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扬州遇恶,旁生枝节 第二章 两仪缘由,黑夜追踪 第三章 教中秘事,奋力追击 第四章 天行负伤,干将显威 第五章 护法重伤,教主仁慈 第六章 毫州之行,各派之争 第七章 毫州之行,西域武圣 第八章 毫州之行,神秘乞丐 第九章 毫州之行,乞丐现身 第十章 清风亦子,逃奔荒野 第十一章 清风亦子,两仪相授 第十二章 清风亦子,奇毒发作 第十三章 清风亦子,挥泪离去 第十四章 清风亦子,深夜呓语 第十五章 清风亦子,暗生情愫 第十六章 清风亦子,师弟相遇 第十七章 重回毫州,杳无音讯 第十八章 重回毫州,玄真入狱 第十九章 重回毫州,子夜查访 第二十章 重回毫州,不白之冤 第二十一章 重回毫州,斩首示众 第二十二章 重回毫州,密谋救人 第二十三章 大闹刑场,遭遇埋伏 第二十四章 大闹刑场,亦子负伤 第二十五章 大闹刑场,浴血奋战 第二十六章 大闹刑场,追兵不断 第二十七章 大胆马贼,神秘身份 第二十八章 以德释怨,奇香飘至 第二十九章 阴险毒计,众人被擒 第三十章 峰回路转,姐妹相遇 第三十一章 天行婉儿,仇人相遇 第三十二章 天行婉儿,挥剑斩龙 第三十三章 天行婉儿,甘愿一死 第三十四章 天行婉儿,山野恶战 第三十五章 天行婉儿,初来乍到 谢天行搂着欧阳婉儿只顾奔走,但见四周草木花叶一晃而过,显然奔走极快,此时他内力充沛悠长,身边虽多了个人却丝毫不觉疲劳,不多时,转过山头奔走在山林道路中,朝前望去隐约有个淡青色人影…… “陆姑娘…是我们……你别跑了!” 谢天行大声喊道,此时距离虽远但他内力深厚自能将一字一句清楚传递过去,片刻,前面那个淡青色人影停将下来。 “你勒痛我了……”欧阳婉儿低声道,脸上一阵绯红,水灵灵眸子仍盯着谢天行。 “那我放你下来。”谢天行道。转眼朝欧阳婉儿瞧去,见她美目中柔情似水,两人目光相交又即便转开。谢天行松开手解开她的穴道,两人朝前大步奔去。 “对了!适才我明明四下望去未见你身影,想必白莲教青龙护法定是被谢大哥打败了。”欧阳婉儿道。 “那白莲教青龙护法身手非凡,掌拳腿上的功夫也甚是了得,我与他拆了数百招,仍是不分上下,只道此人乃武林中一位好汉子,只可惜身入白莲教,做了周顶天麾下!”谢天行叹道。 “若不然你还会与此人交朋友不是?”欧阳婉儿道。 “婉儿妹子说的不错,我敬重他乃好汉子,所以不愿使出干将剑占了便宜。后来他与我僵持不下,便约定改日再分高下,我正奔回找你,见吕一风对你背后伸手,说也奇怪,我气随心起手中干将剑却斩出一道威力巨大的剑气。”谢天行道。 “可能这干将剑中,还暗藏其他秘密呢,你师傅没提起过?”欧阳婉儿道。 谢天行思忖片刻道:“那晚师傅交给我干将剑后就说了一句话,即便离去,就算这其中有什么秘密,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不多时,陆诗嫣身穿淡青色罗裙奔来,“婉儿师姐,我就知道谢大哥会把你毫发无损带回来的。”陆诗嫣喜道。 “师妹料事如神又怎会不知,咱们还是及早赶路也好,免得二人追上来。”欧阳婉儿道,心中想到谷卿师叔遭恶贼抓走,免不了受那皮肉虐待之苦,当下只盼早点赶到北平府,救出师叔等人。 “如此甚好,咱们路不停歇约莫三五日便能到。”谢天行道。 当下三人大步奔走,脚不停歇,奔到天色向晚时,已到达一座市镇上,三人找了家客栈落脚,众人填饱肚子喝了几斤烧酒,就在此处打尖一晚。 次日天明,谢天行买了三匹快马,便匆匆赶路,朝北平府方向一路急奔,如此数日晓行夜宿,第五日傍晚时候便奔到北平府城外。 “师姐你看,这城高大恢宏真有气派,看来这里面定有很多好玩的,难怪婉儿师姐要执意出来闯荡江湖,下次师姐去哪我就跟着去哪!”陆诗嫣道。 她自幼生长在深山老林中,哪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眼见前有座大城,想到里面有趣之物甚多,当下更是开心不已。 三人当即牵马入城,谢天行道:“这北平府此前乃元朝首都,数年前大明朝派兵伐元攻下大都城,元顺帝妥懽帖睦尔西逃漠北之地,就此大都改名为北平府。” 三人沿着人潮拥挤街道往城中奔去,但见房屋高楼琼楼玉宇,街边斗茶卖艺,货郎吆喝不止,热闹非凡真是一片繁华景象。 谢天行道:“咱们先寻个落脚处,再打探那西域毒圣的踪迹。” “此处甚是好玩,婉儿师姐陪我到处逛逛。”陆诗嫣道。 “陆师妹,这次咱们来北平府主要是打探谷卿师叔下落,哪有空陪你玩,你自己去兜兜转转吧!”欧阳婉儿道。 “不要……哼…等救出谷卿师叔后,我要谢大哥带我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陆诗嫣嘟囔着小嘴道。 欧阳婉儿手指戳了下陆诗嫣小脑袋,道“想的美……谢大哥就算救出谷卿师叔后,也要有重要的事待办,也没空带你闯荡江湖。” 欧阳婉儿心中不禁想起谢天行曾说待解决了身边琐事,便去五岳剑宗拜望爹爹,然后与他一起浪迹天涯,寻找他师傅的下落,想到此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人家谢大哥都没说不带我,难不成婉儿师姐已经跟谢大哥提前约定好了?”陆诗嫣笑道。 此话一出谢天行与欧阳婉儿脸上皆露出一阵羞红之色,只道是让陆诗嫣猜中了。 谢天行见欧阳婉儿脸上略显尴尬,便打岔道:“等明日我出去打探消息,看到有好玩之物,给你带几件便是!” “哼……谢大哥也忒把我当小孩子哄了?我才不稀罕那些礼物呢。”陆诗嫣道。 “好啦……我的好师妹,咱们肚子都咕咕直叫了。”欧阳婉儿道。 “行!此事就待救出谷卿师叔后再说吧,何况婉儿师姐的小秘密,还在我手中呢!略略略……”陆诗嫣笑道,顺便做了个鬼脸,甚是调皮惹人怜爱。 当下三人一道朝北平府东面街道奔去, 待寻到客栈落脚处,吃饱喝足已是酉时刚过,由于数日来马不停歇,一路舟车劳顿,三人已是疲惫不堪,倦意袭来,便早早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鸡鸣报晓之时。 谢天行出房门下楼,在客栈内喝了几碗酒,便朝掌柜走去,伸手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道:“在下初来乍到,对这里一概不熟,烦请向掌柜打听个人,不知是否知道?”谢天行道。 掌柜伸手接了银子,笑道:“本店在这里开了数十年,来来往往客人已有成千上万,不知大侠打听的人叫什么名字?”他见谢天行身背把通体泛红宝剑,只道是江湖中人,当下更是言行恭敬。 “此人外号…灵智道人!不知掌柜听说过没?”谢天行道。原来他受江南双杰的遗孤所托,要将那黑色铁盒之物交给灵智道人,只是这北平府地广人多,又如何能在人海茫茫中找到灵智道人?