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望气 第二章 县试 这四人都是家境较为富裕的子弟,这个时代家里没有一点资产,连读书都成问题,毕竟读书也是一项投资,一年到头开销不少,普通人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读书了,连他的前身,若不是有一个考上秀才的老爹,哪能安心读书? “前年县试考生大约有200人参考,今年人少一些,也有150人左右,大多还是一些老童生,经验丰富,诸位可不要大意啊!”李显说道。 李显的叔父在县里当主簿,对于这些信息,他很轻易地就可以搞到,而县试只录取前20名,可谓是僧多粥少。 众人点了点头,交流了一下,今年可能出现的考题经义,此时若有会望气之人,便可以看到此时五人气运,微微相连,丝丝滋润,略有增益,气运更是稳固。 这自然是林若愚发现自己的望气之术,精心挑选的结果。 县里的学子,学问在他们之上的人还是有的,但气运在他们之上的,却很少见。 科举考试并不是你学问好,才华横溢就一定能够考中,此中例子比比皆是,较为著名的,便是前世明朝时期的唐伯虎,闻名天下的江南四大才子之首,二十九岁参加乡试便一举考中解元,要知道这是江南地区的解元,含金量十足,按理说考中进士,对他来说,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但偏偏时运不济,牵涉科举舞弊大案,一下子便打入尘埃之中,一生不得仕途,只得沉醉于诗酒之间,这便是气运命格不足的表现。 当然,气运命格只决定未来的上限,自己若不努力向上,再大的气运也随流水落花去。 因县试临近,五人没有久聚,林若愚以回家温习功课为借口,向众人告辞,出了客栈,街上行人渐少,林若愚悠哉地出城而去。 初春时节,天气虽然酷寒,但树上枝头已挂上星星点点的绿意,生机盎然。 没多时,一片片的农家小院便出现在林若愚的眼前。 “若愚,刚从县城回来吧!吃过饭没?要不到我家坐坐?” 这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有几亩薄田,靠着一些手艺勉强维持生活,各方面的花销都不少,毕竟谁没有个婚丧嫁娶呢? 哪家有事都帮衬着一点,所以街坊四邻都相处的不错。 林若愚虽刚刚十五六岁,但唇红齿白,长相清秀,又自小聪慧,加上有个秀才的父亲,早早的便有不少人来打听,若不是父亲刚刚去世,早该有人上门保媒了。 和他说话的是同村的张婶,林若愚笑着和对方打招呼:“原来是张婶,不麻烦您了,我和几个同窗吃过了。” “是县里的那几个公子吧?也不知道我家三儿,以后能不能像你这么有出息。”张婶一脸恭维的说道。 她的三儿子才六七岁,刚刚上私塾,自然希望他做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 林若愚明白她的心思,笑着应和了几句,便让她眉开眼笑的。 进了村口,又遇到了一些熟人,林若愚很是有礼与他们打着招呼。 林家是一个独门小院,外围有一些木栅围着,门前有两棵大树,小院左边有一口水井,布局算不上讲究,却也称得上合理雅致,林若愚早已看过,风水虽算不上多好,却也不会有气运流失。 吃过简单的晚饭,天色已暗。 烛火一盏。 林若愚拿起一卷书,轻声的诵读起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今日众人讨论县试出题,一般都是基础,而论语是重中之中,所以重点复习一下论语,在顺带其他的一些破题思路。 诵读几遍之后,林若愚拿起笔抄写起来,这一世的父亲是秀才,虽然英年早逝,但给原主的基础打的极牢,这书法虽然算不上正中生雅,却也端秀洒逸,给人圆润丰满之感。 对此,林若愚不由得暗自庆幸,要知道古人科举取士对书法是要求极为严格,书法不过关,有些严格的考官,甚至连看都不会看试卷一眼,即便是没那么严格的,那些考官们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好感,成绩更是要打个对折,根本不可能在科举中有什么前途。 夜以深,月色当空,窗外已是一片银辉。 接连的读书写字,林若愚感到有些疲惫,便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吹灯床进入了梦乡。 日子过得飞快。 二月末,临安县这一年的县试终于要开考了。 客栈内往常熟睡的学子书生此刻都收拾一新,带好自己的东西,出门了。 林若愚也早早的起床洗漱。 早在前两天,他便住进的客栈,领着一个书箱,和宋恒一同出门,来到了县试的考点,书箱里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面饼清水等物。 科举的一场考试耗时良久,若无充足的准备,一场考试下来,一般人很难吃得消。 临安县衙特意为这次县试,特意在县衙旁边搭了一个庞大的科举考棚。 林若愚先被领到北边的一座大院前,院北为正门,称为龙门,取鲤鱼跃龙门之意。 龙门后便是一个院落,按照规定,所有参加考试的学子都要在这里等候唱名。 正门前有两对衙役检查学子书生的证明和随身物品。 衙役们检查的很仔细,就怕夹带作弊,事后追究责任。 不过这么多年科举下,他们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流程,检查的速度还算较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林若愚。 林若愚看向面前的两个衙役,他们的头顶大约有五六根白气,比普通人略强,却又比大部分的书生略差。 “考牌,文书。” 检查完后,衙役便将书箱考牌文书递了过来,放林若愚进入了考场。 根据考牌,林若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入场后还不能立即考试,待所有人入场后,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穿着官服的县太爷便到了,只见此人40岁左右,面容儒雅,眉宇间却隐藏着威严。 这位县太爷姓秦,二甲进士出身,才放到地方为官,才学不错。 林若愚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县令,当下就凝神望去。 只见秦县令头顶红白之气翻滚,各占一半,林若愚因观气之术的缘故比较敏感,自觉一股威慑力压了过来,令他心下一跳,这当官的气运果然不凡,远非普通人可比。 第三章 开考 秦县令的气运之中还有一个小印,若隐若现,不断地吸纳着白气,吐出一丝丝的红气。 林若愚明白这应当就是官印,只怕只有当官之后,才会拥有,但具体有什么作用?此时的他还不明白。 秦县令说了一通勉励的话之后便离开了。 “肃静,开考!”随着一声大喝,县试正式开始。 试卷由小吏发放。 等待的过程之中,林若愚凝神望向考棚上方望去,只见上方云雾一片,各自的云气气数交错,并带有丝丝损耗。 “这便是气运的交锋吗?”林若愚默默的想到。 而且有的气运还会攻击其他人的气运,气数差的人,还会直接影响到人本身。 林若愚便看到一个气数差的学子,受到了影响,此时他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口中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 这个人林若愚也认识,此人名叫徐相仁,在临安县也是小有名气,已经二十五岁,参加过四次县试,但偏偏次次落榜,然而他并不是因为学识差才落榜的,相反据说此人学识不错,也非常努力,但偏偏每次到县试的时候,他都会怯场,浑身发抖,连笔也提不起来,更别谈考试了。 “只怕这便是他怯场的原因吧!” 林若愚喃喃的道,并对气运的理解又加深的一层。 很快试卷便发了下来。 试卷为横竖直道格共八张,另有两张白纸作为草稿。 试卷上并无考题,而是有几个衙役高高举着一个大木板子巡行场内,而考试的题目正写在上面。 这对于靠近正堂的考生比较有利,能及早的看到考题思考答题。 幸运的是林若愚离正堂并不远。 县试的第一题为正试,为贴经、墨义,贴经就是把经书的其他字盖上,只露一行,那你把后面的字补上,墨义就是挑出几段,让你解释其中的意思。 林若愚先将考题写在草稿纸上,然后将贴经空缺内容填上,在认真的抄在考卷之上。 “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墨义考的是论语上的经文。 林若愚微微一笑,果然和大家想的一样,县试考的都是基础,他早已熟知,这道题对他来说,信手捏来,不过他还是先在草稿纸上写好,在一一的抄在试卷上。 第二题考的是默写一段指定的大乾律法。 庆幸的是大乾律法,林若愚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熟读了。 不过对于记性不好的人,这一题又颇为不易,毕竟字数不少。 林若愚在草稿上写就,并抄录卷上,甚至还有时间检查一二。 第三题对于穿越者来说,可以算是送分题,考的是算数,类似于鸡兔同笼的问题,只不过数字稍做修改。 虽然并不能用现代数学来推算,但已经知道答案,推演过程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但对于不喜算数的考生来说却是一道老大难题,林若愚便看到不少学子已经愁眉苦脸的。 最后一题考的是五言帖诗一首,以春雨为题。 林若愚想了想,便以前世诗圣杜甫的一首诗作为帖诗。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临安城。” 林若愚只将最后的地名改了改,便抄录上去。 虽然帖诗对县试影响不大,但林若愚相信凭着这首诗圣的诗,一定能加分不少。 刚抄写完毕,林若愚便看到一道淡淡的云气从试卷上漂浮升空,如烟如雾,又如丝线一般,在空中交织在一起。 只听到“嗡”的一声,这些云气便向林若愚的头顶疯涌而去,林若愚头顶的白气翻滚,不断增加,并产生了一丝丝的变化,一根又粗又大的白气挺立而出,统御诸气。 结束之后,还有若无若有的白气,向他头顶会去,缓慢的增加他的气运。 林若愚先是一惊,愣了愣,才恍然大悟:“不仅仅是权利,名气也是可以增加气运的。” 随着这首诗的流传,他的气运只怕会增加不少,虽然缓慢,但积少成多,积沙成塔,也会带给他莫大的帮助。 此时他的气运已经在宋恒之上,县里的学子,少有和他比肩的了。 临近黄昏,陆续的有学子拉响铃铛,在小吏的引导下离场,再过片刻林若愚也跟着大多数人一起交卷离场。 出去的时候检查就并不严格了,将文房四宝和草稿装入书箱之后,才出院门,一只手便拍在了肩上。 “若愚,你觉得这次可有把握?”宋恒小声的问道。 “还好,这次的考题并不算难,你呢?”林若愚沉吟的说道。 林若愚看他容光焕发的样子,知道应该考的不错。 “嗯,应当没什么问题。”宋恒笑道。 林若愚点了点头,这次县试如不出意外的话,考个前三名应当没什么问题,凭借那首诗,首案也不是没有机会。 此时考场的空地上,考生也是三五成群,低声交谈考试的内容,门口的衙役也不理会。 这时李显也跟几人交谈,迈步的走了过来。 一见面,问的自然还是此次考试。 林若愚对李显道:“此次考试不难,想必李兄必定高中。” 这是实话,以李显的气运,县试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承你吉言,走,我们回客栈再仔细对对草稿,我请客。”李显高兴的笑道。 林若愚点了点头。 这时一脸色苍白的人走了出来,还未走远,手中的篮子便掉了下来,笔、墨、纸、砚洒的满地都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的哀嚎:“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 这人正是徐相仁,想必这次也一样,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走,快走!要哭回家哭去,别在门口挡着路。”门口的衙役厉声喝道。 徐相仁哽咽的一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拿起篮子,弯腰收拾起笔、墨、纸、砚。 林若愚上前两步,帮他收拾了起来。 徐相仁道了声谢,低头弯腰提着篮子向前走去。 林若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发酸。 “他这毛病,若是不改,只怕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李显淡淡的说道。 林若愚默然不语。 第四章 终定 第五章 放榜 第六章 谢师宴 第七章 归家 第八章 拜祭 第九章 宝珠 虽然知道瀑布后面别有洞天,但怎么进去却又成了他的一个难点。 瀑布并不算高,大约七八米左右,水流也并不急,但周围并无可踩踏的石壁可以立足,对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来说,若无工具的话,比登天还难。 这时林若愚看见一一株半枯藤蔓附着树干,眼前一亮,快步的走了过去,用手扯了扯藤蔓。 “可以,这藤蔓很有韧性,不易折断,应该能承受的住。”林若愚说道。 林若愚将藤蔓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十米长的绳子,向山上走去。 山并不高,绕了一段路后,边有上一条五十米的缓坡,只是其中杂草丛生,被灌木所覆盖,想要上去并不容易。 林若愚一边拿着砍刀扫除前面的草木,一边向山上爬去,随着不断地攀爬,脚下的坡度越来越陡峭。 到达山顶,林若愚气喘嘘嘘向四周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这条瀑布就像一条龙的龙嘴在吐水,山势从山体中凸出一块,化成一个龙头的形象,水是从凸起的山石中喷涌出来的。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由此格局,此地的风水绝对不差。”林若愚说道 林若愚将一端藤蔓绑在一旁的树上,一端绑在自己身上,缓慢的向瀑布滑着,全部的拉力就扯在了藤蔓上,将他往下游带去,来到刚才石头扔进的地方,用力微微一荡,林若愚飞速的像瀑布里面撞去。 林若愚眼前一黑,便跌了进来,说来也玄妙,外面虽是瀑布,里面的温度却甚是暖和。 林若愚定了定神,只见此洞高大约只有两米,洞内丝丝屡屡赤红之气蒸腾,再往前走了几步,便见一祭坛耸立其中,祭坛之上,一颗大小如鸡卵,通体赤红的玉珠,发出火红色的光芒,漂浮在其上,若不是被着瀑布遮挡,只怕早就被人发现。 林若愚凝神看去,只见一股气金黄色的地气,凝而不散,如雾如云,源源不断地向玉珠涌去。 “这便是白石山生病的原因吗?好大的胆子,他不怕遭天谴吗?”林若愚大惊失色道。 此处是白石山龙脉所在,看这情况,只要再过四五十年,此山便会彻底死去,到时候草木不生,牲畜难活,万物不长,白石山周围万千生灵都会因此死去,可谓罪孽滔天。 他实在想不到会是什么人,用一处龙脉来祭养一颗玉珠,此地风水不凡,若不祭养这颗玉珠,两百年前绝对是风水宝地,若是将先人葬在这龙脉之地,后人必然为王为贵,若是遇到乱世之时,更可一争那真龙之位,但正因如此,也可见这颗玉珠之珍贵。 