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一章 拆东墙,补西墙,瞎忙一场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二章 一三五,二四六,物以类聚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三章 新师生,新气象,开学首课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四章 改名字,起外号,惹事风波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五章 初迎考,再排名,位置之争 一晃就到了小周考的时间了,时间定在星期五,考完就放假。对于晓峰来说,这样的考试只是毛毛雨,因为毕竟是初一嘛,考试的内容不会太难,因此在复习的时候就光顾着和同桌唯薇打跳,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复习上。 在接触的过程中,晓峰了解到,这个女孩是住在他家后边干部大院的,她爷爷以前是供销社的主任,90年代公家单位分房子,给他家分了一套靠近城边的单位房,她爷爷那时候还不乐意,因为当时的人的观念基本都是越靠近城里越好。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还没到三十年,这城边的房子竟然还成了“学区房”了,她爷爷还因此被大院里的其他大爷调侃。唯薇的爸爸现在在城里边开自助餐馆,也算是勇立潮头,因为在一零年的时候自助餐刚刚才开始兴起,而且在这个小城市,更是基本上没有自助餐馆。家庭环境是影响一个人成长的重要因素,这也是为什么唯薇在班级里边穿着比较时髦的内在原因吧。 对比唯薇,晓峰感觉自己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土鳖。晓峰爷爷年轻的时候在格尔木当过几年汽车兵,后来服兵役结束就回到了农村种田,在放牛的时候遇到了河对岸张家湾的一位漂亮姑娘,这位张姓的姑娘就是晓峰的奶奶。晓峰的爸爸本来也是农民,但是却娶了一位不愿意一辈子做农民的媳妇。随着“下海”的开始,眼看勇立潮头的弄潮儿们赚得彭满钵满,像晓峰母亲这样的人,也随着打工浪潮南下进厂,但是由于文化太低和头脑不够灵活,只能在工厂当廉价劳动力,被“弄潮儿们”割韭菜。后来,能坚持下来的就留在工厂里帮别人“割韭菜”了,而扛不住的人就自然而然被市场给淘汰了,例如晓峰的母亲。晓峰的父亲由于水土不服,早晓峰母亲一年回家,回到家后考虑到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便拜了个师傅学修半导体、修电器,一年的收入除去开支,只要家人不生病就还是能落两钱儿。总的算来,作为农民出生的晓峰,也算是根正苗红。 家庭出身的原因,使得晓峰天然的有种自卑感,这种感觉并不是文化认知所带来的的冲击,而仅仅是因为物质条件的差异比较引起的心里不平衡。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异性间的物质条件差异并不会有太多的心理隔阂,反而有时候会被对方的性格魅力所吸引,渐渐产生好感,也许是因为年纪还太小、未被太多世俗化的东西影响三观的原因吧。 晓峰和唯薇的关系打得一天比一天火热,而他俩落下的功课也一天比一天多,终于这一切的恶果终究还是来了。 因为是小周考,所以并未分班考试,就连位置也没有变。每科由不同科目的老师来监考,由于各个老师监考力度的参差不齐,也就造成了同学们答案相似程度的参差不齐。考试后更有笑话,政治科目考试上竟有人将别人的名字写在自己的答卷上,虽然最后当事人以初犯的名义获得了教导主任和老师的“赦免”,但是他们的事迹却在校园里广为流传,这是后话。 大部分人总是这样,大言不惭的谈论着别人的糗事,即使自己和别人一样。当有人揭发他们短处时,他们就怒目而视、撒泼耍赖,并表示自己又不像出糗的人一样蠢而且自己又没有被抓住。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没被官方公布,那就是没做过;只要是没被抓住,即使是众人皆知的秘密那也是“秘密”。 星期五放假回家,晓峰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对于他来说,这一次考试必定会失利。在做题的时候除去卷子的难度来说,晓峰还得特殊照顾旁边的唯薇,留给晓峰的思考和做题时间根本没有多少。回想一下,做的最差的一科就是地理,答到后边的的问答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凭感觉答的,没有时间思考。 而晓峰最纳闷的是唯薇,家庭环境那么好,为什么就学习成绩那么差呢? ······ 愉快的假期总是短暂的。由于才开学,假期作业并不多,放假第一天基本上就做完了。然后每天的日程就是吃饭睡觉看电视,就这么浑浑噩噩、自由自在的度过了周末。 返校的日子到了,在妈妈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晓峰收拾好一周该准备的东西,就出发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学校的第一天都有一种陌生感,就像是互相熟悉的两个人,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亲切又客气,。 因为是星期一,学校的人比较多。晓峰选择了走学校后大门进校,好巧不巧遇上了同班同学魏宇杜。因为是室友的缘故,晓峰和魏宇杜也算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因此交集还算比较多。在接触的过程中晓峰发现,魏宇杜这人虽然没啥主见,但本性还是不坏,为人也挺大方。自然而然的晓峰就和他处成了朋友,虽然不能谈深交,但也还算不错。 “晓峰,上周考试考得咋样嘛?”魏宇杜和晓峰边走边说。 “也就那样吧,考得不太理想,特别是地理题,基本上都是乱写的”晓峰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谦虚还是在说实话。 “上周考试还好有人给我传纸条,要不然就完蛋了”魏宇杜说到这一脸炫耀的样子,在他看来,传抄答案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这表示他人缘好。 “我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我不但要自己写,还要给旁边的人看,唉,都是同学,不给她看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其实晓峰这种做法又和魏宇杜有什么区别呢?假如“魏宇杜们”是杀人的人,那么“晓峰们”就是明知他要杀人还借刀给他的人。 “你是不是喜欢你旁边的唯薇喔,考试的时候那么关照人家。”魏宇杜半调侃半开玩笑的盯着晓峰。 “怎么可能喔,不得,不得” ······ 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晓峰和魏宇杜先回了趟寝室放下东西后,就直奔教室,刚进教室就看到一片吵闹的景象,三分之一的同学在教室里窜来窜去,或站或坐···他们都在忙着一件事情——抄作业。 刚坐下,唯薇就凑过来,“晓峰,给我看看你数学作业嘛?我有几道题不会写!”,“额··好吧!”晓峰平时和唯薇聊天还没有那种尴尬的感觉,今天就因为被魏宇杜调侃过后,晓峰都不敢直眼看唯薇了,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晓峰扪心自问,他以前也没有过魏宇杜说的那种想法啊,为什么会有负罪感呢?其实这种感觉有两个来源,一个是魏宇杜的话语暗示,一个就是来源于晓峰的自卑感,他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女孩处关系呢?