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1章 孤路难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2章 意外的坠落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3章 陌生人的祭奠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4章 连心血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5章 心随天意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6章 开石验证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7章 落下后遗症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8章 夜幕中的半张脸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09章 匿名的来电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0章 失落的连阴雨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1章 玄医初露尖尖角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2章 鬼斧神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3章 特殊的墓碑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4章 苇絮逐影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5章 掘碑遇险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6章 江边惊魂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7章 斗鬼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8章 山雨欲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19章 血灵“破茧”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0章 危言耸听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1章 棺蛊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2章 我来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3章 会诊风波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4章 灵药的由来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5章 解盅西南行(一)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6章 解盅西南行(二)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7章 解盅西南行(三)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8章 石女沉江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29章 血灵手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0章 哺乳血灵雏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1章 夜幕下的异形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2章 近战折磨了谁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3章 炎火之躯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4章 我是玄医,可行阴阳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5章 血灵棺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6章 深埋的阴谋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7章 雷同的玄医手法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8章 洗去记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39章 蛛丝马迹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0章 险境的误判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1章 一击必杀,必须死! 夜幕下,异形与异体怒目相向,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两者散发出的气势,一场冲突在所难免,猫人暗红色的肌肉块,已经高高的凸起。 异形臃肿的身躯,也暴出了道道青筋,并不断的分泌出稠液,那份臃肿看起来皮糙肉厚,俨然成了一道防御的屏障。 “凡……卿……走、走!”猫人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挥拳冲向了高大的异形。 “嘭……”猫人的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异形的胸膛上,皮糙肉厚的胸膛明显凹陷了进去。 然而,异形好似并无大碍,伸出一只黑色大手,拍向猫人暗红色的身躯。 “啪……呃!”异体猫人闷哼一声,结实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 看着秦凡卿与飞出的猫人,异形稍作犹豫,显然它在选择攻击对象。 或许,它认为猫人是最大的威胁,继续向跌落在地的猫人,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一瞬间,两者缠斗在一起,势不两立,打得难分难解。 跃出沟坎的岳林,借助夜幕的掩护,已经走进了有效攻击的范围。 显然,两者激烈的打斗,也吸引了秦凡卿的注意力,三者均未发现他的存在。 岳林并未急着带走秦凡卿,毕竟在有效的攻击范围,他有十足的把握救出她来。 他为何做出这个选择,或许,是想解开心中的疑点,秦凡卿与它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背后的秘密。 两者之间的打斗,是一场体量悬殊,力量不对等的冲突,正因为猫人救了秦凡卿,岳林着实为猫人捏着一把汗。 若猫人没有其它的异能,岳林认为猫人必败无疑,毕竟两者之间,从体量、力量、敏捷度,以及抗击打来看,猫人只占敏捷一项。 此时,异形的两只大黑手,死死扼住猫人的脖子,严重缺氧的窒息感,导致猫人张大了嘴巴,血红的眼球都在鼓胀。 猫人所处的险境,只能扳住异形的大手,全力与它进行角力抗争,完全处在被动的局面。 然而,旁边观战的岳林,却发现了一个现象,异形皮糙肉厚的身躯,开始分泌出乌色的稠液,感知告诉他这是毒液。 毒液沾染到猫人的身躯,挥发出雾色般的轻烟,那股味道非常刺鼻,犹如尸身腐烂的臭味,让人不禁的阵阵作呕。 岳林一番细致的观察,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刺鼻的味道并非毒液侵蚀而为,而是两种毒液相抗时的味道。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岳林触目惊心的发现,却是猫人暗红色的肌肉间,挤压出的绿色稠液。 对于这种绿色毒液,岳林是再熟悉不过了,曾经自己煎熬了多少个日夜,研究此毒的属性与来源,这正是萧媛体内的盅毒。 这个发现难免让岳林震惊,同时也燃起了他的仇恨,即使异形杀不死猫人,他也不会让猫人活着离开。 此时,异形的乌毒占了决对的优势,绿色稠液溃散之余,猫人的暗红色的肌肉,正在溃烂并开始蔓延。 想到萧媛从小受到的折磨,岳林对猫人完全没了同情,恨不得趁机补上一招,迅速结束了它的性命,即便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后续发生的事情,让岳林傻了眼。 一直静默的秦凡卿出手了,三根细长的银针齐发,没入异形的身躯,毒性迅速的扩散,以至于乌色毒液都泛出气泡。 绿色稠液从溃散的状态,迅速重聚进行反噬,异形健壮的身躯开始战栗,扼住猫人脖子的大手,也逐渐开始松动。 “嘭……”猫人趁机飞起一脚,将异形猛踹了出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亮出近两寸长的利爪,刺向那双泛着青色的眼睛。 弹指间,夜幕中飞出一道三昧真气,锐不可当,直接击中跃起的猫人。 “呜、呜……”猫人呼出痛苦的惨叫,胸前暴起一团血污,身躯犹如弹丸一般,被击飞了出去。 瘫坐在地的异形,面露痛苦的表情,朝夜幕中望了过来,突如其来的生死转换,把它彻底搞蒙了。 然而,岳林并没有现身,也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他知道周边还隐藏着暗中人。 强忍蛊毒侵蚀的痛苦,异形起身向夜幕中逃去,岳林看着逃亡的背影,认为它生还的几率应该不大。 毕竟,它中的是双重盅毒,更让岳林奇怪的,反而是这两种蛊毒,还能复合兼容,好似猫人有了针毒的免疫能力。 单纯凭靠猫人的稠液,根本战胜不了异形的乌毒,但稠液与针毒的兼容,不管是巧合还是预谋,无疑给了异形致命一击。 受毒液侵蚀所致,奔逃的异形身躯开始脱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它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到地上的一双脚。 看着半跪在地的异形,岳林伸出嫣红的手指,蘸了一丝泛着气泡的毒液,蕴含着三种毒素的成分,毒液开始侵蚀血灵指。 经由灵气对毒素的细化分解,稠液,血液与循环系统的天敌,乌毒,分泌与呼吸系统的克星,寒毒,肌肉与神经系统的苦主。 按阴阳五行之说,提到的相生相克论,世界万物唯有相互牵制,相互促进才能达到平衡,在这场以毒攻毒的生死打斗中,得到最为确切的诠释。 岳林也在博弈中快速成长,自己需要快速成熟起来,正如欣房郎所说,瓜熟蒂落,才能得到硕果。 看着默默离开的年轻人,异形认定他是幕后救自己的人,目光中流露出感激的眼神,虽然它也搞不清,这个年轻人为何要救它。 却不知,岳林也想杀死它,只是选择让它自生自灭而已,理由很简单,它想杀死秦凡卿。 夜幕中的岳林,确认了毒素的来源,自己认定的一些观点,悄然的在转变,是敌是友,他心里自然有了答案。 此时,面无表情的秦凡卿,望向这边黑漆漆的夜幕,眼神中蕴含着幽怨,她无奈的咬着嘴唇,奔向奄奄一息的猫人。 转身离开的岳林,隐约听到身后的哽咽,这种伤情他能读懂,那是对死亡的垂怜。 “留一具全尸,是因你救过她一命,但错在你去伤害萧媛,你本应该全身经脉爆裂!”岳林冷冷自语道。 听着身后的哽咽声,岳林并未停留,长长吐出一口气,自语道:“原谅我凡卿!尽管它救过你的命,但它必须得死,我无法跟你道歉!” 岳林话音一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仅剩下哽咽中的秦凡卿,还有奄奄一息的猫人。 此时,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从夜幕中缓缓走过来。 他走到秦凡卿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长长叹息一声:“唉!姑娘,谢谢你给了他一份欣慰!” “欣老?我不懂您的意思!”秦凡卿转身看向老者问道。 “他心里装着一个放不下的人,而你恰巧跟她长得很像,情字一旦融在骨髓里,转化血肉之躯又能如何,毕竟血生于髓!” “欣老,您是神医,肯定有办法医治他,对吗?”秦凡卿的话,夹带着恳求的语气。 “真元三昧之气,回天乏力,无药可救,未爆裂全身经脉而亡,已算是给他情面了,唉!” 秦凡卿双眼一闭,极力克制心理的崩溃,急忙问道:“欣老,他救过我的命,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他也救过我的命,当然,救他的办法也有!”欣房郎突然话锋一转,简单的回应道。 “欣老,您说有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杀他之人,取出他的三元之脏,用来做药引可医活他!” 秦凡卿表情一愣,慌忙摇摇头,“不可以,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她连续的重复道。 “姑娘啊!你也是重情之人,情字已入骨髓,这辈子是逃不掉了,除非脱胎换骨重生!”欣房郎叹息道。 秦凡卿听后默默无语,她知道这是岳林所为,却不明白岳林为何要杀死他,自己都已经跟他说过,猫人并不想杀死自己。 “姑娘,已过午夜了,还是将他交给我来处理吧!”欣房郎颤巍巍的说道。 秦凡卿看着佝偻的身躯,花白稀疏的银发,这才短短的一天内,欣房郎好像苍老了很多。 “姑娘暂且留步,能留下你的名字吗?”欣房郎的话音从背后传来。 秦凡卿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轻轻说道:“姓秦,凡卿!”话音一落,匆匆离去。 丹家大院,岳林的房间,灯未亮。 “咚咚……”门口徘徊的秦凡卿,终于敲响了他的门。 “岳林睡了吗?是我!” 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岳林!或许,今晚是一场误会,知道你是为我担心,可它真的不是要杀我,反而还救了我!”秦凡卿在窗外解释道。 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沉寂。 “岳林,我不怨你,凡卿给你认错道歉,但凡卿恳求你出手救救它,只希望它还能活着,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求求你了岳林,我秦凡卿就求你这一件事,行吗?” 然而,她的苦苦恳求,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凡卿擦去脸上的泪水,“岳林,打扰了!都是我的错……” 失落中的秦凡卿,默默的离去。 半壁崖,浪涛依旧。 岳林盘坐在礁石上,微闭着双目,聆听着江水的倾诉。 翌日,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好天气。 轿车驶入航站停车场,丹云雄缓缓停下车,说道:“萧媛行动不便,我还是留在车上,你们俩先去接机,接到人后给我打电话!” 岳林与秦凡卿点点头,两人下车向航站楼走去,一路默默无语。 接机大厅内,航班信息显示已到站,秦凡卿手持着一束鲜花,递给了朝站内张望的岳林,那是一束火红色的玫瑰。 清雅甜香的玫瑰花,含香绽放,沁人心扉,让人为之着迷陶醉。 “凡卿!我……???” “岳林不要说了,我明白,更会记得深埋!”秦凡卿微笑着说道,眼睛快速的眨动,这是一种酸楚的掩饰。 “???”岳林眉头一皱,一时语塞,心想,我话还没说,她知道了什么? 此时,秦凡卿手拎的背包,引起了岳林的注意,鼓鼓的背包装的东西不少,来接机怎会带这么多东西。 心里一沉,岳林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秦凡卿却始终沉默,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们来了……!”秦凡卿说话间,朝向站内挥动着手臂。 吴妈推着萧媛向出口走来,并朝这边挥手致意,轮椅上的萧媛面带微笑,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气还不错。 她无法挥动手臂,不断朝他们点头示意,岳林望着轮椅上的萧媛,眼睛又不争气的模糊了,涩涩的生疼。 “凡卿、岳林,我感觉就像在做梦!”萧媛泪眼婆娑的说道。 “萧媛,这叫美梦成真,气色恢复的不错,你可得把吴妈还给我了!”秦凡卿蹲下身子,握着萧媛的手笑道。 “吴妈好!这阵子可真让您跟着费心了!”岳林感激道,随手将花束放在萧媛怀中。 “嗨也!小林,你这话可见外了,这么说吴妈我还得感谢你们,托了你们的福,把我的病给治好了!”吴妈笑着说道。 “吴妈人好、心好,声音也好听!”岳林连连夸赞道。 四个人说说笑笑,走出了接机大厅,接到通知的丹云雄,及时将车停在通道边。 岳林将萧媛抱到车上,丹云雄下车朝吴妈问好,收起了轮椅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吴妈与秦凡卿没有上车。 “凡卿,你来开车,跟我姑和萧媛先走,我跟岳林打车回去!”丹云雄安排着说道。 “云雄哥,岳林,萧媛,我跟吴妈就不回去了,机票也已经订好了,我们直接回景港!”秦凡卿回应道。 岳林眉头一皱,虽然之前有某种预感,一旦事情真的发生,还是感觉来的太突然。 “凡卿!可……???” “什么可不可的!我跟吴妈在景港,等待萧媛康复的好消息!”秦凡卿笑说道,打断了岳林的话。 车辆缓缓起步,望着车镜里挥手的秦凡卿,岳林心里五味杂陈,一股酸楚油然而生,他欺骗不了自己,这是一种念念不舍。 车辆驶出了航站大楼,沿高架桥向外环驶去…… 岳林做了一个深呼吸,想平复打翻五味瓶的心情,却颤颤的叹出一口气。 “岳林,我不想让凡卿离开……!” 萧媛头枕着岳林的肩,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2章 猫人上路的心愿 秦凡卿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默默的流着泪水,心里变得空荡荡的,彷佛岳林他们的离开,也带走了她的灵魂。 “吴妈!我心里难受……” 秦凡卿抑制不住悲情,趴伏在吴妈的肩上,哭的就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吴妈叹息一声,知道她心里难舍弃的苦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任凭她在肩上哭的稀里哗啦。 “孩子,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这都是咱们的命!” 听到吴妈的话音,秦凡卿的哭声又加了几分,甚至引来周边人的目光。 “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孩子,咱们就认命吧!”吴妈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久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 秦凡卿哭了好一会,心里的苦水也倾尽了好多,“吴妈,你心里有没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她伏在吴妈肩上轻问道。 吴妈的身躯颤了一下,“傻孩子,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吴妈即便是有,都这般岁数了,也总该放下了!” “吴妈又在唬我!都融到骨髓里了,根本就忘不掉,除非脱胎换骨!”秦凡卿想起了欣房郎的话。 “傻孩子!你又听谁这么说了?”吴妈笑道。 “欣房郎跟我说的!” “欣房郎?凡卿,你见过欣房郎了?”吴妈惊讶的问道。 秦凡卿伏在肩上点点头,淡淡伤的说道:“吴妈,那个猫人死了!” 吴妈的身躯摇晃了一下,轻拍秦凡卿的手,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您猜测的对,猫人并不是想杀我,反而是为了救我,才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吴妈,是我害死了猫人!”秦凡卿又开始哽咽起来。 感觉脖颈处湿湿的、热热的,她知道吴妈哭了,“吴妈,猫人真的很可怜,可我除了自责,什么办法也没有!” “凡卿!是欣房郎杀的他?”吴妈轻淡的问道。 秦凡卿摇了摇头,犹豫片刻,“是一只异形怪物杀死的他,原本那只怪物是朝我来的!” “唉!这就是命……”吴妈叹息道,没有把话说下去。 “吴妈,我们几点的航班?” “哦!我已经预定了房间,明早六点十分的机票,咱们先去机场宾馆安顿下!”吴妈连忙说道。 秦凡卿背上背包,搀起吴妈的胳臂,正准备离开航站楼时,身后传来尖锐的口哨声。 “哟!小妹妹,你可总算哭够了,看你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把哥哥们心疼坏了!” 秦凡卿转过身,看向三个穿着花哨的纹身男,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 “小妹妹,别用轻俏的眼神看哥哥,哥是真的受不了!”穿着T恤的纹身男,表情极具渲染的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 秦凡卿微微扬起脸,桀骜不驯的表情,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倔强与傲气,难怪岳林说她有点小霸道。 “啧啧……!”另一位纹身的肌肉男,看到秦凡卿的表情,连连咂着嘴巴,犹如吃了什么在品味。 “小妹,这就对了嘛!哪个不识货的男人甩了你,尽管跟哥哥说,让哥哥我替你消消气,少见的一颗好白菜,竟然被猪给拱了,这头猪想气煞我不成!” 秦凡卿听到肌肉男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你想拱猪?” “我?……哈哈!小妹可真幽默,天下好男人多得是,要不带上这位姐姐,一起唱唱歌,顺便放松放松?”肌肉男表情丰富的说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看了吴妈一眼,随口说道:“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唱歌就免了,至于放松嘛……” 三个纹身男半张着嘴巴,那三双眼睛放着光,等待着秦凡卿把话说完。 “本姑娘倒是有点兴趣!”秦凡卿笑说道。 听到她的话,三个纹身男面面相觑,一瞬间,就跟彩票中了五百万似的,兴奋的就差失魂了。 “吴妈,您先去宾馆等我,到时我们电话联系!”秦凡卿低声嘱咐道。 “凡卿,别走的太远,肚子里的委屈撒出来就行了,咱们可别把事闹大了!”吴妈叮嘱道,知道她心里的委屈。 见她俩不知在说些什么,纹身肌肉男猴急说道:“带这位姐姐一起吧!人多也热闹!” “就不劳驾这位姐姐了,我一个人足够!”秦凡卿朝他笑吟吟,一双杏眼如弯月,迷死个人。 几人离开了航站楼,沿着天桥顺石阶而下,朝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途径竹林风景区时,看到竹林旁边的一间石房,跟在三人后面的秦凡卿,略有所思,禁不住掩嘴偷笑。 “三位哥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小妹,实话实说,别人或许随意找个地方就行,就像小妹这般品质的,哥哥我得破费了,必须得是星级!”肌肉男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非常豪爽。 秦凡卿犹豫了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石房那里一指,说道:“真是浪费时间,我觉得那边就挺好!” 三人眉头一皱,面面相觑,“妹妹是不是等不及了,想速战速决!”T恤纹身男欢喜道。 “你猜?”秦凡卿杏眼微眯笑道。 纹身肌肉男犹豫不决,看着那双微眯的杏眼,贪婪的吞咽下口水,“小妹就如人参果,一口吞咽了岂不是可惜,怎么能让哥哥尽兴!” “就是啊!意犹未尽的滋味,跟猫爪挠心似的可不好受!”一直沉默的瘦高个提醒道。 虽然他们嘴上这么说,但显露的犹豫不决,让秦凡卿抓住了机会,清楚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将她带出去。 她不能离开吴妈太远,若不是为了萧媛,也不会让吴妈来南省,知道布拉寨是她的伤心地,虽然对其中的原因不知情。 显然,石房的位置最好不过,不但位置偏僻,还有细竹阻挡,要想办法将他们引过去。 虽然想到了搔首弄姿,但清楚自己对其不在行,也只能尽力相劝了。 然而,秦凡卿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仅凭天生丽质的俊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质傲,足以让他们沉迷其中。 “哥哥憨的可爱,我一个大活人,怎会变成人参果呢?难道,哥哥还想吃了我不成?”秦凡卿眉目一翘说道。 “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小妹不但人长得水灵,头脑也机灵,意犹未尽,可以再去星级嘛!” 肌肉男装模作样的说道,那假惺惺的样子,让秦凡卿都觉得恶心。 听肌肉男这么一说,其他两人的反应倒挺快,猴急的绕过竹林跑向石房。 秦凡卿打量着这间小石房,除了几根盘绕的水管,并没有其它的杂物,更让她满意的是有房门,还是坚固的小铁门。 石屋外,三人凑在一起,手里握着几根竹枝,不知在捣鼓什么。 “哈哈!这运气简直爆棚了,兄弟们不好意思了!” 瘦高个拿着抽出的竹枝,异常兴奋的喊叫,屁颠屁颠的朝屋内走去。 “你悠着点,别给我们糟蹋坏了,真是气煞个人!”肌肉男与T恤男发着牢骚。 瘦高个走进水房,色迷迷的看向秦凡卿,凹凸有形的身段,亭亭玉立,白皙俊秀的小脸,透着一股冰清的俏劲。 “咕咚”吞口水的声音传出来。 瘦高个一脚踢上了铁门,直直的盯着秦凡卿,一边解着腰带,一边猴急的说道:“小美人咱们快点吧!再这么看下去,我就不用脱了!” 秦凡卿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正想喊其余的两个进来,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心里一沉,担心吴妈的安全,赶紧掏出手机查看。 “岳林?”秦凡卿低声道。 她看着手机犹豫不决,心想,现在的这个时间,他们也就刚出城不久,难道遇到了什么事? “喂!找我有事?”秦凡卿的语气轻淡,心里的坎还是没过去,语气中夹杂着不情愿。 “我明白,不要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全该结束了!” “对!我……现在是有点事!”秦凡卿的语气稍有停顿。 此时,瘦高个傻愣愣的立在那里,看她一直在接电话,猴急的说道:“小妹快点吧!我裤子都褪到脚腕了,再让我看这小身段,我自己就完事了!” 他的话一出口,秦凡卿恨不得一手机拍死他,心里那个纠结劲,撞墙的心都有。 电话里,传出岳林频频的喂喂声,显然他听到了什么,秦凡卿赶紧挂断了电话。 “你先把裤子提上,这样我不习惯!”秦凡卿背对着瘦高个说道。 瘦高个一听,想了想自己乐了,“好好!没想到妹妹这么主动!” 羞怒的秦凡卿打开了铁门,朝着外面的俩个家伙招招手,示意他俩一起过来。 “完事了?这么快……???” “厉害了,我的妹,这是要一挑二啊!” 两个家伙乐呵了,笑出了猪声,争先恐后的往石屋里跑。 “哐啷……” 小铁门关上了,一瞬间,石屋里的猪声变了调。 机场宾馆,一间客房里,吴妈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群山,那正是布拉寨的方向,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春玥姐!我大哥当年是对不住你,可那不是他的初衷,你也是知道的,为此,他用一辈子来忏悔!” 欣老四站在她身后,替大哥苦苦求情,说着当年的那些过往,可吴妈仍然未作回应。 “我父亲都那么大年龄了,亲自去丹家找丹老赔罪,才得知你今天来南省,大哥听到这个消息,那口气始终吊在那里,到死对你念念不忘,他多想看你最后一眼!” “不要再说了……”站在窗前的吴妈哽咽道。 “我知道你心里也装着大哥,也不忍心让他吊着那口气遭罪,老四求求你了,就去见一面我可怜的大哥,圆了他唯一的心愿,让他心安上路吧!” “扑通……”欣老四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吴妈已是满脸泪水,那只手微微的颤抖,紧紧攥着白色的窗帘,哭出了声音。 “唉!老四,你起来吧!”吴妈哽咽着说道。 竹林旁,小石屋里传出求饶声。 肌肉男的话还没说完,一条大长腿踢了过来,“砰……” “哎唷!我滴个亲娘来,疼死我了!”肌肉男佝偻着身子,脸憋得闷红,手捂着下裆哀嚎道。 旁边,擦着鼻血的体恤男,看到那双圆瞪的杏眼,朝自己看了过来,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姑奶奶,别再打了,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个男的出手很大方,给我们每人一千块钱,只要引出你来就行!”体恤男赶紧坦白。 “对对!那家伙真是太可恶,谁他么的知道他钱多了闲的蛋疼,提前付给了我们医疗费!”瘦高个恨恨的说道。 听到他们的招供,秦凡卿觉得事情不妙,看向瘫坐的三个抱怨男,“如果你们敢骗我,除非我逮不到你们!” 看着摔门离去的秦凡卿,三个人总算放下了心,一个个的哀声叹气。 “真晦气!这妞不是人玩的,是他么的玩人的!” “还人参果呢!哎唷,疼死我了,他么的胳臂都错位了……” 石屋出来的秦凡卿,整了整衣服,看到一个修剪工走了过来,匆忙低头快速的离开。 修剪工扛着大剪刀,转身看向离去的秦凡卿,嘴里嘀咕道:“又把这里当成了厕所!” 当他看到屋内的情形,表情一怔,再次回望那个女孩,纤细的身影已经远去。 “姑娘都给气走了,你们还在这里争风吃醋,还不赶紧去追!” “追个屁的追,那是去送命!” “哎唷!你他么的别打了,再打连医疗费都不够了……!”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3章 红颜一跪,送君魂 客房中,出了一口气的秦凡卿,痛痛快快的冲了一个热水澡,心情大好。 “覃青,是我凡卿,你在忙什么呢?电话几遍都不接!”秦凡卿一边吹着湿发,一边埋怨道。 “凡卿,你找我有事,还是回到景港了?” 手机免提的声音很大,覃青质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还在南省,怎么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不过嘛!我还真的找你有事,关于那个宁翰腾的背景,你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哦!他是宁行书与前妻的孩子,宁行书与现任妻子只有一女,具体信息还未反馈回来,其实,可以让岳林问一下萧董事长,他应该了解的更多一些!”覃青提醒道。 “萧伯那边已经问过了,对于宁行书与前妻短暂的婚史,萧伯知道的也不多,他还以萧媛的婚事为由,侧面问起过宁行书,关于宁翰腾生日时辰等信息,可惜并没有了解到新情况!” 听到秦凡卿失望的语气,电话里的覃青沉默一会,好似在犹豫什么。 “凡卿!我也找过澳洲的朋友,利用业务关系接触过宁行书,他好像很忌讳谈及儿子的事,前天我收到了威胁电话与短信,还发来我家人的照片,警告我若再调查此事,他们就对我的家人不客气!” 秦凡卿听到她的话,面露惊讶,赶紧放下手中的电吹风,拿起了手机说道:“什么?你收到了威胁电话,难道他们察觉到背后有人调查?” “我想,要么是澳洲的朋友出卖了我,要么是这边走漏了风声!”覃青猜测道。 秦凡卿微皱着眉头,看向床边而坐的吴妈,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覃青,这一段时间,你先不要介入此事,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哎也!我还真未想到,你秦凡卿也有顾虑的时候,人一旦有了顾虑,就有了成熟的预兆,看来这一趟南省之旅,你被某些人催熟了不少,快跟青姐说实话,是不是将为人妻了呀?” 电话里,覃青神神秘秘的话意,碰触到了秦凡卿的心坎,刚刚沉寂下来的那份失落,再次油然而生。 “覃青,在我秦凡卿的命里,要么青涩,要么腐烂,未曾有成熟这个概念,这些日子你注意安全,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拜!” 匆匆挂断电话的秦凡卿,眼睛有些涩涩的,“吴妈,我……???” 见吴妈为自己腾开了怀抱,秦凡卿的话戛然而止,显而易见,吴妈已经为自己大哭一场,腾出了“场地”。 红着眼圈的秦凡卿,看到吴妈无可奈何的表情,手捂着嘴破涕而笑,“吴妈,让我再飞一会,先不返巢行吗?” “傻丫头!吴妈是想抱抱自己的寄托!” “哈哈!吴妈你倒是早说啊!没问题,寄托来了……!” 秦凡卿说笑着扑向了吴妈,脸颊磨蹭着吴妈的腮,俨然像是一对母女,亲密无间。 “吴妈,我就是您的全部寄托,凡卿要做吴妈的亲女儿,以后为吴妈养老送终……” “嗯!吴妈这辈子啊!也就只剩凡卿了!”吴妈点着头轻叹着,泪水夺眶而出。 秦凡卿听到吴妈的感叹,感觉到她身躯在颤颤,知道孤身一人的吴妈又哭了,急忙安慰道:“吴妈别哭,您不但有我,还有我爸妈以及亲人们,吴妈不会孤单的!” “唉!傻孩子……”吴妈轻抚秦凡卿的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秦凡卿躺在吴妈的腿上,摆弄着她的手指,轻语道:“吴妈,等回景港后,我就搬过去跟您一起住!” 她的话说出口,却未得到吴妈的回应,秦凡卿仰起了脸,看着愣神的吴妈,她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吴妈,你在想心事?”秦凡卿轻摇吴妈的手臂问道。 缓过神来的吴妈,苦笑了笑,“凡卿,你说猫人挽救回我这辈子的寄托,是不是我得亲自去为他送行?” “这个……?吴妈你想回布拉寨?”秦凡卿匆忙坐起身,困惑的看向吴妈。 看到她轻轻点头,好似心里早有了计划,“吴妈,你不是说布拉寨是伤心地,你不会再踏入那里半步吗?” “嗯!吴妈曾经是说过,可他拿性命换回我这辈子的寄托,吴妈又反悔了!” 听到吴妈自语般的话意,秦凡卿感动的抱住了她,正因为猫人救了自己,她才违背曾经的誓言,可想而知,自己在吴妈心里的位置,几乎占有了她的全部。 “吴妈!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什么都听吴妈的……” 一辆的士离开机场,沿着蜿蜒的公路,向大山深处急驶而去,那里正是布拉寨的方向。 丹家大院,主客厅内,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大厅里交谈着,周边坐了几位后生。 “欣老兄,这么多年来,六大家族的争斗、纠缠、猜忌,犹如乱麻一般,是非恩怨,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丹洪元话音一落,叹息着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 听到丹洪元的一席话,欣房郎点点头,说道:“丹老弟,冤家宜解不宜结,时至今日,你我两家总算摒弃前嫌,咱们还得着眼往前看啊!” 旁边沉默的岳林,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犹豫了一会,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离座起身的欣老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正准备去外面接电话。 “老三,是老四的电话吗?”欣房郎突然问道。 “哦!父亲,是我四弟的电话!”欣老三赶紧回应道。 欣房郎与丹洪元对视一眼,随口说道:“老三,屋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在这里接吧!” 欣老三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老四,你到哪里了?她给你回信了吗?” “什么?刚刚给你回信了,那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我马上告诉父亲他们!” “没有,没有,二哥正忙着置办定亲一事呢!你就放心吧!” 欣老三挂断电话,看向欣房郎与丹洪元,兴奋的说道:“她同意了,刚刚给老四回信了,现在她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两位老人听到他的话,也都眉头舒展了,长长叹出一口气。 “情字一旦融入髓,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冲刷得掉!”欣房郎叹息道。 丹洪元摇摇头,也是叹息一声,“唉!这都是当年六大家族争斗,所犯下的罪孽,让后代们跟着吞食苦果!” 听着他俩的话,岳林越听越糊涂,心里猜测着那个欣老四,到底出去请谁回来了呢? 这萧媛跟丹洪元的病,都还没有医治呢,单凭两个老人密谈了半天,这多少年的家族矛盾,便轻而易举的和解了。 出现这个情况极其反常,让岳林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化解开的呢? “小林,是不是等不及了?你先不要着急,等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到时还得请你出手帮忙!”丹洪元见他坐立不安,连忙跟他解释道。 岳林也只能点点头,沉下心来等待真相,不过,他还是偷瞄了欣房郎一眼,自击杀猫人之后,他便将欣房郎视作敌对的人。 没一会,欣老四走进了丹家大院,正巧碰到从后院出来的丹玉影,看向轮椅上的萧媛,眉头一皱,尴尬的朝她们打了个招呼。 “老四,你给我站住,见了我连声姐都不叫,就想往屋里溜?上次的事还没跟你清账呢!”丹玉影不客气的说道。 欣老四表情一愣,匆忙满脸堆笑,说道:“玉影姐,上次的事我不是道歉了嘛!那几天内疚的饭都没吃好!” “切!那几天没让饭撑死你,满口大瞎话!”丹玉影撇了他一眼说道。 “哈……哈哈……”轮椅上的萧媛,看到欣老四呆呆的表情,禁不住的笑了出来。 萧媛的手臂动不了,也没法捂住嘴,堂而皇之的笑出来,自然很不礼貌,虽然别过了脸去,依然咯咯的笑个不停。 欣老四眉头一皱,四周张望,未发现周边有人,神神秘秘的看向丹玉影,问道:“这、这漂亮的女娃,怎么长得这么像你?是不是你的私生……” “嘘!老四,你小点声行不行,让人听见了我还怎么做人,过来我告诉你!”丹玉影朝老四招招手。 “只说是不是就行,别说的太详细,不然我会心凉……???”欣老四凑过去说道。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打的老四两眼冒火星。 “老四你想多了,她若是我女儿就好了!”丹玉影在他耳边轻柔说道。 白白挨了两个大嘴巴子,欣老四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说道:“玉影,咱们别灰心,相信我老四肯定让你实现!” “你?臭流氓,找打!”丹玉影举起手臂之时,欣老四赶紧跑开了。 “丹玉影,咱们走着瞧,我不把你娶到床上去,算我欣老四白当一世男人!”欣老四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 “欣老四,看你那熊样,也就过过嘴瘾的本事,气死我了!”丹玉影羞怒道。 萧媛笑得泪水都出来了,“玉影姨,那个欣老四是认真的!” “就凭他?我嫁给老八,也不会嫁给他!”丹玉影说道。 “哈哈!