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篇:01滋生 新市的晨,充满了潮湿的味道与忽上忽下升腾的雾气。 “又下雨了,我还和朋友约好去踢球呢,妈妈怎么办啊......”不知城市哪头的小孩向他的妈妈发起了牢骚,妈妈摆摆手招呼孩子来到自己的身前,往嘴里塞了一块甜甜的糖。甜丝丝的味道让孩子嘴角微微上扬,扑进妈妈的怀里撒起娇来,一天的不快就这样已然烟消云散。但这场雨可不会这么快离开。 而躁动,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沸腾。没有绝对的干净,只有绝对的黑暗。这座被大雨笼罩的城市,依然高傲的抬着头。 午夜的钟声响起,街道早已空无一人,因为幽暗的眼眸才刚刚睡醒。大家都对深夜这个词避而远之。一条破旧的巷子,在这个巷子,可以看到堆积在墙角许久无人打扫的落叶,落叶后面是一片漆已脱落的墙,墙上隐约可以看到长久以来历史所留下的痕迹。墙内杂草丛生,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枝叶都已经突出巷道了,走在路上好像随时会被树枝打到。除了枯黄的落叶,还有一些被人遗弃的纸箱与酒吧里随处可见的酒瓶,这些垃圾成为了野猫的温床,尽管布满灰尘,潮湿发臭,但在它们眼中就像一座城堡,有时还可以看见一位的小女孩向这条小巷的流浪猫送来猫粮,尽管它不属于自己。一场大雨袭来,灰尘随处可见的小巷想必也会变得一尘不染。四周了些一连科学家也无法命名的植物似乎也露出了贪婪的眼神。墙上贴着一张张通缉令,它们贴的十分不整齐,似乎张贴通缉的人在躲着某些东西。一张通缉上写道“......”大雨之后你就被人遗忘了吧 死一样寂静的巷子的最深处径直睡倒着一个巨大的“怪物“。怪物的正面被一副画满眼睛的面具遮挡,每一只眼睛都在看着不同的方向,双脚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斗篷的缘故十分巨大,但它的双臂却令人不寒而栗。它穿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斗篷黑得发亮,与巷子周围脏乱的样子不搭,它应该不属于这个本该属于流浪汉的地方吧。 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挂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渐渐停了,天也亮了起来,角落的“怪物“猛地站起来,无视了自己身上的雨水,任其停留在自己的身躯,“怪物“低头望向地上的水洼,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在水中浮现,一脚突然踩向水洼将泥水飞溅。抱起那个纸箱困乏的猫,将干枯的五指伸向它,一点一点像是在抽取某种力量。深巷里,“怪物“摸索着、扶着墙走到了巷口。被抱起的那只猫消失了,但也能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空洞又空灵。“怪物“看向那栋大楼的时钟,在原地若有所思,尚未走出巷子。“看来还差一点。黑色斗篷里发出低沉又怪异野兽一般的嘶吼,探出头走出巷子。临近中午,街上的人渐渐多了,“怪物“也意识到了自己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便决定向街的西边走去,其中一人当发现自己的前方有一个高大的人也难免会抬头仰望,但发现这个背影却在何处似乎见过。当醒悟的时候就立即转身离开,向周围路过的人说着什么,也劝走想上前围观的人离开,因为那个背影不是人,而是个“怪物“,正是那张通缉令上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与背影。行人瞬间从街道上清空,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还有人躲在某处壮着胆子拨通了报警电话。“怪物“都看在眼里,它沉默,仅是觉得太平常了。但它冷笑着离开,消失在无人的街道,不知去向。 在某条街道留下脚印的野兽,巨大的背影渐渐也会形单影只。在一暗黑的某处,“怪物“再度看见自己的通缉令,说:“看起来我似乎挺值钱的呢。”话里对某些东西略带讽刺。“不过啊,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到底是和男人还是女人嬉戏。”凄、惨、怪、瘆的声音后,它摘掉了掩饰自己的面具,一缕缕黑色的长发随风而起,在阴霾中巨大古怪的背影屹立着。如果说黑色象征着神秘,那么它一身的漆黑无不使人猜疑,这副躯壳的主人的真面目是什么呢?她将面具挂在脖子上,黑色、巨大的身影渐渐化为碎屑褪去,由黑色转变为透明的颜色。斗篷也渐渐化为烟尘,就像那名警官手中点燃香烟的烟气随风而化。。 与此同时,一声急促的警笛划破这一片安宁,一闪一闪的灯光闪烁。一个男人向刚刚下车的警官张牙舞爪的描述刚刚“怪物“的情况,添油加醋也好,都是奔着那悬赏而去。那名警官蹲下写着一些什么东西,时而抬头向那个男人询问着一些东西,男人焦急的连话也支支吾吾起来,警官似乎知道了什么,合上了笔盖。“先生谢谢您的配合,取得进展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随后向他鞠上一躬,煞有介事的握了握手,驱车离开。走时那个男人还在说“警官,我联系方式给你了吧,再让我看看。”警官没有理会,反而头也不回的离开,点燃了那支香烟,嘴上还骂着什么不好听的话,与刚刚恭恭敬敬是态度完全是两个人。变脸真快啊,这种心态却还能表态。毕竟时代如此,所有人的行动都附上了目的性,而且目的的味道盖过了人原有的、质朴的味道,为了某些利用不顾一切的掠夺。 烟尘散去,巨大的“怪物“化为一名瘦弱的少女,她白皙的皮肤衬着那精致的五官,宛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小精灵。一头长而又卷的黑色秀发,大大的,滴溜溜的小杏眼里闪着黑暗的光芒。一身黑白蕾丝纱裙无不增添了女孩儿的神秘,红色的尖顶鞋更是衬托出小女孩可爱,风来,女孩的纱裙像冬天落下的白雪一样飘飘然。想必,很难将那个从深巷离开的怪物,与现在的她联系在一起吧。 a篇:02戏起 闪烁着,走向属于自己的蜗居是所有人的梦想吧。 少女走向那栋可以是闹市里灯火璀璨的大楼的反义词的一栋漆黑的楼里,望向楼上开着灯的一个房间,嘴角一翘发出一阵凄惨的笑声,仅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笑声,她身后的霓虹渐渐不再那么耀眼,因为被这栋楼的阴暗所掩盖了。她走进大楼的逃生通道,显然是某些缘故的干扰,她不会使用电梯这类新鲜的东西。最昏暗的楼梯口一路蹦蹦跳跳的上楼,哼起了一首无人知晓的歌谣,声音甜甜的吧。 “先生呀,我亲爱的先生......” “......” “请你快死吧......” 步伐轻盈,充满杀意。 “是是是这里七楼的02室嘛?看起来我应该来对地方咯,嘻嘻....”她自言自语道,将脖子上的面具藏到了大腿后侧被纱裙遮盖的部分。手里莫名多了像电话簿的东西,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上满了很多人名与地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格外的耀眼,字体虽是歪歪扭扭但能从中嗅到一丝文绉绉的味道与之前的字迹不同,像是一个快死去的人写上的,用红色写上,但能隐约看见一个人的指纹在上面挥毫,莫非是人血?上面写道: “该死的人赤木铃一,理由无,地址......” “好啦好啦,我来啦,还是和之前一样吧。”少女的挂上了一副诡异的笑容,危险又可爱。一楼的脚步声渐渐散去,少女来到了七楼。细细的手敲响了02室的门,一阵沉默后竞无人应答。“怎么,已经死了嘛,嘻嘻......”她再次敲了敲门 “赤木先生您在家嘛,我是住您隔壁的雏守千枝,那个那个,我今天忘了带钥匙,能不能......”声音里透出来一丝娇媚与萝莉特有的气质似乎从门缝里飘了进去。又是一阵沉默,门支开了一道缝,一道亮光窜了出来。 “进来,记得换鞋。”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少女的耳中。 “嗯,打扰了,先———生。”少女艰难打开了那略显厚重的门,一丝强光温暖的照在少女身上,驱散身后的黑暗。她门口犹豫不决,纤细的双腿蹭来蹭去,显然是赤木铃一家里的拖鞋太难看了些,说不定还有点脏,她一阵嫌弃的意思。 “算了,反正你也要死了。”低语道,一丝恶魔的味道越来越浓了。拿起地上一双不起眼的拖鞋换上,关上了门。