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倒映山色的河面上飘来一叶扁舟,扁舟上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正唱着歌撑船前行。 “殿下,您看,河中有人,若她肯搭救我们,我们就可以脱险了。”一名穿着黑色短衣男子正扶着另外一名同样黑色短衣的男子。 “叫住她。”那位被搀扶着的男子明显体力不支,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人得令,立马朝着白衣女子喊道:“姑娘,我家公子受伤,可否载我们一程,日后定会答谢姑娘。” 那女子听到后便将扁舟划到岸边,让他们上船。两个人刚坐稳,白衣女子就将扁舟划离岸边,扁舟划出没多远,岸上就出现一批人马看着他们走远。 白衣女子望了那群人一眼回头对他们说道:“你们被人追杀,可不要连累我。” 受伤男子嗤笑一声,“放心,他们追不上来。”,说完他感觉浑身燥热,便急忙用河水洗脸,旁边那人见到他的异状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茶里有毒。”被称作公子的人说道。 “有毒?那女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怎么办,公子,可有法解毒?”那人着急地问道。 那公子摇摇头,却急得那人团团转,转而对着白衣女子问道:“姑娘可知此处最近的药铺在哪?” 白衣女子摇摇头,说道:“不知,我也是初来乍到。” 那人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这时,白衣女子却说道:“我倒是懂些医术,只是这里不方便,等船靠岸再说吧。” 那人一听有希望,惊喜地来到那公子面前说道:“公子,有希望,这位姑娘懂些医术。” 那公子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一个女人能懂什么医术,无非就是帮人接生罢了。” 白衣女子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依旧划着扁舟前行。 靠了岸之后,他们找到一个农舍借了一个房间,这家人很好,也不害怕他们会招来祸事就收留他们。 进屋之后,那公子被安顿在床上,他身边的人对白衣女子说道:“姑娘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家公子,我这就去请郎中。” “你不用去,我说过我懂医术,我来给他把脉看看吧。”说完她就坐在床边要给那公子把脉,谁知这位公子根本不配合,毒已经开始发作,他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身边的下属看着着急说道:“公子,这地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大夫,您就让这位姑娘先看看吧。” 那公子渐渐有些失去意识,白衣女子看着时机到了,就冲那下属说道:“按住他的胳膊,别太使劲。” “啊……”那下属起初还不敢下手,白衣女子说道:“你不想救他我就走了。” 那下属一听赶紧按住他家公子的胳膊,白衣女子开始把脉。过了一会儿,白衣女子起身说道:“中的是罕见的媚毒,你去看看能不能弄到银针。” 那下属赶紧听令去寻找银针,他前脚刚走,白衣女子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床上的人一拽躺倒在床上,那公子翻身骑在她身上,赤红着双眼说道:“既是媚毒,你就许身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说完就扯开她的衣襟向她的脖子亲去。 那女子屈膝踢向他的胯下,那人顿时侧翻在床上,双手捂着胯下,面部疼得扭曲。 白衣女子起身整理一下衣襟说道:“你的毒并非****就得解的。” 不多时,那下属急急忙忙地回来,手里拿着针包,说道:“还真有银针。”,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他家主子那副痛苦的表情,他疑惑地看看主子又看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拿过他手里的针包说道:“让他躺平,我要施针。” 那下属来到他主子身旁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施为,这时,白衣女子已经点上灯开始挨根地烧着银针,每根都烧到通红。 床上的人看她拿着针过来,自己的疼痛也缓解些许,就躺平了任她施为。他虽然心中有气,但听她言语似乎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那么就不妨信她一次,若是她要害自己,楚源在身边也饶不了她性命。 那女子拿着针,几针下去扎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身体上的燥热似乎真的褪去了一些。紧接着,那女子就解开他的上衣露出胸膛,他和楚源顿时一愣,这是什么女人可以随便解男人衣裳。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他们所想,说道:“医者眼中无男女,要不如何治病救人。” 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两个男人也拿她没辙。只见她从上到下零星地扎了几针,在肚脐以下却密密麻麻扎了很多针之后说道:“侧身向内。” 那下属马上帮忙将人翻向内,白衣女子又在他腰两侧肾俞及附近扎了几针。紧接着就拔下头上的针,不一会儿,床上男子说道:“楚源,替本王换下裤子。” 那白衣女子说道:“不着急,等我拔完针你再慢慢换不迟。” 过了一会儿,女子先在他头上扎了几针,然后逆着顺序把针都拔了出来。那女子不经意看了他裤子一眼,疗效不错,转而躲开眼睛认真拔针,床上的人拔完针之后就沉沉地睡去。 白衣女子出去好让他的下属帮他换掉裤子。那下属拿着脏裤子出来看到那女子问道:“姑娘先等等,等我家主子醒来谢过您再走。” 白衣女子回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进屋又把了下脉说道:“他已无大碍,他还要睡很久,我就不等了,告辞。”,说完提步便要往外走,结果被楚源点住了穴道,“姑娘还是等我家公子醒了再走不迟。”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楚源见她还算老实就出门洗衣服去,等他洗完衣服回来哪里还有白衣女子的身影,他连忙打开门跑到外面却什么也没找到,他不敢追远怕有人对他家主子不利,只能匆匆赶了回来。 整整过去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那中毒之人才醒过来。他醒来后睁开眼睛看看四周,还是昨天的那间屋舍,他动了动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不适。 楚源见他醒来,忙走过来问道:“殿下可好些了?” 那人看了看他说道:“无碍了,这女子医术果然了得。” 楚源听他说没事了心里也欢喜起来说道:“不只医术了得,这内功和轻功也不一般。” 床上的人疑惑地看向他,等他继续说下去。楚源知道自己说出来就是自己失职,可看殿下的眼神又不得不说,只能挠了挠头勉为其难地说道:“我本来点住她的穴道不让她离开,结果我出去洗衣服的工夫,她人就没影了,应该是自己冲开穴道逃走的。” 床上那人听他说完就没再看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床顶,楚源不敢再打扰他,转身出去准备吃食去了。就在他撕扯那女子衣襟时,他看到的她胸前的那朵菊花印记,那印记太过熟悉,是他亲自烙印上去的,也只有他知道那是给谁印的。 第二章 相逢 第三章 算计 第四章 订婚 第五章 冥婚 第六章 惩罚 第七章 归宁 第八章 枯井 穆云起独自游荡在穆府中,这里已经不复她记忆中的样子。新建了不少房子,看来穆家这些年人丁兴旺,园子也翻建很多,比以前更加养眼。令穆云起困惑的是,穆家如今守卫森严,不似她印象中那般可以到处走动,随意玩耍。 穆云起顺着星点儿记忆去寻找她最喜欢的秋千,秋千在一个井口边,母亲经常担心她会掉入井里,总是会陪着她打秋千,所以她印象深刻。 穆云起没有找到秋千,却找到了那口井,如今这个小园子已经荒废,与其他园子显得格格不入,穆云起还以为她自己走出了穆府,这里的守卫十分松懈,似乎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她来到井边往下看去,井里已经没有了清澈的井水,而是变成一口枯井。沿着井口走了一圈,周围的野草快要盖住井口,可是却偏偏没有盖住,有一侧的草似乎是特意被人按倒的。 这个地方似乎还是有人来过,穆云起狐疑地转了一圈,仍无法解开她的疑惑。正当她要离开时,她听到井底似乎有声音,她来到井边,头探入井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于是,她离开这里又去了别的地方。 晚上,司徒靇并没有留在穆家,而是带着穆云煊回了王府。到了王府,穆云煊就被打发回了内院,他自己却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看到穆云起坐在他的书桌前看书,“你的动作倒是快。” 穆云起起身来到书架前放好书说道:“怎么不去陪你的新娘子。” 司徒靇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说道:“怎么,不高兴了?”,穆云起还待挣扎,却被他打横抱起,穆云起连忙阻止他说道:“这几日不方便。” 司徒靇笑着将她放了下来,穆云起忙整理下衣襟说道:“穆府里有一处奇怪的地方,我记得小时候在那里打秋千,如今那里已荒凉,井水也枯干,我想找个机会进那井中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司徒靇坚定地看着她,穆云起转过脸去点了点头,司徒靇笑着搂着穆云起欲朝床铺走去。 穆云起拿开他的手说道:“我先回去了,殿下也早点儿休息吧。” 司徒靇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有些琢磨不透,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去了一趟穆府回来,又这么冷冰冰的,司徒靇的眼神不免变得幽深。 穆云起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男装,顿时女态尽显,她坐在床上,回想着一日的经历。 穆云煊刚一进府门,二叔和二婶就牵过她的手嘘寒问暖,如果自己的父母健在的话会不会在这个日子里也对自己这般。爷爷穆致远溺爱穆云煊的眼神也深深刺痛她的心,记忆中爷爷从未对自己有过一丝笑容,自己本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不曾想却是个女人身,无法实现他的野心,可同样女人身的穆云煊却成了他眼中的宝贝。 她路过父母曾经居住的房间才知道现在那个屋子早已经由穆云煊入住了,看来祖父对穆云煊是寄予厚望,想她来完成自己无法完成的事,包括嫁给司徒靇。 越想她心里越委屈,同样是穆家的孩子,同样是穆家的女儿,却是天壤之别的待遇。作为穆家的长房长女,她连穆家最基本的待遇都没有,又如何能渴望特别的待遇呢。 她在穆家园子里闲逛的时候,还听到下人们议论说她如何命薄福薄,到了可以和秦王大婚的时候居然死掉了,让穆云煊这个二房的小姐捡到姐姐的便宜,虽然不嫁给秦王,穆云煊的夫君也不会差,但是与皇族相比自然是不如。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心口疼痛,这时那枯井里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就显得更加清晰。她有些坐不住,换了身夜行衣,就悄悄出了门。 她前脚步出秦王府,后脚就有人在身后跟着她。她来到枯井边,寻找适合拴绳子的物件,角落里的一块大石被她相中了。 她顺着绳子一点一点地下探,快到井底时,侧面井壁上的一大块缺口引起她的注意,她弯曲身体试着钻进洞里。洞口比较狭窄,可只是一层薄壁,越过洞口就是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隧道。 穆云起沿着隧道往前走,不时会听到一声叹息,她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人的。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前方才见开阔,穆云起需要双手撑开才能触到两侧的墙壁,而且前方似乎有了光亮。 穆云起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前面越来越明亮,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我的明儿,我的起儿,还给我。”一个老妪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这声音听起来那般熟悉,一声一声打在穆云起的心里。 一些记忆如潮水一般回笼。 “起儿,慢点儿,别摔了。” “起儿,到奶奶这里来,奶奶抱抱。” “起儿,喜欢吃什么吗?奶奶要下人给你做。” “起儿,奶奶给你买了糖葫芦,快来奶奶这里。” 这是祖母穆刘氏,是穆家唯一喜欢她的长辈,也是穆家唯一照顾她们母女的人,只有祖母在她幼时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祖母怎么会在这里,她放开脚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位满头花发的佝偻老太坐在一张只有木板的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坏掉的拨浪鼓,嘴里念叨着:“我的明儿,我的起儿,还给我。” 明儿是她的父亲穆华明,起儿说的应该就是她穆云起,因为在这个大家族中除了她没人用“起”字,甚至同音都没有,因为“起”字同音开家鼻祖穆丰戚的“戚”字,所以几代家族中都不会用类似“戚”音的字,她的名字是母亲起的,她不知道家族的规矩,父亲也过于溺爱她,所以她才有了这个家族避讳的名字。 她走上前去,握住老妪的双手,痛哭流涕道:“祖母,我是起儿,我是您的起儿,穆云起。” 那老妪抬起模糊的双眼,嘴里呢喃着:“穆云起?起儿?”,然后伸出两只手向前抓去,“我的起儿在哪?”穆云起赶紧抓住她的双手哭着说道:“祖母。我在这里,我救您出去。” 说着穆云起就扶着穆刘氏起来,穆刘氏勉强起来却带出了哗啦啦的声音,穆云起回头一看,她的脚上拴着铁链,穆云起不可置信地看向穆刘氏,穆刘氏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继续向前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就被限制了行动,这才回头看向铁链,目光呆滞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穆云起试着拽了两下铁链但是没有丝毫作用,她又怕运用内功弄出响动惊动到穆家人。 正在她为难之际,远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随着咚的一声怪响结束,穆云起似乎明白这是什么声音。她快步走向洞口,果然,她下来的绳子已经掉了下去,井口处也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外面的月光。 她还是被人发现,被困在这个井里。她转身回去,现在她已无计可施,看来只有等送食的人来了,也许还有逃脱的办法。 第九章 脱困 第十章 身世 第十一章 拜访 第十二章 做官 穆云煊到的时候看到秦王高高在上坐在主位,祖父穆致远坐在右下手,而那位云沐容则坐在左下手。 她走进去先和司徒靇请安,又见过祖父,来到穆云起跟前似乎有些羞涩道:“见过云公子。” 穆云起立马起身道:“小生不敢当,见过侧妃娘娘。” 司徒靇伸手示意穆云煊坐到穆致远身边。 穆云煊拘谨地坐在穆致远旁边,穆致远礼节性地问着穆云煊一些问题,穆云煊低着头一一作答,穆云起一直盯着穆云煊,看得那般认真,听得那般仔细。那也是她的祖父,这么多年可曾对她嘘寒问暖过一句,此时,她贪恋着这样的对话,似乎说话的那人是自己,她在心里一一回答着祖父的问题。 司徒靇看着她的举动略皱着眉毛,她那般对亲情的渴望也触动着他的心,穆云起是和他一样缺少关爱长大的。