 ........ 南宫羽做梦了,梦里有很多张面孔,有前世的爹爹,不知道什么事情跳楼自杀,自己出去,又因为鸽子被人追杀,还有穿越之后的云儿,当场凌辱而死,最后,他们全交织成一幅色调鲜红的画面,那样凄惨、那样悲怆。 南宫羽蓦得睁开眼,云儿。 醒来时,神思昏沉沉的,竟不知是在何处,怔了会才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犹记得那日,她和云儿逃出慕容府,云儿为了救出自己,丢了性命。路上遇到一些人,救了自己。 那痛和苦,犹如凌迟般刻在南宫羽的心上,南宫羽一声叹息,突然一个人走近身前,带了一股草木的清新,很熟练的扶她起来,喂她喝了两口菊花茶。 南宫羽这才看清此人,正是那个老爷身边的男子,只见那人相貌不凡,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淡泊名利,却深藏睿智的感觉。 遂问她:“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见南宫羽一脸蒙逼的模样:“侯爷知道你马上醒来,让我捎句话,夜已深,你不必拘着礼去见他,只管好生休养就是。”说完又吩咐下人几句,好生侍侯,这才放心的离去。 一缕凉风顺窗缝吹进来,南宫羽脑子清醒了不少,记得和云儿逃出来的那天,已快是爹爹审判的日子,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 她想起了云儿,想起了她的仇恨。 既然穿越了,如今她又被救出,那就把自已一腔仇恨皆付与慕容家吧。 南宫家历朝为官,世代忠烈,反遭陷害,现在她唯能做的,便是答应云儿的,救出爹爹,让南宫家沉冤昭雪,还南宫一族清白之誉。 至于旁的,早已不去多想。 ......... 第二天一早,南宫羽跟着丫环早早候在侯爷房前。他被侯爷救回,又寄住在院内客房中,于情于礼醒了都要先向主人謝恩才对。 昨日下过一场雨,这两日晴光方好,碧瓦朱檐的一角,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动着尊贵奢华的光芒。 穿堂处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南宫羽看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 丫环低声说道:“侯爷昨夜才回,又同三爷谈话久些,寅时方困下,要不您过会再来问安也好。” 南宫羽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回去,却见帘子一动,昨夜的男子,那个叫三爷的居然走了出来:“侯爷叫你进来,不必等了。” 南宫羽认真梳洗过,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只是一缕乌梢没注意,小小的露了头,溢出几分眉眼间的俏皮清秀。 三爷平静的扫了她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泛着阳光般温暖的光泽,轻轻地勾起了嘴角,领着南宫羽朝里走去,只见那晚见到的老者正端坐如意云头纹黄花梨木椅上,头戴四方平定巾,着一身蓝色便袍,正淡定吃茶。 南宫羽嗓子未好,还不能说话,只得上前行了个大礼,方算正式谢过。 侯爷见他生得眉清目秀,着青布直身直缀,很是乖觉的模样,亦有几分喜欢,遂吩咐他坐下。 待南宫羽坐下,便细细盯瞩他注意休养一般,并告诉他嗓子的事情,已派人诊治,是因为受了内伤,不久就会说话。 南宫羽听了自然心存感激,心里又存着几分担心,爹爹怎么样?怎么打听出他的消息? 见南宫羽默默半会,侯爷愣了一下:“是不是参加科考,可是担心应考的事情?” 南宫羽摇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头。 李三爷的表情难以琢磨,眼神亦是明亮的看着她,南宫羽只觉脊背有些发凉,不会看出自己既是个假书生,又是个假凤虚凰吧? 顿时心底战战兢兢的,说不出的滋味。 侯爷笑道:“放心!知道你遭此劫难,银两早就丢失,敏之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应考的一切应项,等你养好伤,便可参加考试,届时我们等着你高中归来。” 南宫羽听着此话,只能表面上感激,慌忙拜了又拜。 好在侯爷不晓得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让李三爷陪他说话,南宫羽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只好起身告辞。 当了一个冒牌的书生,正常的八股她根本不会,什么论语,四书,五经,又怎么可能去参加什么考试? 她能怎么说?天下书生哪一个不是为了一朝跳龙门,投入科举的大考,而她一个白面书生,如果说不是为了参加考试,有可能当成间谍抓起来。 南宫羽急呀,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大仇未报,又戳了这个马蜂窝,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还不敢说出来,只有当夜深人静时,在无人的角落,独自品尝自己独酿的苦果。 她身上的伤本来并不严重,主要是那日点了穴道,强行用劲,使之气血郁结在心所致,但加上郁思凝结,身体便是不容易恢复。这一次足足拖了不少时日。待到她病体痊愈时,已经是3月下旬了。春意已经盎然,柳树抽出嫩芽,小草露出了新绿。 自从南宫羽休养,除了那一次拜谢,并不曾见到主人的身影,只是,派人送来了许多应备考试的书本,看来真是和书干上了。三爷有时过来看看她,对于侯爷这些日子一直不在府中,据说是在忙太后的事情。 第十章 太后病了 第十一章 未见面夫婿 第十二章 又是一个小娘炮 第十三章 有钱还说啥? 第十四章 带黑的节奏 第十五章 怎么又是你 哈哈。。。这下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人了,再不用看别人的嘴脸吃饭了。 不受制于心,自由而旷达,闲云野鹤不外如是。 南宫羽的嘴角微微上掠,看着大汉青红交替,痛苦不堪的脸,一抹笑意一闪而过:“你以后就叫布衣吧?” 布衣,布衣,不能光顾着给他添衣,竟忘了自己也换身衣服,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 想自己年纪青青就有了一千两银子,南宫羽觉得飘飘然又上了天,自己不要看书,就有黄金屋和颜如玉了。 正自想得眉飞色舞,激动人心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布衣的声音:“公子,好了吗?” “马上就好,慌什么?”南宫羽不耐烦的说道,自己才泡了一个多时辰,最起码也得撒个花瓣才能应应景。 布衣噢了一声,又蹲在房门前观察着哪个美女走过,只听吱呀一声门打了开来,他一转头,便呆住了,眼前的少年是怎么捯饬的,简直可以与仙女媲美,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俏生生的看着他,嫣然一笑。 布衣浑身发软,脸涨得通红,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只听咣当一声,一阵剧痛从布衣的脚上传了过来。 “啊。。啊。。”布衣一边捂着脚,一边哇哇的大叫起来。 “活该,让你扔你不扔?这下丢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 南宫羽一边调侃着,狡黠的小脸赫然在布衣面前放得老大!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南宫羽身上隐隐传来,布衣的脸刷的一下更红了,红得要滴出血来。 正自心跳如鼓之际,南宫羽已经站了起来,一抖折扇:“公子我今儿个高兴,准备带你出去溜一圈!” 布衣连忙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抖擞了一下精神:“公子,我们准备去哪?” “上妓院。”南宫羽悠悠的声音传来:“好玩,不外乎吃喝嫖赌,如今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我们上妓院逛一圈。” “上…妓院?”想不到南宫羽还有这样的爱好,布衣一个趔趄。 “就知道你一定高兴!”南宫羽用折扇轻轻拍了他一下:“我知道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你又不是斯文之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绝对不会遵守!” “听说百花苑姑娘特别漂亮,等到了那儿,再赏赐你两个姑娘。“ “卟通——”布衣很亲切的和地来了个亲密接吻。 南宫羽伸出手,笑容可掬的扶起他:“淡定,淡定,你看你,一听到去找心上人,连路都不会走了。 “公子,您看花眼了。”嗖——南宫羽话音一落,眼前一道灰色身影在他的左边出现。这个身影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一幅大义凛然,不容侵犯的形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来是我错了,你是一位正人君子,清白的身躯千万别给玷污了。”南宫羽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立即起身向外面走去。 “不。。不。。。属下不怕玷污,属下生来就是为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说得南宫羽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直富。 布衣蓦然抬头,双眼放光,抓着南宫羽的衣摆:“公子,千万别辜负属下的一片忠心,属下一定要为公子打前战。。” “那走吧?”南宫羽已经惊叹他的无耻地步,故意勉为其难的说道,负手在前面走着,她腰身纤细,一身宽大蓝色的书生服,被风吹得飘飘欲仙。 “爹爹,姐姐,我来救你们了,”南宫羽怎么能忘记答云儿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先打听最有名的妓院,找一个名叫宫舞的姑娘。 还没走到百花苑,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稚嫩的喊叫:“落衣呢!死哪里去了?”喊声过后,里面传出呯呯啪啪的打闹声,以及看守的惨叫声! 这时,那稚嫩的喝声又起:“老鸨子,再不让落衣出来,小心爷爷把你的百花苑给砸碎了!”这声音正是上午酒店那个小孩的声音! 南宫羽忍不住偷眼往前瞄,见不远处他右面站着一个公子,一张冷峻的脸庞,并有失去一大笔银子的伤心痛苦,只是看戏般的站在不远处,几分戏谑几分嘲讽的看着百花苑的大门。 南宫羽提着的心总算放心了,失去巨款,看样子没引起失主的注意,反倒是他们又物色了新的目标,这次来的不是时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去。 她嘘了一声,向后一退,好像是什么膈到了自己的家。 “你这小子,欠揍。。?布衣流着哈拉着,也没顾上擦,正准备大骂,突然发现是自己的主子连忙停了下来:“公子。。。公子。。。踩我疼吗?要不布衣給您揉揉?” 这个马屁拍得,南宫羽看着他,心中哀叹:“不怕神对手,只怕猪队友。” “公子,兰香和春兰就在里面,我给您介绍一下。”布衣没心没肺的说道,公费报销,不花白不花。 这小子,知道死怎么写吗? 南宫羽抬眼看看他,很想给他一个教训。 这样的响动,不招引狼来才怪! 果然有人转过头来,锦衣玉颜,淡淡清雅,夕阳里一缕霞光停在他眉梢,带着一股朝阳之气。 小胖子惊讶的转过身来,他这会口水也不流了,正穿着南宫羽自创的新衣:“啊,怎么又是你?” 南宫羽脑中轰然一声,慌乱中退后两步。 而那人立在原地,微笑负手,目光却一点不移的落在她身上,那目光,丝毫笑意也无,如一两利刃,仿佛要将她生生射穿。 “还真是巧,竟然这里遇上了。” 他语气轻浅,笑意淡淡,看南宫羽的眼神带着一抹笑意。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家伙还真是阴险,明明后悔了,还装得跟正常人一样镇定,南宫羽想道。 这时,那小胖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黄兄,既然有缘,那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好不容易来到百花苑,马上就见到自己的姐姐,这下南宫羽不淡定了。 第十六章 南宫舞 我又不是东西,想带就带。南宫羽看了身边没有骨气的布衣一眼,长得比人壮,吃得比人多,遇人不淑呀! 再看看对方那龙精虎猛的打手,两千两银子也随便扔,怎么比? 