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佬暖被窝01 我给大佬暖被窝02 白夭夭打量了一下周围。 宽敞阔气的房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边,眼前的雕花大木床挂着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一般荡漾旖旎。 床头挂了一柄长剑,剑鞘镀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颗夺目璀璨的宝石。 整个房间都透露着奢靡华丽的气息,白夭夭眼里蹦出¥的符号。 那可都是钱的感觉! “看在你刚来的份上,我可告诉你,惹了谁,都别惹尊主,不然,拿你去当炉鼎!”刚才那女孩又过来压低声音道。 白夭夭慢慢点头,手往床上摸去,“哦好,我这就铺床。” “哎!谁让你动的!”那女子惊叫一声,猛地抓住了白夭夭的手,“不要命了?!” 白夭夭迷惑了,“不是,让我铺床的嘛?” “你是真不懂假不懂?之前没人教过你?不要碰尊主的床!让你铺床,是让你把脚踏擦干净,绝对,不能,有,一丝灰尘!” 白夭夭慢慢瞪圆了眼睛,“啊?” 这铺床的方式很清新脱俗嗷。 “快点,尊主要出来了!” 白夭夭被她这么一吼,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忙蹲下身去拿袖子擦脚踏。 罗春“...你可怎是...给老娘起开,要死别拉着我。” 罗春一把把人扯起来,奔出门拿了洁布利落地把脚踏擦好,素手一抹,洁净如新。 外边响起了铃声,罗春一个激灵,拉着白夭夭来到门外,站到一排红裙侍女身后,低声道,“快跪下。” 白夭夭乖乖照做,膝盖垫在裙摆上。 灰色的,和前排的姐姐们不一样。 不怪她拿袖子擦,就是像抹布嘛。 铃声一阵一阵地传来,回廊的尽头,慢慢出现一道玄黑的人影。 高大修长的身形,一出现就带着的冷厉气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感染了她们的恐惧,白夭夭莫名有点紧张,低着头不敢看。 【目标人物出现,晏鸿光,任务,增加他的罪恶值。】系统出现,低沉冷冽的声音,有这么一瞬间让白夭夭以为它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在想啥呢哈哈,可不是每一个系统都有变成宿主的福利哟嘻嘻。 “罪恶值要增加到多少?”白夭夭腿跪得有些麻,偷偷揉了一下。 【和他接触后将看到他的罪恶值,要求增加到百分之百。】系统道。 白夭夭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 晏鸿光慢慢走过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微微喑哑低糜的声音响起,“下去。” “是。” 侍女齐齐应声,等房门关上之后,退到院中侍立。 白夭夭朝房门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暗影从天而降,站在院中低声汇报,“尊主,御盟来人,为首的是他们的首座大弟子。” 白夭夭歪头,谁来了?啥盟?盟啥? 房门缓缓打开,男人站在门口,墨袍在灯火下暗光流转,低低的声音给人无形的压力,“知道了,你们谁想去服侍的,跟着灰一去。” 侍女们纷纷埋下头压低了身子不敢出声。 没有人会去,谁不知道御盟和她们尊主有过节,去了就是找死。 但是白夭夭不知道。 所以白夭夭举手了,“尊主我去我去,我来为尊主分忧!” 我给大佬暖被窝03 跪在白夭夭身边的罗春都快窒息了。 这蠢货说什么呢?! 她现在恨不得把白夭夭掐死省的一会连累到她。 她们尊主在修仙界地位特殊,不属正道仙者,更不属魔道邪主,他看不上正派的伪善,也不屑于和用血气和双修等下三滥路子的魔教相处,在修仙界独树一帜,独来独往。 两边都想招揽尊主,至少不能让尊主到对面阵营去,所以时不时就有人找上门来。 对于修仙者,尊主最看不惯他们那种假正经风轻云淡的面孔,总是送几个美艳的侍女过去暗嘲。 被送过去的,自然最后要被无情地处理掉。 罗春真想给刚才的自己两嘴巴子,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白夭夭丝毫没察觉到身边人突然顿住的呼吸,兴奋地举着手,大着胆子看向门前的晏鸿光。 深邃的眉眼,冷俊邪佞的面孔,墨发披散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靠近眼尾的地方,隐隐有暗红的花纹,更为俊美的面庞添了几分妖气。 白夭夭看愣了,直勾勾地盯着晏鸿光。 真好看啊... 在小系统贫乏的人生经历中,晏鸿光无疑是一道刺眼的光。 不仅刺眼,还戳心。 白夭夭不知是沾染了上一个宿主的癖好还是生来就这样,对这样的美色没有一点抵抗之力,咽了咽口水,手举得更高了,“尊主!我可以!” 白夭夭发出了鸡叫的声音。 罗春觉得自己离当场去世就差这么一点了。 晏鸿光漫不经心地看了白夭夭一眼,道了一声,“灰一。” “是。”灰一俯首应下,走过来要带走白夭夭。 真是奇怪,第一次见这么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女人。 不过,他也管不着。 白夭夭见晏鸿光转身又要进去,急了,忙又喊了一声,“尊主可需要我做什么?” 说不说话的没关系,再看她一眼就可! 晏鸿光当然没理她,房门在白夭夭眼前关上。 白夭夭失望地耷拉下脑袋,整个人蔫了下来。 其余侍女纷纷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院子,罗春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白夭夭一眼,摇了摇头。 没得救了。 灰一走过来冷淡道,“走了,贵客在前边等着。” 白夭夭回神,乖乖站起身跟着灰一走了。 走到外边,白夭夭才打量到周围的环境。 恍若宫殿一般的宅邸,到处是黑金之色,奢华高贵,带着别样的肃穆。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尊主是什么尊主,御萌又是什么萌。 能比她还萌? 灯火漫天,宫殿里十分好看,就是安静得很,白夭夭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走快几步跟上灰一。 然后又默默退了几步。 瞪她一眼的灰一更让她害怕。 可真是太难了。 灰一把人带到客殿,让开身示意白夭夭进去,“进去。” 白夭夭踮脚往灯火通明的大殿里看了一眼,又瞅瞅灰一,“哥哥,你不进啊?” 灰一转身就走。 白夭夭叹口气,人间太冷漠。 瞎捉摸了一会,白夭夭抬头挺胸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白夭夭被灰一提溜着站到晏鸿光跟前。 “说,为什么要捉弄客人。”晏鸿光斜依着,看向缩着脑袋的白夭夭。 我给大佬暖被窝04 晏鸿光看着眼前似乎刚刚才长开的小姑娘,想到刚才灰一来报的,“那侍女把客殿里养的几只孔雀和玄虎放到御盟大弟子楚海房间去了,楚海正在...沐浴。” 晏鸿光只听着就能想到当时的情形,再看着跟前低着头不吭声的小丫头,哼笑一声,声线低糜里带着一点笑意,“说,为什么要捉弄客人。” 白夭夭悄咪咪抬眸,刚想说话,却在晏鸿光身前看到一个数字。 60%。 什么意思,啊,这难道就是晏鸿光的罪恶值? “大人,这就是他的罪恶值了吧?我能随时随地查看吗?”白夭夭分出心神问道。 系统没有回答。 白夭夭暗自瘪瘪嘴,什么嘛,一个两个都不理她。 “尊主问你话。”灰一推了推沉默的白夭夭,白夭夭回过神来,看向晏鸿光,歪头,“我没有捉弄啊,是客人说的,想看看新鲜玩意,我就把孔雀带过去啦。” “结果客人竟然这么害怕,上蹿下跳的,不成体统没有规矩,把浴室弄得一团糟。”白夭夭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灰一心想不怕才怪,谁不知道御盟首座大弟子半点修为也无,就是个普通人,若不是看在御盟是修仙界是数的上的门派,这种人根本进不了梵尊。 白夭夭说完,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晏鸿光,“难道尊主是觉得...我应该玩更新鲜一点的? ” 晏鸿光支着下颚,漆黑的眸子盯住一脸无辜纯挚的白夭夭,眸光落在那粉嫩的小脸上,忽然道,“既然客人不想要你,灰一,带下去。” 白夭夭脸色一下变了。 干啥干啥,你又不欢迎他们,我捉弄一下为什么要杀我! 完球球,第一次当宿主做任务开头竟然这么悲惨?! 白夭夭发挥了从宿主那里学来的技能,靠自己。 不行她自己完全靠不住,还是要靠系统才行! “大人救我!”白夭夭开始找系统,“怎么办啊我如果死了会怎么样啊?” 系统没有立刻开口,就在白夭夭被灰一扯着往外走的时候,低声道,【哭。】 白夭夭“?嘎?” 哭,她之前是个系统啊,没哭过,怎么哭,那种水珠似的液体,需要很悲伤的时候,才能落下吧? 白夭夭开始假哭,揉红了眼睛哼哼唧唧呜呜咽咽,不时从指缝里偷瞄软塌上的晏鸿光。 晏鸿光面无表情,白夭夭撇撇嘴,放下手耸了耸肩膀,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一眼晏鸿光,叹口气。 算了,回去重新再来吧,就是不知道重新来,还能不能再遇到这样好看的人。 “停,”男人慵懒的声音响起,白夭夭马上拉住灰一希冀地看向晏鸿光,“尊主有何吩咐?” “倒是有点别的用处,今日起你就留下来服侍我。”晏鸿光淡声道。 白夭夭眼睛倏地亮了,灼灼地堪比旁边的灯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谢谢尊主不杀之恩!” 晏鸿光起来的动作一顿,又面无表情地走进内间去了。 也没人要杀她啊。 他要是每一个都杀,梵尊都埋不下。 我给大佬暖被窝05 白夭夭莫名其妙地就留下来了,被灰一带到旁殿的楼阁里,“以后你就在这住,至于要做什么,全听尊主安排。” 白夭夭欢天喜地地点头,“谢谢灰一哥哥。” 灰一掩在黑色面罩下的眉头微动,没说话走了出去,关上小楼的门。 白夭夭美滋滋地在这个两层的小楼里爬上爬下,新鲜地摸来摸去。 这里不知是准备给谁住的,布置的一样高贵奢华,多的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和一些精致的小玩意,白夭夭拿起一个摆件看了看,小心翼翼放回去。 太贵了,碎了赔不起。 外边已经夜深了,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连风声都不敢响起,唯恐惊扰了尊主的休息。 白夭夭洗漱完躺到柔软的床上,开始骚扰系统。 “大人大人,你当时为什么让我哭啊?” “大人,你就告诉我世界信息吧不然我很难过的。” “大人你睡觉了吗?我还没有睡呢系统不许睡!” “...好的吧大人你想睡就睡好惹,我也要睡觉了,拜拜惹。” 白夭夭瘪嘴,叹口气缩成一团裹在锦被里,咂咂嘴。 希望晚上可以梦到尊主呀。 梦不到也可,别做噩梦就行。 第二天,白夭夭被罗春喊醒。 “呀是好心姐姐啊,你怎么在这?”白夭夭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坐起身,睡袍压出许多褶皱,松松垮垮地从肩头滑下来。 罗春一脸复杂地在床边看她,这蠢丫头也是命大,不但没有被丢出去,竟然还留在了尊主身边! 要知道可从来没有人能贴身服侍尊主的! 难不成现在傻子都惹人宠爱? 不过,能活着就是好事。 “姐姐?”白夭夭清醒了,打了个哈欠,“发什么呆呀?” 罗春回神,吸口气道,“我来服侍你起床用早膳,用过早膳后你去陪尊主。” 白夭夭吓了一跳,“我?你服侍我?这,不用的呀。” 罗春暴躁起来,直接上手脱白夭夭的衣服,“废什么话,给老娘脱!” 白夭夭被扑倒,“呀姐姐轻点!” 灰一站在门口,听着里边时不时响起的娇俏女音,面罩下的脸神色诡异。 有点吵,主殿里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喊过。 白夭夭脸红红的出来,见到灰一,有点不好意思地捂脸,“灰一哥哥,有事吗?” “尊主已经起了,你过去陪着。”灰一淡声道,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路发现后边没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女孩还愣在原地,皱眉,“你怎么不动?” 白夭夭回神忙跟上来,“我要做什么?” “一切听尊主的安排。” 白天的梵尊更为巍峨,白夭夭四下里看着,走到半路遇到了御盟的人。 为首的就是昨晚被她戏弄的楚海。 白夭夭嗖地一下跑到灰一身后,悄咪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 干嘛,不会是大早起就过来寻仇吧。 楚海看到了白夭夭,重重地哼了一声,带着人拂袖离去,去找晏鸿光。 白夭夭冲那群人的背影“略略略”,被灰一看了一眼,乖乖地低头跟着他走。 双方在主殿相见,白夭夭眨眨眼,一溜烟跑到晏鸿光椅子边几米站着,挺胸抬头看楚海。 有靠山的,你过来呀! 我给大佬暖被窝06 晏鸿光瞥了白夭夭一眼,有些不耐的眼神看向下边站着的几个人,声音带着几分阴鸷和不善,“何事。” 为首的楚海刚要说话,被身边人隐晦地拦了一下,转过脸皱眉瞪了那人一眼,仰头对上首坐着的晏鸿光大声道,“在说正事之前,还请晏尊主好好管管自己的下属,昨晚那婢女,竟然敢作弄我!” “身为御盟首座大弟子,一个小小婢女敢如此,该严惩才是!” 楚海身边的人脸色听了楚海的话脸色都白了,眼神仓惶恐惧,颤抖着看向晏鸿光。 跟这蠢货一起出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有狗胆对晏鸿光说这种话! 他们还要命呢!这蠢货出去在修仙界,哪里比得上晏鸿光侍女的地位! 白夭夭略微皱眉,刚要说话,忽然身边人的手抬起,按在她的肩头上,稍一用力,将人带向自己。 “哦?我怎么听说,是你欺辱了我的侍女呢?”晏鸿光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夭夭。 白夭夭眨眨眼,马上非常配合地哭出声捂着脸想往晏鸿光怀里趴,被晏鸿光死死按住肩头不能动。 哥哥简直无情。 但妹妹依旧可以。 白夭夭抽泣着,女孩嘤嘤嘤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晏鸿光暗自皱眉,手下力道不由得一重。 怎么会有女子哭得这般难听,连铩血谷的血乌鸦都叫得比她好听。 白夭夭觉得疼,这是她第一次感知到疼的感觉,鼻尖一酸真的哭出来,呜地一声大哭起来。 楚海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了。 但不得不说,哪有人能哭成这么难听,凡人女子就是如此入不得眼。 晏鸿光哪里知道是自己捏疼了白夭夭,见她哭个不停,手下一拉,将人拉近身边,指尖强硬地抬起白夭夭的下巴,一张带着晶莹泪珠的楚楚可怜的美人脸映入眼帘。 泪珠挂在眼角,姣好的面孔此刻蒙上一层红晕,小巧的鼻尖抽了抽,雾蒙蒙的眸子委屈地看向晏鸿光。 哥哥轻点! 晏鸿光墨发墨眸,眸色深深,似有暗光流转其中,带着侵略性魅力的脸庞给白夭夭巨大的冲击,女孩忘记了疼,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晏鸿光淡淡地看着她,抬手擦去白夭夭脸颊的泪,微凉的指尖动作谈不上温柔,在白夭夭柔嫩粉颊上留下一道痕迹旋即目光一暗,冷冷看向楚海。 “若不是受了欺负,怎么会哭成这样?本尊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区区御盟这么猖狂。” 晏鸿光不紧不慢道,平冷的语气让御盟的人一下子汗毛倒立,不顾楚海的反应忙不迭求饶。 “尊主大度,放过我等吧!” “我等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邀请尊主去参加九剑大会的,尊主请看这邀请函!” 一人说着,袖中飞出一道小小的纸鸢,飞到晏鸿光眼前,抖了一抖,在虚空中幻化出墨色字迹。 给白夭夭瞧得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这是啥,有点玄幻,这是什么世界?! 很好,大人不说,她白夭夭也聪明地看出了真相。 这一定是神秘的东方术法。 我给大佬暖被窝07 虽然白夭夭不懂,但是也好歹做过系统,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这里是修仙的世界。 白夭夭明白后,好奇地看向晏鸿光。 尊主,那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不是,好仙者。 怪不得有60%的罪恶值。 得想办法涨一涨才行...白夭夭余光瞄到一脸不耐烦躁轻蔑的楚海,计上心头。 晏鸿光漫不经心地看了一遍九剑大会的邀请函,修长的手指轻弹,墨色字迹消散在空中,冷喑的声音响起,“哦?这又和楚海欺负我的侍女有什么关系呢。” 御盟的人吓得浑身直哆嗦,结结巴巴辩解道,“是,是楚海鲁莽,还请尊主网开一面!” 楚海被两人拉着,一听他们的话怒不可遏,一把甩开手,“胡说什么!我何时欺负过她?!不过小小凡人侍女,也敢戏弄本首座,该是我问尊主要个说法!” 白夭夭听着楚海的话,嘴一撇,扑到晏鸿光宽大座椅的扶手上,仰脸看着晏鸿光,掷地有声,“尊主切不可轻饶了他!” 晏鸿光眸光一转,深藏着血色的眸子盯住了白夭夭粉嫩秀美的小脸,手指慢慢点上白夭夭柔软的面颊,轻轻用指腹磨蹭着,感受着滑嫩的触感,“为何。” 