除了自己人品和学习还行,其他样样不如唯薇,就是这种思想上的“层次感”,让晓峰缺乏自信。退一万步说,就是喜欢又怎样,喜欢有好感的人或者说雄性求偶这不是天性吗?但是此时的晓峰,只陷入了前两种因素的漩涡,并没有想到更多的。 叮~叮~叮~ 上课铃终于响了,现在只有上课能够将晓峰从这种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老翁阴沉着脸,手背在背后,指缝间夹了一张成绩单,慢悠悠的走上讲台,看着下面的同学们,知趣的同学们已经停止了交谈,唯独那几个“匪头子”(调皮捣蛋的人)还在嘻嘻哈哈。 晓峰感觉今天这天有点不大对,刚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就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嗖嗖的凉风挂的人直发毛,按理来说八月过后就难有大风。晓峰裹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 “天天都在讲,天天都不听。”老翁终于发话了,“这次我还是只讲两点”,老翁放下了手中的成绩单,“第一,关于考试抄作业的问题,有的人啊,你抄就抄,就连别人的名字都抄上了”,“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晓峰没有笑,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给唯薇抄了,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是唯薇,如果是,那两个人都要受到处罚。“笑?”老翁冷笑了一声,“你不要把这个当儿戏,这个学校是要给与警告处分的,到时候你毕业档案都要挂着这个黑点,影响你一辈子”。台下的笑声戛然而止。“第二点就是成绩,这次的成绩虽然只是一个入学摸底,但是你们也要放端态度啊。有的人复习前不认真复习,上课说话,跟同桌嘻嘻哈哈,结果考的咋样嘛?”老翁停顿了一下,盯了晓峰一眼,晓峰感觉背后直发凉,“好不说了,现在开始念成绩,大家根据123··这样的顺序,依次找自己的新座位”。 晓峰这次排名十五,由于和唯薇成绩相差不大,又坐到了一起,而上次坐前面的同学,因为成绩原因的下滑,有的现在坐到了最后一排,想当然这种坐过山车一样的心理落差,势必会造成他们的不满。 雨终究还是下下来了,密密麻麻的雨点将没有带伞的人淋成了落汤鸡,而打伞的人自然是那样的从容不迫。 “闻老师,我眼睛近视,坐最后一排看不到黑板,我想调位置”,一位坐在后面的女生站了起来,鹅蛋脸,双马尾,看起来利利索索的。“李伊!”老翁突然提高了嗓门儿,“眼睛不好为什么不配眼镜喃?”李伊看着老翁,一脸傲气的样子,“戴眼镜对眼睛不好,爸妈不让我带。”,“这个考试成绩是考核大家学习成果的东西,如果对你搞特殊,是不是对其他同学来说就是不公平呢?”老翁看她是个女生,压了压火气。可是李伊还是不知趣,“学习好的坐在哪里都是学习好的,照顾哈我们这些眼睛近视的同学不行吗?”,同学们大为震惊,这个平时看起来挺好相处的人,今天怎么这般模样,“好,你想照顾你是吧,把你桌子搬到讲桌面前来,坐到讲台旁边”老翁也有点冒鬼火。 最终李伊“如愿以偿”的享受了特殊照顾,老翁也因此镇住了一些在李伊“后面”跃跃欲试的人。 对于晓峰来说,自己这次虽然是考得不理想,但他认为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既然来到这里学习,说明你就接受了别人的规章制度,那么你就要守规矩,先说断后不乱的事,没有必要撒泼耍赖、吵吵闹闹。而对于李伊来说,这又是她的正当诉求,不提,最后受损失的就是她自己。在规则和个人利益面前,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有唯一这种说法。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六章 引争端,惹是非,终见人心 翌日,晓峰和往常一样回到教室上课。由于上课铃已经打了,大家进教室的时候都比较匆忙。晓峰同样也迟到了,过后门的时候“唰”的一下就冲过去了,谁知道就在一瞬间邓林也同样挤过去了。 虽然晓峰体格只比邓林壮一点,但是进门两人的速度都很快,撞击力一两惯一斤,“嘭~”邓林瞬间被撞在了门框的另一侧。“你他妈是不是狗眼睛瞎了?”邓林翻侧身扑过去用手抓住晓峰的衣领,把晓峰按在后面的墙上。 晓峰虽然平时不调皮,但是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孬种。说时迟那时快,晓峰双手抱拳,自上而下一“落锤”式,把抓在衣领上的手打滑落掉。邓林恼羞成脑,还想动手,这时跟在后边的陆易冲过来一把把两人拉开。 “干什么?吃饱了是不是?”就此刻语文老师曹英傅已经进来了,邓林一看,现在动手已然是不可能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别跑,看老子不整死你。”邓林恶狠狠的看了晓峰一眼,“随便你”晓峰心里虽然还是有点怵,但是嘴不饶人还了一句。 回到座位上,晓峰一味回想自己与邓林发生摩擦的场景。心里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妈的怎么这人一点道理都不讲,自己本来准备道歉的,结果邓林直接就冲上来了。 虽然自己也没吃什么亏,但晓峰自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按在墙上是一种耻辱。在当时学生的认知中,打架先动手的人虽然没理,但是面子上不吃亏,即使打架打输了,也会被别人认为还是有“脾气”的人。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旁边的唯薇和晓峰搭话,晓峰也是心不在焉的,平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能聊上好几节课,现在晓峰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语文课眼看就结束了,课间十分钟的时候,晓峰看邓林座位上,发现没有人,扫视了一圈教室,也不见踪影,晓峰有点慌了。这一切,都被坐在晓峰前面的陆易看在眼里,陆易拍了拍晓峰的肩膀,“别怕,这种人不要虚他,纸糊的老虎咬不死人。”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癞蛤蟆爬脚上——不咬人,它恶心人啊。 接下来是英语课。因为喜欢看电影的缘故,晓峰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英语课了,但今天这个情况,晓峰根本么有心思听讲,一直在想邓林的事情。这时候唯薇递给晓峰一张纸条,晓峰以为是邓林传给他的,结果打开一看是罗宏给他的,罗红告诉他,“不要怕,我和邓林关系不错,我可以帮你劝和,不论如何我会帮忙的。”听到这话,晓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宽慰,他开始觉得解决这件事情有眉目了。 说道这个罗宏啊,各位还不清楚。他的妈妈和晓峰的妈妈是初中同学。刚进校的时候,晓峰妈妈在教学楼前遇到了罗宏妈妈,由于两位妈妈的攀谈,加上又是同班同学,晓峰和罗宏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就变得比较熟络了。平时去小卖部买零食,晓峰也经常请客,罗宏也不客气。在晓峰看来,他和罗宏的关系比他和陆易的关系还要近。 英语课上到一半了,冉老师突然让同学们挨个儿回答问题。陆易回答完问题就轮到晓峰了,唯薇用胳膊肘顶了晓峰几次,晓峰都没反应过来,“李晓峰!”冉老师大吼一声,晓峰吓得身体一震,“到”,“哈哈哈哈哈”班上的哄笑声瞬间起来了,“不是让你答到,是让你回答问题”冉老师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小子今天是不是着魔了,“对不起,我不会!”晓峰完全没有听讲,想现在想的就是破罐子破摔,管他的干脆不回答。