气氛有些不对,布衣脊背有些凉意,身边的温度降了很多,冷飕飕的。 南宫羽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向着面容深邃俊逸,气度不凡的公子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能和您遇见,真是荣幸。” “呵呵。。是吗?”公子有些惊异的看了她一眼,第一次遇到那么大胆对自己表达好感的人,还是头一位,看来此人不但有趣,还很聪明! “是啊。。是啊!”南宫羽转身,又赶紧巴结小胖子:“阁下穿上这身,真是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奉承,小胖子还是很受用的,哈哈一笑:“那是,什么衣服能逃脱我的法眼,不过你这个窟窿,很是自然,连时尚界的元老也望尘莫及。” 说着,他好像见到了什么?扯开嗓子大喊:“少华!少华!我们在这里!” 一个人飞跃而来,转眼已到身边。 “哎哎,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小胖子埋怨道。 那人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袍,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俊美的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见了那位公子先拜了下去:“啊,拜……” “好了,不要客气了!”公子一收折扇:“你可是来晚了!” 南宫羽一见这人,脑子轰得一声,慌乱中退了几步。 怎么会遇见他! 那人躬着身子,对着公子含笑解释,又对着小胖子说笑几句,看了她一眼,眉头顿时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这位?”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她,语气轻浅,笑意淡淡,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嘲意。 “是。。”公子看了南宫羽一眼,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 “有缘人。。有缘人。。”南宫羽摇了一下扇子,笑道。 “对。。。有缘人!”公子看着南宫羽的书生装扮,不是嫌弃扇子吗?怎么自己也拿了一把。 “装饰。。装饰。。”好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南宫羽笑道:“买一送一!” “伶牙俐齿!“公子笑了。 南宫羽轻轻舒了口气,强行让自己忽略男子的存在,目光平静的看向公子。 “来了。。来了,是谁大胆要砸碎百花苑?”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是我!”终于能装一回大尾巴狼了,小胖子赶紧站出来。 趁着大家的目光都盯在老鸨子身上,男子凑近南宫羽:“你挺熟悉,我们见过?” 南宫羽不说话,含笑不语。 是挺熟悉,这辈子的仇人!南宫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她不敢多说话,这人可在侯爷处见过她。 两人目光一对,一个神色微冷,一个脸带笑意,神色微冷的想着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出现在公子身边,脸带笑意的在盘算着如何在这个危险的男人手下先逃得生天,再找机会弄死他。 前面的交锋还在进行,公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只是冷笑着点了点头。 周围的侍从把妇人一推,冲了进去,少华也跟了进去。 “不找姑娘了?”布衣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愣了。 “找什么找,我们本来就不是找她们的。”南宫羽恨不得敲碎了他的骨头,要知道少华的身份,能明目张胆和这位公子在一起,并向他低头,这位公子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小胖子在他身边,看着南宫羽看他们的眼神因为不确定的事情而扑闪扑闪的,迎着他露出想探听事情的微笑,也高兴起来。 “黄,黄大哥!这次真能找到给老祖宗看病的方子。” “有人说治病的人躲在百花苑。”公子说道。 “那落衣?”小胖子怔了一下,他看看身侧少年含笑的眼角,耳根之侧,突然微微的红了。 “要先擒贼必先擒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南宫羽迎上前,轻轻一牵小胖子衣袖,随即笑道:“落衣姑娘应该无罪。” 公子怔了怔,这个人真是聪明狡猾,自己的计策,也被看了出来。 过不多久,少华带着人冲了出来,对着公子摇了摇头。 “难道消息出错了?” “没有个说法,就敢上百花苑大闹,真当百花苑没人了?”老鸨子的尖锐的叫声一停:“不给个说法,你们不能走!” 话音刚落,周围出现了许多身穿盔甲的士兵,带着武器,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谁敢在我管辖的片区闹事,不想活了!” “葛锐,是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那个姓葛的一听,立马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俊美的少年公子,这公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迎风飘拂,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这一站,便如一道电光闪过,顿时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动,想到:这少年公子,真地是一表人才!连他身边的那两位公子,也那么好看。而站在老鸨子身边看热闹的四五个少女,同样也是一阵怔忡中,双颊开始晕红,表情也变得羞答答起来。 “参见大人!”葛锐拜了下去。 “我这儿有事,滚!”少华说道。 “是!”葛力赶紧慌忙滚了出去。 老鸨子一僵,再抬起头来脸已经成了苦瓜状,这人什么来路?看来百花苑要倒霉了。 “误会,大人,全是误会!”老鸨子慌忙陪着笑脸:“大人刚才不是找落衣吗?落衣你这个惹祸精,赶紧给我死出来!” “妈妈,不要逼人太甚,落衣就是死,也不会接客!”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声传了过来。 只见一位美人走了出来,真是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秀雅绝俗,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望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朝自己的脖子抹。 “拦住她!”早就有人扑上去,南宫舞的脖子上已划上浅浅的血痕。 “原来是南宫家大小姐,南宫舞,一舞倾城,名动京城,竟然改了名字,进了这里就一直闹着自杀。听说好多人慕名而来,一睹芳容,还有人想替她赎身,都不能如愿。”有人说道。 “哼,罪臣之女,咎由自取!”公子一听,脸色一冷,还以为是哪个花魁,转身走了出去,小胖子在后面垂头丧气的跟着。 南宫舞,应该是她的姐姐,南宫羽听云儿说过。 她突然感觉眼角有些热热的,像是什么流了出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神色已是如常。 第十七章 有一美人兮 第十八章 拐了拐了 第十九章 忘了姓“南” 呵,没想到你也有被人算计的时侯。 南宫羽肚子里腹诽,面上却很平静,咬牙说道:“啊……见到公子三生有幸,能和公子认识,更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吗?“慕容少华浮起一抹笑意,如此灿烂般的星夜般深不可测。 “当然,当然!”她打了一个哈欠,神色慵懒,一点没有尊重的意思,那双一直清澈的眸中,更是带了一抹随意。 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男子也笑了,他黑色的瞳,闪着新奇而锐利的光,像是久已平静的大海,掀起层层的风浪。 这层风浪,在她那双水波潋滟的黑眸映衬下,带着说不出来的杀气。 “哦。”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南宫羽:“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我们甚是投缘,”说着一拉南宫羽,顺手揽上她的肩头,笑道:“屋里呆长了还真是气闷,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他似乎和南宫羽很熟,说话语气随便,南宫羽没料到他会动手,就直接被他拉到了外面,猝不及防下跌进了他的怀里。 “口是心非?”慕容少华似笑非笑斜睨南宫羽,“你又不是女人,我也不喜欢男人,刚刚还说认识我三生有幸,现在,又和本将军亲近成这样?” 见过诬陷,没见过用这种方式诬陷的,南宫羽只想一掌拍死他,那人轻轻一笑,胳膊一抬,宽大的衣袖下,修长的手指已狠狠抓住她的胳膊。 “小样,还反了你。”那人的手,在自己挣扎的刹那,已经有意点了她的穴道,一时之间身子立刻麻了一半。 她真蠢! 明明知道面对的是最狡猾,最阴险的那个男人,只是侥幸胜了一回合,就忘了自己姓“南”了,为什么不赶紧撤,偏要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你们,怎么了?”南宫舞看着俩人大眼瞪小眼的,还以为他们同时摔倒了,连忙关心的问道,却不知道宽大衣袍下暗潮汹涌的交锋! 南宫羽瞥了一眼慕容少华逐渐阴沉的脸,又迎上南宫舞疑问的眼神。 笑着试了一下,人还能动,只得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他:“将,将军,两个大男人这样的亲近,好像是不合适。”说着羞红了脸面。 南宫舞奇怪的看着俩人,原来不是摔倒,莫非两人是,这大厅广众之下,看来真是看走眼了,不过这个将军是哪个将军,还有龙阳之癖? 他离的那么近,淡淡的青草香传来,竟带着一阵莫名的熟悉。 他看他一眼,唇角笑意升起:“无妨!” 南宫羽真真的抖了一抖,打了一个寒颤。 旁边的人也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公子。。公子!”布衣跑了过来,也突然愣住了。 眼前这俩人实在不能目睹,姿态旖旎,暧昧不清,看着这“一对男子”,布衣一个不稳。 原来主子喜欢的是男人,怪不得看中自己,管吃管喝,这是要养肥的节奏呀! 主子风流,在享誉京城的百花苑门前八卦,要传遍京城了。 没有人知道暖味不清的下面—藏着怎样的杀机。 “你死哪去了?”南宫羽说道,一边冲他使着眼色。 一边和别人暧昧,一边还抛着媚眼,布衣一个激楞,说不出什么话来,赶紧抱住了胸口,主子,他分明是故意挑逗他。 “我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了。”南宫羽发现布衣没听见,根本不接招,彻底放弃了拯救自己的希望。 “我知道猪是怎么死的。”身侧这人突然侧身过来,伏上她的肩,很是殷勤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南宫羽吓得一哆嗦,心中纠紧,随即听见那人低声在耳侧: “它们是笨死的,和你很像呢?” 那人的气息吹在耳边,拂动了她的发丝,微微的冷,凉薄冷酷般。 南宫羽抬头,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笑脸,深邃般的眸子,没有一丝笑意。 她突然冷静下来,淡淡看着他说道:“像吗,和将军也像。” “哦?”他低低说道:“是吗?” “是,将军其实和我一样!” “怎么一样?”他笑不起来了,这是绝对伤自尊的问题。 “难道那日在侯爷府?不会真的以为草民只是贸然闯入侯府吧?”南宫羽悠然道,“候府深院,护卫重重,当真会误走误撞到那里?” 她语气嫣然,眼睛却紧紧盯着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逼急了,来个振臂一呼。 慕容少华脸色一变,眼眸暗沉几分,这正是他当时没有立即下手的理由,一方面是那种场合不能出手灭口,自己私会侯爷,让人看了去,对谁都不好。另一方面,便是担心南宫羽的身份。 而南宫羽此刻毫不避讳提出,更加说明他的怀疑,这个南宫羽真正身份,必得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子,那这小子的命—— 他微一沉吟。。。。 “大瘦小胖,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现在又在哪里呢?”南宫羽掉开眼光,不去看他,却开始怡然自得四处张望,“咦,好像有好几位江湖朋友也在这呢。 南宫羽说道,向他低头一笑。 最是那低头间的温柔,看得他心中一动,一动间更是警惕心生,想起面前这个人心思多变,奸诈狡猾,眼神更是又冷了几分。 大瘦,小胖,莫非是?江湖人,天下第一大帮?又是。慕容少华已经猜到了什么,手一动,南宫羽只觉得浑身一松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看来我们还真一样,”慕容少华低笑一声:“有时间我们可要好好聊一下猪这个东西!”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这一场好戏,看得那个精彩,隔壁王二丫的常客,已经勾勒出才子佳人的话本。 聊猪,你就是个猪!南宫羽吓得瘫在地上,浑身湿透。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狠狠瞪了一眼还在浮想联翩的布衣,这个小厮,还当上了大爷,敢这样对她。 布衣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感觉天好像冷了。 性本良善,在古代一点也体现不出来。被人劫持,还没人相救, 南宫羽摸了一下自己还算英俊潇洒,倜傥风流的脸,还好,妆没被吓掉。 第二十章 后背贴皇榜 她坐在地上心平气和的想了一下,算了,也别指望着有人来扶了,一使劲,自己站了起来。 旁边有人惊呼一声,还有人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众人此时看她的目光,也不再是先前的好奇或不屑,而是带着一种惋惜和惊讶——惊讶之中竟然有人自寻死路。 寻医榜,历经十一天,终于有人揭了,光键是贴在后背。 布衣张大了嘴,手一抖,差点栽倒在地上,连忙稳一下站好,朝着南宫羽的方向跑去。。。 “站住!”南宫羽奇怪的看着他,讶异他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刚才可是把自己当作洪水猛兽般,躲自己还来不及,这次硬往跟前凑,发现自己错了,怕自己给她小鞋穿,想将功补过。 “跑什么跑?”南宫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自己可是有脾气的人,献殷勤是来不及,早干嘛去了? 布衣尴尬的僵在那里,本因迅速前进的步伐,想上前又进不了,一时冷汗直流。 “回去再找你算账。”南宫羽哼了一声,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转身向外面走去。 “公…公子!”布衣略带犹豫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众人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您等一下,” 南宫羽懒得理他,等什么等?难道不出去,还准备在妓院里长住。 “公子,”布衣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您后面。” “我后面怎么了?”南宫羽原本因为他关心的语气而有些心软,听着他不着调的语气又是火冒三丈,这小子活腻了,连她也敢欺负? 心底心潮暗涌,面上却淡然相对,一副雍容风度,看得原本婉惜的众人也开始怀疑,高人,真的深臧不露。 这时门前马蹄阵阵,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只觉得灰尘扑面,脸皮刮得生疼,静下心来,才发现一群穿着戎装铠甲的人骑着马停在了门前。 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在士兵的搀扶下下了马,穿着整齐的盔甲走了过来,铁青色的盔甲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寒冷的光芒。 刚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这儿变成阅兵场了,南宫羽心道。 “这位官爷。。。。” 看着军官身边的人用鹰隼一般锐利的眼光扫向她—— 柳妈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连忙躲了起来。 军官的目光一凝,突然落在了南宫羽的后背上,有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迅速围了上来。 布衣动了,这次倒没忘了做小厮的职责,连忙向南宫羽冲去:“让开!公子,我来保护你。” 还没等南宫羽反映过来,恍惚间众人只看见一道天蓝的影子,在空中一个旋身,啪的一声摔到了南宫羽的面前,十几个士兵齐齐呼叱,闪着亮光的刀柄长剑对准了他们。 “好事不做,败事有余。”南宫羽看着躺在他上的布衣,自己怎么捡了这样一个活宝,这不是添乱吗? 她拉了一下布衣,还不好起,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海阔天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 “朗什么朗?”穿着盔甲的男人看了他们一眼:“老子文盲,从不讲理。”对着下面一挥手,一道灰色的人影,无声无息自领头的军官身后突然冒出,以诡异的速度向着南宫羽跃去,一转眼,已经到了南宫羽的身前,“啪”一声,一个物件打来,风声凌厉直袭来人的脸面,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有忌讳一般,漫天人影顿时一收。 “想造反吗?”魁梧身材的军官凌厉的眼神一扫,说话声,尖叫声,喊打喊杀声都停了下来。 布衣的鞋也掉在了地上,一副害怕受伤的表情,看到军官的眼光,身子往后一躲,差点又一次摔倒,却被南宫羽一把扶住,太重了,闪了老腰。 灰色人影一个转身,长长的衣袖一伸,从南宫羽后面拿到了一个东西。 “这就是造反的证据!”带着盔甲的男人说道,御林军刀出鞘箭在弦,齐齐对准了他们。 “造反?”南宫羽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事到如今,她已经明白不是自己能躲的事了,看来对方棋高一招,有更大的后招在等着自己,怪不得那个慕容少华走时一副平静的表情——他根本想好了对策,借刀杀人,今天过后,世上再没有南宫羽。 穿越一回,害了卿卿之命,盛怒之下,南宫羽的神情比平日更静,呼吸比平日更稳,她挑了挑自己画的微微出挑的长眉:“大人!您误会了,小人并非造反,而是有家传的治病秘方要献给太后。”” 南宫羽的心里像是埋了千年不化的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承认是死,承认,好歹到皇城溜一圈,再死,横竖都是死,后者的死好像还有一点实质性的意义! “哦,”张指挥脸色沉了一下,又拿着那张榜文走到南宫羽面前站定了,仔细地审视着她的表情:“那就说,你就是那个揭榜的人。” “是呀大人,”南宫羽肃然道,“我对皇上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只想时刻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墨宝。” “哦,难怪你贴在身上,”指挥使脸色缓和下来:“只要你治好太后的病,我会把你的诚意汇报陛下,不治你不敬之罪。” 南宫羽只学过一些最简单的处理,可没当过医生,这是赶鸭子上架,没救了。 忽然听见下面一阵低低的语声,随即有人惊呼:“这是金榜!” 语气惊羡,却又含着兴奋。 南宫羽这才抬眼看去,原来这榜文上面,还带着柔软的金丝卷边。 连指挥使也面露惊讶之色,忍不住说道:“皇上这次可下本了……”而四面,更是惊呼之声不绝。 金榜,称为世界上规格最高的榜文,只有创世之初,才有人荣幸,没想到这次也被请了出来。 皇上招榜多日,未见真正能医好太后的人,眼看着太后的病情日益严重,皇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终于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金榜之下必有勇夫。 勇夫没人来,莽夫倒不少。 到得后来,太后的病症已经成为不可逾越的代名词,天下医生无一渴望,却高不可攀。 因为失望多次,皇帝更是生气,之后便颁了圣旨,没有把握治愈者,不得轻言相试,否则以欺君罪论斩。旨意一下,从此太后的病再无人敢舍命问津。 可能是皇上怕人畏医,不敢就医,于是榜上称道,能治愈太后者,必为天下能士,连升三级,与本次科考状元同殿称臣,这是几日前下的榜文,这几日相传,早已名动天下。 原来赵国先帝睿智有谋,马背得天下,却在二十年前某个深夜在寝宫被人刺杀,留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赵国一时群龙无首,太后力挽狂澜,把儿子扶上了皇位,谁料儿子五年之前出家当了和尚,太后又把才十岁的孙子扶上了皇位。 现在她身体不好,赵国皇帝寻遍国内名医,群医束手无策,回天乏术。 皇上心急,只得重榜求医。 金丝织就的招榜卷在风中飘摇,如一架可攀青云的黄金阶梯出现在眼前,众人眼光炽热,不可高攀。 可是有人跃跃欲试,在小命完蛋之前和出头活命之间,想要攀上这个高峰。 是生是死,且放手一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慕容少华,这可是你逼的—— 指挥使手中的金榜在风中飘摇,拿着金榜的手举得更稳更高,随即听见他扯着嗓门大声说道:“快快禀明皇上,太后这次有救了!” 第二十一章 不能治,毋即死 “牵来一匹马,让他一起同去。”张指挥使说道。 “大人,我不会骑马。”南宫羽为难的皱着眉。 张指挥摆了一下手,过不多时,门外抬来一乘轿子。有人走了过来,说道:“大人,轿子到啦!” “等一下。”南宫羽想起了自己怀中的宝贝,依依不舍的递给布衣:“回去吧,和你母亲好好过日子。”她回头望了一眼好不容易骗来的一千多两银票,肉疼呀,才在众侍卫的催促之下,踟蹰而去。 那一眼道不尽的千言万语,看得布衣一阵酸楚,他几步上前,上前拽住南宫羽的衣服:“公子,我陪你去。” “不要,”南宫羽眼中的感激一闪而逝,摇了摇头,拽开拉着的衣服,不再看他,转身扬长而去。 布衣再次惊叹她的变脸速度,却不知南宫羽表面平静,心底却想嚎啕大哭,这是什么穿越呀?先是被未婚夫暗害,暗害不成又被追杀,好不容易被人救了,躲了过去,骗了两千两票子,心想可以在古代可以作天作地了,转眼间又没了性命,南宫羽心里一个郁闷,电视剧也没有这样编的,这个狗血的剧情,好歹也让老子作威作福,也不枉古代潇洒一遭。 南宫羽这边正想着,一不注意头碰到了轿子,不由摸了一下脑袋:“哎,喝凉水也拔牙,”算了,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不如学阿Q,大不了脑袋落个疤,再穿越回去。 想到这里,南宫羽也不害怕了,开始东瞧瞧西看看,琢磨起这个轿子来,这个轿子,南宫羽可是第一次乘坐,豪华的装饰处,竟然贴上了闪闪发亮的东西,不会是金子吧?南宫羽两眼发光,试着抠了几下,竟然抠不下次来,只好放弃。 古代人太有钱了,里面软硬舒适,可比席梦思床好多了,就是少了一个欧派,“哦,好无聊啊……”宫翔舞伸个懒腰不由昏昏欲睡起来。 她在轿中睡得昏天黑地,却不知道外面走了多久,忽然轿子停住。 “小,郎中,到了。”有人大声叫道。 刚刚睡着,就被喊什么郎中叫了起来,南宫羽最烦睡觉时被人喊起,正想发飙,可是看到那极尽奢华气派,壮观得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皇宫,惊住了。 “这、就是皇宫?”前一刻还恼怒的南宫羽,此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她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眼前这座巧夺天工,金碧辉煌的宫殿。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高耸的盘龙金桂柱,雕栏玉砌的汉白玉栏杆,极尽奢侈。 看着眼前这个最气势磅礴的华美建筑物此刻静静的矗立在她眼前,南宫羽的激动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言喻,光是站在宫外这样看着就已经让她震撼起来…… 张指挥也一脸肃然的表情,看来经常在皇城根下的人也和自己的心情一样,对于皇宫都怀着特别的崇拜心情,只是他们都来到宫门口了,为什么还不进去,偏要站在门外看着。 “我说大人,不是给太后看病吗?十万火急的事情,怎么还愣在这儿?”