白夭夭缩了下脖子,下意识觉得眼前的男人此刻极其危险,咽了下口水,忍着些微的恐惧颤声道,“因为,因为我是尊主的侍女,就算是凡人,那也不能随意轻辱,不然岂不是打了尊主的脸。” “再说这是在尊主的地界上,就算是什么御盟,也得老老实实的,可看这位公子,语气跋扈,丝毫不把尊主放在眼里,这怎么能行!” “所以,为了尊主的面子,也不能轻饶了他。” “不然让别人以为,我们怕他呢。” 白夭夭越说越来劲,眸子一闪闪地发光,满怀期待地看着晏鸿光。 倒也不是冤枉了那人,那人本就心术不正,当她不懂什么叫“新鲜的”,不知他以前来的时候,祸害过多少姐姐妹妹。 晏鸿光没有说话,白夭夭在他幽深的目光下慢慢冷静下来,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心里一片凄惨。 完了完了,不会要杀了她吧。 白夭夭慌乱地低下头,缩着缩着忽然觉得缩不动了,同时肩膀上传来熟悉的痛感,下一秒,整个人落入一个冷冰冰的带着一股清冽味道的怀抱。 “说得好。”晏鸿光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白夭夭僵着身子,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想缩着。 她现在完全不敢动。 晏鸿光揽着怀里娇小柔软带着香气的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海一行人,眼神波澜不惊,微一抬手,“灰一,带下去。” “是。” 一直隐在暗处的灰一带着几个人将御盟的人押了出去,楚海一直在叫喊,被灰一一拳砸晕。 白夭夭默然。 这人死也是蠢死的。 感受着腰间带着凉意的手,白夭夭战战兢兢。 她要是死会怎么死啊呜呜呜。 “抖什么。”晏鸿光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扶手上让白夭夭不得不趴在他怀中,那双小鹿般的眸子带着水光,颤巍巍地看过来。 看起来很乖。 我给大佬暖被窝08 白夭夭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在抖,抿出一个透着傻气的笑,“啊,啊?我,我没抖啊...” 晏鸿光看着她,也没说什么,将她就这么揽在怀中,阖上眸子不再动弹。 白夭夭懵懵懂懂莫名其妙,歪着头盯着眼前的男人。 完美,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啊...白夭夭在心中感叹着,眼神不能从晏鸿光脸上移开,渐渐看得痴迷,越靠越近,近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晏鸿光微一睁眸,冷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夭夭,修长手指钳住女孩白皙的下颌,“大胆。” 白夭夭如梦方醒,吓得一激灵就想从晏鸿光怀里逃走,可是纤腰被紧紧勒住,动也不能动。 “知道为什么我还留着你吗。”晏鸿光开口了。 白夭夭乖巧摇头。 笑话她连这到底是哪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因为你的心。” 晏鸿光说了一句似乎带有深意的话,扶起白夭夭让她坐在他身上,抬手虚虚地指向女孩心口的位置,“别让它变了,懂吗。” 白夭夭又乖巧摇头,“不懂。” 他刚才说的是人话吗?还是说她听不懂人话? 晏鸿光微一勾了下唇,那笑意又转瞬即逝,抬手把女孩又拢入怀中,像刚才那般阖眸休息。 白夭夭虽然不明白晏鸿光的话,但是也能听懂她目前是没有危险了,遂放下心,下巴搁在晏鸿光胸前,静静地看着他。 ...... 灰一把楚海一行人带出主殿后,冷笑一声道,“尊主发令,你们回御盟吧,只不过,这位首座大弟子得留下。” 御盟的其他人有心想救,但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不得不施了一礼,扔下楚海匆匆忙忙出了梵尊,坐上御盟的灵鹤回去搬救兵。 虽然楚海是个废物,但是到底也是御盟的首座,更是天澜老人的儿子,断不能死在梵尊,不然岂不是天下修仙者耻笑! 灰一看着人走了,不屑地笑笑,又厌烦地看着地上昏死的楚海,抬手一招,两个一样的灰影落下,“你俩,把他扔到不归谷去。” “是。” 不归谷,里边凶兽遍布,让楚海在里边自生自灭吧。 杀这样的人,都脏他的手。 就是过不了几日,大概那御盟要上门要人了吧。 ...... 白夭夭成功地在晏鸿光身边住了下来,她发现晏鸿光跟别人不太一样。 大家都是白天工作晚上休息,晏鸿光每次白天都是抱着她睡觉,晚上就不见了踪影。 白夭夭愈发好奇,旁敲侧击问灰一,灰一也不理她。 难道是她旁敲的角度不对。 灰一心说你就差没直接问尊主晚上是不是去风流了,我能理你吗。 再说尊主心脏的秘密,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白夭夭在偌大的一个主殿,除了晏鸿光,能见到的人只有灰一和罗春。 罗春只有每天过来服侍她起床,白夭夭想方设法地问出了一点东西。 知道了梵尊是什么地方。 哇吼,原来是全员恶人,好刺激。 她更想知道晏鸿光晚上不在房间去做什么了。 白夭夭用她并不灵光的小脑瓜一想,决定晚上去跟踪一下晏鸿光。 被发现也没关系。 我给大佬暖被窝09 夜晚降临,主殿里一片灯火通明,晏鸿光翻过一页书,看到脚踏上靠着他的腿头一点一点打瞌睡的白夭夭,眸光微敛,放下书卷起身把人抱起,缓步朝白夭夭的小阁楼走去。 把人放到小床上,晏鸿光坐在床边,手指还游移在女孩的脸颊上,顺着完美的弧线,逐渐往下,停在了心口前。 和她一样纯善温暖的心脏.... 女孩呓语一声,晏鸿光手指触上白夭夭温软细腻的皮肤,刚想动作,忽地皱紧眉头,一阵钻心痛楚袭上,不得不马上起身,快速走了出去。 晏鸿光走出门,白夭夭猛地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坐起来,看了一眼门外,溜下床。 主殿里晚上除了她和晏鸿光不会有任何人在,连灰一也不能轻易入内需要在外禀告,白夭夭一点也不担心被别人看到。 出了小阁楼,远远的白夭夭瞅见了晏鸿光一闪即逝的背影,忙提了裙子跟上。 主殿非常大,出了灯火能照应到的地方,周围环境一下变得幽森起来,高大茂盛的树木在月光下打出张牙舞爪的阴影,配上呼啸的冷风,让白夭夭打了个颤。 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冷啊... 白夭夭有点怕了。 她想回去,一转头,却发现自己早就走出了认识的范围,连来时的路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她完了。 白夭夭红着眼圈想到,她干嘛要来跟踪啊躺在屋里舒舒服服睡觉不好吗呜呜。 这叫什么,这是不是就叫作死啊呜呜呜。 又一阵妖风,刮起了无数树叶冲向白夭夭,带着隐约的峰鸣,像是数把锋利的小刀,白夭夭惊叫一声抱头就要跑,下一秒,落入一个带着冷气的怀抱。 “跟踪?嗯?” 晏鸿光一挥手,树叶落回原地,风也静了下来,白夭夭躲过一劫。 但是抱着她的晏鸿光,明显比这些破树叶难对付。 白夭夭缩起脖子,被晏鸿光一路抱着向前,七拐八转,绕过一座假山,一股深深的寒气扑面而来,冻得白夭夭一个哆嗦。 晏鸿光丝毫没有理会怀中人的冷颤,一步一步抱着白夭夭朝寒潭走去,一松手,白夭夭噗通掉进齐腰深的,冒着白气的寒潭里! 寒潭是由千年冻石堆砌而成,引了这世上最寒彻的泉水,别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修仙者进去,也不能轻易抵抗住寒潭刺肤刮骨一般的冷。 白夭夭就这么被扔了进去,差点直接冻回星海。 晏鸿光穿着宽大的墨袍,就这样站在岸边冷眼看着。 白夭夭牙齿不住地打着冷战,忍住了喉咙里的呼喊,从寒潭里扑腾起来,哆哆嗦嗦站起,抬头望着岸上眼神比潭水还要冷酷的晏鸿光,声音微弱得像是奶猫一样,“尊主?” 晏鸿光不为所动,声音冷酷到了极点,“谁派你来的。” 白夭夭“..嘎?” 问题超纲了尊主,毕竟原主信息系统大人也没有给我呢。 或许是白夭夭登时愣住的呆呆模样打消了一点晏鸿光的怀疑,也可能是白夭夭冻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太过可怜,在白夭夭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是晏鸿光朝她走过来的身影。 哥哥多疼我一点嘤嘤。 我给大佬暖被窝10 白夭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寒潭边躺着。 身上盖着晏鸿光宽大的袍子,而不远处,晏鸿光正闭眸坐在袅袅冒着白烟的寒潭中,赤裸着上身,一动不动。 白夭夭哈了口气使劲搓搓手,往前爬了几步来到晏鸿光身边,抱膝坐下,心疼地看着晏鸿光。 身上都结冰了,连眉毛头发上都是细小的冰霜,为什么要泡这水啊。 正想抬手拂去晏鸿光眉上碎冰,忽地眼前的男人睁开了眼,比寒潭水还要冷幽的目光一瞬间冻住了白夭夭。 晏鸿光没有说话,白夭夭悄咪咪往后缩了一下,小声问道,“尊主为何要泡在这里?” 搞得她以为他半夜跟哪个侍女玩“抓到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游戏。 “本尊做什么,要告诉你?”晏鸿光说完,又阖眸入定,周身隐隐有灰气缭绕。 白夭夭不敢再出言打扰,但是又冻得不行,皮肤都冻青了,只能一边嘶着气,一边蜷缩在晏鸿光的袍子下。 她知道了,晏鸿光一定是想冻死她。 哥哥好狠的心,妹妹就是再可以,也怕是不行了嘤嘤。 白夭夭的意识逐渐散去... 忽然寒潭底传出一声隐忍的低吼,拉回了白夭夭的神思。 白夭夭猛地坐起身朝四周望去,晏鸿光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迹,而寒潭底... 白夭夭不假思索,脱下袍子就跳入水中,努力辨认着水下,朝谭底游去。 从外边看,这寒潭不过半人高,可水下另有玄机,白夭夭游了几下,看着漆黑不见底的寒潭竟有种这里会通向地狱的错觉。 黑暗和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涌来,白夭夭体力不支,咬紧了牙关凭着一股劲向下游去,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 在水中漂浮着的没有意识的晏鸿光。 白夭夭精神一凛,奋力游了过去,使劲晃了晃晏鸿光,因为快要憋不住气痛苦地吐出一小串泡泡。 系统大人救命啊呼噜噜!你那超级无敌可爱的宿主要被淹死了咕噜噜噜! 白夭夭摇了摇头甩开飘到眼前的头发,绷紧了小脸一个用力拽动了晏鸿光,拼命向上浮去。 渐渐地两人靠近了水面,可白夭夭怎么也游不动了,肺快憋到爆炸,四肢失去知觉,水中有几缕血色飘出,是她被冻裂的肌肤。 可即便如此,她也死死拉住了晏鸿光的手。 看着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到达不了的水面,白夭夭绝望地一泄劲就要向下落去,却被揽入一个怀抱,一张俊美邪佞的脸映入眼帘,随即,是唇齿被温柔地撬开,一口气渡了过来。 白夭夭惊了一瞬,眸子睁大了去看眼前人,却只能望见晏鸿光深邃的眼神,感受着晏鸿光渡过来的气息,在这冰冷寒彻的水下一瞬间温暖了她。 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心口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那光微小却又坚定,闪烁片刻,等相依偎的两人分开,又消失不见。 寒潭水面上,两个人猛地冒出,白夭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力地趴在晏鸿光怀里。 晏鸿光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帮她顺气,思及刚才情景,眸色一深。 我给大佬暖被窝11 白夭夭不住地咳嗽着,小脸涨得通红,身上竟奇异地燥热起来。 晏鸿光将人轻轻抱起搂在怀中,快步出了寒潭,跃身一闪,朝主殿掠去。 白夭夭窝在晏鸿光怀里,一声不吭,滚烫的脸颊不敢贴在晏鸿光赤裸精壮的胸膛,小心地躲着。 晏鸿光垂眸瞄了怀中娇羞少女一眼,加快了加步。 来到主殿,晏鸿光径直抱着人来到后殿,树影月辉下,是冒着热气的温泉。 白夭夭睁开眼睛,探头看过去,眸子一下亮了,“哇!” 晏鸿光抱着人来到温泉边,将白夭夭放下,白夭夭迫不及待地凑近了伸手去摸热热的水,舒服地叹口气,“啊活过来了。” 晏鸿光迈开长腿跨入温泉中,靠在石壁上眉眼淡淡,冲白夭夭抬手,“你过来。” 白夭夭迟疑了一下,有点小羞臊,但还是抵挡不住温泉和眼前男人的诱惑,乖乖下去了,脱掉湿透的碍事的外袍,露出里边素白的小裙来。 白夭夭在温泉里扑腾了一会才朝晏鸿光游过去,被晏鸿光抬手拉过去拢在怀里,浑身的寒气被全逼了出来,此时连骨头都似乎是酥软的。 “尊主,你为什么要泡那冷水里啊?”白夭夭大着胆子问。 晏鸿光微睁着眸子,闻言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女孩的发,声音低低的,“练功。” “练功?”白夭夭歪头不解,“那后来又怎么晕倒在潭底了呢?” 若是灰一在这,定会摇头扶额,尊主就忌讳这事,你还特意提起来他昏倒,这不是质疑尊主实力吗。 白夭夭哪里知道,十分认真地问:“是练功出了岔子吗?” 晏鸿光抚着白夭夭发顶,闻言淡声道,“本尊修炼邪功,必须晚上对月练功,且非常容易走火入魔,所以要每天晚上去泡那寒潭,不然就会如同行尸走肉,杀戮成性,懂了吗。” 白夭夭瞪圆了眼睛,慢慢反应过来,“哦...” 说着,小身板慢慢往外浮动,想离远一点,却被晏鸿光一把捞回来,脸颊终于贴上男人的肌肤,被冰了一下。 白夭夭惊讶,“为什么你身上还这么冷啊?” “因为今晚练功被某个误闯的人打断,没能练好,所以才这样,不止是今晚,从今天开始十天内,我都会时时刻刻饱受冰封之痛。”晏鸿光声音冷下来,眸中敛着暗光。 白夭夭一下慌了,又想缩,晏鸿光的手臂环住她的纤腰,眉头微动,“想跑?你还未回答本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白夭夭赶紧老实交代,“因为想看看尊主晚上都干嘛去了。” 晏鸿光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妄图窥探本尊行踪?” 白夭夭连忙摇头,挤出一个笑脸道,“不是不是,我哪敢呢。” “那是为何。” “因为...”白夭夭说不出口。 “嗯?说。”晏鸿光凤眸微眯,心下更想逗弄白夭夭。 蠢蠢呆呆的小东西。 “我想看看尊主是不是和谁私会呢。”白夭夭小声地飞快说道,“毕竟尊主总是晚上不见,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就是她可能想歪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12 我给大佬暖被窝13 白夭夭就真的每天定点定时地出现在主殿门口,十分认真地提醒正在和灰一说话的晏鸿光,“尊主,该去练功了。” 晏鸿光偏头看过去,顿时失笑,倚在椅背上朝白夭夭伸手,“你穿的都是些什么。” 只见眼前少女不知从哪里刨出来了冬衣,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头上还顶着一顶宽大的帽子,时不时耷拉下来挡住透亮圆润的眸子。 白夭夭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朝晏鸿光走过去,“我,我这不是怕冷么...” 晏鸿光见她实在走得辛苦,低笑一声,摆手让灰一下去,起身走下台阶,来到白夭夭身边,拉着她站好,把帽子拿掉扔在一边。 又上手把她穿的那些袄子一件件脱了,只剩下里边灰扑扑的裙衫来。 白夭夭却有种被扒光了感觉,羞涩地捂住胸前,“啊尊主做什么呀。” 晏鸿光垂眸看她,低声道,“怎么,怕我做什么?” 白夭夭心说不,我怕你不做什么。 晏鸿光从怀中拿出一块暖玉,摊在掌心给白夭夭看,“拿着。” “这是什么呀?”白夭夭眸子一亮,欣喜地拿起来看,入手的一瞬间惊讶道,“好暖和!” “这是华阳宗特制的暖玉,华阳宗坐落华山之巅,终年积雪寒冷,这血玉便是他们研制出来以抗严寒的,你戴上试试。” 白夭夭马上又递给晏鸿光,晏鸿光眼神一暗,“你不要?” 敢不要他的东西... “不,尊主帮我戴上,尊主看看戴在哪里合适呢。”白夭夭转了一圈,眼睛亮闪闪的。 定情信物,稳了稳了,哥哥果然最疼我了。 晏鸿光眸中厉色散去,接过暖玉,上下看了一眼白夭夭,将暖玉挂在了女孩脖颈间,手指擦过比玉还要细腻的皮肤,用指腹揉了一揉,按住白夭夭软软的后颈肉,“不许丢了。” “怎么会呢,尊主也不许要回去。”白夭夭低头捧着,一片欢喜。 “好了,走吧,去看看这暖玉如何,若是还冷,本尊就去灭了那华阳宗。” 白夭夭心里一个咯噔,被晏鸿光抱在怀里,下意识看向男人身前,在心里呼喊系统,“大人,我能看看晏鸿光现在的罪恶值吗?” 系统没有应声,但随即给白夭夭看了一下现在的罪恶值。 百分之六十五。 白夭夭鼓了鼓面颊,撅起小嘴,心下叹气。 总不能怂恿尊主去做坏事来增加罪恶值吧.... 咦,为什么不能呢。 白*系统出身*三观危险*夭夭眨了眨眸子,小脑筋开始琢磨。 “别啃手,饿了?”晏鸿光拿开白夭夭的手,把人放下,“再让我看到你啃,我就给你些别的啃。” 白夭夭回神,发现两人已经到了寒潭,忙笑嘻嘻道,“不啃了不啃了,我在想,在想那个大弟子。” 晏鸿光眯了眯眸子,拉了人在怀里,“想他?” “不知尊主如何处置的,若是御盟来要人,怎么办呢。”白夭夭担心道。 真的很担心啊。 担心他们不来找尊主算账。 