赤木先生家中一副古色古香的气息,东西摆放得错落有致,屋内干净整洁,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让人感到深刻的是天花板上的灯,实在是亮,夜晚也如同白日一样,只是亮的有些苍白了。 赤木铃一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的用本子写着什么东西,他旁边还摆着一盏开着的台灯,显然比不过头顶的那一盏亮,但光多一些也是好的吧。 “先生,我很少见到您出门呢。您是一个人住吗?” “嗯,是啊,我觉得一个安静些吧。话说你有什么事呢,小妹妹。”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像深渊一般无法将其看清,招呼千枝过来坐下。 少女慢慢走到赤木先生面前勉强坐下,灯光下,那小萝莉有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眼睛被明亮的灯照的像海水一样,淡淡的。她在微笑,而眼珠却无比淡漠。 “我呀,今天忘记了带钥匙......呜。”她好像委屈的快哭了一样,声音也渐渐的无力了起来。只有她自己才心里明白这是在日常戏弄某种东西而已吧,因为直接切开的话,那红色的水花会溅到我的脸上哦。 “那个......先生,我......我不是在门口告诉了你嘛?我.....写满娇羞的脸上,滚烫的眼泪被一眨一眨的眼睛赶了下来,一颗一颗像流星一样划过少女红红的小脸。看起来不知道内心在窃喜的人是谁呢 我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很快,裙子湿润了一片,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不知向着谁微笑。 “嘻~”。 先生呀,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呢。 要安慰我的话请在我的面前死去吧,谢谢你啦,你果然会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别辜负我的期待哦。 a篇:03千枝 “好啦好啦,不哭啦,我帮你想想办法好啦!”赤木放下笔安慰道,将一块纯色手帕递给埋头啜泣的千枝...... 千枝 这么说起来千枝这个名字在这座城市听起来有一丝奇怪的味道,只因这个名字刚上过两次本市的新闻,第一条是: “11月13日,11岁天才少女雏守千枝再发新作《死去的笼中鸟》销量超过上周文学榜《......” 第二条: “11月18日,新市新人榜前十雏守千枝小姐遇刺身亡,众粉丝纷纷指责文衷骸先生暗中搞鬼......” 这个人,或许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 千枝擦去眼角的泪水,含情脉脉的望向允诺帮忙的赤木。 “先生,您会怎么帮千枝呢?” 声音哑了不少,姑且是哭累了吧。姑且是...... 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的娃娃音应该回不来了吧。 “嗯,你家里的电话是多少呢?” “我......一...一个人...住的,他们都不在这个城市啊......”雏守支支吾吾,毕竟是编故事。 “这样啊,那,今晚先在寒舍住下吧,明天我找人帮你开门,这样子可以吗?” “嗯。” “对了,今天是周六,明天我有场应酬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吗?” “嗯。” “这样啊......嗯......那就一起吧。” “那太好啦,雏守妹妹这样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哦!” “嗯,我没给您添麻烦就是最好啦。” 声音一丝一丝的改变着,刻意变得开心了起来,但在开心什么事情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笑里藏刀的模样还要持续多久呢? 她笑了,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雨天后彩虹。但也像昙花一现,很快知足的收了起来。 这场戏会变成什么样呢,值得期待呀。就连主角的名字也是未知的。 “你看过我写的书吗?”赤木指了指一旁书架的一本书抽出来一本放在神情古怪的雏守面前。书名叫《血红变革》作者:赤木铃一 “难道您就是......”雏守突然激动了起来。 “您就是那个排行榜第三的那位作家吗?先生,不不不,赤木老师!我是您的粉丝,从您的《死昼》开始我就在看您的小说,今天居然见到老师您本人了,竟然在我家隔壁......” “不错,是我。这是我新书的草稿,估计今晚弄好,然后就是明天的新作发布会了,这样子!雏守妹妹就是我的助手咯。” “嗯,我愿意!”面前的少女点着头笑靥如花,清澈的眼神,溢出一丝丝快乐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也同样,留下了阴影。 “好幸运,嘻嘻。” “你打开书看看吧” “嗯!” 风一股股从窗户灌进来,少女咬着嘴唇,僵硬麻木的手指颤颤巍巍的翻开第一页,看见第七句话写道: “迟来的奇迹,都会朝着每个角落咏唱” “这句话我好喜欢......”被窗外冷风吹得小脸发紫的少女缓缓说道,说完后倒向沙发闭上了眼睛,赤木发现了她这样瑟瑟发抖,起身离开沙发,走到窗户前拨开被吹得张牙舞爪的窗帘,关上了窗户。 “你看,夜色真美!”赤木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回头对瘫在沙发上的少女说道。 “稍微起来看看月亮吧。” “嗯”从后方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一阵不情愿的脚步声。 天色暗暗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天空中点点星光显露,一弯眉月悄挂。恬静的夜,月华如水。 徘徊在一根细线上的我,任皎洁如白玉的月光把纷繁的思绪打湿,然后像熠熠的水波泛开去。月亮还是圆圆的,并没有伤痕。它柔柔地注视着大地,还是一样的温情妩媚,在她的心灵深处,那至真至善的纯真却无处可寻了。她的心灵早已偏离了月亮清辉的照耀,驶向无边无际的黑暗。 月下,一栋漆黑的小楼一间明亮的房间像是它的眼睛,不幸的是,它是独眼。 窗台上站了一名衣冠楚楚的男青年,他的身旁半蹲着一个神色诡异的穿着黑白蕾丝纱裙的小萝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离开窗台,留下少女一人孤独的凝望孤独的月亮。窗户上青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出现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捂着脸沉默着。 “还要这副模样多久呢?” ...... 你是谁啊,雏守千枝? a篇:04雏雪 这座城市的上空渐渐飘起了落花般的白雪。气温突然变得很低,就像是云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所以改变了夜晚的天气。蹲坐在地上的千枝用手抱住了双腿。这一件薄薄的纱裙估计是抵挡不了这一种叫做冷的东西。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这温度。眼前的视线也越来忽明忽暗意识也模糊起来。 有人在靠近她,还传来了脚步声。走向少女的脚步声越来越温暖。一张大手伸向她的肩膀。她突然警觉了起来。像是想起了曾经的某件事情。同样也是一张大手伸向肩膀。不过她得到的却是背上的伤痕。慢慢的,慢慢的赤木先生走到窗前为她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慈爱的温度打消了她的顾虑。她呼出一口气好像警惕都被吐出来了。 “先生,您还真是温柔呢!” “我想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都会这么做吧。况且你还那么可爱不是吗?” “嗯,谢谢。”千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写满了羞涩。 “到沙发上坐会舒服些哦!”千枝到沙发坐下。 他像是要交代什么一样,也来到沙发。 千枝脸上写满了困意,躺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时间不早啦,你想睡觉了嘛?” 赤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躺下的千枝,两人的目光交集在了一起。千枝也是第一次与赤木对视,虽然之前说话时是看向他的脸,但没有过多的留意。