南宫羽有点纳闷的说道,心里想着马上都没命了,还不赶紧到皇宫溜一圈,也不枉屈死一回。 “皇宫重地岂是你我这种人想进就随意进的?张指挥恭敬的说道。 突然他压低了声音:“这位小,郎中,你真有给太后看病的把握?” 南宫羽看着指挥使大人那张三四十岁,仍然不失天真的脸,这是典型的怀才不遇呀,只是,老子活不成,你也只能垫背:“当然,小事一桩,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 “哦。。哦。。。”张指挥瞬间腰杆便硬帮了几分:“好好…” “以后你发达了,小兄弟,可别忘了我的举荐之恩。”张指挥迅速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好像瞬间要见到最高领导人的样子。 “那是。。那是。。”南宫羽见他变色龙的嘴脸,不由有些想笑,低声道:“放心,大人,小人飞黄腾达之时,必定忘不了您的知遇之恩。” “嗯嗯。。。”徐指挥满意的弯了弯唇角。 刚要说话,门前响起了又尖又细的嗓音:“宣,小郎中觐见!” 南宫羽直了直身子,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徐指挥还呆呆的立在那儿,一脸憨厚的表情,目送着他喜悦的离去。 到了大殿内,一派气宇轩昂、肃穆庄严。 井然有序的依品按职划分的大臣分立两边,最前面的好像有救他的恩人侯爷,和那个预治他与死地的慕容少华。 她挺起单薄的身躯,看着众巨灼灼目光里坦然而对,并不急着上前,而是对着旁边眉宇深沉的慕容少华,淡淡一笑,赴死而来,可趁了你的意。 这一笑很是平静,平静之下,却突然生出百钢不折的气质,那是掩藏于性格深处,唯濒临绝境时才自然展露的天性,虽壮士一去不复返矣,你且给我乖乖等着—— 慕容少华,虽败犹荣,再见,永不相见。 慕容少华看着那少年茕茕孑立,不知怎的,心中最初涌起的并不是猎物捉进一的快感,而是丢失了什么,像是看见笼中的野兽突然逃掉,于半路上身形一转,突然自投罗网赴死一样。不露悲容,转身一笑,直至决然离开。 又或者,是一只一直关在笼中的小鸟,只等着某个时机展翅而起,凌空飞去。 摇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挥去,他立在殿下,眯着眼,看着那人挺直面向那个高高在上的最高权威之人而去,背影清瘦如月。 自投罗网,很好…… 当然很好。 心底还是有一层阴云未去,散不开。 南宫羽行到台前,隐约听见有人低呼,依稀是侯爷的语气,大概是他也没想会在这儿见到她。 众大臣此时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婉惜和惊异——惊异竟然又有人来送命。 皇宫内多少医术高超的人都诊断不出来,二十几位御医为此丧命,这个人,年纪青青,又怎么可能? 南宫羽淡然相对,视众臣怪异的眼光于无物,坦然走上前去。 皇位上有人微微“咦”了一声,原本懒散旁观的皇亲大臣们纷纷直起腰来,对这个觐见的大臣投以好奇的目光。 “知道规矩吗?”捧着金丝长卷的太监拉着长调,斜睨南宫羽。 “不能治,毋即死。”南宫羽一笑。 反正是死,这话震得上上下下齐齐一惊-,慕容少华直起身子,皱起眉头。 还真能豁得出去,以死相对,这种风格,很像一个人啊…… 太监抬头看了看上面:“好!” 第二十二章 都说是神医 南宫羽偷偷抬头向上面看去。 “咳咳。。。”高高端坐皇座上的人突然咳嗽了几声。 她连忙低下了头。 刘公公也愣了一下,赶紧凑上前去,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又挺直了身子:“嗯。。哪。。那个小郎中,这可不是你闷头发大财的机会,太后贵体,可不能随便医治!”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嗡嗡之声,都竖起耳朵等着南宫羽的回答。 今日大闹百花苑、倒贴皇榜的事情,或多或少群臣间也有耳闻,如今见圣上如此发问,他们当然也抵不住好奇心想要听一下究竟。 这个小郎中到底是何来历,连皇上和慕容将军也出动了,自然成为底下的人关注的一大话题。 “我?”南宫羽脑中嗡了一下,到哪儿说理去,自己想来医治吗?不是你们硬逼着我过来找死的吗? “我没有随便医治,”看来这个杀手锏又得来一次:“师从黄仁德老先生。。” 皇上正在摇着扇子,手一抖,啪的一声掉在桌上,他没再捡起扇子,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南宫羽。 龙椅旁侧立着的刘公公聪明的上前一步:“皇上,您看是不是……” 小皇上一霎间略带玩味的眼神一闪:“哦,”下面的人皆是有点莫名所以的一闪。 “我说小春子,带小郎中快点过去吧?”冯公公很是聪明的说道。 “是,”一个小太监领着南宫羽赶紧向太后的寝宫走去。 刘公公又直起身子面朝百官,高声宣道:“陛下有旨,今日众位大人耽误时间太久,各自散朝吧——” “陛下,太后身体不好,我们怎能安心回去?”等候在大殿里的大臣早就耐不住了,这可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黄仁德老先生,听说隐居好久了,那可是华佗在世,名满京城,多少年都没听说过了,还有一些年级大了的总无嗣出,这次可算是逮着神医看病的大好机会。 “是啊是啊,黄先生不来太医院,实在是太屈才了。”等候在太后门前的御医连续奋战十几天,一点成绩没有,他们心惊胆战的看着南宫羽,不露声色地拍着马屁,同时心里又害怕这位小郎中万一治好了太后的病,没有他们的立身之地,陛下一不高兴,把他们全都咔嚓了,一个不留。 重重深宫内院,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房间内,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太太正皱着眉头,在她身前有两名女子,两名御医在旁边随时侍候着,其中一位长相清秀,凤眼朱唇的贵妇,正小心的往太后脚上抹着什么?两名太医远远的隔着纱帐正小心盯瞩着什么。 “太后啊,怎么是你。”老太太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是她,笑着怪道:“这些事情让下面的人做去,皇上年幼,这些年可苦了你了,你还要操劳着后宫,又怎么有时间做这种小事。” 贵妇眼里含泪:“孝顺母后是应该做的,就是孩儿立刻折寿,只要保祐母后安康,也是值得的。” 原来这位贵妇便是如今赵国的太后,她服侍的这位老太太,就是皇帝陛下的祖母,当年的庆王妃,如今的太皇太后了。 “好孩子。”太皇太后轻声对太后说道:“我知道你有这个心,我们孤儿寡母一直挺到今天不容易,如今皇上大了,我们也快放心了。” “母后,我不管什么,只要您永远活着,健康长寿。”贵妇轻声说道。 “你以为我是千年乌龟。。。”皇太后忍不住笑了:“哎呦,”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太后赶紧上来在旁边轻轻揉着,皇太后喘了口气,语气略缓了一些说道:“你放心,母后不会撇下你们的,哎哟。。。。” “母后!”太后心疼得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老天保佑,让母后快点好吧?” “启禀太后,皇太后,”刚刚离开的女官突然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陛下请来了神医。” “神医?”太后忍不住开口气道:“一个个都说是神医,结果呢?越来越重。” “听说这次是黄仁德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女官赶紧说道。 “黄仁德?好。。好,还不赶紧让他过来。”太皇太后十分诧异:“黄仁道还收弟子了?” “母后,黄先生怎么不能有弟子?”太后一句话,太皇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是吧,这个老家伙多少年没见到他了。”太皇太后心情也好了起来,连着自己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几分。 “拜见太后,太皇太后!”南宫羽走了进来,学着男子的样子作揖道。 “快别行礼了,赶紧给哀家看看母后的病情。”太后连忙说道。 南宫羽一看,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嘴角的抽搐——这就是院使大人都研究不出来的秘方?高手不是在民间吗?这就是全国医术精湛的人都看不好的疑难杂症? 此时外面等侯的御医和众臣工也都提着心紧张的等待着,太后和女官更是在旁边紧紧盯着南宫羽的神情,看着她挑眉咬牙瞪眼,一副艰难隐忍又很难为的模样,都觉得心里凉透了半截,怎么说因为黄先生的原因——还以为今日能出现奇迹呢! 正沉吟间,忽见南宫羽眉头松开,又是嫣然一笑。 这一笑突如其来,明明只算清秀的面容,突然间鲜活灵动明朗起来,如冰河消融,柳条抽芽,桃花盛开,百花吐蕊,原似清水挂面般的容颜,竟似嫡仙般卓越倾国倾城。 众人被那目光中笑意眩惑,怔了怔神,一怔间南宫羽已是毫不迟疑上前,就早已备好的笔墨,刷刷几下,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那两个御医不敢置信的过去,不敢看那答案,双手取了奉于陛下面前,皇帝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意味深长的交给了旁边的人,应召而来的一大批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们呼啦一下围拢过去,捧着南宫羽的方子直着眼看了半天。 答案很简单,茉莉花茶配以龙液,嚼成糊状,敷于患处,每3天换药1次,3-5天痊愈。 众人瞪大眼望了半天,无解,又去看那太医院秦院史,太医院秦院史本来严肃的面容扭曲的不成形状,悻悻道:“原谅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看病,竟然不用药方。” 第二十三章 骗到寡人身上 第二十四章 贾宝玉懂你 皇宫?好像太大了,连这个近看比远观还庄严雄伟千百倍的宫殿,南宫羽也开始提不起兴趣了,跟在后面的小太监早已不见,此时又是正午,她开始有点饿了。 一股烤肉串的香味,突然飘了过来。 南宫羽好像找到了回家的感觉,很熟悉、很温暖,像楼下烤肉串的。 她顺着香味往前走去,就见一个小男孩,一边拿着几串烤肉串,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她也像做贼一样地磨蹭了过去,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哎,小孩,多少钱一串?” 那小男孩见她突然现身,吃了一惊,待到看清楚是谁?登时脸现喜色:“小裁缝。” 南宫羽也吓了一跳,待到看清楚这人,也笑了起来:“小哈喇子。” “你才小哈喇子?”小男孩一怔,眼中露出怒色。 “哟,脾气挺大。”南宫羽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陪你吧!” “好!”小男孩这才高兴起来,递过来一串乌七八黑的东西:“我叫赵昭,来尝尝我的独家密诀!” “招招,”南宫羽接过来咬了一口:“有点老了,嗯嗯,烤肉我拿手,得空教你。” “你也会这种烤肉?”赵昭把肉串交给她,一边用嘴使劲吹着下面的火:“好,那这几串你来烤试试?” “小意思,火不能大,要小火慢烤,”南宫羽一边说着,一边把竹签慢慢翻着:“我看到你们这儿都是整着烤,把肉切开着串起来烤着吃,你还真有天赋。” “这样烤得快,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过,对于吃,我不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家伙,赵昭傲气十足说道:“偷鸡,摸狗,拔蒜苗,我无师就通。”说着自豪的问道:“小裁缝,你呢?” “你这是猫嫌狗不爱的年龄,我没有你这天赋!”南宫羽用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草莽和精华都在于此。” “什么草莽精华?”赵昭把头转向一边,男人高贵的头可不是随便摸的。。 小样还有点拽,摸都不让摸?南宫羽眯着眼睛笑了: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南宫羽说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赵昭心头微动,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简直是心里的蛔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裁缝,你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是这样想,你不就是草莽一个吗?