我给大佬暖被窝14 “怎么,当初敢撺掇本尊惩治,现在又怕人家找上门来。”晏鸿光唇角隐约勾起一点笑意。 白夭夭目光游移,“我才没有怕,本就是他不好嘛,我就是嫌到时他们找上门来,还要麻烦尊主解决了他们。” 晏鸿光不放在心上,“他们还不配麻烦我,怎么样,还觉得冷吗。” 白夭夭看了眼晏鸿光,忽然伸手轻轻捧上男人的脸,笑道,“不冷,你看,我的手是热的。”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 那摸摸脸总行了吧。 晏鸿光被白夭夭的举措吓了一跳,意外地怔了怔,眸光落在女孩甜甜的笑容上,“...大胆。” 白夭夭假装害怕地缩回手捂住自己的脸,暗自揉了揉。 呜呜,就当是哥哥在摸我的脸了。 晏鸿光发现白夭夭的小动作,不知怎么的就不想练功了。 “带你去个地方。” 晏鸿光说着,抱着人离开寒潭。 “嗯?去哪?”白夭夭从指缝里看着晏鸿光。 晏鸿光没有回答,清辉月光下,男人抱着娇俏妍丽的女孩走在幽幽竹林中,月色为两人披上温柔的衣,男人一向冷俊邪魅的面孔此刻也显得柔情,看呆了白夭夭。 这简直是连总部的系统都没办法做出来的哥哥啊... 晏鸿光抱着白夭夭来到一片绯红的花海。 高崖边,花丛绽放,如血般赤红,如夜般魅惑,明月高悬,花丛中隐有发光的粉蝶飞舞,一切都美得近乎失真。 “哇啊....”白夭夭惊叹一声,挣扎一下要下来,“这里好漂亮!” 可是,好像,看起来有一点眼熟...白夭夭提着裙,轻轻向前走了几步,抬眸看向天空中幽蓝皎月。 白夭夭终于想起。 这里,和它之前作为系统的时候,制造给宿主用来让她休息用的花海太像了! 可是,这是她当系统时候的事啊,难道说是巧合? “又发呆。”晏鸿光走到她身后将人搂过,抬起女孩的下巴,深邃的眸子望进白夭夭纯挚的眼底,“不可在本尊面前发呆想别的。” 白夭夭回神,脸色羞红一瞬,哥哥好霸道,好喜欢。 “是这里太好看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地方。”白夭夭夸赞道。 不,其实她自己的花海比这还美,但,低调低调。 不是人的事不能随便拿出来说。 晏鸿光牵着人走过,花丛里一群粉蝶展翅飞出,在空中洒下晶晶亮亮的粉末,如梦似幻。 “这是尊主为谁而建的吗?”白夭夭小声问道。 晏鸿光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又不动声色地牵着人继续慢步,“何出此言。” “因为尊主是男人啊,这里一看就是专为女孩子打造的。”白夭夭说着,声音小了下去,瘪了瘪嘴。 是哪个小妖精赶在她前边了! 晏鸿光失笑,抬手挥开一片雾气,露出后边的秋千来,将白夭夭抱起来放了上去,“说的不错,现在,这里是你的了。” 白夭夭心说我才不稀罕别人要过的,但是又不敢说出口,笑眯眯地应下,“好,既然是我的,就不能再有别人来了。” “好,只你一人。” 我给大佬暖被窝15 白夭夭从此每晚都要晏鸿光和她一起去花海。 “尊主,晚上练完功去么去么。” 寒潭边,白夭夭盘腿坐着,望向眼前入定的男人。 和男人精壮线条优美的腹肌。 啊,她想在哥哥的腹肌上滑滑梯。 晏鸿光慢慢睁开眼,朝白夭夭伸手,白夭夭忙递了手过去,“走么走么。” “你今日倒是有精神,听灰一讲,你在打听九剑大会的事。”晏鸿光从寒潭里起身。 白夭夭嗯嗯点头,“我好奇嘛,感觉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有何了不起的,你想去,带你去便是,以后若是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灰一没空。”晏鸿光披上外袍,随意将湿发甩在身后。 白夭夭心说灰一哪里没空,灰一昨天还给她逮了只小百灵鸟让她养着玩。 不行,不可能,这梵尊里被包养的只能是她白夭夭! 百灵鸟哪安静哪待着去。 “我怕打扰尊主。”白夭夭表现得十分乖巧。 晏鸿光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哦?怕打扰本尊,那刚才趴在池边上一声连一声喊的是谁?” 白夭夭装傻一笑,“那到底什么是九剑大会啊?” “九剑大会是修仙界一群闲得无聊的人搞出来互相攀比的地方,你若是想看耍猴,本尊便带你去。”晏鸿光道。 白夭夭自然要去,整日里待在梵尊里腻腻歪歪自然好,但是要做任务的呀。 她可不能让系统大人失望! “好啊好啊,那,尊主以前有没有带别人去过?”白夭夭想到了花海。 晏鸿光顿住脚步,抬眸看着皎月像是陷入了回忆,白夭夭小嘴抿起来,幽幽地盯着晏鸿光。 呵,哥哥心里还藏着一个小妖精。 “我若说有呢。”晏鸿光瞄到白夭夭的表情,勾了勾唇角。 小东西气性还挺大。 白夭夭眯起眸子,“...哦。” 晏鸿光挑眉,“就这样?” “哦哦。”白夭夭心说那还能怎么样。 她最会秋后算账不是,最善解人意了。 晏鸿光抬手,指腹擦过白夭夭的脸颊,“是不是要说,以后也不许带别人去?” “这可是尊主你说的。”白夭夭马上笑眯眯应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本尊可不是什么君子,本尊,是煞神。”晏鸿光低声道,邪佞的面孔一瞬间似乎变得可怖起来,咄咄逼人。 白夭夭抬手啪地捂住晏鸿光的脸,“尊主别笑,怪吓人的。” 晏鸿光“....” “尊主我....属下告退!” 寒潭外灰一匆忙退下,恨不得自戳双眼以保命。 这位小姑奶奶胆子可太大了! “何事。” 晏鸿光把飞快收手想溜走的白夭夭捞回来抱住,“这会儿知道躲了。” 白夭夭羞涩捂脸,透过指缝去看低着头进来的灰一。 灰一哥哥知道的太多了,不然我把他...拿去喂百灵鸟。 “尊主,属下得报,御盟的人正在往梵尊赶来,预计明天会到,大概是为楚海一事而来的。”灰一禀告道。 “知道了,去吧。”晏鸿光不甚在意。 白夭夭有点紧张。 对方送上门来给她刷罪恶值,她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害,是不是太残忍了。 那就回去一半吧。 我给大佬暖被窝16 我给大佬暖被窝17 我给大佬暖被窝18 御盟无一人生存,除了为首那人,此刻正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想从袖中拿出传信纸鹤,被白夭夭看到,“啊他想跑!” 晏鸿光看到女孩脸上染上血迹,眸色深了深,暗声道,“无妨,他走不出去。” “快去看看灰一。”白夭夭担心地看了一眼带伤的灰一,灰一忙跪下沉声请罪,“属下办事不利,没能保护好姑娘,请尊主降罪!” 白夭夭懵了,“不关你的事啊,这,尊主...” “自去领罚。”晏鸿光声音冷冷,抬手拂开白夭夭耳边的碎发,将人抱起跃身向后山主殿掠去。 男人身上气息冷酷暴虐,让白夭夭有点害怕。 回到主殿,晏鸿光亲自湿了帕子给白夭夭擦去脸上沾染的血迹,沉默着,力道有些大,白夭夭吃疼唔了一声,“尊主,痛。” “便该让你涨涨记性,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晏鸿光丝毫没有疼惜白夭夭,在女孩白嫩的脸颊上留下擦痕,“如若不是我及时回来,你可知...” “好嘛,我知道错了,”白夭夭打断晏鸿光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词来,“你别罚灰一了,实在是对面欺人太甚!” “你还有心思给他说情,看本尊晚上怎么罚你。”晏鸿光确认白夭夭没事后,将人留在殿内,“罗春,进来看着她。” “是尊主。” 罗春跑进来,擦擦额上的汗,气喘吁吁,“尊主,外边又来人了!” 白夭夭心提了起来,看向晏鸿光,“又是御盟?” “不,不像,奴婢不知。”罗春摇摇头。 晏鸿光冷哼一声,看了白夭夭一眼,“待在这里。” “如果你出事了,我也要待在这里吗。”白夭夭一瘪嘴。 “不错。”晏鸿光声音里带了点警告,离开了主殿。 白夭夭追到门口,看着男人黑色的背影消失在天际,心里有点慌。 今天注定不能平静。 晏鸿光来到外殿,看到山门外立着几个人影,见到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在下凤水门内无吟生,见过梵尊尊主。” 晏鸿光从未听说过这凤水门,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滚。” “尊主息怒,外界传得纷纷扬扬,御盟首座弟子在梵尊被迫害,依晚辈看,实在是那楚海为人不正,咎由自取。”无吟生微笑道。 离地上御盟人的尸体远一点,太血腥。 晏鸿光最烦此等假惺惺的人,手中利剑飞出直冲无吟生面门,稳稳停住,剑尖割破无吟生额头,“本尊说,滚。” 无吟生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强行忍住才没有在人前失态,声音颤抖不少,深吸口气道,“尊主恕罪,实在是有要事请求,不知尊主御下,是否有一侍女名唤谷夭夭。” 晏鸿光转身不予理会,却在走了两步后心尖猛然一动。 谷夭夭。 夭夭。 晏鸿光眼中起了切实的杀意,回头看着无吟生一行人像是在看死人。 无吟生顶着晏鸿光吃人般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夭夭本是我凤水门圣女,幼时逢门内遭变分离,多年辗转,终于找到了她在尊主这里,还请尊主,请夭夭与我们一见。” 晏鸿光墨发飞扬,神情阴冷到了极点。 凤水门,可以不用存在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19 无吟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真真切切的,下一刻,就会暴毙在这里。 但是一道声音及时拯救了他。 “尊主!” 无吟生看到一着粉裙的少女跑出来,“尊主,你没事吧!” 令人震惊的,原本即将要大开杀戒的男人,奇异地收敛了所有锋芒,黑袍拢住跑过来的少女,语音低低,“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等着。” 白夭夭支支吾吾一会,“我,我担心你嘛。” 不,其实她也没想出来,是系统大人突然让她出去的。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出来就完事了。 白夭夭在晏鸿光怀中朝后面看去,瞄到了无吟生一行人,脑中忽然闪回一些画面,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吟生哥哥?” 无吟生一愣,随即心中大喜上前一步,“是夭夭吗?!” 白夭夭蹦跳着挥起手来,“吟生哥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家里还好吗!” 就在刚才,原主的记忆涌入她的脑中,回想起一切来。 晏鸿光眼神愈发冰冷,不耐地看了无吟生一眼,隐忍住杀人的冲动,哑声道,“进来。” 白夭夭挽着晏鸿光的胳膊,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自己以前的事,“...就是这样,后来我就来到梵尊啦,不过,有生之年,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家里人。” 晏鸿光应了一声,微微眯了眯眸子。 看起来,小东西似乎不知道她圣女的身份。 将凤水门的人扔到客殿,晏鸿光带着白夭夭回去,哄着她吃午饭,自己出来走到暗处,“来人。” 周围马上落下几人,“属下在。” “去凤水门...” 片刻后,晏鸿光回到屋里,白夭夭正捧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尊主,我能跟吟生哥哥回家看一眼吗,就看看,然后马上回来。” 晏鸿光眼神一厉,“你想走?” “不走不走,”白夭夭忙摇头,蹭过来抱住晏鸿光的胳膊,“我只是太久没回去,想念他们。” “你知道凤水门是什么地方吗。”晏鸿光反问道。 白夭夭仰头想了想,诚实回答,“一个小门派,人很少,但大家都很疼我。” 晏鸿光盯着白夭夭,眼中似有暗光流转,半晌,开口,“不行。” 白夭夭脸色一下垮下来,可怜兮兮地眨巴着雾蒙蒙的眸子,“为什么啊。” 晏鸿光抬手抚了抚她粉嘟嘟的面颊,声音凉如寒月,“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无非是,不舍得。 哪怕是一分一秒。 都不可能。 白夭夭心里大概猜到,轻咬唇瓣皱起眉头来。 怎么才能回去呢,好像这样才能推动任务啊。 怪不得系统大人让我出去,平时看着沉默寡言,没想到还挺有用的嘛。 真系统从来不花里胡哨,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晏鸿光看到白夭夭蔫巴巴的样子,心中疼惜,“你若是闷得慌,可以让凤水门的人多待几日,随我们一起去九剑大会。” “真的吗!”白夭夭眸子猛然亮起,兴奋地在晏鸿光怀里蹦跶着。 怂恿尊主做坏事进度条加载中! 我给大佬暖被窝20 半个月后,晏鸿光带着白夭夭和灰一离开梵尊前去中原地界的圣光谷,参加九剑大会。 还有无吟生几人。 这半个月里,无吟生一次也没见到白夭夭,连客殿的大门都没能出,晏鸿光不放他们走,也不让他们见白夭夭。 无吟生觉得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暗自着急。 凤水门的事,可不能再拖了,如果九剑大会后不能把谷夭夭带回去,恐怕就... 还是得从谷夭夭那里下手才行。 无吟生心里有了主意,在去往九剑大会的路上偷偷找到白夭夭,“夭夭,你在这没受委屈吧。” “没有呀,”白夭夭笑眯眯地倒了杯茶给他,“不好意思啊吟生哥哥,尊主有些不太爱生人靠近,所以才将你们安排在客殿,你快跟我说说家里还好吗。” 无吟生叹口气,面上不经意闪过难色,勉强笑笑,“挺好的,都挺好。” 白夭夭自然没有错过无吟生的暗示,当即担忧道,“吟生哥哥你别瞒我,家里出事了对不对!” 无吟生躲躲闪闪,最后重重叹口气,“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唉!你还记得文师姐吗。” 白夭夭心说我当然不记得都谁啊。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于是焦急点头,“她怎么了?!” “她,你也知道咱们门派不过是修仙界里不入流的小门派而已,没有秘籍珍宝,也没有什么传承,文师姐修炼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眼见着就要不行,你小的时候她最疼你,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找你,就想着,能在神形陨灭前,见你一面....” 无吟生一番话说得白夭夭眼中饱含泪光,无吟生见她这个样子,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道,“夭夭,吟生哥哥求求你,回去看一眼文师姐,行吗。” “吟生哥哥说得什么话,我自然要回去的!你等着,我这便去跟尊主说!”白夭夭站起身提裙子跑走,无吟生想拦没拦住,微微皱了眉头。 这样莽撞地去,会不会惹怒了晏鸿光。 梵尊一行人是乘坐了碧云船去圣光谷的,碧云船乃极品法器,可自由伸缩大小,容纳数百人,飞天航海无一不行,晏鸿光和白夭夭住在最顶层。 白夭夭一度怀疑晏鸿光就是为了每天把自己抱来抱去才用这个法器,因为没有楼梯,顶层起码有五层楼这么高,白夭夭除了被抱来抱去,没法上下。 白夭夭跑到甲板边,小声叫唤,“尊主尊主。” 晏鸿光望过来,白夭夭蹦过去,“尊主,我可不可以回家看看啊。” “本尊记得上次与你说过,不可。” 白夭夭憋红了眼圈,“我要回去,哪怕就回去一天。” “不可。” “尊主!”白夭夭急了,“我师姐快死了,我要回去!” “....” 晏鸿光不为所动,静心修炼。 白夭夭琢磨着要不要给晏鸿光一巴掌。 害,我这一巴掌下去我可能会死。 不然,还是装可怜吧。 白夭夭一咬牙,噗通一声,膝盖重重跪在甲板上,伏下身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求求尊主,放奴婢回去,只要一天!” 我给大佬暖被窝21 白夭夭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演技感动,身子就落入男人的怀抱,眼前景色飞变,转眼间回到了顶层房间里,被晏鸿光摁倒在床上,惊愕不定,“...尊主?” 晏鸿光胸脯微微起伏,低下身子,“你就这般想走?” 白夭夭害怕了,手微微颤抖着抵上男人的胸膛,“不,我离不开尊主,但我,我想回凤水门,看我师姐最后一眼...” 说着,白夭夭眼角滑出晶莹泪水,低落在床单上,晕出一片湿迹。 晏鸿光闭了闭眸子,低叹口气,“好,你们即刻就走。” “这么快?”白夭夭愕然,“尊主,我,我还能回来吗。” 男人,上一秒说爱你,下一秒就放手,呵。 “我放你回去半月,然后,你这辈子,哪里都不许去,懂吗。”晏鸿光眸中似乎含了点别样的意味。 但是白夭夭看不懂,笑中带泪地抱住晏鸿光,“谢谢尊主!” 晏鸿光把人抱在腿上搂着,轻轻地给白夭夭擦掉眼泪,两人贴得极近,近到彼此呼吸交缠,心跳声合在一起。 白夭夭羞怯地微红了脸。 哥哥不会要那个那个啥了吧。 之前都是亲亲额头,没有那种心跳贼拉快的感觉,不得行! 在白夭夭期待的眸光中,晏鸿光依旧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将人放开,负手而立,淡声道,“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白夭夭摸摸被亲吻过的地方,心中怨念。 咋的,是妹妹的樱桃小嘴嘴不好亲吗,没有这大脑门有吸引力吗。 无吟生听到消息后喜出望外,给晏鸿光施了一礼,“多谢晏尊主!我一定会保护好夭夭,然后亲自护送回梵尊的!” 太好了,没想到这谷夭夭在晏鸿光跟前,竟然能说得上话。 