同样,他的声音就像冬日的暖阳,太温柔了,连杀意也被净化掉了。 “先生,再聊会儿天可以嘛?”千枝的脸红红的,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一个眼神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但想到之前遭遇的人都是那么的邪恶与毒辣,或许他真的不一样呢,他到底该不该死呢?没有答案。 只是陷入了他爽朗的笑与眼神之中,沉沦于你深不可见的海。 “先生,您家里的灯这么亮,为什么您的沙发旁还开着一盏台灯呢?要不要帮您关了呀?” “嗯,关上吧,我认为天花板的灯虽然很亮但只是为了照亮房间而已,而这盏台灯虽比不上它亮,但它被生产出来只为了帮助工作的人,照亮自己心头的黑暗。千枝你说对吗?”赤木语重心长的说到。 “是这样呀,先生果然是个文化人呀,话和行为都好像。先生我困了,可以在这里躺下睡觉吗?” “嗯,当然可以,不过你到床上睡可能会好些吧。外面很冷的。” 此刻的千枝大脑飞速旋转着,在脑中找寻着说过同样的人。哦,我知道啦,是上个月被我割喉的明桥先生呀,真想让你们这两个文化人见见面呢,不过呀,他已经去地狱找她的女儿了,您也想一起去吗?那就请你告诉我吧,拜托了,温柔的先生。 “不了不了,我就在这里睡下吧,妈妈说不能给别人添太多的麻烦,冷一点也没事哦,先生您不是要准备明天的发布会吗?您先去忙吧。” “好吧,那就晚安啦,我关灯了哦。”赤木先生起身离开千枝,走到客厅拐角处说,轻轻关上了灯。赤木离开了客厅,进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工作了。 关门的声音消失了,从赤木房间里透出的光也被遗弃在了门口,消失了,想必你也不会再出来了吧,连门也别想出去了吧,反正活不到明天了吧,心脏里的魔鬼写好了信送到了大脑,但看了之后,却在原地徘徊纠结着。 她抬头望向了窗外看着雪景沉思着,外面静悄悄的,只是雪越下越大了,在路上,房子上满足的躺下,仿佛只有雪花在轻轻飘落,在上演着一场好戏,真像是一个粉妆玉砌的银色王国。远处的马路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出来赏雪的路人踩上去发出的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也能听的十分透彻,他们留下一串了深深的脚印...... “先生似乎也没做错什么吧,而且对我还很......温柔呢,还是我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柔呢”千枝倒在沙发上自说其话。 我是个坏人吗?是吧。 窗外的雪不断被天上的神赶下来,也在不停地向我诉说自己的无奈,停留在天上多好。 雪飘落到地上躺下时告诉我: “索性刺破他的心脏不就结束了吗?” a篇:05安详 a篇:06黎明 待到了天明时分,天渐渐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原来这就是光明的白昼由夜空中迸射出来的一刹那。 那栋大楼的时钟缓缓指向属于早晨的时间点,城市里沉睡的人们被一缕一缕伸进窗户惨白的阳光叫醒。或许这座城市的辉煌早已散尽。如同昨夜里融化为冰水的雪白。痕迹也消失了,就像昨夜里死去的人,同样只留下一滩液体,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颜色是暗红的,溅在墙上,路上。就当做这个世界从没有来过这样,来安慰早登极乐的自己。像雪像雾,只为给你留下一面的华丽,一夜之后璀璨散落一地而消失,什么也不愿意留下了。 一袭阳光照进了赤木的房间,赤木醒了,靠在桌上睡了一宿,他抬起头看向还在熟睡的千枝,轻轻走过去,盯着她的睡颜噗嗤笑了出来,千枝闭着眼睛熟睡着,小脸上写满了幸福,真是一个孩子呀。 窗外楼下呼啸而过的汽车,发出阵阵的轰鸣,最终碾碎了一个孩子熟睡的梦。千枝扭头颤颤巍巍的睁开懒洋洋的双眼,细细的眉毛皱着,望向窗台,选择了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因或许是阳光苍白的有些刺眼了。 “呜,还想继续睡......”慵懒的转过头侧着身子,却看见赤木先生靠在墙上正盯着千枝笑着。口中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就这样打断了,像乌龟一样把头扎进了被窝。 “噗...千枝快起来啦,感觉要赶不上了。”赤木插着腰朝着被窝里的小猫吩咐道。 “哦......知道了吖...”小手伸出了被窝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乖乖的穿上了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望向窗外越来越暗淡的太阳。 “那个,千枝...刚刚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一会如果下雨就取消了哦。你先去洗漱好吗,我的家里刚好还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嗯,我想要先生帮我洗,可以嘛?” “我要给我们准备早餐呢,你自己可以吧。” “嗯......” 这么说起来我可是从来不吃早餐这种东西呢,不过先生做的话,我就...... 也难怪自己人形却是如此的瘦小,但我绽放起来时却像一把致命的武器。 “嘻....这是..最后的...早餐,我亲爱的先生。”千枝走到床前拿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将卡在精巧机关的鞋底,以便......随时了结你的命哦。 ...... 做完这些千枝离开房间,去到厨房。厨房里赤木围着围裙娴熟的运用锅铲煎着鸡蛋还有培根,它们躺在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千枝悄悄走到赤木身后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赤木站着一阵疑惑,毕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只要不是一把刀从背后刺向自己就好。一想到被这样精致的小萝莉抱住,心里难免也会很快乐吧。 “嘻嘻,早上的拥抱哦,以后每天都要!!”千枝闭上眼睛倚靠着赤木的后背笑着说。 “每天?你是要住在我家里吗?”略带疑惑的问道,鸡蛋和培根起锅,装了两个小盘子,还不忘在盘子上摆上一朵西蓝花,端上了餐桌,千枝也松开紧抱他的手,走到餐桌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接过赤木递给她的小叉子。 “先生,这是不是叫生活要有仪式感?”她小嘴轻轻咬着食物天真的问。 “嗯,是呀,即使是给自己看,还有呀,嚼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心呛到。” “不会......咳咳。”千枝本能的呛到咳了起来,第一声咳出来想忍住不要咳出第二声,但不行,终究敌不过自身的条件反射。两人相视一笑,温柔的目光又一次交织在了一起。赤木把一杯热牛奶端到她嘴角,捂着她的脸,把杯子慢慢倾斜起来。 “好点了吗?” “嗯。” 赤木端开了杯子,拿起桌边的纸巾擦了擦她被牛奶染色的小嘴。 “嗯...唔唔..先生您真好。” “嗯,没弄疼你吧?” “没有没有。”千枝赶紧摆了摆手。 “嘻嘻。” “那就继续吃好吗?” “嗯!”这一顿早餐过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早上吧。 ...... 索性就这样等到天亮吧,空织黑羽。 一段不知来自哪里的声音。 a篇:07悲雨 “...唔...先生。”千枝大口嚼着食物。 ...... 房子里十分温馨,而窗外的世界却阴冷无比,天上飘着雪的前辈,雨。我如果是雨会怎么想呢?泼泼洒洒的密密的倾落在地面。 “滴答答” 路上的行人对我这样的东西从来不会理睬吧,反而是觉得泥水反而会弄脏自己洁白的鞋子,如此厌恶的话,连雨也会希望自己从来被有人在意吧。可能只有天气预报员和地里劳作的农夫才能真正了解我的作用吧,这样就够了吧。它们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行人的伞,只为在短暂的生命中看看这个世界,哪怕最终被人们的颠簸摔下了地,它们在落地前还能动弹的时候还无奈的看向高傲的人类,哦,这种生物是如此的自在啊,不用被四处吹起的狂风左右自己的去向。能想到这里,就算是作为一滴雨来说也就心满意足了吧,透明的身体被摔得四五分裂,分散向各个方向,再也不能动弹了,这样静静的躺着任由肆意碾过的车轮带到某处,干净的地方,肮脏的地方,打湿了衣服或是...... 