玉影姨,我不信!” “小媛,你到底偏向谁说话,玉影姨怎么糊涂了呢?” “哈哈……,影姨,快帮我捂住嘴!” “捂嘴干嘛?想笑就笑呗!” “岔气了呢!” 傍晚余晖殆尽,夜色已来临,江面泛起一层雾气笼罩。 秦凡卿搀扶着吴妈下了船,当吴妈的脚落地之时,明显感觉到她的身躯一颤。 这让秦凡卿心里不是滋味,吴妈是为了她破了自己的誓言,“吴妈,我们走吧!” 此时,吴妈的电话响了。 “老四,我们刚刚下了船,都安排好了吗?” “嗯!那我们直接去那边吧!” “对!我们今晚直接回去,车还在对岸等着呢!” 吴妈说完挂断了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凡卿!我们直接去山涧,你还想去见见小林他们吗?” “吴妈,不用了!”秦凡卿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 山涧里的潮气很重,欣老四早已在山道口接应,远远的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春玥姐,他们都在里面,凡卿她……???”欣老四犹豫着未把话说出来。 “没事的!让她见见吧!毕竟救了她一命!”吴妈轻轻说道。 欣老四连忙点点头,如释重负,赶紧回应道:“嗯!春玥姐说得对,应该让她见见!” 洞里早已亮起了油灯,众人已经等待多时,人群中沉默的岳林,看到吴妈与秦凡卿的到来,那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心想,她俩怎么来了,难道猫人与吴妈还有关系?那岂不是秦凡卿也在其中? 岳林想到这里傻眼了,难怪猫人不想杀死秦凡卿,反而还会拼死保护她,原来自己一直被圈在局里。 “丹老伯近些年可好?”吴妈握着丹洪元的手,亲切的问候道。 “好、好!春玥啊!二十多年了不见了,你还像以前一样,没怎么变样啊!”丹洪元回应道。 吴妈叹息一声,“丹老伯,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那么爱夸人,我也老了,都有白发了!” 吴妈说话之余,看了一眼旁边的欣房郎,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问候。 欣房郎倒也没怎么尴尬,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他就在里面躺着,还吊着一口气咽不下,你快进去看看吧!” 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前面是一道倾斜的石门,想必是上次坍塌造成的,吴妈缓缓的走了过去。 她走到石门前,并未推开石门进去,而是在石门前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好一会。 当她转过身之时,已是泪水泉涌,顺着脸颊滴湿了衣襟,她朝不远处的秦凡卿,缓缓伸出了手。 “孩子!你也进去看看吧!再怎么说他救过你一命!”吴妈哽咽着说道,甚至抑制不住悲情,哭出了声音。 岳林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也不清楚什么原因,感觉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在众人的泪眼中,吴妈牵着秦凡卿的手,缓缓推开了石门。 一瞬间,“哧呜、呜……”传出沉闷的呼吸声,像是在呜咽,又像是激动中的伤情。 吴妈泪眼涟涟,望着躺在石板上的猫人,暗红色的肌肉早已萎缩,曾经强壮矫健的身躯,犹如一块脱水干瘪的腊肉。 “哧呜、哧!” 猫人深陷眼窝的眼睛,看到吴妈的到来,好似有了光泽,干瘪的手臂微颤,想必是想伸出手。 “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凡卿一命,春玥带她来谢谢你!”吴妈的语气淡淡的轻柔。 “呜……!春玥……对……不起!”猫人的手臂还在颤抖,艰难的向吴妈的手靠近。 “一切都结束了,谁是谁非已不在重要,今天我跟凡卿来送你,你就安心上路吧!”吴妈继续说道。 “凡……卿跟你……是一样的……美……”他的手臂指又动了动。 秦凡卿擦着泪水,早已哭的稀里哗啦,“吴妈!你这是怎么了!” 她拉起吴妈的手,放在猫人干瘪的大手上,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感觉那只干瘪的大手,只是紧握了一下,瞬间松软了。 “呜…呜……”沉闷的声音,戛然而止,猫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兴……兴成……你好狠的心呐!” 吴妈瞬间崩溃了,她悲情的哭喊着,拽着秦凡卿跪在了猫人面前。 听到吴妈悲情的哭声,石门外的众人心都碎了,知道猫人已经走了,潸然泪下……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4章 雾江斗篷人 山涧的峭壁上,一道炎火之躯,犹如矫健的猿人在峭壁间跳跃,一缕缕的灵气相互交织,在山涧中形成一张密实的大网。 此时,山涧的石径上,丹云雄与小叔抬着担架,丹玉影跟随在旁边,照顾着已被麻醉的萧媛,匆匆向山洞口走来。 “父亲,他们已经过来了!”丹玉成在洞口处喊道。 丹洪元看向欣房郎,“欣老兄,那后面的事,就麻烦老兄来运作了!” “应该的!对了,那个小林去哪里了?这可不是件小事,关键时刻还得他来保驾护航!”欣房郎一边说道,一边四下张望。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岳林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刚才我还看到他在门口,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欣老四一边嘀咕,一边左顾右盼的出了山洞,正好遇到丹玉影他们进来,而岳林就跟随在他们之后。 “小伙子,你去哪里了?他们都在找你呢!”欣老四说道。 岳林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随口说道:“哦!我去接应他们了!” 他说话之余,看向丹洪元与欣房郎,他俩正跟吴妈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商议如何解毒的事。 岳林对于解毒的事并不担心,以现在血灵之身的玄真,即便是出了差错,他也能力挽狂澜,做到有惊无险。 现在他想要的是真相,只有从他们解毒的过程里,才会发现真相的蛛丝马迹。 此时,岳林看向石门的一侧,角落里,秦凡卿抱膝而坐,望着自己的脚尖愣神,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差,已经低落到极点。 岳林虽然于心不忍,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即便是萧媛身边的人,对秦凡卿做出种种伤害,他相信自己也会这样做。 岳林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是撬动他心的人,如果必须让他二选其一,自己也不知道该选谁,在他的内心里,俩个人比自己都重要。 “小林,到我这里来,有些事得跟你交代一下!” 丹洪元朝岳林招招手,身后早已摆有一副担架,想必,他一会也得接受麻醉。 “吴妈好!”岳林轻声问候道,见她朝自己点点头,并未发现吴妈对他的怨恨。 丹洪元对岳林做了一番交代,在他们以毒攻毒的过程中,防止外围的乌烟瘴气进来,说白了就是守住洞口,防止被幕后的人趁机暗算。 “小林,欣爷与你们吴妈合作,来解救小媛与我的命,而他们的命可就交给你了!”丹洪元嘱咐道。 “丹爷,你就放心吧!”岳林轻淡的说道。 欣房郎看了吴妈一眼,转脸看向岳林,“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成见,其实,若是没有你们的出现,今天也不敢冒这个险,我更不会跟你丹爷坦言,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不说,让你们自己来解开心结!” 欣房郎话音一落,便朝丹洪元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脱去衣物的丹洪元,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只剩腰间遮羞的一块围布,全身都已呈乌青色,显然是蛊毒引起的病变。 他缓缓平躺在担架上,长舒一口气,“我准备好了,欣老兄可以开始了!” 此时,丹玉影拿着采集毒液的试管,将它交给了欣房郎,那是从萧媛身上采集的蛊毒。 未曾想,欣房郎看了一会,将那根盛有毒液的试管,交还给了丹玉影,并朝她摆了摆手。 显然,欣房郎未用试管中的稠液,岳林对他的举动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自己就有这种稠液,不然,他怎么会培育出异体猫人。 “小林,这试管中的毒液,你一会还得还回去,若想解除本体的盅毒,最怕的就是盅毒残缺不全!”欣房郎告诫道。 他的这一番举动,岳林并不感到意外,但他的这一席话,倒让岳林感到震惊,“本体蛊毒是个什么意思?” 欣房郎看向困惑的岳林,轻淡说道:“本体,顾名思义,乃是蛊毒主体,本体的蛊毒,自然是主体孕育出的蛊毒!” 岳林深吸一口凉气,简直不可思议,萧媛怎会寄生主体的蛊毒?那萧重柏与关美音岂不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本体的蛊毒残缺,病症只是暂时性缓解,不但不会祛除病根,还让它更具繁衍力,促成它快速成长,病症会一次比一次严重!”欣房郎再次提醒道。 岳林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顿生无名之火,恨恨的说道:“我要是强制清除它呢?” “小林,你先稍安勿躁,你采集的蛊毒稠液,能轻易杀死你丹爷体内蛊毒,当然还捎带他这个人,等一会,你便知错在哪里了!”欣房郎淡淡说道。 欣房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丹洪元乌紫的身躯上,在不同的五个位置,摁压出几个凹陷的白指印。 丹洪元逐渐失去了意识,欣房郎做完这一切,转身朝吴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吴妈的手从腰间擦过,银针连续从她手中飞出,掌控的力度恰到火候,精准的刺向五个白指印,可谓手法炉火纯青。 神庭、印堂、气舍、天枢、气冲五个穴位,凌厉的飞针斜刺术,运用的相当娴熟,技艺精湛。 细长的银针颤颤,刺入身躯的深度不尽相同,众人捏着一把汗的同时,叹为观止。 欣房郎也是频频点头,对吴妈投去赞许的目光,叹息一声:“兴成没那个福气啊!” 惊叹中的岳林,想起猫人大战异形之时,秦凡卿用的就是飞针术,刺入异形体内寒毒,寒毒与猫人的稠液配合,击溃了异形的乌毒。 这么说来,解除丹洪元体内的蛊毒手段,基本与击溃异形的乌毒,如出一辙。 岳林恍然大悟,真可谓一物降一物,蛊毒也不例外。 但他却有所不知,欣房郎敢于解除丹洪元的盅毒,也是从这里得到的启发,更何况,还有吴妈亲自来操针。 此时,丹洪元的肤色开始有变化,一会紫青,一会乌青,反反复复的交替转变。 皮肉之下也有了异动,欣房郎微闭着双眼,切着丹洪元的脉象,随时提醒着吴妈行针。 岳林也谨慎起来,显而易见,已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长长的银针颤抖,刺入气冲、气舍穴的两根银针,几乎就要被异动顶出。 吴妈适时运针,汗水沿着脸颊滴下来,欣房郎紧拧着眉头,切脉的手指频频变换。 “春玥,决不能让它把针顶出来!”欣房郎咬着牙根说道,想必,他所控制的稠液,正在与乌毒进行抗衡。 “凡卿!气冲、气舍位置,直刺补针……”吴妈一边行针,一边急急喊道。 “嗖……嗖……”两枚银针飞出,直刺气冲、气舍两穴位。 秦凡卿的及时出手,直接封死腹腔与胸腔,人体的上下丹田,让乌毒无法利用载体资源,被动的局面开始有了反转。 岳林看向旁边的秦凡卿,对她投去赞许的目光,还未等他好话夸出口,外面一声沉闷的异响,犹如一声闷雷炸开。 岳林胸口一阵憋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满目尽是闪闪火星。 “岳林……!” 秦凡卿喊叫一声,朝着晕厥的岳林跑了过去。 闷雷般的异响过后,随之而来的阵阵夜风,夹带着沥沥的雨水,突然而至。 众人看到岳林的突然晕厥,还有外面发生的这种异象,也在瞬间慌了神。 “他来了!大家尽量躲开洞口,不要惊慌……”欣房郎大喊道。 “岳林,醒醒,快醒醒!你不是要真相吗?他来了……” 秦凡卿跪在地上,揽起了晕厥的岳林,一边给他擦拭着污血,一边喊着唤醒他的意识。 “好好!山涧上灵网布控,山洞里杀死蛊种,这样就能掩人耳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山洞口,地上映现出一道人影,随后,进来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篷黑纱遮面的人。 众人赶紧往后退,挡在欣房郎与吴妈的面前,面露惊慌,望着这位高大的不速之客。 然而,这位斗篷人,并未冲着解毒中的两人下手,或许,他清楚丹洪元体内的盅种,早已是回天无力了,已经没有挽救的必要。 黑纱遮挡的面孔,看向抱着岳林的秦凡卿,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凡卿小心……!” 