晏鸿光速度很快,像是突然要撵着白夭夭走一样,随便扔了件法器给他们代步,然后就带着灰一离开了。 连一句分别的话都没跟白夭夭说。 白夭夭望着远去的碧云船,心里很不是滋味。 哥哥无情。 “夭夭,咱们走吧,文师姐等不起了。”无吟生催促道, 白夭夭无法,只好跟无吟生走,“要多久才能到?” “不出意外的话,十几日吧。” 白夭夭微一皱眉,十几天,晏鸿光就给半个月时间,她都来不及回。 算了,她不适合想这些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 十几天转瞬而过,白夭夭回到了风水门,迎接她的,不是想象中的欢迎,也不是温情满满的重逢,而是... 一张带着阵法的锁神网。 “你们!放开我!”白夭夭被整个锁住,惊愕愤怒地看着眼前换了一副面孔的无吟生。 搞什么鬼! “不要挣扎了,这是连晏鸿光都不能轻易逃走的阵法,你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有你好受!”无吟生威胁道,把人扔进屋子里转身离开。 “拍卖会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对方说,只要我们把人交过去,会按照之前谈好的价格,另外加十枚洗髓丹!” 无吟生满意地勾起唇角,“好,只要有了这洗髓丹,我修为大涨,绝不是问题!” 白夭夭在屋子里听到这番话,心凉了。 透,中计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22 我个大佬暖被窝23 拍卖所里,除了舞台,周围光线都很暗。 白夭夭看不清下边人的神态,但能感受到他们灼热的目光,惊恐地抱紧了自己。 太可怕了,好像随时这些人都会化身野兽,扑过来。 顶层的包间里,一个男人带着暗金的面具,目光静静地落在下边的女孩身上,微一抬手,身后有人领命离开。 “下面拍卖的,是来自太阴宗的顶级炉鼎,少女元阴,未曾破身,起拍价,五十万。” 场下气氛登时热烈起来,不断有戴着面具的人加价,无吟生走过去跟主持人暗语了几句,那人会意,又朗声道,“出价前十者,可上台验货,再行拍卖。” 白夭夭咬牙切齿地看着台下笑容满面的无吟生,扑过去抓紧栏杆,“无吟生!你会有报应的!” 无吟生哼笑,“小乖乖,一会可别这个态度,你越不听话,他们越兴奋。” 白夭夭呼吸一窒,狠拍栏杆,“你禽兽不如!” 无吟生眼神暗了暗,看了一眼主持人,主持人马上道,“请前十贵客上台验货——” 底下人沸腾了,几个男人站起,迫不及待地来到台上。 白夭夭心中惶惶,强行安慰自己,这个笼子很大,他们摸不到她的,肯定摸不到的。 启料下一秒,无吟生打开了笼子的门,男人们涌进来,将她围在其中。 白夭夭像是落入狼窝的粉兔子,软嫩,香甜,可口,人畜无害,更能激起男人们的侵略心。 白夭夭看着身边一个男人伸出的手,心下一狠抬手想挥打开,手腕上的镣铐忽然像烙铁般灼热,痛得她低喊出声,“啊!” “连叫起来的声音都这么好听,买下真是不亏。”那男人邪笑一声,扯起白夭夭的镣铐将人扯起来拎至自己眼前,色眯眯地摸了一把白夭夭的脸蛋,“真是只嫩羊。” 白夭夭呸了他一脸,挑眉道,“是不是你的,还不好说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为了争抢抬价,最好还能爆发争吵,或许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其他男人大笑起来,“啊哈哈是啊,还不一定是你的呢!我出两百万!” 台下气氛又热烈起来,台上的男人们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夭夭,不加掩饰的目光似乎要扒开她的衣服,之前被白夭夭嘲讽过的男人很快加不起价,气急败坏地扬手,“小贱人!” 白夭夭下意识缩紧身子抬手挡住脸,想象中的疼却没有到来,似乎有熟悉的寒意在周围蔓延。 白夭夭心中一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茫然望去,“尊主?!” 宽大的黑袍落下罩住她的身体,连带着遮挡了她的视线,血腥味在鼻尖弥漫,白夭夭眼圈通红,安静地抱紧了膝盖,躲在黑袍下。 呜呜呜呜哥哥来了!哥哥来救她了! 很快,男人弯下腰将袍子掀开一点,白夭夭泪汪汪地抬眼,汪地一声哭出来,抬手要抱抱,“呜呜尊主,尊主...” 晏鸿光眸色深深,俯下身将人抱起搂在怀中,“乖。” “尊主,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后可还要走了。” “再也不要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24 白夭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最后的最后,看到的是轰然倒塌的拍卖场。 废墟下,隐隐有暗色的血迹流出,浸没地面,永远也抹不去。 白夭夭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晏鸿光。 “尊主!” 男人从身后拢住她,有力的臂膀绕过她的纤腰,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怕。” 白夭夭这才惊觉晏鸿光就在她的背后。 两人,两人竟然睡在一张床上! 啊啊啊啊哥哥正面上我! “尊主呜呜呜...”白夭夭琢磨着这会儿好像应该哭,于是扭头扑进晏鸿光怀里吚吚呜呜,尽情地蹭着晏鸿光的身体,蹭着蹭着就蹭到了脸边,红着眼睛问,“尊主怎么找到我的?” 晏鸿光抚着女孩的发顶,低声道,“我怎么会不派人跟着你呢。” “只是灰一动作慢了些,待本尊赶到,竟是让那些渣滓碰到了你。”晏鸿光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杀意。 白夭夭缩了缩身子,被男人又搂紧了些,“放心,本尊都已经惩戒过他们了。” 白夭夭可怜巴巴,“尊主,夭夭错了,夭夭以后再也不走了,尊主不要罚夭夭好不好。” 不不不,哥哥你是想打我屁股还是罚我必须被你喂着吃饭,妹妹都可! “本尊是要罚你,”晏鸿光神色淡淡,“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白夭夭愣了一下,白嫩嫩的小脸马上嘭地一下涨红起来,眸子愈发水润,忙捂住脸疯狂点头。 好好好! “还想睡一会吗。”晏鸿光看到白夭夭这个反应,微挑了挑眉。 小东西怕是脑补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不要了,我们现在是在哪?”白夭夭看了看周围,好像不是在碧云船上。 “此番来找你很是匆忙,没有用碧云船,暂且先在这里的客栈住着,等到其他人和碧云船来了再走。”晏鸿光道。 白夭夭似懂非懂,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歪倒,“我好像又困了...” 晏鸿光轻轻把人放倒,俯身下去,在那红唇上轻轻一碰,渡了口气过去。 白夭夭立刻睡熟了。 晏鸿光翻身下床,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灰一正等在外边,“尊主,没有活口。” “嗯,来的人都是哪些门派,一一清点清楚,本尊要,杀个干干净净。” 灰一心里替参加了拍卖的人点了根蜡。 也是你们倒霉,看到了姑娘那般样子,死是你们最好的解脱。 像那个无吟生,这会人皮被剥了下来做成笼子,偏偏尊主让他身死魂不灭,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看着自己的皮,忍受着千刀万剐的疼。 该,要不是尊主提前派他们来打探这个所谓凤水门的消息,再暗中跟过来静观其变,假装卖家出了更高的价,还不知道小夭夭要被怎么折磨呢。。 不过,尊主真的能沉得出气,当是他在底下看到小夭夭被关在笼子里扔到台上的时候就想动手了,尊主却生生忍到那时,和其他人一起在笼子里出价,他都以为尊主真的想把人拍回去了。 害,也不是不行,那些渣渣,哪里能和尊主比。 我给大佬暖被窝25 晏鸿光吩咐完灰一就要回去,灰一看着晏鸿光的背影,忽然出声,“尊主,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你既然心底也觉得它不该说,便闭上嘴。”晏鸿光淡淡道,偏过头,眸光里含着深深的警告。 灰一心里一个咯噔,将嘴边的话咽下,垂头应是,“属下知道了。” “知道就好,别让本尊从夭夭那里听到什么。”晏鸿光说道。 灰一等晏鸿光离开,才深深叹口气。 尊主此番大开杀戒,估计又要被心魔折磨,之前小夭夭不在尊主身边的时候,每晚用寒潭辅助修炼,不问修仙界的琐事,尚能相安无事。 但现在尊主为了小夭夭惩戒了御盟,马上又有数百个门派要毙命,此等杀孽,不知那心魔,会折磨尊主多久。 也不知尊主这样的人,为什么生出一心向善的心魔,只要尊主动了杀心,便剧痛不止。 唉,尊主心甘情愿,自己还是不要多嘴了。 这次风波过去,劝尊主和小夭夭暂时别出梵尊的好。 ...... 白夭夭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 还是被捆住的动弹不得的鱼,在粘板上乱扭拼命挣扎也没能逃走,吓得大叫一声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发现。 晏鸿光正准备把她捆起来。 “尊,尊主?!”白夭夭吓了一跳忙往后缩了缩。 晏鸿光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根小拇指粗细淡金色的绳子,正缠在指尖,看到她醒了,唇角略勾了勾,“醒了。” 白夭夭懵懵点头,“醒了。” “醒了,把这个换上。”晏鸿光扔过去一件衣服。 白夭夭低头一看,脸色募地红起来,结结巴巴地不敢去看晏鸿光,“这个,这个...” 哥哥看着你平时人模人样清清冷冷的,没想到是这样的尊主。 只见眼前是比她身上穿的那件纱裙还要轻透的裙子,虽说没有露什么,但是掩盖不住的肌肤比露出来更要撩拨。 晏鸿光慢悠悠地闭上眸子,“换上。” 一副他不会偷看的样子。 白夭夭脸上热热,瞅着晏鸿光,“尊主你不会偷看的吧。” 晏鸿光嗯了一声。 白夭夭追问,“真的不会吗?” 晏鸿光点点头。 白夭夭顿时叹口气,失望起来,拿了衣服下床绕到屏风后边去换。 不偷看,不偷看有什么意思。 白痴尊主,竟然不偷看。 白夭夭一边瘪嘴一边快速换好了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嗷呜一声捂住脸。 羞涩!太羞涩了! “好了就出来。”晏鸿光听到她的声音道。 白夭夭蹭了出去,爬到床上羞羞怯怯地拉了拉晏鸿光的衣袖,“尊主,我可以了。” 晏鸿光睁开眸子,视线扫过跪坐在他跟前的少女,狭长凤眸里暗色沉沉,指尖微动,那淡金色绳子自己动了起来,将白夭夭的双手绑在了身后。 “尊主?”白夭夭一愣,下一秒身子倾斜,倒进晏鸿光怀中,挺起上身昂头看着晏鸿光,“这是惩罚吗?” “不错,本尊罚你,每晚都要这样给本尊暖床。” “让你长长记忆才好。”。 白夭夭表示怀疑。 这样真的能长记性而不是长茧子? 我给大佬暖被窝26 白夭夭本来以晚上会发生一点旖旎的事。 结果,并没有。 晏鸿光真的只是搂着她睡觉罢了,在她扭来扭去的时候还拍她,“别动。” “手腕疼。”白夭夭开始撒娇。 “这绳子是世上最柔软的材料做的,哪里会疼,难道说,比你当时戴的手铐还疼。”晏鸿光将人抱起放在腿上,侧身去看白夭夭的手腕。 白夭夭哼哼唧唧,“嗯啊,疼。” 对了,当时她好像还被这手铐烫了一下,不知道留下疤痕没有。 白夭夭眨巴眨巴眼睛,“尊主,我想抱抱你。” 她不信,晏鸿光还能无动于衷! 但晏鸿光就是无动无衷,不但不理会,还把人搂着趴在他身前,“睡吧。” 白夭夭愤愤咬牙,睡什么睡,她才刚起来没多久! 春宵一刻值千金,尊主你清醒一点! 晏鸿光凑近了她,淡色的薄唇轻轻吻上女孩嘟起的粉唇。 白夭夭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头歪在晏鸿光胸前昏睡过去。 奇,奇怪,她,她刚才不困的啊.... 很快,熟悉的刺痛自心口处蔓延至全身,在每一寸肌肉中游走,在每一寸筋脉中纠缠,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痛苦地喘|息。 这就是,他无法触碰的原因。 晏鸿光深吸口气,缓解了一下挥之不去的剧痛,轻轻将白夭夭解开,放进被子里,起身离开。 灰一在门外等候,“尊主,现在开始吗...尊主,您的脸色,有点差。” 一定是刚才心魔又发作了。 哦等等,刚才尊主对小夭夭做什么坏事了?害,懂了懂了。 “无妨,趁着她睡着,速战速决。”晏鸿光冷声道,跃身隐匿在夜空中。 灰一随即跟上。 静谧的夜空,代表着死亡的血鸦成群飞过,狂风呼啸而过,风中似乎隐藏着悲鸣和哀嚎,掩盖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片大陆看不见的地方,数十个门派在睡梦中惨遭灭门,血流成河。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一切将被世人知晓。 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何而死了。 ..... 白夭夭觉得自己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总是莫名其妙地睡过去。 而且都是在尊主亲亲完的时候! 白夭夭盯着眼前一脸淡然喝着茶的男人,小眼神十分怀疑。 晏鸿光察觉到白夭夭的眼神,心下一笑,放下茶盏朝人伸出手,“过来。” 白夭夭乖乖跑过去,很自觉地跳到男人腿上坐着,却在男人想亲吻她的时候躲开了。 晏鸿光讶异,一挑眉,“怎么。” 白夭夭摇摇头,小声道,“被亲完,就想睡觉了,我不想睡觉,想和尊主多亲...近一会。” 差点说漏嘴! 小乖乖的矜持人设要保持好。。 晏鸿光撑着额低笑出声,白夭夭一脸茫然,忽地男人倾身过来。 那些玩意已经被处理完,无需再催眠你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27 白夭夭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去九剑大会。 因为日子就在眼前了,当时他们还在慢悠悠地走着。 “尊主,我们不去九剑大会了吗?”白夭夭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问。 晏鸿光掰了一半甜糕喂到白夭夭嘴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女孩的舌尖,顿了一下,收回来,轻轻舔了一下。 白夭夭被晏鸿光的动作搞得脸上一热,避开男人暗色的眼神,低着头专心吃饭。 “你想去吗。”晏鸿光问。 白夭夭仔细辨别了一下晏鸿光的语气,然后果断摇头,“去不去的,我都听尊主的,再说我又不是修士,去了也看不懂。” 晏鸿光微微笑了笑,“你倒是乖觉,近来估计会有不少不知死活的家伙找上门打扰我们,所以我们既不去九剑大会,也不回梵尊。” “那我们去哪?”白夭夭好奇道。 “去你出生的地方。”晏鸿光淡淡道。 当时白夭夭跪在他面前的样子让他忘不了,既然她如此挂心“家”这种地方,那他就亲自送她回去看看。 之前让灰一调查了小东西的身世,并不出生在凤水门,想来,也是幼时被拐走的。 想到这,晏鸿光心里涌起难言的疼惜,看着远方淡声道,“我从没有家,家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白夭夭心说不重要,那又不是她的家,关她什么事。 但人设不能丢。 白夭夭蹭过去从背后抱出晏鸿光的脖颈,小声道,“其实,很重要,又很不重要。” “人总是对家有一种执念和羁绊,但其实我对幼年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我以为凤水门是我的家,但现在看...或许那只是个利用我的地方。” “至于我出生的地方,我却想不起来分毫,确实是种遗憾。” 晏鸿光侧眸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白夭夭莞尔一笑,“我想说的是,我现在有了新的,可以让我永远珍爱的家啦。” “那就是尊主啊,有尊主的地方,就是家。” 晏鸿光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真是奇怪,明明这么微弱的声音,现在听在他耳朵里,却无比的强烈,一下一下地提醒着,他现在心情有多么激动。 晏鸿光抬手按了按心脏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会激动。 为什么会有一种,愉悦到极致的感觉。 白夭夭说完就等着晏鸿光的反应,却看到晏鸿光有些凝滞的眸光,心下一慌。 完了,难道哥哥不喜欢这种温情满满的路线? 多感动啊,她都快感动哭了。 白夭夭琢磨了一下,嘀咕道,“要是尊主不愿意...” “本尊愿意。”晏鸿光有些突兀地打断了白夭夭的话,“记住你说过的话。” 白夭夭笑眯眯,“好嘛,尊主也不可以反悔哦。” 最主要的事,别往家里带别的姐姐妹妹。 “尊主,我不想去了,我们回梵尊吧。”白夭夭不想浪费每一分钟。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于是,一行人打道回府,同时,在修仙界盛事九剑大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各地爆出了晏鸿光屠杀门派的事情。 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给大佬暖被窝28 “真是欺人太甚,如此妖邪,还留在世上作甚!