林若愚上前将那颗玉珠攥在手中,细细看了。 就见这珠子晶莹剔透,外放红光,中间有着金青之气升腾,云气当中,又隐隐有着一道紫气,似龙似蛇,浮沉不定,只是拿在手中,就似有着无穷大运加身! 这时他仿佛听到了数声悠长至极的龙吟之声。 这是外面天象大变,隐隐一道赤红色龙气一闪而逝,便见白日晴空,数道天雷劈落在那林家的祖坟上,若有望气之人,便可看见,原本灰白之气格局,已消失不见,滋生了丝丝缕缕的赤红之气,这大概便是白石山的龙脉对林若愚救命之恩的感谢吧! 这时又是一阵山摇地动,洞内不时有石头落下,林若愚脸色一变,连忙冲了出去,顺着藤蔓,只听扑通一声,林若愚便落入了水潭之中。 不多时又听见几声巨响,瀑布凭空矮了几分,林若愚抬头望去,便知此地龙脉已转移,怕是很难再寻到,不过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用,今此一番,这龙脉没有个千年休养,怕是很难恢复。 林若愚看着手中的玉珠,通体的红光已经消失,如普通玉珠一般,但只是微微触摸,就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无往不利之感,令林若愚啧啧称奇。 这时林若愚忽然一愣,呆呆地看着水面,外面的一层云气却丝丝弥漫着赤红之气,已经有一半弥漫充实,但是若是仔细看,还能看见丝丝黑灰气混淆在其中,显然有劫难参杂其中,原本白色的本命气,竟变成了淡青色。 依是古法,气以青紫为至贵之气。红黄色次之,灰白色又次之。 “彘儿!” “哥,你在哪儿?” 林若愚回过神来,挥手大叫道:“我在这儿!” 林母和月儿听到声音连忙赶过来。 此时林若愚刚刚从水塘爬上来,浑身湿淋淋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林母看到林若愚狼狈的样子,眼睛顿时红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提起林若愚的耳朵,一只手拍着林若愚的脑袋。 “我让你胡闹,我让你不懂事,我让你不听话……” 林若愚连挡都不敢挡,只得连声说道:“娘,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半响,林母扑倒林若愚的怀里,大哭道:“你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林若愚一脸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向旁边的林月儿,打了打眼色,让她帮忙。 林月儿小巧的嘴巴微微翘起,小嘴微微张的张,小声说道,“臭哥哥,谁叫你不带我的,活该。”半响,才伸出三个手指,在林若愚眼前晃了晃。 林若愚连价也不敢还,只得连连点头。 林月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娘,快点回去吧!这天色变了,指不定要下大雨呢,哥,这一身湿淋淋的,若不洗个澡,换个衣服,怕不是要生病的。” “对,这一下雨,山路就不好走,娘,咱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林若愚附和道。 林母这才松开林若愚,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检查他的身体,见他只是手破了点皮后,脸色才好了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就这样,三人往山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林若愚连连陪笑,但林母的脸色也不见丝毫好转。 回去的路倒是快多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村门。 “这不是若愚吗?你怎么变得跟个落汤鸡似的?”一进村,迎面便遇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是本村的贾村长。 林若愚悄悄地瞟了林母一眼,只见林母正狠狠的瞪着他,尴尬的笑了笑,道:“一不小心,跌进了水潭里。” “哦,那下回可得当心了,你可是我们村的小相公,可不能有事哩。”贾村长说道。 “是,是。”林若愚回应了两声,便匆匆地向家里赶去。 回到家,林若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刚出来整个人便僵住了,只见林母拿这个横条,眉梢挑起地站在门口,一旁的林月儿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示意你看着办吧!她也没办法了。 第十章 备战府试 第十一章 府城 第十二章 原由 第十三章 府试结束 第十四章 文会 第十五章 文会2 第十六章 冲突 第十七章 泰然应对 第十八章 府试案首 第十七章 惊喜 第十八章 宿命之敌1 第十九章 宿命之敌2 第二十章 郭府说媒? 另一边,林若愚等人离开了周奕勋的视线之后,钱守业连忙问道:“林兄,为什么走的这么急?我看刚才那人不像是坏人。” 林若愚自然不好向他说其中的原因,只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坏人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吗?而且这个人不简单,不是柳若松之辈可以比的,我们现在还太过弱小,还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 李显想到之前林若愚与周奕勋的谈话,点了点头道:“林兄说的对,这个人确实不一般,我们不宜走的太近。” 见林若愚和李显都这么说,钱守业只好认同。 回到院子里,林若愚想到之前偷听到的两人的谈话,暗道:“北方要出事了吗?” 大乾朝近二十年少有战争,朝廷重文轻武,武备松弛,若是瓦刺部落真的统一,一场灾难即将到来。 一夜无语,破晓时分准时醒来,林若愚便开始晨读练字。 与此同时,江州府最大的客栈之中,一个仆从来到周奕勋的房内,手捧着一叠纸,周奕勋接过那一叠纸,低头看的起来,若是让林若愚看到那一叠纸的内容,必然会毛骨悚然,上面记录了,从他出生到参加科举考试的所有事情。 查到这些事情并不难,难的是在一夜之间,便能够将他查的清清楚楚。 周奕勋将那叠纸递给肖先生,道:“这个林若愚倒是一个人才,学识非一般人可比,才情更是非凡,不出意外的话,仅凭这几首诗,便能在青史上留名。” 肖先生看了看,对着周奕勋说道:“但公子更不是一般人能比,不是吗?” 周奕勋笑了笑,没有接话,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才华比他人差。 “公子,出来游历已经三个月了,老大人差人送信过来,差不多该回京了。”肖先生说道。 周奕勋听后犹豫了一下,他本想和林若愚结交一番,但看到肖先生的目光,暗道:“来日方长,明年等他来京城再结识一番吧!” “好吧,我们现在便回去吧!” 另一边,府试榜单出了之后,也开始发酵,首先得到的自然是各县县令,临安县秦县令在看了这次府试榜单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这一届府试,临安县内的读书人很是为他争气,江州府九县一共就有五十人上榜,而在临安县内就有九人上榜。最为重要的是,这次府试的首案,他的得意门生林若愚,也出自临安县,这代表着什么?对这个时代的官员而言,这就代表着他们教化有方,就代表着功绩!! 