还是贾宝玉懂你,南宫羽心道。 二人的目光相会在一处,一个是那般的欣喜,一个是那般的淡然相对。赵昭心中竟然因为这样一句话,心中有了惺惺相惜,把眼前的这个小裁缝,当成世界上相知最深的人了。 只是一个相当不识情趣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打破了赵昭此时的美好想法。 “好呀,皇宫重地,你们竟敢偷烤东西。” 南宫羽转过脸去,看着从一个土坡上走下来的那个少年,少年体形修长,身穿浅黄色的长袍,一脸的意味深长,正不怒而威地看着自己。 “大。。大哥,”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看着那张漂亮面容上的怒容,身子往后一缩,躲到了南宫羽的身后。 “小娘炮,”南宫羽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少年脸一沉,神色间登时有股凛然之威。 南宫羽大惊,寻思:“这里可是皇宫,以二人小小的年纪,能在皇宫中出入自由的,非皇亲必是国戚,不能胡乱说话,万一喀嚓了,可就晚了。 忙道:“我说烤肉串。” 说着连忙拿出自己刚刚烤的外焦里嫩的肉串,递到他的嘴边:“来。。来。。大哥,赏个面子,吃一串。” “哼,拿走,”这人神态高傲的一扭头,突然哟了一声,一把接了过来:“这是什么做的?” “嗯嗯。。。味道不错。。。”少年已经风卷残云般三下五除二的填进了嘴里:“猪肉还是牛肉?” “都不是,”赵昭这才敢嘻嘻笑着偎了过来:“羊肉串,不过还得要功夫,我请的厨子不错吧?” “。。。你请的厨子。”少年笑了笑,脸上的冰霜早已消失无踪,又恢复了刚开始见到笑嘻嘻的模样:“不错,得空让宫里的御厨也跟着学学。” “是,皇。。。皇大哥。”赵昭结巴着说道。 “你原来是大厨,不会是御膳房总管吧?怪不得那么有钱。”南宫羽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置信,掉了下巴的傻望着他。 “呃,这个……咳咳!”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一重身份,少年也愣了一下,嗓子卡了东西又咳嗽起来,赵昭赶紧上前拍着他的后背,一脸难为的看着他:“大。。。” “总管。。咳咳。。。”少年阴沉的眼眸瞪着赵昭,本来不是很威严的脸色瞬间凝住。 眼前出现那一道被雷劈过的目光,赵昭的脸涨得通红。 少年是何等眼明手亮之人?此时既没有外人在场,也不必如先前那般自持身份,既然有人给铺好台阶,那他自然顺势而下。 “呵呵。。。”少年喝了几口水,总算恢复了原样,摆出了大总管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望着南宫羽。 “大总管,”南宫羽看着他望自己的模样,有些毛骨悚然:“有事您吩咐?” “吩咐倒没有,只是没想到你倒是什么都会!”少年手握折扇微微笑道。那一身儒雅的黄衣竟被他穿出波天富贵的感觉。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南宫羽有心想讨好他,只为着少年可惜,一个御膳房总管,一定是太监:“没想到来到这儿,自己倒成了一个才人。。” “才人?”赵昭一愣,很是惊疑的望着眼前这个语出惊人的小裁缝。 “裁衣服的人!”南宫羽说道。 “裁衣服的人。。哈哈哈哈……”少年的心情更是不错,听到她这般不惜自贬的解释,更是忍俊不禁。 显然这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南宫羽已经成了他眼中一道稀奇的风景,陌生,新奇。 赵昭满脸的不可思议、惊讶地望着这一幕——这位十五岁的大哥,赵国最大的主宰,一向眼高于顶,对手下的文武大臣从来不假以辞色——居然……居然对着一个小裁缝,如此开怀! 少年根本不知道对着小裁缝的神色,已经一丝不漏地落在了弟弟的眼中。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好玩,恢复了一些少年的心性,纵是一向对外维持君主形象的他,每天对着朝堂政事,文武大臣,一些老气横秋,整天国事天下事的老家伙,早就心生了厌烦。 第二十五章 练武人的学堂 第二十六章 有什么目的? 第二十七章 这里的“佣仆 第二十八章 告人的秘密 “黄仁德?”南宫羽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怕没命,才会出现的幻觉。 “怎么?”黑衣人哼了一声,“难道你认识我?” 南宫羽摇了摇头。 “谅你也没见过我?”黑衣人冷冷说道:“你学过医?” “没。。。。”南宫羽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没学过医,就敢给人治病,”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孔带着一丝倨傲。 “我,”南宫羽怎么说,说是被人逼上梁山的:“我不是故意。” “这种事还有故意?”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那双冰冷的眸子更是阴冷:“我活了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样不懂装懂,把生命当成儿戏的人!” “我,我没当成儿戏。”南宫羽可从来没被人这样冤枉,她突然鼓足了勇气说道:“茉莉花茶放入口中,嚼成糊状,抹于患处,就是适合太后的病症。” “适合?”黑衣人瞪了她一眼,南宫羽被这么一瞪,又吓得说不出话来。 “茉莉花茶?”黑衣人眼神突然奇特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茉莉花茶适合于太后的病症,而不是生半夏更好?” “生半夏适合于硬性,一般只是劳累所致,表面扁平,光滑,淡黄,质坚硬,为圆锥形角质体,其下有一层灰白色薄膜。太后养尊处优,只是陋习导致的脚足挤压,我观太后脚底的表面因浸泽而呈灰白颜色,压痛明显,应是软性。” 他这几句说的条理清晰,听得黑衣人眼睛一亮:“原来。。你还真懂,我研究那么久竟然还没有你分得清楚。” 自己现代见过这种病症,见过各种药方,要不然又怎么会研究得这么透彻,南宫羽想道。 黑衣人像变了一张脸,“看来你口口声声叫我师傅,倒还真有做徒弟的天赋。” “做徒弟还要天赋?”南宫羽可没忘掉他刚才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谁叫你了?要不是为了找个靠山,怕一下子没命。。。 “嗯嗯。。。恃才傲物,有我当年的风采。”黑衣人眼睛里带着一丝欣赏。 南宫羽嘴抽抽了一下,刚才干嘛去了,不是还恶狠狠凶自己嘛?这会又巴不得认下自己。 黑衣人笑了一下,面前的人应对自如,少见的不羁,很有意思。 要知道黄仁德数十年前医术便名震朝野,是位名动天下的一代神医,人称妙手神仙,只要有人求他治病,不论富贵寒素,无有不治,药到病除,一时名重无两。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避世不出,不过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普通百姓,说起他,没有一个人敢用不敬的语气说话--南宫羽倒是第一个。 “天生我才必有用,我辈岂是蓬蒿人。”南宫羽不甘示弱的说道。 面前这个少年动不动就翘尾巴的样子,黑衣人这种稳重成熟的人也忍不住破功:“不知道伺宠而娇为耻?” “耻有两种人。一种做事欠考虑为可耻。另一种不符合于礼,为羞耻。您是仗势欺人者,为耻。””南宫羽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点挑衅的味道。 黑衣人挑眉看着她,成熟苍老的眉眼在黑暗中熠熠发光:“你认为有长成我这样的仗势欺人吗?” “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南宫羽一句话又差点把黑衣人噎死。 幸而他早有准备,勉强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少年,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会把后浪拍到沙滩上。” 还没等他笑完,就听到对面一声:“得意忘形者,亦耻。” 说的正是嗤笑的他? 他忍不住呛了一下,这小脾气,几个回合下来他竟然又落了下风。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传说中的大佬,我可不能相信!”南宫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拿起册子:“看一下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真是给个春光就灿烂,黑衣人饶有兴致的想道:既不愿做他的徒弟,也敢向他挑战? 南宫羽掀起册子,看一眼,楞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突然吸了口气:“还真是,装也装得像点吧?这还真不是什么药方。” “徒儿莫惊,这比药方值钱,是老夫晚年辛苦所作,小心掼散了本子。” 南宫羽惊到极处,反而不慌了,此时她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本子,确实实是一个假冒伪劣的东西。 因为册子里并不是什么药方,而是一幅幅缩小版的人物肖像画,开头里面竟然写着十大美男几个字。 乏味,无聊,不过和她一样八卦。 真是,这样养眼的画面,南宫羽还是忍不住看了下去。 第一幅是春江花落图,画的是满树挑花飘落,一个欣长的背影负手站在江边,墨发轻舞飞扬,寻常青年男子这样,总免不了要带几分庸俗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并无半分散漫。 南宫羽望着这幅画: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这是晏殊的诗词,只见落款处写着“忆雨轩病中涂鸦”七字,想来那忆雨轩必是这黑衣人的别号了。 只见书法结体潇洒,笔致劲健。 黑衣人见南宫羽细观图画,问道:“你觉得怎样,品题品题。” 南宫羽笑了一下:“我可不想随便乱说。” 黑衣人说道:“那你不随便,就认真说吧?” “真让我说,”南宫羽转了一下眼珠:“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观这幅图画,虽然有花,有江,跃入我眼帘的却是一抹身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应该是亲人离别,思念亲人的情景。 而诗词所提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是将景物与人事联系在一起,含蓄委婉地表达了伤别怀旧之情。 他对酒当歌,看到花儿凋谢,时光流逝,让人惆怅,但是他又看到燕子飞回来了,增添了喜气,所以他悟出人生的道理,就是人的一生中不可避免要失去很多。” 所以画中所提的诗和图并不相符。 黑衣人听了,心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脸色苍白。 第二十九章 申请好专利 画南宫羽看他这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黑衣人抚了一下胸口,脸色恢复了平静。 南宫羽又接着说道: “无可奈何”是作者的感觉、感受和感叹,“花落去”,是自然界常见的现象,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面对落花,联想到春天的消失,联想到人生的变易,止不住产生一种惋惜的心情,然而作者对此无能为力,只有徒唤“无可奈何”了。 听了这番话,黑衣人楞了半响,长叹一声,半晌不语。 南宫羽也不再问,只是把老师以前教晏殊这首词的意思解释了一下,心道,这可是照本宣读,我看你还能挑出什么毛病? “我只是胡乱解说,还请阁下指教?” 黑衣人正想得出神,心中一惊,正巧看到南宫羽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笑道:“你说得没错,指教不敢当,只是我这些画却是另辟捷径,为万千少女所画,嘿嘿,都说伊人背影心依在,相逢寡言此少年,其实男人的背影也同样吸引女人,这是我画出的最让人牵肠挂肚、黯然销魂的一张。” 南宫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人家的这些图画,只是为了一哗众取宠,博取妹子眼球所作。 那下面,她突然犹豫了一下,就是另一个吸引少女的男子画像,那不和唐伯虎的十大美女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幅画的是一个男子,画中的男子半倚山石,将鱼食撒入池中,逗引池鱼作嬉。