当下只得随处试探打听打听。 “哦!你所问的莫非是那巧夺天工之手人称塞鲁班的灵智道人?”掌柜道。 “巧夺天工之手,此话怎讲?”谢天行道。 第三十六章 天行婉儿,拜访宁王 掌柜面露笑意慢悠悠道:“想当年多少英雄好汉闯入皇宫中,争夺那武学秘籍,而第一批进去的人其中不乏武功盖世之辈,却是死伤惨重,活口甚少,可说的上是全军覆没。你知其中缘由?” “除非都中了埋伏。”谢天行道。 心想那武林好汉人数虽少,但个个都是久历江湖险恶,经验丰富之人,对付城中守兵自是绰绰有余。 “不错!兄台一猜便知。那些武林好汉正是中了埋伏,后来从逃出来人口中得知,那皇宫内机关重重,暗道陷阱遍布,其中那自动机括暗器更是防不胜防,而这些精巧布局设置,巧夺天工之作,正是出自灵智道人之手!”掌柜道。 “原来这灵智道人擅于制做机械暗器,布局密道之类。不知这灵智道人现居何处?”谢天行问道。 掌柜摇头叹息道:“这灵智道人原本是前朝皇宫中的御用工匠,大都城覆灭后,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踪迹了。” 随后又听那掌柜道:“传闻那宁王府内亦是同样机关重重,若是找宁王爷打探一下此人,说不定还有一丝线索。” “多谢掌柜告知一二,在下告辞了!”谢天行道完转身离去。 福来客栈二楼房间内,欧阳婉儿沏壶新茶端到谢天行桌上,叹气道:“都这些天了,也不知谷卿师叔处境如何,竟连一点消息音讯也无!”脸色忧虑重重。 “那五岳剑宗弟子临终既说了下手之人乃西域毒圣,又指明众人奔去方向是北平府,只要咱们顺着这线索找下去,总会发现敌人的蛛丝马迹。”谢天行道。 “你还记得江南双杰遗孤托付我一件黑色铁盒的事?”谢天行道。 “这才几天时间,当然记得啦!难不成你找到灵智道人了?”欧阳婉儿道。 “人倒没找到只是听掌柜讲,若是去向北平府宁王爷打探,倒有关于灵智道人的踪迹。”谢天行道。 欧阳婉儿脸色沉重道: “那宁王乃镇守藩王,位高权重显赫一方如何肯接见你我这等江湖中人。” “那也未必,位高权重之人也会有平易近人一面。不去试试怎知他会拒人千里?”谢天行道。 他行走江湖时见过太多市井之徒飞扬跋扈,盛气凌人,也遇到过甚多达官贵人,和蔼可亲,虚怀若谷。对于宁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当下也不得而知。 欧阳婉儿道:“谷卿师叔与上清教弟子生死未卜,那江南双杰遗孤不过是一面之缘,谢大哥如今真要去见宁王?” “我既答允人家所托,又岂能言而无信?纵然万难我也会尽力而为。稍歇片刻我便去见宁王。”谢天行道。 欧阳婉儿见他执拗,已不再多劝,便道:“那宁王府中人手众多,此行还得谨慎小心为上!” “嗯!婉儿妹子勿用担心。”谢天行道。 不多时,谢天行乘马往宁王府奔去,转过数条街道,便见那宁王府在北平府城中之地,府署四周皆是河道防栏围绕,大门两座石狮威武霸气,朱红大门外由两名官兵看守,甚是威严。 谢天行下马走上前,那守兵见陌生人靠近,大声喝叱道:“来者何人?这是宁王府生人勿近!” 谢天行道:“在下谢天行,有事想请教宁王爷,烦请通报一下!” “什么天行我一概不知,若有朝廷公文或王府请柬就拿出来,没有的话自觉离去!”守卫见他背系大剑,身着布衫只道是江湖中人,当下只盼敷衍打发而去。 谢天行正举足无措之际,但见不远处四名大汉抬着骄子走过来,骄子旁两名丫鬟跟随。不多时一行人已走到宁王府大门前。 但闻骄旁丫鬟道:“夫人,咱们到家了。”片刻骄帘掀开一名年轻妇人走将下来,面颊白皙,体态丰腴。谢天行听闻丫鬟叫她夫人,想必此妇人正是宁王老婆。 那妇人一下骄子,抬头便看见谢天行站在石狮旁,心中好奇问道:“你站在此处是在等什么人?” 谢天行见她问及自己,双手作揖道:“在下谢天行,我在此处只是有事请教等宁王爷,想必王爷要事在身不便见我也罢!” 那妇人微笑道:“来者是客,你随我进去吧!” “多谢夫人!”谢天行道。 当下随众人走进,丫鬟引他到客堂落座,不多时一个身上绣五爪金龙,身前正龙,两肩各两行金龙,腰系玉带男子走将出来,但见身材魁梧,净面无须,约莫四旬左右,正是镇守藩王宁铁生本人。 谢天行见他走近双手作揖,道:“在下谢天行,今日能瞻仰宁王爷真容,实乃福缘。”他虽是江湖中人,平日不拘礼节,但此时见亲王也得言行必恭。 “哈哈……久仰谢大侠英名,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呐!”宁铁生笑道。 “宁王爷王褒奖了!”谢天行道。 “咱们坐下再谈,来人呐……给谢大侠献茶。”宁铁生喊道,两眼直勾勾盯着谢天行身上那把干将剑。 谢天行微觉宁铁生眼神中的异样,便道:“宁王爷也曾识得此剑?” “不……我初见此剑宽大厚实,剑光异常,只道是与世上其他的剑大不相同,心中好奇而已,让谢大侠见笑了。”宁铁生道。 “宁王爷公事繁杂,自不敢耽误王爷多时,在下今日前来只为有事请教!”谢天行道。 “但说无妨!”宁铁生道。 “王爷可曾认识灵智道人?”谢天行道。 “哦!此人我倒认识,你找他有何缘故?”宁铁生道。 “王爷认识正好不过,在下受朋友之拖,需将一件事物转交给灵智道人。”谢天行道。 宁铁生迟疑片刻,道:“那灵智道人现居在城东方向,离此处约三里远的漠北山庄,你可前去找他。不过灵智道人素来不见外客,谢大侠能否见到,要看机缘了。” “多谢宁王爷如实相告,在下感激不胜,天行就此告辞。”谢天行道完转身离去。 “送客!”宁铁生喊道。瞬间面露一阵诡异笑容。 第三十七章 天行婉儿,初见道人 谢天行出了宁王府驾马原路而返。福来客栈内欧阳婉儿与陆诗嫣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见谢天行推门进来,两人面露喜色,异口同声道:“谢大哥终于回来啦。”两人不觉相视一笑,化解了尴尬。 “谢大哥见到宁王了?”欧阳婉儿急切问道。 “见到了,将灵智道人的下落也透露给我了。”谢天行语气平和道。 “谢大哥那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很不吉利,还是快点交给灵智道人吧,咱们也好有精力寻找谷卿师叔下落啊。”陆诗嫣道。她只盼尽快将那遗物交出去,将这些事情办完就可以如愿以偿去云游四方。 “甚么不吉利的,师妹尽胡说八道,小心烂了舌根子。”欧阳婉儿道。 “宁王爷讲这灵智道人居住在城东漠北山庄,我稍后便将此物送过去。”谢天行道,手中掏出那个通体黝黑发亮的铁盒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盒子四周严合的天衣无缝,表面浮雕着数条五爪黑龙,份量颇重,谢天行思忖半响,也猜不透此盒中究竟是何物。 此时午时刚到,谢天行与二人共进午餐,喝了几碗酒便道:“我去漠北山庄,你二人在客栈等我。”