看着她这份眷恋,他也在心里问自己,可否做她那个可以依靠的人,给她关爱,让她放弃她心中的那些欲望,永远跟随自己做自己身边的人? 穆致远看到穆云起的神色却有些阴暗不明,这人看穆云煊的眼神如此专注,难道是对煊儿有意不成,煊儿已是秦王侧妃,绝不可让宵小之人趁虚而入。 于是,穆致远趁着和穆云煊说话的空隙问道:“云公子现在何处高就?” 穆云起拱手说道:“承蒙丞相大人抬爱,目前在□□寻个差事。” 原来人在□□呆着,这样对煊儿更加不利,于是,他向司徒靇拱手说道:“前几日吏部尚书来和我说员外郎空缺,要我找个合适的人选,我看云公子一表人才,不知道秦王殿下可否割爱,许云公子个吏部员外郎的职位。” 司徒靇没有看出穆致远有何用意,是要将穆云起调离他的身边吗?于是他看向穆云起,穆云起点点头,司徒靇才点头同意道:“丞相大人能许他官职岂不更好,本王自然无异议。” 穆致远见他一口答应,心中欣喜不已。又说了会儿其他便告辞。穆云煊送他到门口,穆致远见司徒靇他们没有跟来,悄悄地问穆云煊道:“你归宁那日,内院枯井进人被毁,你可有向他人泄露过穆家的秘密?” 穆云煊听他一说倒是愣住了,“不曾,家中秘密我怎会说与他人。” “司徒靇那你也没说?” “我自新婚才见过他两面,怎么有机会说与他。” “什么!才见两面?可有圆房?”穆致远万万没想到司徒靇根本就没有和穆云煊圆房。 穆云煊摇摇头,穆致远叹口气说道:“看来他心中还是惦记着穆云起,你自己也上点儿心吧。” 穆云煊点点头,穆致远这才离开。 穆致远走后,穆云起实在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司徒靇一见她的状况,赶忙走到她跟前问道:“已经不是第一次怎么还会这样。” 穆云起勉强说道:“是那药。” 司徒靇一听,顿时气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你怎会这般不爱惜自己。” 穆云起艰难地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我没别的办法。” 司徒靇叹了口气说道:“以后我来想办法,那个药不许再吃了,来,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穆云起被安排进入吏部任职,也从□□搬了出来。 她搬走的那日,穆云煊来了,和她见完礼问道:“云公子走后,我如何能见到云姐姐,她要的图我已经画好了。” 穆云起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小生给你个地址,到这里就会找到她了,我也是这样找她的。” “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穆云起把归君馆的地址给了穆云煊,还告诉她去的时候女扮男装,还有别一个人去,多带几个人,那里不是安全的地方,穆云煊都一一记下。 司徒靇没有来给她送行,因为他本人已经侯在穆云起的新家中。穆云起的新家在城东的角落里,是个不大的小四合院,穆云起一个人住倒是绰绰有余。 穆云起一进门就被他抱进怀里,说道:“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相聚的地方,不用避着王府里的人,你这个主意真不错。” 穆云起叹道:“我们现在要避讳的人更多。” 司徒靇笑道:“你是我的门客,现在依旧是我的门客,我常来看你有何不可?” 穆云起有些惊奇地抬头问道:“殿下可管理着吏部?” 司徒靇摇摇头,“吏部不归我管,我三皇兄司徒熜管理吏部。” “睿王司徒熜?他这人如何?”穆云起想的是日后若遇见他要如何应对,司徒靇以为她对睿王本人感兴趣,有些不悦道:“那人极度刻薄,人又诡计多端,你最好离他远些。” 穆云起不疑有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司徒靇见她很听话,心情就好些,说道:“以后想见你不易,今日好好陪我可好?” 穆云起抬头望着他,看见他深邃的目光竟然陷了进去,司徒靇低下头亲吻她才将她唤回神,可等她想推开司徒靇时已经来不及了。 事后,司徒靇搂着穆云起问道:“明日就去吏部报到,自己小心谨慎一些,千万别被人发现身份。” 穆云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会当心的。” 司徒靇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继续说道:“你为何要回来,是为了做官还是为了我。” 穆云起想了想,“起初是为了师命要来相助于你,如今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这里面似乎有个迷局在等着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像个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我这十三年来都是这个感觉,我的人生就是一个被人牵线的木偶一样,现在把你也拽了进来。起儿,陪我一起走出这迷局可好。” 穆云起起身双眼直直地看着他说道:“我还有得选吗?从我踏进□□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不是吗?” “起儿,从你出生那一刻我们就是拴在一起的,这是你我的命数,你逃不掉的,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穆云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有些负气地说道:“我说什么还有什么用,我就被你牵着走吧,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反抗不了。” “起儿,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你的人。” 穆云起没再理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总之在她睡去之前司徒靇一直搂着她不肯放手。 第十三章 睿王 第十四章 吃醋 第十五章 国姓 第十六章 天牢 第十七章 对策 第十八章 医术 第十九章 释放 第二十章 酒宴 司徒靇拉着穆云起上了马车,一进入这隐蔽的空间,司徒靇就将穆云起抱进怀里,“起儿,我好想你啊,你可有想我吗?” 穆云起“嘶”的一声,司徒靇赶紧松开她问道:“怎么了?” 穆云起疼的拧起眉头说道:“昨晚胳膊受了点儿伤,疼!” 司徒靇小心地掀起她的衣袖,看到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不免自责道:“起儿,你受苦了。” 穆云起摇了摇头,推开他些距离,抬头看着他的双眼慢悠悠地说道:“靇哥哥,我,我心悦于你,所以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说完就羞红着脸转过身去。 司徒靇没想到自己天牢里转一圈出来,穆云起对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一时之间竟有些许不适应,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随即发出一声大笑,说道:“我的好起儿,以后为夫定会好好疼爱你。”,说完就轻轻转过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一吻过后,穆云起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她抬起头看着司徒靇的眼睛说道:“靇哥哥,那些为难你的人你可想好要怎么做?” 司徒靇看了她一眼,表情立马变得阴鸷起来,说道:“他们都有把柄在我手中,这些年我只是隐忍不发而已,这次他们欺负到我头顶上来了,我定不会轻饶他们。” “此事你还是需和穆致远好好商议,再动不了他之前还是不要让他疑心的好。”穆云起建议道。 司徒靇低头看向他,轻蔑地一笑,“放心,穆致远那个老东西我暂时还不会得罪他。” 穆云起看着司徒靇的样子多少有些心惊,这些年表面上看司徒靇一直是穆家的傀儡,但是他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好欺负,反倒是一条毒蛇随时都能反咬一口,而且他绝对有着自己的势力,这势力在暗处,所以他才会这般有把握地对付所有与他作对的人,那么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他要算计的棋子。 司徒靇看着她明暗不定略有些惊恐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定是自己的表情吓到她。于是,他放柔了表情笑着说道:“不用为我担心。” 穆云起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一句“明白”倒是让司徒靇不明白了,他还要待问些什么,这时马车已经到了秦王府。 马车停稳后,穆云起率先走下马车,司徒靇看着她的背景,表情再次阴暗不明。 穆云起本以为他会送她回家,谁想他又把自己带回秦王府。一下车看到高大的门庭,穆云起一阵头疼,只见秦王的女人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在门外。为首的自然是穆云煊,虽然她年纪最小,却是这一众女人中地位最高的,不管她情愿不情愿,都被这些个女人搬出来打头阵。 穆云煊没想到最先走下车的会是云沐容,一见云沐容飘逸的英姿,她顿时就脸红了,原本她是不愿做这虚伪之姿,但看到云沐容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来得值。 她虽不敢明目张胆与云沐容亲近说话,但是走上前来客套两句还是符合礼数。 穆云起看到穆云煊的那刻心中对这位小妹也甚是想念。 穆云煊来到穆云起身边低头见礼道:“多谢云公子舍身相救殿下,奴家在这里谢过云公子。” 穆云起虚扶一下说道:“娘娘客气了,协助殿下本是小生分内之事。” 这时,司徒靇也下了马车,走到两个人身边,“你俩就不用在这里虚情假意了,进去说话。” 穆云起听他说话气得翻了个白眼,随后跟着他走进去。穆云煊也跟在后面,秦王府内的女人们见殿下回来,都行礼请安,穆云起粗略一瞥,不下二十来人,顿时满头黑线。 司徒靇回到王府,洗了个洗尘澡,换了一身衣服,时间已过去一个时辰。 府内宴席此时已经都摆上,穆云起斜眼看了司徒靇一眼,这家伙刚从睿王府吃完回来,现在可还能吃得下? 他倒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上主位,叫下人把从睿王府顺来的酒摆上来,带着他的妻妾们又喝了起来。 穆云起在睿王府只喝些茶水,此时确实饿了。可司徒靇明显没有要大家吃饭的意思,等所有人倒满酒后便举起酒杯说道:“本王此次入天牢,有劳夫人们牵挂,在此本王先干为敬。” 穆云起看着手中的酒杯,实在是喝不下去,反观他的这些女人,各怀心思却也不敢忤逆他,都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穆云起也举起酒杯,但他没喝,借着酒杯的遮掩观察着这些女人的形态。 有一个女人明显与其他人截然不同,整个人愁云惨淡,喝着酒都带着惊恐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人,所以不期然地与穆云起眼神交汇。看到穆云起也正在看她,立马看向别处,眼神躲闪。 还有几个女人也会时不时地露出警惕之色,穆云起明了,这几个人肯定在这次事件中有所动作,所以司徒靇一回来她们都不自然了。 好不容易,司徒靇终于发话可以开饭,穆云起一筷子下去居然和司徒靇的筷子碰到了一起,他们俩相中了同一块肉。穆云起侧头看了他一眼,司徒靇悻悻地把筷子移到别处,把那块肉让给了她。 酒过三巡,有的人喝多了,开始显露本态。 秦心儿怀着忐忑的心情喝多了,端着酒杯来到司徒靇跟前,开始胡说起来,“殿下,奴家是最早跟了您的,您还记得一开始您对奴家有多好吗?还记得奴家怕冷,您打猎回来特意给奴家带回一张狐狸皮给奴家做了件小裘,奴家一穿就是好几年。如今裘已破,您人也不来了。奴家每夜守着空房,夜夜盼您来,可盼来却是这王府里多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殿下,您说说奴家哪里不好,奴家改还不是?” 司徒靇耐着心听她说完,喝了一杯酒才转头看向她说道:“纵本王对你千般不起,但伙同家人来害本王,你说你还有什么需要改的?” “殿下,奴家不过想让您回心转意,看奴家一眼,纵使用错方法,还不是因为奴家爱您太深所致。”秦心儿口口声声说着“爱”,可所做的在本质上却背道而驰。 “如果您爱殿下,大可视而不见,没有必要落井下石。”穆云起在一旁说道。 秦心儿拿司徒靇没有办法,穆云起却成了她的出气筒,“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别以为殿下宠信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还不配。”,说着就要朝穆云起动起手来。 穆云煊眼见穆云起要吃亏,赶忙起身,可秦心儿哪里是穆云起的对手,人还未到穆云起身边,穆云起一手抬起,一掌将秦心儿打飞出去好远。秦心儿口吐鲜血,再也起不来了。 司徒靇看了穆云起一眼,然后冲外面喊道:“来人,把地上那人带下去关起来,别让人死了。” 一群女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不敢再动作,低下头闷着吃饭喝酒。 穆云煊不曾想到云沐容会有这么高的武功,顿时对他的敬仰之情更甚。穆云起看着穆云煊为自己着急站了起来,不免看向司徒靇,怕他看出什么来朝穆云煊发难,哪知这家伙看都没看穆云煊一眼,穆云起这才放下心来。 这场酒宴至此之后就是单纯地吃饭,饭后众人快速散去,生怕惹到司徒靇。穆云煊是最后走的,她一直想找机会和云沐容说两句话,可这个机会她始终没有找到。 饭后,云沐容就直接被司徒靇带走了,带去哪里她们都不知道。 起初,穆云起还在想司徒靇要带她去何处,当她看到牌匾上“幽谷居”时才知道司徒靇一路将她带到自己的寝居,穆云起没有来过这里,她在秦王府主要的去处就是她住的云水缘和司徒靇的书房。穆云起兀自想着司徒靇起此“幽谷”是否意指他此时还在困顿之中,司徒靇将门插上那刻她才回过神来,可为时已晚,司徒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惊惧地搂住他的脖子。 司徒靇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既然心悦于我,那么就拿出行动来。” 穆云起被她说得羞红了脸,将头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司徒靇哈哈大笑地来到床前。穆云起果然不似之前那般木讷冰冷,她的热情让司徒靇激动不已。 司徒靇搂着穆云起说道:“起儿,你终于有做王妃的样子了。” 穆云起起身看向他说道:“我不要做你的王妃,太累了,看你那一群女人,还不得吃了我。” 司徒靇好笑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怎么,吃醋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写休书将她们全部遣散。” “那就等你做到了,我再做你的王妃。”穆云起嘟着嘴撒娇似地说道。 司徒靇好气又好笑地说道:“这么多年竟不知你学得如此善妒。” “只要是真心爱你的女人都会这般善妒,只因女人的爱不容瑕疵。”说完她就要起身,却被司徒靇一把按住,直视她的眼睛说道:“好,为了你我愿意散尽内院所有女人,只为你一人,可好?” 穆云起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这是不是他真心的想法,看了许久,看得她都不知道还要再看什么的时候,她才点点头说:“好,我等你。” 第二十一章 复仇 晚饭过后,司徒靇将穆云起送回住处,临走前塞进她手里一个小瓶说道:“这个你放心吃吧,你没有恢复身份之前我不会让你有孕的。” 穆云起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就吃下一颗药丸,之后她就回房间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 司徒靇从她住处直接去了丞相府。 穆致远见他来了,就说道:“那个云沐容倒还有些用处,殿下看来还是要留他一阵子。” 司徒靇转头看向他,问道:“丞相何意,他是我的门客,为我办事,有何不可用。” “老夫看他与睿王殿下似乎也走得颇近,小心被他出卖,睿王殿下可比大皇子仁王殿下和二皇子楚王殿下有威望得多啊!。” “这么说来,云沐容确实与司徒熜走的近些,我知道了。