“读单词不会?normal不会读?那我以前教单词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滚到后边去站着。”可能是晓峰回答的太干脆了,让冉老师很没面子,以至于冉老师有点恼羞成怒。晓峰慢慢的走到后边放垃圾桶的地方站着,边走心里边想,今天糗大了。 后边两节课上的什么晓峰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是机械的翻开课本,听着“天书”。以前上课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啊,心里念叨那个清脆的下课铃怎么还不打呢?今天完全不一样,下课铃就像催债的最后通牒一样急迫,铃声也不再清脆,反而有点刺耳。 终于午餐铃还是响了,陆易转过身来,“晓峰,李阳说要和我们一路去吃饭,我们等到他一起哈,你别着急喔。”晓峰这会儿稍稍冷静点了下来,“可以啊,我无所谓。”但是晓峰仔细一琢磨,李阳不是通校么,中午他怎么和我们一起吃饭呢?但是晓峰这会儿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约同李阳,晓峰、陆易三人就准备去食堂吃饭了。刚走下教学楼,晓峰就看见靠近食堂的拐角处,有4、5个人候在那里,走近仔细一看,果然是邓林叫了一帮人,基本上都是同年级的,其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罗宏。 晓峰一看罗宏在,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晓峰三人还没走近,邓林就开始叫嚷开了,就像古代打仗一样,还没开始打,就派一个喽啰兵上前骂阵。 “嘿,李晓峰,滚过来。”邓林这一叫嚷,让原本还有点害怕的晓峰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现在只有愤怒了。 晓峰攥紧了拳头,朝人群走去,陆易、李阳和他并肩而行。 有言道:“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意思是——反观自己如果没有理亏,即使是面对千万人,我也勇往直前。现在晓峰的心境和处境,与此时一模一样,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七章 见人心,结金兰,一波三折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八章 要面子,活受罪,祸起萧墙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九章 转校生,遇故人,手足兄弟 第一卷 昏惑之年 第十章 期末考,见真章,各显神通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一章 下三滥,终落空,实力说话 在紧张的复习过后,终于迎来了考试。 由于是期末考试,校领导格外重视这次的考核情况。因为听到了一些试卷泄题的风声,同时也查到了贴吧传答案的证据。学校除了加强监考力度以外,经教研组研究决定,临时启用B号卷(学校内部卷),但是考试范围还是在考纲以内。 但是这些都是学生事先都是不知道的,等到考试的时候一看上面标着B号卷,抄答案的同学们人都傻了。灵活多变的他们又只好想其他办法,因此被学校抓到作弊并处分的同学突然一下子增多了不少。 对于晓峰来说这场考试没有太大的难度,因为以前考泰和中学试卷的时候都是比较难的,而本校由于是内部题与考纲契合度比较大,所以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1月20日考完考试。 考完回到教室的同学们一个个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绷着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坐在后面的有些同学就开始是骂娘了:“他么的,怎么突然换卷子了,害得老子抄都没有抄成”,这位发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时桀骜不驯的高林。听到这话,后边的同学就炸开了锅,“就是,我还辛辛苦苦的在‘那个’上边把答案抄下来,淦。”魏宇杜也耐不住了,开始冒杂音,就这样后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了。 其中有一个女生的话很有意思,“我觉得吧,这次不管卷子变动还是不变动,对我们的影响不都是一样的吗?”李嘉佳接着话冒皮皮。“放屁,对我就不一样”大家目光顺着声音找过去。坐在教室最后边的角落的一个男生在说话,“我爸说了,这次考试我要是能考全班前30名,过年给我1000元新年钱,这一整,完逑了,”刘浩说完做出一副颇感懊恼的样子。“咦~~”这一下全班的同学都有了反应,只是这个“咦~~”表达的意思各不相同罢了。 晓峰心里想:“自己过年见过最多的红包就200元,而且还是考全班前五名的时候”,当时爸爸为了奖励他,从包里拿了两张红票给他作为压岁钱。晓峰还记得当时爸爸包里只剩下一张绿票和一堆零钱。 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压岁钱。他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像有些父母一样“帮孩子把压岁钱存起来”,爸爸说:“我们家不像别人家经济那样宽松,压岁钱也没有他们那样多。这点钱也是爸爸在你获得小成就时所能给的最多的物质鼓励;以前人家不是说嘛‘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现在也长大了,平时我们给你的零花钱又不多,如果突然有个朋友三四的聚会,掏不出来那不是臊皮嘛”。 刘浩的父母在县城里开灯饰店,除了基本的生活开支外,一年还能赚个10多万的样子。平常刘浩穿的是贵人鸟的衣服(12年),鸿星尔克或者耐克的鞋子,买零食花钱也是大手大脚。当然至于他父母的背景,都是同寝室的刘浩晚上扯闲篇儿的时候说的,真假晓峰不得而知。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老翁的放假总结,吃过午饭同学们也是早早地就到达了教室。由于同学们要拿的东西很多,于是就出现了教室内外过道拥堵的情况。大家进教室都是翘着脚进来,大有红军过长征的架势。 叮~叮~叮~ 上课铃响了,教室里的同学们着急的等待着老翁的到来。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越着急于某一件事,它越是慢悠悠的到来,就像与你作对一样。就这样等了大概有15分钟的样子,老翁急急忙忙的从后门进来,由于他边走边在看手里的文件,就没太注意到过道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行李,结果一不小心脚勾到了一个女生放在地上的布包。 好嘛!一个酿跄,老翁连人带文件甩出去。这时坐在过道旁边的陆易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老翁的腰,才防止老翁摔下去。“哈哈哈...”班上竟然有人还在笑。老翁借着力踉跄着站起来,本想发作,但最后只是涨红了脸,看了周围一眼。这时有人已经将文件捡起来放在讲台上了,老翁轻轻地拍了拍陆易的肩膀,转身走上了讲台。 “咳...今天主要是说两点”,老翁调整了了一下自己的嗓音,“第一考试,可能大家都听到风风了,这次考试,有很多作弊的人被抓到了哈.....,我们班也有两个”。老翁略微等了一下,班上却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老翁一摆手,“安静!....我今天就不点你名了哈,给你留点面子,但是你们作弊的那堂考试,考卷0分哈!”有的又在底下讨论起来了,整个教室就闹哄哄的,安静不下来。 “第二放假,唉!...邓林!