说完起身便走。 “谢大哥…等等我……我也想去。”陆诗嫣叫道。 “小姑娘家家哪都有你…学学你婉儿师姐吧!”谢天行道,人已奔出门外,骑马绝尘而去。 谢天行奔行在路上,道路两旁房屋鳞次栉比呈现在眼前,奔的片刻房屋渐稀,一片茂密竹林拔地而起。 谢天行按照宁王所说奔到此处时已有三里路程,却只见一片竹林,心中大疑,下马徒步进入林子中,只是这竹林所生长的毛竹秀丽挺拔,长势葱郁,倒似有人刻意栽培的。 谢天行走在竹林中一条石条铺成的道路上,约莫一柱香时间,已步入竹林深处,此时眼前石条道路已出现了几条分岔路口,谢天行当下选了最右边路径,刚走出十来米微觉脚踏石条有异样,来不及思考但闻耳边响声四起。 嗖嗖嗖…… 四方八方无数暗器破空呼啸袭来,谢天行见飞来暗器皆是黑色弓箭,犹如天罗地网的箭雨从天而降,那箭飞来快如疾风,谢天行施展轻功避开已然不及,当下手握干将剑内力汇聚,身体旋转一圈,已横扫出数道强大剑气。 噼里啪啦…… 弓箭遇到强大剑气已碎落一地,旁边毛竹拦腰折断,竹叶四散飞舞,缓缓飘落。谢天行惊奇之余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这弓箭暗器显然有人设置在此处,极有可能乃灵智道人所制。 谢天行虽片刻间已将危险化解掉,但仍是心有余悸,心想若是自己手中没有这把宝剑,又如何能将袭来暗器尽数击落? 寻思再往前走必定又是暗器机关遍布,这方圆数十里皆是茂密竹林,如此盲目闯入实乃是愚笨之举。 思忖半响,丹田汇聚一股内力,由口而出大声喊道:“灵智道人…在下谢天行前来求见!无意冒昧闯入…还请高人现身相见。” 谢天行以内力发出的声音响彻竹林,自能传递到数十里之内每个角落,心想那灵智道人若在漠北山庄定能听得见。 谢天行站在原地等待灵智道人出现,一柱香时间过去,放眼望去竹林仍是一片寂静,杳无人声。 谢天行心中怒气渐上,心想:“我受江南双杰遗孤所托,转交东西与你,竟然避而不见,也忒不知好歹了。”心中怒意既起,手中内力汇聚。 砰…砰砰…… 谢天行横挥数道剑气所到之处青竹拦腰而断,转眼数百株青竹齐刷刷倒下,望那断竹切口竟是平整光滑,就算挥刀直砍亦难有如此效果,可见其功力之强内力深厚。 “哼……高人既然不现身相见,那这黑色铁盒之物,我要它又有何用!”话音刚落正欲挥剑斩向铁盒,却听见深远处人声传来。 “且慢!你说黑色铁盒之物…谢大侠又是从何得知?”谢天行心道“这说话之人亦是同样用内力发出声音,虽不见其人,显然此人内力深厚充沛,那一字一句倒是说的清清楚楚。” “在下受江南双杰遗孤所托,临终时要我把这黑色铁盒转交与灵智道人,难不成阁下便是灵智道人?”谢天行再次运足内力说道。 “甚么……江南双杰儿子死了?”那声音从竹林中传来,言语略微颤抖,声音传递过来已没有初始那般响彻。 谢天行没有作声,转眼间竹林石道上已出现一个人影,那人缓慢走过来,此人长脸长须,身形削瘦,青布直缀作扮,年约五旬左右。 那人走过来叹道:“我就是灵智道人,那孩子怎么死的?” “被白莲教白虎护法一掌一拳击中胸口,经脉俱损……”谢天行不忍继续将下去。 灵智道人深邃眼中泪花难以平复,说道:“那孩子性格刚烈,当初我就不应告诉他真相,也不会惨遭此厄。” “人死不能复生,灵智道人节哀顺变!”谢天行宽慰道。 “那江南双杰夫妇跟我交情甚好,两年前二人将孩子托付在我这里,大概住了大半年有余,我便告诉他父母惨死之事,他满腔仇恨之余,趁我不在就偷偷溜了出去,我后来曾四处打探,没想到……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灵智道人叹道。 谢天行将黑色铁盒递过去,道“这件事物本是你的东西,天行就此还给灵智道人”说完将盒子递过去。 灵智道人接过盒子说道:“久仰谢大侠仁义忠厚之名,今日不是老夫不想见你,只是其中苦衷外人不得而知。” 谢天行心下暗自诧异,心道“这灵智道人武功高强,精通暗器机关,如此在世高人竟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我说了外人不信,谢大侠也是同样不信。今日既然有缘,谢大侠就请随我去漠北山庄吃茶吧!”灵智道人。 谢天行与灵智道人初次相识,对这漠北山庄好奇之余,心中想结识这灵智道人,听对方邀请自己,当下便一同而去。 灵智道人走在前面,每次路过道路岔口,谢天行只觉又回到原地般,心想这竹林定是一座大大的迷宫,若没人指引想要走进却是不易,两人如此在竹林中七弯八拐,走了约半个时辰。 谢天行抬头只见眼前有座不算太旧的坟墓,四周仍是一片青翠竹林只剩这座孤坟。 “咱们到了!”灵智道人道。 谢天行心下惊诧不已,四周未见庄园府邸,这灵智道人竟说到了漠北山庄。 第三十八章 天行婉儿,如逢知己 灵智道人走到坟墓前,伸手将坟头一块凸出地方轻轻旋转一圈,轰隆隆声音响起,那坟墓已朝一侧推开。谢天行大惊,原来这坟墓竟然还有机关,灵智道人俯身走进去,谢天行紧跟在后面。 这是个狭窄的甬道脚下是石板铺成的台阶,往里越走越宽,台阶一直往下延展进去,初始通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又走数十步,谢天行便觉黑暗尽头依稀有亮光,那光线越来越明亮,走近看十余只油灯放在走道侧壁上燃烧,台阶尽头便是一间四方石室,长宽约十丈有余,正中间放置一张木床,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谢天行伸手摸石壁上,却无半点潮湿水汽,灵智道人开口道:“这里便是漠北山庄,不过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他心中虽惊奇不已,但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环境,当下便觉正常不过。说道:“道人有自己的苦衷,旁人又怎能理解?” “来坐下说,除这石室另外还有数间,也没什么值得好看的,此处没什么好的招待,只剩这几坛好酒,今日有缘就举杯痛饮吧。”灵智道人说道。转身从石室储物地方拿了一坛酒和一些肉干放在桌上。 “灵智道人足智多谋,能建造如此浩大工程当真举世无二。”谢天行赞道。 “谢大侠也别叫我灵智道人了,我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我本名叫俞秋,你叫我俞伯也行。”灵智道人回道。 “既然如此,俞伯也别称呼我什么大侠了,都只是徒有虚名。”谢天行道。 “好!谢兄弟真乃爽快豪迈之人,咱们干了这杯酒。”俞伯斟满酒杯一饮而尽,谢天行同样举杯。 俞伯叹口气脸色渐渐沉重道:“我居住在这坟墓之下实属无奈之举。当年皇宫内的密道机关暗器都由我设计而成,无意中杀了众多武林英雄好汉,又有何脸面见世人?” 