吴妈刚要起身,却被欣房郎一把拉住,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凡卿听话!快到吴妈这里来!” 她还是担惊受怕,不断的呼唤着秦凡卿,承受过一次打击的吴妈,已是经不住再一次意外的打击。 “你与那只猫孽杀了我的宠物,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对你仁至义尽了,今日你又杀死我的蛊种,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斗篷人恨恨的说道。 秦凡卿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缓缓放下了岳林,“这么说,你是针对我一个人来的?” “哈哈!针对你一个人,跟针对他们有区别吗?”斗篷人大笑道。 “你什么意思?”秦凡卿反问道。 看着她的表情,斗篷人稍作停顿,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懂,想必有些事你还不知!” 他说话间看了吴妈一眼,冷笑道:“吴春玥,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当年的你跟她一样傻的可爱!” 吴妈面无表情,盯着斗篷人愣神,她好似在回想着什么。 “你到底是谁?”吴妈冷冷问道。 “哈哈!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们活着煎熬,二十多年来想死又不舍,活着却又在煎熬,我说的没错吧!” 斗篷人话音一落,转身看向秦凡卿,笑道:“你现在知道针对你一人,跟针对他们是一个效果了吗?” 秦凡卿紧皱着眉头,朝吴妈那边望了一眼,虽然她理解其中的话意,但她还是心存质疑。 “吴春玥啊吴春玥,你那颗心也是够狠的,看看把孩子给骗得多惨,说了事实孩子都不信,孩子,要不咱们验证一下?”斗篷人嘲笑道。 “你想验证什么?”秦凡卿问道。 “咱也不用验血,对于玩蛊毒的人来说,血那玩意不可靠,咱们就来最简单的方法,拿命验命!” “什么意思?我不懂!”秦凡卿冷冷问道。 斗篷人哈哈大笑,说道:“我拿你的命祭天,你看她是不是也跟你而去,若是秦西震的老婆孩子,都惨死在这里,你看看这山洞里的人,谁能逃出你那个老爸的手?” “你闭嘴!凡卿,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吴妈大声喊道。 秦凡卿被他的话雷懵了,吴妈怎么会是父亲的妻子,自己又是吴妈的孩子,那自己的妈妈是谁? “你废话可真多,即便不验命,我吴妈也不会抛弃我,想必,你就是那个雾江摆渡人吧!”秦凡卿冷冷问道。 狂笑中的斗篷人,笑声戛然而止,略有停顿,显然,他被秦凡卿的话震了一下。 “你必须得祭天,秦西震也保不了你!”斗篷人说话间,朝秦凡卿抓了过去。 众人哪能让他得逞,不管真上心,还是假上心,总之,听到斗篷人先前的话,决不能让这母女死在这里。 “嘭……” 伴随斗篷人的挥臂,一股强大的煞气,瞬间在众人中炸开,一阵阵惨叫声不断传出。 “春玥,起针!”欣房郎大喊一声。 吴妈挥臂一扫,丹洪元身上迸射出一丝丝污血,蛊毒终于解除了。 欣房郎与吴妈站起身,朝着斗篷人走了过来,想必,他们俩个是要跟斗篷人拼命了。 “哼!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两个,纯粹是自寻死路,浪费我拿她祭天的时间!”斗篷人讥讽道。 欣房郎一边朝这边走,一边拿下了假牙,抠下那一粒晶莹的药丸。 “春玥,你退后,我这把老骨头活得够长了!”欣房郎缓缓说道。 斗篷人一怔,随后笑道:“关老二,你都这把老骨头了,即便异变又如何,拿你当个宠物都不够资格!” “关老二?”众人中有人惊讶道。 “慢着!”关老二拿着白色药丸,准备送入口中之时,旁边传来岳林的声音。 关老二同归于尽的动机,被地上躺着的岳林及时阻止,只见他疾速翻起身,挡在秦凡卿的面前,仰起头,正面对视着斗篷人。 秦凡卿看着这个情景,让她那么的熟悉,想起那晚猫人救她的场面。 “你敢拿她祭天,我必会拿你射日……” 冷冷的声音,伴随着丹田运转,正在酝酿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5章 咬下的肉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6章 舍命追杀 潮湿的夜风,夹杂着江水的气息迎面扑来,关佑薄带着一行人,沿着山涧中的小道,悄无声息的撤离。 此时,担架上的丹洪元已经醒来,得知此事之后,急忙吩咐丹玉影给丹榆打电话,让他前来接应众人。 “丹老弟,莫让后生来涉这个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不能继续沿山涧前行了!”关佑薄说话间,招呼众人停了下来。 “现在我得称呼你关老兄了,难道,你想去三道坡那里?”丹洪元匆忙问道。 关佑薄叹息一声,无奈道:“丹老弟,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咱们精心的准备,做出缜密的计划,还是出现了纰漏,这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丹洪元迎着潮湿的夜风,望向东南方向的夜幕,忧心道:“关老兄,蛊魂煞从东南聚集而来,丹榆跟孩子还在家呢!” “丹老弟,咱们边走边说,它们是奔着我们来的,况且,丹榆还在院中布设了大阵,幕后人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关佑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带着众人离开了山涧小道,从灌木与竹林间穿行,向不远处的山坳走去。 然而,事情并没这么简单,远比他们想的糟糕。 丹家大院,已被雾气所笼罩,满地的蟾蜍攀爬着、蹦跳着涌向院中。 蟾蜍足有篮球大小,院墙上、屋顶上、甚至树干上皆是。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声,让人听着格外沉闷。 一道黑色的黏稠之躯,朝向院墙挥动着手臂,众多的蟾蜍向高墙跳跃,粘附在墙壁上,供其它蟾蜍朝院内攀爬。 丹榆带着孙女丹如珊,被困在了前院里,双方出现了对峙的局面。 “爷爷,我怕……”丹如珊拉着爷爷手臂,看着周边硕大的蟾蜍,面露恐惧。 当丹榆扔掉手中的小瓷瓶时,丹如珊的内心已接近崩溃,她知道爷爷的金粉用尽了,可周边的蟾蜍依然涌了过来。 “爷爷,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启动大阵,我跟爷爷就没命了!”丹如珊绝望的哭喊着。 地上散落的一层金粉,侵蚀着不断涌来的蟾蜍,致使布满疙瘩的肉皮,散发着油煎般的滋滋声。 然而,金粉洒落出的圈子,正在逐渐在缩小,众多的蟾蜍前仆后继,逐渐将散落的金粉覆盖。 “如珊,小心身后……”丹榆说话间,一把推开了孙女,脖颈处传来一阵灼热,随之而来的便是钻心的刺疼。 几只蟾蜍跳到了圈里,不断的伸出长舌头,对他俩发动攻击。 “爷爷……爷爷,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快启动大阵吧!”看着丹榆脖颈处的血色,丹如珊乞求道。 “如珊,咱们现在启动了大阵,你爸爸他们就进不来了,你如果忍心看到那个惨景,那爷爷就开启大阵!”丹榆劝说道。 “可爷爷你受了伤,再这样坚持下去,我就失去爷爷了!”丹如珊哭喊着,看向爷爷脖颈上的血色,犹如赭红色的胎记,已经开始四处蔓延。 丹榆看向已经崩溃的孙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玉,递给了哭喊的丹如珊。 显而易见,他将开启大阵的主动权,交给了自己的孙女,让她自己看着办。 丹如珊手握着白玉,反而犹豫了,“爷爷,我、我不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六神无主的丹如珊,大哭着蹲在了地上,一边是她最亲的爷爷,一边是她的父亲与亲人,无论失去那一边,都会搅碎她的心。 望着周边黑压压的跳动一片,又看到爷爷取出了黑铁剑,那是爷爷最喜欢的小铁剑,锋利无比。 知道爷爷要跟它们拼命,丹如珊什么话也没说,她把白玉交给了爷爷,悄悄脱下了高跟鞋,还偷偷瞄了爷爷一眼。 平时,爷爷不准她穿高跟鞋,但这一双鞋却开启了先河。 这是在她生日之时,秦凡卿送给她的成人礼,顾名思义,她已经长大成人了。 想必,她是想用高跟鞋当武器,跟爷爷一起并肩作战。 此时,跳进来的蟾蜍越来越多,丹榆挥动着短剑刺杀,一时间,血腥味扑鼻,愈来愈浓烈。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致使丹如珊一次次作呕,几次险些被毒舌袭击,丹榆已经是疲于应付,无法保证孙女的安全。 “如珊,掀开那个大瓷盆,里面有一把刀!”丹榆一边刺杀,一边朝她喊话。 听到爷爷的话,光着脚丫的丹如珊,赶紧跑向身后的大瓷盆。 “爷爷,我掀不动……”丹如珊焦急的喊道,扳着倒扣的瓷盆底沿,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脸和脖颈都绯红,仅仅掀开了一点缝隙。 丹榆挥出一剑,刺穿扑来的蟾蜍,迸溅了一身的鲜血,急急向瓷盆那边跑了过去。 丹榆扳着盆底缝隙,猛地往上一抬,掀开倒扣的大瓷盆。 “爷爷,里面什么也没有!”丹如珊趴伏在地上,朝盆底摸索着说道。 “啊呀!……”丹如珊喊叫一声。 自己的屁股挨了一脚,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大瓷盆将她倒扣在里面。 显然,丹榆是想利用瓷盆,来保护自己的孙女。 此时,房顶上传来一声蛙鸣,蟾蜍群连续的攻击,突然间停了下来。 一道黑影从房顶跃下,健壮的身躯布满粘稠,那一张狰狞的脸,犹如黑猩猩的面孔,好似抹了一层油,黑乎乎的泛着油光。 尽管丹榆对异形早有耳闻,也清楚蛊毒造就的异形,非常的凶暴与恐怖,但亲眼看到这个物种,着实让他不寒而栗。 “交出卧玉蚕,或许,我还考虑放那孩子一马!” 黑色异形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好似是从腹腔迸发而出,以至于它额头上的粘稠,都有几滴潺潺,彷佛要滴落下来。 一条紫红色的长舌,从它嘴中迅速伸出,足足有一尺多长,将那几滴粘稠一扫而光。 “我要是不呢?”丹榆回应道。 “哼!我会在你面前杀死她!”异形说话间,指向倒扣的大瓷盆。 丹榆回头看了看大瓷盆,随手掏出羊脂玉握在手中,“你敢靠近瓷盆一步,我就唤醒卧玉蚕,大不了与你们同归于尽!”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大阵,你没有足够的玉蚕粉,根本启动不了阵势!” 异形人说话间,摊开了两只大手,撒落下众多的小瓷瓶,而且,小瓷瓶都已经倒空了。 当丹榆看到这些小瓷瓶时,表情异常惊讶,这是大阵埋设的阵脚,它怎么会搜集出来的,难道内部出现内……? 丹榆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心里非常清楚,若是真如自己所想,山洞里的人可就危险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甚至是一场屠杀。 “把卧玉蚕交给我,换那个孩子的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异形人催促道。 丹榆紧握着羊脂玉,后退两步说道:“真是异想天开,这是我们丹家的至宝,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这些怪物?” 羊脂玉里面卧着玉蚕,是丹家家族的隔代传家宝,他们这一代传承人,并非是手握白玉的丹榆,而是他的堂妹丹玉影。 丹玉影为何信任堂哥丹榆,并且将羊脂玉给他保管,或许,因为她的侄孙女丹如珊。 无疑,丹玉影将她定为传承人,如此珍贵的传家宝,他岂能轻易的交出来。 “好好!你没有机会了!”异形人冷冷说道。 腹腔挤出一声蛙鸣,蟾蜍又开始对丹榆发起袭击,异形人朝着大瓷盆走去。 它并未直接掀开大瓷盆,随手抓住一只跃起的蟾蜍,撕开它的肚子套在手上。 “哗啦……” “爷爷,你骗我,快放我出……”大瓷盆被掀开,传出丹如珊的哭喊声。 她见瓷盆掀开了半截,急匆匆的往外爬,却看到地上的一双大脚蹼,欲想退回瓷盆中之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了出来。 “啊呀!疼、疼……放开我!”丹如珊哭喊着,被那只大手提了起来。 当她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孔时,哭喊中的丹如珊,戛然而止,清澈的眸子愣了神。 显然,瞬间的极度恐惧,让她短暂的失去意识。 “爷爷,救、救我……”丹如珊呓语般的呼救,话都还没说完,人却晕厥了过去。 此时,异形人拎着晕厥的丹如珊,朝着拼杀中的丹榆摇了摇,冷冷说道:“这可是造蛙的好胚子!” 丹榆看到眼前的情景,怒吼道:“该死的孽畜,放开我孙女!” 他手握住白玉,做出要摔碎的架势,想借此来威胁异形人。 然而,异形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撩动起紫红色的长舌,在丹如珊的嘴边晃动。 “我说过在你面前杀死她,顺便让你开开眼界,增长点见识,看看你嘴中所说的孽畜,是如何诞生的!”异形人不屑的说道。 想必,它是想用毒舌穿膛过,来杀死晕厥的丹如珊,并用蛊毒将她异变。 