你们那组要讲就上来讲好吧!我把讲台让给你们”老翁忍了他们太久了。邓林被老翁一说,瓜兮兮的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瞬间四个人就安静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想放假了,如果谁耽搁了放假时间,那么必会被“千夫所指”。“那我接着说,放假...,嗯...”老翁看了下文件,“首先是拿成绩和开家长会的时间,1月27日过来哈,到时候带上家长,不要一个人就过来了;也不要你和家长都不来哈,要不然到时候开学就别来上课。再一个,假期作业,来...,班长上来一下,把这个作业单给大家一人发一份”。班长蹬蹬的跑上去,给大家分发作业单。 同学们拿着作业单瞬间就炸窝了,各种抱怨,呜呜喧喧的说个没完,更有不知趣的在哪里哔哔哔的说着脏话,什么“王德发啊、淦连凉啊”都来了,搞得抱怨的人都不敢抱怨了,害怕老师认为是共犯。 叮~叮~叮~ “祝同学们假期愉快,下课”老翁说完,一扭头就走了。 “老师再见”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二章 新学期,选干部,偶得美差 对于晓峰来说,寒假的时光总是愉快而短暂。 假期的前半部分忙着玩,假期的后半部分忙着写“快乐寒假”。好不容易写完了“快乐寒假”,母亲又打着“笨鸟先飞”的旗号给他买来各种补课资料,让他在假期“弯道超车”。 在一次逛街的时候,不知道母亲又从哪里听来的:‘男孩子英语容易偏科’。回到家后,母亲和父亲紧急磋商,最终在母亲的“建议”下,父亲同意让晓峰去报补习班。晓峰本来是拒绝的,他的理由是:“我自己的英语还可以啊,在班上也赶得走,初中英语本来也没有什么难得。在家背背单词,背背句型考个班级前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班上赶得走,年级上赶得走吗?以后中考你可是与全县的同学同台竞争啊,你想过吗?万人过独木桥,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妈妈的一番话,并没有让晓峰信服,虽然他想说:“别人又不是都选择留在县里读高中!”但是晓峰知道,他要是再辩嘴,母亲又该喂他吃大嘴巴子了。有强权就没有公理,特别是强权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时候。 晓峰的爸爸虽然参与了这件事,但是作为四川男人,他最终还是秉承了“耙耳朵”的“传统美德”。在以前是夫唱妇随,现在是妇唱夫随。晓峰本想找爸爸去央求一下,但是爸爸的神态告诉他,决策权不在他这里。唉,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就泰然处之吧。 就这样原本就紧巴巴的假期时间,现在更是挤得透不过气,每天的生活也变成了枯燥的“两点一线”。好在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到了开学的日子了。晓峰本来认为噩梦般的补课生涯即将结束,却未曾想到在老师的建议一下,母亲又给他加了半学期的课——初一下学期每周星期六、星期天补课...... 2月27日开学的日子如期而至,晓峰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逃离”了家,搭上了开往1公里以外的学校的三轮车,用了不到10分钟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站在学校大门口,晓峰感触良多——已经有1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尝到学校外面凉面的味道了,也不知道那家的老板娘还记得他不?拌面的时候还能不能给他多加点烧椒?这些疑问都随着一声:“卖橘子咯!......”消失殆尽。 进入学校后,晓峰发现进校操场处正在安装孔老夫子的石像,老师傅已经将石像的身体雕出来了,只有头像还没有雕。看样子学校好像没有这样的材料,要去别的地方购进。 回到寝室,大部分同学已经到了。因为已经相处了一学期了,加上又是同一个寝室,大家的关系都处得不错。就连以前吵过架的邓林也和晓峰、陆易等把关系处得很近。 由于新学期,晓峰的寝室、床位和室友都发生了新的变化。原来的寝室在二楼现在改到了四楼,由于四楼的床用的是旧床比较小,所以就有了12个铺位。铺位的变化加上又有同学住校,所以寝室里面的同学又有所增减。 除了晓峰以外,寝室成员有以前的邓林、陆易、魏宇杜、刘浪、刘浩、李嵩、董博共8人。新学期李阳不通校了,改住校了,在陆易的邀请下,李阳加入了这个大家庭;高林呢,跟隔壁寝室搞不拢(关系处不好),不要逼脸的硬要融进来;因此现在总的算起来,寝室一共有10个人。 学校规定学生们下午到校,吃过晚饭就回教室上晚自习。因此大家到了寝室都在忙着:收拾床铺的收拾床铺,写寒假作业的写寒假作业,玩手机的玩手机。反正就是各有其乐,一时间安静的寝室变得闹闹嚷嚷的。 高林在寝室为了不露声色的炫耀他新买的手机,他表示想给大家听一首比较火的歌,叫做《11年》,晓峰寻思着这不是两年前的歌嘛,但是大家都表示默认。高林在“不经意间”掏出手机扬了扬,露出了新款音乐手机的标识。“耶嘿!换新手机了嘞!”魏宇杜真是会观堂子,高林“不好意思”的笑着表示默认。晓峰现在才看出来,原来高林是醉翁之意啊。嘿!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转眼就到了晚饭时间了。众人拥拥搡搡的挤进食堂,由于是星期天下午,吃饭的人格外的多。但是到了里面情况就不一样了,一看才发现是吃饭的不多等人吃饭的多,造成的局面是:里面的不出来,外边的进不去。加上食堂星期天没有次序管理人员,这些人就更加放肆了。为了不在这里纠缠,晓峰和陆易他们拿了面包和牛奶就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科代表们正在忙着收作业,借作业观摩的人也正在“嗷嗷待哺”,与老朋友叙旧的,和同桌打情骂俏的,一时间群音四起、呜呜喳喳不绝于耳。 叮~叮~叮~ 伴随着上课铃声,老翁如期而至。 教室里的“麻雀”们在老翁走到教室门前也停止了啼叫。老翁走上讲台,环视了教室一周,突然脸上竟然还有莫名其妙的微笑。敏锐的同学们察觉到了这个情况,有胆子大的同学开玩笑似的问:“闻老师,有啥子喜事吗?”老翁一脸慈祥的看着他,那感觉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诡异。 “咳...宣布一个事情,新一届的班干部马上开始竞选。”老翁一句话,全班都哗然了。 “上次选了不是说不变了吗?”现任班长杨潇担忧的和旁边的同桌说着,“风水轮流转嘛,很正常。”旁边的何卜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何尝不知道杨潇害怕失去位置。这要是现任干部,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险。 “除了课代表不变,其他的都要变,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文艺委员这四个职位大家投票选举哈。将你觉得这四个职位比较合适的人分别写在纸条上交上来。”老翁说完,也没给大家留太多讨论的时间,直接就开始在黑板上职位名了。 在没有谁收的情况下,杨潇主动出来收纸条。刚开始晓峰觉得她心也太热了吧,结果杨潇一边收,一边看,一边小声为自己拉票。是的,她在这方面的确挺热心的。 终于收齐了,老翁开始在黑板上计数唱票,在班长的职位上,罗静的票数比杨潇高了3票,学习委员上罗宏以25票完胜,文艺委员被张萱拿下,最后一个体育委员竟然是李晓峰。 这晓峰是万万没想到啊,他投票的时候在当班干部这方面是一点想法也没有的。对比杨潇,一个是热衷当干部,一个是随缘。结果挤破头的没当上,随缘的成了众望所归,正是讽刺呵。 老翁早已看出了一部分人的懊恼,他就旁敲侧击的劝慰那些没选上的,今年不行明年再来嘛,又不是一个人要当三年。听懂话的人脸微微一红,不再抱怨,没听懂的还在那里哀怨感叹。