谢天行听他如此说来,宽慰道:“战争本来就会有人死伤,就算不死在俞伯箭阵下,也会为争夺那武学秘籍而自相残杀。” “话虽不错,可我仍是于心有愧,祖宗传下这门手艺秘诀,为了防御外贼,保卫皇宫安全,没想到误杀了武林同道,怎对的起列祖列宗的遗训!”俞伯脸色沉重道。 “俞伯这番慈悲心肠,晚辈佩服。”谢天行道。 “对了,我在这坟墓下居住并无人知晓,也从未见外人,谢兄弟又如何知道我在此处?”俞伯问道。 “这件事还亏得宁王爷告知我,要不然也没机会坐在这里与俞伯喝酒了。”谢天行道。 “噢……宁铁生告诉你的!”俞伯重复道。 谢天行见他神情迟疑,便道:“想必俞伯与宁王爷也是知交吧!” “哼……此人城府极深,谢兄弟还得谨慎交往。”俞伯道。 “晚辈对宁王爷并不了解,这北平府也来的不多,若有良言还请俞伯告知一二。”谢天行见他对宁王颇有意见,当下欲知其因。 “两年前元顺帝战败后,西逃而去独留下这座皇宫,后来宁王镇藩到此,没过多久便请我到他府上做客,哪知他要我交出皇宫内的机要密道图纸,我想前朝已经覆灭,留那图纸也无用处,就将皇宫中机关布置与密道图都交给他。没想到他竟另有所图!”俞伯道。 “宁王要了那图纸做甚?”谢天行不解道。 “后来听人传言,宁王得到图纸后便派人将机关密道镇守起来,搜查数天只为得到传说中的两仪心经武学秘籍与干将莫邪两把天下无敌的宝剑,过了一段时间白莲教周顶天闻讯赶来,带着教中几大高手将那两仪心经夺去,后来的事我也就不关心了。”俞伯叹道。 谢天行心想“就是我背上这把干将剑,难怪宁王爷眼神异常,想必是认出我背上这把干将剑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宝剑了。” “想那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会贪图那江湖中的武学与宝剑?”谢天行道。 “这其中缘由便不是你我能够知道的。”俞伯道。 “他如果只是贪图武学秘籍与宝剑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竟做了些卑鄙无耻之事!”俞伯气愤道。 “甚么!”谢天行惊叹道。 “哎……说起来谢兄弟千万别动怒。宁王找我拿到图纸后,知我擅长制作密道机关暗器之类。便令我立马为他建造了几处隐秘刑房,人手物资让我随意支配,不到数月那神秘水牢就建造完成。”俞伯道。 “那水牢又是关押什么样的犯人在里面?”谢天行问道。 “如果他关押的是十恶不赦的罪犯那也罢了,偶然一次我进入密道中,发现不少武林好汉被他关押在水牢中。我气愤不过便相告离去,宁王怕我泄露他的秘密,就让我隐秘在这漠北山庄中,一住就是两年时间。”俞伯道。 “原来如此,如此卑鄙小人俞伯既然武功高强又理他做甚?何必隐秘在此处,大可一走了之。”谢天行道。 “再说我与宁王已达成默契互不往来,我如果刻意躲避倒会惹他起疑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既是大明朝子民又能躲到何处去?还不如隐居在此,倒是清净自在。”俞伯说完又举杯而饮。 “俞伯说的是,这等卑鄙小人,咱们提他做甚,来来……敬俞伯一杯!”谢天行举起酒杯干个底朝天。俞伯见他如此豪爽,倒似多年不遇的朋友,当下二人又痛饮数杯。 “谢兄弟此行来北平府只为转交此物给我?”俞伯问道。 “唉……一言难尽,咱今日不谈别的,就陪俞伯喝个痛快,来……干!”谢天行心中酒兴大起又连喝数杯,石室中七八坛酒所剩无几,烛光照在黑暗的石壁上,但见杯觥交错,二人红光满脸,醉意朦胧。 “俞伯这辈子没见过酒量如此好,为人豪迈的汉子,谢……谢兄弟是第一个……个”俞伯说完已是酒劲上头,半身趴在石桌上。 谢天行酒量虽好,此时已喝十来斤酒,只觉头昏脑胀,眼中烛光重叠,想到欧阳婉儿还在客栈等着自己,当下拔足便朝暗道中走去。黑暗中摸寻一阵,突然想到这竹林中机关暗器密布,若没有俞伯带路再加此时天色已黑,自己又如何能走出去? 谢天行当下原路而返,到石室中见俞伯鼾声大作,却不忍叫醒他。坐的片刻醉意渐浓,便即倒床大睡。 第三十九章 天行婉儿,神秘地图 次日,谢天行醒来想起昨夜在石室大醉一场,后来稀里糊涂昏睡过去。此时心中不禁担忧欧阳婉儿若不见自己归来,定是万分焦急,当下正欲向俞伯告辞,只是瞅了石室四周却不见俞伯人影。 突然轰隆一声响,石室墙壁已打开一道门,“谢兄弟进来吧!”里面传来俞伯的声音。 谢天行迈步走进,只见此间石室大小与外面石室无异,烛光照在墙壁上斑影点点,谢天行惊疑仔细瞅去,但见墙壁上石面数条深浅不一的刻痕,显然是有人雕刻而成,线条分布有序倒似秘道地图之类。 俞伯站在石室中目光始终落在石壁上,谢天行心中对这些图案甚是不解,虽有好奇之意却不开口相问。 须臾,俞伯开口道:“想必谢兄弟对这图形也是好奇吧!” “这些线条密布,交错有序,想必是暗道地图之类,普天之下能建造如此规模的暗道莫非在皇宫之中。”谢天行揣测道。 “不错,这正是旧朝皇宫中地下秘道图,但这上面记录的秘道是传说中九龙殿最下面一层,除了我之外更无人知晓,我送给宁王那份图纸乃是九龙殿最上面一层地下宫殿图。”俞伯道。 “俞伯又从何得知这秘密?”谢天行不解道。 “这九龙殿秘道图纸是我在皇宫藏书阁翻越书籍时无意中发现的,想必是某朝皇帝建造,只是图纸上有些机要关卡地方字迹模糊,我居住到此地后便将这暗道秘密雕刻在石壁上,我与谢兄弟一见如故,将这些秘事告诉你也无妨。”俞伯道。 “这九龙殿中有什么秘密,俞伯也不得而知?”谢天行道,他想到俞伯既然得到九龙殿秘道图纸,好奇之余定会下去查探一番。 “数十年前传闻皇宫中有一座九龙殿,里面藏有历代皇宫中的无数金银珠宝,世上罕见宝物皆是秘藏于九龙殿中!不过我已快花甲之年,这九龙殿中有什么稀世珍宝与我也无关了,谢兄弟转交给我的铁盒中之物,正是印在石壁上的地图你拿去吧,日后亲自去探访一番说不定会有新奇事物发现。”俞伯道。 “多谢俞伯厚爱,我浪迹江湖心性淡泊,对这宝藏秘密倒不感兴趣,这次来北平府身负重任,我还得及时赶回客栈中。”谢天行婉言谢绝道,将铁盒还给俞伯道。 “既然谢兄弟不肯收纳,今日喝了俞伯的送行酒再回去不迟。”俞伯道。 谢天行想到今日一别,自己身负重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得再次相聚痛饮,当下回道:“承蒙俞伯厚爱,天行喝了这顿送别酒。” 二人回到正室中,俞伯将肉干与剩下的酒搬出来放在石桌上,两人如同至亲手足般絮絮叨叨又喝了数十碗酒。 “谢兄弟若没要紧之事何不在我庄上盘桓几日再走不迟。”俞伯数年居住在僻静之地,每当回忆往事常独自饮酒浇愁,这两日遇到谢天行心怀大开自是高兴,颇有挽留之意。 “俞伯不知,此次天行前来北平府实乃有件棘手之事还需处理,若不然怎会拒绝俞伯挽留之意。”