虽然这些成绩都是读书人自己获得的,与地方官并没有什么关系,这般想法也毫无道理,但对这个时代的官员而言,确实是如此认为的。 尤其是在大乾朝,下官向上官汇报自己的政绩时,最先说的,并非每年上税几何、人口增长多少,而是在他任内,治下共出了多少名进士、举子、秀才。 在这种情况下,秦县令此刻自然是心情大好。 “恭喜啊,东翁,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老朽真是望尘莫及啊。”孙师爷在一旁贺喜道。 “哈、哈、哈……还是他自己有天赋,肯用心刻苦啊!!”秦县令抚须大笑道。 “林公子县试的文章我也看过,若不是东翁一番栽培,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孙师爷说道。 “你呀你,这里面固然有我的一份功劳,但我也不敢贪天之功,还是他本身有天赋。”秦县令面上谦虚,但嘴角藏不住的笑容,还是能够看的出他很高兴的。 “还有一会你派人给他家里人报报喜,再送上十两银子,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好的,东翁。”师爷应是,匆匆去了。 此时林若愚家中来了一位穿着打扮有些过于鲜艳的中年陌生女子,后面还跟着四位抬着箱子的仆从,只见这名女子进入林家之后,环视一圈后,带见到林母之后,自来熟的说道:“您就是林王氏吧,怪不得能生出像林公子那么年少有为,英俊潇洒的孩子。” “您是……”林母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子。 “老身是受江州府首富郭老爷所托前来讨一份姻缘。” 媒婆…… 林母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现在若愚并不在家………”林母有些为难的说道。 媒婆笑嘻嘻的说道:“老身当然知道令公子不在家,此刻只怕还在郭老爷家中做客呢。” 听到此话,林母更加疑惑。 “令公子在郭老爷府上做客,无意间见到郭老爷的千金之后,顿时惊为天人,心生爱慕之心,还写了一首诗送给了郭府小姐。”媒婆说着拿出了一幅画和一张纸。 林母先接过那幅画低头看的起来,只见画中女子似乎年纪不大,但也是个美人胚子,身材娇小且丰腴,一双大眼睛颇是醒目,神态间带着些活泼娇娆。 “挺标志的女娃儿!”林母暗道。 那媒婆又接着说道:“但这诗后来被郭老爷发现之后,郭老爷是勃然大怒,要上官府告他,但郭小姐却说非令公子不嫁,在家中寻死寻活,无赖郭老爷只能让令公子来提亲,而令公子却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要问过您才肯答应,为了避免小姐声誉受损,郭老爷便托老身前来提亲。” 林母又看了看那首诗,她也是识字的,明白诗里的意思,也认得出林若愚的字迹,心中不仅恼怒:“好你个混小子,离了家你便无法无天了,亏你还知道问过我的意思。” “那依郭老爷的意思……”林母面带迟疑的说道。 “郭老爷的意思是,尽快把这件事办了,一事不劳二主,就由老身代表林家去郭府提亲。”那媒婆说道。 “可是在家里还什么都没准备呢?”林母为难的说道。 媒婆笑了笑,指着那几个箱子,道:“郭老爷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只需去提亲即可。” “这怎么好呢?”林母惊道。 “这怎么不好?郭老爷是府城首富,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根本不在乎这些,而且郭老爷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那偌大的家业,将来都是令公子的。”媒婆说道。 看到林母还在犹豫,那媒婆又接着说道:“您若实在觉得不好,再从家里拿点添头便是。” 林母听了咬了咬牙,便回到了里屋,很快拿着一个玉佩走了出来,有脱下手上的手镯,道:“这块玉佩是林家的传家之物,这手镯是我当年嫁到林家时,婆婆给我的,你一并拿过去吧!” 媒婆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的道:“好,老身这就去办,您啊就等着将来享福吧!” 第二十一章 浮华之始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之后,媒婆便离开了。 “娘,哥哥,这次给我找嫂子啦?”在一旁像个鹌鹑似的林月儿,等人走了之后,终于有勇气站出来说话了。 “是啊!等着混小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林母咬牙切齿的说道。 媒婆走了没多久,衙门里面的人便敲锣打鼓的走了过来,看见林母便笑道:“林夫人,恭喜啊!令公子在府试中一举夺魁,考上首案啦!” 说着那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元宝,塞进林母的手里,道:“这十两银子是县尊赏赐的。” 林母精神恍惚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掏出一些散碎的零钱,递给那人,道:“谢谢,替我谢谢县尊大人。” 那人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钱,这本是应得的,一般报喜的人都会得到一些打赏。 “我也是沾沾您的福气,您啊就准备享福吧,林公子将来一定是个进士老爷。”那人笑道。 待那人走远之后。 同样的话,听在耳边,让林母不由得愣了愣神,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这媒婆刚走,报喜的人便来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林母心中有些不安,咬了咬牙,对林月儿说道:“月儿,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府城。” “啊,好!”林月儿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林若愚低声念着自己刚刚写下的段落,喃喃自语间,不断地对这段话进行着推敲,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王婶的声音。 “林公子,郭府的下人求见。” 林若愚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请他进来。” “小的郭平,恭喜林公子一举夺魁,高中首案。”这人一进来便笑容殷勤地说道。 林若愚客气的还礼道:“谢谢,不知郭老爷有什么事?” 郭平从怀中掏出一份请帖,道:“是我家小姐及笄的日子,我家老爷特地邀请林公子参加。” 林若愚接过那份请帖,眉头微皱,不明白郭老爷为什么邀请他参加及笄之礼,笄礼参礼者一般以女性为主,最多还有一些长辈,很少邀请男性参加,更何况是他这种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 “郭老爷有说为什么要我参加吗?”林若愚问道。 “这个老爷倒没说,只说希望您一定参加。”郭平说道。 林若愚点了点头,道:“那行,明日我一定准时到。” 待郭平离开后,林若愚看了看请帖,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自然明白金钱重要性,虽然古代一直重农仰商,但权利和金钱结合起来的爆发力,看看资本主义国家就明白了。 “若愚,我们出发吧。” “好,马上来。” 今日也是知府杜杏廉在府衙设宴,招待通过府试的五十名学子的日子。 未开宴前,江州府衙前,新科录取的学子们个个都是神采飞扬。 同县的学子先是过来道贺。 “恭喜啊,林首案。”董洪斌满脸笑容的说道。 “同喜,同喜。”林若愚拱手回礼道。 接着汤钟尧,林若愚也没想到他竟然也考过了,和钱守业一样,都是吊着府试的尾巴考过的,还有另外两名是老童生,都是曾经参加过府试了的。 在这里林若愚又看到了被他视为搅屎棍的朱勋洪,他同样也考过了,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大放厥词,只是在远处一脸不平的看着他。 林若愚也没在意,继续接受来自其他县的学子的道谢,林若愚也都一一回应了,此时的他也算名声在外,没有人再敢质疑他,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睦。 府衙书吏见了林若愚到了之后,方才大开中门,身穿红衣的衙役列道两旁,一名书吏站出来道:“知府大人有命,请士子入内赴宴!” 这一切看起来比县试的要正规多了。 府试后的筵宴,虽不如琼林宴,鹿鸣宴,簪花宴,但对于在场大多数童生,可能这一辈子也只赴一次这样宴会,大家都是很珍惜。 但众童生们都没有举步先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能走到第一个。 林若愚这时丝毫没有狂傲之色,而是向周围的学子,行了一个团揖,朗声道:“在下孟浪,先行一步!” 周围学子皆是一并拱手回礼,齐声道:“林兄,先请!” 林若愚当仁不让抬头挺胸的向前走去,其他学子陆续的跟在他的后面。 林若愚在书吏的带领下,先是来到前堂参拜坐在高堂之上的知府杜杏廉。 林若愚暗自打量杜杏廉, 便见杜知府顶上红气云集,透着一丝丝黄气,金印中,也是红气氤氲,丝丝黄气生出,生出一番威仪,着实不凡。 一旁一名充当赞礼书吏站出高声道:“今科案首林若愚,率新晋士子,拜知府大人!” 当下林若愚拜下,而身后士子也是一并行参拜之礼,后方没有进入堂内的童生,只能沿着台阶拜下。 这一拜既是感谢知府录取之恩,同时也是定下师生名分,这都是多年来的流程。 此时众人的气运几乎汇聚成一片,随着这一拜,一大波白色的气运向杜杏廉涌去,融合进他的云气之中,同时一道红色的气运,从他的气运之中飞出,又分成数十根落到众人身上,这其中有多有少,林若愚算是得到最多的。 只是林若愚早就已经有了红色的气运,所以对他的帮助并不算太大,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但是对于那些只是有白色气运的学子,帮助就太大了,比如李显,之前他的本命是红色,但云气只是白色,而现在他浓郁的白气里面却已经微微透红,这就是质的改变,显是有了入身之阶。 行参拜之礼后,童生们都站起身来,杜杏廉打量了林若愚片刻后,眼中露出赞赏满意之色。 当然,杜杏廉并不习惯将心中的赞赏满意展露在外,所以在一瞬间后又恢复为原本的严肃之态,而林若愚因为还在想刚才气运的变化,所以没有注意。 “你们都是江州府学子中的佼佼者,然而,你们一定要记住,学海无涯,绝无止境。切不可为那么些许成绩就沾沾自喜,要知道,府试只是科举考试中的第一步……” 杜杏廉严厉对众人说了一番教导的话,整个过程中没有露出一张笑脸。 而众人却不敢有一丝不耐,一副都认真聆听的样子。 大约说了十来分钟,杜杏廉训话完毕,之后便是随着杜杏廉入席。 一人一席,一人一案。作为案首林若愚位次就在知府边上,单独一个几案,遥遥与众人隔开,一旁还有九个坐席,想必是府试前十。 第二十二章 杜师考核 每名士子正坐在席上,面前案几上摆着一壶玄酒,所谓玄酒就是清水!想必好酒的士子,在此已是内牛满面了。 至于案上也是没什么好吃的,就几块白水猪肉,看的林若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种猪肉不但没有味道,还有些腥,林若愚已经打定主意,坚决不吃一口,若是显得不好看,便偷偷地将猪肉带出去。 好在这种宴会不是来吃酒的,一来是展示考生的风光,二来便是联系感情的,作为案首,林若愚也少不了与知府和其他学子举杯对饮,这个时候林若愚不由得庆幸,这个玄酒不是真酒。 在林若愚敬杜杏廉一杯酒后。 杜杏廉放下酒杯,突然向林若愚问道:“何以为儒?” 杜杏廉话音刚落,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林若愚。 杜杏廉问了一个范围极大的问题,只是为了考验林若愚的思考的方向。 听到杜杏廉的这个问题,林若愚也是微微一愣,接着沉思片刻后,缓缓答道:“儒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杜杏廉点了点头,林若愚的回答只能算是老生常谈,但你不能说老生常谈的话是错的,但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杜杏廉又问道:“如何做到?”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林若愚坚定的说道。 林若愚的惊人之语引得场内一片哗然,在场的学子都小声的议论着。 听到林若愚的回答,杜杏廉明显一愣,脸上神色似惊似喜,又问道:“何为平天下?” …… 杜杏廉对林若愚的考核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问题越来越难回答,也越来越抽象古怪,但偏偏林若愚在回答间却是越来越熟练自如,仿佛这些问题他已经思考了无数年一般,而见解之精辟之新奇,更是让人不由拍案叫绝。 在场的学子都听呆了,也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案首不是自己,不然可要丢大人了,当然一般的知府是不会这般考自己的学生的,像杜杏廉这样的人这么做,正说明了他对林若愚的看重。 到了最后,杜杏廉竟是发现自己找不到新的问题了,紧紧盯着面前的林若愚,眼中满是震惊。 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拥有的见识和学识吗? 面对杜杏廉惊叹的眼光中,林若愚依旧一脸平静,不骄不躁,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杜杏廉的评价,这份气度,却更让杜杏廉暗自点头。 “以你的学识,参加院试和乡试是没问题的,但切莫骄傲,你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既有这份天赋,更该多多努力才是。” 良久,杜杏廉才收拢了心中的震惊,面容再次恢复了严肃,对林若愚叮嘱道。 “学生受教了。” 林若愚躬身施礼。 杜杏廉点了点头,道:“你不用为柳若松的事而担心,安心学习,我大乾朝的科举,还不是哪个权贵所能干涉的。” 林若愚听后微微一愣,只见杜杏廉顶上云气中又落下一道红气,融入林若愚的气运之中,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杜杏廉的垂青。 显然杜杏廉并不是随口说说。 虽然他不认为柳明德敢在这种情况下,干涉科举,但有一个知府盯着,确实能让她安心不少,再次躬身道:“多谢老师,老师恩德,学生铭记在心。” 没过多久,宴会散去,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刚出府衙,那些便邀他去酒楼吃酒,显然他们也并没有吃好,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跟他拉近关系,林若愚也不好显得自己太过清高,只得答应。 