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三章 学英语,遇知音,不务正业 忙忙碌碌一周结束,晓峰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就又开始准备去补习英语。 由于晓峰的是临时插班的学生,同龄班级的人员都满了,于是老师就给他安排了课程低一级的班。由于学的东西都是学过的,晓峰也就放松了学习的态度,天天就和同班的林颖打王逛。 按理来说晓峰比他们高一个年级,应该和这些同学没什么交流的get点,但是晓峰和林颖有个相同的爱好——看鬼片。而且他们俩人都痴迷于林正英的鬼片、僵尸片,同时他们深深的相信茅山道士的法术是真实的,只是科学还没有证实而已。 两人凭着自己看电视学的一点“法术”整天在教室里“作妖”。不但如此,两位“道友”还时常交流心得,切磋新学的画符、结印方法。就这样他们俩会“法术”的事情,在教室里不胫而走,不但同学们知道了,现在老师也知道了。 老师对他们分别进行了约谈,老师问晓峰:“你们的这个所谓的法术是在哪里学来的?”“刘老师,我只能给你说是茅山道术,具体的不能给你说太多,泄露秘密是要遭天谴的”晓峰魔怔了,他把林正英在银幕上的那一套搬到现实来了,“好,既然这样老师现在劝你你也不会听,我只给你说一句话,把这个当成一种业余游戏可以,不要把它当成根本,听到没?你还小!”刘老师语重心长的看着晓峰。 这些话对于现在的晓峰和林颖来说,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这就像打游戏一样,你明知道他是假的,但是因为喜欢,为了打段位,还是会玩。只有你自己真正不想玩了,不喜欢了,或者有其他的事情比这更重要了,你才会放弃它。 这天晓峰刚到教室,林颖就神神秘秘的拽着他跑到教室外面,“晓峰我告诉你一个事,我发现了一个地方闹鬼。”林颖用哪种神秘且恐惧的眼神看着晓峰。 “真的吗?在哪里?”晓峰瞬间来了兴趣。 “我家不是住在北门上嘛!就在北门上菜市场旁边的烂尾楼里面”林颖娓娓道来。 “你给我说一下经过喃?怎么发现闹鬼的?”晓峰还是有点不解,现在闹鬼的事真的太罕见了。 “听我婆婆给我摆,烂尾楼那里以前死过人” “男的还是女的”晓峰插了一句。 “是个女的,听我婆婆说好像是两口子吵架,结果女的从楼上跳下了。按理来说3楼跳下来最多是个残废,结果她跳下来的时候摔到花台上了,脖子折了”林颖说完盯着晓峰。这会儿晓峰正在脑补那个画面,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在他身上蔓延。 “继续说。” “有天晚上,我睡觉了的时候,听到那边楼里面有哭声,叫的特别惨,就像是林正英僵尸片里面的厉鬼哭声一样。当时我就想到你了,我想的是我们既然会一点,那不如进去看看,要是有鬼的话我把符拿上,如果没有就当是练胆。放假过后我去踩点了,烂尾楼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人管理,如果我们进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拦。敢不敢去嘛?”林颖一脸期待。 “去肯定是敢去啊,关键是我们得准备点东西啊!像桃木剑、糯米、鸡血、黄符、红绳等等,我们都还没准备。万一要是真的不干净,我们不就逑了吗?”晓峰说的不无道理,自古有将军不打无准备的仗嘛! “那这样吧,明天星期天下午刚好还有课,我们今天回去准备这些东西,有的没的我们在QQ上聊嘛!”最终两人约定在第二天行动。 回到家后,晓峰翻箱倒柜的找明天要用的东西。父母很不解,问他是怎么回事,晓峰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了。临了,晓峰和林颖两人一合计,还差一样最难找的,就是桃木剑。林颖临时想到电影里面铜钱剑好像比桃木剑还厉害,刚好自己逛展销会的时候买过,可以用这个代替,两人一拍即合。 翌日上课,晓峰一节课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下课,因此也就没有心思听课了。刘老师趁课间休息的时间问晓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晓峰嗯嗯啊啊的不想回答,他越是这样刘老师就越想要得到答案,但是晓峰就是不说,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终于挨(等)到了放学,晓峰和林颖激动的手都有点抖了。两人骑上自行车,直奔北门上的烂尾楼。 拐过繁华的步行街,就要走上坡路了。 这条路的历史由来已久。在民国时,为了防止周围的山贼流寇,县城的四大城门是按山势河流的走向建的,而北大门正好临山,所以依山而建。新中国成立后的七八十年代,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经济体制改革铺路,县城拆城门,修公路,在四大城门建立了基础的市集(那个时候小县城这边,买菜叫赶集或者叫赶场)。到了现在市集早已变成了规模更大的、货品更多的市场了,土路也变成了柏油路,但是这条路的坡度一直都没变。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晓峰和林颖终于气喘吁吁的到了北门菜市场。由于这会儿是下午的四点左右,菜市场的人还是有点多,如果现在过去的话可能会被发现。 林颖在前面带路,晓峰慢悠悠的跟在后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由于烂尾楼在菜市场的后边,晓峰他们要进去必须穿过市场,加上属于改造工程,烂尾楼的大门早被封禁了,这些无疑是给晓峰他们的进入增加了困难。 穿过市场,晓峰和林颖徘徊在烂尾楼的大门口,准备找机会进入。正门口的旁边有一家打酱油的铺子,老板坐在躺椅上听着半导体。也许是心虚引起的幻觉,晓峰总觉着老板一直盯着自己在看,因此浑身不自在。 二三月份四川天依旧黑的比较早,因此晓峰和林颖磨蹭着磨蹭着天就渐渐黑下来了,而酱油店的老板也开始挂牌打烊了。 趁老板进店不注意,林颖给晓峰使了个眼色,两人顺着栅栏缝隙就挤进去了。 为了壮胆,林颖拿出铜钱剑,晓峰也拿出了黄符和糯米,两人紧靠着往里面跟深处走去。穿过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四尺见方的大花台,借着微微的天光还可以看见花台上面的装饰物件儿。想来这里以前应该种满了各样的植物吧,但是现在里面一朵花也没有,唯一还有的就是稀稀拉拉的的杂草。 “晓峰,这个花台,就是我外婆说的摔死人的地方”也许是太紧张的原因,林颖声音有点沙哑。“嗯,我撒点糯米在这里避避邪。”说着晓峰将手里的糯米对着花台一扬,“歘~”糯米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四散奔逃。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楼梯口走,“进去吗?”林颖试探性的询问,“来都来了,不进去以后会很遗憾的。”晓峰虽然有点怕,但是关键时刻,不能打退堂鼓。 鼓足了勇气,他俩儿轻轻的踏着台阶往上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每走一步两人就感觉腿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等走到二楼的时候,晓峰听见有一个屋子里面有动静,他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林颖,示意小心点。 这时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屋子在墙体的遮挡下将最后一点天光躲避掉了。 晓峰和林颖慢慢挪动着步子往门口靠,在快接进门的时候里面一个黑影一晃,“啊~啊~啊”林颖和晓峰同时叫了起来,他俩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朝黑影丢过去,丢完手里的,又将包里揣的鸡血包丢出去,丢完两人撒腿就跑。 