谢天行道。 “噢!谢兄弟有何棘手之事可否告知一二,俞伯愿尽绵薄之力。”俞伯道。 “这一路说来话长,不知俞伯可曾知道五岳剑宗与上清教两派?”谢天行道。 “我虽长年身居北方,素闻五岳剑宗与上清教在武林中乃是威名远播的大派,谢兄弟与这两派又有何渊缘?”俞伯道。 “半月前五岳剑宗的欧阳谷卿和上清教众弟子惨遭一伙神秘人毒手皆数被擒,五岳剑宗门下弟子更是死伤无数,我顺着线索一路从江南之地追到这北平府,可目前却没寻到一点蛛丝马迹。”谢天行叹道。 “那五岳剑宗剑法玄妙无比,江湖中人人叹而观止,望而生畏。再说上清教内功武学源远流长,教中高手如云怎会遭遇歹人毒手!”俞伯道。 “其中缘由我也不得而知,不过听说下毒手的人叫西域毒圣,我知道的线索仅此而已。”谢天行道。 “甚么……西域毒圣!”俞伯惊诧道。 “俞伯识得此人?”谢天行道。 “两年前我在宁王府修建地下水牢时听过宁王谈及此人名号,建那水牢的时候我见过此人面目,正是记忆犹新呐。”俞伯道。 “如此说来宁王爷倒识得这西域毒圣?”谢天行道。 “非但认识,我猜还是一丘之貉!”俞伯道。 “莫非五岳剑宗与上清教弟子失踪一事倒与宁王爷有关联?”谢天行心下怀疑道。 “传闻上清教得到了那武林中失散数百年的两仪心经,再说宁王爷早对那武学秘籍惦记已久,说不定此事真与他有关!”俞伯道。 “待我回去后潜入宁王府查探一番,说不定能寻些线索!”谢天行道。 “五岳剑宗与上清教弟子人数众多,要想掩人耳目,只有一个地方能如此隐秘!”俞伯说道。 “你是说那俞伯当年所建造的水牢?”谢天行道。 “不错!只有宁王府地下秘密水牢能关的下众人,就算武林同道前来打探消息,谁也料想不到人是关在地下室中。”俞伯道。说完起身走到石室角落,从墙壁中取出一张纸张之物,伸手递给谢天行。 “谢兄弟我既答应宁王不出这片漠北山庄竹林,此趟打探之事我只能微尽绵力,这是宁王府地下秘道与水牢位置图纸,你仔细留意其中的机关暗道,须得周密计划方可行事。”俞伯嘱咐道。 谢天行拿到眼前仔细瞅了瞅,泛黄的纸张上面用红漆描绘成一幅地图,其中各处标注有水牢,大门,陷阱等重要关卡。 二人在石室中吃饱喝足已是午时左右,谢天行起身道:“俞伯这两日来盛情相待天行不胜感激,能结交俞伯这样的朋友荣幸之至,来日相聚时咱们一醉方休!” “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如此也好,我送送你罢!”俞伯说完两人一同走出石室。 午时刚至烈日当头,这漠北山庄四周竹叶葱郁遮天蔽日,林中寂静无声,两人走在石道上欢声笑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觉道路宽敞想必已出了漠北山庄,俞伯择原路而返,谢天行四下寻找见来时的黄马在原地吃草,当下翻身上马,往城中福来客栈方向奔去。 第四十章 夜探王府,神秘水牢 谢天行纵马快奔,不多时便赶到福来客栈,下马奔到二楼推门而入,但见陆诗嫣独自支颐而坐正在打盹,忽见谢天行归来才稍缓过神。 “谢大哥终于回来啦……婉儿师姐她病倒了!”陆诗嫣揉了揉眼睛指着卧室内焦急道。 谢天行朝室内瞅去,一名六旬老翁双目微闭正坐在床前替欧阳婉儿把脉。“婉儿妹子前两日还好端的端怎会突然生病了?”谢天行问道。 “昨日婉儿师姐见谢大哥迟迟不归,心下忧虑重重再加上彻夜未眠,今早起床师姐口中呓语不断高烧不止,我便去城中找了大夫来。”陆诗嫣道。 半响那大夫转过身面露喜色道:“恭喜夫人已有喜脉,目前身心疲劳,忧虑过重即是肝郁气滞,我开几副药方按时服用即可。以后还得安息调养切莫动了胎气。”老翁道。 谢天行大喜道:“大夫瞧得的没错!婉儿真怀了我的孩儿。”他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随即想到自己尚未明媒正娶,如果此事传出去难免沦为江湖中人的口舌闲谈,也会令五岳剑宗掌门欧阳钰面色难堪,当下取些银两打发了大夫。 陆诗嫣拿着药方奔到城中去抓药,谢天行走到床边轻手抚慰着欧阳婉儿脸颊,她早已醒转过来,适才大夫的一番言语全听入耳中,泪眼朦胧中见谢天行守候在床前,心中一酸泪如泉涌趴在他肩头大哭起来。 “这等喜事你还像个小孩子哭哭啼啼干甚么?”谢天行道。 “我……我好担心你…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这次救出谷卿师叔后就回五岳剑宗再也不踏足江湖好不好?”欧阳婉儿啜泣道。 “好我答应你,等些事了结后咱们远走高飞,隐居到山谷清幽之地再不问世事,岂不是逍遥快活。”谢天行道。 “哎呀……谢大哥跟婉儿师姐私定终身,双宿双飞比翼连枝真是羡煞妹妹了!到时候寻到世外桃源别忘了告知妹妹一声。”陆诗嫣笑道。 “陆师妹放心,我们去哪都会第一个让妹妹知晓,要不然你还不得嗔怨我呢。”欧阳婉儿道。 “对了,听谢大哥讲这漠北山庄离此地约莫几里路程,怎去两日才归?”欧阳婉儿道。 “原来那漠北山庄隐匿在竹林之中,那所谓的灵智道人本名叫俞秋,乃前朝的宫廷御用工匠。后来我跟俞伯一见如故,就留我在石室中痛饮一番,如此才耽搁了些时日!”谢天行道。 “那江南双杰遗孤的铁盒之物可曾交给了灵智道人?”陆诗嫣道。 “当然交给他了,怎能贪图别人遗物?”谢天行道。 “谢大哥那铁盒中又是什么稀奇之物?告诉我一下嘛!”陆诗嫣心中甚是好奇。 谢天行见她大大咧咧若是告诉这铁盒中乃前朝皇宫地下九龙殿地图后,说不定哪日在江湖中闲谈泄露了口风,武林中贪图财富宝藏之人不在少数,岂不是横生祸端?当下搪塞道:“我将那铁盒转交给俞伯后就离开了,未曾见得是何稀奇之物,想必是机关暗器之类吧!” “哼!谢大哥不肯告诉也罢了。”陆诗嫣娇嗔道。 “不过你的谷卿师叔下落倒有一些线索,我无意中提起的西域毒圣那俞伯倒了解此人来历。”谢天行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地图。 欧阳婉儿下床坐到桌旁目不转睛瞅着地图说道:“这地图便是寻找谷卿师叔下落的方向?” “不错!我从俞伯那得知西域毒圣与宁王爷来往密切,再说这地图正是俞伯当年在宁王府地下建造的水牢密室,不管怎样我需得前去查探一番,你们谷卿师叔是不是被囚禁在此到时候就知道了。”谢天行道。 “谢大哥,那水牢既然是秘密建造,里面定是关押了重要人物,四周戒备自然森严机关暗器甚多。如今婉儿师姐已有身孕不能随你同去,还是我陪你走一趟吧!”陆诗嫣道。 “不行,这宁王府想必高手众多,你怎能与我同去,再说那地下水牢机关暗道复杂,虽有图纸在手要想来去自如也非常人能及,此躺任务我独自去也。陆姑娘就留在客栈好好照顾婉儿妹子就行。”谢天行道。 “陆师妹留在这里陪我也好,谢大哥武功高强又有宝剑在手,自然能周全回来,你若前去倒教他分了心。”欧阳婉儿劝道。 “不去就不去!我在这里照顾好师姐也行。”