只是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一头乌黑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魅惑,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正是慕容一少华。 南宫羽心里一个叫好,报应来了,终于看到这个男人也沦为被人拍卖的下场,虽然只是画像。 心中用“妖艳贱货”来形容讨厌的这个男人,口中却道:“师傅,佩服!还真是另僻捷静!” 黑衣人让她那么一喊,吓了一跳,眉梢微微一挑:“怎么?你认识他。” “当然,”南宫羽回答道,心里一个劲乐着:“这个人,不就是慕容将军家的公子慕容少华吗?” “对,就是他,他的画卖得一向不错,那些穷人家的女子,虽然喜欢但都买不起,只有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家的女子偷偷买得最多,吵着家人想办法和这位公子结为亲家,要知道曾经的南宫宰相家,也曾经和他做过亲家。” “还真是一个趋炎附势,人尽可夫。。。”南宫羽停了一下:“画像!” 呵呵。。。“徒弟说的不错,水往高处流,人往低处走,画像,知道趋炎附势,卖钱就成。” 南宫羽又拿起下一幅,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修长的大长腿,披了红色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太多的温柔与多情,清隽出尘中携带了几分魅惑之感,他修长的手指持了一只青龙玉杯,酒色莹如碎玉。 黑衣人难掩兴奋:“这是第一大帮的吕三爷?他可是有名的少女杀手!” “听说过吧?每年都会有人高薪聘请画师给三爷作画,然后让最好的绣娘把肖像画绣出来,藏在枕边。除了枕巾手帕,他们还有以吕三公子为主的屏风和床帐,包括吕三公子穿的衣服,甚至用的小东西,都有商户模仿,争相出售,供不应求!” 南宫羽:“……”这特么不就是请明星打广告么?古代已经发展到这般时髦的地步了?南宫羽想起此人江湖上的地位,还有那些残暴血腥骇人听闻的江湖传说,再看看画上这个男人多情妩媚的眼神,就差在额头上刻着我很风骚了。 一个少将军,一个江湖的大佬,黑衣人这胆量,南宫羽忍不住竖起了拇指:“师傅这画技,这胆量,佩服,真不怕死!” 刚刚还志得意满的黑衣人一个趔趄:“去。。去。。。有这夸奖师傅的吗?” “这是第三幅册子,以前是教给别人售卖,这次你帮我印成小册子,换点钱花。”黑衣人说道。 高高仰望成神的形象,瞬间啪的一声摔了下来。 南宫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一代名医就是这样赚钱的?” “一代名医的名声那么响,我怎么敢赚钱?我这是打着卖画的名声!” “一代名医救死扶伤,画画只是个贪财的奸商。师傅,你厉害,你这是以商养医。只是您这样一个院士级的大师,怎么会穷到这个地步。” “院士,什么是院士?好歹我也是个德高望重,智慧与天才并存的一代名医,一代画家,只是名医也要吃饭的,画家也要赚点花费的。” “Yes,sir!”南宫羽说道,想着册子里某个贱货,还是很容易接受的! “什么是色?”黑衣人脸色变了:“难道你说师傅好色?” “不是,师傅,我是让您放心。这些交给我了,这些画像栩栩如生,形神兼备,我一定帮您卖个好价钱,还帮您申请好专利。”南宫羽狡黠的说道。 慕容少华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软香怀玉,享尽其人之福! 第三十章 阴森的地方 “你说什么专利?”黑衣人感兴趣的问道,是太久了不在江湖,还是听不懂年青人的说话。 “呃…………”南宫羽目光流转:“就是作品上刻上属于你的标志。” “属于我的?”黑衣人疑惑的看向她。 “对,独家所有权是你,别人都不能抄袭,连私自出卖画册的权利也没有!”南宫羽语音清越的说道。 黑衣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些,以至于贩卖画册的商家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到没有多少落到自己的荷包。 他笑着摇摇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少年是不是文曲星下凡?”不过,这眉这眼这脸蛋,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郎啊!除了眼神更为灵动一些,举止更为大胆一些,思想更为新奇一些…… “师傅,我得回去了。”南宫羽挥挥手说道,必竟是晚上,可不能呆得太久。 刚刚还在想着什么的黑衣人,见到南宫羽举起的手,突然“哦”了一声,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南宫羽那细细长长的手上,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闪着晶莹的光泽。 黑衣人目光一闪,南宫羽却不知道这个变化,她摩挲着画册,唇角轻挑。 这册子绝不仅仅是一本画册那么简单,那可是第一大帮的吕三爷,慕容府的贱男人,每一个身份都非同寻常,只是想着慕容少华的画册,被每一个春情涌动或别有用心的少女,躲到什么地方卿卿我我也未可知,月下弹琴红袖添香,含笑弄琴相望,真真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既然动不了你,我就污蔑蹂躏你,想着自己变成了臆想中的恶魔,她笑咪咪将册子心满意足的揣进了怀里。 只是刹那间,手上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又看了一下画册,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这才笑笑出门而去。 一出门便哎呀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在里面呆的太久,以至于天色很晚。 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得意,南宫羽只好急匆匆往回赶,刚走到拐脚处,突然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一个石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前面的路上。 不会这么倒霉吧?夜半三更,会自己出来一块石头,真有什么冤鬼游荡,只是,南宫羽心里一叹,往回走已经来不及,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看去,只见空旷旷一片寂静,月光朦朦胧胧照了下来,前面有一个宽大的白影向前飘着,南宫羽吓得心头怦怦乱跳,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她感到时间真是特别漫长,有冷风吹来,大片的阴云也压了过来,前面的白影左右摇摆着也越来越快,飘动中发出呜呜的声响,越来越大,犹如有人在挥着什么一般。南宫羽心里紧张的弦也像要崩断了一样,她有点后悔,怎么不加思索,就跑到这个阴森的地方,碰到那么诡异可怖的事情。 只见那身影到了前面,突然咔嚓一声,停了下来,上半身晃动了一下,“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一股凉意从心底直冒,南宫羽握着手指强撑着没有倒下去,让她感到快要晕倒的时候,只听那下半截身子啪的一声,转了个圈,摔在地上:“哎哟,摔死我了!” “还会说话?” 而且说的是人话,南宫羽头脑一松,这才清醒过来,原来眼前这毛骨悚然的是人不是鬼呀?只是那半边身子是一件长袍,是以显得特别高大。 “你是谁?”对面传来强装镇静的声音。 “我是牛头马面,特来请你去!”南宫羽捏着鼻子说道。 “在爷爷面前少装神弄鬼,爷爷才不信什么牛头马面?”那半截身子露出了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原来是他! 哈,南宫羽闪了出来。 那倒地的人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左掌虚探,右手就往南宫羽身上打去,开门见山,一出手就以厉害招数。 南宫羽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见他来势好快,本能一退,心头一震,暗道:“我命休也。” 那人并不懂他的招数,不敢有轻敌之念,还道遇到强敌,当下小心在意,手腕疾翻,又是一招向他袭来。 南宫羽不会武功,不过看到这种情况,已是反映了过来,人她不会害怕的,看着那人胡打一气,手上动作稍慢,便听得砰的一声,挨了一拳。 “好小子,真下手杀人!”她一个踉跄,向后倒退,画册一不注意掉在地上。 那人正想乘势进逼,只是他看了南宫羽掉下的画册,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来想击向心口,一招“掏心拳”,出拳如电。 那人吃惊地看了一眼南宫羽:“你、怎么会是你?画册怎么在你手里?” “是我、小春子。”南宫羽听到他这样说话,才放下心来:“画册是别人给的。” 她扫了一下他身上的白衣,又扫了那掉了一半的木头架子,上面还有一个假的女人头发:“小公公,你这是在演哪出?” 小春子听了更是惊疑,结结巴巴:“你、你到底是谁?” 南宫羽俯身扶起他:“小春子公公,别紧张,我是郎中呀,我也只是好奇,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小春子又迅速弯下了身子,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咳嗽了几声:“不是让你睡觉吗?你怎么出来了,哪有人装神弄鬼,你别胡说!” 角色转换挺快,不过这身上的衣服,这周围的痕迹,南宫羽斜睨了他一眼,又四处瞧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小春子见她行为诡异,神情又不安了起来。 “装,可劲装。”南宫羽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道:“小公公,已经很晚了,你再不收拾,回头真碰到什么,你就说不清了。” “咳。。咳你的好意我记下了。”小春子这会是真卡了喉咙,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装了,利索的挺直身子,收起身旁的白衣,把一切痕迹都抹了干净,转眼消失不见。 “怪不得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还真是复杂呢?连一个小太监也这么神秘莫测。”南宫羽心道。 第三十一章 连升三级 只是这小太监会武功,和黄仁德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出现在他隐居的冷宫门口装神弄鬼? 南宫羽想了一会,拾起画册,装进怀里,又按了按胸口,胸口那一掌隐隐作疼。 差点被人杀了灭口了,叹了一声,回到住处,也不想什么了,倒头就睡。 次日起身,只觉浑身不舒服,可能是昨晚那一掌之故,挣扎着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咋晚受伤的胸口,只见胸口上乌青的一片,吓得她寒毛直竖。 “这……小太监使的是什么邪门功夫?”自己以前被人追杀,也没遭受这样的毒手,看来如果不是画册,自己还真会死翘翘了。 “哎!”她长叹了一口气:“画册啊,画册,多谢你让小太监放了小女子一码。”只是这么小小一本画册有那么大的作用,自己还真想不到,如果要是画册里的原尊出现,那不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古语说的,蓝颜祸水,还真是很有道理。 又感叹了一会,便没再说下去,对着画册怔怔出了会神,突然间恍然大悟:“昨晚小春子一开始可没看到画册,竟然和她激战了好几个回合,才占了一点便宜,看来自己很有武学天赋,胡打一通,就挨了一拳,简直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天才,以后自成一派,发扬光大武林的任务就交给自己了。 自吹自擂了一会,给自己打了会气,胸中还真是豪气顿生,也不管疼不疼了,对着墙壁狠狠咳嗽了一声,胸口没有岔气的感觉,气还挺顺,自言自语:“他妈的,老子武功了得,负了伤还不是很好?” 正在自呜得意,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小郎中,快开门!” 南宫羽吓了一跳,赶紧穿好衣服,开了门。 真是冤家路窄,昨天的罪魁祸首站在门外,后面还跟着几名侍卫。 