吃过酒之后,天色已暗,林若愚有些醉意的走在街上。 “咦……” 林若愚晃了晃脑袋,继续凝神看去。 只见顶上出现突然出现一份云气,虽然是白色,却厚大无比,几乎比之前云气的五倍还多,本来只有一半的红色,顿时浓了许多。 原本的气运中,现在又有三分之二是红气,白红翻滚,并且红色在不断增长中。 把林若愚都惊呆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气运从何而来? …… 到了第二天清晨,稍作梳洗,吃过简单的面食,林若愚边向郭府走去,郭府离他现在暂居的小院并不远,大约走了十分钟便到了,只是林若愚从来没往这边走过。 古代居住讲究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越往郭府这边走,豪宅越多,看到眼前的郭府,一时间,林若愚这真是不知道僭越是个什么玩意,这真的是商人该居住的宅院吗? 眼前的郭府只能用规模庞大来形容,门阔墙高,向内望去,更是富丽堂皇,规模庞大,庭阁高楼,树木假山,到处隐约可见,重檐重拱,长廊如带,更显华贵。 郭府门口也很是热闹,直接摆起了流水席,过往的人都可以免费吃喝。 拿出请帖,郭府的下人便领着林若愚进入郭府。 原本林若愚以为来观礼的人不多,可是他太小看郭老爷的手段,一眼望去便有好几个府城官员在其中,连杜杏廉都来了,虽然见面不多,可是他也了解杜杏廉有多古板,没想到连他也出席这样的场合。 林若愚见到杜杏廉后,连忙疾走数步来到他身前,深深躬身一礼,恭谨的说道:“弟子林若愚,见过老师。” 杜杏廉看到林若愚后惊奇地问道:“怎么你也在这里?” “学生与郭老爷有一面之缘,今次他邀学生来观礼。”林若愚说道。 似乎察觉到林若愚的疑惑,杜杏廉也无奈的说道:“当年我在随州任知府,第一年便发生了旱灾,多亏郭员外慷慨解囊,出粮赈灾,才平安度过,今次确实不得不来。” 林若愚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杜杏廉虽然古板却不过于迂腐,若是杜杏廉真的一点都不通情理,哪怕他是进士及第,也很难做到这四品知府的位置。 然后在杜杏廉的带领下林若愚一一拜见了在场的官员,在这里林若愚又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柳若松。 此时他头顶的气运,似乎比之前漏得更快,只是他后面的气运也够给力,及时的给他补充,只是再多的气运也跟不上这样的消耗,看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取灭亡。 两看相厌,林若愚也不理睬他。 柳若松看到林若愚却是恨得咬牙,经过望江茶楼一事,他在江州的名声算是全毁了,连他的父亲都来斥责他,这几日他都躲在家里,不敢见人,没想到一出来,便看到了他现在心中最恨的一个人,若是目光能杀人,林若愚只怕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柳兄,这人便是坑你的林若愚。”柳若松一旁的男子轻声问道。 “对,就是他。”柳若松咬牙说道。 “要不要我们下去整整他?”那男子说道。 “怎么整?他现在可是有杜杏廉撑腰。”柳若松说道,他现在心中最恨的人自然是林若愚,第一个恨的人便是杜杏廉,他被他的父亲喝斥的原因,便是因为杜杏廉上书弹劾他父亲,虽然不至于丢官去职,却也弄得他父亲狼狈不堪,还被当今圣上下旨斥骂,说他管教无方。 第二十三章 算计 “放心吧!我又不是要他的命,只不过要他颜面尽失,名声扫地。”那男子凑到柳若松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柳若松的嘴角开始渐渐浮现了笑容。 走廊漫长,两侧树荫如盖,夕阳金色透过了枝叶,散落到一行人上,有的人大声说笑、有的人窃窃私语。 柳若松恨恨的盯着林若愚,他脸上还带着一点青涩气,只是神态从容,不时和周围的长者施揖说话,说来也奇怪,他虽礼数不缺,一说话却诸人都倾耳而听。 看到林若愚的风光,柳若松心中愈加愤恨,一双桃花眼尽显阴狠之色,让无意中瞥了一眼的林若愚不寒而栗,暗生警惕之心。 一番应酬之后,林若愚缓缓漫步而行,好好欣赏这豪门大宅的美景。 郭府豪门大户果然名不虚传,这院子占地极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亭宇楼阁,楼台小谢,小桥流水,放眼望去,满院的花草芬芳,树绿水清,端的是个风景优美的好去处。为数众多的下人丫鬟不断的穿梭其间,间杂着几声丝竹之乐,称得上是繁华似锦。 “林公子,我家老爷有请。”一个身着绿衣秀丽少女突然来到林若愚的身旁,看样子是府里的丫鬟。 林若愚微微一征,笑道:“好的,请带走。” 一路走来,种满花花草草。倾国倾城的牡丹,艳丽芬芳的芍药,暗香浮动的秋菊,君子之风的兰花,端地是百花竞艳,美不胜收。 林若愚见了心中大悦,笑道:“这倒是个好去处,酒醒只在花下坐,醉后还来花下眠。” 那丫鬟听了不由心中不由得一震,小心地看着林若愚英俊的脸,一时竟心生不忍,但脑中一道身影闪过,顿时坚定下来。 “公子,有空常来便是。”那丫鬟轻声说道。 林若愚笑而不语。 穿过这花香粉阵,就是一个精致小园子。一个圆形的拱门,将院落与花园分隔开来,园子里比较安静。并没有看到有侍女或者小厮。 林若愚心中一阵疑惑,回头望去,却见那丫鬟已消失不见。 “管家,刚才我看见有人闯进内宅。” “什么,快带我去?” 林若愚在外面时听到一阵声音传来。 “内宅!” “被算计了!”林若愚脑海中突然闪过,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私入内宅,那可是要被当做淫贼抓起来的,到时候可就真的名声扫地,功名尽毁,指不定还要坐牢。 怎么办?怎么办? 林若愚的大脑飞速的运转。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若愚一咬牙,就近闯进了一个房间,然而,眼前的一切却把他惊呆了。 只见房中摆着一个浴桶,飘着热气和花瓣,木桶外站着一位清凉至极的少女,似乎是刚从浴桶出来,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似的玉臂披着一块锦缎,纤纤玉手正拿着一条锦缎擦拭身体,瞪大了眼睛看着突兀的出现在房中的林若愚,樱桃小嘴大张。 林若愚见状飞身一扑,一把搂住少女,捂住她的嘴巴,气喘吁吁的说道:“不要叫,在下被人算计误入此间,如有冒犯之处,请多包涵,这件事情若被人知道,对你我都不好。” 其实少女已经看清楚了林若愚的样子,感受到林若愚喷到脸上的气息,满是红晕的俏脸蛋上浮现了一丝窃喜,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若愚小心翼翼的松开少女的樱桃小嘴。 “公子先去将门关上,再去里屋藏好,这里交给我便是。”少女盯着林若愚轻声说道,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一般悦耳动听。 林若愚听后点了点头,连忙关上房门,进入里屋,却是如坐针毡,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名少女,虽然这件事暴露出去对两个人名声都不好,但有个万一呢?到时候可就真的完了。 待林若愚进入里屋之后,少女拉下披着的绸缎,重新进入木桶之中,这一幕若是被林若愚看到,就不只是气血上涌那么简单,只怕鼻血都要喷出来。