陆诗嫣见二人阻拦当下执拗不过只得留在客栈。 “谢大哥什么时候潜入宁王府查探?”欧阳婉儿问道。 “白天那王府中侍卫巡守森严,看来只有今晚趁夜色昏暗再进去较妥当,”谢天行道。 傍晚时分,残阳落幕天色昏暗。 宁王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个黑色人影轻飘飘飞落到宁王府屋檐暗隅处。 谢天行趴在屋顶揭开瓦片朝屋里望去,但见宁王爷正襟危坐在客房中,一名大夫说道:“恭喜王爷,宁夫人已有喜脉!”宁王爷听闻开怀大笑,府上人丁纷纷道喜。 谢天行心下登时明白这宁王爷今日正是老来得子,趁着众人欢喜之余,谢天行记得地图上标注水牢入口在宁王爷书房位置,当下飞跃数座厢房来到书房门前,手掌推在房门上一股内力灌输,咔擦一声,门闩应声而落,谢天行闪身躲入随后将房门轻轻掩上。 此间书房乃宁王爷处理公务地方,一张紫檀书案放置在中间,两侧为书阁,房间四处角落各有一只梅瓶。谢天行走到东南角落双手扶住瓶口,轻轻旋转半圈。 轰隆一声,藏书阁向右移开一丈宽,一道石阶密道呈现在眼前,谢天行点燃油烛俯身而入,密道高莫一丈容得下三人同行,谢天行按照地图上指示,在第一个岔路口往右走去,但觉脚下台阶乃是往下延伸,过了数个岔口。 忽然密道尽头依稀有烛光点点,忽明忽暗,谢天行心道前面有人驻守在此,当下吹灭了油烛,蹑手蹑脚向那灯火光明处靠近,再走近数步一阵谈话声传入耳中。 “玄真道人你快把那秘籍下落说出来,宁王爷心怀仁慈念在你们交出宝物的份上,说不定放众人一条生路。也免得大爷日日夜夜守候在此!”谢天行瞥眼偷窥见说话之人是驻守在此的狱卒。 “呸!直娘贼,想不到大明朝王爷竟是人面兽心,私行残暴酷刑,贪图那宝剑秘籍,真是可笑至极!”狱中有人骂道。 谢天行觉得此声音甚是耳熟,心中猛然一惊,这声音正是上清教二弟子张志柄。 第四十一章 夜探王府,孤身奋战 第26章 荒野独处 李清风策马急奔心想自己身重剧毒尚未解除,周亦子此刻身负重伤,若是步履稍慢追兵赶至,恐怕是凶多吉少。思虑至此,当下马不停蹄,一口气又朝北奔了数小时有余。 此时天色渐暗霞光落幕,大地泛起层层氤氲薄雾。 马蹄脚下却是山路小道,四周灌木丛生,显然是荒无人烟之地,李清风心下寻思还得尽早找个落脚地方。 “咱们这是到哪了?”周亦子依偎在他怀里问道。 “逃出应天府了,一路向北反正是往五岳剑宗方向,此地应该是荒郊野岭吧。”李清风道。 “那你打算去哪?”周亦子说完眉头微蹙后肩部位传来阵阵剧痛,只怕是剧毒发作了。 “先治好你的伤,以后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去哪里都行。” 李清风与她经历过生死患难,此刻更是真情流露只觉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跟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有……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周亦子声音渐渐低沉,最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水呈暗紫色,染得半边裙角一片血迹斑斑。 李清风单手扶住她腰杆,伸手帮她擦拭掉嘴角血迹,说道:“你别说话,先找个地方给你疗伤。” 周亦子双眼闭合微微点头回应。 片刻,转过山野杂草林子地形渐渐空旷。一座孤零零的寺庙出现在眼前,寺院四周杂草丛生,青石台阶也布满了苔藓植被,寺庙显然被荒废多年。 李清风搀扶着她缓步走进去,大门上朱漆已剥落殆尽,一对铁制圆门环亦是锈迹斑斑。他推开大门发出吱呀声响,一道浓浓霉尘味扑鼻而来,佛像上面交织着成片蜘蛛网。 周亦子找了处干净地方盘膝而坐,随即闭目养神般运功调息。 片刻,李清风从外面找了些干柴回来,掏出打火石把木柴烧起来。柴火顷刻间燃烧得正旺,通红的火光照应在周亦子苍白的脸颊上。 “你感觉伤势如何?”李清风问道。 “那五彩蚀骨粉之毒确实无比厉害,此刻我身受内伤功力大减,就连将毒素压制汇聚在一起亦是无法办到……只得听天由命了!”周亦子叹息道,脸上神情已黯然失色。 “不过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助你疗伤?”李清风道。 周亦子沉思片刻,眼眸中亮光一闪说道:“或许还有种办法能帮我疗伤解毒。” “何种方法?”李清风道。 周亦子想起那疗伤解毒方法,不禁双颊泛起红晕,心生羞怯之意。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清风追问道。 “我……助我疗伤的唯一办法,便是两人同时以掌相对练习两仪心经内功。我既练成了第二重天心法,便能以阴阳二气流转互通原理,借助你体内真气将五彩蚀骨粉之毒汇聚到一处,使之不再扩散日后便可慢慢化解。”周亦子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咱们抓紧练习也好让你免受苦楚。”李清风大喜道。 “只是我们合练功法时真气沸腾,身体多有燥热,必须及时将热气排出体外,过程中稍有疏虞则会走火入魔,心脉俱损。所以练功时需找个安静清凉之地,两人褪去周身衣物方可修练。”周亦子脸色沉重说道。 “而我们之间男女有别,又怎能赤身相对?”周亦子垂头说道,脸上已是羞红无比。 李清风听她如此说来,心下踌躇不安,却又想不到打消她顾虑的好办法。随即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那么多世俗礼节,再说咱们清清白白天地可知。” “清风哥那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周亦子咬着嘴唇问道。 “亦子,我李清风发誓这辈子若是辜负了周……”李清风还未说完嘴巴已被对方柔软的手遮掩住。 “好啦……我知道了。我若不愿相信你发一百个誓又有何用?”周亦子微微一笑。 此时庙外天色渐暗夜幕降临,朔风呼啸直扑二人面门,李清风站起身掩上大门。 “此处偏僻荒凉人迹罕至想必没人惊扰,我们就在这练功吧。”周亦子说完伸手慢慢解开周身衣物。 灯火阑珊之地,二人正盘膝相对四掌相接。 片刻间,但见周亦子头顶白雾袅袅上升,额头脸颊皮肤香汗淋漓。显然周亦子体内阴阳真气正流转互通,已达到随心所欲随念而行境界。 虽然两人闭眼练功尽量保持心静气沉,但毕竟二人正值青年李清风血气方刚,周亦子柔情似水,如今赤身独处一室难免心念躁动,气息不匀。 “阴阳二气起丹田,承六脉而行之,故无妄动,无不应也。卒然而动者,气之交变也,其不应焉,藏于五脏,合为阴阳,运气相得,则各行其道……” 周亦子缓缓念起心法口诀,一来为镇静凝神,调匀气息,二来暗示对方照心法口诀运功行气。 