这次事情,左和秦不能留了。” “他们俩也该动一动了,左这么多年在边关鱼肉百姓的事也没少干,秦掌握着兵部和楚王可是越走越近,完全不把你这个妹夫放在眼里。” “他妹妹本就是个奸细,只不过被我收了心才会这般老实。” “这回你要如何处置她,她不会坏事吧。” “她被云沐容一掌打成重伤,现在还没醒过来,想碍事也没那个本事。” “云沐容此人确实有些意思。” “先留他一段时日再说。” 穆致远点点头,“左和秦那边,我已安排人明天就会将他们的罪名上书到皇帝陛下那里。” 司徒靇想了想说道:“还有三个人一并处置了吧,吏部侍郎、城防军统领还有礼部尚书。” “这些人你也要动?”穆致远惊奇地问道。 “这几个家伙在这次事件中都是绊脚石,不除不快。” “他们可都是仁王殿下和楚王殿下的直系,你这摆明要向他们宣战,我认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不会给你他们的把柄,你想清楚再和我说吧。” “现在不除还待何时?至少要处置城防军统领,这次信使摆明了是被他弄死的。” “嗯,这个可以考虑一下,其他二人暂时不能动,能除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你先回去吧。” “先除一个是一个吧,那本王先告辞。”说完司徒靇就从暗道出了穆府。 司云阁内,司徒靇慵懒地坐在首位听着下面人汇报他们所俘获的情报。 “报阁主,此次营救任务,我等损失不多,但是另一批人马却损失惨重,据后来我们跟踪才发现,他们是归君馆的人。” “归君馆?” “是的,后来云大人也去了,救了信使负伤被送到了睿王府。”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消息,尤其是那三家的。” “启禀阁主,那三家的把柄我们已经全盘掌握,要不要借此机会发难。”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可以安排人手把吏部侍郎的位置抢过来,起儿做个员外郎太屈才了。” 第二日,按照原计划,左将军和秦大人以及城防军统领通通被弹劾。左将军被押下去的时候还不住叫骂道:“司徒靇,你个小人,你不得好死。” 司徒靇冷笑一声,这时他抬眼看了吏部尚书一眼,随后,吏部尚书出列又上了一本,把吏部侍郎供了出来。要知道吏部归睿王管辖,这自家门里内斗,穆致远倒看不明白了。他疑惑地看向司徒靇,只见司徒靇也满脸疑惑地看向他。 吏部尚书上奏完,司徒熜就出列表态自己会严查此事。 十日后,原本还在办公的穆云起就接到圣旨,这让她很是意外。更意外的是她这个员外郎居然做到头,直接跳级接任吏部侍郎,理由是这次协助秦王查明真相有功。 穆云起满头黑线地接下圣旨,心想这几个皇子看来在背后没少折腾,尤其是司徒靇。 果然,不一会儿,司徒熜和司徒靇一起来到吏部,穆云起还假模假式和两个人请安。司徒靇笑道:“行了,你这眼看就要升任吏部侍郎的人,不请我们吃顿好的?” 穆云起哼笑道:“你们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还要吃什么好的?” “要吃自然是吃你的心意。”司徒熜解释道。 “你把我的心直接吃掉好了。”穆云起脑子都没过就直接说了出来。 司徒靇眯着眼睛说道:“你最近这胆子是肥了,居然敢和睿王这般说话。” 穆云起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欠妥,倒是司徒熜不计较地说道:“云大人心直口快,无伤大雅。今晚我做东,咱们在睿王府小聚,来好好尝尝你皇嫂酿的美酒。”说完拍拍司徒靇的肩膀将他带走。 他们走后,穆云起也思量起自己最近的行为。她与睿王并未相认,但是睿王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对她的态度与之前也是截然不同,致使自己也松懈,似乎又回到那个可以和睿王随便撒娇的时候,那个时候,司徒熜对她的要求真是有求必应,自己对他的态度也是撒娇惯了,不曾想刚才居然不知不觉间又像回到小时候那般同他撒娇耍闹。 于是,她又严正警告自己,晚上的宴席上一定要保持警惕,不可再露马脚。 司徒靇在回去的马车上问道:“皇兄是不是最近和云沐容接触过于频繁,这家伙现在怎么敢和你撒娇玩闹?” 司徒熜笑了笑,似陷入回忆般反问道:“你看她刚才的样子像不像穆云起?” 司徒靇立马警觉起来,眯着眼问道:“皇兄何意?” 司徒熜转头看向司徒靇说道:“你早就知道她回来了,是吧,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去找你不是吗?” 司徒靇转而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三皇兄啊。不错,穆云起是回来了,不过穆家人现在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司徒熜不曾想会有这么一出,眯起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司徒靇向他解释道:“她师父将她送到我身边之后一把火烧掉药谷,并给穆致远送去一块头骨说穆云起已葬身火海。” “竟然有这种事,看来我以后和云大人接触要小心谨慎一些。” 司徒靇正色道:“不错,她师父此举定有深意,所以我们不能打破这个谎言,否则穆云起会有危险。” 司徒熜点点头,“我明白了。” 第二十二章 家宴 穆云起到睿王府时,司徒靇和司徒煈已经到了。意外的是司徒靇把穆云煊带来了,穆云煊看到穆云起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同,带着些雀跃与害羞。 穆云起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头大,她应该找个机会和穆云煊好好谈一谈,这样误会下去肯定要出事。 不一会儿,司徒荇带着一个小姑娘来了。这小姑娘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穆云煊小碎步跑到那女孩儿面前,睿王妃也起身前来迎接。 穆云煊来到那小姑娘身边就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妹今日怎么出来走走?” 睿王妃也走上前来问道:“小芷近来身体可好?” 那小姑娘天真可爱的样子答道:“有荇哥哥照顾我,好多了。” 穆云煊和睿王妃一人拉着一只手将她带过来,那姑娘和司徒熜、司徒靇还有司徒煈一一见礼。来到穆云起面前竟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司徒熜介绍道:“这位公子就是今日的主角吏部侍郎云沐容云大人,沐容兄,这位是穆家的小妹穆云芷,在穆家云字辈的女孩儿中排行老三,今年才双六年华。” 穆云起说什么也想不到这位小姑娘是穆家人,比自己小六岁,自然是不认识的。只见穆云起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位小妹,穆家的女孩儿果然各个出挑,穆云煊方才双七年华就已出落得美艳大方,楚楚动人。这小妹才双六年华就已如此可爱俏丽,不逊穆云煊分毫。 穆云煊看着穆云起如此直接地看着穆云芷出神,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但是看他表情又不似多么痴迷,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倒也心安了些。 还是司徒煈推了他一把说道:“云大人就不要多想了,穆云芷将来要做司徒荇的王妃。” 穆云起回过神来,白了司徒煈一眼说道:“荇皇子可比你稳重多了。” “嘿,云沐容,你真是越来越放肆。” 司徒煈还待要说什么,司徒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一看是司徒靇,反倒惊出一身冷汗,司徒靇从他身旁走过,来到穆云起身边和他一起入席。 司徒煈在他们身后努着鼻子说道:“那小子都是你惯的。” 几个人就坐后,司徒熜举杯说道:“今日本王做东庆贺云大人右迁,在座不是外人,都是皇子之中相处甚欢的几位,所以云大人不必顾虑。” 穆云起举起酒杯示意道:“睿王殿下严重了,微臣有幸能得殿下青睐,不敢多想。在此也谢过诸位能为微臣庆功。” 说着大家都举起酒杯客套一番喝下杯中酒,穆云芷也端起酒杯却被司徒荇阻止道:“小芷,你还小,再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这时,穆云起放下酒杯问道:“小芷姑娘可是身子不好,我看她皮肤过于白皙,不似正常之色。” 这时司徒煈讽刺道:“你又厉害了,这你也能看出来?” 司徒靇这时也放下酒杯说道:“他曾经给我解过毒,医术应该说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 这时,司徒荇不免抬头看向穆云起问道:“云大人竟如此厉害?小芷的病我已钻研多年仍找不到根治之法,不知云大人可有办法?” 这时,穆云芷拉了拉司徒荇的衣襟低声说道:“荇哥哥,我只要你为我治病,我不要其他人为我治病。” 这时司徒荇才反应过来,对着穆云起说道:“云大人抱歉,小芷曾立誓谁要是能治好她的病便嫁给谁为妻,所以刚才我冒昧了。” 穆云起不曾想过还有这么一出,只是自己也不会娶她,这个小妹病得不轻,她看着也有些着急,于是说道:“治病要紧,婚姻讲求缘分,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所以小芷姑娘还是让在下看一看的好。” 穆云起顿了顿,接着说道:“更何况,在下无心娶妻,定不会因为治病误了小姐终生。” 穆云芷不知如何作答,她不想违背誓言,于是抬头看向司徒荇。司徒荇听了穆云起的话知道他不会和自己争抢穆云芷,便冲着穆云芷点点头。 穆云芷见他同意,才对着穆云起说道:“那有劳云大人。” 穆云起起身来到穆云芷身边,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穆云起才抬起手来,眉头紧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司徒荇担心地问道:“云大人可有治病之法。” 穆云起喝下杯中之酒,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陈疾,难治。” 司徒煈笑道:“当然难治了,要不八弟早就治好了,这还用你说?你就说说能不能治好。” “能治,只是过程艰难漫长。小芷姑娘这是胎里带来的病,不易治,小生也只能尽力一试。” 司徒荇不免激动地说道:“你有办法?” 穆云起点点头说道:“回头在下再教与殿下。” 一桌子的人听到穆云起能治好穆云芷的病都特别高兴。 司徒煈眉飞色舞地端着酒杯来到穆云起跟前说道:“你若真能治好穆云芷的病,将来我定对你马首是瞻,你看如何?” 穆云起抿着嘴笑了笑说道:“那在下可不敢,只要殿下不事事针对在下,在下就知足了。” 司徒煈笑着挠了挠头说道:“那好说,喝酒。”,说完就和穆云起碰杯喝了一杯。 司徒煈刚回到座位上坐下,穆云煊起身举杯说道:“云大人若能治好小妹的病,妾身在此先替穆家人谢过云大人。” 穆云起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杯中酒,然后说道:“侧妃娘娘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本是医者本分。” 司徒靇这时接道:“今日是云大人升迁喜宴,怎么变成答谢宴。先都不用着急谢她,等她把小芷治好了再谢不迟。来,云大人,本王就祝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穆云起连喝两杯,此时已经微醺,看着司徒靇还敬自己酒,有些头晕地皱着眉头看向他,司徒靇见她的样子是有些多了,自己刚才考虑欠佳才举杯敬酒,此时也有些后悔。 穆云起也不能不给他面子,硬着头皮连着喝下第三杯。 刚喝完,司徒荇又起身,这时,司徒熜发话道:“云大人先吃着菜食,不要光喝酒。” 他一句话,司徒荇只好坐回座位。 这时,睿王妃说道:“大家别光顾着喝酒,尝尝这菜,这里面本宫和秦王侧妃一人做了一道,看你们谁能尝得出来。” “这个游戏有意思,猜错的罚酒。”司徒煈提议道,结果招来司徒靇和司徒熜两道白眼。 穆云起不怕死地说道:“好,就这么来。” 司徒靇和司徒熜互看一眼,穆云起这是喝多了。 既然是司徒煈提议就由司徒煈先猜,司徒煈尝了所有菜,然后指出其中一道说道:这个鸡是皇嫂做的,那个鱼是秦王侧妃做的。怎么样,我说得对吗?” 睿王妃和穆云煊一起摇摇头,司徒煈悻悻地喝了两杯酒,然后指着司徒荇说道:“老八,你来猜。” 司徒荇白了他一眼,举箸尝了一遍,又放下筷子倒了两杯酒喝了,然后才说道:“我一个也猜不出来。” 司徒熜直接夹了一口八宝团子说道:“这是本王夫人做的,秦王侧妃做的本王猜不出来。”,然后举杯喝了一杯酒,看向司徒靇。 司徒靇也直接喝了一杯,说道:“本王也猜不出来。” 这时穆云起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飞龙汤说道:“侧妃娘娘这汤做得倒是原汁原味。” 穆云起不可置信地看向穆云起,心里想着“果然只有云沐容懂我”。 司徒靇眯着眼睛看向穆云起,生怕他再说出别的,只见她不停地喝着汤,眼圈红红的却未掉下一滴眼泪。 穆云芷见她喝完也喝了一口,谁知差点儿吐出来道:“家姐,这汤什么味道,这般难喝。” 几人诧异地看向穆云起,此时她人已经喝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几人无奈,叫下人扶她下去休息。 酒足饭饱之后,司徒靇被司徒熜留了下来,两个人在花园的凉亭里下起了围棋。。 “让穆云起顶替吏部侍郎是我的主意,恐怕云起以后在穆家人眼里就是敌人了。”司徒熜说道。 “那她也是本王的敌人。”司徒靇想着司徒熜的布局说道。 司徒熜点点头,“让云起来对付穆家人也难为她了。” 司徒靇笑笑,放下一子说道:“有何为难,穆家人何时把她当做过自己人。” 司徒熜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似在想着棋路,实则他心里在想,“为何穆家人包括穆致远如此不待见穆云起,仅仅因为她是女儿身吗?”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抬眼看向司徒靇,他也同样陷入沉思,不过很快他就回神说道:“皇兄这步棋走得妙,我输了。” 说完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再研究一下你的棋,下次我定能赢你。” 司徒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这时,睿王妃给他披上披风,然后看向棋盘,“咦,他不是赢了嘛,怎么说输了?” 司徒熜搂着她向寝居走去,“他从未输过。” 第二十三章 病因 穆云起在司徒靇的马车上已经醒酒,问道:“穆云煊呢?你怎么不陪她?” 司徒靇好笑道:“已经让司徒煈送她回去了,怎么,吃醋了?” 穆云起摇摇头,但始终没有看他。 司徒靇看着她端坐的样子问道:“你怎知那汤是穆云煊所做。” 穆云起这才转头看向他说道:“那汤是我祖父爱喝的汤,也是我父亲和我爱喝的,母亲做来最香,因为她当年和师父游历四方之时知道哪里才能找到最好的食材。母亲也是凭着这个汤才走进穆家。” 穆云起躺下来将头枕在司徒靇的腿上说道:“穆云煊的汤只有其形,没有其味,只能说是东施效颦的败笔。” 司徒靇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一会儿我要去穆家见穆致远。” 穆云起没有起身,而是在他腿上蹭了蹭寻个舒服的姿势说道:“以后我将与你陌路,与穆家对立。” “你懂得就好。” 穆致远的书房里,“看来云沐容已经投靠睿王,你还要留着他吗?”,穆致远坐在桌子后面问道。 “现在有睿王为他撑腰,想动他绝非易事。”司徒靇毕恭毕敬地说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秦王殿下可要用些心思才好。”穆致远指挥道。 “本王明白。” 司云阁内,“安排好人手时刻保护好秦王妃的安全。”司徒靇下着命令。 等他再回到秦王府时已过子夜,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幽谷居,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在想和司徒熜一样的问题,“为何穆家如此不待见穆云起。” 穆云芷的病让穆云起很是疑惑,是什么样的母亲可以给自己的孩子带来这么大的病痛,这病想要痊愈是不可能的,只能养生续命。 穆云煊正在院中抚琴,侍女拿过来一封信,她读完信后兴奋得不得了。可因着之前被害入天牢的事情,近来殿下下令谁都不得出王府,她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去请示,因为能见云木香一面太难了。 司徒靇看了穆云煊拿过来的信后点点头说:“去吧。” 