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小姐!” “进来吧!” 便见一个老妈子捧着一叠衣裳走了进来。 看见少女还在沐浴,老妈子犹豫的说道:“刚才听管家说有人闯进内宅。” “是吗?我没看到人,你叫他们到别处找找看。”少女说道。 看到老妈子还站在那里,视线不时的瞟向里屋,少女娇美无暇的俏脸蛋泛出一阵冷意,淡淡的说道:“张妈妈放下衣裳,你先出去吧。” “是。” 老妈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放下衣裳走了出去。 再次听到关门声,林若愚顿时松的一口气,随后便听到一阵出水的声音,不一会儿,淅淅索索擦拭身体的声音,想到之前抱在怀里,那玲珑白哲柔嫩的身躯。 林若愚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沾满水珠,然后被锦缎一点一滴擦掉的画面。 “卧槽,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还想这些事。”林若愚喉咙滚动了一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林若愚在里面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走了进来,只见她一头锦缎般的长发已用一支翠绿珊瑚玉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穿一粉色襦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上面绣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系出一个蝴蝶结勒紧细腰,显的身段更加窈窕,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 看到林若愚呆滞的样子,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樱桃小嘴轻启,淡淡的说道:“一会儿我出去之后,把人叫开,你从左边走,那里有一条小路直通前院。” 说完少女面翩然转身离开,只是林若愚看不到地方,少女如碧波的大眼睛弯出的弧度如月牙般完美,溢出着笑意。 等到少女出了院子,林若愚连忙走出,几乎一路用小跑,跑到了前院。 其实前院还是那幅春光盎然的景象,但林若愚却如获新生。 第二十四章 婚书 第二十五章 搬进郭府 第二十六章 草原讯息 第二十七章 军中拳术 虽然林若愚只是一介平民,并不了解大乾朝真正实力几何,但以林若愚对大乾朝些许了解,得到的答案,却并不乐观。 林若愚对郭老爷说道:“我没有去过北方,不了解边境将士的实力,但根据我的观察,大乾看似兴盛百年,但与此同时,内部种种矛盾的积蓄、武备的松弛、整个社会的重文轻武状态,还有让项太祖为之得意的轮换驻防制度,不是说这个制度不好,恰恰相反,正是这个制度,让大乾朝有了这百年的太平盛世,但凡事有利也有弊,这个制度也让大乾朝军队,处于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心态不同,正如刚才岳父您所说的,草原上的那些蛮族,经常为争夺!几头羊,几头牛的归宿而战争不断时,大乾朝的人们却在拼豪斗富,却在争权夺势,在载歌载舞,在吟诗作对,这使得蛮族更加适应战争、也更具有战斗力不谈,最主要的是,一旦双方出现战争,蛮族是为了生存而战,而我们却仅仅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随着林若愚的诉说,郭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岳父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打探一些草原的消息。”林若愚说道。 “我会的,不过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郭老爷问道。 林若愚点了点头,道:“希望是我想太多了,但如果草原真的统一,只怕会更加严重。” 郭老爷想起这些年行商的所见所闻,认同的点了点头,心中的忧虑却愈加增加。 …… “老爷,有人看到那贱婢往城西去了。” 郭老爷恍惚与深思之间,听到管家的声音。 “有看到她进的哪一家吗?”郭老爷缓缓问道,但声音间多了些沙哑。 “没有,但估计只有那几家。”管家说道。 郭老爷点了点头,道:“密切关注,尽量找出她和她背后的人。” “通知下面的人,与草原上那些部落的买卖,都停下来。”郭老爷想了想,道:“先停下铁和粮食的交易,盐巴、布匹等物品的交易造旧,另外做的更加隐秘一些,同时让他们多打探打探草原部落的消息。” “是,老爷!” …… 吃过精致的午膳,林若愚悠悠然在院子里度步消食,来到一处小型练武场,便见炽烈阳光下一位身着护院服饰的彪形大汉正在打拳,身子一沉一起间拳脚飞舞,招式标准毫无疏漏,呼吸节奏富有韵律,起伏纵跃好似一头老虎呼啸山林,呼喝之音在小练武场来回传荡。 带这位护院打完之后,已是满头大汗。 林若愚鼓掌说道:“王教头,好拳法。” “姑爷说笑了,小人不过一身蛮力罢了。”王教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冒昧的问一句,王教头这拳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林若愚问道。 “姑爷客气了,哪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这拳法随便问一个小兵都知道,小人曾经在军中待过几年,这拳法便是军中所教授的军体拳。”王教头说道。 林若愚点了点头,道:“不知道我能否学习一二。” 王教头听后诧异的看了林若愚一眼,没有想到他这个文人公子居然想学习拳术,道:“姑爷想学自无不可,不过这拳法对身体的要求很高,姑爷若感觉身体不适,一定要停下来。” 林若愚点了点头。 王教头便开始指点林若愚这套拳法的要诀,耐心细致,一拳一掌地为林若愚讲解拳法,而也没有,因为这只是一套普通的军体拳而轻视,十分专心致志,没有丝毫分神地聆听。王教头又亲自演练了一番,就让林若愚打一套试试。 只见林若愚脱下外衣,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还挂着一颗赤红的珠子,打过一遍之后,林若愚发现自己不但没有丝毫疲劳,反而浑身的舒爽,再度打了一遍,越打越熟练。 在一旁的王教头确是一脸震惊,他没想到林若愚这个文弱书生,居然还是个练武奇才,不但一教就会,而且还能练到这种程度,可只林若愚有大好前途,不可能跟在他一心练武,他知道林若愚学他的拳法,不过是想锻炼一下身体而已,这让他感觉有点可惜。 午后的阳光照在林若愚的身躯之上映衬出了一层层淡淡的金色轮廓。他身上那密密麻麻地汗水,更是闪耀起了璀璨的晶莹之色。 “小姐,快看,姑爷在那里!” 郭筱婷遥遥的站在练武场外,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细润如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有些俏皮的微微上扬,纤纤玉手中持着一卷书册,旁边跟着四个丫鬟,几个小丫头看着林若愚小声的叽叽喳喳了起来,什么姑爷好帅啊,什么姑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什么姑爷好威武像将军一样啊,什么姑爷的皮肤好好啊! 