挤过栅栏门,两人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后来晓峰听说,北门上有个流浪汉被人从菜市场撵出来了,再后来县城里经常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晓峰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影子,但是不管怎么样,晓峰挺自责的。 从那以后晓峰再也不相信捉鬼啥的了。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四章 瞎说话,乱弹琴,惹火烧身 在春天的寒气还未完全退散之际,夏日的蝉鸣已稀稀疏疏的崭露头角。热气趁凉风转身的间隙,偷偷的潜入四川盆地,借着天时地利,逐渐发展壮大。 天气一热人心情就不好,人心情一不好就容易浮躁,人一浮躁就容易惹事,一惹事就容易出事,一出事就容易完犊子。 这天晓峰和寝室几个“匪头子”在寝室吹壳子,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师们,围绕着这个话题大家开始发散思维,笑容也愈发的放浪和变态。 其实一起开始是邓林先提出来的。“兄弟们,趁着午休这会儿,我们来吹会儿壳子,促进下大家之间的友谊,咋样!”到了中午只有一挂风扇的寝室就像个蒸笼一样,睡得着个鬼,听到这样的提议大家声援赞同。 “好,那我们来聊聊政治课那个老头?你们觉得他教的咋样嘛?”邓林知道大家都对这个老头儿不感冒,特别是晓峰,更是和这老头“不共戴天”,便将这个火药桶点燃了。 “这老狗日的,坏得不是点吧点,还记得他上学期吧,晓峰就给别人讲个题,他日妈,‘啪啪啪’几耳巴子,把晓峰脸都打肿了”高林率先口吐芬芳,骂骂咧咧的替晓峰抱不平,不知道他是“英雄惜英雄”还是“猫哭耗子”。 “咳,这老翁(贬义通“瘟”)确儿八十不咋个会做人,你说你他妈打一巴耳子就够了嘛,一直打了二三十下。要不是晓峰抗揍,估计换个像流氓(刘浪外号)这样的小身板,十下,最多十下就打滚到地上抽抽了。”李嵩在一边拱火。 “有二三十下?那日妈还有人安?”李阳反问道。 “夸张手法,夸张一下为了气氛嘛!”李嵩被拆穿有点小尴尬。 “唉,过都过去了我也不想提了,下次小心点他就是了,这老头儿,性格太左了。”晓峰颇感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晓峰,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报仇的事情?嘿嘿!”仇冥笑嘻嘻的在一旁插话,面目相当猥琐。 “哎呀,日妈莫提了,丑事不外扬不晓得啊!”晓峰有点害臊,企图让仇冥闭嘴,但是一旁的邓林插上了话。 “我晓得,我晓得,上次放气的事情嘛!”邓林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吃瓜的人就问他是那一档子的事,让他摆给大家听。 “吭~,那我就勉为其难哈,晓峰你也不要吝啬,我讲出来大家图一乐嘛”邓林故意杠了晓峰一下,没办法,为了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晓峰只得苦笑着点点头。 “话说~” “说人话!”董博打断了邓林即将表演的装13。 “行,事情是这样的。”邓林娓娓道来。 在晓峰被长命百岁的政治课老头殴打完后,班上陆陆续续又有几位同学惨遭此毒手,就连班上被班主任“钦点”的乖乖女王希也未能幸免。至此大家就对这个老头充满了恐惧和憎恨,特别是班上挨过他揍的几位男同学。 从小就深受《水浒传》和《金瓶梅》的思想洗礼的同学们都深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的心理作用下,一场反抗“封建强权”的“暴动”秘密策划开了。 班上的张勋、仇冥这两位受过“压迫”的有识之士决定网罗班上的同学一起参与秘密“暴动”,一来人多可以壮胆,二来人多可以分摊“清算”的责任。他们第一个就想到了李嵩,为什么呢?李嵩是典型的有力气没头脑、一点火柴就冒烟的货。 找到李嵩后,张勋、仇冥将这次的报复行动告诉了他,还没等两人劝,李嵩就表示愿为“反压迫事业”再立标杆,说着还文绉绉的拽了一句“死了我李嵩,还有后来人”以此明志。 为了不让这件事暴露出去,牵头的两人决定再拉一位入伙就够了,思来想去,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晓峰身上。按他们的话来说晓峰就是天选之子:和老头有足够大的矛盾、有血性有脾气、敢作敢当。特别是最后一点,到时候分摊责任的时候他不会耍滑头,分析来分析去,最终两人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比较保险。 刚开始晓峰是拒绝的,但是经不住两人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屈服在了“你是不是莫脾气喔?”之下,上了贼船。 可是四人在“暴动”计划上产生了分歧,张松、仇冥主张趁星期五将老头的公文包扔到垃圾桶里。李嵩觉得这样太便宜老头了,不划算,反正最后被发现了一样要挨打甚至是处分,不如先发制人,在老头去车库骑车的半路上将他胖揍一顿。李嵩的想法一经提出就遭到了其他三人的反对:老头儿现在都快到耄耋之年了,他躺在地上讹你都是小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被社会上的人以“不尊敬老人、甚至殴打致死老人”的名义宣判社会性死亡,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四人为了这事急的焦头烂额,最终还是晓峰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把老头的车胎气给他放了,让他星期五推着“电驴子”回家。好一招“杀人诛心”呐,想到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令人兴奋,说不定他一激动,把车一摔,摔坏了还得花钱。 秘密谋划完毕,四人就在星期五放学前鬼鬼祟祟的潜入了车库,结果发现老头的“电驴子”不在车库。正当众人懊恼之际,李嵩在教学楼外毗邻办公楼的围栏处发现了老头的车,四人本来只想放前轮的气,但是一开心后轮也放了,就连轮胎里面的气门嘴插芯也给老头丢了。 幸好老头的车没在车库,要不然晓峰他们放气的过程就被监控拍下来了,后来老头竟然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在班里大发雷霆,可能是老头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邓林讲完,寝室里面的人拍手称快,唯独晓峰心里不是个滋味。本来这件事他们四个发誓只能他们知道,结果李嵩这个嘴比内裤还松的人将这件事讲给了邓林,现在邓林又讲给了大家,如果谁高密的话就完蛋了。 果不其然,让晓峰猜中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五章 险恶人,告黑状,节外生枝 有言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自上次邓林将此事“昭告天下”以后,晓峰的右眼皮一直跳个没完,他知道这件事迟早会传到犇老师的耳朵里,这个老头儿也迟早会找他们算账,至于什么时候清算,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星期四上午上完第二节课,晓峰准备去操场做课间操。前脚刚迈出教室门,政治科代表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叫住了他。 “晓峰,犇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啊?只有我一个人吗?”