必须铲除!” “没错,此天道不容之人,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可是,那邪尊实力高深莫测,如果贸然前去,恐怕不妥。” “这有何难,我们一起前去!难不成他一个人敢与我们五大宗为敌?!” “既然如此,九剑大会后,我们便启程前去。” “好好好...” 等到人散后,一人轻声问到自家师兄,“我们真的要去?那晏鸿光,能凭一己之力灭了近百个小门派,不可小视啊。” “我知道,等到九剑大会后,先让他们去探听探听情况,再做打算。再说,如果我们不站出来说说话,宗门名声受损,你我如何担得起责任。” “是,还是师兄考虑得周到。” 同样的对话,发生在另外几个宗门内。 修仙修仙,明明该是超脱物外一心求道的事情,到了这些人眼里,只是沽名钓誉的工具。 这就是晏鸿光厌恶他们的原因。 梵尊里,白夭夭亲亲热热地抱住罗春,“罗春姐姐你有没有想我!” 罗春一脸冷淡地推开她,“你挡着我扫地了。” 白夭夭撅撅嘴,“好嘛,我帮你,我跟你说我这一路上...” 白夭夭想跟罗春叭叭一下被掳走又被英雄救美的事,拿着扫把在罗春身边晃来晃去,被罗春给扒拉开,“你等我扫完再说,不累吗快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耳朵边清静了几天,结果这么早回来了。 罗春嘴上嫌弃着,却还是夺了白夭夭手里的扫把,把人撵回屋子里睡觉,“尊主没和你一起回来?” 两人跟分不开似的,分开倒是少见。 “他去寒潭了,不要我跟着,我有点担心,姐姐你之前有没有听说尊主他走火入魔的事情?”白夭夭担忧道。 罗春蹙眉,“走火入魔?不曾听说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想到什么了?!”白夭夭一激灵。 罗春陷入回忆,“你让我想想,这事,好久之前了。” “嗯嗯你快想快想。”白夭夭的心提了起来,把罗春拉着坐下倒了杯茶,“随便想到什么都可以。” “大概十年前,我刚到梵尊的时候,那个时候,梵尊里有一个神秘的女人。”罗春慢慢开口。 白夭夭捂着心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女女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你别这么激动,”罗春被白夭夭吓了一跳,“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夭夭放下拳头,“那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刚进来,年纪又小,一言一行战战兢兢不敢出错,被分去服侍那位女子。” “那女子似是身体不好,每日都要服药,尊主每天都会去探望,但我却没怎么见过那女子的面,因为她几乎不出门,也不要我们进去。”罗春越说越快,眼睛一亮。 “对了,你住的那个阁楼,便是那女子先前的住处改建的!” 白夭夭不是倒吸一口冷气了。 她快把牙咬碎了。 那是别人住过的阁楼?! 她就说为什么会有女孩用的东西!! 好啊那是哪个小贱人! “然后呢,那女人呢!” 我给大佬暖被窝29 罗春见她这幅样子觉得好笑,故意逗她,“然后,然后我想不起来了。” 白夭夭哼唧一声,扑过去摇着罗春,“不嘛不嘛你快说!” “停停停,”罗春被晃得头晕,忙道,“然后大概如此过了半年,那位女子病逝了。” 白夭夭一愣,“病逝了?难道尊主没有治好她?” “这我不知道,”罗春摇摇头,“尊主当时也很奇怪,非常阴郁和沉默,在女子病逝之后,才开始去的寒潭练功。” 白夭夭紧锁眉头,“所以那女子到底是谁,你不知道?” 罗春摇头,“确实不知,非常神秘,半年里,我都没见过她几面,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 白夭夭看过去,“放心什么?” “那位女子与尊主之间十分客气还带着一点疏离,全然不似你们这般。”罗春低笑道。 白夭夭小脸一红,“我们,我们也很客气的!” 罗春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客气客气。” 都客气到一张床上了,未免太过客气。 白夭夭和罗春笑闹一团,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开口问晏鸿光这件事。 如果罗春说的是真的,那晏鸿光所说走火入魔的事,一定和那位女子有关。 白夭夭有点不开心,抬眼看着小阁楼,忽然就不想住了。 罗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既不愿住,干脆去住尊主那好了。” 这样,叫醒她的任务终于不要自己来了。 白夭夭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罗春姐姐你太聪明了!” 说完,白夭夭蹦起来,随便抱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跑去主殿了。 罗春挑眉,慢悠悠起身接着扫自己的地。 清闲,舒服。 晏鸿光从寒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原本想去看看白夭夭,却奈何暗伤未愈,怕被白夭夭看出什么,决定先回去。 进了房间,却一眼看到床上那鼓起来的被子包。 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怎的跑这来了。”晏鸿光暗自吸口气,压下心尖战栗的痛楚。 被子包没声,晏鸿光失笑一声,走过去轻轻把被子掀开,露出趴在被窝里撅着屁股熟睡的白夭夭。 “真是...”晏鸿光哭笑不得,坐过去把人抱起,白夭夭迷迷糊糊睁开眼,“啊尊主...我梦到你了。” 晏鸿光俯身想要亲亲她,刚低头,动作忽地一顿,闭眸强忍住无法忽视的剧痛,“睡吧,我陪着你。” 白夭夭定定地看着他,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隐忍,“...根本不是走火入魔对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晏鸿光垂眸,“...我的心脏。” “我想屠尽天下人,但是它非要我做个好人。” “我想日日夜夜宠你入怀,但是它偏要我做个谦谦君子。” “你说,我焉能安好?” 晏鸿光望着白夭夭,“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夭夭愣住了,她从没想过是这样。 晏鸿光放开她,“你睡吧。”。 白夭夭慌了,拉住晏鸿光的衣袖,红着脸道,“双修...有用吗?” 她是听那些凤水门的人说的!绝对没有自己想过!没有的! 我给大佬暖被窝30 白夭夭含羞带怯,又重复了一遍,“有,有用吗?” 晏鸿光喉结控制不住地滑动一下,喑哑着声音问道,“谁教你的?” 白夭夭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毫无经验,一挺胸膛,“这种事情,自,自然知道!” 晏鸿光回眸望着她,忽地抬手解开袍子,靠近了白夭夭,“是吗,不如,你教教本尊?” 白夭夭一惊,往后退了退,“怎么好女孩子主动的!” 晏鸿光挑眉,唇角勾勒出的淡笑带着点引诱和蛊惑的意味,“你过来,你教教我。” 白夭夭看得心脏停拍,满眼都是眼前倾倒众生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伸出爪子,搭上了晏鸿光的肩,慢慢地微抬了下巴,阖眸吻了上去。 ...... 白夭夭做了一个很长又很模糊的梦。 梦里有山有水,有妖兽灵草,有奇珍异宝,却唯独没有晏鸿光。 白夭夭不停地找,走遍山野河海,走过平原山脉,终于在最后找到了他。 却看到,一个女人正依偎在晏鸿光怀里。 那个女人不是她。 白夭夭猛地惊醒,“住手!” 什么臭女人! 身边的男人缓缓睁开眸子,抬手揽住白夭夭,带着一丝倦意的声音沙哑又性感,“怎么了。” 白夭夭严肃地盯着他,“我梦到你出轨了。” “出...轨?”晏鸿光不解。 白夭夭想了一下,“你在外边有别的女人了。” 晏鸿光失笑,“你的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是你,”白夭夭认真道,黑色的眸子映着晏鸿光的样子,“全都是你。” 就在这个时候,晏鸿光身前忽然浮现了罪恶值。 75%。 75%,怎么会这么快,就75%了?白夭夭有些懵,“系统大人,没有弄错吗。” 系统没有说话,那数字闪了闪,随即隐去。 白夭夭藏住眸中的惊讶,抬眼去看晏鸿光,发现男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脸色凝沉,浓密的睫羽挡住了眼中的情绪,但是身上流露出的气息绝对称不上感动或者喜悦。 白夭夭的心也沉了沉,“尊主,你...不喜欢我吗?” 晏鸿光回过神,将人搂了搂,低声道,“何谓喜欢。” 白夭夭气呼呼,“喜欢就是只想和我双修不想和别人,难道尊主还想和别的女人双修?!” 说完开始揉腰,“尊主是大猪蹄子!” 晏鸿光微一皱眉,“又说我听不懂的话。” 说完,又轻轻叹口气,柔下声音道,“如若这便是喜欢。” “那本尊,确实喜欢。” “也只喜欢你一人罢了。” 白夭夭抿出要翘起的唇角,“那之前呢?” “只有你。” 白夭夭笑起来,刚要扑进男人怀里,却又看到晏鸿光身前浮起数字。 80%。 怎么回事?!怎么转眼间又涨了?! 这样下去,她岂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务要离开了?! “系统大人,完成任务后,我要强制离开世界吗?”白夭夭着急问道。 这一次,系统给出了答案。 “是。” 我给大佬暖被窝31 白夭夭很不开心,困意一点点泛上来。 一点也不通融嘛,完成任务就要留下来好好玩呐! 但是这事好像没得商量,系统又变成哑巴了。 白夭夭打了个哈欠,蜷缩在晏鸿光怀里,嘟嘟囔囔,“慢一点,太快了...” 晏鸿光挑眉,“夭夭?” 白夭夭揪着被角睡了过去。 晏鸿光看着女孩娇弱可人的样子,开始反思自己昨晚是不是太过分了。 怪不得让自己慢一点。 晏鸿光看着白夭夭又睡着,起身轻轻下了床,洗漱后来到外殿。 “灰一。” “属下在。”灰一从角落里闪出,“尊主有何吩咐。” “把罗春带来。”晏鸿光眸光冷冷。 灰一愣住,“罗春?” 这,那丫头又怎么了。 “还不去。”晏鸿光冷声道。 “是!”灰一回过神,忙低头匆匆去找罗春。 晏鸿光走到院中坐下,指尖在石桌上轻敲,久违的往事浮上心头。 不多时,灰一将罗春带来,“尊主,人来了。” “嗯。”晏鸿光睁眸,宛若寒潭,气息压制得罗春快要无法呼吸,“尊主,您找奴婢。” “我问你,你跟小东西说了什么。” 晏鸿光平平淡淡一句话,让罗春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饶,“奴婢,奴婢并未...” “本尊问你,她回来之后,你与她说了什么。”晏鸿光又问了一次,语气中杀意渐浓。 罗春深吸口气,强忍心中恐惧,“奴婢,奴婢说了,之前那位夫人的事...” “多嘴!”晏鸿光声音一厉,“你一字一句,把你当时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罗春不敢隐瞒,全都说了,“夭夭,夭夭她实在是挂心尊主身体,绝没有其他的意思,奴婢也只知道这些,并没有说别的,还请尊主饶命!” 晏鸿光目光沉沉,“带下去。” 罗春身子一软瘫坐在地,脸色刷地变白,“求,求尊主饶命...” 灰一心中微急,上前低声道,“尊主,姑娘她醒来之后若是见不到,怕是要问起罗春的,毕竟在这只有罗春在服侍姑娘。” 晏鸿光看了他一眼,“你在给她说情。” 灰一垂着眸子,“属下不敢,是怕姑娘伤心。” 晏鸿光冷笑一声,“倒是不见你其他时候这般着急,行了,罚她去冥殿擦灯一个月。” “谢尊主不杀之恩!奴婢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说了!”罗春忙俯身谢罪。 晏鸿光起身,“以后若是夭夭和你说了什么,你必须一字一字禀告本尊,知道了吗。” 罗春一愣。 尊主这算是,偷听姐妹聊天吗。 “是,奴婢知道了。”罗春脸色略古怪地应下来。 她是不是要写一本谷夭夭语录每天更新给尊主看。 灰一等晏鸿光进殿后松了口气,把罗春从地上扶起来,“你好端端地跟姑娘提那事做什么,不知道这是禁忌吗。” 罗春深吸口气,“就当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吧,以后就算她烦死我我也一个字都不会说了。” “行了,我陪你去冥殿吧。” “用不着你,我自己去。” 灰一“....” 你对待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吗罗春姑娘! 我给大佬暖被窝32 晏鸿光回到屋内,抬手按了按心脏,眉宇间的阴煞之气挥之不去。 他要尽快找到解决办法才行.... “尊主!”灰一在外边小声唤道,“有急报。“ 晏鸿光眼神一暗,一股烦郁之气升上心头,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起,隐隐有灰气萦绕流动,又倏地隐去。 晏鸿光快步走出寝殿,“去前边说,把罗春叫回来看着她。” “是。” “九剑大会上,有人提议要举全修仙界之力,灭掉梵尊。” 前殿,一人跪在地上禀告道,“大部分宗门都同意了,决定在九剑大会结束后,前往梵尊。” 晏鸿光嗤笑一声,“这种话本尊每年都要听上一遍,可那些藏头露尾之辈到现在也没有敢上梵尊来过。” “相比之下,御盟的人还能有勇气过来叫嚣,实数他们中的佼佼者。”灰一接着道。 晏鸿光冷笑连连,“你说的不错,所以,本尊要给那些蠢货一点教训,梵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 “尊主的意思是...”灰一有些不好的预感。 晏鸿光咧出一个残忍的笑,“九剑大会,各大宗门高修的人都去了吧?宗门内无人防守,本尊,倒是想去做客玩一玩。” 灰一脸色一变,“尊主,您的伤...” 晏鸿光抬手,止住灰一的话,“不要多言,你去准备。” “那姑娘那边...”灰一还是想劝。 “本尊会哄好她,下去。”晏鸿光俊眉微敛,摆手让人退下。 灰一无奈,叹口气离开。 之前在凤水门灭掉那些小宗门,已经被心魔折磨得差点发疯,现下刚好一点,又要去那些大宗门。 那些人也是蠢得无药可救,惹谁不好偏偏盯着尊主不放,魔教那边的几个邪尊你们解决了吗就吵吵着来梵尊?! 找死还带上瘾的是不是。 灰一真想一巴掌都给他们打回娘胎里去。 就这脑子还修什么仙。 灰一在想怎么不经意间把这件事透露给白夭夭,好让她跟着劝劝。 不然尊主要被这心魔折磨到什么时候。 晏鸿光在想怎么不经意间把白夭夭糊弄过去。 用什么借口呢。 晚上,晏鸿光在吃饭的时候试探地提起此事,“我需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白夭夭咬着筷子眨眨眼,“多久?” “修士闭关无确切时间,少则十几日,多则十几年。”晏鸿光道。 白夭夭的脸一下垮了,“十几年的话尊主还是不要闭关了吧。” “我会快点出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最多半年,好不好。”晏鸿光柔声道。 白夭夭想想,“没问题,我会乖乖的。” “等到这次闭关出来,我就不用再离开你了。”晏鸿光忽然道。 白夭夭看着他,“嗯!” 晏鸿光笑了笑,轻轻在人唇上印下一吻,轻声呢喃,“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白夭夭抬臂搂住他,郑重重复,“我是你的。” .... 白夭夭去找了灰一,“灰一哥哥,九剑大会什么时候结束啊?” 灰一并不知道她与晏鸿光已经说过闭关的事,想了一下道,“小半年吧,怎么,你很想去啊?” 白夭夭笑笑,“没事,我等以后吧。” 不,她恐怕没有以后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33 白夭夭送晏鸿光离开。 “本尊此番要去一个万泉洞天闭关,你好好在家等我,嗯?” “嗯。” 前殿广场上,白夭夭裹紧了披风,抿出一个软糯的笑冲晏鸿光摆手,“我会乖乖的,但是尊主答应过我的,最多半年哦。” 晏鸿光望着她,“当然,我答应你的,何时没有做到过。” 白夭夭笑得更甜了一些,“好。” 晏鸿光抱住女孩,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欠进自己的身体里,低哑着嗓音,“记住,我喜欢你。” 白夭夭怦然心跳,像是猛然间有一股清风从心底吹了上来,吹得她心尖颤栗,全身发热,把脸埋进晏鸿光怀里,深深吸口气,把人推开,“尊主,你该走了。” 晏鸿光微讶一瞬,又沉下眉眼来,抬手抚过女孩的侧脸,捏了捏,转身离去。 灰一跃身跟上,回头看了一眼站立风中的白夭夭,心底响起之前的对话。 “...如果尊主出了事,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尊主是去闭关,不会出事的。” 白夭夭执拗地摇头,“拜托你,灰一哥哥。” 灰一哑然,半天,点点头,“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尊主。” “谢谢灰一哥哥。” 灰一心底叹气,小夭夭看着呆呆笨笨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希望尊主此行平安无事吧。 就是顾着小夭夭,尊主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的。 