穆云煊没想到司徒靇会这般爽快,千恩万谢地出门去了。 到了归君馆,穆云起早已等在暖阁,穆云煊远远地一望见她就向燕子一般奔了过来。 一进门就跑到穆云起跟前握着她的手道:“姐姐怎会想着要见我?” “唉,我是受兄长所托,来询问穆云芷穆小姐的病因。” 穆云煊略有些没落地说道:“为什么他不能直接来问我呢?” 穆云起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说道:“穆小姐,你已是秦王侧妃,如何能惦记其他男人?” 穆云煊抚开她的手说道:“秦王并非我意中人,而且他心里眼里也没有我的位置,他的心里只有堂姐穆云起,虽然她已过世。” 随后转过身来说道:“爷爷答应过我,如果我在秦王府不快乐,如果我有了意中人,他可以想办法如我所愿。” “这就是你宁愿委屈自己接受那样的婚礼的原因,是吗?” “是的,从那场犹如葬礼的婚礼开始,我和秦王殿下就注定不会善终。” “那你是否尝试过努力争取一下呢,也许秦王真的会对你另眼相看?” 穆云煊转身看向窗外,“我又何曾没有努力过,只是我仍是无法走进他心里的人,可是当我遇见云大人和姐姐你,我知道,我无需在秦王身上努力,因为我根本就不曾欢喜于他,能让我开心,能让我看着心里舒坦的只有云大人。” “可是兄长他曾立誓不娶亲的,你又当如何?” “几日前在睿王府他说过,可我不甘心,他是我第一个真心实意喜欢的人,我不信打动不了他的心,难道他是铁石心肠不成?” 穆云起摇摇头,看着穆云煊如何坚定,她有些无奈也有些心安,无奈与她对云沐容情根深重,心安与她能如此聪慧看透司徒靇并非良人,要如何才能让她放手她已经不知道了,想起叫她来的目的,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穆云芷穆小姐的病,兄长说她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你可知道原因?” 穆云煊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话题中抽回心思,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她母亲是我五婶娘,五叔是叔伯中排行最小的,却先于三叔、四叔成家,所以穆云芷比我只小两岁。她母亲和五叔确实是情投意合,但是刚嫁过来不久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被爷爷关了起来,不许她再出家门,从此据说五婶娘的身体就不好了,好不容易生下云芷,却在她三岁时就过世了,五叔这么多年再也未娶,只守着云芷过日子,所以全家上下都特别心疼云芷,再加上她自幼身体不好,所以就连爷爷也从来不敢说她半句不是。” 穆云起听着心中酸涩,这个家里最值得同情的应该是自己吧。穆云起也就在心里想想,“那你五婶娘应该抑郁而终,情思郁结最伤心脾,肝气阻逆,此时生孕,孩儿先天心脾气虚,肝经不畅,能够生的如此健全已属不易,想要续命恐怕要费些功夫。” “续命,仅能续命,可那日云大人明明说可以治愈的。” 穆云起笑笑说道:“他那点儿医术也敢拿出来卖弄,治愈?他以为他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不成。” 穆云煊听后再次如坠冰窟,那日他们是何等欢喜,以为穆云芷就此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嫁人生子,如今却只能苟延残喘地续命。 一串珍珠般的泪水从穆云煊俏丽的脸庞划过,穆云煊已经没有知觉,更不知抚泪,穆云起抬起手来抚掉她脸上的泪珠说道:“还有一事便是心气,如果穆云芷有些希望自己能好的心气也许还能多撑几年,所以你应该明白,今日我们的交谈到此为止,可好?” 穆云煊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今日的话我会烂在肚子里。” “好,我们出去走走可好?”穆云起说道。 穆云煊看着她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初见 第二十五章 矛盾 穆云煊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画卷,认真地欣赏起来,已忘记时间,直到司徒靇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司徒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床边,胳膊一甩,穆云煊就被甩的跌倒在床上,司徒靇欺身上前,怒着说道:“想离开本王的手掌心,没门。” 说完大手一扯,穆云煊锁骨处的光洁皮肤就袒露出来,那白光一晃,令司徒靇瞬间怔愣住了。 这胸前没有菊花,他眼前浮现出穆云起那带着菊花的胸膛和她那羞红的脸庞,等他再看向眼前的女子,满脸只有恐惧和无助的眼泪。她不是穆云起,也不会有本事想离开就离开,他忽然感觉可笑,穆云起明明说的是放穆云煊走,可是他却认为是她想离开自己。 司徒靇这才起身,将外衣脱下扔给床上的人,自己也坐在床边,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若有中意之人可以和本王说,到时本王会想办法还你自由。” 床上的人吓得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话,只顾着颤抖和流眼泪。 过了许久,穆云煊才缓过神来,这时司徒靇早已经离开,穆云煊看着空空的房间将自己抱得更紧,她今晚是吓坏了。 司徒靇终于回过味来,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得罪了穆云起。可是,他当时真的是生气,想来他是怕有一天她也会要求离开他,他的那句话应该是对她说的。 第二日一下朝,司徒靇就撺掇着要和司徒熜去吏部转一转,司徒熜好笑地说道:“怎么?你又几日没见她了,想成这个样子,还是她不理你了?” 司徒靇不理他,径直走在前面,见他没跟上,回头说道:“三皇兄快些,事情还很多呢。” 司徒熜看他猴急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跟上前去。 临近大考,吏部也是很忙的,为国家选拔人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容不得一丝马虎。 司徒靇和司徒熜走进吏部,见到人都忙得来不及和他们请安,点个头就匆匆走开。 司徒熜回头看向司徒靇说道:“吏部都这么忙了,你确定还要找她。” 司徒靇看着这些人的状态也不确定穆云起会不会见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走,看看去。” 此时,穆云起正在和吏部尚书以及吏部左侍郎讨论这次科举应该注意的事项,见司徒熜和司徒靇进来,马上起身问安后将二位请上上座。 司徒熜问了一下科举的情况,又强调了一些应该注意的地方,吏部尚书大人一一作答。穆云起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两位的问答,而司徒靇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穆云起。穆云起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没理他。 该考察的都差不多了,司徒熜问道:“云大人还有事吗?不如跟我二位出去看看学子们的状态。” 吏部尚书是个聪明人,看出云沐容和睿王关系不简单,自然是放行,穆云起也拱手作揖答道:“臣遵睿王旨意。” 三个人来到茶楼的套间,小二刚倒完茶水,司徒熜就说道:“我去外间看看,你们聊。”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侍卫和楚源出去了,整个雅间就留给了司徒靇和穆云起。 穆云起喝着茶等着司徒靇先开口,司徒靇思忖半天才说道:“我已答应穆云煊若她有中意之人便放她自由,这回你可满意了?” 穆云起没有搭话,而是继续喝茶,司徒靇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般忐忑不安过,他一直盯着穆云起等着她的回答。 喝了一杯茶,穆云起才叹了口气说道:“已经与我没关系了,那是殿下自己的家事。” “穆云起,本王已经退一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穆云起看向他的双眼说道:“敬酒,罚酒我都得吃,我还有得选择吗?这条路从我出生时就被父母选好了,我还有得选择吗?” 司徒靇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没有人逼你非要嫁给我。” “可你逼我,你用我妹妹来逼我许身给你。”穆云起怒瞪着他道。 司徒靇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后悔了是吗?可你也明明说过心悦于我的。”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喜欢没关系,我可以藏在心底,可你给了我希望,又将我的希望扼杀,所以,我后悔了。” 说完,穆云起又猛灌一口茶水,却被呛到了,眼泪也顺着流下来,可她却笑了,笑自己不是不怕死不怕爱嘛,为何此时心里会如此难受。 听到穆云起说她后悔,后悔喜欢上他,司徒靇的心再次被怒火点燃,“既然后悔,那么我们就再也别见了。” 说完就起身,带着楚源走了。 司徒熜进来的时候,穆云起已经擦干眼泪,端坐在那里喝茶,今天她喝了不少茶,一会儿解手又成麻烦事。 司徒熜坐在她对面说道:“阿靇也是倔脾气,你俩这么多年不在一起,慢慢来别着急。” 穆云起摇摇头,“熜哥哥,你知道我回来了,我不是为了和他成亲才回来的,师父让我助他,其实他哪里需要我啊,他自有能力应付自己的困局。” “那你和他?” “随缘吧,世事本就难料” 司徒熜叹了口气,说道:“云起,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和阿靇相处不好嘛,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穆云起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前途是迷茫的,她们这些小蚂蚁还说不定哪天就被这些权势滔天的大人们碾死。 喝过茶,穆云起跟司徒熜说道:“午后我就不去吏部衙门了,在这儿先跟您告个假。” 说完,也不等司徒熜起身,她就起身拱手离开。司徒熜看着她离开,喃喃道:“真是一对冤家。” 第二十六章 看病 第二十七章 认亲 第二十八章 科举 第二十九章 殿试 第三十章 秘密 穆云起驻足书库已不知外间的年月,直到他看到了十三年前一本太医医案,方才觉醒,书中描绘了她父母以及辰妃的病状,“脉象细数而浮,似瘟疫之症,被隔绝,然终不得治,因状似瘟疫,不得留尸首,焚之。” 后面的一页残缺不全,仅留下数字:“熏香,毒,瘟,乌拉”,仅凭这几个字根本猜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穆云起这才想起司徒靇来,赶紧起身将书揣进怀里之后就在各个书架后面寻找他的人影,找了半天,又喊了半天,确定这个人不在这里,她才走出密室。 等她出来才知道,她已经在里面呆了三天三夜,一出来就看到尉迟詹准备好清粥侯在暖阁,“赶紧吃两口吧,接下来有你忙的。” 穆云起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了大事,只是五脏庙不得不祭,她已经在里面呆了三天,什么大事估计此时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听着尉迟詹说道:“宫里出事了,你们回来那天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病重,而且是在德妃娘娘的坤元宫出的事情,你们回来不久秦王殿下就被他的侍卫叫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看来情况不乐观。” 穆云起咽下一口饭说道:“继续说,还有什么内幕没有。” “宫里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德妃娘娘已经被禁足,睿王也被困在宫里,睿王府已封。” “秦王没有消息?” 尉迟詹摇摇头。 “陛下什么病?” “据说是瘟疫,是十三年前的瘟疫。” “瘟疫,毒,熏香,乌拉。”穆云起喃喃自语这几个字。 “香儿,你在说什么?” “乌拉会不会是西域乌拉,楚王母妃就是西域乌拉进贡的美女,然后瘟疫和毒会不会是说瘟疫其实和中毒有关,熏香。” 穆云起似受到启示,“陛下那日在德妃处闻了我制备的熏香,这熏香原本是我娘与辰妃的最爱,我只是想让陛下回忆起辰妃,然后多留在德妃宫中一会儿,那么说熏香是毒的引,当年父母和辰妃不是瘟疫是中毒。” “什么?”尉迟詹听到她的分析跳起来大喊道,“这是十三年前的故伎重演。” “看来楚王此次不只是一箭双雕,他这一箭是大杀四方。” “你派人继续打探消息,务必谨慎,此次楚王肯定志在必得。” 吃完饭,穆云起换了一身女装走出归君馆,不远处楚王的马车上,司徒忠命令道:“给本王盯紧那个女人,必要时格杀勿论。” 穆云起刚走出没多远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她没有声张,而是转向最热闹的大街上,这里人多,动作快些很容易甩掉尾巴。 穆云起钻进一家成衣店,将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说道:“给我一套男装,有后门吗?”,老板连忙点头“有,有”,很快就换了一身男装,贴上胡子,弄了个长长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才从后门溜出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终于甩掉尾巴,确认过之后她便从后门跃进秦王府。 秦王府的后门没有连接内院,内院是个全封闭的布局,穆云起曾嗤笑过司徒靇生怕被戴绿帽子,被司徒靇狠狠地修理了一番,其实他内院中的女人多半都是奸细,他是防着奸细才做这样的布局,这也就不难明白为何当初贾夫人敢那么做,而在司徒靇出事后这些女人又敢落井下石,说爱都是骗鬼的。 穆云起小心地摸索进司徒靇的书房,却看到书房内密室的门开启着,这让她大为疑惑,一是司徒靇从未告诉过她这书房内有密室,二是他怎会如此不谨慎以致密室门大开。 穆云起带着疑惑走到密室门口,细听里面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发现。想了想她还是走了进去,甫一进门,身后的门就关上了,穆云起回头看了眼已经紧闭的门,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看来此门是特意为她敞开的。 果然,当她走到尽头就看到司徒靇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也没有发现她的到来,穆云起在见到他无恙的那一刻忽然有种不可名状的愉悦之感,她冲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他,说道:“靇哥哥,你没事,太好了。” 司徒靇在被她抱住那一刻也是一愣,听到声音才知道是她来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握着她的手转过身来抱住她说道:“我没事,你终于出来了,我特意给你留了门。” 穆云起抬头看向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徒靇笑着说道:“你都带我去你的密室,这里是我的密室,这里有个组织叫做司云阁,是我收集情报和训练暗影的地方。” 穆云起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司徒靇转而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去大厅,这里已经站着不少人等着他们,司徒靇带着她坐到座位上,下面的人都跪了下来,高声喊道:“见过阁主、见过秦王妃。” 穆云起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叫她秦王妃,看来是司徒靇向他们授意的,穆云起转头看向司徒靇,微微一笑,“谢谢你,靇哥哥。” 司徒靇楼的她更紧着,然后向下面说道:“都起来吧,说说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有人上前一步说道:“楚王已经全城封锁,所有官员都在他的监控之中。” 