晓峰有点惊惶,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连个预兆都没有。 “对,老师就让我叫你!”政治科代表神情坦然,不像是在说话。 “好!知道了,我马上去” 晓峰说完便下楼径直朝办公室方向而去,“这可咋办?这老头肯定又要搞个幺蛾子出来;为什么其他几人没有被揭发呢?会不会是其他几人先.....”一路上晓峰都在胡思乱想,心脏也一直噗噗的乱跳,背脊骨也逐渐发凉。 教室到办公室本来只有一百多米的直线距离,晓峰愣是走出了一千米的感觉,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到达了办公室。 由于犇老师是教“小三科”的老师,所以他们这样的老师就是三人间的小办公室,影影乎乎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小三科”指:政史地、物化生,相反“大三科”指语数外) 一进办公室,晓峰就看见了坐在最里面打瞌睡的犇老师,本来想直接叫醒他的,但是考虑到老师的起床气,晓峰打算就站在他桌前等等。结果刚一进去,犇老师就醒了。 “来了?”犇老师微微抬起眼皮儿,瞄着晓峰。 “嗯!” “说吧!你一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犇老师打开工作簿,开始一篇一篇的翻着。 “安?”晓峰故作疑惑。 “现在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说话,机会只有一次”犇老师拔下笔帽,在空白处做着记录。 “我承认!昨天的政治测试卷后边的选答题我是抄我前边同学的!”晓峰一脸坦诚,像个做了错事勇于承认错误的孩子。 “还有这事?新收获啊!但是你要说的还不止这些吧?”犇老师抬头盯着晓峰,冷笑着把笔帽盖上拔掉,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额...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不应该课堂上跟你顶嘴,要是我早点跟你道歉就好了!”晓峰无处安放的手不断的扣着裤缝。 “放屁!你早干啥去了?我给你提醒哈!你至少有两件事交代!”犇老师把桌子一拍,有点不耐烦了。 晓峰一想,今天指定是要全抖落出来了,不然有好果子吃。想到这儿,他一硬头皮索性全招了。 “第一件事,放你车气的人是我;第二件事,策划的人是张勋、仇冥,参与的人除我之外还有李嵩。没了!”晓峰这会儿感觉整个人都从负罪感中脱离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委屈。 犇老师唰唰唰的在笔记本上面记着,一边写还一边在上面勾勾画画的。 “犇老师,我知道错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是无心之失,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晓峰有些着急了,他担心这老头儿将这件事报给教导处,到时候学校给处分,或者给更严重的处罚就完蛋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哼...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我查不到是吧?告诉你,就你们这种烂学生,学校少一个就减轻一份负担,哪来那么多机会?”犇老师突然大发雷霆,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样。 这时办公室里面的其他几位老师陆陆续续进来了,看到犇老师在发火,有的假装没看见,有的劝他不要发火,保重身体要紧,这时有一位坐在座位上的女老师发话了。 “犇老师,放你车胎气的娃儿找到了嗦?”女老师翘着个二郎腿,上下打量着晓峰。 “哎,费了番周折,还算找到了,就是这娃儿带的人整的!”犇老师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和记忆了不好,也许是有意为之,直接给晓峰扣上“罪魁祸首”的帽子。 女老师将屁股挪向一边,换了个姿势翘二郎腿,“这娃儿看不出来啊?!看着文绉绉的小伙子...”。“嘿!!!你莫看他文绉绉的,‘匪’得很喔!他们上课说话,我就批评了几句,就把我车胎气给放了,你说这咋教?有句话说的好‘从小看到大’,现在就这么桀骜不驯的,长大了还不得犯法?”犇老师兴许是说得太嗨了,竟然忘记了“实事求是”。 “现在的娃儿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都是当宝供着,惹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在学校受点批评就感觉大家都对不起他似的,各种胡来,是该好好整一哈了,让他晓得‘馍馍是面做的’,他以后就不敢乱来了。现在放老师的车胎,那以后还不得打老师?”女老师对于这件自己只听了点风风的事情想当然的站在道德高地炮轰着“晓峰们”。 “这次我就是要给他们上点王法,肃清一下学校的风气。”这会儿的犇老师仿佛已化身为《自由引导人民》画中的那位自由女神,一手高举象征正义的大旗,一手攥着象征革命的火枪,与学校的“歪风邪气”做着殊死斗争。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晓峰这会儿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听着听着他心里一难过就哭了出来,刚开始还是小声的抽泣,随着两人说的越来越离谱,晓峰也哭得越来越大声。 “哭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哭也没用了。再一个我又没冤枉你吧!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犇老师见晓峰哭了,便有种抓住把柄占领上风的感觉,说话也愈发的硬气。 “你..你..说是我带头的?跟本就不是我带头的好不好?你冤枉我”晓峰抽泣着憋足了气才将这句话说完,“还有..你说..课堂上你只是说了我们几句,真的是这样吗?你打了我多少耳巴子..你..你忘了蛮?我脸都被你打肿了。不单是我...还有..”晓峰一想反正是要完蛋,不如将这老头的丑事全说出来。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老头就插话了,“教育你们难道不是为你们好吗?我也可以不管你们,让你们自生自灭,但是我为人师表,我必须这么做!再说挨打,我们小时候念书还不是照样挨打,我们挨打就算了,为了念书还给老师送鸡蛋嘞!现在没叫你们这样做了吧!但是你们竟然连起码的尊师重道都不讲究了吗?安!我问你?你说啊?!”现在将犇老师比喻成拥有光辉形象的圣母毫不为过。他不但将封建时候的那一套理论拿出来唬人,还用尊师重道这样的能赋予人正义的词汇为自己装点门面,同时给晓峰扣上不知好歹、不学无术、不尊师长的帽子。 可能是嫌晓峰哭得越来越大声,也可能是害怕这小子说太多不中听的话,犇老师就打发晓峰先回教室,然后让他晚上自习时间带着张勋、仇冥和李嵩到办公室去继续“受审”。 晓峰不知道晚上又会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的他只剩下了悲伤和后悔。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六章 说真相,诉衷情,最后审判 第一卷 昏惑之年 十七章 番薯头,萝卜腿,一套一套 翌日晌午,第三节政治课。 “啪~”犇老师走进教室将讲义往桌上一摔,一脸凛然,两只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咳,念书最重要的不是学到多少知识,是学会做人,特别是做一个好人。”犇老师停顿了一下,眼睛就像日本鬼子的探照灯一样,令人惶恐。“我以前认为只要读书好就是好学生,但是我错了!