罗春陪着白夭夭在前殿上一直站着,久久地看着晏鸿光离去的方向,山崖上的风越来越凛冽,罗春一皱眉,走过去拍拍人,“我们回去吧。” 白夭夭回神,笑了笑,“嗯,走吧。” 回到房间,白夭夭喊出系统,“大人,如果晏鸿光不在这,我还能随时看到他的罪恶值吗。” “可以。”系统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白夭夭抱着膝盖坐着,“我觉得我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要真是她想的那样,晏鸿光去九剑大会或者怎么样,那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若是那些人言语不善,完了,她都不敢想会死多少人。 白夭夭有点担忧,又很纠结。 她问过灰一之后就有点怀疑但是也不能肯定,万一真的只是去闭关修炼,她一提,岂不是坏事。 白夭夭烦躁地捂脑袋,往床上一躺,抱着被子惆怅地望着床帐。 做任务,就得这样,不做,她来这就毫无意义。 统生太难了。 她只是个可可爱爱的小系统啊! 不然,跟总部求求情,放她回去当系统吧。 白夭夭刚动了这个念头,系统说话了,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需要专注任务,而不是任务对象。” 白夭夭脸一下红了,“我没有,我就是在专注任务。” 顺带关注一下任务对象的感情问题怎么了嘛。 系统淡淡道,“你现在还是被考核期,如果考核不过,你会被回收重做,继续当系统。” 白夭夭愣住,“...总部没有告诉我这个。” “现在告诉你了。” 白夭夭有些慌神。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已经品尝到了拥抱的甜蜜滋味,又怎么想回到冰冷的空间内呢。 我给大佬暖被窝34 白夭夭从来没这么难过。 原来当宿主没有这么轻松。 系统见白夭夭陷入沉默,没有再开口。 白夭夭叹口气,现在晏鸿光已经出去了,只有等。 另一边,晏鸿光带着人按照计划好的路线,一个一个找过去。 “尊主,最近的是神木宗。”灰一摊开地图。 晏鸿光盘膝打坐,闻言嗯了一声,“这个我来解决,你们继续往前走。” 灰一惊,“尊主你是想独自...” “此等小宗门不足为惧,难道你觉得本尊连这点实力都没有?”晏鸿光语气微冷。 “属下不敢!”灰一赶紧低头,“只是...还是带上属下等更为稳妥!” “无需多言。”晏鸿光猛地睁开眸子,灰一呼吸一窒,感受到了晏鸿光身上散发的不善又狂暴的气息,忙敛首退出。 尊主...越发控制不住那心魔了。 越控制不住,尊主就越狂乱,越嗜血,这不能减轻尊主痛苦分毫,只会加重心魔而已。 这是个无限的死循环。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静心闭关,等到这一段时间过去,心魔自会渐渐地稳定下来。 眼下这情况绝对不可能如此,真是多事之秋,避无可避。 灰一深深叹口气,下去部署去了。 屋内,晏鸿光阖眸打坐,看起来平静无比,但不时轻微颤抖的身体,表现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晏鸿光眼尾的印记越发明艳,红得像是要滴血。 男人墨发朱唇俊眉星眸,每一处此刻都无比妖冶,从唇角溢出一声闷哼,胸膛剧烈起伏着,猛然冲出房间,消失在天际。 “尊主!”灰一从甲板上追出,“尊主!” 怎么回事! “你们控制着碧云船继续走,我去看看!”灰一吩咐道,急忙去找晏鸿光。 这一天,对神木宗的弟子来说,是人生中最黑暗,也是最后的一天。 原本相安无事,却在无意识中骤然失去生命。 漫山遍野都回响着师兄弟的惨叫,宗门的长老匆匆赶来时,整个山门几乎是人间烈狱,广场上,练功堂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失去了呼吸的弟子们。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执剑垂首站在那一片血色间,墨袍黑发,银色的剑尖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听到动静,侧眸看了过来。 犹如深渊,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吞食掉你的灵魂。 “晏,晏鸿光!”长老又气又怕,颤抖着都要站不住,“你当真狂妄!” 晏鸿光的眸光像是锋锐的刀片,一刀一刀,慢条斯理,又刀刀见骨地剐在他们的身上,良久,呵笑了一声,“是吗,多谢夸奖。” “你!”长老拼死要上前,却连步子都没有跨出,僵直住了身体,摇晃一下,骤然倒下。 晏鸿光闭眸吸了口气,鼻尖充斥着腥甜,让他恶心,却能奇异地短暂安抚住他狂躁的内心。 尽管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痛苦。 风带来远处湿润的空气,晏鸿光扔了随手拿起的剑,缓步离开,一步一步,踏下台阶。 墨色的袍随风扬起。 死忘,即将来临。 我给大佬暖被窝35 白夭夭时时刻刻盯着晏鸿光的罪恶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晏鸿光不在系统大人都稍微活跃了一点,起码喊了会搭理她。 一开始两天数字都没有动,白夭夭又是担心又觉得放心,结果过了几天再看时,那罪恶值猛地飙涨到了90%! 白夭夭心里一空,“大人!” 系统出现,“怎么。” 白夭夭有点慌,“晏鸿光他现在还好吗?!” “不知道。”系统淡声道。 白夭夭无意识地揪着腰间系的带子,眉头紧紧皱起,“我想...等等怎么又涨了?!” 说话间,那数字直接飙到了99%! 白夭夭彻底坐不住了,奔出门找到罗春,“罗春!” 罗春被她吓了一大跳心口跳个不停,“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 “罗春罗春,你真不知道尊主去哪了吗?”白夭夭急急问道。 罗春一看她的脸色苍白眼圈通红,心也跟着凝重起来,“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他现在很不好。”白夭夭声音里带着哭腔。 罗春忙半抱着人哄着,“可惜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要相信尊主和灰一,肯定不会出事的。” 白夭夭担心晏鸿光的同时看了一眼罗春。 我可没提灰一哥哥。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嘴巴这么紧连我都不告诉。 小女人还有两幅面孔。 伤心了,姐妹谈恋爱不告诉我,该不该和她打一架。 算了,她好像也打不过。 白夭夭难过得往凳子上一坐,嘴角一撇眼泪盈满眼眶,“怎么办,我想他了。” 罗春顿住,表情复杂。 你想他了。 和我有何干系。 “你答应过尊主的,要乖乖等她回来。”罗春提醒道。 可别心血来潮要出去,她绝对拦不住,也保护不了啊! “我知道,我才不会这么冲动呢。”白夭夭趴在罗春怀里。 罗春叹口气,和她一起望着梵尊的天空。 无论何时,都带着淡淡血色的天空。 如此又过了半月,就在白夭夭看着数字一直维持在99%没动十分煎熬的时候,灰一突然回来了,一把抓住她,“跟我走!” “灰一?!”白夭夭愕然,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罗春,“出事了?!” 灰一来不及解释,一把抱起白夭夭跳上缩小了的碧云船,从腰间掏出一个海螺抛给地面上的罗春,“走!” 白夭夭不忘八卦,“你给罗春带的礼物?” 所以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怎么连兄弟我都不告诉。 一个个都这么没义气嗷! 灰一脸色紧绷,一言不发,放下白夭夭后,在甲板上踉跄一下,又马上站好,去操控碧云船飞速离开。 白夭夭这才发现,灰一的腿一瘸一瘸的。 “灰一哥哥,你的伤...发生了什么?!”白夭夭心猛地提起,“尊主呢?” “...你看到就知道了,我带你去。”灰一低声道,按住伤口喘了口气,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甲板,深吸口气打坐疗伤。 “就我们俩吗?不需要再带一些人?”白夭夭有些慌乱。 “...用不着了,他们留在这,守着梵尊。” “我带你,去守着尊主。” 我给大佬暖被窝36 白夭夭是在一个洞天里看到的晏鸿光。 据灰一说,这是某一位得道成仙的修士飞升前留下的洞府。 洞府一直是处于封闭,里面全是奇珍异宝,每五十年才打开一次供修仙界的后背历练,这次他们别无办法,强行打开了洞府,在这修养。 白夭夭听不进去,“尊主呢?!” 灰一带着人来到洞府深处,大殿里,中间有一宽大的石台,晏鸿光就躺在那里。 像是死了一样。 白夭夭猛地扑了过去,颤抖着摸到人的呼吸,才脱力地跪倒在一边,长出一口气,“还好....” 灰一走到石台前,“不,很不好。” 白夭夭茫然地看向他,“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灰一沉默一会,将事情缓缓道出,“...尊主狂暴之后,我们完全拦不住,看着他连屠五个宗门,片甲不留,哪怕是只妖兽都没有活下来。” “然后,尊主来到了抚门,受到了他们的抵抗,不过没有用,只是这一次,尊主突然心魔爆发,让几个人逃了出去。” “马上,这件事就传开了,那些宗门的高修修士全在九剑大会,一听此事,自然要给宗门报仇。” “...尊主本不惧他们,但无奈,心魔作祟,被他们重伤,昏迷不醒。” 灰一说到最后,深吸口气,“现在满世界都是想一举杀尽梵尊的修士,我能做的,也就是把你带过来。” 或许,可能是最后一面。 白夭夭怔怔地看着晏鸿光,“...外面,都怎么说他的?” 灰一没想到白夭夭会问出这句话,愣了一下道,“还能怎样,他们那些人早就看尊主不顺眼,可畏畏缩缩又不敢跟尊主较量,眼下这个机会正好让他们抱成一团,将尊主说成至邪至恶之人。” 白夭夭垂下眉眼,撑着膝盖站起,“你知道怎么救他吗。” 灰一摇头,“心魔无药可治,如果有,尊主早就行动了。” 白夭夭紧紧地盯着男人的脸。 苍白的脸,失了血色的唇,眼尾的印记几乎黯淡,俊美的面孔透露着一股灰败之色。 白夭夭爬上石台,抬手扯开晏鸿光的衣服,露出男人宽厚的胸膛来。 从心口处,密密麻麻地蔓延出暗红的花纹,霸占了男人的上半身。 “这!”灰一震惊,“怎么会这样!” 白夭夭趴在晏鸿光心口上静静听着,微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到她耳朵里,“告诉我心魔的事。” “我...”灰一犹豫一下,白夭夭眼神如电看向他,“都这个时候了,瞒着我还有什么意思?” “..唉,”灰一闭了闭眼,“我知道得也不清晰,但,大致的来龙去脉,我可以告诉你。” “尊主的这颗心,其实不是他的,是他母亲的。” “尊主的母亲,乃是正道宗门的一位出色的弟子,但是和魔道中人相恋,不管天道地法,将尊主生了下来。” “尊主乃是天生的厄难之体,出生时就毁掉了周围的城镇,夫人也因此病痛颤身,无法治愈。” “尊主心性孤僻乖张,无视天地道法,肆意妄为,又加上厄难之体的影响,夫人为了挽救他让他活下去,将自己的心换给了他。” “此为,心魔。” 我给大佬暖被窝37 白夭夭此刻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那之前罗春姐姐说的神秘女子,就是晏鸿光的母亲了。 一瞬间白夭夭的心脏紧紧地皱缩起来,她无法想象晏鸿光是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并且把她的心换给他的。 她也无法想象,那位夫人是抱着怎样深沉的爱意才能把晏鸿光生下来,做出那样的决定,一定需要很大的勇气啊... 灰一握拳不语,牙关咬出血腥,最后却只能无力地跪下。 白夭夭扭头跑了出去,眼泪决堤。 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拯救他? 白夭夭沿着小路跑了很远才停下,脑中一片茫然,心中满是慌惶。 “大人,如果他死了会怎么样?” 【判定任务失败,离开,增加下一个世界任务难度。】系统道,声音有些低沉。 白夭夭身子晃了晃,不,不行,她可不能走! 她绝不让他死! 白夭夭深吸口气,拍了拍苍白的面颊,振作精神准备回去,一转身,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之前,晏鸿光曾经说过,要她保护好自己的心。 是不是,她可以把她的心换给晏鸿光呢?! 白夭夭激动起来,脚下不停飞快向殿内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狠狠地滑出去撞在了一块不起眼的碑上。 脑中一阵剧痛。 白夭夭捂着脑袋低吟不止,慢慢从地上爬起,看着擦破流血的手掌,烦闷地嘟囔着,“啊好疼...” 她没注意到,沾了她血的石碑,忽地透出一点异常的光亮来,纯白莹润的光忽地将她笼了进去,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鸿光,你天生不祥之体,万万不可肆意妄为,定要修身养性,严于律己,方可长长久久,你可知道?” “若是活成那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不必多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晏鸿光,就要活得自在!” “鸿光,你!咳咳咳...你莫要让娘担心!” “...我的事不要你担心,你养病吧。” “鸿儿,鸿儿..咳咳咳!” 白夭夭走在一片朦胧雾色中,看着眼前的妇人和男子,眼圈一热。 这应该是年少的晏鸿光和夫人吧。 夫人此刻看起来,确实是,时日无多。 眼前景色迅速变换,来到一处阁楼前,妇人躺在床上,已然是油尽灯枯,抓紧了晏鸿光的手,“你不答应娘,娘,死不瞑目。” “.....”男人沉默不语,却是慢慢挣开了妇人的手。 妇人一急,忍着咳嗽气喘急急道,“你走火入魔,修炼有失,若不如此,你,你此生都要被世人唾骂,被正道诛杀,不得善终!” “...不用你管。”晏鸿光低声道。 妇人喘了口气,似是下了决心,从身侧拿出一物,抛在空中。 “鸿儿,娘都是为了你。” ..... 后面的情景,白夭夭看不见了,却明白,一定是夫人强行将她的心换了过去。 白夭夭心中酸涩,既为不得不接受的晏鸿光,也为不顾一切的夫人。 周围雾气散去,白夭夭从幻境中出来,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忽然出现一本卷宗。 ...这是什么,双修秘籍? 呜呜晚了,哥哥动不了了。 我给大佬暖被窝38 白夭夭把卷宗拿回去给灰一看,“你看你看,是不是能救他了?!” 灰一拿过来一翻,心中大惊,“你是从哪找到的?! ” 白夭夭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不懂这个,你快好好看一下。” 灰一激动不已,捧着卷宗的手都在颤抖,“你可知这是什么?” 白夭夭心说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快说行不行! “这上面纪录了换心之法,尊主有救了!”灰一大喜。 白夭夭心一下松了,长长地出口气,“太好了,要怎么做?” 灰一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紧紧抿住了唇,将卷宗放下。 白夭夭不解,“怎么了?” 灰一深深地看着他,“换心,自然要有一颗至善至纯之心来换,还要那人心甘情愿,我们,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呢。” 白夭夭着急地啧了一声,指着自己,“我啊!我换!” 灰一出乎她意料地拒绝了。 “不行,如果尊主醒来没有看到你,你觉得,他会饶了这天下吗?” 白夭夭沉默,半晌,认真低声问道,“可是,如果不这样,他会死的。” “你觉得到时,我又能独活吗?” “若是他死了,梵尊该怎么办呢,大家都要背负上报仇的重担,我不想这样。“白夭夭执着道。 “可是,”灰一仍不同意,被白夭夭断然打断,一双黑漆漆的,透着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灰一哥哥,不要再劝了,告诉我,怎么做。” 灰一咬牙,一拳捶在石桌上,“可恶,外边那些人,我一定要杀干净!全都杀干净!” 他没法做这样的决定。 可他也没办法不做决定。 白夭夭抿出一个甜笑,眨眨眸子拍了拍灰一的手,“灰一哥哥担心什么,莫不是怕尊主醒来之后责怪你?” 灰一苦笑,“如果尊主只是责怪我,倒还好了。” 只责怪他,便不会因为失去你,而屠尽天下,独自伤悲。 白夭夭笑容更大了一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你等我一下。” 说完,白夭夭提裙跑了出去。 灰一放下卷宗,跟上去,“你要做什么?” 白夭夭回头一笑,“麻烦灰一哥哥帮我找一只妖兽,最好是兔子猫啊之类的,要呆呆笨笨,但开了灵智的。” 灰一奇怪,“你找这个做什么?” 白夭夭站在那里,嫣然一笑,眸子弯出灵巧狡黠又悲情的笑,“我总得找一个代替我,好不连累你啊。” “你就说那妖兽是我,他会信的。” 灰一突然鼻尖发酸,仰头望天,声音哽咽一瞬,“...好,哥哥给你找。” 白夭夭眯起眼睛笑,“记住,一定要可可爱爱的,开了灵智能听人言,但是呆呆不会说话的,那样最不会让他怀疑。” 灰一背过身去抹了把脸。 尊主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呢。 .... 一切似乎都准备就绪,白夭夭躺在晏鸿光身边,伸出手去握住男人的掌心,深深地凝望着他,“尊主,要好好活下去呀。” 灰一忽然泪流满面。 