又有人上前说道:“昨日,穆丞相与楚王理论要见陛下,被楚王拒绝,现在丞相大人也被困在府内。” 司徒靇说道:“这我知道。”,转而对穆云起说道:“昨晚我去见过穆丞相,他对目前形势也不乐观。”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说道:“陛下目前转移到姜妃的琼喜宫,琼喜宫内外封锁得特别严密,连其他妃嫔想见陛下一面都见不到。” 司徒靇揉了揉眉心问道:“睿王现在可安好。” 另外一个人上前答道:“睿王目前只是被困宫中,并无异样。” 穆云起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司徒靇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他们收集到的信息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了,我这里有些情况我们单独说吧。”穆云起听完众人汇报上来的信息与尉迟詹告诉她的差不多。 “看来归君馆的情报也很厉害。” 说着司徒靇带着她来到了后间,这里原来是司徒靇休息和看书的地方,是地下的书房兼寝居。 司徒靇将她安顿在床上说道:“你也几日未曾休息了吧,眼底都已淤青,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穆云起躺在床上却一把抓住司徒靇的胳膊说道:“我睡不着,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徒靇坐在床边,听她慢慢说,穆云起掏出怀中的书说道:“这是一本前御医的手案,里面记录了十三年前我父母以及云姨的医案。” 说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艰难地说道:“她们不是瘟疫,她们是中毒,西域乌拉的毒,以香薰为引。” 说完这些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只见司徒靇攥紧拳头,满脸是隐忍的愤怒说道:“姜妃,香薰也是她送给母妃的,母妃一闻就说能安神定性,后来母妃给了华姨一些,华姨也甚是喜欢。” 此时穆云起已泣不成声,司徒靇松开拳头将她抱入怀中,伸手顺着她的背,哭了好久穆云起才安定下来。 “看来这个局姜妃早就为楚王铺垫好了。”两个人来到穆丞相的书房,将事情真相告诉给穆致远,穆致远双眼失神地说道,“当年辰妃甚得隆宠,陛下对秦王殿下也是比其他皇子看中得多,秦王殿下不仅样貌出众,才思也是众皇子所不及,虽然现在楚王和睿王才气颇旺,那也是后天拼命努力的结果,而秦王却生生荒废这么些年。另外,就是辰妃为他订下与老臣长孙女的婚事,此事定是引起众人的嫉妒,若非姜妃出手,想必其他嫔妃也会动手,这就是老臣与陛下都反对这门亲事的一个原因。” 穆云起和司徒靇对望一眼,看来这祸事早已埋下根源。 司徒靇咳了一下说道:“此事已过去多年,为今之计是如何解救父皇,不能让楚王登上皇位,此人做事不择手段,绝非百姓之福。” 穆致远向后深深地靠进椅背,也陷入沉思。 第三十一章 解救 穆云起回到归君馆,尉迟詹已经为她安排十位替身,这些人不看面容,身形都与她极为相似,用来分散楚王人马的注意力。 而她本人早早乔装潜入皇宫,在琼喜宫中皇帝身边只有姜妃一人,连侍女都不让接近,说是怕瘟疫传染,这却给了穆云起机会。 穆云起趁姜妃不备,从房梁上一纵而下一针直中百会穴,姜妃立即晕倒,穆云起单手扶住她免得她倒地发出声响。她将姜妃安顿好,就来到皇帝床前,这时无人,她也不必忌讳,大胆地为皇帝诊断起来,随着细致的观察,她发现病状与书中描述得越来越像。 诊断完病状,她没有急着离开,机会难得,她将姜妃安顿到了皇帝床上之后,便穿上姜妃的衣服,用着姜妃的首饰照着姜妃的样子打扮起自己。 之后她掩住口鼻做哭泣状,按照他们之前侦查的结果寻到姜妃的密室,这密室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这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皇帝赏赐的贡品,有她自己家乡的东西,光是小瓶子就摆了好几抽屉,还有箱子里的稍大些的瓶子,这么多东西里面如何找到毒药让穆云起为难了。 不过她很快找到了那种熏香,这么多年这个东西她还有余货,其实这也不难,这种熏香的主要材料市面上还是可以买到的,尤其是京城这种地方,它的主要作用是药引,如果不中毒单闻这种香薰是没有害处的。 熏香成品附近有几个小瓶子,她打开依次闻了一下,但是药效还是不好辨别,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多盒小药匣,每样取了一点儿,还不至于被发现的程度,然后就回到皇帝和姜妃身边,让姜妃一一尝了药匣里的药,并点上熏香后离开。 果不其然,宫里很快就送出了姜妃娘娘也中瘟疫的消息,尽管楚王全力封锁消息,但是司云阁和归君馆的密探都将消息送了出来。 穆云起回来之后又将自己锁在归君馆的密室里,这次她没有与世隔绝,所有的消息她都要接收到。 就在姜妃中毒的第六日,楚王发难,将秦王抓了起来,理由是他看守京城不利,让贼人有机会闯进皇宫,穆云起听后居然笑了,禁卫军在楚王的手里,如今皇宫出了事却要拿城防军的首领问罪,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徒靇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日,城防军是他的地盘,只要兵符在他手里,楚王轻易不敢动他,可楚王翻遍了秦王府也没有找到兵符,于是,他拿楚源开刀,将楚源严刑拷打之后扔进司徒靇的牢房。 司徒靇见司徒忠如此没有人性,对楚源实施酷刑,心中的隐忍已到极限,现在就等穆云起的消息,希望她能很快想出救治他父皇的办法。 穆云起专研数日仍然想不出解毒的办法,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师父华峰天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这边出事了?” “我怎么会知道,还不是詹儿那小子给我送信我才知道。”华峰天吹着胡子说道。 穆云起看向尉迟詹,尉迟詹冲她撇了下嘴,穆云起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华峰天说道:“师父,想必您也知道了当年我父母和云姨是中毒,而不是得了瘟疫。” “我当然知道,要知道当年是我和骆御医我俩合力才找出真相,只是,还是晚了一步,三个人一个也没救回来。”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穆云起瞪着华峰天问道:“师父当年既然也在,那为何不说出真相,中毒和瘟疫明明就是两回事,他们的死不是天灾而是谋杀。” 华峰天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江湖郎中,更何况骆御医的质疑都无法达圣听,我又能如何?” “既是瘟疫,为何只有他们三个人发病,宫女太监就没有发病的,难道还引不起皇帝的警觉吗?” 华峰天回想当年的情景说道:“一发现他们的脉象酷似瘟疫,他们就被隔离了,辰妃宫内的宫女太监无论是否染病都被坑杀焚尸,所以看可以说瘟疫被很快隔绝,无人再被传染。” 穆云起差点儿没有站稳,“那骆御医既然发现不是瘟疫,那他后来如何?” 华峰天皱紧眉头说道:“他后来也被人追杀,临死前给了我半本残书,让我放进书库里了。” 穆云起从桌子上拿起那本书问道:“可是这本?” 华峰天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穆云起看着手中的书说道:“只是这上面没有记载解毒之法。”,她为这事头疼很久。 “有也没有用,解毒所需的药材不是中原地区所有,而是在西域。” 穆云起不禁皱起眉头,看来又是个死局,接着,华峰天又说道:“你走之前我给你那一堆瓶瓶罐罐呢,里面有一瓶墨绿色的瓶子,是我已经配置好的解此毒的药。要知道当年凶手没有抓到,此次很有可能故伎重演,我也是以备万全。” 穆云起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兴奋得心跳加速,不过尉迟詹却按着她的肩膀说道:“如今局势不妙,不是有了解药就能解局的,你要想好通盘计划才可行动,否则谁也救不了。” 穆云起强压住心中的兴奋,开始坐下来认真思考破局之法。 司徒煈掌管刑部,却眼见着司徒忠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加到左秦两家人头上,而且势头越演越烈,有将司徒靇拖下水的趋势,这让司徒煈很是气愤。 司徒煈本想找司徒忠好好理论一番,实在不行干一仗也能出出气,却被司徒荇拦了下来。 司徒荇不仅把他拦了下来,更把他藏了起来。司徒煈不知道被司徒荇关了多久,直到这日穆云起找来。 “云沐容,怎么我几位皇兄都出事了,你却还安然无恙?” “因为我是穆家的人,司徒忠就是监视我也不敢动我。” “哼,一个外姓人还真把自己当穆家人了。”穆云起也不管他说什么嘛,现在还不是他该知道的时候,她立即说出此行的目的,“左秦两家只要不把秦王拉下水还有活路,所以晋王殿下一定要看紧左秦两家人的口风。对于楚王,我们得另想办法对付,你就不需要和他明着对抗。” “哼,我凭什么听你的?”司徒煈不忿道,他可不喜欢这个不男不女的对他指手画脚。 “因为睿王和秦王都听我的,现在也只有我能救他们。” “哼,能救他们可不只有你,镇国将军之女公孙璇可是四皇兄的爱慕者,此时她正在联络京城周边驻军前来勤王。” 看来为他着急的不只有自己啊,穆云起心里醋着,可面子上仍波澜不惊地说道:“多股力量多分把握,我说的你照做便是,如果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司徒靇会拿你是问的。” 穆云起前脚走。后脚司徒煈就愤愤地说道:“信了你的鬼,三皇兄和四皇兄听你的才怪。” 第三十二章 叛乱 穆云起的一个替身来到丞相府,穆致远看着这个蒙面人说道:“我竟不知道云大人还有这等本事。” “云大人也被监视,就派我等来扰乱楚王视线,现在云大人在安排晋王殿下解救左秦两家人,云大人让在下通知丞相大人解药已成,该行动了。” 穆致远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他可以退下了。 那人刚走,穆致远就眯着眼睛问自己,“云沐容究竟是何人,此人是否可靠?” 穆云起自己来到司徒靇的密室,从她曾经躺过的床下面的暗箱里取出一个小盒,她将小盒揣入怀中就离开了。 穆云起挑了匹快马,径直赶往城防军营。 司徒忠此时正在刑部加紧刑讯,等司徒煈那家伙审讯实在是太慢了,左秦两家人已经有人画押指证秦王正部署谋反。司徒煈看到画押的证据突然感觉脊背发凉,看着左秦两家人很快就被一一定罪,他似乎看到京城里血流成河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云沐容怒不可解要杀他的样子。 穆云起趁着司徒忠不在皇宫坐镇的时机来到城防军营地,火速召集众将领前来开会,众人走进主帅营帐,看到云沐容正在看京城的沙盘图。 穆云起看到众人到齐后,亮出兵符,说道:“秦王被困宫中,将城防军兵符交于下官,下官今日将部署兵力进宫勤王。” 底下人一见兵符,再听完云沐容的吩咐齐声高喝:“是!” 说完,穆云起安排众将领点齐人马,冲进皇宫,穆云起一马当先。临近宫门,守门人一看那么多人冲过来赶紧要关门,穆云起的马前蹄翻飞一脚踢向尚未关闭的宫门,之后几匹马赶上硬将宫门踢开,一众人连马都没下,快速地通过宫门,一路直逼琼喜宫。城楼上的守兵刚反应过来已经被冲上城楼的城防军给控制住了。 几个分队到睿王、秦王被软禁的地方,将他们放了出来,众宫妃也被一一放了出来,都冲进琼喜宫。 琼喜宫的宫人见有人要闯宫,还要拦截,被穆云起拔出身后人的佩剑,一剑斩杀眼前。这一瞬间的动作让她身后的人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吏部侍郎居然手起刀落眼都不眨一下。 穆云起闯进琼喜宫来到皇帝居住的寝宫前时,司徒熜和司徒靇也都赶来了,三个人一起闯了进去,只见姜妃病殃殃的还能起身,皇帝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姜妃要上前阻止他们,却被后面的士兵控制住。与此同时,楚王也接到消息领着禁卫军赶到琼喜宫,穆丞相带着一众官员也赶了过来。此时的琼喜宫可真是热闹非凡,禁卫军和城防军互相对峙,将整个琼喜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穆云起本来已经来到皇帝身边,准备喂他解药,却被司徒忠阻止,“大胆贼人,居然要谋害父皇,给我拿下。” 禁卫军的人一动,城防军的人也跟着动起来,两方势均力敌,司徒忠见此大怒道:“司徒熜、司徒靇,你们要造反吗?” 司徒熜挡在他们前面说道:“到底是谁要造反,软禁亲王和宫妃,置父皇生死于不顾。” 然后,眼神示意穆云起赶紧行动,穆云起收到他的眼神,立马掏出解药医治皇帝。 司徒忠见状,冲上前去喊道:“云沐容,你有几个脑袋敢谋害父皇。” 穆云起没工夫搭理他,将他交给司徒熜和司徒靇来解决,自己专心医治皇帝。司徒忠见她不罢手,便伸手要去抓她,被司徒靇一把拉了下来,司徒熜和司徒靇站在床前,把穆云起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穆云起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去认真为皇帝治疗,不再分心。 司徒忠一看两个人的架势,说道:“众大人看到了,这二人包庇叛徒,若父皇今日有任何散失,这两个人都是弑君者同伙。”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什么,最后,还是穆致远上前一步说道:“楚王不必多虑,云大人医术高明,定能救陛下于生死。” “丞相大人真把云大人当自己家人了,小心养了白眼狼。” 司徒忠这时看着自己的母妃被人押着,极其不悦地推开那些人,却被司徒靇抢先一步控制住姜妃,司徒忠顿时就怒了,拔剑就向司徒靇刺过去。 司徒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运功将剑夺了下来,人也被司徒熜一掌推出去很远,插回剑鞘说道:“父皇面前你也敢舞刀弄剑。” 司徒熜和司徒靇都跑到姜妃那,穆云起面前没有了屏障,司徒忠飞身一掌打向穆云起,这一转变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去救穆云起,只听有人惊骇之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忠这一掌是直冲着穆云起而去,眼见他一掌打在穆云起肩膀上,却被一股巨大的力反弹回来,跌落在地上,顿时一口鲜血充满口腔,被顶了出来吐到地上。 众人无不吃惊,只见穆云起轻蔑地看了地上的司徒忠一眼,毫发无伤,继续给皇帝针灸。 穆致远看到这一幕不禁心惊,这云沐容到底什么来头,不仅机智过人,而且武功不凡。这种人难免不让人害怕,一旦成为敌人,必是劲敌,还好自己及早将他拉拢过来。 过了一炷香多的时间,穆云起才收回银针,起身对众人拱手说道:“陛下的病是因中毒而起,下臣已找到解药给陛下服下,刚才又给陛下施针护住心脉,不久应该就能醒来了。” 这时,姜妃趁众人不注意,小跑来到穆云起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说道:“大人,救救我,我也被陛下传染了瘟疫。” 穆云起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是瘟疫,你最清楚的。” 随后她抬起头来对所有人大声说道:“此毒乃是西域乌拉之毒,用乌拉特有的毒草所制,以熏香为引,使人发病,状似瘟疫。” 司徒忠急了,“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这个,姜妃最清楚不过。”穆云起又转头看向姜妃。 姜妃还死不承认地说道:“这就是会传染的瘟疫,臣妾日夜照料陛下也被传染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是瘟疫吗?” 穆云起突然哼笑一声,“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请众大人随下臣来。” 说着人就率先走了出去,可刚一走到门口,就被外面的士兵拦住了。穆云起运功一抬手臂,拦着她的士兵就被掀翻在地。 她身后的大臣面面相觑,她带着众人走进姜妃的密室,将她那堆瓶瓶罐罐装箱抬了出来。 穆云起将这些东西摆在姜妃面前,姜妃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 穆云起走到姜妃跟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说道:“原本我只是得了十三年前御医医案还不确定,直到……”,她用手捂着嘴唇贴着姜妃耳边小声继续说道:“直到我潜入宫中,将这箱子中的药都给给你试了一遍,然后点上熏香,不久你也得了瘟疫,我就坚信这医案没有问题。” 