有的人书念得好,但是~~都念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下边的同学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这种无形当中的压迫感,使得每个人都不自然,仿佛犇老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说自己。 “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我的面给我磕头作揖的,转过头就骂爹日娘!更有甚者还伙同别人把我车胎的气放了!咋个?你还想摔死我吗?你们说这是啥子东西?!嗯?!是啥子东西?”犇老师这会怒气已经完全冲上脑门了,整个脸红的就像猴子屁股一样。 下面鸦雀无声,都在诚惶诚恐看着这位“独裁者”的表演,唯有晓峰等“当事人”等待着最后宣判。 “李晓峰、仇冥、李嵩、张勋,站起来。” 四人稀稀拉拉的站了起来。 “你们谁来讲一下你们的“光辉事迹”?”犇老师阴阳怪气的质问着晓峰等人,宛如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判官”。 四人埋着头都没有说话,班上的同学都盯着他们。 晓峰感觉自己这会儿就像“鹤立鸡群”一样,被一群不知名的物种冷眼看着笑话;或又像是博物馆里的历史物件儿,供人们“评头论足”。这种滋味不好受。 “李晓峰!作为他们的带头人,你来说安!”犇老师又发动了他的“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技能。 晓峰现在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辩解了,只想着早点结束这场是非。 “嘘~~”晓峰吸了一口气,在各种各样的眼神下,硬着头皮开始发言,“我们为了报复犇老师,快放假的时候把他车胎的气放了,对是我们做的,我们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希望老师能够原谅我们,我......” “你给老子闭到”还没等晓峰说完,犇老师就插嘴了“你说你们认识到了错误,为什么没有自己来向我承认错误,还要我来找你们?找你们就算了,做了就勇于承认嘛!还狡辩不承认,你说说这种事情哪能原谅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犇老师的一番话在班上引起了骚动,同学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只有晓峰内心毫无波澜,他这会儿脑子清醒得很,人也冷静得很,只是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教导处了,学校的处理明天之内就会下来,反正你们四个我已经放弃了,自己以后好自为之。”犇老师几乎气急败坏的讲着这些话。 这一节批判大会开得大家心里都很沉重,但是对于犇老师的话,晓峰的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与其说是听天由命不如说是心如死灰。 下课后,晓峰一直在等待着教导处的最后通牒,可是这最后的催命书却迟迟不肯到来。张勋等三人有些耐不住性子,在教室里面咋咋呼呼的说这说那,来掩饰根本就掩饰不了的惶恐。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第一节数学课,老翁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解。 “王希,大家咋回事,怎么一个二个的霉怆怆的喃?(四川话,形容无精打采,一副倒霉样)”老翁问坐在第一排的王希。 “嗯...嗯...不好说!”王希被这么一问有点局促不安。 “什么叫不好说,不好说就是要说,要不然问题就解决不了,也影响我上课的心情。”老翁有些懊恼。 “额,好吧!”王希看了一眼晓峰他们,接着说“晓峰他们几个人把犇老师的车轮胎气放了。” “放车胎的气?耶嘿!李晓峰你小子胆子大啊!为啥子放犇老师的车胎安?”闻老师有点惊讶,晓峰平时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现在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呢? 晓峰埋着头没有开腔,这时一旁的唯薇说话了。 “闻老师,我知道为什么。” “你说啊?” “上次上犇老师政治课的时候,晓峰给山羊讲题结果犇老师以为晓峰在讲小话,就打了他20多巴耳子,当时把晓峰鼻血都打出来了,最后晓峰他们气不过,就把他气放了。现在犇老师查出是他们几个了,就把他们告到教导处去了,说是要开除他们。”唯薇话里明显还是偏向着晓峰他们的。 “活该!”闻老师一脸愤怒,“你们个人想想,就算老师再怎么也不能放他车胎的气啊!何况他今年那么大的年纪了,如果出啥事情,你们都脱不了干系,知道吗?放车胎的气性质都变了。” “李晓峰!到教室外头来,其他人自习,白林(数学课代表),把班上纪律管好。”看闻老师愤慨的样子,大家伙心想晓峰又得完蛋了。 晓峰硬着头皮跟在老翁的后面往教室外面走。 出了教室,老翁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朝着楼下的升旗场走去,晓峰有些不解,但是还硬着头皮跟着。 “李晓峰,这件事情你想怎么解决呢?”闻老师在升旗场旁边的景观树下站定,“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呢?” 闻老师的话让晓峰一时语塞,晓峰摇了摇头,他现在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了,就连上课也没心思,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退学。 “那你给我讲讲这件事情的具体经过嘛?!”闻老师看着晓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大不了就退学嘛,说了也没用了,我解释不清楚了。”晓峰赌气说道。 “这是什么话?你不把问题的实质讲出来,我们怎么解决问题?说!我听一下。”闻老师一再坚持。 “好吧,那我就从最开始讲起吧!”晓峰从一开始怎么挨打到谁出谋放车胎的气啪啪啪的一直讲着,闻老师也认真的听着,当说到犇老师一口咬定是晓峰主谋时,晓峰眼泪实在绷不住了,哭了出来。 闻老师站在他的旁边静静的听着,没有安慰也没有插话,等晓峰抽泣着讲完,闻老师轻轻地拍了拍晓峰的肩膀。 “晓峰,首先老师要批评你,上课的时候如果老师在讲话你再说话就是对他的不礼貌,你要是一讲话,老师不管,下面的同学都会效仿,那课堂的纪律还怎么控制?”闻老师很认真的看着晓峰。 “可是他也不应该那样打我啊!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吗?他是教政治的,天天都在说法制社会、法治管理,他自己喃?我也是人啊?我又不是牲口又不是奴隶”晓峰呜咽着几乎是喊着将这几句话讲出来的。 “我知道,这也是他的不对嘛?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叫出来,问你事情的是非缘由,我问这些说这些都是想解决问题的啊!”闻老师作为班主任他其实是很爱护这些孩子的。 “这样吧,你先回教室,我去趟犇老师的办公室,处理一下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你记住:做错了的,勇于承认错误,以后不要再犯。犇老师的问题我来反应。”闻老师的话让晓峰寒冷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流,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极端做法了。 问题就是这样,越是用极端的手段和方法去处理越容易挑起更大的时段,不管是对于犇老师还是晓峰,他们俩人都是在品尝自己极端做法后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