尊主没有你,何谈“活着”。 我给大佬暖被窝39 晏鸿光醒来的时候,眼前蒙着一片迷糊的血色,渐渐的,神思清明,眼前景色也开阔起来。 ...眼前是跪在地上,仿若雕像的灰一。 晏鸿光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轻握了握,感受到了失去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里,有一丝的讶异。 “...怎么回事?”晏鸿光静心打坐,发现之前折磨不休的心魔也不见了踪影。 灰一颤抖着手,从怀中抱出一只正在打盹的白兔,送到石台上,退后几步重又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长跪不起,哑声将事情道出。 “...夭夭姑娘,或许真是圣女,换心后,竟奇异地灵魂出体,俯身到附近的妖兽上...” “夭夭姑娘当时说了一句‘太好了’,便昏睡至今,我...呃!“ 灰一还没说完,被晏鸿光抬手一掌扇到一边,重重地拦腰撞断殿内石柱,砸落在墙角。 “你大胆!”晏鸿光勃然大怒,眼底泛起猩红,疾风般闪到灰一身边,抬手掐起灰一的脖颈,后背崩出青筋,“你该死!” 灰一放弃挣扎,唇角溢出血迹,“咳...尊主...姑娘要你,好好,活着...” 晏鸿光心中酸痛不已,像是看不见的手活生生地攥住了他的身体,肆意揉搓捶打。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一声微弱的叫唤挽救了灰一的命。 白兔在石台上小声叫唤着,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小圆眼朝两个男人看去,张开三瓣嘴又叫了一声。 那样子,像极了白夭夭初见晏鸿光时的样子。 晏鸿光顿时停住了手,呆呆地看着白兔。 灰一摔落在地,挣扎着看过去,心中也震惊不已。 难不成,难不成小夭夭的魂,真的附在了白兔身上?! 晏鸿光起身,慢慢朝石台走过去,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犹豫不定。 现实对他太过残忍,他怎么能接受,这是他的小姑娘? “...夭夭?”晏鸿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问出声,却仍忍不住心底带着点希冀,“夭夭?” 只要这是她,只要是她,他就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她重新修炼成人型! 白兔沉默了一会,没有应答。 晏鸿光的身体一点点凉下来。 呵,怎么可能是呢。 晏鸿光眼中涌起无限的杀意,正在迈出去,却听身后响起弱弱的声音。 是那白兔在叫。 晏鸿光难以置信地转头,“夭夭?” 白兔又叫了一声,朝这边爬了几步,两只长耳朵竖起来晃了晃。 晏鸿光冲过去把白兔抱起来搂在怀中,“夭夭,夭夭?” 白兔却不再出声,在晏鸿光怀中动了动小屁股,歪着头沉沉睡去。 晏鸿光咧出一个笑。 是她,一定是她,她最喜欢这样的姿势。 他就知道,她绝不会抛弃他而去! 晏鸿光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眼中的激动被冷酷代替,将白兔小心抱好,侧眸看着灰一,“那些人在哪里。” “应该还有一部分在洞府外。”灰一捂着伤口扶着墙站起身,“尊主,您的伤还没好...” “不想死,就闭嘴。”晏鸿光无法克制对灰一的怒意,需要发泄在外边那些人身上。 他们,该通通陪葬。 我给大佬暖被窝40 风铭录记载,947年,整个修仙大陆陷入一片动荡黑暗。 持续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一天是能够平安度过的,整整十年,不管在夹缝艰难生存的小门派,还是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大宗门,都没有逃过这一劫。 修仙,对所有人来说,已经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他们恐惧到了骨子里。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 晏鸿光。 “尊主,今天姑娘很乖,就是吃得有些少。” 罗春挽起了妇人才会梳的发髻,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白兔递过去。 罗春已经成为了灰一的妻子,虽然此生无法踏入修仙之路不能和灰一共享更长久的寿命,但经历过十年前的事后,罗春觉得自己能活着,已然是一种奢侈。 她,还有灰一,在最初的时候,早就抱了必死的心。 晏鸿光温柔地轻轻接过白兔,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白兔的脊背,手背上遍布古怪暗红的纹路。 罗春沉默着行礼退下,眼神在晏鸿光手背上一闪而过,心中又涌起些深深的恐惧。 尊主每动一次手,那花纹就蔓延一分,不止手上,身上也都是。 这也是灰一告诉她的,寒潭对尊主已经没用,尊主自十年前大战后留下的隐患和内伤一直没有痊愈,无药可治。 尊主看起来强盛得不可一世,其实内里,衰败到了极点。 那花纹已经蔓延到指尖了。 罗春不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只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好那只据说是谷夭夭的白兔。 她一直心存疑惑,那真的是吗。 可是灰一说是。 尊主,也说是。 房间里,晏鸿光褪去一声锋芒骨刺,趴在床上面带笑意地逗弄着打着哈欠的白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兔用湿漉漉的鼻尖顶了顶他的手指,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蹦跶几步偎进男人怀里。 晏鸿光低笑出声,起身斜倚在床头,怀中托着白兔,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那里桃花开得好,我许久没有带你出去了,等到解决完最后一个宗门,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哪怕一分一秒。” 男人的声音静静流淌,像是说给白兔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半月后,晏鸿光离开梵尊,找上了当年留下来最后的,也是实力最强大的宗门。 灰一跟在他身边。 “尊主,做完这件事后,你会去哪?” 山崖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站着,灰一开口问道。 晏鸿光望着天边的红霞,墨色的袍微微掠起,良久,“我会去找她。” “找她?”灰一不解。 找谁? 难不成... 灰一惊愕地瞪大眼睛,晏鸿光偏过头淡淡地看着他,“你真以为,一只兔子,就能骗过我?” 灰一心里轰然倒塌,双膝跪下,“属下...” 尊主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夭夭死了。 他无法想象,尊主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哄了他自己十年,整整十年! 所有人都信了,可唯独尊主,最清醒。 他心尖上的小姑娘,早就不在了。 只以为她的心在这,所以,他得活着。 我给大佬暖被窝41 晏鸿光一挥墨袍,“走了。” 灰一从震惊悲痛中回神,抹了把眼泪急忙跟上。 他们遭受到了最顽强的抵抗。 虞门本就是实力最强劲的宗门,门内弟子众多,高修修士也不在少数,虽然十年前晏鸿光重创过他们,但是晏鸿光也一样不好受。 在十年里,虞门慢慢休养生息,加上底蕴深厚,此刻竟也能抵挡得了晏鸿光。 灰一很是担心。 尊主此刻的情况,并不很好,每一次杀伐,都是在透支精血,损伤筋脉。 晏鸿光面对对方的反攻,面色平静,手下招式却愈发狠辣,势要在今天,踏平此地! “晏鸿光,你的死期到了!” 虞门的人咬牙狠道,他们为了今天,呕心沥血,翻遍了所有的卷宗,终于找到了一个伏魔阵法! 牺牲再多同门,也要这魔头飞灰湮灭! “列阵,起——”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喝,虞门的上上下下数千人,同时抬手起阵,将晏鸿光等人笼罩其中! “尊主,先撤吧!”灰一见势不好,召回梵尊的人掠回晏鸿光身边守护。 晏鸿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被暗纹遍布的手,猛地一握拳,声音冷沉,“杀。” “尊主?!”灰一愕然,晏鸿光深吸口气,双臂张开,风从他身后袭来,黑袍烈烈,巨大的深不可测的力量从晏鸿光的身体里涌出来,顷刻间地动山摇,乌云蔽日! 晏鸿光携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撞上了虞门的伏魔阵法。 爆炸声轰然响起,耀眼的白光刺伤了所有人的眼睛,波光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无人生还。 晏鸿光倒飞出去,眸光竟然奇异的清明。 他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这一切。 只是对不住灰一,罗春还在梵尊等他。 还有跟他出来的几个属下。 最对不起的,是她。 他是个恶人,不可饶恕的恶人。 他不祈求别人的饶恕,也不需要别人的宽恕,甚至天道,他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他最担心,是她的眼神。 他害怕从她眼里看到和世人一般的恐惧和疏离。 好在,她从来没有给过他那种眼神。 晏鸿光闭上眼睛,他的恶,害死了她。 他永远无法原谅他自己。 死绝对不是解脱,是对他最痛的惩罚。 罚他无法再思念,罚他无法再从记忆里苦苦追寻那曾经的甜。 晏鸿光觉得自己该去地狱。 他感觉到生命在身体里的流失,却没发现心口泛起的温润荧光,柔和地游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救活了筋脉尽断,气海皆损,必死无疑的晏鸿光。 “...夭夭?”晏鸿光颤抖着抚上心口,声音颤抖着,“你,是你吗?” 荧光安静地浮在心口处,在晏鸿光想要伸手触碰时,溢散在了空中。 周围安静极了,晏鸿光能听到虫鸣鸟叫,和风吹叶动。 世界在他眼中无比清晰,又无比模糊。 他此刻,真正失去了她。 不过,晏鸿光低低笑出声,“原来,你真的在一起陪着我,十年里,一直陪着我。” “好,你要我活,我便活。” “夭夭,来世,你等我,好不好。” 我给大佬当口粮1 星海里,白夭夭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又愣怔地看着天空的星子,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回来了? 最后的大战似乎还在她眼前,晏鸿光最后的低语还萦绕在耳边,下一秒,她回到了星海。 她也没想到,在换心之后,她还留有一些意识,能看到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 【做得很好。】系统大人开口,将白夭夭的意识拉回。 “做得很好?”白夭夭坐起身来,“我完成任务了吗?” 她还记得之前,罪恶值停在了99%。 【不错,你完成了,就在最后的最后,他的罪恶值达到了百分之百。】系统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平静。 白夭夭勉强笑笑,“是嘛...” 【你休息吧。】系统顿了一下道。 白夭夭知道每个世界后都要休息一下,不然上个世界带来的感情会让宿主不堪重负,所以乖乖地又躺下,任由思绪放空,渐渐睡去。 ...... 【第二个世界,开始。】 白夭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垃圾堆。 尽管这个垃圾堆小山一般,周围还挤满了人,吵吵嚷嚷像是商场,却掩盖不了那有些刺鼻的气味,和它是个垃圾堆的事实。 白夭夭吓得倒退两步,马上有人挤开她抢占她的位置。 这,这是哪啊! 白夭夭被推推搡搡,身边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挤到前边去,白夭夭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地,马上就有人踩到她身上往前涌。 “啊好痛,别踩我别踩我!”白夭夭痛呼一声护住头,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觉自己手脚无力,连呼声都很微弱。 完了完了,不会要在这被踩死了吧! 就在更多的人涌过来前,一双微凉有力的手拉起了她,将她带到一边,躲开了那些人的踩踏。 “谢,谢谢...”白夭夭惊魂未定,抬眸朝救了自己的人看去。 “不用谢,要小心。” 男人的声音温和却嘶哑,身上的西装有些破烂,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衣冠整洁的。 白夭夭的眼神定格在男人的脸上。 这是一张很温柔的脸。 其实仔细看,微挑的凤眸,锋利的线条,浓墨的眉眼,淡色的薄唇,明明给人应该是冷淡薄情的感觉。 但组合在一起,配上男人此刻微微关切的眼神,竟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柔。 白夭夭理所应当地,爱上了。 “没事吧?”沈奚见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抖了一下,出言询问,“还好吗?” 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啊,我,我还好,谢谢你!”白夭夭赶紧回神,朝沈奚鞠了一躬,“我叫夭夭,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就死了!” 沈奚温和笑笑,“不用谢。” 说完,朝白夭夭点点头,转身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等在后边。 白夭夭把眼神从男人身上拔出来,悄悄退到后边,“大人,不要告诉我,没有世界信息,求求你了呜呜!” 她实在是没法从一个垃圾堆里看出什么信息啊! 系统沉默一会后终于给了回复。 【末世】 白夭夭“...嘎?!” 我给大佬当口粮2 花了一点时间,白夭夭才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哦豁,末世。 ...走走走赶紧走她想回星海! 大人快把她带走! 【任务对象,沈奚,现在罪恶值,30%。】 系统在白夭夭开口前给出了任务信息。 白夭夭叹口气,“好吧,那沈奚是谁?” 【刚才救你的人。】 “嗯?!”白夭夭的眸子一下像灯泡一样亮起来,照向远处的男人。 好,为了哥哥,她可以留下来捡垃圾! ...等等所以为什么要捡垃圾? 在一番混在人群里听消息琢磨后,白夭夭大概明白了眼前的局势。 现在是光历874年10月,也是末世爆发后的第二个月。 早在二十年前,星球上的资源就已经被过度开采到了必须停止的地步,人类过度地消耗,人口急剧地增长,导致了生活质量的迅速下滑,贫富分化更加严重。 如果不马上解决,人类将会灭亡。 就在各国政府和全球的科学家研究员都在拼命研究解决之法时,一场瘟疫爆发了。 在瘟疫爆发后,末世降临。 无数的人因为瘟疫死亡,更有无数的人因为这场瘟疫变成丧尸,带来更大的恐慌。 人类的生存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被迫背井离乡开始逃亡,政府和军队转移到了地下,争分夺秒地建立基地,守护人类最后的希望。 当然,大部分人类,还在地面上艰难地生存,躲避着丧尸的攻击。 这两个月对他们来说就像噩梦一样。 更绝望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噩梦什么时候会醒。 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白夭夭有点害怕,她没接触过丧尸,更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丧尸是否和她之前当系统的时候遇到的一样。 白夭夭愣神间,又被人挤了出去,摔倒在一边,揉揉屁股站起来,到底没敢过去捡垃圾吃。 沈奚余光瞥到了揉屁股的白夭夭,又不带任何感情地闪过,混在人群里。 白夭夭挪出了垃圾堆,走到外边的大路上,朝四周看去。 可以看出来这里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高楼林立,商铺成街,尽管现在街上清冷破败,也掩不住曾经的热闹。 白夭夭看到有一家旅行社,抬腿走了进去,在灰尘中翻找了半天,找出了几张地图,低头研究起来。 这里是华国的R城,距离海岸线比较近。 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各国政府应该都联合起来了才对,她现在应该找那种基地或者聚集地,不然在外边,是活不下去的。 可是她没有世界信息,也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情况。 “你在看什么?”