我静静的,思考着自己做过的罪过,或许该不该给被我打湿衣服的行人道歉呢?我就这样一直思考着。直到那一丝慈爱的阳光将我一点一点带回天空,下一世,是雨还是雪呢?我要是不是雨就好了吧,我甚至想成为猫、狗在你们肉眼可见的地方一次一次出现,一次一次消失...... 街道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互相高举着各色的伞,各自有着各自要去到地方,忽近忽远。想必也没人愿意在这样一个冷风与小雨作祟的地方多待。 看来这场签售会应该是泡汤了,也是,非要在室外开的不便,都察觉到了吧。 雨点愤怒的撞击着比自己还要冰冷的窗,最终化为一阵水雾,无影无踪。 “我又消失了呢。”无奈的雨滴的遗言也就这样子耐人寻味吧。 天上的雨滴互相之间不断倾诉着 “我不想撞到车窗。” “再见了哦......” “等等我哦,我也快......” ...... 雨呀,一场悲雨。 “你说我今天会不会死呢?”坐在对面的赤木微笑着,嘴唇上扬着,最后弯成一个象征着死亡的角度。 “嗯?” 这时千枝那颗敏感的心,受到直勾勾的冲击,但更像是赤裸裸的挑衅。她顿时傻了,蒙了,沉默着,支支吾吾的想逃避回答,但那心中深锁着恶鬼的枷锁快被挣脱了。 她悄悄将脚后跟往地板上轻轻碰了两下,触发某个机关,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冒出剑锋 “可恶,没激活发射开关,不然你就......”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哦,千枝早在几个星期前被你杀死了对吗?”赤木双手轻轻抱住拳头,下巴靠在手上,惬意极了,像是石头终于砸到了地上。 “啊?你在说什么?”她急忙甩手说道,像是拼命要推开一扇门。 “不用解释的哦,我都知道的。在警方档案里‘黑血的斗篷’就是我面前的你,对吗?没想到呀在他们嘴里那个身高2米以上,年龄约23岁到25岁的怪物背地里结果却是一个小孩子哦。” “啊,先生,为什么要提那个人?那个杀人的......” “等等哦,我的话还没说呢,而且,它还......” “还在你面前,嘻嘻。”她果然是选择了打断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语气早已丧失了之前的慵懒可爱的气息。她用力拍着桌子站起来,对面的赤木依旧悠闲的品着咖啡,并没有对自己的失礼懊悔的意思。气氛在说话前似乎很和谐,但现在变得崩坏,似乎还失去了理智。 “滴答滴答......” 你的生命也差不多了哦 就像这场悲伤的雨快停了 a篇:08囚缚 “你说的真对哦,符上黑羽,你说这像不像你的名字呢?”赤木端起咖啡,正着站了起来。 “差不多了哦,黑羽。” “看来那位医生对你的改造不是很彻底呀,‘残次品’。” “我作为和你同一个实验的试验品,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哦,看来你成为‘残次品’后是被那位博士抛弃了吧。你今天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不过呀,不重要了,今天看来我们俩是团聚了吧。好幸运,你说对吗?” 剑来。 黑羽藏在身后的手指悄悄画着什么,她的背后缓缓冒出黑气,一个似剑的轮廓插在背上在黑气轻轻着的描绘着,黑气散去,那道透明的轮廓逐渐与黑气凝聚化为一把真实的漆黑的短剑插在她的背上。同样的,她的背上出现几道黑色暗暗发光的裂缝聚拢在插在身体的剑锋处。尽管穿着白色衣服想要压制那股黑暗,但眼睛依然可以看见闪闪的黑光从背上的裂缝渗出来。 “你认为你,成功了吗?” 羽刺。 黑羽双手往背后伸,拔出短剑,短剑在拔出瞬间分裂成两把,剑柄平滑的表面突然破碎,碎裂的块状物飞在空中,可以看见短剑上有一只眼睛,就像,她面具上的眼睛一样,只是血丝布满,一颗眼球血淋淋的悬在眼白中间,愤怒的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双手紧握着,像风一样轻快的跳上餐桌,一次后空翻后,左手的短剑划过餐桌旁边墙上,撕破墙壁,破坏了灯的开关,房间突然黑了起来,但并非让人无法看清,右手的短剑举到头前,像毒蛇一样向赤木张开毒牙,向赤木刺去,剑柄的碎屑突然从地上飘起,合并在剑锋。一道看不清的黑色残影飞去,黑羽瞬间闪到了赤木身后。 黑和。 手中的两把短剑,一把渐渐消失化为尘埃消失在黑暗中,另一把短剑上出现了一道影子,覆盖住剑身,散去,化为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上的眼睛沉重的闭上了。 一阵一阵,关节肌肉相互撕裂的声音,血从不同的部位渗出,滴在冰冷的地板。赤木应声倒地,呼吸骤停,他的手指间卡着的咖啡杯也随着身体的方向下坠,破裂,璀璨的破裂。洒在地上的两种液体,咖啡与血液分明可见,一种冒着热气最后还不忘展示自己的热度,一种只是安静的睡在地上,看着接下来它的同类越来越多的流下陪伴自己。 “是啊,先生,真是幸运呀,不过不幸的是你被‘残次品’给杀死了呢。嘻嘻。” 黑羽将长剑插在地板上,黑色的气在剑的周围升腾。她蹲在倒地的赤木身旁,手指竖着指到他的嘴巴前。 “嘘” 黑羽站起身,在朱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剩下的食物,失望道: “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呀。” ...... ...... 地上传来了声音细微又粗暴的,一双手在地上撑了起来。 “话说你真以为我死了?黑羽你果然是个小孩子哦。”赤木在阴暗处站了起来,饶有趣味的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对黑羽的嘲讽吧。想要往下滴落的血停止住了。 “哦?您可是个怪物吧,我会再让你乖乖倒下哦。”黑羽坐在椅子上阴阳怪气的说道,手往右侧伸去,一把黑色长剑融入她的手臂。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是什么?玩具吗?哈哈哈。”赤木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血迹也在这句话之后消失了。 “你试试就知道了。嘻嘻。” 黑羽猛的一刀切断了餐桌,留下黑色的残影,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赤木的头部砍去。赤木微微闭上了眼睛,一步径直离开刀砍向他的轨迹。一击刺拳重重的打向黑羽的小腹,黑羽手臂的刀化为黑气消失,人也跪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掀翻了家具。 “你......”黑羽痛苦的闭上双眼,最后的力气躲在角落,用手捂着被重击的地方。 捂住的地方不仅是肉体被击打的地方,同样也是被囚缚的力量,耐人寻味的是这股力量应该继续被束缚,或是...... a篇:09赝品 “够了,残次品。”没有征兆的拳头,打向她。一拳而已,仅仅是这样。她的眼睛被垂下来的头发盖住,脸庞一道泪痕随之滚落,眼神先是惊异,瞳仁缩到了不知道多小,再是咬着牙痛苦的倒下。 “喂,残次品?不会死了吧?” “但是啊,我并没有用力哦。” 黑羽倒在地上的,没有动弹。心中... 喂,你要死了哦?黑羽? ‘你?’ 我,在你的心里。 ‘心里?’ 疼到不能睁眼睛吗? ‘嗯’ 我记得你小时候,对自己说过的,仇人是不能健全的存在自己眼前的。 ‘仇人?是那个男人吗?’ 嗯,你仔细看看好了。 ‘可眼睛,疼到睁不开啊。’ 你不需要睁开眼睛,只需要想想七年前的某个夜晚。 ‘七年前吗?’ ...... 在不知何处的地方,黑羽睡在地上,眼睛很疼,但还是睁开了,眼里似乎放过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落幕。 黑羽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表情变得惧怕、扭曲。索性捂住了头,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某个声音温柔的从耳边传来,也同样将恶魔的血液洒的满地都是。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连那个声音也想起来了。再次睁眼的时候似乎看见那个男人沾满血的刀砍向她的家人,爸爸保护了妈妈,妈妈保护了儿子,哥哥保护了妹妹,姐姐保护了弟弟。想起家人生前最后对自己说的话,那个勉强的笑,以及用身体帮黑羽挡住砍下来刀斧的哥哥。姐姐和爸爸走散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不清楚,但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杰作。