她虽然说的声音小,但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所以所有人也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司徒忠顿时暴怒道:“云沐容你个小人,快救我母妃。” 穆云起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瞪向司徒忠,让司徒忠打心底不寒而栗。 这时,床上的人醒了,嘶哑着声音说道:“给朕将这个贱人推出去斩了。” 众人一听,皇帝陛下醒了,御医赶紧上前把脉,过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吉人天相,已安然无恙。”,皇帝白了他一眼。 这时,外面有士兵来报,“启禀陛下,宫门外已经被锦城驻军包围。” 所有人包括皇帝的目光都转向司徒忠,锦城是司徒忠的封地,驻军不多但是离皇城的距离却是众皇子封地中最近的,司徒忠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戏该收场了。父皇,只要您让出皇位,本王就撤军。” 司徒靇气愤道:“司徒忠,你的狼子野心终于露出来了。” “那又如何,总比把皇位传给你这个没娘教的野皇子强吧。” “司徒忠你……”司徒靇已经气得不行,被司徒熜拦住,“你想要皇位可以凭本事让父皇信服,主动传位给你,你现在这么做就是谋反。” “哼”,司徒忠奸笑道:“司徒熜你就是个伪君子,现在兵临城下,你们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在这和本王拖延时间是吧。锦城军已经被本王调过来了,想等支援,哈哈,最近的援军恐怕也要五日之后才能赶到吧。” 接着他转向皇帝并向他走过去,穆云起一个箭步赶过去挡在皇帝前面,被司徒忠一剑抵在喉咙上,阴狠地说道:“你可真是的烦人的家伙,本王即位之后定要将你凌迟。” “你是不打算要你母妃的命了是吧。”穆云起云淡风轻地说道。 司徒忠看向他母妃,转而命令道:“快救我母妃。” “那你撤军。”穆云起不依不饶道。 “你找死,快救我母妃。” 这时,皇帝发话道:“你放开云大人,朕这就写传位诏书。” 司徒忠一听,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这时,皇帝向外面喊道:“拿笔墨纸砚来。” 皇帝陛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写下传位诏书,司徒忠越看越兴奋。 当他拿着传位诏书兴奋地走到外面大喊道:“朕是皇帝了。” 一支飞箭直中他的喉咙,随即大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一位一身戎装的女子手拿弓箭带着数千士兵闯了进来。 看到皇帝陛下立马下跪说道:“臣镇国将军之女公孙璇奉秦王殿下之命前来救驾。” 皇帝陛下立马高兴地说道:“好,好,好!” 那女子起身之后看向司徒靇,骄傲地一笑,穆云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司徒靇。 司徒靇本来冲着公孙璇赞许地一笑,但余光瞥到穆云起时,看着她那质问的眼神立马笑不出来,轻咳一声来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第三十三章 营救 第三十四章 进军 第三十五章 丫头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不找你,你都不知道找我的是嘛!” 面对眼前这个就喜欢冲她大吼大叫的家伙,穆云起都听腻了他的教训,从小到大就属二师兄迟木鱼最喜欢教训人,除了大师兄他谁都敢教训,包括师父,包括他爹迟玉天。 穆云起看他又要做长篇大论的样子赶紧制止他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迟木鱼这才想起正事来,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师兄要我转告你不要进入乌拉腹地,乌拉人善毒,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大师兄才不会这么说呢,定是你又怕了,说吧,大师兄到底怎么安排的?” 迟木鱼被她揭穿了也不恼,只是无辜地说道:“乌拉腹地那般凶险我不愿意去不是很正常嘛,为什么非要逼我和你一起去呢。” “因为于毒学非你莫属。”穆云起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当初为什么要学毒学,现在被你们两个利用。”迟木鱼极其无辜地说道。 穆云起捂着嘴偷笑一阵,然后说道:“走吧,二师兄,别忘记带着你的朋友,你可真有本事,轩辕鹤都能被你收了。”,说完意味深长地冲他一笑,迟木鱼的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边境这边天涪国的小镇还算太平,待他们越过边境来到乌拉境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没有多久,人们还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街上难得看到个人影,一见到天涪国的服装顿时都躲了起来,似乎他们是魔鬼一般。 这么一大群人走在荒无人烟的大街上,气氛说不上的诡异,有些胆子大点儿的通过窗户的缝隙偷看他们,待穆云起看过去时,人立马又藏了起来。 穆云起走过去,一脚踢开那家住户的门,这里的人们可不是像天涪国那样住在结实的房屋内,这里的房屋更像是从地里钻出来似的,一半埋在地下,这门一开,人得半蹲着身子才能进去,进去之后就是长长的台阶,走出四五阶之后才能伸直身体。 屋内仅靠半地上的窗户开摄取光亮,因此整体上仍然是昏暗的。穆云起掏出火折子,身后有人递上来火把,点着之后室内瞬间明亮。这时,穆云起才看到房间角落里的炕上蜷缩着两个孩子,男孩儿蓬头垢面怀里搂着扎着简单辫子的小女孩儿。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男孩儿稍长些也不过十岁模样,女孩儿就更小了,看起来还不到七岁的样子,他们在看到穆云起的那一刻脸上充满恐惧。 穆云起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可两个孩子吓得往墙角又缩了缩,穆云起没再向前走,而是用乌拉的语言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男孩子弱弱地说道:“死了。” “怎么死的?” “被穿和你一样衣服的人杀死的。” “有多少人被杀死,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活下来吗?” “我不知道,好像死了很多人,大家都藏起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愿意和我走吗?我会给你们吃的,给你们穿的,好不好?” 这一问两个人又缩了缩,想要争取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穆云起想了想还是退出了房间。 随后她又踢开了几家门,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就在她准备继续踢门的时候,那两个孩子跑了出来,冲她喊道:“我们可以和你走,请不要杀我们。” 穆云起和身边的人说道:“安顿好他们,态度好一点,别吓到他们。” 旁边的人点点头,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后来,她又找到了几个小孩子,看着这个小镇剩下这不到十个孩子,穆云起心里感到一丝悲凉,这是多么残酷的战争可以使一个镇子的人所剩无几。 几个孩子带他们去了一个地方,还未到跟前,远远就闻到了冲天的臭味,穆云起明白了孩子们要带她做什么了。 待他们走到跟前看到一个大坑里横七竖八躺着全是尸体。这就是司徒靇的杰作,她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寒气。她从没有想到过司徒靇会是如此残忍之人,所过之处竟会屠城,一个镇子的人只剩下不到十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会是多么血腥的一场战争,这场战争不仅仅是报仇,这是要灭族,让整个乌拉再没有人的存在。 穆云起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望一望这些失去亲人无家可归的孩子,似乎看到当年的自己,此时此刻她怎么也无法理解司徒靇,甚至在心底对他生出一丝恐惧与厌烦,她爱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尽管她以前也这么认为过他,可是经过左秦一案,她已经看到他内心的宽厚与仁慈,而此时此刻她又看到了他内心的残暴与嗜血。 穆云起命令将大量硫磺洒下去,又弄了一些木材,一把火将这个大坑烧了。然后又派人回边境多购些硫磺回来,这样的大坑前面应该不会少了。几个孩子跪在大火前面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跟在穆云起队伍后面,火光在他们身后疯狂地舔舐着天空,倒映着几个孩子昏暗不明的身影。几个孩子抬起头看向最前面的人,火光背面的黑暗将他们的表情掩盖,只有那嗜血的眼神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进入乌拉境内后,穆云起他们的行进速度大幅度降低了,天一黑他们就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股小队出去巡逻搜集信息,大部分人还是留在营地休息。 就在他们接收那群小孩子的第二天晚上,意外出现了,营地上所有人都大吐不止,包括穆云起也好不到哪里去。出去巡逻的小队也很快回来,他们的状态也很不好。 穆云起一看这是中毒了,这乌拉境内果然了得,刚进来就中招。她赶紧叫来二师兄和酒鬼,这两个人的状态倒还好。迟木鱼一看到穆云起那苍白的脸色就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说凶险吧,你还不信,刚进来就中招,走吧,回去我能救大家伙。” “回去哪里?”穆云起有气无力地说道。 “当然回天涪国。” 穆云起费了好大力气白了他一眼:“胆小鬼。” 迟木鱼立马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骂道:“你个丫头片子,我好心好意为你,你倒说我胆小鬼,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还是救人要紧。 两个人整整忙活了一宿所有人才转危为安,恢复身体的穆云起坐在营帐内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下毒的呢? 这时,已经恢复身体的护卫来报那几个小孩儿都不见了,穆云起激灵一下,“难道是那几个孩子下的毒?” 穆云起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仅十岁大的孩子就开始下毒是什么概念,这让她似乎有些理解司徒靇的做法,但是这也只是猜测,没有抓住那几个孩子就没有理由说是他们干的,于是穆云起带来的人分几个小队去抓那几个孩子。 第三十六章 毒障 几个小孩子纵使再有本事终究还是孩子,很快他们就在树林里被找到了。一群孩子互相拥抱着惊恐地看着一群手持长剑的大人,只见这些人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向他们刺去。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位老妪,喊道:“慢着,老妇有话要说。” 因此,穆云起看到跪下下面的不只一群孩子,还有一位老妪。老妪跪在下面说道:“老妇本不是乌拉人,嫁入乌拉之后便定居于此。乌拉境内多沼泽,多瘴气,因此毒物多,人们为了生存开始研究制毒解毒,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乌拉人从小就学习制毒,我那小孙子从三岁刚明白点儿事的时候他妈妈就要他制毒。气得我大病一场,这些人不懂得因果报应,只想着赚钱害人。我老婆子一辈子只学会了解毒,不会制毒,老头子死了我就被家里人撵了出来,他们说是是个没用的东西,是啊,我老太婆不会制毒,是没用。” 说着老妪抹了抹眼睛,似是在擦眼泪,可那干瘪的眼睛里哪还会流出一滴眼泪。她接着说道:“前不久天涪国打过来,这里的人用毒给天涪的士兵造成了很大损失,听说主将一怒之下杀了镇子上所有的人,只有这几个孩子侥幸活了下来,还有就是我这个被撵出去的老太婆。” 穆云起的猜测得到了老妪的证实,司徒靇绝不是嗜杀成性之人,这里的人也确实是罪大恶极。 听了老妪的解释,穆云起也释然了,最后,她没有将几个孩子带在身边,这些孩子太危险,她将孩子们留给老妪,让他们相依为命地活下去吧,希望老妪能够感化这些孩子。 司徒靇的大军停顿在乌拉的王城之外,这座王城被一层厚厚的毒气包围着,只有王室成员能够随意进出,一般人想要进去手续是很复杂的,所以直接把天涪大军拦截住了。 这将近两个月势如破竹的攻势到这里戛然止住,司徒靇也因没有办法进入王城而焦头烂额。 穆云起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大军驻营地,穆云起拿着皇帝的御赐令牌畅通无阻地进入军营。管事的将领带着她来到司徒靇的议事营帐前,还没等人进去通报就见公孙璇怒气冲冲地从营帐里出来,看到外面有人要进去的意思,怒斥道:“殿下在里面春宵一刻呢,你们也敢进去打扰。” 穆云起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摸不清头脑,和管事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这时,里面的司徒靇发话:“外面什么事,进来。” 两人一听,管事将领掀起帐帘请穆云起进去。谁知进去一看终于明白公孙璇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异族美人正缠在司徒靇身上,伸着舌头舔向司徒靇的脖子。司徒靇万万没想到穆云起会出现,本能地想要推开身上的女人,可是一想到这几日与这个女人周旋,这眼看就要见成效,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所以只能任由身上的女人继续作祟。 穆云起上前与他见礼,至始至终都未抬头看他们一眼,司徒靇看着她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忐忑,嘴上却问道:“护国公大人怎么来了?” 穆云起头也不抬地说道:“臣奉陛下旨意来劝秦王殿下收兵。” 司徒靇一听,这几道旨意自己没搭理居然把穆云起送来了,心中略有些不悦,于是语气凉凉地回道:“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穆云起头都没抬说了声“是”就出去了。管事将领给她们安排好营帐之后,穆云起就去找了公孙璇。 不巧却碰到刚才那个女人,她在穆云起身前转了一圈说道:“天涪果然是出美男子,秦王已经够帅气的了,这又来了位这么妖魅的男人,真不知道你们天涪还有多少像你这般的美男子。”,说着就勾起她的食指划向穆云起的假喉结,穆云起本能地想要咽口口水,可害怕被她看出端倪,一口口水强行含在嘴里,她向后退了一步,拱手作揖之后径直离开。 那女人望着穆云起的背影“哼”了一声也走开了。 穆云起找到公孙璇,看着她在马厩前生气地撕着草,便轻咳一声唤起对方的注意。 公孙璇一回头见是她,忙作揖道:“见过护国公。” 穆云起抬手示意她免礼,然后问道:“刚才我来时见你生气地从秦王营帐中冲出来,可是遇见什么事情?” 公孙璇本就是个单纯的姑娘,加上自小长在军营,也是个粗枝大叶的性格,此时听穆云起这么一问更加委屈地说道:“就是那个女人。”,说着向穆云起后面指了指,穆云起回头,哪里有那个女人的身影,这才明白她就是随便一指。只听她继续说道:“那女人本是乌拉王室的一位公主,被我们抓住做了俘虏。哪知这个女人狐媚功夫这般厉害,来不到半日就把秦王殿下拿下了,两个人整日里在营帐里亲亲我我的。那女人还特别坏,竟干些挑拨离间的事情,我看不过去找她理论,她居然假意摔倒还说是我干的,更令人气愤的是殿下居然信了她的鬼话,叫我以后不许再靠近她。” 