不多时,二人头顶白雾渐渐消散殆尽,周亦子肩头剧痛已好转不少,周身毒素由经脉汇聚到气海之处暂时压制于此。 二人松开四掌,周亦子便觉四肢百骸酸软无力,瞬间倒在李清风怀中。 第27章 神秘道人 周亦子全身无一遮拦,兀自昏迷在怀中,肌肤亲近之余,绕是李清风身为道士修心养性为本,此刻佳人在怀。他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心砰砰直跳,终忍不住朝周亦子瞧去。 但见她美目流盼,面容娇媚宛如仙女在怀般,最后不禁呆呆怔住了。 “李清风啊……李清风……平日你修身养性,自忖根性清如明镜,如今遇到这般事竟也把持不住?妄自亵渎人家美貌,实乃负了师傅多年苦心教诲。”他暗自道,便觉一阵愧疚感直涌心头。 当下他拾起地面襦裙帮周亦子穿戴起来,刚只穿入半只袖口,便听见寺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嘶鸣声,自然是有人来了。 注:本小说整体大改一遍,若有章节错乱内容不符,请到17.k小说.网站阅读。 李清风心想不管外面是同道中人,还是追兵赶至。自己与周亦子这般亲密无间拥抱在此,外人瞧在眼中怕是流言蜚语。若是传入江湖中更会毁了上清教数百年清誉,而亦子又如何面见世人? 思忖至此,他拾起地面衣裳抱着周亦子闪身躲在佛像后面。 “怎么了?”周亦子睁开眼问道。 “嘘……有人来了!”李清风道。 吱呀一声寺庙大门被人推开,但见一位身穿青布直缀,面颊削瘦,颧骨高凸,下巴上长須飘动,俨然一副道士作扮。 这名道人阔步而入,见到地面篝火烧的正旺,而眼下四周空空荡荡并无人影,心中疑窦重重,当下摆袍坐在火堆旁闭目凝息。 “两位何必躲在后面鬼鬼祟祟,老道难不成还是豺狼恶兽?” 只道这老道人功力深厚耳力聪灵,闭目养神之际已察觉到佛像后身藏两人。 李清风心道“不好……此人功力高深至极,若不然自己闭气凝息躲在后面竟也被发现。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不过听他言语间倒没有敌意。” 当下躲在佛像后回应道:“阁下想必是江湖高人,我二人并非刻意躲藏在此,只因我们正练功之际听闻生人到来,只是多有不便才藏身在后。” “咱们出去?”周亦子站起身穿好襦裙边整理衣襟问道。 “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若是心怀敌意,如今你我二人身受重伤想必也是万难逃脱,倒不如现身相见的好。”李清风坦然道。 “如此也好。” 当下李清风整理好身上道袍从佛像后走出来,周亦子紧跟在身后。 李清风微微一笑双手作揖道:“在下李清风,道人如何称呼?” “原来是上清教弟子,没想到世风日下这上清教竟与白莲教同流合污了。”道人坐在火堆旁双眼微闭说道。 李清风见眼前身穿青布直缀道人出言不逊,心中怒火上涌,想到前两日自己与周亦子大闹刑场的事,恐怕已传遍江湖了。其中事情原委外人当然不得而知,想到此节心中怒火便消散不少。 周亦子见老道人盘膝而坐,眉宇间正气凛然,想必其中对白莲教多有偏见。 她开口道:“老道人口中既有正教与邪教之分,难不成正教中就没有恶人?邪教中就全是坏人?” 老道人微微睁开眼打量周亦子几眼,说道:“想必你就是江湖中传言的白莲教新任教主吧,带领属下大闹刑场斩杀官兵,这等轰轰烈烈的事情只怕没人办得到了。” 周亦子运功疗伤时真力消耗殆尽,此刻体虚气弱,柔声说道:“在你们所谓江湖正道人眼中我便是大恶人,无论谁做了白莲教教主都是邪魔歪道罢了。看来江湖中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的人确实不少。” 老道人眉头触动,看出她身受重伤之际仍为自己辩解,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心下不愿再与她逞口舌之争。 老道人闭眼凝神说道:“你年纪尚小能担任白莲教主,统领众多邪魔歪道实属不易。但愿你能以天下苍生为重,切不可学周顶天那般行径。” 周亦子心想“你这臭道以名门正派自居,便可指三道四妄自评判是非?那应天知府陷害栽赃玄真道人之事,只怕说了你也不信。” 周亦子心中虽愤怒不平,但却不忍发作。在火堆旁坐下说道:“清风哥你坐到我身边来嘛!” 李清风听她语气娇柔,心中自然欢喜,走近几步盘膝而坐,周亦子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说道:“你记得你先前说过的话?” “什么话?”李清风摸不着头脑。 “哎呀……你这个大笨蛋,你仔细想想在路上说的话。”周亦子一副撒娇模样。 “我……我实在想不起了。”李清风道。 “你说要陪伴人家一辈子之类的话啦!”周亦子眼眸含羞道。 李清风稍微瞪了她一眼,心想“这旁边还有生人在,你怎地说这般不害臊的话,也不怕外人笑话。” 他殊不知周亦子刻意讲这些话,让眼前寺庙中老道人不觉尴尬,只盼他早点走了好。 老道人盘坐在地闭目凝息,对于眼前二人的打情骂俏言语好像充耳不闻,不为所动。 周亦子见此计不通只得作罢,随后依偎在李清风怀中沉沉而睡。 不多时。 寺庙外一阵马蹄嘶鸣,紧接着谈话欢笑声传来。 “这荒山野岭怎地又有人来了?不好……莫非这些人是为两仪心经而来?” 李清风思忖之余,手掌紧握在腰间刀柄上,腰间古色古香的佩剑正是藏着两仪心经。 吱呀一声数人破门而入,李清风脸色大惊,瞧得清楚眼前三人乃巴山剑派门下。为首的正是巴山剑派掌门柳冲云,左首是位身形削瘦,面容俏丽的女子年莫二十左右,想必是柳冲云爱女。右首自是那日应天府茶店中,被西域毒圣嘲戏的大弟子冯浅。 柳冲云踏入庙中见到李清风与周亦子盘坐在此,脸色大惊随即面带笑容道:“真是萍水相逢皆是缘呐……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荒郊野岭之地竟能再次遇到李少侠。” “柳掌门不知如此到得此处?”李清风疑惑不解道。 他心想巴山剑派自在湖北境内紧靠巴蜀之地,若是返回则要朝西进发,而他们一路向北却不知打算去哪? 柳冲云紫面带笑,道:“自古江南之地山水秀丽风光大好,我想难得来一趟江南便想带着爱女四处走走,饱眼福地。” 冯浅想起当日茶店中跟李清风二师弟破口大骂差点动手,此时板着脸并未上前打招呼。 柳冲云见火堆旁还有位老道人盘膝而坐,兀自闭眼匀息年莫半百,还以为是上清教得道高人。便道:“李少侠也不介绍一下上清教高人道号。” 李清风一脸窘态,略显尴尬说道:“这老道人乃路过此处,在下并未认识。” “那你身旁这位姑娘呢?”柳冲云道,他瞥眼见周亦子面容苍白,虽是满面笑容但仍掩不住受伤后的憔悴虚弱形态。 