一字不差,那一道道血迹历历在目,那段痛苦像电影一样放映,一字一句,一字不差。 ...... 想好了吗? ‘嗯’ 能做到吗? ‘嗯,我会’ 别让我出现了,可以吗? ‘嗯’ 以后就剩你自己了。 ‘嗯’ 好好活下去黑羽,你的姐姐可能还活着,这是我生前还记得的最后的事了... 但你的梦醒了。 早安,我的妹妹。我和妈妈他们会在天上永远的看着你哦。 ...... 露出黑白的微笑而没有声音 “呵......”黑羽吐出一口气,颤抖的站起来。 “看来我可没有被打脸哦,你果然不会死呢,嘿嘿。” 仇人怎么能健全的站在自己面前,何有不将其撕裂的理由 “你死了,可就不好玩了哦,从我的房子离开吧,乘我现在还不想杀掉你。” “需要,你的施舍吗?”“刚才?多谢款待。”黑羽直起了身子,半蹲下来。 那属于黑羽的气场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人们所畏惧的怪物。 此刻,我的生命终将绽放于此,璀璨仅限于你的眼中。 此处,挥剑的心不再属我一人,是你数年前刀下亡魂。 一个面具分为正面、反面,正面是白,反面不是黑,而是恶。这栋大楼并没有因为寂灭的黑暗而沉默,反而...... 拯救这破碎和可悲...... 黑羽取下绑在大腿后侧的面具,面具上的丝线自己消失了。 “都喜欢把东西藏在那种地方吗?” 冷笑着,麻木的看向赤木,戴上那副布满双眼的面具,最后的理性也随之消失。面具下的嘴脸诡异的凝固着,无人可见。大块大块的黑色的碎石从地板渗出,分裂从微小的细屑,缓缓聚集在黑羽的身体上,如同蚂蚁爬满了死去动物的尸体。陌生而熟悉的斗篷不知从何处飘来,显现在黑羽的背后。 凶兽的面孔仅露出冰山一角。在漫天飞舞的细屑中,黑羽瘦小的身影渐渐被淹没,心也一样。身躯渐渐变得巨大,手臂也变得很长,但像枯死的树枝一样。庞大的躯壳显露出狂暴的意味。面具由碎屑化为奇异的盔甲掩盖,灰与细屑褪去,原地只剩下一个穿着斗篷的巨型生物在原地嘶吼。 “残次品也配进化?” 赤木使用怪力从地面飞出三把短剑刺向黑羽的双眼,三把短剑被盔甲拦截,插在黑羽的视线前。 “喜欢面具上的眼睛吗?那都是我家人的目光哦。” 脸部的盔甲突然爆裂开,喷涌的细屑带着短剑飞出。 “我和我的家人都想看看我是如何复仇的。” “那么,祝你好运哦。” 赤木从原地消失,从天花板突然闪出,踢向黑羽的头部,黑羽原地来不及躲闪,只左手猛地抓住赤木握住袭来的脚,右手伸来抓住脚踝往地板的方向径直拧下去。 脚部的关节瞬间支离破碎,赤木被重重扔在地上,再次消失。 一把长剑从天而将刺进黑羽头部,流出黑色的血液。赤木从地面闪现收回刺向黑羽的剑,消失。 一把长剑从侧面的墙面飞出戳进黑羽的肩膀。赤木出现踩在黑羽的头颅上拔出沾满血液的剑,反身跳下,消失。 再现身,突进一刀切断黑羽的左臂,拔出长剑,电光火石间再从黑羽腰部砍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却伤到了身体的五脏六腑,血液从四面八方喷出,掉落在地上的手臂在痛苦的呻吟...... 黑羽沉沉的闭上眼睛,巨大的身体第一次跪下,失去知觉...... 脑中重复着一遍一遍。 你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吗?符上黑羽。 ‘我,做不到。’ 只不过是生病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是那次实验的残次品,不可能赢他。’ 你,为什么被称为残次品呢? 无法抑制自己的狂暴,所以才会被这样定义吧。 自己或许比他还要强大。 喷出的血液遮住了地面的双眼,血像那些细屑的猎物,纷纷靠近血液聚拢,再度连接黑羽的身体,一点一点在回归她的身体,残留的左臂上裹满了细屑。看向地面的面具里,她的双眼泛着猩红的光。面具上绘制的眼睛突然像真的一样忽上忽下的看着,不停眨着眼睛,眼睛里黑色的血丝在疯狂的蔓延。 血腥的味道,才是黑色的最爱。 “笼。” 赤木手往跪下的黑羽指着,无数的剑影从赤木身后飞出,砍向面前奄奄一息的黑羽。 影 剑影纷纷砍向黑羽,一动不动的,被贪婪切割下她身体的每一丝的魂魄。黑羽依然跪在原处,像是忘记身上所受到的每一处剑伤,就像死了一样。 在黑羽身后的一处,出现一点了绝对的黑色,这一点黑色瞬间扩散出怪物的轮廓,黑羽重现在替身的后方,左手在空中挥动着,留下一道痕迹,残影纷飞,再空中像是握住了什么一样向地面一甩,变作了一把纯白色的剑,残影散去,黑羽的轮廓也消失在原处。 闪到这里,挥起白剑斩向被剑影折磨的替身。 散去 替身与剑影瞬间消失,化为灰色的尘。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终狱流” 一道道,划破黑夜的光芒扫过,桌脚不幸被击中在原地痛苦的哭泣。在这里光明却是粉碎肢体的刑具。像流水一样涌向黑羽,赤木在原地得意的笑了笑,背过了身,仿佛不愿意看见痛苦的牢狱拷打着罪人。 一块似棺材的石柱出现,挡在黑羽的面前,阻隔了光的通过。之前的白剑站在石柱的前面分担着‘终狱流’的冲击,白剑像顽石,水流一阵一阵被它分离,冲击在刻满碑文的石柱上。 黑羽瘦弱的拳头打向石柱,从中抽出一把冒着血光的剑,巨大的身体不带征兆的跳起,反握住剑身,向背对她的赤木横砍过去,但斗篷的声音却惊醒了这只熟睡的狮子,赤木却走到剑挥砍的轨迹,在虚晃往左一躲,戏耍着野兽一样,飞起的腿已经向黑羽踢出。 刹那间黑羽果断放弃原有的方向,双手紧握剑把,扭转身体,转身抬头坚定的砍向面前高傲的赤木的头。 划破空气的剑像毒蛇喷出的毒液般迅猛且狠毒,劈向赤木的头。 赤木的眼睛中似乎也出现了,那个夜晚的情景。 不过。 被剑分为两段,头被瞬间切下。脑袋滚落在一旁,身体随后倾落,倒地。颈部巨大的伤口竞没有出血,而是被剑吸收了。 他死前仍然是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样。 “满意吗?”黑羽跪在地上,笑了,满意的笑着。 黑色斗篷中长出了一对翅膀。 属于赝品的翅膀。 a篇:10福音 尚未完全长出翅膀,她不舍的闭上双眼,沉沉的瘫倒在地上,倒在尘埃里,停止了心跳,但脑子还是依旧在浮现那一个个水中倒影。 脑中哥哥的影子出现,连家人也接连出现,家人们站在一起慈爱的笑着看着地上的黑羽,走到跟前弯下腰握住她冰凉的手。 家人终于重现在她的眼前,哥哥突然开口: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再让我出现了 ‘为什么啊?我明明,很想你们啊’幻境里,跪在地上的黑羽,声嘶力竭说出这些话,身下的地上渗出了刺骨的泪水。 ‘你们都不在了啊’她写满心酸的脸被家人捧起来,妈妈将黑羽抱在怀里,看向黑羽的是一双双悲伤的眼睛。 心脏似乎跳动了...... 可是你的姐姐不在这里,你见到我们也会很开心吗?这可不是团聚呀。 ‘姐姐……’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也黑了,猫头鹰睡醒了,倒在地上的她渐渐恢复了卑微的心跳,她睁开了布满尘灰的双眼。 在慈爱的月光下,黑色的翅膀最终缓缓从身体里钻出,冲破斗篷,卷起阵阵的碎屑。漆黑巨大的身影,振动略显突兀的巨大翅膀撞碎了窗户飞走了,徒留满地狼藉的房间,她飞走了,房里死去的人也…… 碎裂一地的玻璃与食腐的猫头鹰缓缓飞起,昭示今后的悲剧。(今后伏笔!) 这天正是新市一年一度的灯火,这条花街本不该如此。 夜晚灯火通明的城市高傲的,将所有的黑暗抛弃,街上的,路上张灯结彩,人们手牵着手提着灯笼,四处逛着。闹事喧闹的气氛与这份压抑显得不解风情。 黑暗中,巨大的生物挥动看着忽远忽近的翅膀,在自认无人知晓中飞过被灯火所污染的花街,它好像飞到,飞到了缺角的月亮上,静静凝望着地上的人们,就好像天朝传说中的嫦娥奔月,但它,味道却与那传说中的悲凉不同。 很快,一张身披斗篷的的大翅膀在天际飞过的照片意外被某一个闲人捕捉,以新市诡异照片为名发布到了网络中,人们却将反而将这张诡异的照片戏称为‘本该属于乌鸦的翅膀’ 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女童嚼着棒棒糖一脸天真的拉住身边一位妇女的衣角 “妈妈,那月亮上的大翅膀是什么?”女童指了指月亮,在装满糖浆的小罐子的小推车身边的母亲抬头看了看天上,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眉头皱成了八字,显然是想起来一些不好的记忆,脸色难看极了,但低头却用婉转平和的语气对女儿讲到: “那是...圣诞老爷爷哦。” “哦,那,那他为什么不来我家里玩呢?” “因为,他很忙的呀!” “圣诞老爷爷在忙什么呀?妈妈。” “老爷爷忙着回家呢,宝贝我们去那边找爸爸好吗?” “妈妈,老爷爷的家在哪里?” “在一个幸福的地方呢。” “妈妈,什么是幸福呢?” “......” 