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把背对着门的白夭夭吓个半死,尖叫一声瘫坐在地,心跳飞快,“谁!” “对不起吓到你了,是我。”沈奚绕到人面前,不好意思地笑笑,“还记得我吗。” 白夭夭捂着心口,惊魂未定,“记,记得,是你啊...吓死我了。” 沈奚又道了一句歉,目光落在白夭夭手中的地图上,眸光一暗,“你在看地图?” “...嗯,我在想,还能逃去哪里。”白夭夭扬起小脸看他,“我想活下去。” 带着哥哥一起活下去。 我给大佬当口粮3 我给大佬当口粮4 白夭夭被是被晃醒的。 “醒醒,没事吧,怎么睡着了。”沈奚温和带着着急的声音响在耳边。 白夭夭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脑子都被冻住了,半天才回想起来这是哪,赶紧坐起来,“对不起我太冷了...没有人跟过来吧?” “没有,你说得对,确实很冷。”沈奚说着在白夭夭身边坐下,却没有要给白夭夭拿件衣服穿的意思。 白夭夭自然也不会提。 明明衣服就明晃晃地挂在对面,但两人就像是没看到似的,沉默无语。 “我们先在这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出发。”沈奚先开口。 “嗯,都听哥哥的,不过哥哥,我们要去哪呢?”白夭夭红着鼻头小声问道,又抱了抱腿。 可真是太冷了。 哥哥为什么不给她衣服穿呜呜呜呜! 狠心的男人,你这样是永远也得不到我的! “我也是偶然听说,在D城,似乎有一个小型基地。”沈奚看着她道,“我要去那里碰碰运气。” “是我们。”白夭夭纠正道。 沈奚笑笑,“嗯,是我们。” 白夭夭抿出羞涩的笑,哥哥,既然是我们了,能不能给件衣服穿穿? 沈奚丝毫没有知觉,温柔一笑,指着角落里的床,“你先休息吧。” 白夭夭笑着叹口气,听话地走到小小的弹簧床上躺下,把自己缩成一个虾米,强行入睡。 也没有被子,太难了。 白夭夭也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睡意渐浓,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意识,直到沈奚再次把她喊醒。 “起床了,喝点水吧,清醒一下,我们该上路了。” 白夭夭接过矿泉水瓶,总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带着浓浓的不祥感。 小小地抿了一口润润嗓子,又奢侈地抹了一点清洁了一下眼睛,白夭夭把这瓶水还给沈奚。 沈奚没要,“给你的,不过要慢点喝,因为清水也不多了。” “嗯,我知道的。”白夭夭没去问清水是哪来的。 在外边的世界早已千疮百孔,能用的资源早就被人们抢夺完毕,人们靠喝脏水捡垃圾才能活下去的时候,这里的仓库,却仍有足够两个人省吃俭用一个月的物资。 白夭夭抱有疑心,却警惕地没有问出口。 沈奚给她一个大背包,“这里是你的,试试看能背动吗。” 白夭夭赶紧接过,入手的一瞬间手腕差点被闪了一下。 说实话,有点重。 白夭夭提口气憋住,把半个人高的背包背到身上,露出一个笑,“没问题哒!” 不!问题可大了! 沈奚笑着点点头,然后背起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包。 白夭夭的笑顿在了脸上。 好像有点不对劲。 沈奚又穿了件登山服,看着就很保暖的样子。 白夭夭的笑挂不住了。 真的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她背大包,还不穿衣服! 沈奚已经推开了门,“走吧。” 白夭夭闭上嘴,闷头走出去。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外边的风一吹,刮起地上的碎纸,一片萧瑟之感,白夭夭回头看着这座城市,毅然转身跟上沈奚。 跟着哥哥走,才有肉吃。 我给大佬当口粮5 白夭夭走着走着就后悔了。 这个男人怎么比自己还弱。 走了一会就开始吃吃喝喝,哥哥!别吃了!这是留着救命的! 你忘了你之前还在捡垃圾吃吗! ...等等,既然他有东西吃,为什么要去捡垃圾呢。 白夭夭看着眼前笔挺的男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并且在男人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换上笑脸,“哥哥?” “你不累吗。”沈奚放下水瓶问道,一缕水渍从薄唇边流下,没入衣领,性感又惑人,看得白夭夭咽了咽口水。 她一定是渴了,没错,是渴了。 “还好。”白夭夭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在花坛边坐下,解下背包捏捏肩膀。 肩膀好疼呜呜呜。 沈奚却忽然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刚休息的白夭夭“????” 沈奚已经迈开腿走了。 白夭夭在后边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好不对劲啊,她还没受过这委屈! 白夭夭都有心不走了,这组合就地解散吧! 不过被男人温温柔柔地看了一眼,白夭夭深吸口气,站起身。 上路,这男人亲手铺的路,她不走不行! 气温反复无常,明明早上还零下,到了中午,却又升到了十多度。 沈奚穿得多,找了阴凉的地方,当着白夭夭的面一件一件地慢慢脱下来。 登山服外套,休闲衫外套,白衬衫,白夭夭目瞪狗呆地看着男人在她面前脱光了上衣,露出了俊挺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流畅,肌肤泛着象牙一般的光泽。 白夭夭眼神都直了,下意识捂鼻子抬头望天。 冷静,矜持,不能扑上去,不行不行。 沈奚眸光淡淡地闪过白夭夭,温雅如玉的声音又勾着白夭夭的心,“你不热吗?” 白夭夭心说怎么可能不热,背着这大包赶路,不热才怪。 但是她哪能脱! 她身上就这一件,里边的小内衣还烂了,那是万万不能脱! “你很厉害。”沈奚夸道。 白夭夭没好意思说是你太弱鸡。 “谢谢,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基地?”白夭夭实在不敢想,这才是第一天,她就快不行了。 “半年。”沈奚微笑着吐出两个字。 白夭夭一口气没上来,翻白眼昏倒过去。 太难了,和哥哥一起上路太难了。 “哎夭夭!”沈奚吓了一跳过来把人扶起搂住,微凉的肌肤接触到女孩有些热的体温,眼神一冷,撤开身子。 “没事,我就是,有点晕。”白夭夭默默看了一眼眼前白花花的身子,虚弱道。 好晕的身子,不是,好白的身体。 “可是再不走的话,要下雨了。”沈奚指指天。 白夭夭躺在沈奚怀里看着天上,泛着灰色的天,朦胧的太阳,没有想要下雨的意思,不由得歪头疑惑地看向沈奚,“要下雨?” 沈奚肯定地点头,“相信我,快走吧。” 白夭夭脑袋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被沈奚拉起来,背上包又开始赶路。 奇怪,要下雨了他怎么还脱衣服。 结果到了晚上也没有下雨,白夭夭坐在火堆边看着脚上的水泡,幽怨地盯着优雅喝水地沈奚。 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给大佬当口粮6 我给大佬当口粮7 被哄得迷迷糊糊的白夭夭又在没睡觉的情况下跟着沈奚上路了。 白夭夭觉得浑身是使不完的劲儿。 就因为之前沈奚抱了抱她。 准确地说是把她拢在怀里去翻背包。 四舍五入就是抱了抱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白夭夭终于倒下了。 沈奚把她半抱在怀里喂了点水,看着女孩憔悴蜡黄的小脸皱着眉头,“喝点水,先休息。” 白夭夭虚弱地把脸埋进沈奚怀里,“我走不动了,哥哥,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沈奚俯下身又给她喂了一点,“还有很远,今天我们不走了,先休息好。” 白夭夭还没点头答应,忽地沈奚脸色一变把人一把拎起来,“丧尸!” “什么?!”白夭夭愕然,有心想站好,但不停打颤的腿却告诉她,还不如就地躺下好了。 远处传来嘶哑的咆哮,白夭夭紧张地扭头看去,同时不忘偎进沈奚怀里。 哥哥请保护我嘤嘤。 谁知沈奚一个反手把人推了推然后自己躲在白夭夭后边,“夭夭我怕。” 白夭夭“???哥哥你?!” 靠不住,这个男人靠不住。 夕阳下,平坦的大路尽头出现一群丧尸,咆哮着向这边缓缓走来,盲目毁坏着见到的一切。 “我们快躲起来!”白夭夭急急道,抓紧背包带子慌乱地朝四周看,想找一个地方躲着。 但不巧的是,他们正在一个广场边休息,破败的广场连绿植都不复存在,更没有可以给两人躲藏的地方。 白夭夭差点哭出来。 哥哥,我们一起殉情吧。 咆哮声忽地临近,白夭夭这才惊觉,明明刚才还在很远地方,结果这几秒之间,它们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了! “哥哥快跑!”白夭夭拉着沈奚拼命往前跑,背上的包像是有千斤重,身边的沈奚指着前边,“我们拐到那里,然后别出声,这些丧尸看不见人,是靠声音来判断的。” 白夭夭登时不敢说话,心里的火快忍不住了。 哥哥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她就不跑了啊原地装死不好吗! 沈奚接触到白夭夭愤怒的小眼神,小声解释道,“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开始跑了。” 白夭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忙忍下不敢出声,跑到那个拐角蹲下,胸口剧烈起伏,捂住了嘴连呼吸都要放轻。 结果就听到身边的男人在喘气,白夭夭快速脱下背包,然后扑过去捂住沈奚的嘴,拼命用眼神暗示。 哥哥别喘! 不,不对,是这个时候别喘! 要喘,也,也可以在别的时候嘛... 呸呸呸这个时候想什么呢! 沈奚被白夭夭撞得一个仰倒,撞到了后面铁皮的垃圾桶。 垃圾桶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此刻显得特别巨大的响动,“当啷——!!” 白夭夭“!!” 怎么好死不死地在这有个垃圾桶啊! 一切都太过巧合,但是白夭夭现在没有心神去思考。 她满脑子都是殉情。 白夭夭觉得自己太悲惨了。 丧尸的声音就在耳边,白夭夭一回头看到了几米外要扑过来的丧尸,下意识把沈奚推出去。 她是躲不开了,但是沈奚可以。 我给大佬当口粮8 被白夭夭推开的沈奚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愕然,随后看到丧尸就要咬上白夭夭的脖子,眸子一眯,整个人用不可能的速度跃起,凌空一脚狠狠地踹开了丧尸! 白夭夭正闭着眼睛碎碎念“我太难了我太难了我太难了”,忽地就落入一个怀抱,耳边充斥着凌厉的风声,和丧尸痛苦的咆哮。 白夭夭愣住,帅哥你谁,哥哥是你吗!你怎么突然有用了?! 沈奚打横抱着人灵巧地躲开丧尸,在白夭夭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离开了那块地方。 白夭夭呆愣愣地仰头看着沈奚,傻萌的样子逗笑了沈奚,“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白夭夭一个激灵回神,捂着嘴拼命暗示。 表说话!说话要死! 沈奚轻笑着抬手把人的手拿下来握着,“没事了,咱们悄悄说。” 白夭夭疑惑不解,顺着沈奚的眼神看过去,脑中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怎么都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白夭夭皱起了眉头,总感觉整件事都透着古怪,但是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出哪里古怪。 不对啊,刚才哥哥还吓得半死,怎么又突然不怕了,还从丧尸手里救下她了呢。 白夭夭刚想问,被沈奚的话打断,“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啊对,我们快点把背包拿回来,快走快走。”白夭夭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拉走,蹑手蹑脚地就要过去,被沈奚拎着领子拉回来。 “我去,你在这等我,那边不安全。”沈奚温声道,拍了拍白夭夭的发顶,朝那边走去。 白夭夭紧张地看着,一路平安无事,直到沈奚把两个人的背包拿起来,冲她笑了笑,白夭夭才放下心来。 变故在一瞬间突生,只见沈奚脚边的一个丧尸猛地跃起把人扑倒,变异的身体足有两个男人这么高,白夭夭惊叫出声,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给我放开哥哥!丑八怪! 白夭夭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跟去跟丧尸抢人,但当时脑子一热,心里一冷,拼了命地抱起半人高的垃圾桶撞上丧尸的背,“走开!” 这点力道对丧尸来说不痛不痒,却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转过身来,青白的面孔,黄橙橙的眼珠,死气沉沉地盯着白夭夭,扬起手臂就要掐向白夭夭。 白夭夭下意识闭眸捂住头,意想之中的痛没有降临,周围安静极了,过了一会,男人微凉的手落在她手腕上,轻轻拉开,把人抱在怀里拍了拍,“别怕。” 白夭夭埋首在男人怀中,登山服的面料很滑很凉,但此刻她脸上的温度,透过这布料一直传到了沈奚的胸膛。 “刚才...”白夭夭颤巍巍开口,男人温和嗓音低低响起,“不过是漏网之鱼,没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没让白夭夭再看一眼周围,直接半搂着人,半拎着背包,快步离去。 太阳的最后一丝光亮即将消失,余晖落在大地之上,照着那几只歪倒在地上的丧尸。 没有任何伤口,除了那一只被白夭夭打过的。 就像是机器人集体断电了一般。 我给大佬当口粮9 两人自从遇到丧尸之后,幸运女神好像站在了他们这边,运气突然好起来了。 先是找到了一辆破旧的汽车,竟然还有残留的汽油,还能启动,白夭夭美滋滋地坐上副驾驶,“哥哥,开车!” 接着,两人又在半路上遇到一个还没有被洗劫一空的便利店,在仓库里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清水。 白夭夭终于敢放开口喝水,仰头灌下一瓶,畅快地叹口气。 沈奚坐在一边温和地看着她,“夭夭,我们快到了。” 白夭夭擦擦嘴,“到哪了?” “到基地了。” “咳咳咳!”白夭夭一口水呛出来,沈奚忙过来半拢着人轻拍,“怎么这么不小心,慢慢喝。” 白夭夭缓过气来惊讶问道,“不是说还要好久,我们才走了一个多月啊。” 沈奚顿了一下,又笑道,“我们不是有车了嘛,所以我找了近道。” “哦这样啊,”白夭夭恍然,不疑有他,“那基地在哪呢?” “就在我们脚下。” 沈奚说着,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古怪,指着脚下的地道。 白夭夭随着低头看向满是灰尘的地面,手里的空瓶子咣当掉下来,整个人愣住。 就在这?! 在这一望无际的荒漠里,一个废弃加油站的便利店下,幸存者基地?! 沈奚牵起她,“准备好了吗,跟我来。” 白夭夭懵懵懂懂地跟上去,跟着沈奚来到加油站,看着男人走到一个几米高的油桶前,拧开了阀门,顿时刺鼻的气味冒出,白夭夭掩鼻后退几步,“这是什么呀。” “别怕,”沈奚反身挡着人,到气味渐渐散去,按下阀门正中间,没想到是一个按钮,按下后,油桶咔嚓一声,缓缓从正中间裂开。 裂出一个足够让人通过的空间。 白夭夭惊讶地看着,沈奚冲她笑笑,迈步进去站在黑漆漆的油桶边,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笑容越发大,“欢迎来到,求生者基地。” 白夭夭忽然就觉得身上有点凉。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男人朝她伸出了手。 白夭夭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乖乖地迈进了黑暗中。 油桶慢慢恢复了原状,吞噬了两个人,隔绝了外边的艳阳。 里边的通道阴暗潮湿,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怎么看,都不像老实人该来的地方。 白夭夭有点害怕,手心紧张得出汗,“哥哥,这,这里真的是求生者基地吗?” “当然,你相信我,我怎么会骗你呢。”沈奚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响起,回荡在幽闭的空间里。 听起来有一瞬间的扭曲和奇怪。 在这里白夭夭能依靠的只有沈奚,不由得抓紧了男人的手,男人安慰地反握住,将人拉进自己怀里,“这样才乖。” 白夭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跟着男人继续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光亮。 白夭夭欣喜,迫不及待地拉着男人跑过去,“哥哥我们到...了...这里是...” 白夭夭的话变得迟疑起来。 她没法不怀疑。 眼前的,明明,就是个实验室啊... 和她想象中的基地,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