郭筱婷杏眼如波的上下扫了林若愚一眼,晶莹如玉的俏脸上浮现一抹嫣红,带着娇羞。 林若愚看着郭筱婷,勾了勾唇角,动了动嘴唇。 郭筱婷见了,俏脸蛋更红了,她明白林若愚说的什么。 “扯平了!” 郭筱婷拿起手中的书册,拍了拍一旁丫鬟的脑袋,娇声喝斥道:“你们几个花痴叽叽喳喳的,看什么看?还不快走,也不怕长针眼。” 那丫鬟抱着脑袋,委屈的看了郭筱婷一眼,嘟起嘴,小声的念叨:“哪有这样就长针眼的,小姐,分明就是在吃醋。” 不等郭筱婷再度打过来,连忙向一旁跑去。 郭筱婷不甘的追了过去,又在那丫鬟的脑袋上拍了拍,就这样消失在林若愚的视野里。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木盘来到林若愚身边,上面放着热茶与毛巾。 “姑爷,这是小姐让我拿来的!”那丫鬟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林若愚的身躯,便如触电一般,鸵鸟似的低着头说道。 林若愚笑着点了点头,擦了擦汗,喝了一口热茶后,才将衣裳穿上。 林若愚摸了摸胸前的玉珠,玉珠丝丝清凉渗透着体内,自从带上这个玉珠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通过今天的练武,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第二十八章 院试1 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由皇帝任命的学政到各地主考,院试公告下来,都是由府衙操办的,中间没提学道衙门什么事。 这也是规矩,学政到各府进行院试时,由知府充任提调,并承办学政一应供给,如膳食、油烛、文具等。各府还须依例送给学政及其他考官若干银两贴补规费,称为棚规。 六月一日 本届院试的主考官邓谦抵达江州府城,随即考期公布,考试定在八天之后的六月八日。 林若愚与李显他们一并府衙里,领了府试的考引,也是院试的准考证。 领考引队伍排得老长的,前面的书吏一一比对抄录。而排队之间,林若愚他们都是风华正茂,没有累次赴考,蹉跎岁月的经历,看着四周不少三四十岁,甚至五十多岁的老童生,不免有几分优越。 钱守业凑到林若愚身边,说道:“若愚,你看看这些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参加考试,如果我三十岁没有考上秀才,这一生我都不打算再考了。” 林若愚笑着摇了摇头,只能说在这种科举取士的模式下获得功名的收益太高,以至于无数学子挤破了头也要获得一纸功名。 好容易排到了林若愚,因为这段时间他经常来请教杜杏廉,府衙里不少书吏,都是认识林若愚,对他也很恭敬,说笑间,就给他办好了。 办好考引后,与李显他们一同去酒楼吃过饭,林若愚才回去。 大乾院试的时长是一天一夜,大概有五六百的考生,录取的名额却只有三十名,录取的概率是二十分之一。 院试的考试流程,基本与县试和府试无区别,只是县试和府试属于预备考试,而院试则是大乾四级科举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中处于第一级的正式考试。 所以即使那些在府试中考的很好的人,也知道院试录取标准与以往考试截然不同,没任何人敢掉以轻心。 只剩下短短七天,林若愚也进入了备战状态中,一连几天都没有出过房门,连饭菜都是林月儿送来的。 待到院试那天,林若愚很早就被郭府的丫鬟给叫了起来,这两个丫鬟专门给林若愚看着时间,一宿都没睡,简单洗漱过后,林若愚很安逸的用过早餐才出发。 从郭府出来,昏暗的天空,还有数十颗星星在闪烁,坐上郭府的马车,到了外面的大街,随处可见前往考场的考生。 林若愚毕竟参加了县试和府试,对于入场规矩已经很熟悉了, 进入考场来到自己的位置后,林若愚发现这里的环境与府试并无不同,依然是宽长数尺的木板。 林若愚因为上届府试中拿到案的位置,按规矩需要提“堂号”,即座位更靠近主考官,林若愚的考号很特殊,甲字壹号,在这考场位于西北角,一抬头就能见到主考官的案桌,六百多名考生,由他来领衔。 林若愚环顾左右,都是在府试中拿到前十的人物,就算别的人不常交集,同届的府试前十最少都脸熟知道名字,凑巧的是,李显坐在他的正对面,只不过在考试中,他们可不敢打招呼,甚至连一点异样的眼神都不敢弄。 等考生差不多到齐,天正好蒙蒙亮。 与府试相比较,考题量多了一倍,而且院试的考试又多了一项赋律。 因为是一天一夜,所以每个人还特地发了五根蜡烛,与前世的考试动辄三天三夜不同,前面的几场考试都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慢慢的琢磨文章,这需要学子有一定急才。 要是一时卡住,不能才思泉涌,只能怪你倒霉,错过这次机会,所以大乾朝的科举考试并不是越老越吃香,相反越是年轻人,脑筋才转得越快,被录取的几率也大得多。 考生入场,只略等一会,就等来了派发纸张笔墨的衙役。 院试对考纪要求非常严格,在号舍前有相当数量的衙役和跨刀军士监督,如有换座位、换卷子、随便扔纸团、说话聊天、背书等情形全都按作弊论处,只要被发现就予以严惩。所以此时整个考场变的特别安静。 又过了一会,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考题贴板巡回展示,这一点与之前一般无二。 前来参加院试的学子都经历过县试、府试,自然很快就进入状态。 前面的墨义、经义、算术,对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考题到手,略作思索之后,林若愚便开始奋笔疾书。 倒是赋律的题目很有意思。 为何古之圣贤亦多磨难? 林若愚想到自己的望气之术以及自己前世很欣赏的一篇赋律,提笔写下了三个字《破窑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林若愚将前世的这篇文章赋律稍作修改,结构微调,删去一些可有可无的句子,使文章道理朴实严密,更是纯粹。 写完赋律,最后只剩下贴诗,是以兰花为题,古人总喜欢以兰花、竹子、菊花、梅花作诗,以诗喻人,只是这人是不是真正的君子就不知道了,但作的多了,想作的出彩也就难了,当然,这个问题对林若愚来说自然是不存在的。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林若愚提笔写就,众考生已经点起了蜡烛,在这微光下奋笔疾书。 林若愚没有吃考场提供的面饼,但也喝了些清水,觉得小腹有点便意,于是便起身示意自己要去如厕,巡考衙役往粪号方向确认了一下,此时尚未有人,便同意了林若愚的如厕请求,取了一个牌子给了林若愚。 林若愚将牌托于胸前才被允许从号间里出来如厕,林若愚小心翼翼的出来,唯恐碰翻了笔墨纸砚。 林若愚出来后,便有一个衙役一直跟着林若愚往号舍尽头走去,真是贴身跟随啊,寸步不离,林若愚也能理解,他们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避免考生趁机作弊。 第二十九章 院试2 第三十章 新字体 第三十一章 文采飞扬 第三十二章 无名道人 第三十三章 魇镇之术 第三十四章 寒光 第三十五章 连中三元 第三十六章 劫 第三十七章 此世道门 第三十八章 取舍 第三十九章 辞别 第四十章 来由 第四十一章 招揽 第四十二章 名满天下 第四十三章 天星降世 第四十四章 太平公主 第四十五章 浩然正气 第四十六章 查账 第四十七章 信手拈来 第四十八章 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