幸福,令人畏惧,面前的你也是。 a篇:11悲握 她,它飞到这座城市最高的楼顶,在边缘站住脚步,风在她的身旁呼啸,身后的巨大翅膀被其吹散,黑色的羽毛散落一地,或者飘到了何处。 天空的繁星凌乱的被天外的神明肆意丢弃在漆黑的夜里,流离失所,更像远处缓缓走来的悲伤。 花街走来一位脏兮兮的少年,不知名的液体打湿了他单薄的上衣,手脚不自觉的活动着,被风尘侵蚀的脸部,跳动着一双耀红的眼睛,他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一股悲伤的气味在他身后飘出...... 肮脏的身体,被什么拖拽着,走的很勉强,却引来一群顽皮的孩子,似乎将它认定为前些天被货车碾死的乞丐的朋友。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一块银白色的石头砸向他,石头落地,另一块石头也接踵而至,引起越来越多。少年没有任何回应,麻木的走着,垂下的头发,挡住他令人恐惧的眼神,痛苦与绝望的眼神。 这条因为节日而热闹起来的街,好像所有人都笑着吧,都在为不同的事而开心,在那个少年破碎的心里,热闹的气氛让他认为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垃圾,把头抬起来,脊椎坏掉了吗?”带头的一个胖小孩说道,脸上蛮横的刀疤也向那位少年发出疑问。 少年依旧埋头走着,没有理会,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你是聋子吗?那就更好欺负了,哈哈,不许走。”语中吐出绝对般的命令,与大鱼大肉的味道。 胖小孩身边的大人,像是他的家长,笑着对孩子说: “别玩过火了,珠圆儿。” 那位大人走开了,他身后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随声而动,招呼他去赌场了,几个男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孩子想干嘛就干嘛吧,没必要管呢。” “是啊,一个乞丐的命谁在意呢?” “走吧。” “......” 大人们走开了,胖小孩身后的女孩子开口了。 “你看,你爸爸刚刚又在耍酒疯了。” “哈哈......”孩子们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但在某人眼里,似乎他们又开始嘲笑自己,恨不得,一个一个杀掉。 突然,少年像是醒来了一样,忘记了地面的粗糙与冰冷,果断冲到胖小孩面前,伸手死死将他的脖子掐住,将他高高举起,胖小孩挣扎着,想将他一脚踢倒,但这比竹枝还要细的手死死捏住脖子,足下一股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珠圆儿,是你的名字吗?”少年的声音就像寒冷的银针一样刺骨,仿佛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像是人类的一样,吐出的仅仅是冰冷与悲伤。 “你?”他身边的小孩子愣住了,似乎被惊呆了,动弹不得,呆呆的看着少年。本该被这样欺负的人显然是少年才对,但是现在,却反转了,也同样不能用欺负命名了。 “你不配拥有这个名字哦。” 少年加大了握力,头发向后一甩,狰狞的面容显露了出来,少年带着一丝疲惫的微笑,冷冷的笑出来。眼里泛着猩红的光。 胖小孩已经说不出话了,手脚疯狂的抽搐着,想要挣脱,鞋子也掉了,但......呼吸停止了。 少年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掐碎了胖小孩的脖子,血迹溅到了周围的小孩的衣服,鞋子,胖小孩的身体倒在血泊中,他的头颅依然在少年的手背上停留,死前一副痛苦的表情,眼角滚落下一滴眼泪。 “还敢笑吗?给我哭才是。” 少年麻木的脸沾满了他的血液,惊悚的甩了甩手,把胖小孩的头当球踢碎了。 ...... 小孩们四散而逃,留下刚刚调侃胖小孩的女孩子在原地傻傻的站着,一只手掐向她的脖子。 ...... a篇:12医师 “您是E?”女孩艰难又轻松的吐出这几个字。尽管那力量让人窒息。 少年没有作答,松开了手,闻到了女孩身上与自己同样的味道。 女孩活动了一下脖子,慢慢离开,悄悄笑起来,风卷起尘埃盖过了女孩,它们一并消失了。 “您有名字吗?”女孩最后的话,虽然消失了,但声音依然传出来。 “林凪故透。” “真没礼貌......”少年发出感叹,想起来些什么...... 十几年前,一家招牌都被风雨浸透的小诊所里,一名婴儿诞生了。 他出生,来到这个世界,某种意义来说是个奇迹,因为家中愚昧,而选择在小诊所分娩,肮脏的环境,让人十分质疑、胆战心惊。婴儿体内潜伏了许多本不该属于他的‘α’细胞,显然是诊所心怀鬼胎的医师动了手脚,一切拜他所赐。 医师本是一位好人,但极高的学历与知识却将他打压在这样一个小诊所,他拼命想做出些什么,让世界记住他。 直到那天,那名奇怪的病人的到来,身上共有84处伤口,伤口处冒着绿色的光,他冲进来掐住医师的脖子,让他给自己治病,但...... 医师犹豫了,面前的病人正是新闻里常常提到的犯人,而且这样的伤,他从未见过,他也并不知道如何医治。 医师的身后走出一个人,穿着白色大褂,这算是他的同事,他叫田间四晨,他们在同一所大学毕业。 医师相当讨厌他,因为在学校里,他常常以优越的成绩让人望尘莫及,田间从未炫耀过自己的成绩,对待所有人都一样热情,但在医师心里,这个人只要从面前走过都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多可笑啊。 最后他们毕业成绩差异过大,这辈子都不该相遇咯,但被某位领导分到了一起工作,经营一家破旧的小诊所,医师怀恨在心,是看不起自己才把这个男人和我分在一起吗...... 田间明白医师嫉妒自己,但依旧如初的对待他,想要让他改变,最后却不得如意。 ...... 田间拍了拍医师的肩膀,意识他换衣服开始工作了,那位病人躺下,医师却无从下手,田间从身后铁黑的密码箱中,他从未在医师面前打开过的密码箱中,拿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那是医师从未见过的药品...... 几个小时的忙碌,伤口治好了,病人闭上眼睛睡下了,医师站在田间身后也是几个小时,目瞪口呆...... 治好了,但田间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手中的针筒扎进病人手臂的皮肤,提取出的血液却是白色的,田间并不感到惊骇,觉得平平无奇还是什么。血液被田间存进了密码箱里,取下口罩,吐出一口气。 送走了病人,医师耐不住,向田间提问: “你那是什么药?看来那个老东西果然背着我给了你什么东西!刚刚那个病人不是E吗?怎么还要治好他?还要他的血液?” “我只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快说!” “α细胞。” “α细胞?” “嗯,利用E生物的血液,也就是新闻中常说的怪物的血液,培养一种比E更加强大的怪物,但与野蛮的E不同,它们会拥有强大的力量,会听话,成为人类的劳动力。我们将造福人类。” “你......” “不过现在一个人很困难,要是有良君你的帮助就好了。”田间笑着,这是他第一次在田间面前笑,因为他知道医师的性格,只要是笑,也像是在侮辱他一样,但这次不一样。 两人难得的合作了...... 后来,两人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完成了α细胞,但也同样花光了两人积蓄,他们望着α细胞成品傻笑着,他们梦中期待着自己或许会得到各种各样的奖项,以及大笔的财富..... 他们以为这是业外的兴趣开发,但其实是破釜沉舟,一旦失败...... 他们为实验对象发生了争执,医师执意用人类活体,而田间打算对一只老鼠植入细胞。 没有人愿意来做实验对象,但对老鼠植入或许也...... 急躁的医师失手杀了田间,但医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疼痛的是田间,但也疼在医师心里。 之后,医师遇到了来诊所接生的林凪夫妇,便将α细胞原型植入婴儿的体内,并告知林凪夫妇说这是必要的营养。 嗷嗷待哺的婴儿变成了卑鄙无耻的医师的试验品。 这名医师忘记了同事的初衷是造福人类。 但少年显然并无大碍,像普通婴儿一样生活,就像免疫了一样,暗中观察他的医师感到失望,挫败,心疼。 放弃了这名婴儿,连夜看着田间留下的图纸,公式,但似乎并没有错。 错的是自己,选错了实验对象,如果田间还活着,我会用他做试验品,让他做我的奴隶。 但......一切都没了。 医师最后狠下心对自己植入这种细胞,他成功了,让自己成为了怪物,田间的初衷早已被忘记。 医师熟练掌握力量,并不断触犯法律,在三个月后破坏将近半个城市,林凪一家躲避战乱离开了这座城市。 