南宫羽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下更没有好气:“大清早的,公公有什么事吗?”心中想着:你总不成大白天过来杀人灭口吧? 小春子倒挺客气,很是热情的笑道:“恭喜小郎中,陛下刚刚有旨,让小郎中前去接旨。” 他奶奶的,人家都是当面领旨,为什么自己就非得跑去接旨,当老子是穿越来的,独门独户,好欺负吗?心中想归想,当面还得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公公!” 后面有一个侍卫,突然哼了一声。 南宫羽询声看去,原来是当初送自己过来的张指挥。 不过人家可是正式的正三品,小春子很有眼色,赶紧弯下腰来:“大人您请!” 张指挥点了一下头,看着南宫羽露出会心的微笑:“小郎中好久不见,请,公公也请!”说着朝小春子也很是客气的说道。 小春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可是朝中正三品,京级干部,管一方军权。 南宫羽对于身份却没有什么概念,倒是记起张指挥送她进宫来时说的:“以后发达,可别忘了我的举荐之恩。”不由点了点头。 张指挥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看他这严肃的模样,南宫羽心里有些不安起来,看来还真是连累了他,一时有些气虚:难道是因为太后的脚病。总不成为了那个金榜,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要杀了她,看来太后的身体没好,他那个阵仗弄得也大,以至于要在全天下的人面前咔嚓了自己。”想到这里,心里揪揪的,身体晃了一下。 “小郎中,你怎么了?”张指挥担心的问道。 “我。。我有点晕。”南宫羽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兄弟到了地下,可别怨我! 小春子很主动的扶着他站好。 几人从旁边走过,一路走来,众人看着羡慕不已。 “我说,杨林,十年苦读,哪一个成名的路上,不是书中虐我千百遍,我待书本如初恋吗?可人家是不用苦读就直接恋上了,你见没见过这样的升法。你看人家的架势,已经有小太监搀着,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听人说他的老师可是一代大师黄仁德老先生。”好不容易才挤进翰林院的丁一羡慕的说道。 “你懂什么?小郎中也是愿意冒杀头危险,在皇上跟前打下赌约,不看好,吾宁死,你敢吗?富贵险中求!这样的富贵不是人人都能求出来的?还得有医术又得有实力。”年轻的御医还是挺佩服这样的勇气,好歹都是拿自己的医术去赌生死的人,要不是这个小郎中,自己的同僚还不知有多少能活到明天。 “瞧瞧。。人家还没升,你们就都酸上了,听说这次可是做顶儿尖儿的人物,连升三级,和新科状元同殿称臣,一起进翰林院,连侍读一起总共就三十位,本来连三十岁以下的也没有。小郎中今天一升,恐怕就和熬了好久才坐到内阁的侍读、都察院都事平起平坐了!”见识渊博的翰林院学士陈文说道。 南宫羽前些日子可没少受这些人的白眼,如今人人用另一种眼光相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他五人,一个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一个是品阶很高的张指挥,其余三个都是御前侍卫,什么场面没见过,经过众人的眼前,只是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 当下大家来到大殿前面,刘公公走了出来: “宣小郎中觐见一” 大殿里大臣们也在齐齐凝神屏息,等待着陛下宣布天才的诞生。 就在众人望眼欲穿时,才看到一位弱柳扶风的男子,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莫名其妙的走了过来。 大家对这单薄的身影,容貌普通,两眼朦胧,长着两排晶晶发亮的乳白牙齿的弱男子,开始动摇。 她茕茕孑立,上前几步,四周更是抽气声顿起。 这、这、这,眼前这个人,不管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不像是知天地泣鬼神拯救太后的无双学士啊!上次没见过南宫羽的人也嘀咕上了,小道消息不可信呀,看这人既不像传说一代神医的弟子?又不像皇上要昭告天下,揭榜的赵国英雄,反而换成了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 偌大的正文殿前,也是一片死寂。何况选拨的学士是清贵文职,首重人品操守,身负协助陛下治理天下的职责! 慕容少华于堂前反身,注视那单薄少年,目光复杂。 他的眼神落进她的眼里,只是那收敛的锋芒里,难掩他的犀利刺骨。 比起慕容少华,南宫羽倒很平静,从原先心中的忐忑不安,变得异常坚定起来,目光不再胆怯游离,柔和如春江之水。 二人在满朝文武的缄默中静默片刻,南宫羽唇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本来庄严的场面被她这一笑若日光初升云霞蒸蔚,明艳不可方物。 在许久的沉寂之后,所有人忍耐不住之时,刘公公终于反应过来,大步走向南宫羽,长长一躬到地。 “请……” “学士……” 第三十二章 同入学武堂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切已成定局。 一言出而四方惊,一言出而心潮涌。 刹那间惊涛骇浪,冲昏这数以百计的大脑。 学士! 单是这两个梦寐以求的高贵字眼就已经让人激动,更是一些大佬们心心向往的地方,他们彼此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运气真好啊……若不是太后有病,陛下年幼,诸般国务不会治理,多有懈怠,导致民心不安,臣心不稳,陛下急需安定各方民心,何至于这么快便将“学士”之名,贯在这毛头小子身上? 还有人想得更长远些——皇上年纪小,臣子势大,朝中各成一派,功高盖主,存有异心者,从来就不曾休止,前些日子太后有病,朝中各派党争更是蠢蠢欲动,一朝多派非皇朝之福,皇帝既没有手段挟制,也只有太后可以依仗,如今小郎中出自黄老先生门下,老爷子背后,和太后的关系,无形中便是对朝中党争的一个警告——皇上兴盛未衰,可止! 只要国家需要一个学士,那么这小子看不看病,那也是学士! 甚至有人开始琢磨——这是不是太后早就串通好了?没病装病。 心中暗潮汹涌,面上却和煦融融,都对南宫羽含笑相迎。 南宫羽已经平静下来,淡然相对,若春风拂面,看得原本心存疑惑的诸大佬们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看这模样,还真挺学士的。 几个大臣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不过这目光就未必怀什么好意了——黄老门下的人才,和太后的关系,肯定算皇上的人。 慕容少华坐在一边,已经恢复了平静,默默独自坐着,只是那长长的眼睫下面,掩盖不住淡淡冷意。 好小子,还有一手,居然绝处逢生,不过……这一次侥幸逃过,下次未否如意! 因为是觐见皇帝,又因为被套上了“学士”之名,所以觐见的礼节变得复杂,皇帝不仅允许可以近距离接见,而且还以礼贤下士之名殿试。 南宫羽可不知道还得考试。 赵国的九五之尊穿着一袭姜黄色的帝王龙袍,头戴帝王冠,在中间主位好好的坐着,一副内敛沉稳,不怒而威的模样。 “你就是小郎中?” 小皇帝一连绷了几个月的冰冷面容,终于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是,陛下!” 这也是第一次南宫羽被准许抬起头来回答皇上的问话。 “小郎中,真不愧为黄先生的弟子,救治太后有功,功不可没!” 这还用说吗?南宫羽怔了一下,仔细一看,难怪一直觉得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他,是那个和小哈喇子一起的少年—— 几乎是众志成城,众臣羡慕的眼光也同一时间移至前方的南宫羽身上。 慕容少华瞧着前方热闹的背影,突然心底涌起一种失落的感觉。 他现在应该奴颜婢膝的磕头,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等待着皇帝的恩赏。 慕容少华猜得不错,南宫羽此时已经心里乐开了花,治好了太后,怎么也得给个千把万两黄金,那都是小意思,保不准还会赏赐更多的东西,不过这次拿了可没有什么亏疚,这可都是拿命挣的。 想要钱?没门。小皇上撇着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微微斜挑的凤眉下一双桃花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黄老先生一向淡漠名利,故他的弟子也不好作其他封赏,免得侮辱了先生的名声,今日朕特赐你学武堂免费学习一名。” 南宫羽的眼神一暗,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本来想好的万两黄金落空了,这小皇上的脑子没有病吧?上什么学武堂?老子天生就会武。 原本准备看热闹的众臣,一听学武堂,眼睛却亮了起来,听说学武堂可是陛下新办的学堂,聚集了一批久负盛名的武林和学术大佬,是培养陛下亲近的地方,一旦进去,那可是天子的门生,身份一跃就是龙门,简直比听闻天阙般美好。 一般人很难跨进这个门槛,得此荣幸者可是寥寥可数。立了大功得恩赐者已是皇恩浩荡,如今小皇上一下子赏给他这个荣耀,这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怔了片刻,南宫羽脑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过,但还得磕头谢赏:“谢陛下赏赐!”当他看到陛下那贼亮贼亮的眼眸,更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个中不言恨,他只是朝王座上一脸笑意的小皇上投去深深的一眼,个中哀怨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郎中,大胆!”一旁的刘公公看不下去了,连忙出言提醒道。 南宫羽这才反映了过来,再一抬眼看见小皇上的脸色——一脸懵逼的陛下,用着深沉的脸看着她,这是他从来就没看见过的眼神,仿佛随时都能挤出无数冰珠子,他不由打了个寒噤,觉得这四周怎么一下子就冷了许多。 再看看神情严肃站在皇帝身边的刘公公,南宫羽在心中叹了口气,连紧解释道:“陛下,草民目睹天颜,激动的失了礼教,冲撞陛下罪该万死。”南宫羽低下头来,恨不得把自己能做到的恭谦全部表达出来,现在可是要命,不要面子的时侯,赶紧表着诚意,“草民学成武艺,一定报答国家,不过草民天性纯朴不知进退,并不是有意犯驾…请求陛下原谅。”说着又磕头。 再磕就磕死了。 旁边的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喧嚣四起,众臣议论纷纷。 慕容少华眉头微蹙,这个混账少年又在陛下面前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小皇上一愣,还有诚意,他弯起唇角:“好。。恕你无罪!” 风流动起来,花儿继续吐蕊,众人的呼吸,也流水般放了开来。身后那威严厚重的龙椅倒成了一种陪衬。 哎……伴君如伴虎,紧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保小命要紧。 这一闹,倒是将皇上的思绪拉了回来,须臾之间就换上了威严的帝王面孔。 “小郎中医治太后有功,官居正品,与本次科考状元同入学武堂。” “谢陛下!”南宫羽这次可不敢再肆意妄为了,连忙跪下謝恩! 第三十三章 你的脸皮刮刮 这就是所说的同殿称臣? 这就是金榜的特殊荣耀? 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我又不是没有? 你丫丫!姓赵的,别以为你是皇帝,咱就怕了你?他奶奶滴,你最好坐龙撵摔死,说话呛死,被后宫三千佳丽欺压而死!” 想着三千佳丽坐在椅子上,小皇上站在旁边一个人跑来跑去侍侯着她们,就有些想笑。 “小郎中!”小皇上一呆,这个小郎中,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亮晶晶漾着水光,像个女的似的,又在想着什么? “那。。陛下。。微臣告退。”南宫羽反映了过来,再胡思乱想可是找死。 忽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闪开。。” 一声娇叱的声音传来,尾音还没结束就见从对面的屋顶上面,飞过来一道粉红色身影,像一抹流星一闪,南宫羽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如此绚丽、如此迅急的身手。 “这是天外飞仙吗?”她楞了一下,像是在电视剧中才能见过这样的情景。 “快点!护驾!”朝中大小官员可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一个个急的手忙脚乱。 就见一道蓝色的人影,也无声无息自后面跃出,抬手就去截那粉红色人影,那人手一伸出,漫天粉色顿时一收。 “唰”的一声,一片混乱中有东西打来,风声凌厉直袭蓝色身影,有人将手中的东西掷出替粉色人影阻挡。 蓝色人影手一拨,东西突然飞回,向掷来的方向打去。 粉色人影在这个时间以诡异的角度一飘,避了过去。 这一避,刹那千里,竟然到了南宫羽身旁。 其实这几番拦截都只在眨眼之间,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粉色身影已经朝着南宫羽的方向冲了过来。 闹了半天是朝自己来的?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小白看来是躲不过了,南宫羽心一横,嘴里喊道: “陛下小心!”***炸碉堡的模样朝着粉色人影勇敢的迎了上去。 粉色人影一愣,太小看自己了,这是不把豆包当高粱呀,手往前一伸,向南宫羽抓了过来。 “九阴白骨爪!”南宫羽说道。 粉色身影晃了一下,怎么那么多听不懂的词语,南宫羽趁紧往后一闪,已从左边躲过。哪知这人招数更快,她还没躲好,那人右手 衣袖已挟势劲风,迎面扑到。 没想到穿越的结果竟是这样,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报仇,不用担心回不去了,这个高手武功那么强,这下子不被杀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小郎中!”大家也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呆了,看着她一眨眼功夫到了那人跟前,看着她和那人打了起来,看着那人手掌扬了起来。 时间,瞬间停驻。 劲风在千钧一发之际也停了下来,和她的距离不过在毫厘之间。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南宫羽微微蹙眉,偷偷的睁开一只眼。 “吓——”一股凌厉劲急的掌风从头顶划过,南宫羽又吓了一跳,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眼前直冒金星。 “小郎中!”站在旁边的刘公公赶紧见状跑了过来,慌忙上前搀扶,他刚才可是想都没想这个小郎中对陛下如此忠心,竟然以性命相挡啊,不说今天,以后可是前程似锦呀! “没事。”南宫羽揉了一下脑袋,又揉了一下后脑勺。 刘公公看她没事,放心的又退到小皇上旁边。 “大胆!拿下!”蓝色身影似没看到他,眼皮一抬,立于小皇上身前,这才轻叱道。 正是慕容少华。 太会现眼了,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侯过来。 四面守卫的御林军和皇帝近卫都急急跑了进来,齐齐呼叱,刀出鞘箭在弦,齐齐对准了中间的两人。 慕容少华看着俩人,漠然道:“给我杀。” “……” 南宫羽心中只想号啕大哭——这怎么他妈那么倒霉呀?躲在屋里,也被人追杀呀?这屋里那么多人,怎么就朝着自己来了? 还有,什么给我杀? 你他妈的太狠心了,落井下石,没看到是我在保护皇上吗? 她这边正想着,那边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皇上,不能杀!”侯爷说道。 “候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对殿上目无王法,私自闯宫想谋害陛下的罪魁祸首犯包庇之罪吗?”慕容少华悠悠说道。 “慕容将军误会了,臣并无此意。”侯爷恭手对小皇帝说道。 小皇帝扬起唇角,自从粉色人影出现,那脸色的表情便十分精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这混账小子,就是和这小子一起失踪的! 当次那混账小子和这人一起坏他事,这次这混账小子和这人一起嘲笑他。 难怪一直觉得这身材那么胖,感觉熟悉,原来是他,是他—— 盛怒之下,小皇上神情比平日更静,呼吸比平日更缓,微微斜挑的长眉下冰冷的双眸更能冰死人。 这冰冷从看见粉色人影出现就破肤而出,直至那句杀! 粉色人影突然打了个寒噤,自觉得这四周怎么一眨眼就冷了这么多呢? 再一抬眼看见前面慕容少华的脸色——美貌风流的将军殿下,也是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 看来……还真玩大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向陛下哥哥赔罪吧。 看着坐在龙椅中看着自己的皇上,再看看似笑非笑护在皇上身前的慕容少华,小胖子在心中叹了口气,退后一步,躬身道:“陛下,臣弟这几下招式,怎么样?” 这话一出众人一愣,再等看清楚,都笑了起来,小皇上冷冷一笑:“你还……知道臣弟?腰上绑得什么?” “臣弟冲动,听说陛下哥哥给学武堂新收取学学员,特来考量一下!”小胖子把蒙着的面纱一揭,腰上的绳子一解,众人又笑了起来一 “你?”小皇上看他那抹得花里胡哨的脸,朝刘公公一摆手,刘公公急忙走到小皇上跟前把他旁边的一柄短剑拿了过来,起身走到小胖子面前,将短剑递给他。 小胖子双手接住了,用手摸了摸,疑虑地看着小皇上,楞了一下。 “赵昭,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吗?这是大殿,你看看你这样,用朕赐你的这把短剑,把你的脸皮刮刮。朕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连累王爷大人百年之后无颜去见先帝。”小皇帝神色如常地说着惊世核俗,吓得殿中众臣都跪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你侮辱我们 “臣无知,臣教之无方,望陛下恕罪!”正在一旁装傻的王爷,也装不下去了,赶紧跪了下来。 南宫羽讶然,还真是自古皇家无父子,赌场无兄弟,王爷那么大,见了侄子也得诚惶诚恐的跪下叩拜。 侯爷笑道:“世子虽然顽劣,但忠君之情,报国之心不减,所以才出此下策,请陛下原谅!” 姜还是老的辣,小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 老王爷松了口气,小皇帝说道:“先让他退下,别胡闹了!” “谢陛下!”老王爷赶紧应了,抹了把冷汗,朝小胖子摆摆手。 对于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而言?什么爱国,什么忠君,皇帝的威严才是最重要的,他之所以发怒,就是小胖子挑战了他的权威,只是侯爷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慕容将军,你才华绝艳,太后与侯爷经常对你大加赞赏。朕这里有一篇治世之文,你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微臣。。遵旨。” 慕容少华从皇帝手中接过文章,匆匆看了一遍,便道:“回禀陛下,《荀子天论》篇最优。” “哦,何以见得?” “天论是最朴素的自然观点,在这篇文章中,作者明确指出,自然规律是客观的,人们应顺应自然规律,掌握自然规律,可是作者还破天荒地提出了“制天命而用之”,人定胜天的思想,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孰与制天命而用之。” “哈哈。。好。。”小皇帝看了他一眼,赞道:“将军好眼力。学武堂的殿试,就交于你了。既可为朝廷效力,又可为学武堂尽一下客卿之力。” 慕容少华恭身道:“臣遵旨。”这三个字语气平常,浑似没有把这圣眷恩宠放在心上,南宫羽心里可不这样想,这个慕容少华还真是阴魂不散,什么时候又弄到学武堂去了,那自己到了那儿,还得和他见面。 “来朕跟前,与慕容将军设座。” “谢陛下,臣这儿就行。” 慕容少华说道,赶紧退到侯爷旁边,惹得殿中众人都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 这时小春子在殿门口出现,禀道:“陛下,大秦北燕两国使臣与十几名入学者均已进宫,在殿外候旨。” 看来今日之宴,并非只是为了奖励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提前考察学武堂入学者,小皇帝这次的学武堂,已经引起各国的重视。 正沉吟间,小皇帝已下旨宣见。小春领命回身,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瞬间,刘大人不为人察觉地向魏将军轻轻点了一下头。 知他安排妥当,魏将军心头一松,但面上仍是分毫不露,安然坐着。少顷,黄门官传报入学者已经到了,小皇上露出笑容:“快召,快召!” 这时大秦北燕的使臣已持节上殿,看他们穿着打扮和赵国都不一样,大秦人长得本来就高大,衣服也很宽大简单,北燕个子偏小,长相秀气,穿衣打扮繁复,众人向小皇帝见过礼坐了下来。 接着进来的便是十几名入围者,一个个服饰讲究,有些还面带紧张不安之色,显然有的被临时召来,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 相比之下,这次进宫的几个官宦之弟当然轻松许多,一进来就在殿中四处游目,看到自己的长辈示意后,都悄悄松了口气。 待众人谢恩坐定,小皇帝便命宫女为各桌斟满美酒,先赐饮了三杯,方道:“此次盛会群英荟萃,高手云集,各位能走到这一步,可见都是青年英豪。朕兴办学堂,正为扬我中原,振我国威之意。诸位英雄,可先饮一杯。” “谢陛下!”众人齐声呼道,十几名入选者忙更是举杯起身,一饮而尽。 小皇帝又转向客座上的两国正使道:“大秦北燕也是英才辈出之地,今日你们不远千里,远道而来,参与学武堂的选试,三人之行,必有我师焉!朕很是高兴,今日朕与各位共勉,把传统武学发扬光大!” 大秦使臣忙起身施礼道:“能加入学武堂,是鄙国的荣幸!” 北燕使者也忙施礼:“陛下英明神武,礼贤下士,能见到陛下,叁与这样利国利民的大业中,是鄙国之幸,全世界之幸!”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皇帝听了龙心大悦:“好。。好。。两位使者说得好,利国利民,千秋大计。” “这样吧?我们泱泱大国,自来允许百花齐放,诸国如果有高手,正好可以介绍一下,我们也可以对你们因材施教。”老谋深算的侯爷说道,这一下子就把两国给降到了不一样的地位,想和赵国平起平坐,没门。 两位使者愣了一下,怎么琢磨着不是滋味,刚才还共勉呢? 这还没反映过来,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两国都有参与人员,侯爷既然说让“介绍一下”,可没指定谁先介绍谁后介绍。 这先后可是各国的颜面,总不成让谁占了先。 大秦使者很不厚道的一笑,南宫羽从这笑容里看出几丝阴险的气息,这阴险是纵横官场二十多年所积累下来的尔虞我诈。 “我们大秦这次先有五名勇士入选……”大秦正使说道。言下之意是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你们北燕不如我们,就不要和我们争了。 “可惜这五人之间都没坚持到最后,我们的两位勇士还以为是碰到了电线杆子呢?”北燕正使不甘示弱。意思是你们家多也比不上我们的厉害,只是个瞎大个子。 “你。。你侮辱我们的人格!你们不是瞎大个子,是趴地虎?”大秦正使本来以为自己脸皮够厚了,却也忍不住对方的无理说辞,站起身来厉声骂道。 “比试有风险,入行需谨慎,我北燕陛下心忧天下,故而仁义停战,胜负未分,又哪里知道谁排最后?”北燕国的使臣脸皮若不厚,也不可能被派来作北燕使者,看这个小个子说的一本正经的模样,连一向平静的南宫羽都恨不得冲上前摞他一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大秦正使知道碰到了高手,只好尴尬的将目光投向老侯爷,结果却看到那老狐狸一脸不厚道的笑,摆明是要摆他们一道。 “其实敝国还有不少勇士有能力参与,只不过想到这是在参加高等学府,最高的武术学堂,所以还是才貌双全,品学兼优才好,因此事先细细选过的。” 第三十五章 恰同学少年 第三十六章 明目张胆作妖 第三十七章 在这等着自己 第三十八章 无耻拉着你 第三十九章 扯什么?快作! 第四十章 自己死定了 第一章 欠不欠无所谓 第二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第三章 让我当出头鸟? 第四章 请陛下招安 第五章 咬断了舌头 第六章 来个一剑双雕 第七章 道高一尺 第八章 魔高一丈 第九章 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