丹榆紧紧的握着白玉,那只手剧烈的在颤抖,他闭上了双眼,痛楚的说道:“我交出卧玉蚕,你放过孩子吧!” “哈哈!早这么痛快,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异形人狂笑道。 它接过卧玉蚕之时,丹榆赶紧抱回了丹如珊,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异形人得到卧玉蚕,也不会放过自己和孙女。 尽管丹榆心里明白,但他怎能眼看着孙女被迫害,迫于无奈,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异形人痴迷的看着卧玉蚕,恨不得一口将它吞掉,长舌的垂涎拉的老长,一缕缕的滴落下来。 腹腔挤出一声蛙鸣,周边的蟾蜍听到了指令,争先恐后的向两人涌去。 “嘭……嘭……” 进攻中的蛙群,一瞬间,被两道真气击的血肉横飞。 一道炎火身躯,犹如火龙飞影般跃过高墙,疾速向异形奔去。 关键时刻,呈现血灵身躯的岳林,及时出现在丹家大院。 周边簇拥的蟾蜍,好似对散发的炎火气息,有着极度的恐惧,纷纷四散而逃。 异形还未反应过来,血灵身躯已到眼前,它只能被迫招架,挥出有力的大拳,砸向那道炎火身躯。 岳林挥出火焰般大拳,直面与异形的大拳对抗,“砰……” 空气在瞬间震荡,异形连续的后退,却被岳林抓住了手臂,五道血红色的灵气,沿着异形手臂的经脉,迅速蜿蜒而上。 “啊、啊……”异形痛苦的惨叫。 一瞬间,异形强壮的黑色身躯,如同披上了一层红色蛛网,布满了道道血丝。 “破!”一声怒喝。 那层蛛网般的血丝,破血肉、爆经脉,贯穿异形黑色的身躯,血肉四处迸溅。 惊恐中的丹榆,目睹着令他难以置信的场面,抱着孙女愣在了那里。 看着炎火般缭绕的面孔,虽然看不清是谁,却感觉到一丝熟悉。 炎火之躯看了过来,手拿着白玉朝自己挥手,随手将白玉抛了过来。 他指指异形散落的残躯,朝自己的脖颈拍了拍,示意丹榆自己治愈伤口。 犹如火龙般的强健体魄,纵身跃上了房顶,匆匆朝后山奔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7章 泄密者 夜幕下的山谷,浓雾缭绕,到处迷蒙蒙的一片,打湿了发丝,浸透了衣衫,如同飘起了绵绵细雨。 关佑薄带着众人,步入山谷中的一块低洼地,这里灌木重丛生,荆棘密布。 众人在此停下了脚步,察看周边的情况,这道山坡由上而下,呈三道阶梯凸现出来,或许,三道坡是由地形而得名。 “关老,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丹玉影困惑的问道,并未看出这里有何玄机。 “玉影啊!当年香寒来这里采药,帮助族人消除那场瘟疫,她曾经问起我这里的地名,我说这里没有名字,平时族人都称山坳,三道坡的由来,便是从香寒那里传出的!”关佑薄叹息道。 “关老,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灌木林可以辟邪?”丹云雄搭上了话茬。 关佑薄苦笑着摇摇头,随口说道:“云雄,辟邪之说,虽然说有点玄乎,但也有些道理!” “云雄啊!你关伯跟我说起过,这边的灌木丛中长有一种植物,枝叶上布满了针刺,所以你香寒姨称它千灸棘!”丹洪元接过话说道。 丹玉影听到千灸刺这个名字,恍然大悟,好似记起了什么。 “哦!我好像知道了,记得小的时候,那些得了瘟毒的族人,光着膀子来这灌木丛中打滚,都说这里有观音手,父亲,我说的对吧!”她回想着当年的往事说道。 “唉!没错,那时你香寒姐就沉江了,可瘟疫并未驱散,反而更加肆虐,当时愚昧的族人才反省过来,你关伯说她救人的药,便是从三道坡采集的,族人就相互传开了,说来三道坡可治瘟毒!”丹洪元叹息道。 丹玉影想了想,“我还记得那句话,三道坡上跪千刺、拜三拜、滚三滚,观音手自来!” “唉!那是一个偶然,你香寒姐沉江后,身中瘟毒的族人忏悔,便来三道坡自惩谢罪,跪在千灸棘上膜拜,扎得全身都是棘刺,未想到,过了没几天肉皮化脓,竟神奇的把瘟毒给解了,这消息迅速传了出去!”丹洪元继续说道。 旁边沉默的关佑薄,望着浓雾之下的三道坡,眼圈泛红,一语不发。 或许,他想起了女儿关香寒,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看向欣老三、欣老四。 “老三、老四,把你大哥葬在这里吧!让他回到你母亲的身边,唉……!”关佑薄长长叹息一声。 欣家兄弟面面相觑,“父、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四磕磕巴巴的问道。 关佑薄指指前方的青石,说道:“你母亲曲凌乔,就葬在那块青石边,二十多年过去了,安然无恙!” “曲凌乔,我关佑薄对不住你了,今日,一是将兴成给你送过来,二是来给你赔罪,没有替你照顾好孩子,三是来给你添麻烦了!”关佑薄缓缓说道。 “可、可我母亲不是水葬了吗?”欣老三困惑的说道。 关佑薄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我就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们,这么多年以来,或许,你们早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反常,我也清楚之所以你们不去深究,介于你们不想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对吗?” “对!关于经商来说,我父亲压根一窍不通!”欣老四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了一句。 口直心快的欣老四,这话一出口,便被欣老三狠狠的捏了一把。 显然,欣老三不让他多说话,毕竟,现在面对的是关佑薄,而非自己的父亲欣房郎。 “当年,船队想在渡江航道一侧建港,遭到六大家族的反对,迫于无奈,便在偏僻的东南山脚,建了一处停泊港,并买下了那一座山。”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我跟五弟还有你的父亲,当夜值班看护货船,闲来无事,你父亲便拿出了酒,三个人喝的也不多,可那酒劲便上了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晨时许,山腰传来一声闷响,好似炸药破石的声音,掉落下一些碎石,险些把货船都给砸了,就是这声闷响和掉落的碎石,把我们给惊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你父亲不见了,安全起见,我便跟五弟攀爬上山去察看,发现山腰处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山洞。” “洞里面,除了一副打开的黑色石棺材,还有几节断铁链,其余的啥也没有,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躲在石壁后的人影,背着一具黑色的躯体,从洞口直接跳入了江里!” “虽然他背着尸体,挡住自己部分外貌特征,但他在跳江的一刹那,尸体上掉落下一个东西,他犹豫了一下,也没顾得上捡拾,才迫不得已跳入江里,也就在这恍惚的一瞬间,我跟五弟感觉他像你的父亲!” “我们走到洞口,向江中察看之时,江面上早就没有了人影,才发现洞口处掉落的玉佩,上面带着一些文字,还有一些交叉的线条。” “那上面的文字与线条,我们也不认识,更不用说是啥意思了,五弟看着玉佩很漂亮,便将它收了起来!” “待我们回到船上之时,却发现你父亲在寻找我们,他还是那一身衣服,却一点没有浸湿的迹象,干干净净的,这就让我们奇怪了,便打消了对你父亲的怀疑,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们在外出船时,你父亲看到我五弟佩戴的玉佩,说是找人可以在上面刻上名字,我五弟便把玉佩交给了你父亲。” “隔了一段日子,你父亲把那块玉佩还了回来,的确,玉佩刻上了关佑才三个字,大家都说那字雕刻的好看,但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玉佩虽然形纹未变,但它的颜色却变淡了,显然这是被调包了!” “尽管如此,也不能伤了和气,还是特意请你父亲喝了一顿酒,或许,酒过三巡之后,五弟不胜酒力,那张嘴也把不住门了,话说得有点多,能听得出来那块玉被调包的事。” “这些倒还好说,关键是五弟说了一句话,说那些交叉的线条是标记图,现在的这块玉佩标记的不对,我们也没想到五弟想卖玉佩,早找人看过了玉佩,只是事后价钱不合适没舍得卖。” “当然,五弟说者无意,听者却动了心思,当天下午你父亲便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船队装卸完货物返回,快到东南山之时,却遭遇到狂风巨浪,毫无预兆,可谓来势凶猛!” “连天上的月亮都是血红色,这种诡异的天象,突如其来的狂风巨浪,我们着实没有遇到过,众人把船只串联起来,欲想共度这道难关!” “可危险却降临了,从船舱里爬出一个怪物,就如同一只紫黑色的大猫,捡起一把榔头朝着船工们猛砸,一个个躺在血泊里……” 说到此处,关佑薄的声音有些抖颤,他摇着头停顿了下来,好像那段惨景不堪回首。 众人看向欣家两兄弟,他俩低头不语,显而易见,都猜到了那个猫人身份,便是他们的父亲欣房郎。 关佑薄低叹一声,继续说道:“后来江面起了漩涡,将整个船队卷入江底,随着江底的暗流,被吸进了溶洞里!” “唉!说来我跟五弟算命大,掉在溶洞的一处高台上,黑暗里好似有缕火影,驱使着我跟五弟往前走,尽管我跟五弟想后退,可身不由己!” “好似触及到洞角的涡流,便被卷了进去,一瞬间失去了意识,醒来之时,已经躺在江边的礁石上,才发现冲到了江对岸的古树盘。” “后来,听到古树下……!算了,这些你们也没必要知道了!” “二十年来,虽然有些风风雨雨,倒也相安无事,尽管我已是家破人亡,我还瘸了一条腿,日子过得也清苦,也几次也想了断自己,可我身边还有幼小的香寒,我死了她怎么办?” “总觉得,是这孩子带来的运气,救了我跟五弟的命,我不能这么撇下她个孩子,自己一走了之。” “我那时发了毒誓,一定将她养大成人,不能辜负了天意!”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瘟疫,却被人暗地里操纵,陷害了我的香寒,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他们把我的香寒沉了江。” “当时,我恨六大家族拍板,恨族长、恨那些跟风之人,还有那三个寨的巫婆,我必须亲手杀死她们,包括那些幕后操纵之人。” “好在香寒那孩子,曾经教给我一些医术,我没白没黑的去研究,可以说尝遍了百毒,自己不知毒死自己多少次!” “然而,那些仇人我却一个没杀到,总有人在我出手之前下手,有一天你母亲找到我,跟我说出了真相,是你的父亲欣房郎出的手!” “或许,你们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我必须在活着之前,告诉你们真相,你们与欣房郎之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是半人半兽,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欣家两兄弟听到这一席话,吃惊的张大嘴巴,顷刻间,又对关佑薄的话产生质疑。 “关伯,我知道我父亲犯下的罪果太深,罪不可赦,可这不能牵扯到……!”欣老三没将话说出来,显然对此事不接受。 “你的亲生父亲,在老四满月之时,就已经被猫人杀死了,他拿你们的性命要挟,逼迫你母亲将巫蛊术交出来!” “你俩可能不太清楚,老大、老二是清楚的,那巫蛊术可以改头换面,就如复制了一个人壳子,就比如现在的我。” “你母亲并未交给他,猫人便拿你大哥下了手,你母亲迫于无奈,答应给他换面变容,像以前一样,跟猫人一起过日子。” 关佑薄说到此处,看向痛苦中的吴春玥,随口说道:“春玥,你现在明白真相了吗?你误解了欣兴成的本意,他是被人控制了,才做出那些让你痛心的事。” 随后,他看向欣家两兄弟,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们的母亲可怜呐!每天提心吊胆,备受煎熬,认为永无出头之日,跟我失去香寒那时一样,她也想自行了断!“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你们丹叔却中了蛊毒,众人束手无策!” “或许,是他退出六大家族争斗的原因,被幕后人下了毒手,并且杀死你丹叔的亲哥哥,其实,我知道幕后之人,想把这把火引到我头上。” “族人们心里都清楚,我关佑薄跟六大家族有芥蒂,没有六大家族拍板,香寒就不会被沉江!” “那一天,寨子里来了一位姑娘,她来到寨子里打听我,当我见到她时,我以为是我的香寒回来了!” “然而,姑娘只是长得像香寒,我只知道她姓林,医术非常了得,治愈了我残疾二十多年的腿,她的突然造访,让你母亲看到了希望。” “她将巫蛊术传给了我,并拜托我求姑娘救你大哥,弄明白猫人真相之后,我们与林姑娘做了一个局,解了你丹叔的盅毒,故意引起幕后人的注意。” “林姑娘给你母亲几颗药,让她等待时机给你大哥服下,等待的时机,便是出现满月潮汐!” “满月潮汐出现的那晚,你母亲为了安全起见,将你们带到三道坡躲藏!” “那一夜,江面狂风巨浪,半壁崖上发生了一场打斗,第二天,你母亲告诉我,猫人受了重伤,可借猫人疗伤之时,给你大哥服下那几颗药丸。” “然而,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药丸被猫人调了包,不但害了你大哥,还将你母亲置于危险境地。” “那天,你母亲突然找到我,说林姑娘让她转告于我,猫人又添了新伤,必会消失一段时间。” “至于,猫人消失多久,林姑娘并没有说,只说若是哪天猫人不见了,委托我来充当你们的父亲,替你们稳固基业,等待满月潮汐,林姑娘会再次到来。” “然而,满月潮汐,已经来了两次,也未见林姑娘出现,却收到猫人的威胁,第三次满月潮汐,便是我的忌日。” “当时,你母亲还告诉我,说林姑娘受伤很严重,已经先行离开了布拉寨,并嘱咐你母亲也离开一段时间!” “可你母亲放心不下你们,并没有按林姑娘的话去做,第二天便遭到了毒手!” “我担心猫人将你母亲变异,水葬以后,我便将她移到这里埋葬,后边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 众人听了关佑薄的讲述,深吸了一口气,未曾想,当年的事竟然这么复杂。 “父亲,以后您还是我们的父亲,谢谢您保护我们,让我大哥活到今天,让欣家家业兴旺,为我父母报仇雪恨!”欣老四流着泪说道。 欣老三擦着眼泪频频点头,说道:“父亲,当初林姑娘跟你们说此事时,不是只有你们三人知道吗?怎么还会出现泄密者?” 关佑薄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还有两个人知道!” “谁?”欣家两兄弟,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母亲告诉了老大、老二!” “唏……!”众人深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8章 脱离原体的血灵身 欣家兄弟抬着大哥的猫身遗体,走到青石旁的灌木从下,连同担架放了下来。 两人没有掘土的工具,何况,千灸棘下的沙砾很硬,无奈的看向了关佑薄。 “遗体就放在千灸棘下吧!兴成身上有蛊毒,千灸棘具有分解蛊毒的能力,若咱们还能活到明天,到时,再来将他的遗骨安葬就行了。” 关佑薄的一番话,难免让欣家兄弟心生悲情,同时,也深深刺痛了吴春玥的心。 “凡卿!等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记住这三道坡,别让我离得太远,不然想打他几下,我都够不着!”吴妈倚靠着秦凡卿的肩,在她耳边轻轻念道。 “吴妈!你看你又想把我弄哭!”秦凡卿用脸颊蹭着她的腮,不许她说这样的晦气话。 丹洪元看了看天色,雾气又浓了几分,“关老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弟,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关佑薄无奈的说道。 “等岳林?”丹云雄问道。 关佑薄犹豫一会,好像他也说不上来,“小林那孩子有天赋,也有胆有识,更有义气,可只凭这些能否化险为夷,我也不敢妄加定夺!” “爷爷,你是在等林姑娘,对吗?” 丹玉影表情一愣,低头看向担架上的萧媛,惊喜道:“醒了,小媛醒了……!”她不断的重复道。 关佑薄转身看向萧媛,脸上表露出的无奈,顷刻间化作了乌有,他微笑着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你说对了,我是在等林姑娘!”关佑薄笑言道。 “爷爷,那位林姑娘是不是很美,笑起来还有小酒窝,耳垂上有颗小小的红痣,还有……”萧媛回想着父亲的描述,将林姑娘的相貌描绘出来。 关佑薄刚开始还笑着点头,伴随着萧媛的描述,林姑娘的形象越来越确切,他的表情凝滞了。 “小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惊讶的问道。 “我爸爸认识林姑娘,而且,林姑娘还救过我和爸爸!”萧媛缓缓说道。 “那你知道林姑娘在哪里吗?”关佑薄急忙问道。 随后,他好像又没了那股心气,萧媛若是知道林姑娘在哪里,她身上寄生的蛊毒,何必颇费周折的来这里解毒。 “我爸说,林姑娘跟家人去了国外,二十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见过她!” 萧媛说出的结果,正如关佑薄所料,林姑娘的销声匿迹,凶多吉少。 不过,关佑薄也抱着一丝希望,因为那猫人从没说起过,关于林姑娘落得什么下场,想必,他也不清楚最终的结果。 “小媛,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关佑薄问道。 “我爸叫萧重柏!爷爷认识我爸爸?”萧媛反问道。 “萧、重柏……?”关佑薄嘴里念叨着三个字,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秦凡卿若有所思,她想到萧媛的母亲关美音,关佑薄与关美音同一个姓氏。 虽然,当今重名重姓的人不少,但以关佑薄的敏感,以及两家人都见过林姑娘,她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不过,秦凡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吴妈一眼。 毕竟,吴妈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一些,既然吴妈没有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张口就来。 就如岳林的血灵之身,只有她跟岳林本人知道,如果岳林不说出来,她宁愿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萧媛看了看周边,好似在寻找什么,最终,看向搀扶着吴妈的秦凡卿,缓缓的站了起来。 “凡卿,吴妈受了伤,让她在担架上卧下吧!” 萧媛说话之余,便走到吴妈跟前,未经秦凡卿说出什么,便和她架起面色苍白的吴妈,让她侧卧在了担架上。 “凡卿!岳林去哪里了?”萧媛轻声问道。 秦凡卿看了她一眼,抿抿嘴,却欲言又止,忧心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岳林在哪里。 两个人并肩而坐,心里想着不同的心事,却牵挂着同一个人。 “他不会有事……” 短暂的沉默,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凡卿,你先说!”萧媛说道。 “我跟你想的一样!”秦凡卿回应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好像是什么在爬行,那种声音让人听着发毛。 沉默中的关佑薄,眉头一皱,抬起头四处张望。 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警惕的察看着四周,没一会,窸窣的异响停了下来。 “它们好像停在了二道坡!”欣老四侧耳倾听,时时提醒着众人。 关佑薄与丹洪元面面相视,异口同声道:“蜈蚣……?” “蜈蚣?”众人哗然。 蜈蚣的盅毒,毒性剧烈,发作的周期很短。 被它的毒素侵蚀,不但疼痛难忍,还会发生昏迷与痉挛,更甚者,引起心肌梗塞窒息而亡。 “大家先不要慌,看我手中的这棵草!”关佑薄说话间,手里拿着一颗草,面朝大家晃了晃。 “这叫偻蓝草,大家找到这些草,用石块砸烂涂抹在身上,剩下的草渣散在周边,蜈蚣惧怕这种味道!”关佑薄嘱咐道。 “时间不多了,大家动作快一些,不要走出三道坡,想必,毒虫是要从二道坡滚下来!” 丹洪元匆匆喊道。 他话音一落,看向旁边的关佑薄,困惑道:“关老兄,这事情蹊跷的很,咱们来三道坡的计划,是应付突发事件的预案,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他们怎会清楚咱们在这里呢?” 关佑薄想了想,也是困惑的很,说道:“难道咱们沿途中被跟踪?三道坡前面就是悬崖峭壁,进入三道坡根本没出路,他们很难想到咱们会到这里来。” 两人困惑之时,窸窣声加速而来,正如丹洪元所料,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球,从灌木从的间隙中滚落下来。 众人中传来尖叫声,蜷缩的蜈蚣落地后,伸开一节节细长的身子,摆动着触角欲对人群攻击。 然而,还有一个物种,让两位老人失算了,黑蝎子的突然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显然,这些蛊毒虫是有备而来,均属于无脊椎节肢动物,外披硬壳不惧千灸棘的尖刺。 好在它们有一个共性,便是人为培养出来的蛊虫,体内存有变异的蛊毒。 “快,靠近周边的千灸棘!”关佑薄踩踏着滚落下的蛊虫,朝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喊道。 滚落下的蛊虫越来愈多,他们发现一个蹊跷事,欣兴成的异体周边,竟然没有一只蛊虫靠近。 这个蹊跷的发现,无疑让大家找到一线生机,众人纷纷向异体聚拢过来,拥簇在七八平米的地方,惊悚的看着周边的蠕动。 吴妈侧卧在担架上,望着猫身异体的欣兴成,面露悲情,缓缓的伸出了手,想去触摸那张残存熟悉的脸。 “兴成,我想我们快要重逢了,等我们见面了,春玥当面给你道歉……”吴妈泪眼婆娑的轻声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微闭的眼睛动了一下,还未等吴妈反应过来,那双眼睛突然睁开。 “啊……!” 伴随吴妈的尖叫声,众人还处在懵懵中,猫人异体突然站了起来,挥起拳头朝着关佑薄砸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关佑薄毫无防备,眼看着异体大拳朝自己砸来。 “啊……!” 关佑薄痛苦的闷哼一声,他那具佝偻的身躯,一瞬间被击飞了出去,摔在不远处的青石上,嘴里吐出一口淤血。 幸运的是千灸棘的根须,已经在雾水的浸透下,缠住了猫人异体的部分身躯,开始对异体分解。 这一拳,受到根须的牵制,挥出的力度大打折扣,不然,关佑薄必死无疑。 “关老二,我说过你不会逃过这一劫,你多活一天,我心里就跟猫抓一般难受!”猫人异体开口说道。 关佑薄扶着青石,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又止不住的干咳,再次吐出一口污血。 “你这只孽畜,杀了欣房郎不说,还霸占了他的家室,毒害他的儿子,背后挑唆六大家族残杀,陷害我的香寒,杀了那么多的无辜者,罪大恶极,总有一天林姑娘会杀死你!” 关佑薄说完这一番话,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青石上。 “父亲、父亲……”欣家兄弟朝他跑了过去,搀扶着重喘嘘嘘的关佑薄。 “你还在异想天开,今天我实话告诉你,那丫头片子已经死了,都他么悄悄死了二十多年,害得我沉浸了二十多年,也让你苟活了二十多年,若我早知道她已死,你关老二现在都腐烂了!”猫人咬着牙根恨恨的说道。 关佑薄听到他的一席话,身躯不由得颤了一下,他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但他那颗心是真的痛了。 “关老二,你当年为了那丫头,可是坏了我大事,你不是想充当欣房郎吗?今天我便成全了你,让你也变个活死人,去跟欣房郎相聚!”猫人低沉冷冷的语气,让人听着有种彻骨的凉意。 “你敢伤害我父亲,我们兄弟跟你拼命!”欣老四攥着拳头恨恨说道,他与老三向前跨出一步,挡在关佑薄身前。 猫人表情一怔,随后讥笑道:“你俩笨蛋给我滚开,若不是我答应了他,不伤害你们两个,现在我就把你俩砸成肉酱!”猫人恶狠狠的说道。 兄弟俩听到他的话,心里难免困惑,猫人是答应了谁? “你不是想见你父亲吗?也不是不可以,你俩去把那个老家伙活活掐死,我还给你们一个亲爹!”猫人大笑道。 “人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会还我们亲爹?”欣老三说道。 猫人鄙视了他一眼,讥讽道:“我都怀疑你们四兄弟,是不是从一个娘胎里生的,要么就是曲巫婆出墙了,生了你们两个笨家伙,活死人听说过吗?” “三哥!少听他的蛊惑,这种可恶之徒不得好死,即便你还给我们亲爹,我们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欣老四恼怒的说道。 猫人气的稍有干瘪的脸,都在微微的抖动,“你俩给我滚开,谁敢阻拦,谁去死!” 他话音一落,纵身跃起,挥起拳头朝关佑薄砸去。 一道炎火身躯,疾速朝着猫人奔来。 “嘭……”一声炸响。 强劲的拳拳相抗,一瞬间,掀起空气的剧烈震荡,灌木林一阵哗啦摇晃,迸溅出一层水雾。 躲过震荡波的众人,看到满地蛊虫四散逃离,甚是惊讶。 然而,抬头看清突如其来的血灵身时,满面惊恐,缭绕的血色灵气,就像火苗在愤怒燃烧。 辉映着全身隆起的肌肉,犹如烧红的铁块,一道道深红色的经脉,镶嵌在火焰般的身躯中,好像积聚了无限的能量。 那一张微微仰起的脸,生出缭绕的血色火苗,充满着帝王般的傲气,正如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派头。 众人中,唯独有一个知情人,众醉独醒,那便是皱着眉头的秦凡卿。 她发现了血灵身的蹊跷,并没有岳林的原身,不然,会看到岳林脸部的特征,可那张脸全是火焰,难免让她的心悬了起来。 血灵之身,为何脱离岳林自己出现,难道岳林遇到了什么不测? 猫人张着嘴巴,惊恐的看向血灵身,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或许,他正想着如何逃脱。 关佑薄望着血灵身,这位银发斑白的老人,不知为何,老泪纵横。 “我的香寒,香寒……” 虽然没有花的飘香,但燃烧的一屡屡血红,让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49章 出窍的血灵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50章 一缕清香再现 血色灵气缭绕的脸,面朝东南方向凝望,那一座山叫东南山。 四十年前,关家曾经买下的那座山,勐拉河水从山脚下绕过,以前,那里是关家船队的停泊码头。 “心中的花在那边对吗?” 秦凡卿伏在血灵的肩上,眺望着星空下的东南山,她心里有一种预感,岳林遗失的原身与那里有关。 血灵仍然凝视着那座山,飘忽不定的脸微微扬起,他没有回应秦凡卿的话,只是将结实的手臂收了收,把她与萧媛紧紧揽在怀里。 “即便你是一团火焰,我与凡卿也不会离开你,哪怕与你一起焚烧,你说过只要有你在,我就要仰起脸,学会不畏惧!”萧媛轻轻说道。 虽然萧媛并不清楚,血灵与岳林有何关联,但她的预感告诉自己,血灵与岳林心息相通。 血灵仍然未作回应,只是紧紧的拥着她俩,望着远处的东南山,好似在想着什么。 不一会,他俯下灵气缭绕的脸,面对着怀中的两个女孩,这两个能撬动他命门的人,同样也是他最信赖的人。 秦凡卿与萧媛对望着他的脸,感觉血灵想跟她俩表达什么,“你想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虽然血灵未作回应,却将大腿上的萧媛拉到跟前,那只大手伸向了她的腰间。 当碰触萧媛的腹部时,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显然,血灵是想解开她的腰带。 秦凡卿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对他的这一举动,大为惊讶。 血灵看到萧媛的反应,只是直直的面对着她,并未再有其它的举动。 或许,他担心惊吓到萧媛。 然而,缓过神来的萧媛,望着那张灵气缭绕的脸,竟然又缓缓向他走近。 血灵好似在犹豫,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 伴随秦凡卿侧过脸去,揽在萧媛身后的大手,轻轻一推,将她与炎火般的身躯相拥。 萧媛仰望着血灵的脸,她的身体有了感应,伴随眉头一皱,那双大眼睛泛出泪莹。 撕裂般的疼痛感,一瞬间传遍全身,萧媛紧咬着嘴唇,战栗着强忍疼痛。 炎火身躯下的异动,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一份炙热,充实着她的身体。 萧媛的身躯不停的战栗,感觉好像要窒息,她半张着嘴急喘,情不自禁的昂起了脸,那张白皙的脸,呈现出红晕。 双臂勾住血灵的脖颈,急喘着迎向那张灵气缭绕的脸。 她心里非常清楚,血灵给她注入了新的生命,孕育着他的寄托。 温热的嘴唇,触碰着那张脸,泪水夺眶而出,她哭了… 萧媛心里想着岳林,她担心岳林会以这种方式,永远离开她们。 待秦凡卿转过脸之时,萧媛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腿上沾有嫣红的血迹。 “岳林,你别离开我们,我已经学会无所畏惧,无论你变成什么,我跟凡卿都等你回来……” 萧媛泣不成声的诉说,让秦凡卿预感到了什么,她从血灵的腿上站了起来,搀扶着哭泣的萧媛,帮她擦去腿上的血迹。 “岳林,你不能残忍的离开,让萧媛承受吴妈那样的痛苦,你忍心……” 秦凡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血灵大手揽住了腰,他再次做出同样的举动,动机如出一辙。 “不、你不能这样……!” 秦凡卿有所反抗,紧紧攥着血灵伸向腹部的手,她显然排斥血灵再次的举动。 然而,她的极力反抗,根本抵抗不住血灵的力量。 “哧啦……” 感觉腰间一松,皮带竟让血灵轻易的扯断。 “岳林,你、你放开我……!”秦凡卿挣扎着喊道。 她的手从腰间滑过,三根银针夹持在指间,另一只手紧攥着那只大手,想必,血灵的举动真把她惹急了。 然而,稳坐在青石上的血灵,对秦凡卿的激烈反应,却选择了视而不见,霸道的将她拉靠到跟前。 好似他胸有成竹,猜到她不会真的动手,剧烈挣扎的秦凡卿,面对血灵肆无忌惮的霸道,无可奈何的哭了起来。 尽管她心里早认可岳林,但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想到连自己的性命,都是血灵救回来的,秦凡卿即便再排斥,把银针扎入血灵的身躯,她自己也于心不忍。 血灵见她的挣扎稍缓,那只大手更加迅速。 “不要,不要……!” “岳林,我会答应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行吗?” 秦凡卿做着最后的挣扎,苦苦的劝说,极力摇摆着身躯,并不配合血灵的意图。 此时,满脸泪水的萧媛,也不知道该阻拦,还是选择顺其自然。 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接受这个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来的太突然,太直接。 当看到挣扎的秦凡卿,被血灵强揽着腰,逐渐贴实了身躯,最终,萧媛选择了背过身去。 挣扎中的秦凡卿,反复劝说着血灵,给她一点时间,却无济于事。 最终,大手按着她的腰,炎火身躯挺了上去,紧紧贴向她的身体。 顷刻,甩着满脸泪水的秦凡卿,杏眼圆瞪,一股撕裂的疼痛传来,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 “岳林,别给我种下心魔……” 秦凡卿微微仰起脸,眼神中的桀骜不驯尽失,彷佛被火焰般的激情征服,化作生涩的柔情。 身体犹如在燃烧,腾起的炙热,让她微微张开了嘴,情不自禁的迎合,忘却了一切。 满面潮红的秦凡卿,纤细的身躯满是汗水,沿着身躯的线条,冲淡了腿间的血迹。 没一会,秦凡卿颤抖着瘫软下来,一个新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开始孕育… 慕色已深,月光下的两个女孩,成了血灵的女人。 血灵拥抱着她俩,轻轻理顺着她们的发丝,炎火缭绕的面孔,轻蹭着面颊上遗留的泪痕。 一阵夜风拂过,清香扑鼻。 秦凡卿与萧媛表情一怔,相互对望之时,俩人大为震惊,彼此的双目,已经被血色浸染。 俩人欲言又止,面面相觑。 淡淡的清香,并非来自炎火之躯,而是,出自她们的身上。 微风习习,淡淡的清香扑鼻,在暮色中弥漫,沁人心扉。 一道炎火身影,再次掠过江面,稳稳的跃上半壁崖。 “岳林,别扔了我们,你说过有你在,我们想走都不容易!”萧媛仰望着血灵的脸,夹带着恳求的语气。 血灵高大的身躯,缭绕的灵气似飞火,想必,他的心情波动很大。 望着漂浮不定的炎火,秦凡卿紧盯着他的脸,说道:“给我们一个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来?” 血灵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回来了?还是你也不确定?”秦凡卿眉头一皱,语气变得有点生冷。 见血灵没有回应,秦凡卿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摆出踢腿的架势,“知道自己回不来,还硬是要了我们,难道你想做渣男?” 血灵再次摇了摇头,犹豫再三,朝她们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说不定干爹都有了!”秦凡卿不满的说道,故意刺激血灵。 血灵赶紧又摇头,这才让她俩松了一口气。 “三个月?不行,时间也太长,最好是三天!”萧媛急急说道。 听到萧媛说三天之时,血灵赶紧点点头,愣愣的站在那里,等待她俩做出什么反应。 “好!若是三天见不到你的人,我就带他去寻你,让你来为他负责,我们突然当了妈,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秦凡卿指指自己的肚子,虽然她的话是在威胁,但道理也是这么一回事,人之常情。 二十多岁的姑娘,不明不白的做了母亲,外人连孩子的父亲都未见,的确是说不过去,更不用说两人还是千金,更是企业的接班人。 血灵好像被她的话震住了,他看向旁边的萧媛,见她走向了秦凡卿,两人手挽手的面对自己。 愣神的血灵犹豫了,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好似做着什么决定,没一会,伸出了五个手指。 “好!五天时间,我们是认真的,你也非常清楚,我会做得出来!”秦凡卿扬起的眼神,又显现桀骜不驯的霸道。 血灵朝她点点头,显而易见,与她俩达成了协议,五天时间回到她们身边。 秦凡卿与萧媛相视一笑,两人异口同声:“五天,一言为定!” 看到高大的血灵点头,萧媛踮起脚来,想去亲亲他的脸。 然而,即便她踮起了脚,才勉强达到血灵的胸,血灵俯下高大的身躯,连同秦凡卿拉了过来。 “有胆气招惹,就要有本事承担,不许你低头!”秦凡卿阻止欲要弯身的血灵。 血灵领会她的话意,自己是她们的天柱,她们不允许天柱折腰。 两支粗壮的手臂一边一个,揽起她俩的小纤腰,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如胶似漆的亲热…… 秦凡卿与萧媛的双眼,再次燃起了血红,一阵清香,由她俩身上缓缓溢出。 从四十多年前,那一缕淡淡清香,被沉入了江底。 时隔二十多年,那缕淡淡清香再起,与摆渡人打斗了一夜,再也没有回来。 又是二十多年了,时至今日,这一缕淡淡清香,再次从半壁崖上飘过…… 血灵已远去,身影变的逐渐模糊。 半壁崖上,两道纤纤倩影相依,向着东南方向挥手,期盼他的归来。 欣家大院里,关佑薄闭目养神,躺在竹椅上悠悠的摇晃。 此时,恬静的意境,被外面急促的脚步打乱,欣老四敲了敲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父亲,我没惊扰到您吧!” 关佑薄缓缓睁开眼,向旁边的凳子指了指,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父亲,您说我大哥才走没几天,尸骨都还没找到,我二哥就急着给孩子定亲,这事做得是不是太过分?”老四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唉!他现在是一家之主,咱们也没权干涉,这些事就由他去吧!”关佑薄叹息一声。 欣老四一听父亲的话,跟吃了闭门羹差不多,随即说道:“父亲,再怎么说,您才是名副其实的欣家家主,怎么会任由他来胡闹!” “老四啊!这么多年来,我是没有白疼你们,到现在还认我这个家主,唉!家主是没错,至于名副其实谈不上,父亲姓关,不姓欣啊!” “可、可这……”欣老四一时语塞。 关佑薄坐起身来,看向墙上的镜框,那是欣家的一张全家福。 “老四,你看看这张全家福,能否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关佑薄突然话锋一转,朝那张全家福扬了扬下巴。 欣老四看向墙上的照片,父母并坐前排中间,母亲怀中抱着的婴儿,自然就是他自己了,二哥欣兴基站在父亲身后。 大哥欣兴成揽着三哥的肩,站在母亲的身后,这种排列在当时很正常,并未发现其它的异常。 看着这张全家福,欣老四心里不是滋味,他转身朝父亲摇了摇头,“父亲,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张全家福,是你父亲生前的最后留影,那时因为条件所限,从江外找人来照相,是一种奢侈的消费!”关佑薄缓缓说道。 “父亲,你是说当时他知道自己……???”欣老四吃惊的问道。 “对!那个时候,你母亲就感觉他不对劲,心神不宁,好似他预感到了什么,坚持要照一张全家福!”关佑薄提醒道。 见老四还是一头雾水,关佑薄朝门口示意,让他将房门关闭上,随手从口袋中掏出几块碎玉。 “看看照片上,你二哥胸前挂的什么?”关佑薄提醒道。 欣老四这才发现,二哥胸前挂着一件东西,凑近相框仔细一瞅,又看向桌子上的碎玉,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顷刻间,屋内一片沉寂与压抑,关老四的心开始凌乱。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说道:“父亲,为何还要将家主的位子,传给他来继承呢?”老四心里非常困惑。 关佑薄叹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二哥在他的帮助下,打入欣家大业中很多楔子,虽然我早知道他的野心,但我不能明着阻止!” “为什么?”欣老四不解。 “香寒沉江以后,二十年来,那个所谓的摆渡人,或许,确认香寒不会再出现,便开始伺机而动,可谓坏事做尽,当然,他的造化也在逐渐强大!” “那个摆渡人惧怕香寒?”欣老四惊讶的问道。 关佑薄点点头,继续说道:“他未曾想,二十年后,他又遇到了林姑娘,差点要了他的命,对林姑娘产生了恐惧,不清楚她会不会再出现,所以消停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他没有出现,却在背后逐步操控,如若我让你们继承欣家大业,一定会激怒于他,甚至,连你们的命都保不住!” 欣老四听到他这一席话,总算开窍了,说道:“父亲,你是想等林姑娘出现,再准备翻盘?” 关佑薄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只有你们来继承家业,我也对得起对你母亲的承诺,可林姑娘一直没有出现!” “但这次的炎火人,挽救了我们,是不是林姑娘派来的?”欣老四猜测道。 “林姑娘派来的…?”关佑薄重复念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