最后不得不动用军队,但也无济于事,他是横扫千军的存在。 医师对自己的做法得到了回应,毫无疑问,在他的世界里,他是成功的,同样也是孤独的,自己是颠覆世界的存在,所有人不得对自己不敬,因为他的力量是无敌的存在。 不过医师植入的细胞终究只是原型的复制版,细胞活性远不及植入婴儿体内的原型。 所谓他眼中的复制品,只是原型分裂诞生的,所以力量会远远不如那名婴儿体内的。但是那名婴儿却是如此无能,医师得到了力量,但他憎恨着,憎恨着自己的愚蠢,愚蠢到把细胞植入婴儿体内。 短短几个月,羸弱的医师变成了令一座城市的人们所畏惧的怪物。 后来...... a篇:13弃婴 这名被医师定义为废物的婴儿,生活的痛苦早已使他遗忘所承载的强大血脉,从未意识到懦弱的自己会拥有那个让他从梦中惊醒的怪物的力量。 或许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如何,在人海中如同沧海一粟,没有人在意吧。 今晚,本该是属于人们欢乐与明亮的夜晚,但,他必须在今晚死去。 因为,天使所定义的心爱之物离开了,自己也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来到自家房子的楼顶,灯火阑珊下,他站在,护栏的边缘,望着远处的灯火与举灯欢乐的人们,可能自家就是与那群随遇而安的人们不一样吧,天使果然说的很对呢。 他沉默着,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被车轮折磨的面目全非的马路。 纵使他站到高处,人们也不愿抬头看见他,可能是不够高吧,但又有什么资格去那种地方呢,那种周围都布满光亮的大厦。 对世界不带任何一丝留恋,他只是轻轻往前迈了一步,身子一沉直往地面砸去,下落的短暂时间里,他开心的笑了出来,这样的笑或许才是最打动人的,因为,用这种方式笑出来的人,这样子才是真诚的吧,泪水飞出他的肿胀的眼眶,在空中停止了一样,看着往下坠落的少年,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风的流向,车喇叭的鸣叫,与某条小巷里传出的哀嚎。 索性这就样结束吧,这样,就解脱了,没有痛苦的世界。 最终,少年重重摔在地面,像断了线的傀儡一样。 你说,自寻死路的人,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呢? 可惜,他就这样,但,并没有死透,他在血泊中,还未失去意识,关节中的骨头还未被撕裂。他迷茫的站起来,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 他该惊叹吗?开心吗?不,反而是愤怒与悲伤。 “妈妈,我没有听您的话,还是选择这样了,已经在天上了,还是不希望我来找你呢?我...好痛苦。” 血泊中的少年,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巨大的悲伤令调节能力的机关失灵了一样,少年的暗淡的眼睛变得血红,恐怖。一滴一滴血色的眼泪夺眶而出。破旧单薄的衣服沾满了黑色的血。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而悲伤,没有人......果然活也不成死也不成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期待呢? 缓缓站起来,开始变得漫无目的,就像,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就像这样随便走走,总会有人来将你拦住,就像连走路也是一件错事的一样。不过啊,你可能再也不可以站起来了。就像被我捏碎的那个孩子,真是讨厌极了。 喧闹的街道就因为我的出现,人们都跑了,我看起来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吗?但,我也没有做错吧,阻拦自己的人永远都是坏人,何况还那么多,我也就随便弄死了一只蚂蚁吧,算是仁慈了吧。 “失礼了。”穿着血衣的少年向那具没有头部尸体鞠了一躬。 “去看看我妈妈好吗?” “我......”这位少年已经哽咽了,那股可怕的力量将他淹没了,将他心头的悲伤无限的放大。 散发悲哀气息的少年,灵魂在这一刻死去了,眼中没有光了,身体还在苟延残喘。 我...我叫......林...林凪故透。我要介绍自己吗? 事到如今,还是...算了吧。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那就..稍微说说吧。 多少年了,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妈妈离开我的时候我才九岁,我永远忘不了她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笑着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一定要交到朋友,找到心爱之物,故透你能做到吧。”然后就永远闭上了眼睛,妈妈一直对我有所隐瞒,自己明明患有绝症,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反而让我好好的去生活,您就是如此的自私吗? 我讨厌别人撒谎,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但我依然会爱您。您让我找的心爱之物或许就是母亲您自己吧,如今您也不在了,这样东西该去哪里找呢?思来想去,可能只有去天国找您了。但这也是您最不想看到的吧,那您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寻找呢? 您希望我能够去交朋友,可我只记得,只看到过大人们交友都是有在用一种叫做钱的东西,某种意义上说,只要钱越多身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吧。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朋友,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从未拥有这种东西吧。总是感觉你们是在欺骗我呢。 真让人火大呀。 仅仅需要动嘴和行动就能得到的东西,怎么看来都是劣质的吧,除了欺诈不是劣质的吧。 我讨厌说话,我讨厌钱上附带的恶心的味道,我讨厌听见别人的笑声,我讨厌...这个世界。 难道想要生活就不得不做会令自己深恶痛绝的事才能继续吗?那么,我憎恶着所有的一切,我还有什么留下来的意义呢? 就这样,刚刚七岁的自己懂得了这些道理,也看见人世间的烂俗。已经有了想死的冲动,但他们总会对我百般阻挠,就像我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一样,如果我肯开口告诉他们这些道理的话,可能我也已经成为天上的一颗星了吧。 我没有勇气,我懦弱,不敢开口,我害怕这样,不仅不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反而会看到精神科医生虚伪牵强的笑容,以及病房里浓厚的消毒剂的气味。 别人的童年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他们和我不同,他们笑的很甜,仅此而已。 我的童年似乎充满了苦难与悲痛,我想离开,让我带着悲伤死去不好吗?我从未有一刻的笑声是真诚的,笑声与我所厌恶的人们一模一样,除了见到妈妈笑了,我可能才会分泌多巴胺吧,但她并没有陪我很久,但我相信她会在天上久久看着我吧。 我的妈妈是一位老师,只属于我的老师。。 她像一位天使,只是没有翅膀,我会永远永远爱她。 近况说明(2020年2月6日) a篇:14难知 忆: 晕黄沉沉的天空暗示着一场不眠的夜晚袭来。 “It's a dark day.” 真是黑暗的一天。 有一个穿着浅色外套不知何时出现在出现医院的门口的小孩子,他看起来很慌张,他急的转起了圈圈,脸红红的,他张望着四周却迟迟不愿走进去。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来来往往焦急的人们跑来跑去,白色的口罩,黑色的口罩,蓝色的口罩在眼前不断闪过。 这个地方的人们看起来很奇怪,行色匆匆似乎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关注这个小孩子,路过的人们脸上没有任何轻松可言,眉头紧锁,眼神疲惫。 那个小孩子似乎会觉得他们晚上都没有睡觉。 “Grown-ups are like animals, like owls” 大人们像动物,像猫头鹰一样。 “他们手里紧握着各种各样的单子,刻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文字。 花花绿绿的药品,看起来就像各种各样的糖果罐头,我也好想在过生日的时候收到这样的礼物,为什么人们在这个地方还不开心呢? 有甜甜的糖为什么还会难过呢?” 灰白发光的手机屏幕里似乎能够听到绝望的呼唤,照亮了一张张焦急的面孔,颤抖的双手点向了那几个黑白刺眼的数字,拨通一个一个陌生令人心寒的号码。 苍白的脸上写出对于生老病死的无奈,或许说金钱真的可以买回生命呢。 带着消毒剂的风划过树下那个小孩子的脸颊,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人们熟视无睹。 不同的奇形怪状的树,是被风一点一点撕扯成这样,就像一张白纸终究被人揉成纸团作垃圾丢弃。 落叶不情愿的从枝头滚落,在地上借助风的余力痛苦的挣扎着,最后一动不动了,像是死了。 每一片落叶应该象征着一个故事,它们可能是身边的,可能是很远。 那个冷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像是享受着这些失望的目光,呆呆的笑了出来,红肿的脸扭曲了起来像一个布满皱纹的胡萝卜。 仅是这样的笑声,让大人们纷纷绕开他,投来鄙夷的眼光,这个孩子似乎不正常。 “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我有一条多余的围巾你要吗?戴上会舒服些,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好吗?你在等你的妈妈吗?” 一位穿着厚衣服的少女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微笑着向他搭话。 小孩子望着远处在筑巢的乌鸦,没有理会她。 “嗯?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姐姐........姐.......” “嗯,我在。” “医院有几楼?” “我想想,好像18楼,还是19楼。哎?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谢谢姐姐。再见。”孩子冷冷的回答 “哦哦,那路上小心。” 那孩子向她挥挥手走进了医院。 留在原地的女孩觉得奇怪,细想一下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自己的体温好像下降了几度。 医院楼顶......这是要? 女孩匆匆的离开了,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一副大病新愈的样子。 “我不会再来这里,下次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再那样过马路了。下次我可能都不能再走路了哎。” 这话显然是在安慰自己,但她与在医院的人不一样,她是一个人。 “我以后还能正视医院这个词吗?”这是她日记的最后一页。 那个孩子走进了医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21楼98床。” “21楼......可那人说好像只有19楼。” “这个人真讨厌......怎么和我搭话......” 走进医院,他找到一名护士。 “那个......姐姐这里有几楼?” “嗯,16楼。” “16楼上有什么?” “16楼......”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那孩子走开了,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好恶心,又要卖出一副好脸色去问路。” 那孩子又去问了问别人,中年医生,年轻的护士长,以及一位父亲。 孩子离开了一楼,去了二楼。 他径直走进一间病房想去问问关于这医院的事情。 “嗯,好重的消毒剂的味道。恶心......” “算了,我想回去了。” “21楼根本不存在吧,但纸条上写的很清楚,21楼98床。” 2198 “看来妈妈也会骗人,滚吧。”说罢少年便将纸条扔到窗外,一副难看的脸色。 纸条内容如下:。 透,我是妈妈,你的姐姐现在在医院21楼98床,快来,见她最后一面。 a篇:15瘸爱 a篇:16恶果 灰暗的房间。 瘦小的女人狞笑着走到床边的抽屉,温和贤惠的她面目全非。 随着抽屉的打开,沉重的,布满一层厚厚的灰,逃出这柜子。那个男人费力望了过来,眼神里好像,很羡慕的样子,嫉妒着飞散的灰尘。 这一刻眼睛里闪出的,对尘埃的羡慕,静静的诉说着他眼下的卑微。 沉睡的梦还是被人叫醒了,是时候了,交出那个东西了。 抽屉被打开了,里面空空的,似乎打开它的厚重感是假的,至少从女人打开用的力度来说,空的木抽屉并不会欺骗人的肉眼。 在那个男人看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眼下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危险的女人,一个空空的抽屉,一个......可能会死的人。 男人:“喂,我的女儿在哪里。” 妈妈:“想知道吗?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告诉你。” 妈妈:“你喜欢勺子吗?” 男人:“勺......子。” 男人闭上了眼睛,妈妈背对着他,手在抽屉里在画着什么东西。 是一个数字“9”抽屉里的灰尘知趣的为手指让出一条道路,抽屉上写下的数字格外显眼。 妈妈抽出抽屉里的板子,没想到这个抽屉还有一个夹层。下面一块布包裹着,一把陶瓷小茶匙,比筷子细的柄上面画着一个小小黑色的狗头,狗头的下方有一双手,手背合在了一起。 妈妈:“还记得这个吗?教皇大人。” 男人:“你......” 妈妈:“你喜欢勺子吗?我想你以前一定会很喜欢,而且勺子你却喜欢叫它茶匙,你看现在它喜欢你这样叫它吗?” 男人:“不......” 妈妈:“哦?你明白了?教皇大人。你觉得勺子会开心吗?” 妈妈再次走到床边,轻轻理了理裙角,跪了下来,左手蒙住男人的双眼,右手紧握着勺子,那个男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妈妈右手的青筋变得清晰了,将勺子重重插在男人的喉结。 “啊!你!” 男人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脑袋蒙的一下,等反应过来,感受到一种刺痛感时,鲜红的液体被脖子的伤口挤了出来,血越出越多,流在了床单上。当勺子刺进脖子时,伴随着一点疼痛,血一滴一滴的也在流失。 男人一阵轻轻的抽搐,仿佛感觉到了那种十指连心的痛苦。 绞痛,溢痛,全身开始变得冰凉,迸沁着冷汗。 男人还能说出话。 “幸......幸子,我......” 这个男人的呼吸变慢了,心却跳的很厉害,心脏拼了命的往外泵血,像是和这外物的做法一样,迫切想要他的生命,里外都被抛弃了。 妈妈心狠的旋转着插进喉结的勺子。 “别......” 要死了,还能做些什么呢? 男人最后选择了,挣扎。 被缚住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脉搏越来越微弱的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眼前一暗,闭上了眼睛,像是死了。 A 她是怎么知道,杀死我的方法。 我:“杀死我,需要什么方法?” ?:“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类了?” 教皇大人,您糊涂了。 ?:“是田间四晨,把你变成这样。” 我:“四晨君。” ?:“你不该遇见他。” 我:“我早就该死了,下半生真是糟透了。” ?:“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我:“是啊,解脱了,冥教的历史也结束了。” 再见,教皇大人。 z 妈妈叫幸子,至于她的姓估计只有那个男人知道了。 妈妈望着死去的男人。 “你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吧,林凪英二。” “应该说你想不到自己会死吧,你这无恶不作的恶徒。” “只有攻击致命伤才会死,而你的致命伤正是喉结。” “还好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我也会......” 妈妈放下了手,靠在床边,哭了起来,看起来很难过也很开心,轻松了很多。。 这样的景象像是妇女在为死去的丈夫痛哭,谁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丈夫,谁也不知道女人在为什么而哭泣。