穆云起听得有些憋不住笑,这丫头看样子也是喜欢司徒靇,只是一直没有表达的机会,这次偷偷跟了过来,却被这个程咬金给夺去了关注的目光。 穆云起知道了这里面的恩怨,于是又问道:“为什么大军停到这里不动了?” 公孙璇看着这位护国公大人,心中也是有几分惧意的,于是收起了她的小情绪认真地回答道:“此处王城外有一层厚厚的毒气包围住王城,我们始终找不出破解之法,所以只能耗在这里想办法。” “那位公主可是从王城内走出来的?” 公孙璇点点头,穆云起这就明了了几分,但她又问道:“为何不抓起她严刑逼供?” 说到这儿,公孙璇终于找到了共鸣,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又泄气地说道:“可是殿下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被那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的,处处向着她说话。” 穆云起轻笑一声,说道:“好了,殿下自有他的打算。”,说完人就转身离开了,公孙璇看着他的背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看都应该和自己一个立场,对殿下的行为不耻才对,可此刻看他云淡风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一样,“这些大人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云起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司徒靇堵在角落里,司徒靇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深明亮,穆云起看着微微一笑,说道:“靇哥哥我想你了。” 司徒靇没有笑,表情更加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穆云起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嘴里喃喃道:“你既知道危险又为何深入腹地,你在为我着想的同时可曾想过我也担心你的安危。” 司徒靇没再说什么,只有爱了才知道那份牵肠挂肚,他知道她没有错,自己又何尝不想她在身边陪着自己,如今她来了,心中的那份欣喜是远远大于担忧的,此时此刻他多想拥她入怀,可是他还是克制了,语气强硬地说道:“不许影响我办事。” 穆云起笑笑道:“我明白。” 司徒靇这才有了笑容,“算你聪明。” 第三十七章 联姻 第三十八章 攻城 第三十九章 流放 第四十章 把酒 第四十一章 拒绝 第二日一早,司徒熜带着司徒煈和司徒荇就来了,这几个人是平时走得比较近的皇子,楚王司徒忠已陨,仁王司徒霦速来和司徒靇不走动。 三个人来到正厅时,司徒靇和穆云起已经等在那里。司徒煈一见到穆云起就皮痒地问道:“云大人是来得早,还是昨晚压根就没回去啊?” 司徒熜听他这么问咳了一声,穆云起被说得红了脸,司徒靇狠狠地瞪了司徒煈一眼,司徒煈这才收起他的好奇心。 司徒熜作为兄长先开口说道:“阿靇,此次西行路途遥远,你可做好了准备,有什么需要为兄帮你做的尽管说出来。” 司徒靇对司徒熜拱拱手说道:“谢三皇兄,只需要一事要三皇兄帮忙。” 司徒熜示意他说,他看了眼穆云起,说道:“云大人是从我府上出去的,如若我离京,他就没了靠山,还请三皇兄多加照拂。” 司徒煈这个单细胞立马接道:“她不是还有穆家做靠山嘛,而且她都位居护国公了,谁还敢欺负她啊!” 司徒靇现在都懒得搭理他,还是司徒熜解释道:“穆家只是个名义,真有什么事情,那点儿关系很容易撇清,护国公也不过是个头衔,还不是父皇说得算,你就别在这瞎起哄了。阿靇,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会替你办好。” 司徒靇点点头,又看向穆云起,他还是始终放心不下独自留在京城的穆云起,那也是他唯一的牵挂。 这时,司徒荇问道:“四皇兄,听说你要散尽这内院的夫人,那侧妃呢?” 司徒靇看着他说道:“别人可以走,她不行,她要等丞相安排,你告诉穆云芷叫她好好养身体,不该操心的就少操心。” 司徒荇低下头应“是”。 安排好穆云起,司徒靇似乎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这一晚,司徒靇又把穆云起留下来,带着穆云起来到他的书房,示意给她如何进入密室,密室里还有一道门是去穆丞相书房的路,司徒靇都一一向穆云起交代清楚。 穆云起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又变,“靇哥哥,你这是把后背都交给我了吗?” 司徒靇笑了笑,握紧她的手说道:“我把自己整个都交给你了,无论前胸后背。” 穆云起也笑着回应,“好,我就替你看好你的前胸后背。” 司徒靇又带着她与司云阁的所有人见面,当他俩落座之后,司徒靇居然取下她的发冠,看着她女态尽显。 穆云起虽疑惑,但也明白他的意思,只听他对下面的人说道:“本王离京之后,一切调遣都听从云沐容云大人的,明白吗?” “明白”,底下回响起嘹亮的应声。 “云大人是女人,是本王的王妃,这个你们都清楚,也要保护好这个秘密,明白吗?” “明白” “好了,散了吧。” 司徒靇接着又带她来到了一个收藏室,里面有各种兵器,“选个顺手的,送给你防身。” 穆云起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靇哥哥,你告诉我,你为我做这么多,你还会回来的不是吗?你要我等你,让我为你守着家业等你,是吗?” 司徒靇回抱住她说道:“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我有,……”,司徒靇用自己的双唇堵住她的嘴,一吻过后,穆云起想说什么也都忘记了。她挑了一把匕首,隐藏起来很方便。 之后,司徒靇又带她来到他的地下书库,这个书库可真是包罗万象,各个国家的书都有,各种文字的书籍,让穆云起看得眼花缭乱,“靇哥哥这些字你认识。” 司徒靇笑着摇头,“有小一部分我已经命人翻译过来,有译本在旁边,大部分的只是收藏,等待机会解读。” 这一次,穆云起真的从心底敬佩起司徒靇,看来这些年他真的一直在打磨自己,这样的人是一个国家所需要的,但这真是穆家想要的吗?她有时候想不明白穆致远到底要什么。 司徒靇最后走到一个书架前,从一个小木盒里将昨晚的锦盒取了出来,放到穆云起手中说道:“乌拉已亡,这国玺已无用,给了果儿就成了他的催命符,我走后你帮我将它毁掉,以免有人借此生事。” 穆云起接过来看了看,昨晚自己不敢接,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东西,今日他便替自己做了决定,那么她就要好好想想如何能毁个彻底。 穆云起走后,司徒靇散尽家财将整个王府清空,最后只留下穆云煊为他守着这个王府。穆云煊知道只有自己无法离开之后真是心如死灰,一个人枯坐在自己的院落里,下人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直到她收到云木香的邀约。 穆云煊走进暖阁时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看到云木香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无助多委屈。冲过去,一把抱住云木香就是大哭,“云姐姐,云大人不要我,殿下不肯放我,我怎么办啊?” “哥哥是不会娶亲的,这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殿下那不放手不是因为他不想放,一切还要听你爷爷的,你明白吗?” “这些是云大人告诉你的吗?” 云木香点点头,“是哥哥告诉我你的情况不太好,让我劝劝你。” “那他是不是还关心我?”穆云起仍抱有一丝希望。 “他只是为人臣子罢了,你不要多想。” 穆云煊暗淡了神色,又和云木香说了一些话,但始终提不起精神。 与云木香分别后就像一只幽魂一般在大街上飘着。 萧书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街上再次与穆云煊相遇,自留京以来他始终没有机会登秦王府的大门,也没有机会再见穆云煊,此时能够见到令他喜出望外。 但走到跟前却发现穆云煊的状态不对,他拦住穆云煊皱着眉头问道:“穆小姐可是有心事,如此魂不守舍的,可否要在下送穆小姐回王府。” 穆云煊抬眼看了他半天才想起他是谁,说道:“是萧大人啊,哦,我没事,可以自己回家。” 说完就绕过萧书缘依旧魂不守舍地往前走,萧书缘看着她前进的方向,赶紧又拦住她说道:“穆小姐,秦王府在你身后的方向,您确定能自己回家。” 穆云煊听了他的话,转头向后面看去,喃喃地说道:“那里不是我的家,我想去护国公府。” 萧书缘转头看向她前进的方向,前面不远处就能看到护国公府门口的大狮子,萧书缘说道:“穆小姐神色不渝,在下陪您去吧,待您想回家,在下再送您回秦王府。” 穆云煊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的,向前迈着步子继续走,萧书缘赶紧在身后跟上。 到了护国公府才知道云沐容不在府内,早就出门去了,还没回来。穆云煊也不走,就在府门前站着,说就这么站着等他回来,萧书缘也劝不动她,只能陪着她。 穆云起换了男装从归君馆出来,远远就看到穆云煊站在门口,他叹了口气,这姑娘怎会这般痴情,话都到这个份上还执迷不悟。 他把两个人都请进了府,穆云煊坐在下首也不喝茶,就直勾勾地盯着穆云起看,似乎这样就能把他看得回心转意。 萧书缘看着穆云煊对云沐容这般痴情,心中也有几分酸涩,于是开口说道:“云大人看在穆小姐如此痴情的份上可否考虑一二。” 云沐容看了看萧书缘问道:“你可喜欢穆小姐,或者说秦王侧妃,就算秦王还她自由,你又是否敢娶?” 萧书缘看云沐容如此不把穆云煊当回事儿,急着说道:“大人,在下是在问您。” “很简单,我不敢,我是从秦王府出来的人,还靠着秦王庇护,虽然现在秦王倒了,但是以他的能力说不定哪日东山再起,所以我不敢得罪。” “大人,人心都是肉长的,穆小姐对您一片痴心,难道您一点儿都不感动,非要这般利益熏心吗?” “抱歉,我对穆小姐没有感情,感动当不了饭吃,我需要自保。”,她又转头看向穆云煊,问道:“秦王侧妃,您可明白了,莫要再纠缠在下,您爷爷为此都给咱们定了兄妹名分,怎么着也不能**不是。” 穆云煊经他这么一说算是看得明白了,云沐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哪怕一丁点儿的机会,她也该死心了。于是,她起身说道:“妾身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云大人。”,说完便抹着眼泪跑出护国公府。 穆云起话说得漂亮,但是看到穆云煊伤心的样子,心里还是一揪一揪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妹妹啊,错就错在她爱上了自己的姐姐。 第四十二章 送行 第四十三章 曼城 第四十四章 拦路 第四十五章 刺客 第四十六章 醒来 穆云起自从住进睿王府,一直都是司徒熜亲自照顾,从不假手于人,甚至连侍女都不用。 穆云起因着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宫中的御医,也用了很多上好的药材,仍然不见起色。 住进睿王府的第三日,司徒熜正在为穆云起的伤势着急着,就听侍从禀告说有人找云沐容。 司徒熜没有想到归君馆的当家人会找到睿王府来,尉迟詹见到司徒熜恭敬地行礼道:“听说云大人受重伤在睿王府养病,小人平时里与云大人有些私交,不知可否探一探云大人病得如何?” “你与护国公有私交?你可会治病?”司徒熜自然知道他们私交不浅。 “小人自然不会,但是云大人的师父医神华峰天会。” 司徒熜一听“噌”地站了起来问道:“你能找到华峰天?” 那人笑着拱手说道:“能”。 “快请!”司徒熜终于看到了希望。 华峰天把着穆云起的脉好久才松开,摇着头一副很难治的样子,让司徒熜的心里“咯噔”一下,穆云起可不能有事,否则他如何向司徒靇交代。 看到华峰天起身,司徒熜连忙走上前去问道:“医神可有把握救她?” 华峰天继续摇头道:“这丫头幸好有内功护体,要不早就没命了。”然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抬头看向司徒熜,见司徒熜没什么意外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然后继续说道:“要救她也不难,只是老夫身上的药不够了,只能维持两日,你知道她的药在哪里吗?她那里应该还有些,能多支撑几日。” 司徒熜自然是不知道,他想司徒靇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可此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上国公府去翻了。 司徒熜的侍卫薛城带着尉迟詹拿着睿王的令牌和云沐容的信物跑进国公府里一顿翻找,最后不负众望地找到了一个药箱,里面各种瓶瓶罐罐都搬到了睿王府。 华峰天挨瓶寻找也没找到他要找的药,于是问那两个办差的,“你们翻的时候看到红色瓶子的药没。” 尉迟詹摇摇头,“翻遍了只有这一箱子,都搬来了。” 说到红瓶子,司徒熜想了起来,“司徒靇走的时候本王看到云大人送了他一个红瓶子,还说只剩这一瓶,另一瓶好像被司徒靇摔碎了。” 华峰天一听气得咬牙顿足地骂道:“小兔崽子,那是多么珍贵的药啊,居然摔了,起儿现在起死回生都要靠它啊,真是个,真是个……”,华老头儿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好。 气够了还得想办法多配制些存着,“这药倒是不难配,想来皇家什么药石都不缺,老夫就开个方子,殿下帮我把药寻来,就是这制作的功夫比较麻烦,还请殿下多给老夫配几个可靠的帮手。” 司徒熜一一应下,只要能救穆云起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司徒靇那边本来三五日就能收到穆云起的一封来信,可一晃十日过去也未收到她只言片语,心中隐隐不安,直到司云阁送来穆云起遇刺的消息,那一刻司徒靇从来没有过心口如此疼痛,痛得他都直不起身来,他就知道留下她一人在京城终是不妥,可他现在无召不得入京,只能寄希望于司徒熜,于是他直接写信给司徒熜叫他每日送来穆云起的消息。 华峰天带着几个伙计忙活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制出一小瓶丹药,只够穆云起吃两日。司徒熜着急了,这么多名贵药材只能维持穆云起两日的用药,即使是宫里也供给不上。 那老头似乎不急,果然归君馆不几日又送来了大批的药材,司徒熜不禁感叹这些江湖力量的强大。 穆云起终于在用药后的第十二天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华峰天吹胡子瞪眼地朝她骂道:“你还有脸醒过来,你说说你是不是疏于老夫的教导才会弄得自己如此虚弱,一个小伤就能躺这么久。” 穆云起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躺得僵硬的身体说道:“我用了百剑穿心。” 华峰天一听更是气得冒烟,“什么,百剑穿心,你不要命了,那种招式你也好用,天自涯你个老混蛋,别以为出去逍遥老夫就抓不到你,等老夫抓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华峰天骂完了,对着床上的人“哼”了一声就出去了。穆云起看着老顽童一样的师父摇摇头。 归君馆只是天自涯安置情人的地方,顺便帮他收集些情报做些事情,他真实身份是名剑山庄的传人,那里自古出好剑,传世逾千年,包括司徒靇、司徒熜这些皇室中人几乎都有一把名剑山庄的上等剑。但是名剑山庄真正厉害的不是剑,而是剑术,最上层的剑术为百剑穿心,只有练成这套功法才有资格竞选庄主,所以历代庄主的年岁都不小。只有天自涯年仅二十就练成百剑穿心,成为最年轻的庄主,年轻气盛的他却被爱情所俘虏,弃山庄于不顾游历四方追逐爱人的脚步,成为名剑山庄的耻辱。天自涯直到知天命之年才得以与爱人重逢,可是爱人却已病入膏肓,幸好此时遇见穆云起,穆云起花费将近两年的时间才令她起死回生,天自涯为报她大恩传给她二十年功力,同时也把百剑穿心传给她。 穆云起想想自己虽然身世坎坷却也际遇不凡,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只是这百剑穿心之术不仅需要强大的内力推动,而且使用一次对自身伤害也很大,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正是这剑术的完美体现,所以华峰天才会如此生气。 因着躺的太久,所以起身走起路来还是费力,刚走到门口就走不动了,靠在门框上喘着粗气。 