李清风踌躇不安却不知如何回应,他清楚柳冲云爱妻正是惨死在白莲教前教主周顶天手下。若是知道亦子乃周顶天义女白莲教新任教主,柳冲云岂不是拼了老命也要报那杀妻之仇。 周亦子缓缓开口道:“小女子姓周名亦子。” 柳冲云面色剧变,紫气冲上眉头,声色俱厉道:“我已经料到几分了,想必你就是应天府带领下属大闹刑场的白莲教教主吧!” 周亦子微微点头默认。 柳冲云见她坦然承认,心下想到爱妻之死,整个人已是怒发冲冠,大声呵斥道:“当年周顶天大魔头杀我爱妻之仇,犹如利剑在心痛不疾首。父债女还,如今也是时候了。” 柳冲云说完顺手拔出佩剑,火光下但见剑光闪闪,冷光逼人,寺庙中竟是杀气腾腾。 第28章 苦命鸳鸯 李清风见柳冲云拔剑在手,满脸怒气势必要报那杀妻之仇。 当下说道:“柳掌门可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要为难个重伤在身的女子,这事若传出去只怕让天下英雄好汉耻笑吧。” 柳冲云瞪了他一眼道:“哼!若是你的老婆被杀了,此仇你报不报?” “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爱妻之人乃周顶天,你为何不找他去,只怕你是畏惧白莲教人多势众,而周顶天武功高强自不敢前去吧。”李清风道。 “放你……今日我便要为武林除去白莲教这妖女。” 柳冲云本欲开口破骂…放你妈的屁,随即想到众人在场这粗言秽语却有失体面当即收口。 柳冲云话音刚落,纵身跨出三步,剑尖点地凌空跃起,这一招乃巴山剑法第三式梨花剑雨。 整个剑幕犹如满天骤雨般朝周亦子肩头刺去。柳冲云乃巴山派掌门武功高强剑法精妙,周亦子盘坐在地带伤在身,自无法施展轻功避让。而对方剑锋已直扑面门,眼见便要刺中胸口。 李清风心中早已提防着柳冲云突然发难,手握剑柄已出鞘,当下纵身一跃,挥剑横扫替周亦子格挡剑幕。 砰锵当啷… 李清风手中剑锋与柳冲云剑幕相交,但闻兵刃碰撞声大作,火星四溅。 周亦子趁机已闪避在一旁。 当下二人在庙堂中相互又拆了数十招,巴山剑派剑法精妙绝伦,自是巴山剑派开宗祖师叶归一在长江天险峰顶悟道所创。 当年叶归一在奇峰高耸,云雾飘渺峰顶苦练数载,日日夜夜观风之变化,察云雨之玄妙。最终悟出一套轻盈玄妙,威力巨大的巴山剑法。 柳冲云近年苦练老祖宗传下的剑法,此刻手中剑法更是变幻莫测,招招出奇。初始二人剑发能相互克制,处于平衡之势,待到后期柳冲云剑法愈发凌厉出奇,每招每式竟将李清风使出的上清剑法压制半分。 柳冲云纵身跃起喝道:“中!” 手中剑招犹如云雾般飘渺不定,剑锋凌厉倒有大雨滂沱之势朝李清风击去。 柳青青与冯浅二人见师傅剑法精妙绝伦对招中占优,已是喜上眉梢只差喝彩叫好了。而周亦子眉头微蹙,脸色难堪,想必是在为李清风担忧所至。 李清风惊骇失色,闪避不及之际,使出一招破镜太虚,大有同归于尽架势。 殊不知上清教乃唐朝李淳风道人所创,任何剑法既是为人所创自然融合人的思想,这上清剑法正是遵循道家胜人者力,自胜者强的思想。上清剑法招式讲究人剑合一,有剑似无剑,无剑胜有剑的大道至简的道理。 李清风虽是上清教中首座大弟子,但这上清剑法玄奥无比,更需深厚内功驱使方能发挥巨大威力。 此刻他体内剧毒未解,内力无法使出,这招破镜太虚自空中画个圆弧后挺直一刺,虽势头威猛却被柳冲云一剑格开。 啪! 两剑交锋发出清脆响声,李清风便觉对方一阵内力由剑柄传递而至,虎口吃痛之余利剑险些脱手。他身体踉跄后退数步,方才站稳。 柳冲云趁机欺身而至,右腕探出呈鹰爪势朝对方肩贞穴击去,李清风以掌相对,两人四掌相交发出啪一声巨响。 李清风身中剧毒那抵挡得住柳冲云这功力浑厚一掌?他瞬间只觉对方内力犹如江海浪涛般排山倒海而来…… 噗嗤! 李清风一口鲜血朝天喷出,撒落在庙堂地面,身子晃荡数下,背靠佛像坐倒在地。 “清风哥……清风哥!” 周亦子撕心裂肺般嚎啕大哭,随即奔将过去,扶住李清风身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她苍白脸颊已然泪如雨下。 “你柳冲云身为一教掌门,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周亦子哭泣道。 “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好么?”李清风吃力吐出这几个字,便不断咳嗽起来,显然柳冲云这一掌威力巨大。 “好…好……我答应你,坚持住我帮你疗伤。” 周亦子慌忙中已替他抹掉嘴角血迹,随即转身将两掌放在李清风肩背。一股真力由丹田而起,经手臂传至对方体内。 “亦子,你别替我运功疗伤了,你好不容易将五彩蚀骨粉之毒压制在气穴,再若运功动气恐怕剧毒扩散时,更是回天无术了。”李清风吃力说道。 “你若死了,我又怎会偷偷苟活在世间?要死咱们也要在一起。”周亦子泪眼朦胧,伤心欲绝道。 她体内真力不断由丹田流出,同时伴随着剧毒扩散,四肢百骸已渐渐疼痛不已。再运功片刻,她面颊惨白犹如纸张,体内真力消耗殆尽,整个身子瞬间倒在李清风背后上。 “亦子……你这又是何苦?”李清风将她搂在怀中说道。 “清风哥还记得这么一句话?”周亦子面露痛苦之色说道。 “你说……我听着!”李清风双手搂得更紧了生怕她会离开自己般。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看来我是做不到了。” 周亦子言语间甚是深情婉转,她只道自己真力耗尽剧毒攻心,若再不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怕永远没机会了。 “不……” 李清风痛心疾首大声喊道,好像这世间没有比这更凄凉的场景了。 “哼……好个同生共死的苦命鸳鸯,不过看在上清教玄机道人面上,我可以放过你二人。”柳冲云道。 “师傅,你真打算放过他们?如今我们已经得罪了上清教与白莲教,恐怕以后……”冯浅打岔说道。 柳冲云伸手示意他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二人必须将那两仪心经交出来,我便既往不咎与白莲教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哼哼……什么两仪心经我怎没见过?”李清风心道原来这巴山剑派掌门柳冲云也竟打着两仪心经的注意。 “休得跟我兜圈子,你二人在应天府大闹刑场,玄真道人将两仪心经交于你,此事已传遍江湖人尽皆知。”柳冲云气愤道。 “哈哈哈……”庙堂中传来李清风吃力的笑声。 “罢了……世风日下人心叵测,没想到堂堂巴山剑派掌门竟也觊觎这宝物。” 众人瞧去原来是一直坐在篝火旁兀自凝神打坐的老道人。 第29章 甘愿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