司徒熜听说她醒来,高兴地跑过来,看她身子虚着,边扶着她边责怪道:“怎么刚醒来就起身了,先歇歇,你这般不知道照顾自己我怎么和阿靇交代。” 穆云起看了看他担心的样子,虚弱地笑着说道:“熜哥哥何时这般怕他?” 司徒熜瞪了她一眼,“这不是怕好嘛,只是没法和他交代,我是食言而肥。”,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也是喜欢穆云起的,是真正地担心她,可他无法说出口。 司徒熜将她扶回床上坐好,吩咐下人送来粥食。穆云起竟意外司徒熜会对她这般好,亲自喂她吃饭,害怕粥热,每一口都认真吹凉才送到她嘴边。 穆云起看着他认真喂粥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丝了然,只是她如今心和身都已经给了司徒靇自然不会给司徒熜任何回应,只能暗下决定等伤势好了之后还是少见司徒熜为妙。 司徒靇收到穆云起醒来的消息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此时他人已经深入乌拉王城。他犹记得临行前父皇给他总兵虎符时说的,“此次明着罚你,是让有心之人放下戒心,乌拉虽然送去一批文官来治理,但蛮荒之地还需要武力占上风,所以这总兵虎符也代表着你对西域六城驻军以及乌拉的统领权力,明白吗?乌拉那凭空消失的五万大军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朕无法安眠。” 他沿着乌拉王城已经走了一圈又一圈,这里的毒障已经被迟木鱼解了。整个王城现在远远望去一目了然,不再是迷雾中的海市蜃楼。 他试着寻找大军撤退留下的踪迹,毕竟那么多人走过的路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至少这些人得吃饭吧。 迟木鱼跟着他一路探寻却让他发现了很多宝贝,这地方毒草横行,但是毒草相伴必有解毒之物,可是让迟木鱼大开眼界,他如今已经爱上这个地方,十头牛都拉不走他。 第四十七章 运气 第四十八章 天机 护国公在秦王府遇刺一事震惊朝野,皇帝下令城防军配合京师衙门务必查清刺客的来源,以免再伤及朝廷官员以及家眷。 衙门在明面上查,睿王却在背地里查,他驯养的暗卫近日来向他禀报已经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穆云起趁着养病偷偷拿着天机令去了天脊山,天脊山下早已有人等候,穆云起一到山下,就有个孩童模样的大人前来接引,穆云起疑惑地问道:“你怎知我今日会来?” 那人拱手道:“自天机令发出之后,在下便日日在此等候,生怕错过寻天机者。” 穆云起似是了然,“你如何会知道我是拿着天机令的人,我看这里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 那人依旧一脸严肃地答道:“穆小姐寻找天机令多年,令主见您已经能独当一面方才赐您天机令,所以在下自然知道天机令花落谁家。” 穆云起还是有些不解道:“那要是有人抢走了天机令呢?” 那人眉头一皱,似有些不悦道:“令主想给谁岂能让别人抢走。” 穆云起一阵汗颜,这天机令主可真是霸气。 那接引者带着穆云起往山内走,时不时能看到有从山里出来的人摇着头满脸愁苦的样子,穆云起又问道:“他们是没有寻到天机还是天机不如人意?” 那接引者依旧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是连天机阁的边都没沾到的人。” “什么?天机阁的边都没沾到?” 那人实在无语了,“穆大小姐,看来您是凡事都不亲自出马的人啊!寻天机令之人,哪个不是在天脊山过五关斩六将,没个几十上百趟还想沾到天机阁的边,更别说得到天机令了。” 穆云起抹了把额头,自己还当真没为这件事情出面过,看来子轩为了替她寻找天机令没少费功夫。 走到山脚下,却看着前面都是立陡石捱的立壁,穆云起不禁回头看向接引者。“这要如何进山?” 这时旁边也走来几位寻找天机令的人,看到他们说道:“别找了,没有路,我们已经找了大半天,我们之前来的人都放弃走了。” 穆云起似乎明白接引者那句“连边都沾不到”是什么意思。 接引者似乎不在乎这些人能不能找得到,好像也没什么隐蔽的,只见他两三步就跳上了立壁,这立壁看似光滑,其实还是有些凸起,而这些凸起是有规律的,寻着规律有些轻功本事的人很容易就上去。 穆云起跟着接引者,很快就来到山顶,这时在往下一看,那群人还没找到窍门,跳了几下又摔下去了。 这时接引者说,“此山路是按照奇门遁甲的八门金锁阵修建的,不得要领者这辈子都别想上来。” 穆云起连忙拱手说道:“受教。” 两个人到了山顶之后就是一路平坦,直到天机阁脚下。去天机阁正堂天机堂的路不惊险却难走,上千级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接引者告诉她这叫天梯,有九百九十一级,取义九九归一。 穆云起咽了口津液,跟着接引人向天机堂走去。 来到天机堂已经午膳时分,天机令主亲自等在堂前,看到穆云起就向她行个道教的礼说道:“穆小姐身份众多,贫道是称呼您秦王妃还是护国公?” 穆云起回礼道:“您都称呼我为穆小姐,那就还是穆小姐吧。” 天机令主笑了笑说道:“穆小姐通透之人,今年的天机阁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大天机呀。” 穆云起的疑惑是层出不穷,“这又是哪里话?” 天机令主意味深长地说道:“穆小姐来探的是天家的机密,可不是要翻天覆地了嘛。” 穆云起知道他说的天家便是皇家,皇家机密是可能来个天翻地覆,但她自认为还没有这个能耐,即使让她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也不见得能搅弄风云。 天机令主似看出她的心思说道:“搅弄风云的并非你一人,有人比您有能耐。” “您是说秦王司徒靇吗?” 那天机令主哈哈大笑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引着她吃了顿素斋,穆云起原就不是讲究吃穿的人,所以吃起来也是很合口。 吃过午膳,天机令主也没急着带她去秘库,而是引着她去沐浴更衣,休息一番,直到夜幕降临才请她进入天机秘库。 穆云起此时已换成一身素装,头发也披散着未做任何修饰,跟着天机令主来到秘库门前。这秘库大门似铜墙铁壁,高大无比,与山体连为一体,大门一开,地动山摇。 穆云起走过山门感觉自己就是一支蚂蚁穿过木门一般,走进殿内只见这里光亮异常,仔细看去原来都是大颗的夜明珠在照亮,“此处多机密,不宜明火。” 穆云起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群道士看着朴素,实则有钱得很。 天机令主笑道:“每年有很多财主为了这天机令送来不少的施舍。” “你会读心不成,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凡是进来的人大都和你一样的表情,见得多了,自然知道你们都在想着什么。” 说完天机令主大步走到前面给她引路。 穿过夜明珠铺就的回廊,进入被挖空的山体里面,这里四周峭壁被凿成镂空,里面放有大量的卷宗。 天机令主指着一侧的台阶说道:“穆小姐从这里上去,卷宗有分类,您慢慢找,五日之后那扇大门会再开,到时找不找得到您要的东西都要出去,今年的探天机也就结束了。” 穆云起点点头,与天机令主作揖后,天机令主就离开了,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她。 穆云起沿着石阶往上走去,入目从远古时期开始,她捡了两本看了看,那无法考证的时代也被他们通过各种现存的资料推断出合理的可能性,而且描述相当细致。 第一日,穆云起就被这些远古的史料所吸引,直到她吃了三顿饭才意识到自己浪费了一日的时间在这些没有用的史料上。 于是气愤地扔下书继续向前走去,她算是明白了大部分人进入天机秘库都会被开始这些史料夺取目光白白浪费大量的时间,等到想起找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天机阁也不怕泄露天机。 穆云起强迫自己不要在没用的史料上停留,她发现一旦停留就无法自拔,她只有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史料才有意义。 直到第四日穆云起才找到天涪开国之前的那段历史。望着有一人高的史料,穆云起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别说看了,就是翻也够翻一天的了。 穆云起匆匆找到穆丰戚暴毙的那段已经是第五日的晚上,她只有一晚的时间来窥探这段历史。 据天机阁史料记载当时作为义军头领的穆丰戚已经带领队伍攻占大半个国家,前朝的军队纪律涣散早已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出半年必能拿下整个国家。 就在这时他们打到盘山郡,这地方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山多,一山连着一山,盘根错节。穆丰戚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军师司徒博天的建议,司徒博天感觉隐隐不安。在追逐一群败军到一处山隘,司徒博天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让穆丰戚不要冒进赶紧回营。一向配合默契的两个人这次却吵翻了,穆丰戚带着人马冲进山隘,司徒博天在后面紧追却仍没追上,眼看着穆丰戚带着人冲进了陷阱,所有人都葬送在那个隘口,只有司徒博天一人带着十几个人活着回去了。 失去首领的义军推举司徒博天做了新的首领,但是仍有人对这次事件存有异议,认为有可能是司徒博天害死穆丰戚,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司徒博天有机会和能力害死那么多人,而且还有十几人为他作证当时他是极力劝阻穆丰戚进山隘的,所以那些人的猜疑站不住,也就没有人再反对司徒博天。 最后司徒博天带领义军消灭前朝余孽,建立天涪王朝。 第四十九章 庄妃 第五十章 来信 穆云起从睿王府出来就去了司徒靇的书房,自遇袭之后,她一直未抽身来查看一下书房里的情况,今天知道了刺客是乌拉人,那么书房里会不会留下他们的踪迹。 秦王府里现在只剩下守门人守着这偌大的庭院,秦王府昔日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穆云起毫无戒备地溜进院子,在院子里四处逛了一会儿才去书房。 书房已经上锁,但穆云起有钥匙,这个时候守门人已睡熟,根本不会走进这深深的府院里来。 穆云起开了门走进去,擦亮火匣把灯点亮。灯亮之后屋子里所有物品摆件一目了然。穆云起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 刺客进来时,这间屋子已空了有些时日,地上有一层薄灰,刺客们只要进来,难免不留下些许痕迹。 这些足迹来到书架前,来到书桌前,来到床前,来到……机关的前面,穆云起惊出一身冷汗。 她熄灭了灯,打开机关走了进去,仔细观察地面的足迹,似乎没有人进来的迹象,穆云起这才稍稍安心。 一路走进司云阁大堂,这时还有暗卫在此守卫,见她进来不疾不徐地向她行礼。 穆云起问向守卫:“刺客进入秦王府那日是谁当值?” 守卫摇摇头说道:“一切由田主簿安排,王妃可以去问田主簿。” “好,叫他来一下。” 其中一名守卫去唤田主簿,穆云起就坐在主座上看着案子上还未收起的书。 不一会儿,田主簿就到了,看见穆云起马上行礼问安,穆云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问道:“刺客进入殿下书房可曾发现密道?” 田主簿回道:“那日,当值说上面有动静,在下带着几个守卫躲在门口,如果有进入密道者必当场击毙。但是我们听到那人好像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然后被一名刺客叫走了,说那边任务执行失败,遇见高手请求支援,然后就都撤走了。” 穆云起陷入沉思,看来刺客兵分两路是各有任务,显然穆云煊那边的任务比书房的任务更重要。 穆云起给田主簿画了一个图案,说道:“吩咐下去,全国境内尤其是京城大力搜查有这种图案的人,全部记录在册并进行监视,一旦有聚集现象格杀勿论,还有要避开官府的人马,如果官府先下手我们就撤,殿下的司云阁不能被人发现明白吗?” 田主簿向穆云起拱手说道:“王妃的意思我们明白,阁主一直都训诫我们躲在官府后面行事,所以请王妃放心。” 穆云起点了点头,“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穆云起回到国公府之后把近日的诸多发现都写信给司徒靇知晓。 司徒靇一回到曼城就收到穆云起的多封来信,司徒靇手中握着这些信心情分外愉悦,几个箭步钻进房内,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 第一封信就是汇报她平安的消息。 靇哥哥亲启 想必哥哥已经知道我遇刺受伤的消息,令您担忧心中万分不安。现已大好,多谢赠药。 云煊已回丞相府,一切安好,只是我的身份已被她知晓,好在煊儿明事理,倒是不必担忧。 身在乌拉可一切安好,收到您诸多问候我病情的来信,心中温暖,愿您保重身体,小心为上。 第二封信是说起华峰的事情。 靇哥哥亲启 近日结交一位小英雄,镇西将军家的小公子华峰,此人虽为世家公子,但华将军教子有方,小小年纪武艺不凡,精通诗书,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只可惜心向沙场,我无力阻止,若能留京为官定有一番大作为。只是战场多狡诈,以他年轻的阅历终是有害,还请多重视于他。 看着穆云起对华峰的夸赞,司徒靇笑了笑,她是太过爱惜人才,竟忘记了人的成长是需要磨砺的。 第三封信絮絮叨叨说了些京城秋日的风光,让司徒靇也不免想起两个人在京城时共处的日子。 第四封信是她从天脊山回来跟他讲述穆家与司徒家的渊源,司徒靇看完她的信皱起眉头,眼神也变得幽深。穆致远难道就是为了他的野心而控制自己,那么他要怎么做。无论穆丰戚如何死的已经不重要了,那只是为野心找的借口。 第五封信依旧是穆云起述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靇哥哥亲启 见字如面,一别月余,甚是想念,虽经历颇多,然终不及你在身边时欢愉。那日上朝归来路过秦王府,已不复昔日门庭若市,期待兄长早日建功立业能重返家园。 司徒靇看着她的信心中多了一分悲凉,他也希望能早日回去和她团聚,只有尽快完成父皇交给的任务自己才有回去的希望。 第六封信是近来收到的信,也是最后一封信,信中讲述近日来与睿王一起发现的乌拉余孽居然出现在京城,而且袭击秦王府的刺客很有可能是乌拉人,一是他们长期服药,二是他们身上都有乌拉图腾,所以穆云起猜测这有可能是五万大军的一小股。穆云起又告诉他京城已经开始戒严,全面搜查乌拉人的行踪,司云阁也被她派出去寻找乌拉残余。 司徒靇揉了揉眉心,这几日他也是一刻不停地寻找这些人的去向,跟据踪迹他推测这些人逃到华容,华容的君主慕容绝是出了名的狡猾,没人能从他那里占到一分的便宜。不知道哈里古给了他什么好处,能借道给她。 第二日,司徒靇就带着楚源去了梅城,不曾想华峰这小子已先他一步从京城赶来了梅城。一见面,华峰就要和司徒靇比试比试,被他爹好一通训,“年纪不小了,还这般没大没小的,殿下岂会轻易和你比试,好好练你的功,读你的书吧。” 华峰挠挠头说道:“好些日子没和人比试了,一时技痒。” 然后转过头去兴奋地和司徒靇说道:“殿下,你别说,我才知道这护国公别看长得娇小,这武功是真不赖,就连我都打不过他。” 他爹一听更来气了,“你小子怎么还跟护国公打起来了。” 华峰冲他爹一努鼻子道:“不跟他打一架他也不知道我的实力,我也来不了这里。你还不知道他对世家子弟有偏见,就这样她也只把我送来梅城,也不让我进乌拉。” 司徒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护国公已给本王写信说了你的事情,她也是爱惜人才,不忍你在乌拉受半点儿伤害。” 华峰才不信他的说辞,“殿下不必为他说好话,他就是看不起世家子弟罢了。” 司徒靇见他也是孩子心性就不与他争辩,转而对着华西颂说道:“本王从乌拉王城回来,发现那五万大军是借道华容逃了出来,你这里严加防守,不要放任一个乌拉人进入天涪。” 说着话他已经坐到主位,继续说道:“护国公在本王王府内遭刺客袭击,据调查可能是乌拉余孽所为,所以你这边责任重大。” 华西颂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说道:“末将立刻安排人马将边境全面封锁。” 司徒靇点点头,然后冲着华峰说道:“走,出去练练手。” 华峰高兴地冲着他爹扬了扬下巴就跟着司徒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